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yond ‘City Pop’——大泷詠一的创作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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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收听 IPM 博客网络旗下的节目灭茶苦茶 Mechakucha 我是不鸟万如一今天是 2018 年 3 月 21 日灭茶苦茶的第 16 期这是一个关于日本的节目我们主张光了解日本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活用日本

面茶苦茶的口号是不伦不类不易流行大家可以在面茶苦茶.com 也就是面茶苦茶的全篇.com 找到我们的全部信息我鼓励您使用泛用型播客客户端订阅收听因为这是第一时间听到面茶苦茶以及 IPN 所有节目的唯一方法关于客户端的推荐请访问 ipn.li-faq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大龙永一之日

我们知道日本人喜欢半开玩笑的搞各种什么之日很小的事情都会搞一个什么之日这个之日往往会跟谐音有关因为比如说几月几号在日文里的读法刚好它跟比如说某一个其他的兴趣或者爱好所涉及的文字的读法是一样那么他就会说这个是什么之日

但大楼泳衣这个不是因为谐音的关系而是因为今天有四套唱片同时发行说四套唱片其实是两种唱片吧然后但它每种有不同的版本

这一点上应该说这四套唱片真的是 fetish 的一种极致我都觉得相当的夸张首先是一张 1977 年的专辑的两种再版这是一个叫 Celia Paul 的一个日印混血女歌手和演员就日本和印度的混血

它的一张叫做翻译成中文叫《若在梦中相逢》Yumete Aetala 的这个专辑他这次出了两个不同形式的载版一个就是双 CD 的载版还有一张是一个 40 周年的这个豪华纪念版这里面就包括两张黑胶四张 CD 还有两张这个 EP 的这个这个 Vinyl 胶幕唱片的确非常豪华

但是它里面的内容其实是就是就如果你只是为了音乐你不是为了这个物件对这个物品的 fetish 的话你其实买了两 CD 的载板就完全够了因为这个豪华版里面的这个音乐内容基本上重复的它只是就经过了不同的混音或者 remaster 制作然后

包括像这两张 EP 其实就是专辑里的那个几首主要的曲子 EP 你知道就是就其实没几首曲子嘛所以你买这套豪华纪念版你真的是纯粹就是为了恋物买的这两套还有两套是也是同一张唱片就是叫这个大龙泳衣作品集第三之前是出过第一和第二了很多年之前了然后这个第三集呢也是

一个非常特殊的一套唱片就是他的这个他也分两个版本一个是黑胶一个是 4CD 版那么同样那个黑胶版里面只包含几首歌也是为了出于恋物的心理去买的主要而 4CD 版才是他真正的细肉就是他里面包含了 86 个不同版本的同一首歌就是刚才说的这首 You made the eye at her 就是这个若在梦中相逢

他跟大龙泳仪有什么关系呢?这是大龙泳仪写过的最有名的歌曲之一,就是他作为作曲家而不是作为所谓的 singer songwriter,就是自己自写自作自唱大龙泳仪这个人到了 1984 年之后吧,他就没有再出过个人专辑了,他就主要帮别人写歌了

所以他身为作曲家就为别人提供词曲的这个身份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包括之前的两张叫做大陆泳仪作品集之一和之二也是这一类的曲子所以这个就很像我们之前讲的追明灵琴的时候我们讲到追明灵琴今年出了两张专辑都叫逆输入逆输入的意思是他今年有给别人写很多歌然后他现在自己重新来翻唱这些他给别人写的歌

其实这个是日本流行音乐界的一个传统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事情像以前讲传春彻大龙永一也做过他 2013 年去世然后在 2016 年的时候出了一张叫 debut again 的唱片那里面就相当于是大龙的逆输入就是他把包括他当时给樱桃小丸子的动画版写了主题曲然后他自己重新唱了对吧他之前的录音都没有收集在一起发表过的

而大龙泳衣作品集就相当于这应该怎么说逆输入的反向应该叫什么总之就是他给别人写的也是主要由别人唱的这样的一些歌但是由于若在梦中相逢这首歌特别的有名他版本特别的多所以这次呢也不知道唱片公司是没有东西出来还是怎么就是搞了一个真的是只有这个你表面上听来好像是只有 hardcore 粉丝才会有兴趣的一张唱片四张 CD 然后 86 个版本的同一首歌

当然这个有不少版本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因为它其实甚至包括了那个地铁报站铃声因为我们之前有一集面茶苦茶讲过这个报站铃声的事情啊就是若在梦中相逢这首歌是东京的京极这条线路电车线路的莆田这个站上面用来做这个发车铃声以及这个车到达的分别用了这首歌的两段旋律来做车开出和车到达时候的铃声

所以如果有人经常做那条线的话可能应该是听过这首歌的就这个用来做发车铃声的版本也被收录在了这次的这个大龙泳仪作品集之三里面对所以就今天对于大龙泳仪的爱好者来说是一个节日啊

我也是期盼街唱片就盼望了很久了虽然说其实这里的这个主角哈就是若在梦中相逢这首歌他很早之前就出过在各种各样的这个选集也好包括这个大龙勇一作品集之二里面也有过吉田美奈子唱的就最有名的这首歌最有名的这个版本

但是仍然很期待如果从一个外人的角度看或者就是说你以前可能要么不知道大龙女人是谁要么是你勉强听过他对 city pop 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其实你对他的了解并没有太深入的话你会觉得这是一张相当冷门的专辑因为这个刚才讲了 Celia Paul 这个人虽然他在日本之外是几乎没有任何知名度的

你去查维基百科的话是没有英文页面的其他文字就只有日文页面的这样的一个人然后他之后好像也很早就退隐了还是怎么样演了一些电影唱了一些歌之后

若在梦中相逢应该如无意外是他最有名的一个作品吧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再版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一直不太容易买到他的爸爸是印度人妈妈是日本人就是这样但他好像他生于大阪但是他那个他日文就说的很好了但是他好像一直是印度籍就并没有入籍这样的

这张唱片是 1977 年出的它相当于是因为大龙泳仪自己有建立自己的唱片公司叫 Niagram 就是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瀑布

作为他的名字因为这个大龙龙这个字就三点水一个一条龙两条龙的龙 Dragon 那个龙在日文里是瀑布的意思所以 Celia Paul 这张唱片其实是 Niagara 唱片公司的第一张以女性歌手为主角的一套制作然后其实当年比他更早出现的是吉田美奈子的版本就是吉田美奈子的那张唱片也是非常有名的也是 77 年还是 76 年

那叫 Flapper 应该是吉田美奈子的这个艺术成就最高的一张唱片了他在里面唱了这首歌这首歌同时就吉田美奈子的这个版本也被收录在大龙泳仪作品集之二里面然后在这次的大龙泳仪作品集之三这个 4CD 的版本里面是有吉田美奈子 2018 年今年重新录制的版本所以这个我也很期待

我们说今天是大龙泳衣之日并不仅仅是因为有这四套唱片发行同时也是因为 3 月 21 号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因为就是他他这个人其实在 1981 年的 A Long Vacation 这张代表性的专辑之前

在商业上他并不成功甚至他到了 1978 年出了呃就是第一阶段呢 Niagara 唱片公司第一阶段出了最后一张叫做 Let's Undo Again 这样唱片之后呢呃这个整个就基本处于一个停业的状态就是当时他们那个录音室里的器材也都卖掉了然后当时好像 Let's Undo Again 这样专辑只印了 1500 张吧还是怎么样但这样专辑本身它的艺术价值是非常高的这个等会我们有可能会说到哈

但是除此之外其实他自己作为一个 singer songwriter 其实当时并不是特别的如意但是这个也不知道是时代史还是说命运史到了 1981 年 A Long Vacation 这样就突然一炮而红也不是说一开始就卖得非常好他一开始他 3 月 21 号就是他是 1981 年 3 月 21 号上市的

一开始卖的也不怎么样,然后到了夏天因为这张唱片无论是封面设计还是歌曲的内容其实都跟夏天是有一点点关系的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吧,但不管怎么说到了 81 年的夏天这张唱片突然就开始销量就开始不断的涨然后后来就大卖,热卖,然后成为了现在被很多人认为是日本流行音乐史上可以排第一或者前三这样的专辑,是这样一种状态

我们也知道日本人就是很多时候他有他迷信的一面就是尤其对数字的迷信所以自那以后他的每一张新唱片的这个出版的日期都定在 3 月 21 号包括今年的这一套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比较诡异的是他是在 2013 年由于吃苹果的时候被噎着了然后这个送院抢救不治而去世的

他去世的日期是 2013 年 12 月 30 号然后你把 12 月 30 号 1230 颠倒过来刚好是 0321 也就是他的就第一次就是做出了一张大麦然后艺术成就又很高的专辑的那一天之前我做过一场关于大龙泳仪的这个不鸟万 life 然后里面用了很多这个音乐的例子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哈这个不鸟万 life 的这个参加方法我会放在本期的相关链接里

在那里面我也提到说这个还有别的地方可能我也提到过就是他是让我他是影响了我让我想做面茶苦茶这个节目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先简单介绍一下吧就是他最早是作为日本的摇滚先驱叫 Happy End 这个乐队的四个成员之一就是谢晴晨大龙泳仪松本龙和林木茂啊

有人说他们是日本的披头士但是其实这个可比性是比较勉强的我觉得主要的勉强的地方在于 Happy End 解散之后我觉得四个人会发展的都比以前更好比没解散的时候更好但是这个披头士显然不是这样那么他大概从 1970 年代初期开始就开始单飞然后总共出了 11 张专辑吧看你怎么数了我首先那个精选集我是不放入其中的

然后这 11 张里其实有两张是和另外两个乐手像左叶元春啊这个伊藤银刺啊这些乐手一起做的不是个人的专辑就是那里面的歌是有的歌是他的有的歌是另外两个人的

还有一张是广告歌的合集叫做 Agricm Special 因为他当时有给很多商家做广告音乐可能最有名的是 Mitsuya Cider 这个汽水现在还在日本卖另外提醒一下 Cider 这个词英文里其实是苹果酒在美国 Cider 就是苹果酒但是其实

在日本他指的是完全另外一种饮料他是个软饮料不含酒精的饮料所以他自己作为唱作人 singer songwriter 算是有 11 张专辑然后有一些精选然后刚才说的叫大龙泳仪作品集就英文叫 Aichi Otaki Songbook

这个系列唱片目前为止一共出了三集然后再加上一张在他死后出的 Debut Again 就相当于类似追命灵奇那个逆输入的概念的这样一张专辑就是它就构成了它的主要的作品但是它的唱片的版本非常的繁复版本很多然后不同的版本之间往往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异然后他自己对这种事情又非常的 obsessive

就是他编过很多书在日后比如说不断被再版的一本叫 All About Niagara 就是他收录了他的各种不同版本的唱片的封面还有这个内页文案

不同版本的照片对吧就是巨细无一然后还他历年给这个在媒体上写的稿子写的各种这个评论文章什么等等等等非常厚的一本书而且不停的在被载版所以这个就造成了一个就对于收藏家或者说阅迷来说是一个很好玩的事就是你可以去收藏各种各样的版本然后去比较然后不同的比如说不同的混音有什么差别是吧然后不同的版本在具体的视觉呈现还有这个文字内容上有什么差别

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对这种事情过于 obsessive 对你欣赏音乐其实是有负面的效果的不过这不是今天的主题了我自己最初接触这个人其实很早但是那个时候完全没有留意他那是在我当年看那个恋爱世纪那个日剧那是 1997 年的剧基本上他是

怎么说是另一部也叫 A Long Vacation 这里的关系还挺复杂的就是大家可能记得 97 年的时候 96 97 年的那两年有两部日剧当时在国内演很火嘛都是木村拓哉和宋龙子主演的首先是叫这个 A Long Vacation 一般国内叫长假或者悠长假期然后后来第二部叫恋爱世纪

那么恋爱世纪的主题曲和插曲是大龙泳衣写的所以当时隐约记的这个字幕表就是这个主创人名单里出现了这个作曲大龙泳衣这几个字

然后你现在你要问刚才我讲到说大龙他这个突破性的那个作品叫 A Long Vacation 然后为什么木村痛灾那个日剧又也叫 A Long Vacation 两者有没有关系呢是有关系的因为当时这个日剧的监制是大龙永仪的粉丝所以他一开始是想找大龙来给 A Long Vacation 来写主题曲的但是大龙当时写不出来就难产了

所以后来那个监制有问说那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借用你的那个专辑的名字用来做我这个日剧的名字然后大众人一同意了后来这个 Long Vacation 的那个音乐是别人写是酒饱甜了一身吧还是谁不记得大家肯定都记得起那个音乐哈如果看过的话但是后来到了第二年就相当于这个有点像是续集吧或者说也不叫炒冷饭但是就是同样的公式

希望重新赚一次钱的这部叫恋爱世纪的日剧大龙终于把这个主题曲写出来了是有这样一个故事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谁那时候我对日本流行音乐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年我在日本逛唱片店的时候我就会发现

这个人他的各种东西他能见度很高到处都见到这个名字然后他各种各样的出品很多除了唱片还有好几本非常厚的书比如说有一本叫大龙泳衣 Writings and Talkings 还有刚才我说的 All About Niagara 这两本书都是专头一样厚的

然后还有无数无数的音乐杂志做的关于他的这个别册专题等等等等他的这些东西在视觉呈现上都很奇怪就是他往往有那种类似 1950 年代美国

流行风的那样的比如说一对男女热恋中的男女在热吻或者说背景有一个插画画出来的瀑布然后前景有一个头发卷卷的女人的形象这个让人想起我就是我上次也说过就让人想起大家看过蓝丝绒那个电影就是大卫林奇的蓝丝绒

蓝丝龙当然是个惊悚片了但是他里面那对男女主角是生活在一个就是典型的 1950 年代的那种在今天看来非常沉闷但是一切都美好的不自然的那种小镇上大龙泳仪的很多唱片的这种视觉呈现就给我这样的感觉所以我后来就很好奇我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起来好像地位很高的样子嗯

然后我就开始研究从他的音乐入手然后看他写的东西看的越多我就觉得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一般我们会说他是 City Pop 的灵魂人物甚至你说他是日本流行音乐 J-Pop 的起点

这些 title 可能都没错虽然就未必那么准确但我觉得它的意义是远远超过 City Pop 在我看来是相当水的一个音乐标签的这两年日本也开始重新评价 City Pop 但是他们选出来的各种唱片单子里有大量的唱片我觉得是根本听不下去的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他特别在哪里呢我觉得首先第一个特点就是他是一个通过大量听唱片来学习音乐的音乐家就这一点就让他处在了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是非常前卫的一个状态因为我们知道一般就是像流行音乐就你想如果一个人想玩摇滚

他可能大家都是可能听到了一些乐队或者哪怕看到一些乐队很酷就是舞台风格很酷说我也想那么酷然后我们就开始就广东话叫嘎呗嘛就开始就开始玩乐队嘛然后可能你会学一些东西可能会找老师学有的也可能就自己随便玩听唱片玩但是大龙泳衣是一个就是他是一个唱片迷他是一个唱片宅啊

他大概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吧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就听到了美国所谓的流行音乐的黄金时期的作品然后就开始大量的听比如像猫王还有当时后来就对他产生了极大影响的 Phil Spector 监制的一批流行音乐

然后我为什么说这点很重要呢就是你通过对他的研究你会发现他的作曲是一种模块化的作曲这什么意思啊就是模块化 modular 就是大家应该是

听说过这个词简单来说它有点像拼积木就是你比如你买一套乐高的积木然后很多东西它是预先制造好的就你不需要深入到特别底层去造一个东西你用这些事先做好的这些模块把它拼拼搭搭搭在一起就可以搭出一个东西来这个放在他的音乐里怎么说呢这其实有一个他有一个不太好的名声在当年就是他经常被人指责剽窃

人家说你这首歌里的这个旋律明明就是另外那首歌里的大龙文艺对于这种指责的这个反应是什么呢就是可以用一句话说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说你只听到了一首其实我这里面还有另外三首你没有听出来然后他会告诉你是哪三首什么样的人会到这种状态呢首先他肯定是听过大量的唱片并且他是非常用心听他记得非常的牢

其次就是他在写音乐的时候他是深刻意识到说我是在用谁谁谁的某一段某一个旋律的一小段或者某一个节奏型或者某一个动机等等就是这块积木那块积木那块积木他说出处在哪他是知道的而且他是有意的在使用的

我之所以在第一期的《密查古查》里反复讲活用活用其实就是当我听到他的音乐我意识到他的音乐是这样的时候我其实对于现在大家老说的 cultural appropriation 就是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理解这里的话我可以推荐大家听我自己在 Apple Music 建的一个 playlist 一个歌单

那个是大龙自己因为他自己也做 DJ 嘛他当年在一个广播电台做一个叫 Go Go Niagara 的一个电台节目这个后来也有一张同名专辑然后在有一期的这个 Go Go Niagara 的电台节目里他就解剖了自己有一首叫做 Anonymous Many Goyorjin 的一首歌他把这首歌

所引用的那些出处一共有六七首吧都是基本都是对几乎全是吧美国这个黄金时期的流行音乐全都列出来了都给大家听了所以你可以看到就是说一个真的真心想剽窃的人不会这么做的对吧我就我把我把我抄了谁都列出来给你看他不会这么做的

然后当然那个时代跟今天完全不一样啊就那个时代你要收集这些唱片可能不那么容易但今天很显然这些音乐在任何音乐流播这个平台上都可以听到你听 Spotify 也可以啊或许回头我也做一个 Spotify 的一个列表吧因为毕竟 Spotify 是可以免费听但是 Apple Music 如果你没有付费的话听不到

但我会把歌单我也会列出来了就你去听一下就是你可以明显的听到 Anonymous Many Go Yodzin 这首歌里引用了那六七首歌的哪一段哪一段哪一段但是问题是他的引用和他之后的这个拼接是非常和谐的就是你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你会觉得说哦这只不过是一个唱片狂嘛他听了很多这个美国流行音乐他很喜欢然后他就想说我要写首曲子我要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一起但是

但一个才能没有那么高的人去这么做很容易就你就可以听得出就或者可以这么比喻你说他的那个他的那个积木之间是有缝的或者那个胶水啊已经已经渗出来了他没有把它好好的抹掉但是他的完成度非常的高就算你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有的出处然后你再回头听你甚至会觉得他的

他重新做的这首曲子会比原来的曲子更好更有意思大龙泳衣对于这种我称之为模块化作曲的应用其实不仅限于音乐本身在歌词上也是这样的就是在有一篇他和汤浅学汤浅学是一个也是一个乐评人同时他也是幻之名盘解放同盟的三个发起人之一这个有机会择日令说吧他们两个人有过一次对话他们有很多对话在有一次对话里他就讲

大龙泳仪说他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里有一首叫五月雨的歌然后这首歌好像后来在是哪一张应该是 Niagara Calendar 里面有另外一个版本但是首先就在他的第一张就那个专辑标题就叫大龙泳仪那张里面就这首歌五月雨五月的雨然后他说这首歌里的歌词啊就是他都是去翻那个永景和风的随笔

然后从里面找出一些词比如说歌词里用到了忧郁用到了玄毛曲咖喱用到了什么诗记早中文当然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诗是那个射箭的那个诗继续的记早晨的早什么五铁炮还有这个无茶苦茶这个词在五月雨的歌词里有出现然后说还去翻那个汉和词典

然后从里面找出一些单词然后尝试用这些就是从各处相当于就是采样来的一些词然后尝试吧编织出一个故事出来所以就是你可以看到他的这个创作的方式就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说是是后现代的也好是总之他肯定不是前现代的不是说我胸中有个快雷或者说我有什么情绪我要写一段旋律把它这个抒发出来他想的是说

我是一个很喜欢听唱片我是一个唱片宅我听到了这么多好的动机我怎么把它重新组成一个新的东西这一点它跟塔伦蒂诺非常像我们知道昆丁塔伦蒂诺是以前在那个录像店录像带租赁店打工所以他看了很多录像带各种乱七八糟的片子猪屎牛屎狗屎还有当然也有好片子就

一咕噜的往那个肚子里灌比如说他看那个修罗雪姬当年我相信美国看过这部 70 年代的这个日本武士片的人是非常少的但他觉得很赞故事结构很赞然后主题曲也很赞那我有没有可能拍一个电影我照这样的故事结构来也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但是我

情节放到别的地方啊放到比如说我换成这个西方的女人来演哎但是我还是想用那首主题曲哦啊然后我就在啊雪地里然后他最后用这种方法拍出了 Kill Bill 嘛如果你去看修罗雪姬然后你跟 Kill Bill 来比较的话你会看出这里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改编不是说像比如说库布里克看了一部其实没什么人关心的 19 世纪的小说然后把它改编成了这个 Barry Lyndon 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情况在塔伦蒂诺和大龙泳仪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创作者但是他们作为粉丝的身份是一直在那里清晰的呈现出来的他很乐于告诉你说我的出处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指责大龙泳仪抄袭的人其实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这是他们的创作的方法他就说我很喜欢猫王我很喜欢 Beach Boys 我很喜欢我很喜欢 Fair Spectre 这样子的歌曲对吧然后我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他们同时我告诉你我通过喜欢他们我炮制了什么新的东西出来这个五月雨

在歌词里采样打引号采样永景和风这件事情又不太一样就是据我了解大龙应该谈不上是说非常喜欢永景和风的作品甚至你可以说他并不能说是一个文学迷就我很难想象他受到了任何文学家的重要的影响对他来说那个更像是一个就是一个最基本的一个创作单位这一点呢他又跟追名林琴很像就是上次讲过追名林琴就经常说就是我选一些歌词或者说歌名其实我

并不在意这里有什么深意而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听起来很炫很酷

那种语感很好然后我就来用它其实在这种意义上你可以说这两个人对于歌词的使用有点接近于所谓的 sound poetry 就是声音师或者叫具象师这样一个前卫的应该说是声音艺术流派具象师人他们写的诗往往在字面上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就是你是不可能读懂的

但是他所追求的是就等于说他把诗歌里面的语意那层面完全剥除了只留下声调语调还有声音上的那种快感和趣味然后我们现在拉回来所以我觉得这是他第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我刚才只拿一首歌做例子其实这样的这样的例子在他的音乐里比比皆是包括这个

今天新出的那张唱片那张那个若在梦中相逢里的一些其他的一些歌 Celia Paul 唱的其他的一些歌你如果熟悉大龙自己作为唱作人唱的那些歌的话你会发现有很多那些小的动机都是从那里取出来的就是他有很多动机他是高度附用的可以这么说用这个软件工程的画家呃所以这里涉及到的是这个 cultural appropriation 我称之为活用的这种东西啊

和他一样,我们之前讲斯帆休斯的时候,斯帆休斯早年写短歌也经常被人指责抄袭具体的情况有兴趣可以回头去听那期节目,在这里就不重复了然后他第二个特点就是他非常着力于思考和洋关系,就是日本和西方的关系那么他是在 60 年代在 Happy End 这个阅队里开始活动然后 70 年代初开始单飞所以那个阶段的日本其实跟现在日本会非常不一样,现在我们都会说

日本人有高度的文化自信对吧那那个时候你知道吗就是在 60 年代的时候日本的一些流行和摇滚音乐人是组织过一场叫做这个日本语摇滚的论争语是语言的语啊就是日语摇滚的论争就是他们在讨论日语适不适合用来唱摇滚

这样的讨论就这样的主题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就是我记得在很多线上的场合有很多人都讨论过比如说中文适不适合 rap 是吧或者广东话适不适合 rap 但我觉得广东话是否适合很多年前已经有这个 lazy motherfucker 已经给出了结论显然不是不适合的对吧但是普通话不适合 rap 这样的观点还是经常看到日本人在 60 年代的时候也做过同样的讨论大龙有意参与了这样讨论

但是很显然你只要听他之后的音乐你看他的种种行为你就会知道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就是他认为日语完全可以用来创摇滚而且他完全不用考虑说比如说日语在摇滚乐的语境里在五六十年代六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摇滚乐的语境里属于次等公民他完全不考虑这样的问题他完全是把日语当成一等公民来对待来创作来写词的

所以到了后来的 80 年代开始呢他做过一些对谈写过一些文章来梳理日本流行乐和西洋流行乐的关系这个有一个很有名的叫分母分子论这个之前我在一天世界的会员通信里有提到这个问题

这里我想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也是还是最近有朋友提醒我我才意识到的就是就好比这次今天出了几套唱片其中有一套叫做我说是那个 40 周年的豪华版但是它的日文的正式名字叫这个《若在梦中相逢》VOXV-O-X

这不是他第一次用 vox 这个词之前他有很多这种套装都是叫什么什么 vox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 vox 在英文里就是 voice 这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就没反应过来脑袋里的开关没有转过来后来我朋友提醒我才意识到 vox 其实就是 box 就是盒装就是套装就是 box set 那个 box

那有基本日文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个这个 V 音在日文里是不存在的嘛就是如果看到 V 音日本人会读成 B 音比如说这个 vanilla 在日文会变成这个 banila

所以他写成 VOX 日本人就会读成 VOX 这其实就是他玩的一个就坏心眼的游戏一个把戏吧但是在这里就哪怕从这个细节你就可以看出我刚才讲的说把日文当成一等公民对待这种心态就是说你如果没有日文知识你根本就

就看不懂这什么意思我就没有看懂我虽然日文不好但是我还是有基本的日文知识的但是我半天我就没反应过来像这样的例子在他的各种创作里其实多次出现过

就是他不会因为我们日本人发不出 V 音我就感到肯定不会自卑他甚至会觉得这是我们的一个特色我们要利用这个特色我们要玩这个特色所以凡是我出的我的唱片公司出的 boxset 我都管它叫 vox 我不管它我就我把它写成 vox 而不是 box 你们自己去想怎么办

你要试图变成思维上变成日本人然后你就会很自然的把 VOX 读成 box 对吧然后 OK 那你就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以前我会认为它是一个叫所谓日本叫和魂扬才了这个其实跟中文说的这个中体西用基本是一个意思就是它的魂是大和魂但是它的这个在技巧方面是师法西方所以是扬才但后来我在一个关于它的阅评里看到一个词我觉得那个才是更准确的词叫这个和扬不问或者说和扬折中

哲宗这个概念其实在中文语境里大家并不是特别熟悉它其实就是英文的 eclecticism 的翻译我们中文也会叫哲宗主义但是哲宗主义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中文的音乐里似乎没有出现过 eclecticism 的音乐所以这个不太好说但是简单来说我们用日文里和洋不问这句话来定义哲宗主义我觉得就比较明确了就是

你不会管一个文化元素或者说某种音乐上的影响它究竟是河还是洋它是西方的还是日本的它是西方的还是中国的但是我们知道这种主义很容易落入一个一个苛究就是它会变成一种好像什么都不是的状态这个又是你作为一个创作者需要需要需要避开的

然后如果你去看他在音乐上的影响或者说他引用了或者说采样了什么音乐他确实是一种何样不问的一种态度首先他这个人对于演歌还有日本的邦乐就是日本的传统音乐就不是来自西方的那些音乐他非常的熟当然他对于像猫王还有 Phil Spector 兼职的那些东西五六十年代包括他的另外一个偶像是 Beach Boys 对于这一部分的洋乐也非常的熟

一个日本音乐人对西洋音乐文化熟悉这个并不特别因为就是那一代人都是这样的就像 Happy End 的另外几个人松本龙主要是作词了但是像谢晴晨就毫无疑问了他对于

他是听着美国流行摇滚长大的一个人对吧这个是他他在 YMO 的三个人里这是他跟他跟版本龙一最大的区别他跟高桥信鸿其实都是这样的版本龙一是学古典的这是不一样的但是大龙跟别人的区别是在于他对于邦乐的深刻的了解和认知所以你会看到他会写出类似像这个 Yellow Submarine 的这个音头版就是

其实 Yellow Submarine 大家知道是披头士的名曲了但他把它改成一个邦乐的版本就里面用了很多日本的传统乐器然后请这个金泽明子这位女歌手来唱这个在 YouTube 上可以找到我倒是把链接发出来非常有趣的一首就是完全和风的 Yellow Submarine

他这方面的思考其实一个集中的体现就是 78 年的一张叫 Let's Ondo Again 的唱片这个唱片的 title 写的是英文 Let's Ondo Again 但是这个 ondo 是就是音头写成汉字音头声音的音头部的头这个是日本的一种传统的民间的舞蹈音乐坦白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日本的广场舞因为你今天在日本的很多这种节日你都可以看到

比如说一个地铁站前面突然搭起了一个台子然后就在特定的这个日期就是有一帮各种年龄层次都有的人都去参与然后穿着这个日式的这个传统服饰然后就是围绕着中间一个台子那跳舞然后放一些放的音乐都是大同小异的就是这种音乐的音头所以将那张唱片的 title 其实已经在

对听众或者说对日本人发出一种邀请吧就是音头是好东西 Let's undo again 我们再一次来唱音头吧在那张唱片里他用了很多非常里面非常多的有非常多的梗然后他里面大部分有相当多的歌都是翻唱了比如说他翻唱那个 Ray Charles 的那首叫 What I Say 那是他非常有名的一首歌但是他

在里面做了一件相当于是今天的这个空耳的一个先驱的一个事情吧就是他把英文歌词完全用日文汉字来表记如果你去看那篇歌词的话全是汉字啊又是非常奇怪的汉字无论中文和日文里都很少用的汉字但是你如果照他那种方法去唱吧那汉字读出来你会发现就是那些汉字对应的那个声调跟

英文是完全一样的啊另外比如说有一首歌他是他的歌词是完全由猫王的歌的歌名的日文翻译版构成的他每一句歌词都是猫王的一首歌歌名的日文翻译版那有很多这样的这样的游戏那是一张艺品非常神奇的照片啊

所以你可以看到就是一方面他大龙泳仪对于活用是毫无歉疚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阶段说哎呦我这么做是不是在抄袭啊是不是在剽窃啊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意识到我可以用这样一种方法去创作如果他他从来没有过那个担心自己剽窃阶段那这个人的脑回路还真的是挺挺奇特的

一方面他对于活用是有一种非常自由的态度另一方面他对于和洋关系也是一种就是昆乱不挡的态度这个我觉得这两点构成了他和大部分其他的这个 city pop 这个这个这个概念下的音乐家的一个区别

除此之外啊就是他在当年做了很多事情后来都成为了潮流比如说我们刚才说的这种模块化的创作就包含大量引用的创作这个我们知道在 1990 年代开始的日本的所谓色古系流行音乐里是非常普遍的啊这些人倒未必是受了大龙勇一的直接影响但是你你仍然会觉得大龙是领先别人几十年那样的状态

同样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就是他作为这个所谓音乐挖掘家这个角色就是他挖掘出了很多古早的日本的流行音乐比如说他对于小林旭植木等这些人都非常的欣赏他之后也就像那个

Woody Allen 当时制作了一部电影重新发行了一部电影是关于纳粹的一个纪录片这部电影他在 Annie Hall 里还提到过他总是带他女友要看这个片子他女友就觉得我靠四个小时我不想看 Sorrow and Pity 那部电影叫 Sorrow and Pity 后来 Sorrow and PityWoody Allen 忙着做重新发行你先买到 DVD 还是什么会看到 Woody Allen 就 produced bypresented by Woody Allen 这样的

大龙也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情像日本早期的喜剧演员叫 Tony Tani 就是 Tony 鼓他也专门就监制了一张他的唱片后来放出来

这种音乐挖掘的行为实际上从 80 年代更早也有了但从 80 年开始就在英国就蔚为风尚就是如果大家看过 William Gibson 的书他写过这个日本人和英国人之间的这种近似之处他们对于那种古着或者说 vintage 或者说过去的某种时尚的那种狂热的收藏爱好这是非常一致的啊

所以大概在 80 年代初的时候英国像 Norman Jay 等等 DJ 他们就后来开创了一个直到今天仍然在继续的潮流叫所谓 rare groove 他们会觉得说 70 年代的 funk 和 soul 这类唱片里有很多沧海遗珠然后我们要把它挖掘出来我们去翻那些铺满灰尘的黑胶唱片一堆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的我们把它放到唱片上唱盘上一听哇很赞啊

所以这是 rare groove 是一个用来形容 soul 和 funk 的音乐元素也很重要的一个概念但它是 rare 的因为这些音乐家可能并不是一线的甚至都不是二线的但是我们把它挖掘出来被唱片公司扔到箱底或者说

锁在仓库里可能永远不见天日的东西其实是有好东西的而我有这样的品位把它挖掘出来然后我现在来告诉你这是好东西这是一股潮流就是去做这些事情的人往往是 DJ 或者乐评人然后他们做这些事情是有快感的大陆泳仪其实是在更早可能是没有 Rare Groove 这种词的时候他已经在做类似的事情当然其实在 70 年代的时候英国已经有了这种音乐当时英国在伦敦北部

有一个叫做 Northern Soul 的这样的一个运动他们就是去找 60 年代的美国的 Soul 唱片然后也是这种二三线甚至三四线的唱片你现在如果去 Apple Music 你搜 Northern Soul 你是可以搜到一个 Apple Music 他们的音乐编辑选出了一个歌单的就叫 Northern Soul Essentials 还是什么

然后我们把它刚才我提到他两个特点一个是他是主要通过听唱片来学习音乐还有就是他作为这个音乐挖掘家就唱片在他的音乐生活里的地位是非常非常重要他不像比如说有很多音乐家可能是花大量的时间彩排即兴

怎么怎么样但他不是他花大量时间在自己的家里或自己的家的录音室里他听唱片然后研究唱片这个就某一种形象就跃然纸上我觉得虽然我不是在写东西这是一个御宅族这是一个宅男所以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我一直觉得大龙泳衣和加拿大钢琴家 Glenn Gould 是有非常多的近似之处的

这是两个完全应该被放在一起比较的人就是在某一期的无次元里我做过一期叫这个御宅钢琴家就讲 Glanggo 的这个一期节目大龙泳衣也是一个宅男音乐家这个我们从一个事实就可以看到就是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现场演出的资料

专辑几首就像我今天跟朋友说我买了那个 Celia Paul 那张唱片那张唱片它不是双 CD 吗它第二张 CD 的最后几首歌是 77 年的时候他们在色谷的一个现场

然后上面写着这是 Niagara 唱片公司的第一次这个 tour 巡远巡回演出我朋友就很惊讶就是他说他也问他说为什么大龙有这么少现场就影像就不用说了但你在 YouTube 上可以找到一些基本都是 80 年代之后的但都是就是一小段一小段比如唱那个 Kois Luka Len 就是 A Long Vacation 里面的那首那首名曲但都是都不是完整的

然后你甚至是你不要说影像你甚至想找现场录音都非常的少也是在 YouTube 上看到过一些这个完全没有影像的就影像就是全黑的然后一小段这就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就是 live 不重要吗对有很多对音乐一知半解的人会跑过来说这个 live 才是音乐的生命但为什么会有音乐家这么不喜欢 live 不喜欢现场演出

如果你理解他是你把他当成一个宅男音乐家来理解这件事情就很容易懂了吧我觉得宅男都不喜欢 live 的宅男就甚至发一条微信信息我都要这个把它编辑到最完美对吧他不喜欢拆成几段其实你把一条微信拆成比如四条来发这是一种 live 的状态你是在表演对吧但是我把它编辑的很好我甚至我甚至现在这个一个一个笔记软件里编辑好了然后我粘贴过去

这个是宅男的做法坦白说我经常这么做我虽然不是因为我是宅男但是我跟宅男有很多共同的一种趣味上的倾向吧所以我很能所以我一直很喜欢格兰固我也很喜欢大龙泳衣我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致的就是

怎么说这是一种对技术的相信啊所谓对 live 的不信任其实是什么是对录音技术和后期技术的信任就是是对呃用来处理媒介用来 manipulate 媒介的那些技术啊用来把线性的时间线打散重组重拼对这些技术的热爱和信任啊

我们不希望现实 reality 以他本来的面目示人我们希望把它重组把它打散录音技术可以做到这一点对吧这个当然影像也可以做到这一点通过通过剪辑这个是我们认为就是音乐创作和电影不是今天不是讲电影音乐创作的一个怎么说他的魅力所在所以有这种信念的人他当然不会喜欢现场对吧

现场就是现实按照线性的时间顺序这样从左到右在时间线上从左到右从旧到新这样的发生这多无聊啊我们回想 Glengu 为什么要退出舞台就是一方面他认为就是可能跟他本身的性格还有他一些精神上的一些反常的地方是有关的

另一方面他也不认可所谓一对多的这样一种表演关系他认为音乐就是在表演者和听众之间最好是一种一对一的关系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六七十年代就开始创造性的使用录音技术就是这两个人都是在当年就把录音室当成乐器来用的七十年代还有吧还有那个 T.O. Macero 就是那个 Miles Davis 的那个制作人也是也是这么干的就 Miles 在

Bitches Brew 还有 70 年代几张传记里都大量使用了这种剪辑和后期制作然后我们现在听到的和当时他在录音室里出现的那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几个人是在当年包括更早就是 Phil Spector 不用说了还有 Beach Boys 他们这几个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录音室的潜力就他不仅仅是一个记录

在某个时空线性发生的声音的这样的一个工具它本身就是一个创作工具所以它作为宅男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我们经常能够在宅男身上看到的一些特点或者是习惯比如说他喜欢假面人格就是他有几十个笔名比如他在写评论文章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名字

他在作为录音工程师的时候用的是同一个名字甚至他自己的名字大龙泳仪这个龙字就有三种不同的写法然后分别用在他作为作曲家唱作人还有这个还有什么是写词的人反正在不同的场合他用不同的龙字

就是对这种小细节的那种 obsession 还有对于假面人格就是我给自己制作了很多张面具然后在不同的场合我选择一种我认为最合适的面具呈现出来这都是很典型的宅男喜欢干的事情

对广播的爱好就像我现在做的事情一样就我一个人坐在一个小房子里然后我在这说说完之后我给你们听给很多很多人听这个行为本身我觉得是有魅力的我是愿意做这件事情的就对广播的爱好对媒介的利用喜欢假面人格还有对现场的否定这就是标准的宅男所以综上所述我们看到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把它放在哪怕是今天其实都是非常有实验性的那更不用说 70 年代 80 年代了但是接下来我想讲到的最后一点就是起码是对我个人吧我觉得非常有教育意义的一个一件事就是大龙泳衣他很实验但他不黑暗相反的非常阳光的事实上你我记得以前在淘宝搜过他的名字然后有一个卖家卖他的唱片的时候就写的是日本小清新

这当然是一个完全错误的理解但是我毫不怪他就是如果你只是随便看一看你很容易得出他是一个小清新这样的结论尤其是你看他的代表作 A Long Vacation 这个 title 已经很小清新了是吧悠长假期然后你再看他的封面蓝天白云这什么东西我当时看到这个封面我都很倒胃口的我就不想听了但是幸亏我克服掉了这种这种偏见就是然后后来我意识到

它的这种实验而不黑暗的这种特点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知道实验艺术其实大部分也是但是实验音乐有相当多的实验音乐家应该肯定是三分之二以上吧

从主流观点看他们多少都有黑暗的元素可能他们有反社会人格可能他们是左派就总之是不愿意站到跟大多数人一样的那一队里的一群人对吧否则为什么要实验是吧但是大龙泳仪不是这点为什么我觉得这点对我自己很重要同时它对于我们现在的时代也很重要

我这里想讲一个细节就是前不久在大龙云他以前一直长期住在这个东京西部郊区的一个叫瑞穗丁的一个地方在福生市那边

然后前不久瑞穗丁的那个博物馆做了一个他的展览其实是个文献展览就把他的一些唱片啊一些书啊一些海报啊什么的就展出了一下我去看的时候呢就看到了一张照片这个是当年在瑞穗丁拍的是他和川本三郎的照片川本三郎也是一个日本的一个一个非虚构写作的作家吧那照片是黑白的

他的那个图片说明就写了这就是瑞水丁拍的然后你看因为就大家知道东京除了核心的区域你稍微往近郊走一走那些地方简单来说都比较村就是首先肯定没有什么高楼然后都其实都长得差不多那个整个你一眼望上去的风景都是比较近似的很朴实无华的一个东京近郊的一个风景

然后大龙一穿的也就像一个那时候他已经是晚年了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你在这种东京近郊会在路上见到的普通的日本老头川本三郎你看上去也就这两个人反正你不会觉得他是明星了这张照片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然后我就想这么伟大的人他的晚年就待在这种鬼地方然后拍这样的照片好像就是一个老爷爷出来遛弯一样的

背景是街边的那种应该是小卖部吧还是什么类似的某种这种街坊生意这张照片我觉得很能反映他的灵魂就是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对他来说音乐是非常好玩的就是他在那张叫做 Go Go Niagara 的专辑里面的第二首歌叫趣味趣味音乐那首歌的名字叫趣味趣味音乐嗯

对他来说音乐是趣味他去引用各种各样的这种文化音乐类型里面的片段不同的音乐动机旋律节奏型这些我觉得他是把自己理解成一个 20 世纪大的音乐洪流里的一小块包括我提到那张叫 Let's Undo Again 的唱片里面

大量都是翻唱作品那其实如果我觉得如果一个音乐家是那种 ego 非常大或者说就是非常希望自己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的话他可能

会不甘于就是这么频繁的翻唱别人作品对大龙泳衣的理解不够深入的人很容易把他看成一个只会玩梗的人或者说只会写就是在日本他们叫 Novelty 就是那种新奇有趣的歌就是说我是乐迷然后我来戏访我来戏访一下比如说 Pink Lady 的歌或者说我翻唱我用这个日式的空耳的这种方式翻唱一下这个 Ray Charles 的歌

人们很容易对他有这样的误解而他本人并不在乎我想他应该会知道就包括有人跟他讲说你是剽窃他其实就笑呵呵的说你其实并不知道我还引用了另外的这三首歌你没听出来当然就是因为他的音乐养料最初的音乐养料都是黄金时期 1950 年代的美国流行音乐那首的音乐全是用英文讲就是 Happy Go Lucky 的

就是都是非常的积极阳光正能量然后大部分是讲情情爱爱对吧歌词然后很少有小调的歌很少有音域的歌大家想一想猫王的歌对吧都是非常欢乐非常积极的所以他喝着这样的奶水长大肯定他对音乐的理解也会偏向这一边但是我觉得他就是说他在阳光的同时他没有放弃实验性

这点我们在另外一个人就是首种之虫身上其实也可以看到首种之虫是非常注重实验性的他在自己当年在做动画的时候就是他我记得在哪个纪录片里看过就他跟他的手下的这个导演说你们一定要永远不要放弃这个实验精神对吧

我们经常看到有实验性而黑暗或者说暗黑的人但我们很少看到又阳光又具有实验性的人这个最终其实可以联系到之前也讲过的这个 70 年代的这个前卫流行这个概念就是历史上是出现过最流行的东西同时也是非常新奇非常创新真正的创新非常前卫非常实验的是有过这样的时代

所以我觉得那种高度的 cynical 的看待世界的方法就比如说这个大众必定是庸俗的这种看法在遇到大龙泳仪这样的创作者的时候完全就会崩溃如果你真的理解了他的话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他远远超越了他的价值或者说他的成就远远超越了 city pop 他对我们的现在的时代非常重要我指的就是这一点

好吧,这期节目就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收听。面茶苦茶的网址是面茶苦茶的全评.com,欢迎您给我们写邮件反馈,我们的邮箱是面茶苦茶的全评 atipn.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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