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國不丹的賭注：比特幣與「正念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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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我们制作更多深度报道让更多的人通过音频听见彼此的声音看见更大的世界来自端纯媒编辑部这里是端闻我是露露宁慧喜马拉雅山深处的不丹在许多人眼中神秘 贫穷 封闭然而这个以追求国民幸福度文明的王国如今已经成为全球第四大加密货币持有国

乌丹为什么决定以举国之力发展数字货币经济在全球加密货币市场动荡之际这场数字转型给这个国家和他的国民带来了什么我们的特约撰稿人侯琪江为你解释今天是 3 月 12 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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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欢迎你再来端文,最近你在端写了一篇文章,谈到了位于南亚的小国布丹是全球第四大的比特币持有国,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个话题的呢?其实这个话题是由美国特朗普上台引起的,尤其是美国最近有一波又一波的比特币狂热浪潮

其实在今年的 1 月呢川普开始了他的第二任任期他一反常态地表达了对数字货币的支持态度还发行了自己的面币那这就相当于推翻了他自己之前的说法因为他在第一任时曾直白地说加密货币是个骗局而他这种态度的转变标志着美国对于数字货币强监管态度一个巨大的松懈随后呢比特币就首次突破了 10 万美元大关

我现在常驻新加坡这里的数字金融加密货币和 web3 行业非常的活跃我身边有很多人从事这个行业然后大家平时呢也会聊聊相关的话题但大部分加密货币市场的讨论都会聚焦在大玩家和大政府以及大市场但是我们的谈话中就出现了一个这样比较陌生的名字不丹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的小国却是全球加密货币市场中无法忽视的玩家

的确大多人第一时间可能不会将不丹跟加密货币联系在一起是的其实我想在大多数人眼里不丹最多是一个喜马拉雅山脚下一个神秘有点贫穷封闭的小国家一方面呢是中国和不丹到今天没有建交很多人呢对他的印象还是不丹是梁朝伟和刘嘉玲结婚的地方对在西方世界来看呢

不丹确实是东方化神秘化的一种象征它有很多的刻板印象尤其是很多媒体提到不丹就会提到他们的国民幸福指数这已经成了它的标志性的话题

那不丹和加密货币又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根据统计,目前的加密货币市场中,最大的持有者其实是机构或者个人。如果从政府持有加密货币的规模来看,不丹排到了世界第四,政府持有量前三分别是中国、美国、英国。到 2024 年 9 月的统计是,不丹大约持有 13000 多个比特币。

根据 24 年 9 月的记录同样排名第三的前一个英国政府就持有 6 万多枚比特币那不单大约持有 1 万 3000 枚就差不多是前者的不到五分之一其实今年 1 月比特币因为川普的一番操作突破了 10 万美元关口那不单的比特币储存价值就跟着暴涨涨到了 11 亿美元

这样一来它原有的 GDP 非常的小所以不单数字货币持有量占到本国 GDP 的大约 36%36%这是个很大的占比了

是的,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个比例非常的惊人因此呢这就立刻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和质疑也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想搞清楚布丹一个这样的小国是怎样成为加密货币大国的后来我就发现呢早在 2022 年前后当时其实比特币经历了一轮非常严重的熊市危机爆发然后价格大幅下跌那布丹大量进行比特币开矿的公开秘密在那个时候才被曝光

当时发生了什么呢其实最初是福布斯的报道因为那波熊市中比特币交易所 FTX 和贷款公司 Voyager 等很多企业破产了然后他们的破产清算和诉讼过程中布丹的国家主权财富管理公司 DHI 的交易记录也就被揭露了出来从那时起布丹作为比特币持有者的身份才为人所熟知并被视为数字经济中的隐世国据说

去年的 12 月 3 日 DHI 的首席执行官内贝克就透露现在不丹的主权财富基金大概有 12 亿美元的数字资产那截至去年底每个比特币的价值是当初不丹开发比特币时成本的 13 倍而不丹政府几乎每周呢现在都会用比特币来资助公共服务和各种项目但为什么不丹政府会有这么多的比特币呢啊

我们谈到全球政府拥有比特币规模时常见的是中国美国英国除了个人开矿国家持有的加密货币的来源通常是缴收也就是说他们发现了非法交易然后把它没收我们最熟悉的中国市场为例中国是全面禁止加密货币交易的交易所是非法的

那在美国和英国虽然并不是完全的非法但是呢有很严格的监管措施那当政府发现非法交易会纳为国有作为罚款或者是没收那政府持有加密货币的来源大多数是这样但是呢

但是相比之下布丹的情况就完全不同,它不仅持有量排名全球第四,而且这些比特币不是通过没收得到的,布丹政府完全是自己开矿挖出来的,他们就架设矿机,利用本国廉价的水电能源来开发加密货币,这一点和其他的很多国家有很大的区别。OK,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布丹政府他自己主导的?

可以这么说其实我这次呢就有幸采访到了一位区块链从业者 Amber 他呢 24 年 10 月亲自去了一趟不丹就参加了不丹的创新论坛那个论坛就专门有加密货币一个 panel 他就跟我分享了一段故事 2023 年的 5 月呢不丹政府主权基金 DHI 和新加坡的区块链技术公司比特小路合作创建了一个 5 亿美元的基金就专门投资比特币挖矿的设备

安波就说到因为挖矿的支出很大,要顾及非常多层面的风险。挖矿这个行业其实是竞争非常激烈的,然后里面可变成本,水电成本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哪里的电便宜,矿工就会去哪里。不丹当然是在水电上面非常有优势,有便宜的水电,而且国家主导。

但是呢要说服这个头部的龙头企业去那里投资建厂来做挖矿其实也需要对这个国家它的政治稳定性对外投资的这个友好程度然后等等等等都有很多的考量

那不丹的政府在早期是有很强的决心去推动这个事情所以他们快速地执行自己在挖矿的过程当中取得了一些成果后来才说服了这些头部的公司来投资和合作

你刚刚说其实是有支出的嘛然后风险也是并存的但为什么不丹政府会这么有意愿去推动比特币的挖矿呢比特币挖矿的关键因素之一是能源因为它是一个集体耗能的过程

以中国为例在 2021 年中国全面禁止比特币挖矿之前中国曾是全球比特币算力的中心占全球算力的 60%以上尤其是中国的四川新疆内蒙云贵这些省份是典型的水电资源丰富水电价格低但是因为储能电压很多废水废电进不了大国网然后没有办法被市场消化那很多厂老板就开发比特币那时候一大群人暴富

但是 2022 年一篇清华大学的论文指出中国的比特币开矿行为会导致非常高的碳排放并且阻碍碳中和的过程那这篇文章一出来中国几乎一刀切地宣布加密货币开矿违法因此呢加密货币开矿的活动就流向了其他同样能源丰富但是监管宽松的地区

所以布丹就是这样的地区之一是的如果想要理解布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比特币大国得先理解布丹原本的能源和经济结构布丹是高山之国在喜马拉雅地带它的农业发展非常落后因为土地的落差很大然后工业化程度也很低然后喜马拉雅的雪山瀑布河流呢又为它的水电工程提供了天然的动力因此呢它的水电资源非常的富裕

然后上世纪 80 年代左右布丹的经济支柱就已经是水电了他们的水电生产不仅能够满足本国的需求也出口印度其实印度和布丹之间有非常频繁的水电合作然后印度对布丹水利工程有非常多的援助现在已经有多条跨境的高压直流线是相互连接的

而不丹的发电站呢它又不像中国的三峡市那种大型的发电站不丹的水电站规模较小并且分散它的这个供应呢也随着季节有大幅度的变化雨季旺季有富裕的电力可以出口印度但是在淡季电力供应不足的时候呢甚至还要以更高的价格从印度回购

而且布丹从印度呢接受许多经济援助这些经济援助也不是直接发钱很多是高附加值的工业品这就让布丹处于比较被动的位置

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经济因素是在 1974 年尤其是在印度的主导下布丹才有了自己的主权货币建立金融市场直到今天布丹的主权货币仍然与印度的卢比直接挂钩维持在 1 比 1 的汇率不变因此呢布丹一直想要摆脱对印度的依赖

所以这就导致布丹政府说他会把眼光放在数字货币开矿的这个领域是的除了将水电用于出口布丹呢就希望能够把自己的电力转化成更多的生产增加它的附加价值那比特币开发其实就是一个地理与能源的战略选择

加密货币挖矿本质是一个能源密集型的活动许多国家的廉价能源是火力煤矿发电用火电给比特币矿场提供能源在这个过程中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导致了严重的环境问题其实也受到了非常多的批评而不单采取的是水电开矿式

嗯

那这个手段有给不丹的经济的发展带来转机吗尤其是随着今年年初比特币价值的增长不丹的确获得了显著的财政意义上的收入我想说的是在今天的这个国际金融体系和货币体系尤其是主权货币体系中不丹这样的小国其实它没有任何的优势我们看中国这样的制造业大国美国这样的金融大国他们完全可以靠着对汇率的调整

在贸易中进行博弈对冲但是呢布丹这样没有资源没有体量的小国他面对这样的游戏规则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和溢价的能力那比特币呢反而提供了一个这样的契机能够让像布丹这样的小国或许突破本国雷弱主权货币的限制来应对现在一个货币体系中的负面因素可是比特币的价值这么不稳定的话

不单政府的这个发展战略会不会也必须要面临很大的风险呢你的这个担忧确实存在其实就在刚刚过去的 2 月 28 日比特币呢已经跌破了 8 万美元大关而且在 28 日的前三天它才刚刚跌破 9 万美元大关比起高点呢它可能已经下跌了超过 25%导致非常多的投资者损失惨重

就是做这个过山车一般的波动那显然这对不丹的影响也会很大因为不丹的数字钱包虽然很古但是呢它的人均 GDP 非常的低直到 2023 年的 12 月不丹才正式脱离联合国规定的最不发达国家的行列嗯

我们看不单这个国家的历史就是它到 1961 年非常新晋才正式开启了现代化的进程而且在这过程中呢他们秉持的是尊重自然绿色发展的理念就是他们追求国民幸福之说而不以 GDP 发展为目标尤其是对激进的以环境为代价的基础设施开发有一定的抵触换句话说他们不愿意先开发后治理

因此呢布丹的加工制造技术设施都很雷弱所有的工业品日常消费品甚至都要从印度进口也没有什么可以和其他国家进行交换贸易的可能那从现实的意义上看呢布丹可执行的发展方案就非常的有限我的另外一个采访对象 Max 是碳中锚的创始人他是在亚洲做碳排放市场的创业者

他也参加了布丹的去年的创新论坛并且致力于想要在布丹去做碳市场的建设他就分享了布丹碳市场现在面对的困境布丹除了水利资源还有非常丰富的森林资源它的森林覆盖率高达 71%吸取的二氧化碳有很多于排放量导致布丹是一个负碳排的国家

也是世界上少数的负碳排国家之一但是现在的国际碳市场规则尚未完善不单的森林碳消纳能力不能成为全球博弈的有效筹码很难转化为经济价值那换句话说面对各种各样的限制不单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提高本国水电价值然后用于比特币开发那这个方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尽管它是有风险的我们稍后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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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江你为什么会说进行比特币开矿是不丹必须要抓住的机会呢去年的 12 月 17 日是不丹的国庆日不丹国王在国庆演讲中讲过这样一句话他说看到年轻人还在靠着 8000 卢姆也就是不到 95 美元的薪水挣扎真的让人感到心痛

其实不丹呢只有 70 万人口它面临着严重的人口流失前面呢我们讲到的种种困境像是经济上对于水电行业的依赖工农业的不发达私营部门的规模很小再加上新冠和全球经济萎缩不丹呢在 2020 年的 GDP 增长率跌至了历史的最低点那不丹政府也无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其实呢

青年的失业率高达近 16%那这些困境呢都迫使很多有条件的年轻人移居其他发达国家寻找出路那大量的人才呢就移民了海外这给不丹带来了更多的经济威胁

所以长期的失业大量的人才移民是不丹眼下最大的生存危机也是不丹国王执意推动变革发展数字货币的原因嗯明白但我还挺好奇的那不丹的国民对此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根据我的了解和一些论文的调查数据不但本国人对加密货币的了解还是蛮有限的因为其实经济发展太有限然后大家都不是很有钱普通人对股票甚至其他传统意义上的金融工具都不了解就更不要提数字货币了那不但皇家大学去年发表了一篇论文

然后在大学学经济金融等临近毕业的学生中依然有 9%的人根本没有听说过加密货币但是了解程度越高学生们对加密货币的倾向呢就越持有积极的态度不过这项研究仅仅是认知程度和意愿水平的调查了

所以尽管数字货币占本国 GDP 的 30%之多但是呢它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是一个已经普及开来的金融和投资方式我觉得这更多呢是一个主权基金政府投资和国王的行为

所以这当中有不丹国王的参与吗有的我的一位采访对象对我说过一句印象很深刻的话他说在不丹人民信任的不是加密货币技术而是国王本身历史上不丹的几任国王都推行了以权力下放为目标的重大政治改革

2008 年不单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也是国王主动地把权力下放自上而下地推动改革因此呢民众依然对他保持着高度的信任那现在的国王呢希望在保持不单文化和价值的同时引入全球化的创新模式他就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实验项目嗯

大约在 2023 年的 12 月他就提出在布丹南部的城镇打造一个一国两制的特别行政区并且把它命名为正念之城在这里布丹尝试开放市场吸引外商投资和人才促进贸易并推动全球改革的重要试点他希望正念之城能够成为南亚的经济商业中心能够成为技术枢纽和交通门户

那镇念之城这个项目后来进展得顺利吗这个项目现在进行了一年多还处于初期的阶段目前还是在做融资和技术设施的准备建设我所了解的第一步是他们首先要新修一个机场增加盖勒普地区的交通连接性

其实整个特区的建筑规划也已经做好了方案在我眼里是非常迷人因为这念之城的建筑规划设计是佛教中的曼陀罗为原型即佛教中宇宙万物居住的缩略图那其中有僧侣的宗教场所然后也有金刚城旅游文化数字的融合概念整个方案也因地制宜

融合当地的水流和域等等当然了整个项目是处于早期的那不丹国王呢觉得正念之城是让不丹走向数字化和科技发展的一个关键项目之前说到的包括吸引海外人才回国打造南亚中心成为南亚的新加坡或者香港这都是他的目标我觉得呢这是非常有野心的想法那今年的一月不丹就向前迈出一步

正式将比特币、以太坊和 BNB 等数字资产纳入正年之城的战略储备这就意味着数字货币和黄金一样被纳入了政府认可的资产或许呢这会让这个经济特区更加灵活地参与全球金融系统减少对传统货币体系的依赖有趣的是刚刚过去的 3 月 2 号特朗普也宣布种种加密货币纳入美国的货币储备

随后比特币呢就随即涨回到 95000 的水平但是涨幅高达 10%那这么看不单会更有先见之明还先美国一步在经济特区把加密货币纳入了储备嗯

但在这一切的背后有没有反对或者质疑的声音呢当然了这个加密货币技术本身就富有争议很多人觉得就像特朗普在上一个任期说他完全是个诈骗然后在全球范围内呢很多国家和政府依然保持谨慎甚至是排斥的态度但是不但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加密货币的友好

那不丹国王呢也在积极地宣传正念之城这个核心项目但是对于不丹的加密数字经济之路能否成功是肯定存在质疑的我举个例子不丹国家的战略是高价值低影响并且采取尊重自然的绿色可持续发展那这能和加密货币的开发是否相冲突有很多人会质疑

正念之城的代币化项目能否产生效果还有就是不丹的经济困境能否真正从数字货币的发展中获得新的生机我觉得这些都是有待观察的那齐江你自己是怎么看待不丹做出的这些尝试的呢

我接触这个选题的时候有接触很多币圈的朋友他们很多人是信仰者和传道者激情向我讲述数字货币怎样构建一个重新经历洗牌的新世界我其实呢当时将信将疑但是在报道这个选题的过程中呢通过了解我私心觉得布丹的故事倒不是一个关于比特币爆发户的故事因为我们听了很多这样的叙事

它更多是一个世界遗忘角落的小国它无奈地尝试和挣扎因为现在地缘政治的飓风气候危机的胁迫然后信息和技术革命的漩涡它们非常的累弱于是就只能小心翼翼地驾驶这一艘小船努力不被掀倒那我觉得加密货币或许是撬动现有的主权货币秩序缝隙的一根小小的杠杆

对于不丹这样一个主权货币和印度卢比挂钩的国家而言从事加密货币开发就几乎不是一个所谓有风险的投资活动而是一个水稻渠成的生产活动而且它是字面意义上的水稻渠成因为它没有水电那我就希望讲述不丹的故事它怎么成为加密货币持有全球第四大国家作为一个切口

去看一个没有任何复旗之力的小国怎么在各种被动的条件下去努力突破这种国际金融秩序

那社会不单它追求的是全民幸福总值而不是 GDP 那国王率领他们的民众呢要用这个不单的国教是藏传佛教的密宗那他以密宗佛教为理念搭建了一座正念之城在这个为 GDP 追求的经济模式的当下不单这样重视精神生活或许是一个值得想象带来启发的另类叙事

但我自己也会有一些质疑比如说以邻国印度为例那印度瑜伽其实是宗教和哲学为主导曾经但在商业和流行文化的推出下它已经沦为了烫平个人痛苦掩盖精神空虚的工具那我不知道正念或者密宗本身是否会成为都市高管高效工作自我控制情绪的麻醉剂和控制器

那这个尚在启动阶段的正念之称它是否会给人们带来心灵的治愈还是在技术封建和信息全球化的影响下沦为一个赛博身心灵乐园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够找到答案谢谢齐江谢谢露露本期节目由宁慧主持 Valely 制作 HY 编辑剪辑与声音设计王博为以及江河媒体工作室 Alex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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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今天的端文我是宁慧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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