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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专传媒编辑部,这里是端闻,我是露露,您会。3 月初,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一位学生被国土安全部特工拘捕,如今正面临被驱逐离境。这位学生曾经是支持巴勒斯坦抗议的学生代表,支持巴勒斯坦的学生被特朗普政府针对,一时间令美国高校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国际学生。
特朗普上任届满 100 天我们的记者公爵回访去年参加支持巴勒斯坦抗议的华人他们现在还好吗又在想些什么今天是 4 月 30 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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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今天刚好是特朗普上任的第一百天那在他上台之后呢,对于去年美国高校支持巴勒斯坦的言论和行动就有一些秋后算账的事情我们看到最近他频频向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这些大学高校施压
在这之前,上个月美国已经遣返了哥伦比亚大学支持巴勒斯坦团结营地的学生代表马哈木德·哈利尔。你可以先跟我们说说今年三月份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上个月 3 月 10 号,哥伦比亚大学巴勒斯坦团结营地的学生谈判代表和发言人马哈木德·哈利勒在纽约的住所被国土安全部特工拘捕,并且被捕捉。
并被转移至路易斯安那州移民与海关执法局的拘留所等待驱逐哈里勒的被捕震惊美国社会因为他持有美国绿卡是美国永久居民且没有受到任何刑事指控国务卿卢比奥驱逐他的原因是在美国的存在或活动可能对美国的外交政策造成严重不利后果特朗普其实在竞选的时候就承诺说上台后要严惩
美国高校支持巴勒斯坦抗议活动的参与者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当时的这个清算是要开始了是吗是的特朗普政府上台后不只是在兑现这项承诺还把对抗议学生的秋后算账和他彻底重塑美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大方向战略结合起来
像你前面提到的因为这些抗议活动特朗普以大学纵容所谓反有主义为由切断大量联邦经费而参与抗议的国际学生很多也被吊销签证绿卡并被拘捕并面临驱逐这样的新闻最近不时出现那你去年采访过的参加抗议的华人学生他们现在怎么样你跟他们还会联系吗
是去年五月我采访过七名美国高校的华人师生他们在不同程度上参与了所在学校的支持巴勒斯坦抗议有人直接参与扎营有人策划罢工有人只是密切观察形势我最近呢也很牵挂他们的状况又回去采访了其中四位我还蛮好奇的他们会害怕或者恐惧吗那高校里现在的认为是怎么样他们还有没有再继续抗争呢这些也都是我想问他们的问题
比如我回去采访了 Erwin 他就在疙瘩我问他是否恐惧他说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比许多其他人要安全得多就是我们其实当时没有说巴斯坦的名然后我们也没有就是在外面写过就签过什么就是 petition 或者什么这些东西然后我们在学生 protest 的时候因为也没有留下姓名然后也戴着口罩所以是
Erwin 说去年他们搜集了许多学生在封校期间的证词并给本科生群发让他们一起签名支持研究生罢工当时他们用了自己的学校邮箱所以如果犹太复国主义支持者想要追查是能够查到他们的不过他也补充说那封邮件里面他们并没有提巴勒斯坦只是停留在校园言论自由这个自由派的叙事范围内所以他觉得这是一个安全的范围他能想到的还有一个可能
就是学校目前还没有抓到本科生
因为去年抗议的时候是研究生更为勇一些另外可能优先抓的都是来自中东的学生这当然也是个很严重的种族歧视问题他甚至猜测俄大是不是在和移民和海关执法局合作提供某些学生领袖的信息这样学校就能借以摆脱他们因为理论上大家的官方地址就是学校地址住校的学生比住外面的学生更难被抓到那为什么艾斯能这么准就抓到他们呢
就像最早被抓的学生代表哈利勒他是在自己家被逮捕的那他的妻子是美国公民而且怀孕孩子都快出生了我看到他妻子拍的视频这样上门逮捕确实是很费功夫的吧
那去年之后呢,Ewin 有继续参加其他的抗议活动吗?他说其实去年营地结束后到现在,他也没做太多事情,可以去抗议,但万一被警察抓住,被遣返的几率就会很大,所以他也没有去。至于学校的研究生工会呢,在哈利了被捕之后,说打算罢工,但他们的反应太慢了,事发一周之后才说要罢工。
更何况最后还不是真罢工而是要搞所谓的宣传性纠察就是工会派传单举牌之类的行动但 Erwin 还是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要罢工他会尽他所能给予支持最后他拟完了给本科生的群发邮件工会又让 Erwin 先别发说还在研究罢工细节
然后又很长时间没有回复等他再问工会又开始说现在学生很担心去上课被 ICE 抓所以想要改成线上线下缓和教学这是想要改变课堂方式以此来抗议的意思吗那 Ewan 对这样的处理怎么看呢 Ewan 说他作为国际学生担心的不是课堂课堂是现在唯一正常的地方就是我是个国际学生然后所以我跟他说我的
我对这种问题的担忧并不是来课时的问题。课程的学生可能是正确的学生,因为课程现在是正常的。我对这种问题的担忧并不是来课时的问题。如果我打开课堂,因为在习近平提供的资讯,我会被消失,无论课程是否有帮助。
现在被针对打击的主要还是支持巴勒斯坦的学生但在有些地方移民权益行动者公会领袖也都是打击对象
各种大学的 DEI 也就是多元平等包容部门都是整肃对象有时则是纯粹的砍预算比如他说最近好几所理工科学校还被特朗普政府要求解释学校里的中国留学生的问题
威文说感觉只要触动美国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种族主义历史底色的行动者基本都会被针对他说感觉这和现在的中国一模一样先是攻击民主行动者然后是少数族裔搞酷儿的搞公运的最后大家全都逃不掉我现在就我不准备参加 commencement 然后呢因为我觉得需要就是不配说我的名字然后让我坐在底下给他鼓掌就是 they just don't deserve that
也就是说他不只是对美国这个国家失望,Ewan 他对疙瘩本身也是很失望的。是的,他还说因为他是跨性别人士,现在他的政界上的性别都改过来了,可如果美国这边查到这和以前旧签证上的信息不一致,他们会不会要求 Ewan 重新改回他的出生性别,因为特朗普政府新发的证令是有这项的,他说之前他还想试一下想要留下来,现在他连试一试都不想了。
我们稍后回来
公爵,Evan 说有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很大的巨变然后这些巨变最后叠加在一起我感觉特朗普这次上台一百天的总结吧那除了 Evan,你还有采访谁呢?我回去采访了 Zoe 她在西岸是加州大学某分校的职工 Zoe 所在的学校本科生营地是去年 5 月 1 日立起来的经历了一个月,在 5 月 31 日被清除与此同时,研究生也进行了罢工
一度在学校的核心区域路口左边是本科生营地右边是研究生罢工的纠察线营地被清除后研究生的罢工还持续了几天后来有个法官出了个临时限制令罢工只能暂停然后工会方面也表示停止
之后就没有进行新的研究生罢工了营地被清除时许多学生被抓还有人被起诉据周所知都是轻罪教师也被抓了三个人但后来都释放了一部分学生被下了禁制令两周内不能进学校的边界结果许多学生甚至没法回宿舍拿东西
比如法律程序要进行很多听证会而听证会需要法律观察员需要志愿者在现场进行第三方记录而这些志愿者就是学校的老师自己
所以 ZO 的同事们都去旁听这些听证会而因为被控罪的学生多达几十个所以老师们每天要出席好多场听证会最后整个人都听晕了再比如有的被下禁制令的学生那两周正好有考试而考试又要到现场结果没法参加考试那门课就只能挂了
可能还会导致没法按时毕业 Zoe 说学校虽然不会公然直接开除参加抗议的学生但可以极大的增加继续课业的难度比如有个研究生他也算是研究生工会里的中层因为参与罢工被学校解雇了后来大家进行了跨校动员抗议最后他被学校特赦但这一来一去差不多经历了三个月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学校里的 SJP 也就是学生支持巴勒斯坦正义组织被禁了
组织架构还在但不再是学校的社团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再申请学校的社团经费当然他们可能还会有一些校外的捐款但运作模式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他们还会共同在校外协办一些巴勒斯坦相关的活动但现在去参加他们聚会的人都会戴口罩
最近特朗普开始打击哥大后 所有的学校也很慌张现在有几个这种 Zionist 弄的列表就说哪些大学是支持 DEI 的 哪些大学是支持巴勒斯坦的当然他不是这么说的 哪些大学支持哈马斯他就已经有公开报道了吧就是 UC 现在是在那个泛游的这么一个调查里面
美国司法部也在进行一个所谓高校反有主义调查加州大学的四所分校都是调查对象这样的情况下那 Zoe 是怎么想的呢她会很担心吗
Zoe 说她自己也是有一些恐惧和担忧,比如布朗大学有一个和她一样持有 H1B 工作签证的学者刚被遣返,而且现在完全不走法律程序了,法官其实下令说这位学者不能被遣返,因为之后还要上庭开听证会,结果还是直接在听证会前把她给遣返了。
虽然 Zoe 的学校还没有发生艾斯上门抓人的事情但学生在心态上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有些学生不敢去学校上课大学发了个通知说教室是半私人空间艾斯不能进去抓学生但这一切全都是理论上的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Zoe 有一个同事说如果艾斯真的出现在教室他完全没有能力去保卫自己的学生因为他自己也是移民也有可能被遣返
之后他们教工内部也一直在讨论现在打算做一些紧急演练同时比较信任的同事们在各种 Signal 群聊里分享信息并制定预案
也有线下动员比如针对特朗普政府对高等教育系统的攻击 4 月 17 日全美教育工作者举办了一个全国行动日最后那一天美国全国范围的确都发生了大规模的集会抗议学校老师正在积极思考对策但现在并不只是具体围绕巴勒斯坦问题而是和整个政治局势联系在一起了因为状况实在太多
还有移民问题就连此前对活动不怎么积极的理工科师生也因为经费被削减而加入进来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网络大家比以前更能形成共识了因为知道没有人可以幸免刚开始有很多移民可能会觉得说自己是有合法身份的不会有风险但现在大家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是的
Zoe 说去年抗议动员期间他们的教职员工内部出现了很多裂痕今年面对共同的困难这些裂痕仿佛都修复了当然分歧也是有的比如工会内部也会争论有人认为现在应该向加州大学系统争取更多的资助和法律援助也有人认为现在管理层肯定也会以学校的钱被联邦卡着为由拒绝提供帮助所以不如自己先动员起来直接搞抗议
去年受访时,泽欧曾说过,美国的恐惧是网格化的,更精细的资本主义管控体系。现在他依然这么认为,不是说他不暴力,而是他的暴力是通过法律,以一种非常个人化的方式进行。学校自然会发一些非常泛泛的邮件,说我们还是非常支持无证学生等等。
但其实你得不到任何实际帮助因为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系统里无论移民还是高等教育系统他们都是把人分化的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管理每个人体系
我记得你还采访过当时直接参与了营地抗议的学生你有回访他吗他现在怎么样对我还采访了 John 他是西北大学的研究生他去年直接参加了营地抗议他说当时大家都是戴口罩或者遮脸得尽可能保护身份信息活动也都需要私信告知地址有一定的保密性但后来在参与学校的另一场罢工时他才知道一场正常的抗议应该是怎么样的
没有人需要费心戴口罩或遮脸反观现在巴勒斯坦相关的直接行动中面对外部监控压制社群内充满了不信任学校管理层的压迫经由所谓谈判代表和学生组织者向下传递比如在某次会议前为了防止渗透者挑拨者所有参会者都会被搜查学生证抗议组织者分化成了越来越小的圈子
通信媒体的迁移也导致圈子变小扎营时大家还在用 Signal 联系运动结束后学生组织者又换了其他更安全的平台过去的 Signal 群聊逐渐废弃一片死寂而许多参与者不知道阵地已经转移以为只是大家丧失了热情只要是去年和朋友聊天时才知道此事
他说他很失望当时和朋友抱怨说学生运动如果想成功必须要主动拓展让更多人加入而非不断地所谓拉小群杰昂说他过去以为参加巴勒斯坦相关的行动风险很小至少肯定小于他做中国相关的行动他一开始对组织者换通信软件这样的行为很不屑觉得是自己吓自己现在他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同时成为中美两国政府的目标
公爵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有在美国报道特朗普的政策对华人的影响和冲击那这一次回访过这些参与过抗议的华人之后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我发现 Zoe 跟我说的很有道理就是大家逐渐意识到其实所有移民面临着同样的威胁但哪怕想要联合也会发现每个人的处境非常不一样比如现在面临遣返的各大学生哈利勒
他有绿卡他妻子是怀孕 8 个月的美国公民所以现在营救他的策略就是让他妻子站出来说我是公民你们侵犯了我的权益因为我的家属被不公正对待了而没有美国公民伴侣的绿卡持有者就不一样 H1B 公签的策略也不一样 F1 学签也不一样再比如
他的签证快到期了而他的同事签证还有效但护照快到期了更新护照至少要等半年那这样的话大家的应对策略又会非常不一样所以说他没有观察到现在美国的情况和过去有非常明显的不同或许有人说特朗普政府更容易违法更不遵守程序了
但他的第一任期其实也做了许多违法的事情比如移民监狱违法关押移民的事情其实一直有只不过以前没有那么多报道而许多受访者的讲述也能让人观察到这一年来他们自己在观念和实践中取得的进步比如在 John 的故事里他讲述了自己如何把去年参加巴勒斯坦营地学到的经验运用到其他各种抗争和行动中去
因此这一年后的回访不仅是观察特朗普二次当选后美国高校环境变化的窗口也能折射出环境给受访者自己带来的变化谢谢公爵谢谢露露本期节目由宁慧主持蔡文制作 HY 编辑剪辑于声音设计王博为以及江河媒体工作室 Alexson Ar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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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今天的专文我是宁慧我们下期见
我去纽约我听到《Welcome to New York》她有一个歌曲是我们的每个人都喜欢的是的,这就是我们的节目的基础我们来问问 Taylor Swift 我们要问问 Taylor Swift 要说说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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