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们边角聊已经在小宇宙开通了赞赏功能有兴趣的听友不妨通过赞赏的方式支持我们继续更新感谢大家
各位听友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边角聊,我是郑世亮那本期我们会聊一个最近备受关注的话题啊就是所谓的大学文科专业倒闭潮它首先是来自某个主流媒体的报道就是南风窗,它的标题也比较耸动啊说全球的大学文科专业倒闭潮来了
然后呢也引发了相当程度的关注和争议我看到我朋友圈有不少人也纷纷对此发表了意见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那我想今天我们就三个文科生除了我之外还有小屁和博乔我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来展开对这个问题的讨论但是我想这个问题的讨论也可以分阶段嘛我们今天算是第一阶段我们来集中对文科专业或者说文科建制做一个批判和反思
然后呢到下一个阶段我们会另外再录一期节目来表达我们自己所理解的人文学科人文精神是什么样子我们在这样一个时代怎么样去学习怎么样去对人文学科做一个肯定吧那首先也请我们其他两位主播跟听友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 我是博乔大家好 我是小屁嗯 行那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我们首先还是把这个争议啊或者说这个备受关注的热点的来龙去脉和背景大致和大家做个介绍吧 好不好我想这一块就交给现在已经人在美国的博乔因为这个新闻本身关注的点就是美国的一些名校关闭了一些所谓的文科专业
好的然后其实这个新闻应该是由南方窗做出的但是其实类似的新闻并不显见就是除了南方窗在 2024 年年底的这篇文章以外像纽约客其实 2023 年 3 月份就发布了一篇叫做 The End of the English Major 这英文专业的终结这样的一篇文章所以无论在中文语境还是在英文语境里面其实类似的关于文科当然可能很多标题比较耸动吧全球文科倒闭潮
但是其实类似的新闻也并不是只有中国人在关注毕竟这是发生在北美的事情关于这个事情其实我看到引发最多的争论有几个第一个是说全球文科倒闭潮那第一是不是全球第二是不是文科第三是不是倒闭
其实这三个问题都是有争论的包括我的很多朋友认为说南风窗的这篇文章里面讲的主要的内容其实都是北美甚至说白了就是一所学校就是哈佛哈佛关掉了几个科目这能叫全球吗这是第一个问题然后第二个是说到底是不是文科出了问题
确实也有很多来自理工科背景的朋友也都指出说理工科现在很多的科目也有收缩萎缩的情况甚至像比较著名的可能就是化学就是化学这几年其实有过非常多关于化学这个学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瓶颈的这种争议然后最后就是导磅
就是几个课被取消掉了能不能算倒闭其实这几个话题都可以讨论首先要说的就是南风窗的这个新闻写作呢似乎可能是有一点问题的就是如果你要说全球文科倒闭的话当然哈佛是个影子它后面也举着很多的数据但是北美的情况只是甚至只是美国的情况那其他的英国其他的欧洲甚至中国东亚
日本是不是这样的状况呢其实我觉得说全球这个话本身没有特别大的问题确实这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然后说倒闭呢可能这个话说的有一点点极端但其实确确实实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相对于像文科的院系面临着倒闭的情况
最明显的就比如说以我比较熟悉的汉雪为例那荷兰的这个莱顿大学前几年就关闭了自己的中国研究中心然后包括像他里面的非常重要的教授魏希德 Hildewil 他是一位来自比利时的女士在哈佛大学毕业的他甚至在离开莱顿的时候但后来去了比利时的鲁文大学他写了一封措辞非常强硬的一个像抗议也好谴责也好发在了 Facebook 上这是荷兰的例子那
日本的例子也有前几年在中国某地举行一个行业内的文科会议的时候日本就有一个教授其实就是川和康三还是钱杰阳二人可能两个人中的一个其实就表达过说现在日本的汉学发展的也不是很好学生包括学校的情况都在萎缩他们是希望说能够在中国能推销自己的学生了这几个案例里面有一些是院系关闭有一些是学科萎缩
说完全的倒闭可能也不尽然是现实但是还有另外一个比较显著的例子就比如说现在在中国出版界甚至是出版界前 20 年未为大观的一个出版的领域就是文化研究文化研究作为一个学科的领域其实是在 2010 年
应该是伯明翰大学就是文化研究的重镇也是文化研究的发源地伯明翰大学的这个当代文化研究中心就关闭了然后包括很多之后的学者都在感慨作为他们有一句话叫 complex down 就是 complex 就是这个比较文学就是比较文学已经来源于自己的
当然这边必须要强调就是可能每个专业每门课每个中心每个院系它关闭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原因精英不善或者其他的人事纠纷或者突然的某一笔重要的这种资助出现了问题当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是我觉得说倒闭潮
可能有一些过分了但是说在收缩我觉得并不是一个完全错误的表述当然了就是可能因为新闻界跟文科靠得比较近很多记者很多编辑都是文科背景的所以特别关心这个问题那理工科可能大家关心的没有那么重可能最多谈谈 AI 出现以后会不会失业的问题他不会谈到非常谈除了社会重点关注问题以外他可能对于理工科的衰落他可能
学院内的衰落它可能不是一个谈话的重点当然这几年也有一些逆势翻红的文科我们这边也必须提一下就比如说我们小皮老师非常擅长的科学史其实就是我看好像这几年出了不少的这种空位感觉是欣欣向荣的还有就是韩国研究韩国研究因为可能因为韩剧韩流房贷少年团然后在全世界的流行今年又添了一把火
所以说整个北美的韩国研究是在一个上升阶段而且有很多韩国的大的财团都愿意资助这个可能是全球的一个重要的情况不过这边还是要强调一点就是所谓哈佛大学关掉的这些课当然小皮可能也会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就是
取消课程和重开一些课程对于一个大学来说都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我相信可能哈佛大学关掉了一些课但同时也会新开出一些课这些课有些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上有些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教师没有拿到 tenue 他走人了或者说就是老师跳槽了这个都有可能的所以说仅就几门课被关闭来判断确实也有失公允
或者这是一个外界对于文科的一个误解觉得几门课关闭了是不是这学校就开不下去了其实倒也大可不必但是这边还是要讲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我就举一个例子就是大家知道就是过去的一年里面就 2024 年里面波士顿大学有一场非常盛大的罢工这场罢工长达了一年的时间最后校方和
他的博士生达成了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就是说他愿意给博士生特别是做 TA 做这个助教的这些博士生涨工资但是学校今年就又有一个打引号或者不打引号也可以就是骚操作就是全校所有的部分科目就是几乎所有涉及到罢工人员的学科全部都停招一年的
博士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说学校要惩罚或者悄悄警钟仅仅是因为说学校给这些人涨了工资以后我的知识到学校的说法是认为说那你们涨了工资以后新来的学生因为 PhD 北美是学校要给钱给学生就等于说像一种招聘的形式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就希望能够完整的
紧缩一年这些参与罢工的学科的新的博士生的这种招聘活动那是哪些 PhD 被停招了呢几乎可以说全都是文科社会学然后英文系等等就你能想到的所有的文科几乎都在里面就我们之后可能也会提到其他的一些问题但是这里面体现出的学校和就是
就是学校方和教工方之间的这种博弈却是一个非常真实存在的现象很多学校看上去经过罢工包括像 UCC 的学校就是加州大学那边它提升了就是教职员工的一些工资待遇特别是博士和博士后的一些待遇但同此以外其实这些教职和博士后的岗位却被数量上削减了所以这也是一个非常客观的一个情况这就是我知道的一些关于北美所谓文科倒闭潮的一些基本概述
那小 P 你要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吗我可能在正式进入我们后面讨论之前先给大家再补充一个从我的角度来看特别重要的一个话题大家要注意的就是我们今天这个话题的源头实际上是北美的大学
我们后面可能会很详细的告诉大家但是我相信可能很多人没有一个特别强的意识就是全世界每个国家的大学体系是不一样的大学是怎么被建立起来的院系是怎么被创设的课程是怎么开立的老师和学生的收入成本怎么核算乃至这些学位怎么发乃至这个学生将来如何就业这个其实在每一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传承所在
那么由此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就是怎么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对吧同样的一个专业他可能在全世界的不同的国家他这个外在的表现形式是不太一样的也有可能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讲会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把我们在国内大学的一些啊可能更有切身体会的一些事情会带入到看待北美的这些大学的这些兴衰当中我觉得这个这个是比较容易犯的错误也是我们后面这个节目可能希望啊
能够告诉大家一点吧因为我在想我们这个话题非常的大但是呢我们可能今天更多的侧重点可能还是会以这个新闻的源头也就是北美的这个大学以它为代表来讨论这个话题而不是说可能我们前面这个头开完后面都在讲说国内的这个大学怎么样呀国内的中文系怎么样其实这当中有很多的
那么我们后面的这个讨论当中可能会会希望能够把这种差异展示给大家而不是给大家一个感觉说天下无涯一般黑天下的大学都是都是一个样的其实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我要打下叉我们
我们不仅要追溯到北美的大学还要再往前追溯追溯到所谓的现代大学制度的源头就是 18、19 世纪的德国的比如说柏林大学戈廷恩大学耶拿大学来看看今天我们所谓的文科的危机文科的困境跟历史上的这个大学和大学的文科教育文科专业的建立和发展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和关联我觉得这是我们今天做这样一期节目的意义那小平你继续吧
对还有一个可能比较狡猾的声明不好意思我们这期节目好像前面叠了很多假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我们这个话题特别的大我们之前在节目准备的时候也发现这个话题可能聊个十七八七节目都都不止所以那么为了避免我们这个节目后面可能无轨电车开远了可能我们也稍微啰嗦一下就是我们今天聊的文科还是会相对更侧重于文史哲这样的一些大家脑海当中想到的比较硬核的一些这个
至于你说这个人文专业和社科专业的边界在哪里啊我们讨论这个文科的时候讨不讨论什么社会学啊经济学啊甚至有人更刁钻点说你这个地理学古生物学甚至大家有的时候高中里面会开玩笑说你这个化学我读高中的时候觉得也是这个理科里的文科嘛那像这样的一些呢我们今天还是会去避免之所以避免的原因是想把这个问题更聚焦因为其实刚才博乔老师介绍也提到了
现在所谓的人文文科的消亡其实更大头针对的是艺术和人文或者是我们历史这样的一些专业包括刚才讲到的英文系那这个其实和我们国内大家比较熟悉的这个文史者还是比较接近的所以呢我们可能后面会
更侧重于这样的一些专业吧免得大家可能会有个先入为主的讲法说你到底咱们在聊的是一些怎么样的专业那当然可能我们以后有机会我在想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去聊一聊比方说社会科学这个词本身也是个很含糊暧昧的词这个词本身的历史本身的发展如果要聊起来可能也可以再度聊一期对吧我们聊聊说 19 世纪的时候这个社会科学这个概念是如何发展出来的今天
我相信郑山老师待会讲德国大学的这个诞生大学体系的诞生说不可避免的会聊到这个但是可能我们今天没有很详细和很充分的机会去展开这个话题了否则的话可能光这个话题
洋洋洒洒的可能也就是一起节目的时间还有一个小的事情我补充一下伯乔老师的话就是所谓被关掉的专业是什么因为这个和我们后面要聊的其实有关系我可以给大家具体读一读这也是南风窗的这个报道他说哪些课程被取消了呢我给大家念几个大家念了之后可能会觉得这个味儿有点冲我相信可能有些人觉得会这个味儿有点冲从莎士比亚到杜阿利帕的英国软实力购物中心的马克思冒号消费文化及其批评
《全球变性史》北美土著《性别与性》
拉丁美洲种族的形成全球资本主义的历史所以其实从这些课程当中能够看到说他所面对的也就是我们刚才讲到的一个更偏向于硬核的文史者第二个就是其实讲到这个话题会比较容易看到的是他的这种衰落或者冲突是在两个不同层面发生的一个是在大学的建制内和专业内的第二个是说这些专业的课程所指向的内容本身
也是更加扣人心弦吧或者说本身也是颇有争议的不像我如果跟大家说法学院有一门课叫刑法学大家听了之后一点感情都没有不会有什么感情波动因为大家觉得刑法学是个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情感波动的话题但是如果这个课程本身名称叫做什么北美土著的性别与性我相信有很多人可能会从很多不同的维度
要跳江起来去发表自己的观点表达自己这个或左或右的或者是其他各种各样的立场那我在想这个话题很大了但我们今天可能还更多的是从这个大学学科建制的角度来讲讲说这些内容是怎么进到大学的校园里面来的怎么在大学的校园里面传播并且以大学为一个主要阵地它能够播撒到这个全球范围内那当然这个以大学为主阵地某种程度上有好有坏啊这个可能我们将来会详细讲但是呢我们
我想我们今天可能内容还是会更加聚焦于这个大学这么一个舞台
我这边再插一句啊就是刚才小皮讲到一些课程的名称我就想到豆瓣上一个著名的段子说这个好像伯克利还是 UCLA 一个数学系的教授开了一门先行代书的课没有人选这门课然后他想了一下子把这门课改成了 The Foundation of the Machine Learning 就是机器学习的数学基础自从改成这个名字以后这门课就爆满了
但其实讲的还是现行代数所以说这个你也能看出来就是课程起名字往往跟课程具体讲什么其实还是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差别的很多西方老师为了吸引学生进课堂他的课程名只能代表着某种取向和趣味但他的内容其实可能是另外一副模样这也是我想补充的一句
那我再顺着前面两位讲的稍微补充一下因为前面博乔说的我还蛮同意的我觉得整体上的一个结论就是文科倒闭或者说全球文科倒闭或许有一点夸大其词或者耸人听闻但是文科遇到了危机
全球的文科在萎缩或者说不断地遇到社会公众对它的挑战和质疑你有什么用你有什么价值而文科人难以自证自身的意义和价值确实是一个几乎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就中国的语境当然我们今天也未必会谈很多中国的语境但是我可以提一提就中国的语境而言你会发现一种非常奇异的有点类似于冰火两重天的现状就是
就是一方面呢互联网上比如说前段时间有个单口喜记演员嘛我还蛮喜欢的叫于湘宇他是哲学系的他就不断地去调侃吐槽说自己读的专业不好找工作而且很难面对亲戚朋友解释自己专业到底有什么用啊
有什么意义那当然这也是一个中国社会公众的一个普遍的态度但另外一方面呢在学科建制这个层面上中国的高等教育系统呢在资源倾斜上对文科是非常支持的非常重视的你可以说很稳定比如说这次这个所谓的文科倒闭潮这个舆论热点出现之后啊那个浙江大学哲学学院的王俊院长他就写了一篇文章啊
我觉得谈的还是蛮好的后面我也会引用但这个文章很有意思就是结尾他就提到中国的人文学科现在发展挺好或者说挺稳定的他举了一些例子他说比如说 2024 年的时候中山大学热火朝天的召开了首次文科发展大会
然后在这个文科发展大会几周之前福旦大学正式成立了艺术研究院然后 2024 年的夏天南京大学的哲学系还升格为哲学学院就稍微熟悉一下中国的体制运作的情况的朋友们都知道一旦一个大学里面的系升格成哲学学院那他拿到的资源
他这方面的比如编制国家的财政方面的资源的倾斜那就不得了了就跟原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比如说 2022 年的时候浙江省还以立法的形式通过了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工作促进条例然后那当然也是保证他比如说有这方面的编制或者经费投入
然后呢也是在 2020 的 12 月浙大正式成立文学院历史学院和哲学学院那我之所以用一种稍微有点枯燥的方式来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知识我只是想提醒大家今天讨论这个问题是挺复杂的我们很难通过一个地区
一个学校的某些专业的变化来推出一个宏大的结论但是我觉得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来聊一聊那为什么我们前面提到的这种文科的危机文科的教育在萎缩人文学科的意义在不断地遭到挑战和质疑这样一个问题如此之普遍如此之常见而且确实也让文科人感到很尴尬很憋屈我想这是我们今天要讨论一个重点
我们三个人应该也都有蛮多话可以说的要不还是先请博乔我们接着往下聊吧好不好其实我这边其实刚才帅才也讲到就是说中国可能在很多学者看来文科欣欣向荣但是我其实很想指出一点就是我们知道的学术脉络
他会出现一个非常巨大的一个转折我就这么说就是钱中书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他说大底学问是荒疆野老无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潮湿之显学必成俗学他的意思就是说在他看来很多时候在他那个时代的学问其实是很少数的一拨人
偶尔通过性杂通过一些智慧然后在讨论的事情这个是古代学术甚至到了近代以后一个学术的一个非常常见的一个现象它背后所体现的一个可能没有那么显性的知识就是古人做学术它往往都是一种身份的附带品就比如说我一个人如果想要跟别人讨论度诗的度诗学讨论经典的经学它的前提是我本人是一个士大夫
我本来是一个师大夫很可能意味着我本身家里面就很有钱我是一个完全脱产的人我可以像什么王一荣这样的拿的很多甲骨文来研究他本质上他是不愁吃穿的他做学术也完全是个兴趣没有学科品艺没有人来给你发钱你不用申请任何的基金你其实做这个东西就是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交流但是这个学术进入现代以后它其实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因为现代整个民主化浪潮的涌入那大量的平民子弟就是以前可能是只有富人家或者是特别有钱的平民子弟或者说就是由家族宗族供养出来这么几个文化闲人然后他可能愿意从事这个工作或者愿意把这个东西当成是一个不赚钱但对自己的名声和兴趣比较有助益的这么一个东西但是到了 20 世纪以后那现代的大学体系基本上建立起来了
那一堆一堆的知识分子相当多的平民开始进入到了这个领域他们本质上是希望要靠自己治学来吃上饭的当然我这边更多强调的是文科学者那你就需要一个学校来给你提供一个工资就是我们
我们最常理解的这么一种状态但是这种情况就会导致学术成为一个跟钱几乎不相关的这么一个东西变成了一个需要通过它来养家糊口而且 20 世纪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遭遇过很多的战争美国虽然没有说本土遭受到这种打击但是它也是付出了大量的这种
士兵派往欧洲中国是本土遭遇了非常残酷的八年抗战那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就成为了就是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整个学术生产的一个买家他是一个购买者那学者成为一个卖方那就是当然很多人我知道不太喜欢这种经济类的词汇啊但其实这就是一个事实然后
跟中国进入 20 世纪下半叶以后建国以后这种情况就变得更加的迫切自国家成为了重要的学术的买方以后那你整个国家的学术就不可避免地朝国家所需要你发展的方向去演进美国的话比较复杂美国的话它分为公立大学和私立大学并且美国在战后
他有着就是非常腾飞的经济包括欧洲也是急需他的很多的资源的投入所以美国在经济蒸蒸日上的时候其实文科还是一个相对来讲在财政上比较宽松加之婴儿潮的出现美国大学的扩招扩建所以说似乎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欣欣向荣所有人都认为说这样的形式似乎一直会进入下去
可能文科会迎来的几个重要的节点都被一轮一轮的经济的上涨和婴儿潮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用现在的话说是续命了这个续命可能续到 20 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后其实最后的一轮续命我觉得就是传统的人文学术像我刚才说的士大夫治学包括像美国的欧洲的那种可能以古典学以那种传统的历史学为主的这种打引号古老的
高贵的贵族式的人文学科比如说我们最常看到的就是在英剧 Yes Prime Minister 里面对吧他的那个秘书 Honfrey 就经常会嘲笑首相 Hopper 因为 Hopper 是从一个非常重视实际公用的这么一个 LSE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的而这个 Honfrey 是在牛津大学学古典学的那么这种
人文学科从 18、19 世纪流传下来的这种贵族性它可能是平民在学但它仍然具有贵族性其实已经使命去到了最后一步可能在中国例外中国有很多人是愿意把古典学引进过来但是在美国的话可能最后一步的财阀最后一步的老钱和希望装点自己的新钱
他还是希望能够装扮装扮自己还是相对来讲会往这些学科里面投钱但再往后可能除了特别顶尖的学校以外普遍的以古典学为代表的特别传统的文科就逐渐的走向了一个衰落的趋势这个也是不可避免的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当你的学术的买卖如果说教师是一个卖家然后学校是个买方的话
那么在这个买卖的过程当中就出现了很多合不上拍的这么一个情况无论是公立大学还是私立大学私立大学如果资金比较雄厚尚可支撑一段时间而且应该是每个院系都有自己的一个 funding 的基础但是公立大学的话限于很多学生的选课包括学校的财政的调拨的这种方向其实还是会对文科造成非常多的影响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一个
买卖双方出现了需求方面的差异这个差异不断地被延缓直到可能最近的这 20 年这个差异变得已经完全显现并且双方都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这个局却谈不拢的这么一个状况
博弈老师刚刚讲到买卖我可能给大家举个比较直观的例子因为可能有些不太熟悉这个学界的人可能听得有点抽象一个很生动的例子就是在美国的大学实际上在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有一个非常非常红的专业叫苏联研究或者俄国研究这么研究实际上到了苏联解体之后迅速的就衰落了
所以就有很多的这个搞历史的人就会感叹说在美国很多这个大学的图书馆里有那么多优秀的俄国研究的档案俄国研究的成果在图书馆里吃灰原因就在于就是说卖家小时了
还有一个很类似的就是日本研究实际上在美国过去的研究的这个热度和现在相比其实也有下降那刚才薄乔老师也讲到说韩国研究现在变多了那这个可能是一个大家能够最直观的能够感受到说大家说这个买卖买卖它到底是
到底是怎么个买卖法呢我可能给大家举个最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说这个研究的热点在那里了之后国家愿意拨款国家的这个拨款呢通过各种各样的这个网络渗透到了大学渗透到了科研院所那么这些科研院所也好大学也好拿了这个经费那可以去聘用老师或者是建立项目那么由此可以产生的是非常丰饶的学术成果但是这种学术成果很大程度上是由这个买家来决定的
那
那么当然讲到这个的时候呢可能我们就要讲到郑胜尔老师刚才讲的话题就是为什么国家采购或者国家花钱这件事情会通过大学这个载体来走对吧因为我刚才讲了以我们国家为例你也可以去科研院所吗对吧或者国家有很多其他的花钱的途径比方说大家知道有这个科学院
这个作协文联那这也是一个国家可以花钱去采购这个服务或者说采购这些这个精神产品的这么一个渠道那为什么在这么多的渠道当中大学好像脱颖而出变成了一个我们如果比较正面的讲它是一个支持生产支持传播支持传承的一个重要的载体
但是从我们刚才我们讲的比较市块的角度来讲他的这个知识的买卖最最重要的一个买卖的场景在全球都是大学成为了一个大卖场那知识怎么产生的那我们要不就让郑山老师来讲讲德国的大学是这样的我们其实在录今天之前呢我们上一次也录过一期文科的这个倒闭潮的讨论录完之后呢当时我们三个人感觉都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的一个原因在于说我觉得我们忽视了就是历史的纬度和现实的纬度我们怎么去协调的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那次我们聊的时候就是一会儿聊现实一会儿聊历史感觉有点割裂但事实上这一期的话我觉得如果我们把眼光聚焦在历史我们会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日光之下无心事就是我们今天遇到的问题历史上早就遇到过了而且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其实也非常的简单明了关键就看你能不能做得到
这样讲可能有点抽象啊我先抛出一句话来明确的给出我的结论我的结论非常简单就是今天的大学文科这个建制啊这跟我们要聊的这种人文的爱好或者人文的兴趣不一样跟精神也不一样就是大学里面的这个专业的设置这个院系的设置它之所以陷入了衰落陷入了这种难以自证意义和价值的危机道理很简单因为过去支持它发展的根本上的社会需求已经消失了
可是新的社会需求呢它还满足不了或者它根本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管你说它保守也好傲慢也好或者说无能也好它满足不了那我来解释一下哈其实我前面说历史上今天的问题过去都有那就以德国为例为什么呢因为以这个大师红宝的这样一个教育模式作为基础的柏林大学是现代化的一个大学制度的一个开端然后呢也深刻的影响到了北美的这个大学专业和院系的设置
那么红宝的这个柏林大学的模式是一个什么样的模式呢说白了就是从中世纪掌握在神学家和教会手中的这个大学朝着现代化做转型要满足现代的民族国家发展的需求这样讲起来有点抽象啊我举几个例子啊
比如说洪宝会主张大学里面的神学院不再居于统治地位哲学才是大学的一个核心然后大学不能只是专注于教学大家现在很难理解吧就是过去在中世纪的大学它其实是只专注教学的不专注研究洪宝说大学里面一定要把研究和教学相结合而且要注重科研然后洪宝还提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大学的人文教育的核心的原则比如说教养主义
所谓教养主义其实是源于古希腊的文化的这样一个很深刻的概念他就说我们培养的人是要一个完整的人他的精神世界是完整的人格是完整的他有很高尚的品格很健全的审美总之方方面面他要能够把这个国家扛在肩上能够推动这个社会进步你可以理解为这个教养所培养的目标这个完整的人就是国家的统治阶级或者统治精英
他提出这样一个教育原则然后同时呢还给出了很多具体的方案那就是要从古希腊的文化当中汲取成为一个玩人的精神啊或者我们说的再直接一点就是要读经典啊
这种教养主义或者说培养精英培养国家的统治阶级要回到这种经典回到最原初的古典文化当中这是红宝的这种教育理念对现代的大学尤其对现代大学的文科专业一个非常深刻的渊源流长的影响
这是一开始柏林大学作为一个现代大学教育制度的一个模范一个奠基者所开出来的范式那这个时候我就要讲了那这种大学模式之前是什么样子的那之前就是德国大学遇到了非常深刻的危机啊这个危机就是因为它满足不了这个社会发展的需求我举个数据啊
1700 年的时候就是 18 世纪的时候当时有将近 30 所的德国大学呢它的学生人数是很少的仅仅只能维持生存
另外有 20 所大学呢它的学生的人数是在 300 人以下的就是整个 18 世纪德国的人口一直在往上升但是大学的招生人数一直在往下跌我们今天讲说大学文科专业招不到学生倒闭了当时 18 世纪的整个德国的大学情况就有一些大学因为招生不足只能关闭那这个情况是怎么样改变的呢就是从我前面讲到的现代大学教育制度出现之后
现在大学就是要满足现代民族国家的发展需求说的通俗点就是国家出钱你大学要满足我的需求你要培养能够适应到我的发展需求的精英人才统治阶级形成这样一个关系那这样一个关系一开始就是由德国的哈勒大学这是 1694 年成立然后戈廷根大学 1737 年成立然后直到柏林大学 18
2010 年建立现代大学的这个面貌才出现可以说彻底的中世纪的大学的面貌被刷新了那在这个过程当中就要讲到重点了那文科发挥了什么作用呢第一个就是我前面讲到的蓬宝的这样一种我们称之为叫新人文主义我刻意前面没有拽这种术语拽了之后大家可能会觉得很迷茫啥叫新人文主义我们简单来说可以这样理解他反对的是 18 世纪的一种非常功利主义或者非常市块的这样一种思潮
当时有两种思潮一种叫唯理主义一种叫功利主义那这两种主义的特点就是我们只谈实在的我们只谈利益只谈计算咱别谈虚的别谈那些什么理想啊精神啊人格啊这犯不着用不上咱就谈点实在的你也可以说是一种资本主义或者资产阶级兴起之后社会必然出现了一种思潮这个思潮我们都很熟悉在一个小市民社会里面这是最主流的思潮
那新闻人文主义反对这个他反对的理由就是像我前面讲的那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一个能够推动国家和社会进步的精英那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人呢你要有一个完整的精神世界和一个高尚的健全的人格你要从古典文化当中去汲取养分培养自己
那当然这样一种新人文主义的思想呢还跟当时德国的另外一股思想就浪漫主义的思想会有河流浪漫主义也很强调这个但他的强调呢不是从古典当中来他的强调是说我们要更加注重文学作品的学习和阅读来培养我们的共情的能力或者情感的能力那基本上新人文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河流呢极大程度上推动了这个现代大学制度也就是柏林大学的成立
所以如果我简单来概括的话文科它为什么在当时有用第一个有用的是它重新定义了什么叫精英什么叫大学什么叫做社会所必不可缺少的刚需那刚需就是我们要有这样的人才从新人文主义的从浪漫主义的理想和原则出发我们来对社会风气或者说整个社会的指导原则做一个定义如果你文科生或者你的文科专业没有这样一种定义的能力
那很显然那你就无法迎合到社会的需求如果你不对大学的教育的目标和原则重新定义的话那可以说当时的德国大学就只会在越来越糟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恰恰是这些文科生对整个社会的需求社会的价值进行了重新的定义
文科专业或者说整个的人文的这样一个大的方向才能够起死回生焕发活力这是第一点但是呢各位听友我倒没有那么幼稚啊你们听到这儿肯定会觉得很怀疑难道现实的发展就是如此之美好如此之理想吗不是的有一篇非常有意思的论文我要向各位做个介绍大家听完这期节目之后可以去读一下是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的叶富贵博士他发表在 2024 年的 1 月份北京大学教育评论上的一篇文章写得非常好
他翻译了一本书叫德国国家社会与大学 1700 到 1914 然后呢写了一篇译者序他在里面谈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一个点啊这个点我完全同意他说德国大学的发展从来不是一条腿走路是两条腿走路就是在理想和功利的互相交错当中走路
他说大学呈现出一种非常奇怪的两面性就一方面又要社会支持一方面又要社会不管这个社会不管呢你可以说是一种人文主义者文科生所致力于推动要达成的目标简单来说就像我经常喜欢引用的一句话就是民国的时候很多中国大学教授说我拿了你蒋介石的钱我还要骂你
我就是你不能管我但是我有骂你的权利这就是文科生啊试图通过他们自身的这种价值的论述来对大学的精神大学的独立来做一个定义事实上红宝也讲了大学精神最重要是两块啊一块叫自由啊我们要有这种学术自由这样才能催生出人类最美好的文明的成果另外一块你可以翻译成叫寂寞或者叫独处呃因为我们中国人习惯的话说就是要坐得惯冷板凳这样才能出大学问家做出大学问基本上这些东西都可以说是呃
文科生的理想化的这样一些论述所追求的目标但还有另外一块可能是德国大学最根本的一个发展的动力那就是功力说白了就是你要出东西你要能够给国家给政府这个大买家能够供货
那这个说出来呢就很俗气了整个 19 世纪吧 1801 年柏林大学创立之后德国的大学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或者德国文科专业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或者两件事情吧第一个就是论述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合理性因为为什么德国的统治阶级想要办大学呢因为法国人和德国人的这种千年纠葛当中德国人吃了败仗输给了法国人那不行啊
就用当时的这个斐特列国王的话来讲就是我们物质上的损失要用精神上去弥补那我们要办大学要推动大学教育的发展所以当时像浪漫主义神学家施莱尔马赫这种德国顶级的文科学者做的事情就是广泛地宣扬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正当性说的通俗点就是说让大家更爱国通过他这种非常深奥的哲学思想非常这种强大的这种论述能力来论证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正当性
来论述为什么普鲁士应该完成统一德国为什么应该形成一个统一的民族这是第一块那政府当然很开心了你文科生做这个论述太好了我正好需要你这个东西来挽救或者弥补我们败给法国人之后这种萎靡不振的士气还有另外一个就更加实在了说白了就是帮德国培养公务员
普鲁士要进行统治需要大量的高素质的公务员那他们的这个统治阶级的培养路径是什么样子呢首先就是把过去的中世纪的很多大学里面的教育下放到文科中学比如说让大家在中学的时候就学拉丁语然后呢到了大学里面呢就进一步加强古典文化的培养薄翘前面也聊到了就是你要培养公务员你首先要学古典文化就形成一个门槛嘛
你是穷孩子你是这种非贵族精英出身你可能就没有这个条件也没有这个能力来学习古典学可是呢德国的公务员是要学习古典文化你学习之后呢你就可以进到政府里面成为统治阶级
那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韦伯的回忆当中就说他说其实柏林大学从他创立之后一开始还是人文主义来进行一个定义和规划可是后来的落地和管理就直接被功利主义者接手了德国大学里面的文科教育就在不断地培养德国的高级公务员而这些高级公务员被培养出来之后又反过来对大学进行进一步的管理就形成了一个你可以说是一个正向的循环就是当时的普鲁士的文化部有个高级官员叫阿尔特霍夫他在职有 25 年之久
他有个绰号叫普鲁士高等教育的比斯麦就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用韦伯的话来说是一个克里斯玛式的领袖他很多时候是无视普鲁士的官僚的程序和教授自制的传统的会亲自下场要么罢免某些老师要么招揽某些老师他可以把很多学术大师招到柏林大学然后可以帮柏林大学搞很多钱可以帮柏林大学开拓很多研究所但同时他也非常赤裸裸的告诉柏林大学的校长教师教授和学生
我才是掌管你们命运的人你们是要为普鲁士的国家命运服务的文科教育就是要培养能够忠心耿耿的高素质的有强大能力的来推动普鲁士社会发展为国家服务的人所以这样一些个别的普鲁士的官员他对大学的体制其实是起到决定性影响而很显然他们是功利的总结一下我要说的是什么呢其实现代大学创立之后我们可以看到啊
一开始是由文科生来进行价值观方面的一个划定可是之后呢迅速进到一个我们中国人非常熟悉的就是培养公务员和统治阶级统治精英的这个道路源源不断的生产这种实务型的人才然后完了以后呢还能够为普鲁士的这种统一的大业服务来宣扬爱国精神这就是文科生在当年的大学体制之下能够获得生存之道
能够赢得正当性的一个途径可是到了今天呢我们会发现很尴尬这尴尬来源什么地方呢一方面我们的文科建制支持这种统治精英或者说公务员培养的路径已经被切断了
我们今天你在中国你要考公务员你可能不需要书读什么四书五经唐诗颂词这是你个人的爱好但不再是一个官方的文科建制层面的要求和这种规划我的一位这个作者啊刘正老师他写过一篇文章非常好叫日本的大正教养主义然后他讨论就这个问题他说为什么当年在日本的旧的这种制度之下比如东京帝国大学就今天的东京大学里面的学生一个个都那么博雅啊
那么精神世界富足那道理很简单第一他们出身都是上流精英第二他们读书是因为学校规定你要成为高级公务员你必须要读这些书你要成为人上人要成为统治这个国家和社会的劳心者
你就得博览群书就得熟读经典那事实上这是一条非常你可以说是很反动的一个路径因为它从本质上来说是反启蒙运动的它注定了就是把资源给到一小撮精英让他们来统治整个国家统治整个社会那很显然这样一种需求伴随着现代社会的民主化的潮流已经一去不复返可是在当下呢面对很多新的社会需求比如面对这种人工智能的发展或者说面对当代的各种各样的危机那你说文科专业能够积极地回应吗
现在至少我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趋势我总的一句概括就是旧的需求消失了而新的需求无能可能也没有意愿来满足这就是当下的大学的文科专业的危机的根源好后面就是你们两位来谈吧我觉得我确实讲太多了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博翘老师其实这是我有点好奇的一个问题因为刚才郑山老师讲的这个故事呢是个我们很熟悉的一个怎么讲正向循环对吧就是
现代国家和大学你说是狼狈维坚也好或者你说是朱莲碧和也好它形成了一个就是学校给大学花钱大学为国家来提供这个知识产品和这个人才的这么一个循环
但是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我们会觉得在另外一方面大学其实又是一种反建制的或者是一种甚至我们可以说是反统治的一个堡垒和阵地那么一个很典型的一个外在的表现形式就是美国的大学都非常的左
美国可能是整个国家最左的那个部分全部是在大学的老师和讲台上那好像又是一种很反动的这么一个格局我不知道博乔老师或者郑少尉你们熟不熟就是我们刚才讲了一个很正向循环的故事那我们可能反过来讲就是说美国的大学为什么它的这种背后的机制或者它的历史是怎么样的以至于它最后表现出来的形式并不如郑少尉老师所讲的一样好像是一种
这么简单的一个正向循环他的这种很强大的这种左派的思潮或者是一种反建制的思潮又是从何而来的呢然后首先我想讲的就是如果我们就是这个问题有疑虑的话其实可以想想另外一种职业叫做摇滚歌星然后摇滚巨星们总是会唱一些非常叛逆非常反叛个人主流价值观可能并没有那么贴合的然后
包括摇滚的起家其实也是与这个有很多的类似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些摇滚巨星们做一件可能在大家看来非常主流的事情就是唱完歌以后收钱他无论歌里面是多么的叛逆多么的仇视主流你唱个 creep 你把自己当成是一只怪虫但是也不影响你去收取里面的版权费他其实就大学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当然大学的整个的左翼化
最严重的当然是这在欧洲可能是所谓的这个五月风暴这个 68 年以后那么在美国也是 70 年代以后整个的社会运动渐渐的趋于平息然后整个社会的保守的力量重新的崛起那么原来社会中的那些左翼的力量就开始慢慢的退缩到学校当中象牙塔里面进行一些自我的话语生产
甚至其实也会保持着相当力量的一些对于社会的影响比较典型的就比如说像法律社会学里面像那个阿姆赫斯特学派他典型的就是就有非常强烈的一些在 60 年代 70 年代初非常痛恨美国的资本主义非常痛恨社会功能论非常痛恨这种主流保守价值观的这么一帮人然后退缩到学校里面他们把学术作为自己的一个阵地这个情况其实是非常正常的发生的而国家
或者说很多的赞助的机构在大部分时间对他们是不管的就是 OK 他可能如果你确实在某些极端问题上出现了一些比如说你反游了然后那可能说会有财团断了你的资金链然后会有人来告你但是除此以外你们就是在很多人看来你们学者关在学校里面圈地自蒙
其实他是不在意的甚至如果我们去看比利·怀尔德有一部电影叫《玉女风流》他讲的是一个在柏林墙两边的一个故事它里面非常好笑就是里面的一个商人一听说自己总裁的就是他是一个下级他的上级的女儿等于说上级把他的女儿托给他来管结果这个女儿谈了一个共产主义者的
然后他一听说那个共产主义者首先就吓了一跳然后又听说他还懂一点社会学他就更吓了一跳社会学可能在当时就有一些比较左翼的色彩在其中然后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讲这个其实就是学校里面的一场圈地自萌的运动就跟我们听完一场摇滚音乐会
骂了一堆以 F 开头的词骂了一堆社会骂了一堆主流价值观以后我们第二天可能仍然是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学习该考试考试还是这样这样的一种状态所以说美国的左翼长期就是处于的这么一种在偏安逸于守护着自己比较认识中的这种价值然后这个其实在 70 年代以后这种情况才变得非常明显
在此之前社会学界其实是有很多被认为说政治观点比较偏右的这么一些学者当然这些学者可能这几年可能除了经济学和法学里面还存在着相当数量以外基本上在其他的人文学科里面都变得相对来讲比较少这个是一个客观现实对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挺有意思就是我之前看到之后上有人来在问就是说为什么像这种我们现在讲到很典型的那种打引号的
白左式的学问比如说什么多元文化呀性别研究啊或者批判研究好像在美国或者在欧洲也一样是出现在这个文学学院的而不是出现在比方说大家更容易想到的这个哲学系的
其实哲学系也有很多了但是我的一个当然我说这个话非常得罪人就是文学院本来是文学院其实本来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在可能几百年前只有一个偏哲学的这么一个学科建制然后逐渐地划分出
文学 哲学 古典学然后文学又划分出比较文学但其实这是一个学科自我繁殖的一个非常正常的情况理工科当然也同样存在类似的这种繁殖说句比较得罪人的话其实早期的话比较文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它滋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
子的研究类型就是我们刚才提过的文化研究但是文化研究毋庸置疑现在是在世界范围内都面临着退潮它的退潮是代表着比较文学的退潮但是这个退潮呢它并不意味着文化研究死了而是文化研究被各个院系吸收了就是历史学院会搞历史学院的文化研究
然后中文系或者英文系会搞他们各自的文化研究包括电影学电影学本来也是从比较文学里面派生出来的一个学科它很多时候经常被配置在这个比较文学下面所以说所有的这些学科它其实都是有一个生长的轨迹然后像我们今天所熟知的 gender studies 还有像所谓的黑人研究
我不知道这个词在英文中怎么说比较好现在好像叫 African American Studies 然后反正就类似于这样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我觉得就是因为比较文学的诞生所以后面所有的这种暧昧不清有一点很难分辨的学科就往往会装在他们底下但其实哲学系也会有非常强的 Gender Studies 的一些新式的传统这个也是存在着的但是整个的学科建制它经常然后包括还有像
一个比较奇怪的学科在我看来就是人类学那人类学早期它也是像我们刚才说的这样它可能受到了很多的国家的资助它去研究的对象很多时候是一些少数地区的一些部落种族然后它在现代人看来你这个马林诺夫斯基做的很多学问可能具有高度的打引号殖民主义色彩因为你是一帮白皮肤的外国人
闯到一个丛林里面然后对着一帮可能语言跟你不是很通的人然后你噼里啪啦观察人家几个月甚至数年然后写这本民族志然后研究这个诡异部落的一些疑鬼 遮那然后现在被看来是一些政治上不太正确的学问但是它其实人类学早期是作为社会学的一个异类存在的社会学研究的是打引号的正常社会
那人类学就研究一个其实说白了就是非我们认知中的社会的这么一个学问但是人类学它也会遭遇到自己的问题我们随便举几个例子吧就是人类学也会有自己的理论危机它理论危机就是人类学可能这个学问做到一半这个学科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他就发现他在理论和方法论上已经很难有一个特别新颖的突破了所以他就分开两个倾向但这是我自己的总结啊
我相信肯定会有一帮人类学的学生在底下来喷我但是它的两个倾向就一个会变得越来越哲学化季布库跟哲学可以画个约等号不说等号另外一个就是完全抛弃所谓的传统的方法论和一些理论说我就是做所谓的深描 thick description
我就是做深描的我完全放弃那套理论其实某种意义上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个学科发展到一定的阶段以后他第一他可能走定量的路线然后第二个是他这个学科本质上来讲他能研究的东西那些部落其实已经被研究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在上世纪 70 年代到 80 年代他出现了一堆叫 study up 就是向上研究的这么一个取向研究金融家
研究精英研究你们这些精英是怎么生活的然后里面得出一些非常左翼式的结论今天我们其实都耳熟能详了所以说这个就是一个我觉得说学院体系里面无论是财团的资助还是国家的资助原本其实是能容纳一些这样的人做一些怎么讲呢无为而治以后自己可以圈地自萌
但是一旦当比如说最近川普宣布他对 NIH 当然 NIH 是一个科学部门就是医学方面的学术拨款要缩减要暂停他要观察要有所谓等待期这个就整个科学界不说人人自危吧大家心理压力也都变得非常大
但是这种现象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存在当然是存在大家要竞争经费但是除此以外的话大家其实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工资过得很好的然后大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毕竟有一套 tenure 的制度来就是所谓的这个终身制来保护你但是进入了新时代学生们对于这种传统文化
对于这种文科的光环已然不在了在新时代里面在文科这种院系的这种教授其实确实要面临的一个非常大的就是一个生存的窘境我们以前知道就是说这个就是民国时候有一句话嘛叫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金可通融就是说的是其实据说这是一个择偶的标准就是说北大的学生年纪都比较普遍偏大然后师大的学生因为师范生嘛就不太有钱但是清华和燕金清华因为耿款因为耿子赔款的退款
然后燕京是因为教会学校所以都非常有钱所以这个一度成为了就是老师们去选择去哪个学校教书和很多学生们或者学生家长们的择偶的一个标准这个证明什么呢就证明在那个时候其实靠工资其实是可以让一个教授的生活能够
能够得到很大的就是基本上你靠工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但今天工资已经不够了你必须要申请各种各样的基金所以说这个仍然体现出了一个原有的金主买家的体系他看似稳定了以后他这个工资变得相比你的购买力越来越少你要申请更多的钱来成为一个正常的体面的学者这个压力会变得越来越大
但是你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需要申请的基金越来越多,你就很难不保证你不被其他的机构所影响。在以前当然可能这种影响微乎其微或者没有那么显著,只要你不做特别出格的事情。但是在当今这个时代可能就变得中国有中国的故事,美国有美国的故事,但是大家这个故事似乎都不是特别美好。
我这个多问一句像比方说像美国他的这个刚才讲到这个基金申请文科老师也去申请基金这个基金的来头是国家的还是比方说私人的这个财你知道财产你知道大概的比例吗
有很多我听到的数字好像说去年还是前年是 4.8 亿而科学好像医学一个领域是 600 亿还是多少亿大概其实这么一个比例然后当然有一些是国家的有一些就是明确的是由国家进行投放的还有一些比较复杂像 Fulbright 还有像福特基金会
然后包括像我国台湾地区有著名的这个奖金国基金会大家有时候读一些学术著作可以在这个序言的感谢栏里面看到这些名字其实什么样的基金都有就是国家的私人的也都有而且一般来讲私人的基金会的钱给的比较丰厚而且对你的撤轴更少国家的话呃
大部分时候不需要你给一个交代但是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你写个什么不是说出站报告吧但是需要你证明这个项目已经做完了这个就是整个申请基金的流程我也听过很多理工科包括人文的人都在抱怨说我其实项目还没开始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就让我写的有模有样感觉
答案都已经写好了这个里面会有很多的技术过程但其实大家很多时候会说大家都是申请第一笔基金最难然后之后就是用下一笔基金的钱来养上一个基金的题目大家都是一个所谓饮吃卯粮的这么一个过程就回到前面小 P 问的那个问题啊就是为什么美国的高等教育系统美国的高校这么左我的判断非常简单是因为大学的性质就决定了它是这个样子的
就像我前面引用过的那一篇叶富贵老师的文章他里面提到一个金句我要引用一下
他说大学是一个很奇特的机构生长在社会中承担各种社会职能需要社会的资源和支持同时呢要和社会保持距离不按社会而按自己的规则行事大学的教学和研究人事和财政等亦是如此那这话什么意思呢就是我前面讲的就是大学既要社会支持又要社会不管它需要两个几乎相互矛盾的东西
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回到当时的德国大学的语境就是普鲁士的政府他需要大学培养自己的统治精英需要大学给自己贡献知识创新所以普鲁士政府非常乐意给予大学一定程度的可控的学术自由请注意是可控的学术自由比如我这边引用一下说从柏林大学建校起普鲁士主管文化教育的官员和部长虽然他们不同的思想政策和措施差异很大
对大学的各方面的干预也不一样但大多数时候呢普鲁士的政府和官员是很少有极其粗暴的干预的尤其是 19 世纪中期以后政府和官员在大学事务上都是有节制的因为道理很简单我需要你给我培养统治精英你们现在这些小朋友将来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是一个圈子的我们是前后辈的关系我之所以可以容忍你不要我管是因为你不要我管的情况之下你才最有学术创新的空间和这方面的意愿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需求不是说因为他们道德很高尚或者他们认同一些价值理念那这样一来当时的德国大学是个什么样子呢那可比今天我们看到的美国大学劲爆多了当时德国大学教授是这样的
他们大多数是民主进步的鼓动者换而言之那他们对普鲁士的这种威权政府是有很多不满的然后呢他们会公开的政治参与比如说写文章啊发评论啊成立政治组织啊举行集会啊甚至还会搞地下的暴力活动比如搞暗杀
大家想想看今天我们说美国高校组做到什么程度了不起哈佛大学的学生在什么校庆典礼上抗议或者说做一些行为艺术式的举动那当年 19 世纪的德国大学里面的教授和学生都是搞暗杀的你要说反政府你要说反体制这不是更反政府更反体制吗那普鲁士的政府是怎么做的呢他们的做法是分两手一方面对这种非常具体的会威胁到德国的王权统治的活动是严加监管的
而且他们还会在大学教授里面埋暗线就是扶持他们自己的代理人来宣扬对王权和教权的支持但是另外一方面呢这个就很妙对教授的柏拉图式的民主表达政府是尽量容忍的我觉得这个其实就可以解释美国大学为什么这么左同时还可以今天在很多美国的右派和保守派看来还可以这么活蹦乱跳政府都出钱养你了资本都出钱养你了你还骂政府骂资本你什么意思
那道理很简单就像我之前在边角聊的会员群里面我也跟我们的会员朋友聊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些在年轻的时候在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叛逆的孩子们将来终究是要成为美国社会的统治精英的让他们年轻的时候左一左没关系的将来还是自己人
而且一个孩子年轻的时候不左说明这个人什么这个人没出息不够有血性不够有这种内心的争取自由争取正义的冲动那你如果内心没有这种冲动你怎么可以胜任一个国家的一个合格的统治精英呢其实说白了美国大学这么左我们说的宏大叙事一点就是美国的统治精英或者说美国的资本主义体制的一种统治策略或者说自我更新的手段
把你们这些教授学生关在一个地方好管你们要抱怨要发牢骚要喊口号要搞一些我刚刚讲到的柏拉图式的民主表达你们就搞吧没关系的量你们也翻不了天扑腾不出什么大水花
将来反正等到你们出了校门走进社会慢慢的融入到这个美国的体制当中终究你们还是我们自己人你们还是我们统治精英的一份子如果我们结合到德国历史的发展来看这就是一个美国社会的统治阶级和统治精英的一个管理的策略和自我更新的一个手段我们看一下德国当年普鲁士政府搞了这样一套统治策略之后最后效果怎么样呢非常好我来引用一个结论
到了 19 世纪后半期随着德国政府不断的介入高等教育系统不断的提出更多的要支持普鲁士的工业发展 殖民发展教育发展 方方面面的需求需求越来越多同时给的钱越来越多之后那德国大学成为了政府的知识原地和知识卫士
而德国的大学教授基本上成为了政府的忠诚反对者或支持者请注意忠诚反对者很重要就是我认同这个国家认同你这个政府只是我反对你的具体的政策措施我想美国大学很多时候呢其实这种所谓的左派某种意义上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扮演的是一个忠诚反对者的角色
这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然后我再插一句就是其实今年我也听说一些消息特别是来自于理工科界的就是因为川普上台以后他们很多学者担心就是说来自政府的资助会大幅的缩减他们可能会升不到钱
然后在这个情况下呢就是很多美国是有相当于一大部分的在学校里面的科学家就是包括这些理工科的教授其实是不太愿意接受企业的捐款的因为如果接受企业捐款以后后面的撤轴特别多比较简单的例子就你是一个搞比如说身体健康的一个教授他可能会让你出一篇类似于喝可乐有助于健康的一个研究那你可能就不太愿意就是为就为五斗米折要为这些大企业背书所以他更喜欢拿
国家的钱国家的钱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它没有一个这种需要你说特别违心的话的这么一个道理但是我听说一些学校像斯坦福好像就是有很多教授已经开始在考虑如果说真的就是从 NIH 或者从国家的自然科学基金里面的这种拨款变少的话
他可能必须要转向去接受私营企业的钱这是案例一案例二是前两年就是著名的刚才我们已经提过的波士顿大学波士丹大学的政治学系要接受一笔捐款这个捐款来自美国的科赫家族然后这个科赫家族是美国著名的右翼保守势力然后他甚至还在著名的美剧新闻编辑室里面成为一个反派角色出现过非常非常保守科赫家族要给波士顿大学投一个教职应该
这个我猜测应该是从几百万到上千万的这么一个钱的数量柯克家族至少口头上保证这笔钱不会有任何的所以叫 no string attached 就是没有任何的这种掣肘你必须找这个学者要根据我们家族的政治利益来说话没有就是说是由学校自己来选定但是据说 Boston University 的政治学系里面
这其实也是一个现状
讲到这里,我们可以和理工科做一个比较
包括顺着刚才薄强老师举的例子就是理工科和文科其实在这里有一个非常有趣和微妙的不同就是理工科大量大量的和企业的资金联系在一起其实已经有 100 多年历史了而且理工科和企业资金联系在一起的更直接的形式还不是给大学捐款而是很多的大型企业比方说通用电器 IBM 或者谷歌它自己内部有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研发部门
这个研发部门所研发出来的成果其实并不完全是为它的这个企业内部所用的那实际上这些大型企业的研发成果是大规模的外溢到整个这个社会当中来而且这些研究其实也不仅限于这个很具体应用类的一个工业产品也有很多基础性的研究实际上是在企业的这个研究室里面诞生出来的那么换言之就是回到博翘老师讲的这个例子就是如果你是个搞理工科的人
如果说你愿意收企业的钱去搞项目可能他从第一天起他就不会留在大学里面因为他很可能已经接受了某一个企业的这个招聘延览已经去了一家企业去做他的首席科学家或者是重要的这个
科研成员这种我们一般比较通俗讲的产学研一体这样的一个循环实际上在理工科领域是非常成熟的但是在文科领域不好意思其实这种产学研的这种循环其实是
但是它显得非常的弱是什么产学人循环呢就是老师出书卖书这个说起来就有点丧气了就是好像这个理工科你这个学研究化学的去个什么什么杜邦对吧你好像研究这个什么电器的去个东用电器好像这个前途很广阔你说我这个学文
文史的我最后怎么搞产学员呢我去商务印书馆卖个书或者我说我上央视当年很火的百家讲坛去做一场讲座好像已经是大家能够想到的市场化或者产学员的极限了这个某种程度上也是文科和理科的一个很大的不同
那么但是说回前面我其实要补几个有意思的八卦因为刚才没捞到这个机会讲一个是郑山老师讲到说这个德国的大学它是一把双刃剑其实我一直有个非常喜欢黑格尔的段子正好可以在这里抛出来黑格尔当年曾经是当过柏林大学的校长的
黑格尔当年当柏林大学校长的时候就有人朝他说黑格尔一方面在自己的作品当中呢他有很多这个歌颂自由的这个非常漂亮的这些文章的但另外一方面黑格尔当了这个柏林大学校长之后呢积极参与了对于这个学生运动的这个镇压活动所以就非常尖刻的话就是黑格尔一个人自己身上实现了这个自由的正题和反题的这个辩证法在他一个人身上就实现了这个统一
那这个其实是一个就是文科当中其实很难很难避免或者说正常政策上讲到就是很难避免的一个事那么这个也要扯回理工科因为刚才没有讲其实我觉得这个讲德国的大学一定会提到的就是说实际上德国大学的成功不仅体现在文科领域很大程度上也是体现在理工科领域也就是说以柏林大学为代表的这些学校拿了国家的钱大量大量的投入到了化学
物理学地质学这样的一些有些有应用性有些没有那么强应用性的专业当中那么他取得成果有些只是为国家争光天才有一些可以转化为非常具体的武器装备或者是民用技术那么这种正向循环实际上在 19 世纪的时候已经逐渐产生在德国和法国都非常的成功法国成立了很多的这个理工学校这些这个巴黎理工学校或类似这样的一些理工学校实际上都是在这样的一种精神的感召之下所
所建立起来的而这种在理工科领域取得巨大成功的一个更大的代表实际上是在美国发生的也就是说美国在二战的时候发现说我国家可以通过花钱的方法搞到那么多的技术我不用在美国的军队里面养一些这个军队的科研人员这个军队自己搞科研从古至今在所有的国家从来没有成功过搞不出什么好东西的
但是美国军队可以把钱或者美国政府吧代表军队可以把钱投给大学
大学产生的这个成果是极大极大的这个促进了这个武器装备或者是这个基础科学的研究那么由此我们刚才讲到这个正向循环其实在理工科领域实际上是取得了一个极大的极为丰收的成果而这种正向循环的力度其实很大程度上也会反过来倒灌到文科当中来那这个倒灌是有好有坏的从我们刚才讲的这个坏的方向就是说大家会以这种标准更加严格的去要求文科专业人家会说哎
我养了一帮这个搞核物理的人那人家这个贡献多大对吧那反过来讲我养了一帮搞历史的人那国家花钱花给你你有什么产出吗对吧大家都在学校里面当老师大家一样领工资你隔壁专业隔壁那幢楼的人那他成就可可大了这这个这个原子弹好歹是他们搞出来的那你们搞了什么对吧
但另外一方面呢好消息在于就是说其实理工科对于这个国家财政经费的这个使用的数量才这个数量上是数十倍数百倍数千倍的大于这个文科的那某种程度上当然这是我个人比较尖刻的观点啊就是这个这个大学之所以文科专业可以在二战之后续上这条命能够拿到那么多的经费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理工科他拿到的钱更多更多
那么讲白了就是这个大的蛋糕的这个大头被这个隔壁楼的这个专家学者们给拿走了那这个文科的老师说来很灰头丧气但是分到几块小眼的面包其实是结果的挺好的那个叫面包渣
对,但是这也不错嘛,对吧,所以呢,从这个角度上讲呢,就是理工科这个故事我们今天其实没有特别详细的讲,但是其实在我们这个故事当中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个硬币的另一面,来帮助我们理解说这个大学和这个研究机构和这些专业之间的这个联系,它是怎么在这个现代国家它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我前面预告我说我们今天第一阶段的录节目要骂文科人文专业咱们说了半天都还是梳理我觉得还是要骂一下
我先开个头啊你们两位看情况跟上我觉得我们前面聊了那么多小皮说文科缺乏一个理工科这样非常明确的产学研一体的这个产业链我觉得跟当下的这个文科建制本身的不合理或者严重脱离时代需求是有很大的关系的之前有一本书很红啊就是那个吉建俊仔他原来是东京大学的副校长然后呢他那本书的名字就很赤裸裸叫《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
讲的是当年的日本的教育部嘛就文部省嘛说要废除日本的文科当然事后证明这也是一个就像我们前面讨论的多少有点耸人听闻或者夸大其词的现象但是呢这本书里面讨论的问题跟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或者说我们要批判文科专业的是息息相关就是说文科在我们这个时代它失去了意义或者失去了我们所期待的它应该有的引领和启迪的这个价值取向
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蛮严重的因为文科文科或者人文人文最关键的是人嘛要有人味儿嘛那你想今天的大学的学科建制里面你一个文科老师啊你中文系的历史系的哲学系的你坐下来大家聊聊人文别人会觉得你是个怪物大家在一起聊的是什么聊的是项目聊的是绩效聊的是你今年发了几篇文章能不能达到单位的考核要求聊的是课题报销聊的是填表格
前面小皮也讲到其实是一种朝着理工科的这种管理模式靠拢的管理模式但是你这样一来就会导致一个情况就像我们经常说的那句古籍里面的话早蹊跷而混沌死就是人文的这样一个关注人的精神人的需求人的情感的一个学科
你把它做这么细致的这么琐碎的一个分工和切割的时候它本身好像就被去昧了我要引用另外一位我的作者也是复旦的历史学系的张威教授的文章发表在澎湃的思想市场他是搞古典学的
他这个文章我读起来就非常不是滋味啊很悲凉啊就把我前面讲到的这种文科被趣昧文科变得没意思文科看不到人文精神的这个现状就讲得很到位他这个文章叫另眼看古典学七古典梦的破灭这个全文呢我就不讲了概括一下他就讲的是一个
学子中学时代非常神往伊利亚特里面的英雄故事非常神往柏拉图的非多篇里面的对灵魂的高贵和生命价值的探讨然后就学了古典学
然后十年寒窗一路辛苦学的都是一些很技术层面的语言论文写作的能力和这种专业条条框框画得很清楚的比如他想学柏拉图想学这个伊利亚特那你要去读世界古代史这在中国是有这个专业的然后呢到了最后呢
他发现他过去那种热血澎湃的感觉找不到了因为没有人没有英雄传说没有古典的人文精神有的是客观中立的态度看待他所热爱的古希腊人和古希腊文化有的是学术化的专家化的讨论但是对专业研究的对象失去了原初的爱意接下来这句话我要原文引用啊我觉得写得蛮痛的我当时读到觉得真的很痛啊就是在张维老师这个文章里面预设的这个寒窗苦读十年的年轻人他最后的状态是什么呢他发现
这些研究对象原来可以随意替换并不具有独一无二的魅力有一个阶段他感到怅然若失但不久心中的热血又有了着落他转而爱上了他的学术研究技能本身然后接下来我就觉得非常的有这种讽刺性和这种很悲凉的感觉了说风华正茂的他完成了博士学位的各种要求顺利通过了博士论文的答辩
可是这个时候呢他心中仰慕的已经不再是阿基刘斯和苏格拉底了而是自己的导师和学术圈的大佬他想成为学术界声名选贺的人物他也不再探讨古典精神和这种古希腊文化了他探讨的是如何破解伊利亚特第九眷侣那两个难以所解的双树
或是逐一分析非多偏离苏格拉底对灵魂不朽的三个论证是否成立对他而言学术研究技能的展示高于一切他要对话的是其他的学者要表演的是研究的技能至于说阿基刘斯和苏格拉底这两位面无血色的幽魂和他自己的人生实在并无关系除非作为工具能够让他展示自己高人一筹的学术研究技能能够让他在学术界成名例外
中学时代的古典梦破碎了,被这位刚刚练成的古典学博士狠狠地踩上一脚,踢到了九霄云外。我想说的是什么呢?我觉得这样一篇读起来蛮痛的文章,我觉得不是圈内人写不出来这样的文章,其实我觉得已经很深刻地把人文学科的危机讲出来,就是没意思。我们当然可以说很多,比如今天一开头我就讲到现在中国的文科得到了很多支持啊,
他还是有很多关注啊还是可以招到不少学生啊虽然也会有各种吐槽和质疑问题在哪里呢在于说那我们在这个时代读他的意义是什么呢他能够帮助我们发现这个时代的人的生活的价值吗能够让我们灵魂深处燃起一些
最原始的最根本的这种热情和感动吗我不知道啊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讲得出答案我也讲不出答案但是我能够说的是我读到这样的文章我确确实实的能够感到人文学科或者文科的危机在发生而这个危机恐怕不是目前的这个学科建制能够解决的
一时半会儿我们可能也找不到解决的这个方向我就经常感觉就是比如朋友圈里面或者朋友见面的时候大家会吐槽就大家每年申请国家基金项目今年甚至在豆瓣上面大家会有这个像犯禁中止一样报喜报忧的这么一个
但是问题是国家基金项目申请的那些主题其实未必是大众感兴趣的当然仍然指文科而更像是怎么讲的就是国家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国家那个委员会的那个专家库里面选出来那些评审他们觉得感兴趣或者国家需要的所以说国家需要的那些课题未必是学者感兴趣的学者感兴趣的呢其实未必也真的就是用世俗的话说有用真的有用的呢也未必能申请到
能跟国家项目基金申请到钱能跟国家基金基金申请到钱的呢大众可能也看不懂所以说其实整个文科它的就比如说以前就是著名的北大中文系的这个系主任杨慧另外有一个说法是这个罗长培他们说过说啊我们北大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不培养诗人我们只培养这个文学研究者这个话说的当然没有问题那北大作为全国最顶级的学府那他
自然是可以有这样的傲气和有这样的一个诉求但问题是对于如果说中文系是一个几乎中国可能从最顶尖的北大清华什么南大复旦这样的学校到某某什么六盘水师专我没有任何看不起六盘水师专的意思只不过这个六盘水师专经常是我和朋友之间讲话的时候的一个体育如果说说白了到最后就是所有的院系都是有中文系但是中文系却仍然大家都
不是但我也不觉得全部大家所有人都要做作家和诗人都是一件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是不是显得过于臃肿和庞大了我觉得就是我们所谓的文科无用论我之前其实也讲过文科无用论无论是就是
认为这个是对的还是认为这个是错的经常其实大家背后讨论的问题是文科难找工作论是你的爸妈花了很多钱希望你能够自足自利能够在社会上养活自己他们是希望能够就是心安了就是他们其实是一种希望你能够在这方面自食其力的这么一个事情他们也未必然会觉得说文科很不好很
他们自己可能也很爱看电影看小说这样但是如果你学了一个文科但是找不到工作的话或者说找工作显得比较难的话因为其实我知道很多理工科其实找工作也挺难的我听那些生狗和化狗跟我说找工作也颇为不易
但是至少在人们的直觉感知上来讲你学个文学研究某个作家在七世纪中期的作品它的晚期风格是什么确确实实对你找工作来讲没有多大的帮助这个当然是有一系列复杂的原因但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但是为文科辩护的人往往会把这一道怎么讲的一道社会现实题变成一个单纯的一个价值命题
就是文科怎么没有用了或者说或者反其道而行之说文科有无用之有用是有可以解放我们自由而高贵的灵魂这种话我其实也经常听你永远无法要求全社会都具有非常高超的思想品德尤其是这些思想
自想高度的话是由一帮有工作的人说出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的无厘头了所以我觉得我们经常讨论文科无用论但是其实文科要解决的其实是文科找工作难论这个话题在我看来可能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文科教授不需要所有的学校都开出非常丰富复杂具有完整建制并且全部是我们不生产任何作家
不生产任何的诗人我们只生产文学研究者这样子的作派的研究方式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讲我就是需要一份非常真实的工作四年以后或者读完研以后仅此而已这个我觉得是可能现在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文科其实要解决的是在中国扩招包括美国也存在这个问题当文科背后所附有的一套的文化的光晕这些文化资本你从腾校毕业的这些资本消散殆尽的时候你这个学科除了给你自己个人带来的价值精神文化修养的提升以外能否让你真正的找到一份工作其实这个话题
在我们今天这个此时此刻这个可能面临一些失业潮的时候其实还是挺重要的这是我的一个个人看法我不知道小皮你有什么看法我的角度可能跟二位不太一样因为你们二位可能跟学界关系更深我离学界更远我想分享的是不太一样的故事就是我可能碰到过好几位读博读到中后段的人跟我说读博很痛苦
也有文科也有理工科都有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天文系的和这个其他文科专业的人说的一样就是说我本来是冲着对天文专业的一个兴趣来的我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发现说这完全两码事啊对吧我这个搞科研其实是骗经费搞关系有很多的这个阴暗面这个研究的内容很窄很具体完全不是我当年这个一腔热血的想要来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的这些期待
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个学术的道路
这个是豆瓣生们最热门的一个话题对吧我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会劝放弃或者更多一点但是我碰到所有跟我讲类似调子的人我的一个说法一概都是说我劝他再坚持一下原因是因为工作本来就是这样想要在这个工作当中能够和自己的爱好和兴趣达成某种共振或者和谐的关系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我相信有很多已经工作的人会觉得说工作这东西不就是迟迟吗
我在工作当中无法获得快乐工作是一个我很痛恨很厌恶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什么还有人会希望这个工作正好和自己爱好相契合呢那这个话有点尖刻啊但是我觉得可能我我我我这个话说的比较比较比较难听但我觉得就是可能对于很多已经工作的人来讲他会觉得这种烦恼其实反而没有那么的强烈因为
挣钱这件事情坦白来讲就是一件很很很痛苦很难受的事情那么你说我能够在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的同时哎还能够有一份饭吃我觉得其实对于咱们放到整个社会上讲我觉得已经是一件非常非常奢侈的事情非常非常值得珍惜的事情了而不是说哎呦我这个
一天我有 5%的时间能够花在我自己兴趣爱好上我很痛苦我当时就跟人家讲说我工作一年到头我一年 365 天全部加在一起没有任何一秒钟的时间是放在我有兴趣的东西上面我这不也一年干起来了吗那这个话很悲伤啊因为他讲到了一些另外的不同的话题所以我觉得回到文科的这个话题上讲呢我倒是经常会给很多学文科的人打气包括理工科也一样就是说在这个学术
学习的过程当中会有很多幻灭的时刻会有很多感到非常挫折挫败的时刻我那个很好的发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天文他在加拿大和美国学天文已经是博士了也找了教职
我之前每次见到他都劝他再努力一下但是他每次都说了一些很沮丧的话那到最后我说那你放弃也挺好他现在后来去做量化交易去了希望他有一个催散光明的未来我觉得就是到了找工作的时候大家都会还是会需要有很多现实的考虑有很多痛苦的东西在但是呢我觉得
第一是可能大家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感受到更多幸福快的东西尽管这幸福快的东西可能比较渺小第二个是我觉得就是大家是文科专业的人有一点其实我觉得就是很重要的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很想聊我们这期节目的原因就是既然大家已经学了文科那就应该有这个兴趣或者有这个能力去探究我们看到的这些表象背后的那个机制是什么
这要有这个意识不是说我在研究一种很玄奥的很高深的或者很高贵的东西而是说大家既然学了这个专业你要有能力去研究说我们这个制度的历史是什么样的这个制度是如何被建立起来的制度这个搭建过程当中的权力关系是什么这可能比较专业或者说这个制度和这个更广泛的这个社会之间是怎么样一些影响
这个实际上是一个我相信对于很多的人文专业来讲其实是一个大家学习这个知识本来就应该具备的一种能力而不是说好像真的活在象牙塔一样的觉得说这个世界很残酷或者很黑暗我觉得并不如此
包括我们这期节目可能面向的更多的是远离学术界的人但是我觉得之所以希望跟大家去聊这些话题也是希望每一个人可能都能够注意到就是说看上去这些很光鲜的很漂亮的很充满了光韵的这些理论背后实际上是需要一些很实实在在的制度来作为支撑的而这些制度之
机制也会影响我们看到的东西我可能最后给大家举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也是我一个做学术的朋友告诉我的一个发现我觉得很对他说为什么欧洲的这个文科研究的定性研究更多而美国的定量研究更多经济学这个帝国主义好像更明显在一些人文社科领域那大家通常会把它说成是一个这个美国经济学帝国主义特别强势的一个标志但是我那个朋友讲了个特别严重的原因
他说因为欧洲人省这个经费很可能是一个大佬说了算他爱定性研究他就把经费批给你了但是在美国去做这个项目审批的时候通常是个委员会那么这个委员会的成员通常无法彼此说服自己在某个特定理论上但是如果你给他做一个看上去更中性的定性研究定量研究那个玩意儿大家不容易出现争议
所以说从能够拿到更多钱的角度来讲那么一个定量的研究就更容易在一个以委员会为基础做审批的这么一个机制当中拿到钱那么长此以往它可能有更加更复杂的一些再生产的机制那么进而形成了一个我们看到的一个经济学帝国主义的这么一个结果那这只是当中的很小很小一个部分但是我觉得
可能这是比较有意思因为我也没有资格来说这个未来在哪里或者我们应该怎么治愈自己但是我觉得既然大家喜欢人文社科领域我觉得可以在这些方面发现这种发现的乐趣或者这个发现的过程本身我觉得还是很有意思的这个可能是我想说的东西吧
不过我插个嘴就是我之前那个就是我之前对天文学也很感兴趣我可能在上大学包括本科毕业以后对天文学的认知就是非常幼稚的就是是不是一帮人天天在那盯着望远镜看星星能不能找到一个新的行星然后你平常不工作的时候可以跟你的伴侣一起直指什么是牛郎星什么是织女星什么是猎户座但后来我有一次真的碰到了一个
一个研究天文学的朋友他是一个博士生我就问他他是做什么研究的然后他说了半天我其实也没太听明白最后我说那你能描述一下你们现在的生活吗你需要天天去比如说天文台去观测星象吗他说根本不需要他说现在天上面就有几个大的望远镜天天帮我们盯着
底下是一堆天文学家在计算说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更像是一个数学家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不浪漫的一个表述这跟我们日常生活中就是你以为的跟你以为的其实是不一样的就像文学研究很多人以为就是你去学习一些迎风弄月对吧去欣赏一些诗词感觉风雅的不得了但其实真实情况是你可能是在研究某一个字在某一本古书里面出现了
什么地方然后这个字的字型是我要我需要修改一下这个版本是谁先谁后都是一些说白了毫无魅力可言的或者说对于除个别专业人士或者能欣赏的人以外对于社会大众来讲是完全没有任何欣赏兴趣的事就包括像我前女友她就是研究电影的嘛
那以前对吧你如果社会上面一个人说你是研究电影的肯定觉得你是不是天天看电影我明确的告诉大家电影学研究特别是研究中国电影史需要看的是杂志需要看的是档案最不需要看的是电影因为可能电影也就那么比如说几百部存活下来了你其实基本上那些电影
我说出来除了可能前 20 部大家还听过以外后面的基本上大家都无缘得戒而且都是一些说难听点不是很好看的片子他做的研究天天就是寻章摘据看那些杂志里面的一些电影新闻电影的票房然后电影的海报去做一些这样的研究跟我们所认知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天天看个斯帕尔伯格看个伯格曼这个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这种能够做这种你比较赏心悦目的研究的
那是极少数的极少数大部分人做的研究都是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折磨很多人就真的是因为可能学习不错能定时完成导师安排的事情然后保研了然后直播了然后就一路读上去了直到读到某一天的时候发现这个学科跟自己当年爱上电影爱上文学爱上诗词
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了所以我有时候我前一阵子见过一个朋友他马上也要上教职市场了他讲起自己的研究的时候滔滔不绝非常兴奋这种人在学界是极度罕见的就是我很难我可能十个人里面能免有两到三个人能做到对自己的研究非常有激情
大部分人就是把它当成是一个活什么东西好发文章那我就发什么东西不好发文章那我就避开这个选题都处于是一种非常另类的一种实书状态和大家以为的其实是不太一样的对我觉得刚刚博乔描述的恰恰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文科会遇到危机
因为理工科它所面向的它要去满足的需求你几乎可以说它是自然而然的存在的我们不需要太去思考意义这件事情
但是你人文学科你文科生不思考意义不去产生意义不去提供意义那你这个专业就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你文科生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学术理论的搬运工和一个学术流水线产品的生产者那这个学科是注定要完蛋的我觉得我前面引用了张卫老师的这个文章我想到的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文科啊他要能够走出危机他要能够摆脱我们前面讲到这些状态啊
它是要具备公共性的就是说它一定要深入到当下的这个社会的真需求和真问题当中当然我不是说我们完全抛弃那种学院化的学术化的理论的框架和它本身的这个学科的传统啊这肯定不是而是说你要在它原本的学院化的这样一套东西当中和这个时代的公共性
和这个时代的真问题当中找到一个平衡就是目前我们看到的文科生不管是上面的专家学者还是下面的学生他更多的是你可以说是蜷缩在或者固守在自己的学院化的小圈子里面他们既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把学术的话语理论的话语转化成我们这个时代的社会公众所需要的精神资源
之前我在樊一如那边聊过一次当时我们聊的是当下人们为什么这么焦虑是跟我的一个辩论队的徒弟叫傅宇我们聊了蛮久的当时聊完之后我回看那个评论区大家的留言我觉得非常的受用其实我当时聊的东西就是我大学时代读过的书上过的课当中的一些理论然后结合到当下的时代来做个解释然后很多朋友表示他们心中的困惑得到了一些澄清虽然没有解决现实的问题至少让他们心里面好过了一点脑子清楚了一点
这个其实给我的触动很大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让自己的文科的理论话语和学术话语转化成时代所需要的精神资源让它具备公共性让它具备意义的生产的能力这个确实是太重要了当然这话呢我觉得说到后来就有点合不食肉糜因为现在在听这个节目的很多文科的朋友肯定会反驳我你觉得
生产意义有那么容易吗你觉得回应时代的真问题回应社会的真需求有那么容易吗我承认确实不容易但是一件事情容不容易不影响我们去判断它应不应该做
至少我觉得首先我们文科生要具备一种自我的意义生产的能力就像前面小皮讲的我们学习了文科面对社会上那种试图裹挟你的试图压你一头的那种很霸道的话语或者说那些遮蔽掉我们的视野的偏见我们要有挑战他的勇气和解构他的能力我觉得这是最最关键的当然这个东西具体怎么做我觉得可以留到下一期再讲
我觉得今天我们的讨论可能就集中在对当下的一些问题和避害提出我们自己的见解那最后的最后我想讲一讲其实我对张雪峰没有那么反感前段时间
我的朋友圈也好社交媒体也好大家都在纷纷录批张雪峰其实我觉得某种程度上张雪峰他的很多建议倒是满能体现就像我前面讲到的自从现代大学制度诞生以来文科所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他说大家都应该去读汉语文学专业就中文系为什么呢因为好考工
那这个跟我前面讲到的德国也好包括博晓讲到的英国也好牛津剑桥柏林大学的学生学习古典学学习拉丁语为了将来当精英公务员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这本来就是文科专业诞生以来就一直在做而且是社会觉得他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你因为张雪峰建议说比如他曾经对一些提问的女孩子说哎呀女生嘛去读个师范专业的中文系将来可以去当老师或者说考工也方便如果因为他提这样的建议就对他大加批判我觉得这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我们应该着眼于的是这个社会普遍的文科建制它存在的一些内在的深层次的问题
把矛头指向张雪峰一个人觉得张雪峰好像就把文科怎么怎么样了玷污了 污名化了我觉得大可不必那今天我们聊了很多既有对现状下的一些大学文科的一些问题的介绍和分析也有对历史的追溯
那最后呢就等于上了一波情怀我们各自从不管是博侨的前女友的角度还是我的作者和大学老师的这个角度我们讲到了文科可能遭遇到的一些危机它
他背后有什么样的原因以及我们加莱有可能从哪些方向去着手去解决他当然这个解决这个东西我想还是留到我们下期录制的时候再专门详细深入的展开去聊那今天这一期就先到这边好不好好的那就谢谢大家拜拜好谢谢大家好那感谢各位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那是
我
《夜夜叶叶》
我
好
今まで恥ずかしかったこと夢や希望を真顔で語ったこと今まで恥ずかしかったことあいつ痛い寒いと言われたこと今まで恥ずかしかったこと身の程を知れって言われたこと何より恥ずかしかったことそれを恥ずかしいと思う
今天最棒的狗粗活在白眼中 臉上有很多臉
是的 急著刮刀 今天也謝謝你給我一場淚光的危險自信 確信 也不可能但不 因為這樣反心 反義 反殺的那種日子 叫做情熱在黑暗的未來中 用光線筆畫畫向著反光的世界改變革命起的黑暗夜在黑暗的未來中 用光線筆畫畫向著反光的世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