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广场：除了广场舞，这片空地还能干嘛？| 在场证明 × 营养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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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广场这玩意儿我们现代人应该都是熟悉的一塌糊涂但是这个广场到底怎么去定义它呢它就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好像也不全是因为有很多的广场上它有什么喷泉有雕塑然后甚至是建筑物它总是会放一大堆东西你说这个广场它一定有什么功能好像有的广场也仅仅只是一个建筑的配套对吧它连个树都没有

那确实呢广场这个感觉是好像熟悉又模糊的你要真有个人问你说这个广场是什么东西好像还真很难一句话能答得上来那广场它是用来干嘛的呢那在咱们的环境里首当其冲肯定是用来跳舞的对吧就在这一点上这个中国大妈和布朗克斯的这些黑人少年们应该观点是一致的

当然除了跳广场舞还可以散步还可以庆典升国旗甚至是卖货直播喝咖啡之类的这些都是广场可以有的功能我们要如果说再往前倒一倒你想马丁路德金他在广场上说他有一个梦想路易十六的脑袋在协和广场上滚了三圈你要说我们珍惜说广场的功能每个 100 页 PPT 似乎也说不太透彻

那这么熟悉的空间我们如果真的细细琢磨一下就会发现有许多好像说不清楚的很蹊跷的事情那我们今天就来好好聊聊它同样是广场差别可以有多大呢让我们先去到 1919 年去看一下 1919 年 1 月 18 号巴黎合会召开

和會中拒絕了中國代表團提出的廢除外國在中國的一切特權取消 21 條等一系列的正當要求將戰前德國在山東的特權轉交給了日本這個赤裸裸的不公平的條件成為了一個導火索北京的學生們在天安門廣場集會抗議巴黎和會的不公平決定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五四運動隨即爆發

这个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历史内容也被很多人称作是中国现代史的开端那天安门广场作为整个运动的场所见证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重要的标志物开始将频繁地出现在后来的中国历史之中那我们先定格在五四运动这一年我们转动地球移越过太平洋聚焦在美国

那 1919 年跨年夜的前夕呢纽约时代广场上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新年的最后倒数这个地方现在当然很出名啊美名其曰是一个广场但是呢其实它是因为斜向的这个百老汇大街啊它没办法改造所以和这个南北向的第七大道和东西向的 42 街它就违和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地

但是在 1904 年的纽约时报将总部搬迁到这个地方以后纽约时报的老板叫做阿道夫·奥克斯他是一个超级营销高手他从 1907 年开始就策划了每年的跨年狂欢夜活动这片不毛的三角之地也就摇身一变叫做了时代广场

那 1919 年呢这个时代广场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繁忙的文化和商业中心那这里汇聚了百老汇剧院呢豪华的酒店呢还有多家的媒体机构同样是在 1919 年在中国年轻的学生在天安门广场前高声呐喊的同时纽约人他也在搞声喧嚣那一个呢是为了民族与国家的屈辱而纷纷不平的怒吼另一个呢是对即将到来的经济腾飞的所谓的咆哮二十年的一场预言

天安门广场上各种旗帜与大大小小的标语摇曳时代广场上水晶球轰然打开彩带漫天飞舞在 1919 年这一年不管是天安门广场上挥舞旗帜的那些学生还是头发上落满彩带的纽约市民他们可能都不会想到这两个承载他们生命当中某一时刻的这个广场

日后一个将会变成 44 万方国家的仪式性空间和最重要的政治符号而另外一个会成为世界的十字路口上面布满了月租 50 万美金的广告屏幕那这两个广场看起来在 1919 年他们就差异甚大到了今天也好像毫无相同之处那唯一的共性可能就是那唯一的共性可能就是他们分别是这两个国家最为出名的广场

所以咱们随便做了这么一组对照就发现这里面门道有多深对吧广场和广场之间的差异比人和狗都大 OK 如果我们把时间再倒退的多一点倒退 6000 年我们会发现西安的半坡养殇文化遗址当中人们会发现分布着 46 座房屋他们围合着中间的一片广场用于祭祀和讨论共同的事物

在另一端的古希腊广场被叫做阿哥拉这个东西它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军队的例行集会士兵们他们会围成圈来轮流步入圈内讨论共同关心的问题这个圈就叫阿哥拉这个也是之后希腊公共生活展开的一个广场雏形

那似乎从源头上看这个东西它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对吧那广场呢似乎也是伴随着人类的聚居就开始自然的出现了那今天这些巨大的广场的差异它是从何而来的呢又为什么能几千年来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都乐此不疲的在自己居住的城市当中留下一个空白形成一片片功能各异琢磨不透的空地呢那我们带着问题继续走走看

礼拜下半天玉石牌楼向来是很热闹的绿草地上和细沙殿的便道都一圈一圈的占满了人打着红旗的工人伸着脖子张着黑粗的大毛手扯着小门雷似的嗓子喊打倒资本阶级把天下所有的坏事全加在资本家身上连昨儿晚上没睡好觉也是资本家闹的紧靠着这面红旗便是打着国旗的守旧党

脖子伸得更长因为带着二寸高的硬领脖子是没办法缩短的张着细白的大毛手拼着命喊打倒社会的打倒不爱国的奸细把天下所有的罪恶都撂在工人的肩膀上连今天早晨下雨和早饭的时候煮了一个臭鸡蛋全是工人捣乱的结果这段充满讽刺精味爆棚的文字来自老舍先生的《二马》这本书没看过的朋友们绝对想不到啊

这段描绘的玉石牌楼它不在北平而是在伦敦是老舍曾经居住过的公寓附近的圣詹姆斯广场那书中的这个小马在广场上描述的那种疏离感以及对广场人群行为的不理解嘲笑和好奇这个奠定了整个小说的基调这些场景是在那个年代的中国人十分陌生的城市空间和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是没有所谓的西方世界的这种广场的

这就奇怪了咱们刚才才说过中国的史前遗址当中就已经出现像今天广场一样的这种空间了那这个空间去哪了呢广场难道在古代消失了吗当然广场这种说法是一直存在的咱们如果翻翻古代的典籍会发现广场这一词出现的其实并不算少比方说最早的记载是东汉文学家张衡在《西经赋》当中写过一句

灵九望之广场成脚底之妙戏那这个广场呢说的是上林苑有一群人搁这玩一种叫做脚底的这个游戏这里面这个广场啊大概更准确的翻译应该是叫操场不过这个还算沾点边啊有的和这个广场更一点都不挨着比方说宋朝的第三个皇帝宋真宗他就曾经说到得举旷逢全胜日既接贤造广场时

这句话啥意思其实就是宋真宗自己在那沾沾自喜说咱们以德治国的政策已经达到全胜之时了下一个五年计划就是狠狠的多建一批考工的厂子为了多弄点公务员这一下子给广场都干成考场了宋真宗也算是伤案活菩萨这么一看举了两个例子我觉得就比较明朗了就古人说的广场这个广和厂他得分开解读

广是开阔或者是大那场代表的是人扎堆的地方不过这么一说似乎从空间形态上这不和今天的广场也差不多吗对吧你想想古时候那些宗庙朝堂皇家宫殿他们似乎都有大片的空地这个怎么就算不上广场了呢原因就是你发现没有就是咱能想到的这些所有的古代的类广场的东西它都不是给草民准备的那或者换句话说呢

我们有广的场但是并不具备广场的世俗功能也没有广场的公共性这些空地就只是那些建筑物的延伸它的功能是依托在建筑上面你比方说衙门前面你就有冤击鼓对吧寺庙前就前程上香那皇宫里你见了人就得磕头在菜市口你要是犯了罪那不好意思那就得掉脑袋那还有一堆人围观你

不过这么一说这个菜市场好像才是最接近今天广场性质的凑热闹嘛对吧那古代的中国广场其实它都是建筑的一个配套空间它不能单独存在那自然也就不会成为一个非常独立的概念就更不能只带特定的空间类型了也就是说你问我广和厂那咱们都有但是你问我广场那咱就没有了那这为啥呢

我斗胆猜测一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我们的政治过于早熟了从秦朝的大一统开始咱们就进入中央集权制然后天子意味着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对吧显然江山社稷都是人家皇帝的私有职务它不存在公共二字兵器都给你收了住成 12 同仁了你想专门给你开辟一块空地让一群人能在一块趋趋朝政那肯定是万万不可的

如果我们考据一下古代的城市结构就会发现除了以交通为核心的街道空间以外其余的空间都是有明确的边界和功能的边界是为了划分私人的领域而功能则是明确了人在其中的一个行为规范我在收闹子当中放了一张唐朝长安城的城市地图和古罗马的一张城市地图放在一起看的话我们就会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这两个古代超一线城市的建造思路它完全不同理解这点根本不需要什么建筑学或者历史知识因为过于直观长安城看起来就像是切出来的那种豆腐块四四方方然后道路都呈井字形的排列甚至可以讲是一个精确的矩阵

但是罗马就像是被猪拱了一遍的豆腐渣然后它很密集很细碎路网曲折蜿蜒几乎找不出什么规律可言咱们都不用比较面积人口或者什么建筑器官之类的只从这个城市的激励形态上我们就可以断言这两座城市的政治控制力孰强孰弱对吧那另一个也相当直观的情况就是长安除了皇城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类似广场的空地儿

可能西式和东式勉强算是两个具有商业性质的公共空间的独苗但是你反观罗马除了可以看到数个超尺度的广场以外各种形状的建筑与朝向不同的路网它会编织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空隙它们几乎都是形态各异的各种公共空间长安城的这种豆腐块规划被叫做离坊制

它就是以朱雀大街为一个中轴线九条经线九条尾线然后把这个城市化成一个规矩的棋盘格居住区也叫坊和商业区叫市他们都被高墙是包围着的坊是纯粹的居住区它是禁止商业活动的市是规定的交易场所仅允许在特定的时间开放

那坊门定时开启关闭夜晚会实行这个宵禁制度禁止随意出入所以你看不光是没有公共活动的地儿连商业空间也是限时限量的所以可想而知在唐朝其实人们的公共活动并不发生在城市空间里面而是在高墙之后是被限定在这个坊里面的所以我猜这个我们常说的坊间传闻可能真的就是高墙下面刻瓜子刻出来的

那另外一种呢会变成一些实节活动像是庙会啊之类的他们呢主打的是一个用后记册那即使到了宋朝以后呢咱们的城市建设转向了仿象制但是也仅仅是解放了仿的部分限制也就是说公共活动啊它可以跨过高墙延伸到这个街道空间但是呢我们至少是从这个清明上河图就可以窥探一二啊

这些开放空间它其实依旧受到方块状的一个空间格局的限定大部分只能成为一些线性的空间方便大家逛街 shopping 或者 city walk 一下是 OK 的但是它无法对大量的人形成一个聚合的效应所以也依然就没有给广场留下栖身之地中国古代的这种对城市空间系统的理解和营造虽然有在不断的变化但是始终和政治体制一样它没有发生一个颠覆性的改写

所以这个一脉相承的僵化正是我们政治非常早熟的弊端之一它通过城市的格局会变得非常的具象而这种格局下的空间特性进一步随着年月固化在了人们的行为规范和生活方式当中你想想我们的很多老话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俩就像是一体两面的烙印映出的是对于我们一直缺乏广场空间的一个最好的注解

那如此一来呢直到近代广场这个词汇才作为一个独立的概念被加入我们的语言当中说起来这个事啊其实也还特曲折甚至呢连这个词咱都没吃上热乎的就先是日本明治维新的时候啊引入了大量的欧洲著作那广场呢是作为对这个 square 的翻译在日语当中被创造出来的那随后呢才通过中日间的这种简不断里还乱的各种交流呢被引入了现代汉语

所以现代的广场算是拐了很多个弯才在中国扎根至于实践层面就像很多中国现代城市空间一样最一开始都是侵略的产物你比方说在青岛上海这些租界区他们相继出现的与其说是出现不如说是在一个前现代的城市里面强行的被插入了现代的空间

就像是给这个马车装上发动机但是它并不能很顺滑的嵌套进这个全体的一个社会生活之中那咱们既然理清楚了咱们自己的脉络看起来我们今天更熟悉的广场和地球另一端的那些家伙们脱离不了干系所以我们肯定是有必要需要溯源一下这个原产地看看这个广场在那一头它是怎么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那另一边最早关于广场的形成是源于古希腊的这个 Agola 就咱们刚才已经说过的就是这个士兵集合列队然后用来讨论事务的这个所谓的圈对吧那不过呢在这点上希腊和我们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呢这个 Agola 呀它一开始的出现其实就是为了轮流演讲各出几件而发明的

那就更像是说先有了这种公共生活的一个需求才商量着说那大家找个地儿画个圈来专场专办吧那他们为啥有这个需求因为就是古希腊听起来像是一个国家但实际上是 200 多个大大小小的城邦形成的一个尔虞我诈的一个松散的联盟那每个城邦其实都有自己的律法然后也各有各的小算盘

但是每个城邦的人他可以到处串门学习打工做生意之类的这个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局面就是大家有些相似但是不近雷同他们又如何能在许多问题上达成一致和谐共处自然就需要言说商讨甚至辩论然后如果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还得找人来评理

那这种讲理的拉锯战或者是对错的研讨会它自然这种方式就深入人心了融入了希腊人的日常生活而人们七嘴八舌的这个地方呢那就是广场

这种空间类型也顺理成章的就被固定下来了尤其是你像在雅典这种实行民主制的城邦它更是需要巨大的广场来召开公民大会商讨城邦要事打谁不打谁未来怎么发展这些都需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当然它这儿的公民是非常局限的仅仅是雅典的部分成年男性

但是这个人不妨碍广场成为一个独立的和城邦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个重要概念我想最出名的史实应该就是当年苏格拉底大战 501 位公民陪审员然后虽然经历了一场雄辩但是最后还是很可惜被判了死刑希腊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东西神圣各种真真假假的罗马这些他们都继承了希腊的衣钵

不过罗马人他们少了一些希腊的精巧多了一些宏大广场的尺度和形态也就更多样了一些咱们都知道罗马的疆域之广和国家能力之大所以罗马的广场它也少了几分这种民主和哲学的这种氛围而是更多了一些这种彰显实力还有歌功颂德的意思阿哥拉已经无法满足野心十足的罗马人了各式各样的这种 volume 就出现了

除了用以生活的这些小的佛路们一些这种市政场所和公共建筑周围也出现了更大型的这种广场他们就集中了各种的庆典的集会审判立法 隔宫颂德还有什么宗教传道等等一系列的这种公开活动像古罗马规模最大的图拉珍广场它更是融合了各种功能的一个广场综合体只要你到这来反正啥啥都能给你办了

不过你要是问希腊时期那种正经聊学问的人都哪去了那无数的老罗马洗浴中心会给你想要的答案罗马时期广场就更加普遍规模也更大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些路的尽头搞不好都是各种各样的广场他们有的更加中心化与政治化那也有的更加娱乐化和世俗化对比希腊的罗马广场的门槛也就更低了

没有太多所谓公民的限制了也更根深蒂固地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到了中世纪因为罗马分崩离析了各个地区就各自为政了少了统一的国家能力和政治诉求广场反而解脱了虽然宗教仍然是不可亵渎的大一统

但是有为了展现上帝神威的这种宗教广场也有了邻里之间聊天吵架的那种小的社区广场有了那种为贸易买卖的集市广场也有了这种散步休闲的花园型的广场不同国家地区的人们也在按照自己的国家特质和风土习惯来逐渐改变着广场广场也变得更加碎片化规模也差别会越来越大

比方说这个被称作世界小客厅的意大利的卡普里岛有一个广场叫做 Umberto 一世这个广场那这广场走一圈它就仅需要一分钟那还没有很多大别野的院子大对吧但是它依旧不妨碍这儿的咖啡厅和酒吧每天人满为患那居民们每日相聚于此成为了一个小岛的一个社交生活的一个中心

那之后文艺复兴开始以后呢欧洲的建筑界获得了一本武功秘籍这武功秘籍叫透视法就别小瞧这个我们今天人尽皆知的东西啊敬大远小那谁都知道对吧但是呢这个东西啊它可是影响了中世纪之后一系列的城市营造那当然广场也包括在内嘛

比方说我在上一期巴洛克当中就是详细有讲到一个贝尼尼的一个大作梵蒂冈的圣彼得广场其实我当时第一次看课本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贝尼尼把这个广场设计的也太奇怪了尤其你从这个平面图上看它是一个椭圆形加一个梯形就这种形态在欧洲也算上独一份的奇怪

等我自己在梵蒂冈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了贝尼尼他是想干嘛这个梯形他就是为了让真正在广场上的人面对大教堂的时候看到这个广场它的两翼是平行的是规整的所以他才在平面图上画了一个梯形这样他其实就是利用近大远小的一个轨迹他反其道行之了就这种的例子其实不少

总之从文艺复兴开始以后因为营造手法的极大丰富和这种一些老祖宗的人文主义精神的回归广场它更开始脱离了单纯的功能和建筑的制约它不仅在概念上独立了甚至在空间上它也是几乎可以跟建筑平起平坐了算是完整的一种空间的表达但是独立出来也不全是好事因为独立出来了它就意味着广场它可以和建筑一样被用来制造意义了

从 15 世纪中叶的教皇尼古拉五世开始他们就在搞一个所谓的神圣计划这个神圣计划反正就是广场怼的贼大然后反正就是弘扬主的神威圣彼得广场它其实也是这个计划的一个产物从这一直到 17 世纪的你包括路易十四这些人他们都把一部分的广场搞成了那种绝对的神圣化和纪念化

也就是说在这个广场上它没有树荫没有座椅然后也没有对应的公共生活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标志性的纪念物还有巨大的购物主还有权力的大方一彩那在这种广场上呢

公民性和世俗性被剥离和扼杀了那这种广场的权力奇观化尤其在欧洲各国的海外殖民地大行其道甚至成为了这种殖民权力的象征和纪念封碑那这一直延续到工业革命的时代以及现代主义当然这里也肯定包括近代被反复蹂躏的中国关于这一帕我相信大家都很熟你这列强还有鬼子们对吧轮番泛我中华

不光带来了战争掠夺和苦难也逼着我们不得不脱离了自己固有的一些政治体系生产方式和生活习惯讲好听点咱们是主动与国际接轨说难听点也可以说是被迫的断位求生许多原有的中国式的空间被彻底的舍弃掉或者面临很多改造

那也有的是所谓的中学西用缝合一下就草草了事了许多城市空间都有中西病轨的一个工程这个过程甚至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没结束你看看咱们城市里面有多少种那种什么现代水泥盒子上面盖个中式大屋顶看着很奇怪不伦不类的那种你就知道这种病轨的影响有多大

但是广场面对这个局面它就很尴尬因为以前咱们就没有这玩意儿它无鬼可病对吧那这怎么办呢那我们用的办法就是照猫画虎对吧先抄下来再说那问题来了那我们刚才一直在聊这个广场在西方的出现和发展它都是与当时的一些政治形态生活方式是息息相关的那如果我们在一个没有相应历史传统的城市再强行放置一个广场

那附着在上面的这个城市生活它可以自己凭空的冒出来嘛那广场这种博来的新鲜的洋玩意儿在现代中国它又发生了一些什么呢这儿呢我想先借用一下莱布尼茨的一个拖欠的概念拖欠呢顾名思义就是脱离嵌入嘛对吧那啥是嵌入呢嵌入呢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换到咱们的城市上来说呢就是说你人的生活方式和空间形态

是和它所在的这个社会情形它是相匹配的而所谓的拖欠呢就是把你从原来嵌入的好好的地方拔出来然后放到新的坑里面去那这个坑呢如果离以前越远那这种拖欠带来的后遗症就会越严重那毫无疑问呢我们国家的这个现代化就是面临拖欠带来这种巨大阵痛嘛那广场呢它从无到有的这个过程当中带来的变化自然也是这个阵痛当中的一部分

所以在中国广场的出现它并不是一个非常简单一蹴而就的事情而是伴随着一系列的问题出现绝大多数的中国城市都会有一个在旧城市的中心最老的承载最多人记忆的也最出名的一个广场如果我去中国某一个陌生的城市旅行我在地图上我会找的第一个坐标一般就是那个老广场因为只要确认了这个老广场的位置基本上你就可以确定这个城市的老城区的所在

如果这个城市还是像北京或者成都一样这种环形的布局几乎你可以直接找这个原型的位置这种定位思路在国内的城市可以说屡试不爽如果要解释为啥这个就和咱们前面聊的中国古代没有广场这事有关系当我们在开始现代化造成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广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但是我们没有现成的地儿放它怎么着无中生有呢

那之前的古老的建筑它都有配套的空地或者说是城门 鼓楼之类的这些东西它就派上用场了尤其是在北方更加明显你像是天安门广场 西安的鼓楼广场甚至很多这种已经没有古建的广场如果你溯源一下都会发现说这地以前它是有历史建筑的一些亡魂或者是怎么着 对吧都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想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广场在我老家也有一个叫做五一广场五一广场之前是太原的所谓的八大城门之一的城恩门的所在地这个广场在太原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存在

我对它最深刻的印象就三个喂鸽子 数码快照 还有英语角上世纪 90 年代广场也还算是一个城市的旅游景点喂鸽子对于情侣或者何家欢这种绝对来说是五一广场的一个招牌项目你作为景点合影留念肯定也是不可或缺的后来随着改开还有咱们加入 WTO 带来的英语热

对还有那个李扬的疯狂英语的流行真是死去的记忆就这三的共同影响落在我们小崽的头上就是周末被拉去这个五一广场的英语角假模假式的练口语这个英语角的地点就是五一广场的一个巨大的吹笛子大哥还有一个坐在石头上的少女他们白花花的雕塑下面我记得旁边好像还有一个鹿还是一个牛犊子什么之类的东西

那你想嘛这个一个充满了乡土又典雅气息的这个巨型雕塑下面然后一大帮这个 6 到 15 岁的小孩用着那种带太原普通话口音彼此这种 Hello, what's your name?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就这种你就模模换吧你就说那这个是一直在我脑子里面的五一广场的画面虽然有点超现实但是还是很有趣很热闹的

那前一段时间呢发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就是说我过年我和爸妈拉家常然后呢再谈论到就是说某某某啊结婚拍的婚纱照很俗气啊就聊八卦嘛然后这个时候我就突然记忆复苏啊我就扯了一句我说我要葛太元我就去五一广场拍照就很 old school 嘛是吧那说不定还挺酷的

结果我话一出口我爸妈就露出那种很鄙夷的表情说给你牛逼的这五一广场那是你能拍照的地方吗我一下就觉得好像不大对劲一了解我才发现英语角的那种五一广场早就是过去式了那只在我脑子里面

因为 20 年的时候呢有一次大改造然后呢把我这个吹笛子大哥还有大姐还有那个小鹿都不知道干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修了一个叫做守义门的一个城门楼子首都的首啊不是王守义啊据说呢是想复原当年的这个城门门

但是这个东西带来的结果就是现在的五一广场可以说是恢复了古代的广场了就是说一大片硬质水泥大空地然后加一座展示性的古建那就变成纯纯一个城市景观挂件了或者说一个仪式性的背景板这个是博望初心还是开刀车咱也不敢说反正现在是没什么人去了冷冷清清的然后平日里面也只有特殊的一些时刻国庆什么的才会展开一些这种庆典性的活动吧

那我为啥会啰嗦我对这个五一广场的两段记忆呢因为我发现五一广场这两段时期它恰好就是现代无数中国广场里面非常典型的两种一种是这种没有历史传统的束缚而展现出来的随机应变那另外一种是没有历史传统的积淀而导致的生搬硬套然后甚至有的广场像五一广场这种它会在期间反复横跳

那作为景观挂件或者说这种纯粹的仪式性的甚至带有这种政治奇观或者权力叙事的这种广场每个城市肯定都有那么几个他们都是很巨大严肃但是很沉默比方说我在呼和浩特之前我就见过一个叫做反邪教法治广场除了这个抽象的雕塑和大标语我还真没看到有人搁这学法普法所以就是这类广场有人评价他们讲说

低头是铺装平视见喷泉仰脸看雕塑台阶加旗杆中轴对称是终点式机关虽然以偏盖全但是也算是很生动的刻板印象吧那这种类型的广场和我们近代的这种被殖民史也脱离不了干系因为西方那种作为殖民标志而存在的广场恰好也是我们最早接触到的广场形态那也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被我们在城市建设的时候缝合起来了

而且我们自己在历史当中也不缺乏这种它纯粹是一个建筑配套的这种广的场的历史传统所以出现这种很沉默的广场也是非常自然的一个事情另外一种随机应变的这种广场它们会被人们用自己的理解和生活经验重新利用然后这种广场它更有在立性然后也更有时代情绪这种广场它就不像沉默的广场它是很喧闹的反而是非常市井的

因为没有什么历史负担所以充满更多的这种丰富性和随机性在这种广场上我们可以见到散步遛狗摆摊陈恋 香青角 鹰鱼角什么都有那广场的空白对于人们来说就意味着可以有尽情安放自己需求和想象力的空间不过要说到这种广场的喧闹我才最有感知和最有意思的肯定就莫过于中国大妈和他们的广场舞对吧

在中国广场舞人口接近一个亿和全国在校小学生人数旗鼓相当在 70 周年的国庆的庆祝游行里面咱大妈的广场舞可是在体育强国方阵规模绝对不容小学

但不管这个国家如何支持和证明但是很多年轻人或者说互联网论调里面对这个广场舞更多的还是一种调侃好奇甚至是神丑和土味的这种素材的源泉那确实大多数广场舞他走的就是快速上手重在参与的这种路子歌曲选用上的大多也是节奏型最简单的这种抖音快手神曲或者说流行京曲的 DJ 版

甚至在大众审美上也都只能算是接地气吧近些年来由于广场舞队伍的迅速壮大和广泛普及也引发了一系列的城市的管理噪音甚至人身安全和法律层面的问题但如果我们站在城市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我仍然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好好思考甚至在某些方面是值得借鉴的问题我首先想问的就是广场舞它真的是一个现代问题吗其实广场是舞不是

就是我们在这种贝斯加强了三个度的最炫民族风底下其实我们是可以看到这种历史记忆城市化还有包括政治和身体的一个交响那自古以来呢我们虽然没有专门为舞蹈设立的广场但是却一直有聚众跳舞的历史啊

不管是说祈福的这种祭祀活动还是说庆典的秧歌还有我们革命时期的那种延安的新秧歌再到新中国成立以后融合了少数民族元素的这种团结舞我们到了 70 年代开始开始风靡交易舞 80 年代风靡霹雳舞

那人们从路边跳公园跳扛着五金重的录音机跳被国家严令禁止花钱去舞厅也要跳其实我们想跳舞的心啊一直是没变过的只是说没等到他的耶路撒冷那一直等到我们开始城市化大建设也就是广场真正的被作为城市元素主动的在中国到处落地扎根的时候那集体舞早就恭候多时了那些怀抱舞蹈之心并且拥有几十年舞蹈经验的人们他们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春天啊

如果我们今天将广场舞的主力设定在 50 到 70 岁的这个区间我们会从时间线上发现一个很合理的推断那就是他们年纪大大可能曾经是什么民族团结舞或者什么苏联舞的这种追随者而年轻一些的也可能曾经就是某个社区的交易舞名角或者说是霹雳舞高手当然他们的付出并不仅仅是出于对舞蹈的热爱

还有一个方面可能更多是为了强身健体同时能寻找到一种比较良好的感受那这种良好的感受是什么东西呢这种东西它的反面其实是老年人们对于高速的城市化带来的这种家庭疏离还有社区瓦解包括熟人社会的这种分崩离析所造成的一种归属感缺失还有就是一种孤独感

那广场舞自然就成为对抗这种感受的一个法门然后同时也是重构自己的一个老年社会身份然后寻找共同体的一种实践那除了这些对老年群体自身积极的部分在城市空间层面我其实认为广场舞也是可圈可点的在街道那一期播客最后其实我们就讨论过一件事在很多城市空间中我们其实理应是想有一定的权利的

也只有当我们在使用这些权利的时候那这些属于我们的东西才能健康和持存的发展那所以说你对于一亿的广场舞人群来说呢他们是在使用的也是在不断的争取自己的使用权利不被其他的权利侵吞的那可能有人会问啊就说那你没看过这个广场舞大妈什么侵占广场妨碍其他人活动这种新闻吗那他们对自己权利的这种争取是否妨碍到了其他人的权利呢

那我的理解是呢在法律底线之上公共空间的权利它就是在使用对峙争取还有反复的讨论协商当中它被维护和确立的如果它侵犯到了你那就很简单你也应该去争取你比方说美国之前的那个 Parklet 运动它就是说占领街道的这种空闲的停车位然后来将它转化成一个即日性的小型广场

那你就是需要先有这样的行为和实践不同的群体和诉求你才能在空间中产生互动和切磋那这样最终大家才能达成关于这个空间的共识那如果我们不参与其中甚至漠不关心的话那空间的权利就凭什么被刻在地砖上恒久远的就等着你呢对吧

那在老年人他们听着我们瞧不上的那种下头音乐然后在广场上旋转跳跃闭着眼的时候那我们在网上讥笑他们抽象吐气丢人现眼蛮不讲理那你其实认真审视之下啊

他们也不过就是遵从自己的喜爱然后在锻炼身体的同时为自己在城市的变化当中积极的寻找共同体并且勇敢的建立一些新的社交关系同时呢也在尽力的维护自己作为公民在城市空间当中享有的这些基本权利那这么看来呢一味嘲笑和抱怨广场舞却什么也不做的我们才是真的倒反天罡是吧就像这个社会学家理查德·商内特说的

他说广场的衰落呢意味着市民性的萎缩我觉得确实是这样的现在在网络上我们经常看到一种描述啊说这个朝气蓬勃的老年人和死气沉沉的年轻人那事实就是我们最喜欢打字我们在抱怨着广场无老年人挤占了公共空间的同时呢也继续的在为办公室久坐足不出户的这个亚健康身体天专家吧

老年人强身健体活力四射年轻人体弱多病唯唯诺诺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对吧你至少拿我自己来说我陪我爸妈爬山就能给我干些菜了那我老两口倒是啥事都没有那从一些结构性的原因上来讲老年人可能确实时间比较充沛可以自己找到广场舞这种面对身体衰老或者时代情绪的问题的解决方案而我们忙于卷生卷死的打工人是不是也有最简单可以入手的方法呢

比如说赞助咱们节目的营养工厂对吧那一些平价且可靠的日常补给对时间拮据的年轻人来说可能就是最简单高效的体内广场舞那身体有改善精力充沛了

等下次广场相逢有什么不满咱也别回家网上打字骂骂咧咧咱直接和广场五大妈们对峙对吧论个高低说出个一二三来身体好声音才能亮嘛炒锅架的都知道那游礼就在升高啊那再不济咱论不过的身体好点也能快点逃跑是不是我玩笑归玩笑啊但是这种状况呢其实也在诉说另一个事实那就是说在数字空间当中解决生活的问题确实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首选

但是很多关于城市的问题尤其是聚焦在公共空间之上的我觉得并不能在数字空间当中得到满意的解法那诚然啊今日有很多社交和信息传播功能的这个 APP 也好或者什么数字平台之类的它都有类似广场的这样的功能你像是微博的发现啊这玩意好像以前就叫微博广场是吧

然后还有像这种什么推特的探索之类的这些功能他们其实都想要映射出一种数字化的这种广场的活动这个东西我觉得作为比喻可能还挺恰当的毕竟最具代表性的广场生活不就是信息的布告交谈的发声还有包括遇见陌生人和这种确认共识之类的那你乍一看这些没什么不是赛博广场替代不了的但是如果我们再仔细的品一品的话

可能发现远非如此我刚在意大利上学的时候因为语言和文化上面的一些问题然后总是和意大利同学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我们之间其实第一次深入交谈是在小组项目结束的一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大概是有八九个然后有同班的同学然后也有几个不知道哪来的一些陌生面孔然后反正这一群人里面有中国人有日本人

然后还有几个欧洲其他国家的人那我们边压马路边喝酒最终当我们来到都灵的市中心这个叫做 Biazza Castello 的这个广场的时候很多人他已经带着三分醉意了

于是大家就席列而坐然后一帮人就开始用别角的意大利语还有一些什么地方俚语乱七八糟的英语还有不知道哪来的什么语的这种鸟语就开始反正瞎聊那话题从今天的小组项目到教授的八卦然后从欧洲人的什么隐性的种族歧视然后到意大利的沙雕政府然后还有比方说谁的摩托娜姑姑养的猪上周生了四个崽还有就是说四川的火锅为啥什么玩意都能往里放

其实这个局我不知道是怎么组的然后这个话题是怎么聊起来的反正这一堆人一会儿条理清晰一会儿胡言乱语然后一会儿针锋相对一会儿又哈哈大笑那吵急眼的没几句也会冷静下来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而聊头鸡的也会搂着你的肩膀说一句 Glande 牛逼

甚至有其他堆的人过来凑热闹 评评理走的时候也不忘了把你的酒喝上两口那也有路过的行人驻足为官 他会时不时的插两句话然后之后就笑着走开了其实作为一个建筑专业的学生我好像第一次理解建筑学之外的这种广场它到底存在的意义是啥而这个意义就是我认为数字化广场和物质性广场最根本的不同

数字广场它总是去身体化的所以我们总是带有强烈的伪装性间接性和逃逸性就生活当中我们的伪装其实是有限的我们彼此之间是更加直接透明而在虚拟空间当中我们其实不得不借助头像简介包括各种 tag 来去拼凑出自己

甚至一开口我们就会加上一句非利益相关来自证清白其实费了半天劲实际的情况是彼此间的信任感依旧是非常稀薄的它非常难以建立一戳就破间接性是因为虚拟空间当中绝大多数的这种交流它的媒介是文字语言和图像还有什么 emoji 之类的这种东西并不像实地广场它要求对话者必须直面他者的汗腺气息瞳孔的震颤还有肢体语言

和真正的面对面交流相比数字广场它总是缺少了关于身体的一系列信息然后再加上时间的错位经常会发生严重的词不答意相信常年冲浪的朋友们都有这种聊天当中被误会的时刻而最后咱们说这个逃逸性它其实是数字空间给我们的一个退路让我们有足够的自由去沉默去回避甚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就算实在不行了咱们也可以拉黑断网逃之夭夭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不需要承受真正的面对那一段重伤和批评他人的成本就会降到最低也往往不存在理由足够的去认真和持续的对话

那数字广场它提供的我觉得更多的只是一个广场的拟向用雷基斯德布雷的话说就是数字的这种即时性传播创造了一种脱离物理现实的超验体验使人产生在场感和真实感的幻觉也就是说与身体在场的广场相比数字空间它给不了你真正的在场证明

因为伪装性拉高了信任的成本,间接削弱了信息的强度逃逸性为任何可能发生的不愉快和暴力兜底如果再蒙上一层大数据的什么为你推送猜你喜欢之类的那可以说真正能触碰彼此的具有意志性的真诚交流是很难产生或者换句话说,数字广场无他者那么也就很难通过交流和他者形成坚固的共识

事实是我们可以在广场上用别角的外语聊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但是面对数字广场当中的中文评论却经常难以回应就算我们具有强烈的共识的渴望但是数字广场它可以达成的共识过于脆弱和不费力所以最终缺乏可靠和持续的力量

我觉得最好的一个例子就是 2020 年开始风起云涌的 Black Lives Matter 这个黑命贵运动它在互联网的部分刚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势如破竹一呼百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就慢慢沦为了停留于表面的随手点赞还有这种信息误导下的标签对立最终讨论的议题的深度它也被削弱了而大量倡导的诉求也在分化和攻击当中疲态进入分蒙离析了

可见我们如果纯粹的在数字化空间里面想要去达成非常坚固的共识是真的很难的

我们想剥离掉广场的物质性的空间然后理性的将它的部分功能取出来重建一个赛博提升猜测这样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带着自己的观点和建议来到这儿然后从而开启一个更加多元和有共识的一个数字新世界但是其实结果却是今天在数字广场上的人大多数人都会搭起检房一样的帐篷然后各自为政彼此攻击

当我们在数字化的道路上狂奔的时候我觉得常常忘记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它有多复杂就像在拟真的这种数字场景我们也可以分辨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因为实在的世界充斥着巨量的信息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的感受叫做真实而这种真实不可能被理性完全的重建

就像我们可以复制维尼斯圣马克广场在刺客信条这个游戏里面但是却没办法复刻地砖和地砖之间还有墙面缝隙里面的这种青苔而正是这个东西它揭示了维尼斯在慢慢下沉的命运

同时我们也可以把比方说罗马的纳沃纳广场搬入元宇宙里面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记录每日贴在纳沃纳广场 Pasquino 的雕像附近的讽刺师而正是这座残缺的雕像记录了罗马 500 年批判时局的声音

所以 数字技术它只是一种丰富和便捷真实世界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它应该是桥梁而不是屏障我觉得应该是广场上的新设施而不是为了替换它的推土机

像冰岛的雷克雅维克他们有一个项目叫做 My Neighborhood 像这种项目它整合舆论然后让市民提案公开票选可行的这种公共建设的这种数字广场和真实世界的结合我觉得可能才是一种更加良性的互动关系并非两者之间必须是挤占和替代我觉得真实的广场它不可被替代

所以我们聊了这么多不同的广场还有形形色色使用广场的人们也谈到它过去的历史和今天的数字化倾向在广场漫步的结束之际我们还是要掏出那个在包里一直带着的问题那广场它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在城市当中留下一片空地呢从一个建筑师的角度我曾经说过街道是城市的语法建筑是城市的词汇

那么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那么我愿意说广场就是城市的标点符号有了标点符号我们才能理解一个语句如何进行才能读懂这个语句的节奏语气还有意有所指不管是空无一人的广场还是集满人群的广场或者商业性质的广场还是政治奇观性的广场投票表决的广场还是革命运动的广场当你抵达一座城市的核心广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座城市想告诉你的事情

广场它不是建筑但是它也不是非建筑它是被建筑违和的一块空地广场它既不像建筑有自己严格而且主动的边界和规则但是同样的不像纯粹的空地它毫无约束它是被建筑的外延所限制的半建筑它处于一个中间态它也是如今钢筋水泥和玻璃砖瓦矩阵当中的一块留白所以正是因为留白它像是一个框什么都能往里装

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广场然后举了那么多例子就会发现我们拿它会装公民大会的剧场时间装处决异端的绞刑架也装这个文艺作品当中的爱和浪漫装政治里的振臂高呼和勾心斗角装大妈的蓝牙音响也装喷泉广告旗帜主席台那广场是什么呢从来不是他自己定义的因为对他自己来说呢他就是一块空地

定义它的一直都是广场上的人们是人和广场互动而产生的公共生活让它从广的场变成了广场但纵观所有的广场上的人我们就会发现当我们仍旧愿意在一片空地上争吵交流 起舞或者欢呼的时候这就证明了我们对达成共识的渴望同希腊的阿哥莱一样穿越了千年未曾改变所以从人的角度来看广场是我们寻求共识的本性的具象化

那如果非要问,为什么我们总要在城市当中留下这片空地呢?我能想到最好的答案是,广场就像握手,它保护的是同在一座城市之中的我们,可以不是敌人的这种可能性。它的存在呢,至始至终都是在追问和实践,我们如何共同存在。好,这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了。

广场漫步结束之际我们还是要再次感谢全球高品质营养补剂工厂价的先驱给大家把各种高品质营养补剂的价格打下来的营养工厂的大力支持同时他们的 NMN 也是对我写稿的大力支持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常年夜猫子经常觉得非常疲劳也可以考虑试试那本期节目的 show notes 有更详细的介绍和购买福利谢谢你的在场与周密我们下期见拜拜

欢迎你的在场证明

The shows must be canceledAt the celebration day in October

The amazing artist must be goneOh they must be goneDon't put your finger into my mouthPlease

We just try facing blank in our vision houseThe spinning silence appears on my radioIt changed my city and changed my country home

my country homeoh sometimeslike i'm walking near your guaranteeoh sometimesi feel like i'm walking near your oh sometimesi feel like i'm talkingto a son of a bitchoh sometimes

i won't be afraidi won't be afraidthere's still 2500 milesfrom my vesselhe said hey honey across the rimoh hey babyjust over the rimoh just over the

i feel like i'm walking

字幕志愿者 杨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