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定是得要真的喜欢这个事情而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是一个道德上面很好的事情因为那个不足以支撑你面对之后面对的所有的困境的
甚至我底层里我都是个很悲观的人就是我没觉得我这个人一生真的能带来多少的善和正向的影响力甚至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一个小的伤害和一个大的伤害里面去做某种抉择那我觉得如果我能做出一个相对能给这个世界带来较小的伤害的这个决定那我也会更愿意去做它之前在极客上我写过一句话就是世界上有多少人跟我们一样就有多少人跟我们不一样嗯
你有的时候你可能要想想前者有的时候你想想后者把敌人弄得多多的把朋友弄得少少的我觉得不是这个时代在我看来的一种生存之道
《出口世界》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志玲欢迎来到新一期的节目这期节目呢和我一起在线下的是我们一和的研究唱老总监 Angel 她也是现在《出口世界》播客的 Producer 我们这期节目不知道会聊到哪里去但
大概是要聊一聊最近我们做公益然后改变世界然后做博客以来我们做的各种各样的工作背后的一些感受和心路历程吧但大概是这么一个设定闲谈夜聊节目我们现在坐在安救家黄浦江边的大豪司正对着上海三件套所以要不要请房主
安德鲁先介绍一下自己《翠绕世界》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安德鲁大家年前听到的《气候变化》这期节目里面有录出过我的声音然后今天其实这期节目我跟志玲就她可能跟大家平时听到的《翠绕世界》的节目还是差别挺大的以往我们可能都是邀请一位或者多位嘉宾然后大家去聊一些可能更宏大的一点问题
但实际上因为脆弱世界是义和这家机构的博客那我们也在想就是是不是大家可能也会对义和自己的事情会有兴趣因为也是义和的事情才支撑起了今天脆弱世界的样子也决定了脆弱世界会讨论什么样的东西然后我觉得本身义和在做的这些事情他也是
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一部分嘛而《脆弱世界》是想着说讨论怎么样较真的让世界变得更好的相关的话题所以今天我们可能就是一个闲聊局吧 OK 但是不是要先跟大家同步一下背景对对 就是一合最开始是我和另外一位创始人叫何流我俩也是《脆弱世界》host 之一但是大家也发现在节目里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我们俩在 2021 年一起做的然后后来到了 2022 年年底的时候大家其实都知道那会儿发生了什么其实就是因为疫情在一个要结束和不要结束的端口然后整个二年其实过得都很差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我们推荐的一些公益机构
我印象挺深的当时就是我们还开了一个会去讨论还要不要把一核做下去然后我还写了一个很长的文档去分析为什么现在一核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和疫情给我们带来的一些弥散性的影响但现在说起来都恍如隔日啊就是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然后大概就是那次讨论之后因为河流一直在海外做一些事可能他也慢慢觉得在境内做事是有影响力的天花板的所以就是 22 年年底的时候他就说要不他可能就不太想继续做一河了
然后到 23 年年初的时候那会儿呢我慢慢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当时最开始的时候肯定还是觉得很抗拒就是因为本来我们在一和当时就是我俩我们两个全职一起做了基本上是以我们俩为主当然中间来来去来过一些全职的朋友们当然他们也很重要但是可能核心的一些事还是在我跟河流这里然后本来我们就觉得特别的缺人
就是各个方向上的事情其实作为一个公益创业者来说其实都是没有人在立的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务的资源然后呢那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本来就这么缺人就两个人都极其痛苦的状态下你还走了那这个事我怎么往下做啊所以当时主要是这么个心理的背景然后当时其实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就是觉得这个事要不要不就算了然后其实我也挺纠结的当时反正没有找到什么
特别强的理由就是说我一定要把一河继续做下去说实话当时呢也去看了很多其他的工作机会比如呢比如什么在香港的银行里面去做这种慈善顾问嗯
Fiancific Advisor 这种工作然后这个挺搞笑的这个我跟你说过吗没有 OK 就是我当时在我当时那段时间在香港因为要躲当时北京的疫情然后我就去找了几个之前我认识一些从内地过去的慈善顾问因为香港银行里都有慈善顾问这个角色尤其是 UBS 瑞银它全球将来有一两百个慈善顾问
然后当时觉得这个东西很 fancy 啊是吧你在银行里应该收入不错还有慈善顾问你好像能影响到很多客户的资金的走向嘛这个当时我觉得是个挺好的工作然后我就找了几个当时在这些银行里做慈善顾问的人去聊我说你们工作怎么样然后就找了好几个这样的然后呢
就让我大失所望当然他们都是跟我说的大实话他就说慈善顾问的核心任务是什么呢其实 after all 还是要把客户吸引过来就让他们把钱存到银行里来那为什么要有慈善顾问呢就是因为给客户展现你们这个银行不仅是为了赚钱也有自己的社会使命和道德关怀
然后当然这是第一点就是说他们其实还是背着挺强的拉客户的这个 KPI 所以不是你想的好像你真的是在 advice 就是纯纯的帮他们把钱更好地花第二个原因呢就是其实慈善顾问的选择空间有限的就不是说你想给他什么建议什么建议什么样的公益项目更好你可以推荐给他
就很多时候其实是他们比如说瑞英总部他全球可能有一个慈善资助的策略比如他们可能是资助儿童那其实到各个国家你不过是你的总部有一批人帮你把这个东西筛选好了然后你就是把这个东西 sell 给你的客户所以你也不是真的在 advice 其实还是要去 sell 你们的这个慈善的产品
然后第三个是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就问他你这个 day to day workdaily schedule 是什么样嘛就其实慈善顾问在日常工作里最重要的一个工作是跟投行那些 banker 打交道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他们想拉到客户还是要通过 banker 去见那些客户那 banker 为什么要带他们去见那个客户呢这是当时最让我惊讶的一个行业内幕就是因为
一般来说如果你一个 banker 要去见你的客户你往往见不到客户那个真正资产持有者一般都是他的那个 gatekeeper 都是那些资产管理者就是你跟他的什么加班的负责人打交道但如果你把慈善的议题摆出来一般这个 gatekeeper 就做不了主了都得是这个资产持有者自己出来跟你见面
所以 banker 就有动力带着慈善顾问去见客户因为这样就能直接跟一把手交流能够拉近跟他们的关系这个是他们带着慈善顾问去见客户的最主要原因所以讲白了这个慈善顾问在银行里的角色就是要去天天教育你的这帮 banker 朋友们为什么慈善重要这样你们俩就可以共赢一起见客户然后让客户更多跟你们银行产生业务这个是慈善顾问的那个工作的核心逻辑
所以当时知道这一点之后其实前两段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个都不是一个 hard no 就不是一个让我劝退的但我一想到我要天天跟那帮 banker 们打交道还要让他们有慈善意识我就觉得很痛苦当然这个可能出于我大学的那个背景就是那些 banker 们是我最不想打交道的一群人就是我觉得如果我未来的工作里天天跟这帮 banker 们打交道我觉得这工作还是不做了的
所以当时这个情况就挺搞笑的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你接触过或者尝试去申请过的工作吗
其实当时也有几个之前一合合作过的基金会和加班在考虑就是我在想要不要去他们也给过我工作机会但是当时也是就是仔细去想了一下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其实因为当时也没有很认真地去找就是更多还是就是有些机会来了然后我就看看想不想去就二三年年初的时候吧
然后就去那些职位大部分也都是跟 grant making 跟做慈善资助相关的就是也有海外的一些基金会就是这个有效慈善社群力的也在看也有些机会但是其实当时有两点吧就第一个就是我感觉我没有那么想离开中国就是所以海外那些机会我我觉得境内的很多事情还是更值得我做或者也是我的比较优势所在
然后另一个就是我当时看了境内的一些其他的机会我就发现那些做资助的往往还是要去听命于一个更大的然后可能在本质上没有那么合理的一个资助策略或者说那个发心没有那么纯正的利他就是你还是要兼顾很多其他方面的考虑业务啊 PR 啊 GR 啊然后创始人的兴趣啊就是有很多那些事情我要去考虑然后当然了可能我影响资金量会更大一点
比一和现在也能够影响的资金量但是我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新我就是我觉得好像做那些事我也就是又成了一个慈善界的大工人然后所以其实是比较了一圈之后我发现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继续做一和更让我来劲或者更有意思尽管我知道那个困难还是蛮大所以那你有考虑除了在公益慈善领域之外的工作吗
当时没有考虑太多因为我会觉得因为已经在慈善行业摸索了好几年了然后我觉得这个行业里还是有很多事我还没有完全整明白然后并且还有些机会可以抓住所以没有那么想到去申请其他的一些职位
但是但是好像也是我自己的 bias 吧因为我觉得好像也是有一定的路径依赖就我觉得这个行业好像自己因为已经积累了一些人脉也好资源也好或者是见解也好就好像觉得自己天然就还是要待在这行业但更多可能也是我自己的 bias 就其实没有想着多踏出多一步嗯
因为我记得是在二二年年底的那段时间我跟河流有间歇的聊过然后他跟我表达过非常多的 frustration 的情绪然后当时我记得我们组织整个也是在一个非常缓慢的节奏在推进一些工作甚至有一些工作就直接停摆了因为大家 sort of 都在处理这个
相关的情绪上面的就是失落也好沮丧也好然后你刚刚讲到那篇文章嘛其实我挺好奇就是你当时梳理出来的就是阻碍你马上继续做一盒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因为你刚刚讲了可能你 eliminate 别的选择的那个原因嘛那阻碍你继续做一盒的那个原因是什么呢
我觉得一个是对于孤军奋战的恐惧吧
因为就是说我觉得公益创业这事虽然很难但是如果当时我跟河流或者说任何一个我觉得当时我们有很多这种讨论我跟安德鲁当时也有很多这样的讨论就是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做这件事就算只有两个人你还是觉得你有一个 allied 就是你有一个伙伴一起来做但如果现在河流走了然后其他这些 uncertainty 全部都不确定然后都是我一个人要去
去处理它当然不是说真的就是我一个人因为大家也都在包括你你也在投手的经历但我的意思就是说作为一个全职我觉得那个心其实不完全是时间有时候也是你的那个心力你的那个你有没有把你的筹码都摆到这个台面上来我觉得当时那个状态如果说只剩我一个人我会非常紧张
然后这个紧张呢如果往深层自措我觉得也很重要的第二点就是我还是有点不自信因为我觉得当然这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说就是至少在遇见河流之前我自己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有任何的 entrepreneurship 的人
就我从来没有想过创业嗯我没有想过带领一家机构就是我最舒服的甚至包括我在我做大学的一些社团和我在其他的一些实习里甚至可以说在跟河流合作的前的两三年的那个过程里我觉得我一直是一个非常非常合格的二把手嗯
就是是一个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把这个事拎起来冲在最前面我作为第二个人我可以非常好地去打理非常多的事情然后把我的能力应用到各种各样的方面但我觉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作为第一个那个往前冲的带领机往前走的人并且我非常担心我的能力不足就是无论是筹资的能力还是
我可能也说过很多次我来自一个也是比较普通的工薪家庭也没有那么多的社会资源和人脉我其实不知道我这么孤立无援我到底能调动一些什么样的资源去实现什么样的事情然后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各方面的能力包括我自己的年龄我的经历我都有非常多的恐惧就是比如说我不知道我交出来的这个东西或者说我要去
带领一个团队我自己能 deliver 的那个东西符不符合某种标准这个标准陷在哪我当时觉得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这个恐惧背后我觉得还有很大的一点就是不自信以及我对于创业这件事情本身因为我知道很多人是创业者心态他可能包括像河流包括一河出境的一些其他人
他们天生就觉得自己是创业者他是要去你知道就自己领一摊事干出一番事业来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我就是觉得我自己有一个相信的价值观然后在那个价值观上我可以积累自己的能力去为一些我认可的事情做出一些贡献但是真的让我带一大机构去充公宪政这是我没想过的
然后第三个呢当时肯定也是面对的那个时代环境吧尤其是 22 年年底当时当后来是放开了然后都说 23 年会有一个大的复苏但是因为当时一和我觉得也不仅是人也是其他朋友们包括我们面对的外部那个情况都陷入了一种
我觉得相对有点僵局吧就是因为当时其实我们那个产品形态也挺不清楚的就是你做点研究然后你运动式的在九九工业日发起一波筹款其实你不知道你这个机构到底要往哪去然后而且我之前在一和那个反思的文章里也写过就是工艺创业包括是创业吧很容易陷入一个心态就是你觉得自己啥都能做然后身边会有很多人抛给你一些橄榄枝让你以为你有非常多的机会去实现一些什么
所以你就会觉得自己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然后很多事你都想做但你就抓不到重点你不能够明智的决定哪些事情不做
我觉得这个比决定哪些事情做要更重要然后所以当时也是在那个很混沌的状态里觉得机构往各个方向都可以走但不知道怎么去做这个决定所以就是这些事加起来吧就是让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不是要去做是否要接这个机构的决定的人嘛
嗯,当然其实当时何流找过我说他想把这摊子是给我的。对,因为当时他说,呃,志玲要不咱俩都不做了吧,这事给安娇,我们干别的事。对,然后当时,然后包括之前,后来 Luke 其实他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Luke 是我们现在结合另外一位很重要的伙伴,然后,
他有问过我说如果当时志玲不做了你会结了一合吗我说我会结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就没有人做了呀嗯
然后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可以接受成为创业者的人就我觉得我一直是有这个 mindset 在的而且我是一个对于风险不确定非常开放的人对而且其实我自己对于你们当时经历那个 frustration 我自己处理的挺好的他对我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因为可能因为我在之前自己的一篇文章里面也写过有很多人对这个所遇到的一些社会事件整个大环境它是有很多很多的情绪要 process 但对我来说这个东西因为我知道历史必然是这样发展所以
好像我就它不太会影响到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甚至会觉得说越是因为环境不好所以就越需要有人做点什么事情所以我不会去让这个我不可改变的这个事实去吞没我对其实我我觉得你一直是这种内核非常稳定的人我觉得挺厉害的
因为我觉得我有时候也没有那么稳定当然现在可能比之前要稳定一点不过我觉得你说那个理由我后来也是完全认可吧可能这也是后来我觉得一和我应该还是继续做下去的一个原因但这个你也可以展开说就是至少对于我来说我也是觉得一和在做的事后来其实让我觉得要继续接下来做一和这个事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这里去海外采风了对其实我们还录了一期节目对就是大家可以去翻翠玉世界之前有一期
对 anyway 就是在游荡的世界寻找什么什么一种底层的正义感对对对大家可以去听对但是去一趟海外对我影响很大就让我重新 recharge 然后很多能量然后还有一个很强烈的原因其实跟你说的一样就是我觉得如果我不做一盒了很可能暂时就没什么人做当然 maybe 你会接过去但 maybe 你也不会 I don't know 就是我觉得如果不做了就是这个事儿
可能就没人做了因为其实是挺需要机缘巧合的然后很多事从最开始然后一起经历它然后条件成熟把你推向那个位置然后我会觉得在疫情那几年其实中国整个中国公益或者社会创新这个领域其实
也受环境的影响其实都挺沉闷的我觉得一和在那个过程里本身就是这个行业里一个挺新的一种东西也给很多人带来了一些 inspiration 然后
我当时一个最强烈的要继续做下去的原因就是我觉得如果一合就这么结束了我会觉得特别惋惜我觉得特别可惜就如果我过五年或者十年来回顾它 maybe 我在一个很舒服的位置上去回顾它但当时如果这个事就这么凉了就这么卡脖子了我会觉得我会很后悔但如果你说如果我现在后来去做一合了然后一合失败了然后我又敢去做别的了至少我没有做一个让我自己很后悔的决定这是一个很强烈的理由
这跟我自己做决策的时候很像就是我会想如果不做这个事情会不会后悔如果我会后悔那我就做了当然绝大部分我做决策就是我自己心里想到我想做这个事情我就做了但如果我有挣扎的时候我就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你大概是在几月份的时候就做了这个要继续做的决定
四月份对三四月份吧四月份左右对对那会儿就然后五月份就去英国了嘛然后当时也是正好要去给一和拉一些资源什么的我还记得那会儿在英国旅游的时候还天天给你打电话什么准备各种各样的材料对是的我印象特别深有一次我在在那个苏格兰那个 Eye of Sky 就是天空岛吧
然后我在一个山顶上把车开到一个山顶上然后我说我要跟他就打个电话然后我就把车停在那然后我在山顶上给他打电话我印象特别深哦这是一个非常这样子的对印象很深的场景因为我们当时去呢是一个悬崖边的就是海边一个悬崖绝壁的一个大草坪那种然后我拐过去就是那个弯然后我说哎呀时间到了我现在跟他就打电话我把车一停然后在那个海和悬崖面前跟你说要准备一个什么哈哈
对明白你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其实你是马上需要有一个很清晰的你接下来做什么的一个规划的对吗对我觉得还是比较清楚因为当时面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因为就是钱也不确定人也不确定方向也不确定
所以当时反正就是先把人给确定了然后把要做什么确定了把战略确定了然后再去筹款嘛就是基本就是这样就是然后那我觉得这三个部分其实都可以展开讲一讲首先是人这边你是怎么确定的
或者是你怎么去思考这件事情的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因为我的理解这三个东西是互相缠绕的尤其是人跟事其实更多说你是先想清楚你要做什么事然后你再看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嘛
我觉得这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这也是所谓的创业或者 VC 的一个什么 strategy 你是看公司的业务看赛道还是去看创始团队我觉得很长一段时间里包括一和我们要去看公益项目我觉得我的那个 default setting 那个默认的事情还是要去看那个事什么干预项目这是我们一直说的
但后来我慢慢成长,慢慢感觉到人好像比事重要所以我也没有细想,我想到我当时做决定的那个决定我好像第一步确定的还是人这个我在之前一些文章里写过,我感觉人好像比事更重要因为我觉得,怎么讲呢,就是如果人对了,并且人是有那个干劲和冲劲的并且人不一定是
尤其是一些很有自驱力的创业者他什么事都能做就像你一样你什么事都能做对就是安德鲁在一合做很多事啊然后包括就是很多人都这样就我觉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小的团队然后这几个有几个你非常信任的人他能够一起帮你往前立的一些事并且这个角色大家在一个就是尤其是相对比较有能力有很有 passion 的人我觉得这个角色的灵活的变动和这个能力的呃
当然肯定是有一定的互补但我觉得综合能力大家都是很强的然后所以我感觉就是这是一个然后第二个为什么我觉得人越来越重要的就是因为我感觉就是对的人聚在一起能够爆发出很大的能量然后就算是如果这个人他能力没有那么强但是你们两个能够一起配合能够合作然后能够互相一起传因为人是有成长性的能够一起成长其实这个人还是可以发挥很重要的角色
所以甚至后来在一横面试包括找人的过程里我觉得就跟这个人相处愉不愉快以及两个人是不是比如说我经常会想我招来的这个人是不是一个我愿意一天到晚在办公室里一起坐着的人嗯就是因为我觉得创业它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就是你有能力你来我这做一件事我觉得很多时候创业是一个很可怕的就是它比找男女朋友还要更难嗯就我一直觉得包括我之前跟河流或者跟谁我觉得那是一段非常非常深刻的亲密关系嗯
然后这个亲密关系呢它为什么比找男女朋友更难呢因为你们两个人得非常合适然后得就是你们一旦遇到矛盾你是不能诉诸于情感甚至是一些荷尔蒙去解决问题的但这个在亲密关系很多人很常见比如你们两个人吵架了但你们俩之间就是有那种亲密关系的荷尔蒙的某种互动
其实是可以把矛盾消解的但你的创业的伙伴这段亲密关系是你一定要就事论事当然也有些情感因素但我意思是说你没有那么多其他的缓解矛盾的手段可以诉诸而你们俩要能够在这种环境一起 work 而且你们俩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可能比你跟你的亲密伴侣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所以我就觉得那就很难所以也因此而变得很重要明白对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吗我知道当时你在跟我沟通嘛那你对其他的团队比如说你大概需要什么样的人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当时其实就是因为你当时已经在介入我
我知道你有研究的能力有做媒体的能力我肯定觉得就还挺好的然后当时可能还有就是一和我
我当时就觉得可能在不同方向上还是要有一些经验然后 skill set 有些不同的人嘛就有些可能擅长一些他有一些企业合作的经验然后有些人可能之前是有公益里面长期的在公益组织对中国公益行业有比较了解当时跟嘉瑞去聊嘛然后然后后来不就遇见 Luke 嘛就是因为我觉得当时碰到他也是很大的原因就是我觉得
他也是一个想在中国公益里去做一些事情的人但后来我们就一样 call back 就是大家觉得那个事可能没有那么那么重要就那个事的性质或者说它长什么样就大家都是可以去妥协和去聊的但就是我们有这股劲儿我们觉得在这个行业里我们要做点不一样的有引领性的事情并且我们共享着某种对于现状的强烈的不满的那种情绪
对我很重要所以你要真问我我当然可以说就后续去 connect the dots 你觉得你当时想了这个想那个其实没想那么多就你碰到一些人大家都想继续在中国供应行里去做些事情然后大家都又挺有能力然后又能聊来又是叫什么就是人脉圈子里的人然后就碰到一块去了所以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了当然可能挺不好的就是对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个是因为一和的团队的属性他在的这个领域
以及他所处的就是你在要找人的这个阶段他不是一个正规的公司他对每一个岗位都有很明确的 JD 所以他可以去通过是找人的这样的一个阶段嗯而且他又是一个很小的一个 team 嘛对就大家彼此的这个 connection 是很强的所以肯定是人是 prioritize over 事情的嗯
就是你大概确定了需要什么样的人然后大家也就开始接下来就是事情跟钱了吗对那这一部分的又是怎么样去准备和推进的呢
哎呀这说来都有点古早了因为过去一年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但应该就是去年五六月份我回国之后就相对就比较密集我印象也挺深的就当时应该也从去年四月份开始吧就是开展了一系列的战略的讨论应该有五六次有三四次是线上应该有一两次是线下的吧那我们在上海
对我记得那一次是在一个购物中心顶楼的露营的地方他是假装是一个露营的地方对对对很奇怪然后那是我第一次线下见到你啊对 what 是真的吗不然呢我们之前没见过吗没有没有见过 OK 然后那一天的那个 contact 就是我你拓嘉瑞
我们四个人我们中餐吃的是韩国料理对对对你记得很清楚然后你还点了 bacon spice 的外卖对我总是把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太厉害了然后我们就那一下午就在 brimstorm 各种关于和策略上面的事情然后写了很多白板包括我还记得当时有那种 slogan 什么的对对对对
对就我觉得当时有一系列的这种这样的讨论还是挺重要因为其实就是梳理自己现在手头的资源和下一步可能的规划然后大家去在其中做一些选择我印象里当时也是在想下一步我们要面向什么样的群体去准备一些什么样的产品然后面向是大额还是小额的捐赠人然后我们的研究要不要拓展一些新的方向我觉得当时
应该乱七八糟讨论了很多事情然后后来应该就是我们在之前那个战略转型的文章里也写过就是还是觉得可能大额捐赠的人不是一个我们比较好的能把握的方向然后也没有什么成功的案例可能不如我们去面向一些中小额的我印象特别深就是当时我们觉得我不知道是我们觉得还是我觉得但大概就是说我们还是只能影响可能跟我们比较像的人就是那些
也许很重要很有资源但是其实你完全不了解那些人其实你是很难去影响的
这个其实两个层面一个是那些特别有钱的就是那种二代啊或者是这个功成名就财富自由的那些人啊就是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们信任什么关注什么其实可能跟我们差别很大然后我们没有那个经验然后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些更偏小额的更大众化的那种捐赠需求就是大家可能平常就是水滴筹啊或者是大大大捐一些包括就那些人我们可能也不是特别好去影响
然后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我当时为什么我们后来想做 1%捐赠承诺这个项目就是一和现在的一个核心的产品就是我们号召大家每个月把 1%的收入捐到我们找到的比较靠谱的供应机构里做这样的一个月捐产品我印象特别深是大概七八月份当时我要去跟我们那个大的租制者去汇报因为说实话组织内的一些战略讨论当时确实给我们定了一些很
就是大的方向我们大概知道要做什么但其实还是没有一个非常具体的事情我们最终要落到哪里我觉得当时一直悬而未决然后我觉得我当时也有点当然一和公众号一直在更新我们还在做原来那些事一些倡导一些什么研究什么一周简讯我想神当一在做但是就是没有落到一个新的具体的战略层面我们要 prioritize 的那个 project 那个项目到底是什么
然后我印象特别深是大概七八月份我应该在北京当时见了一些大额的捐赠人和一些基金会供应行业里的人
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当时应该刚刚主持完一个公益机构里面让我去讨论 AI 我要当一个主持人我知道那个线上圆桌讨论 AI 对于慈善行有什么影响对对对然后对你说的很对就那个活动结束之后第二天呢我要建议和长期以来一直支持我们的一个决断人然后我要给他提一个 founding proposal 就是如果你要资助我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鬼使神差了或者说我又去 review 了我们当时做了很多战略讨论的文档然后我心想这些事最好的
嗯
因为当时 1%或者捐赠成都这个事应该也是在我们讨论里提到了过一个东西但没有觉得大家就觉得这就是那个我们学校做的事然后我就觉得它是一个能把一和我们想做的理念的倡导捐赠的推荐社群的建立全串起来的一个事儿
我印象当时就很深刻就是我就觉得就是这个事儿了然后我就写了一个很快写了一个两页纸左右的一个方案然后我就准备好第二天去跟他 sell 这个方案了就其实也你说理性嘛那前期确实做了很多准备但你要说多理性啊比较之后就是这个好像也没有就是你在某一刻你觉得那个 moment 就是这个事儿了我已经想清楚了
可是我其实挺好奇的因为你包括河流都是长期捐 10%的人嘛包括你在主推送里面也提到那为什么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甚至在一开始做一河的时候就考虑做的一个东西呢我觉得在最开始做一河的时候没有考虑做是因为我们当时不知道国内比如说我们要把大家这个钱捐到哪里去
因为你没有一些公益组织你已经挑出来了嘛然后第二个是我们对于整个公益就是中国公益环境里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其实不清楚就比如我们当时要做这个事我都不知道应该如果在最开始一和就要做这个事我们都不知道找什么基金会合作以什么样的形式把这个事落下来但你到那个阶段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一和基金就是我们跟上海联券公益基金会合作的一个大家可以把钱捐进去然后由一和来分配这个基础设施当时已经有了嘛
然后一和也有一套相对比较完整的对于有效公益有效慈善有效行善这些事的一套论述因为我觉得你要做捐赠承诺这种产品其实你是要做一些准备的就第一你得有好的项目给大家去捐这样你有一套论述告诉大家为什么你应该这么捐以及为什么我们要捐助自己说就是我觉得其实是一个就是实际成熟条件成熟的一件事你要想回到当初最开始做这个事其实你都我觉得当时挺抓下的
所以我觉得 Junson Cheno 这个事是后来我们已经找出了一些好项目并且我们发现
我们已经有一套这个说法让大家来加入有效捐的那个事儿之后才能够把它给聚焦和落道的一个实际的行动而且其实这个事情对于就是西方的这个有效公益的这个运动来说其实也是这样你像 GiveWell 是 2008 年成立的然后 GivingWhatWeCan 就是那个号召大家捐 10%的那个机构是 2012 年成立的所以在它成立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一系列的就是 GiveWell 筛选出来的公益组织他们可以去选了
那些那个哲家他们也已经说了挺多东西去关于为什么我们应该捐钱然后所以对我感觉 Pledge 这个事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其他条件的一件事 Make sense 那你在第二天跟这个重要的资助者去卖这个方案的时候他的反馈是什么呢
我印象里很深当时我们应该是在三元桥的购物中心顶上吃了一家泰国菜但因为我吃素然后他喊来了另外一个帮忙管理他的捐赠的一个人他俩都吃肉所以那顿饭应该只有两个菜我能吃
所以吃完之后我去旁边买了一个那个 Coco Ocean 是叫这名吗就是一个椰子水吗椰子店那个椰子店有一个很著名的那个饮料叫椰子三兄弟就是里面有那个椰汁椰肉还有个什么椰奶 anyway 就是我当时特别饿然后那个见完他我就去吃了一顿椰子然后反正
对那天中午我记得我们是坐在外面一个开放的一个桌子然后我就去跟他比较雄心勃勃的去跟他介绍我们这个计划然后当时我应该跟他说就是我们想在几年之内做到几千个捐赠人然后是几千个捐赠人里有百分之多少的收入能够支持一和自己的收入因为我觉得这个事也是让我一直挺头疼的就是对于中国的捐赠者来说他们永远都觉得公益组织不应该一直被养着
这个是我接触绝大多数人和捐赠人的一个共同的常识就是他们觉得公益机构不管你是谁你最终都应该有一个自负盈亏的商业模式所以很多人现在都很喜欢所谓的什么影响力投资啊什么这种东西嘛就他觉得一家机构永远靠别人养着
是个非常离谱的事情这一点在一定意义上我很同意就是我觉得一家机构如果能够形成自己的一个就是收支平衡并且在这个过程里带来一些那个 spell over 的影响其实是很好的但似乎在我们这对于一个一直需要别人养着的公益的属性的机构就是包容度很低的
你不像在西方就是大家觉得公益机构它不赚钱它在为社会某种正义和目标服务所以我们这些人给它捐赠它去做提供这些很基础的保障性的公共服务是必要的那他们很自然就觉得那公益组织不需要挣钱那就是有些相对来说更富裕的人或者机构把钱捐给他们是应当的
但中国这边就不行中国人这边就永远觉得赚钱是所有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我觉得也跟我们就是这边我们跟政府的关系有关系比如说在西方大家都很自然觉得我是纳税人政府也不盈利啊因为政府也是非盈利机构那
我纳税养着政府去提供公务服务和我捐赠养着公益组织给弱势群体提供公务服务其实是一码事就你都是一个非盈利性质的机构那没有人会要求政府要去赚钱或者是我们要求公益组织赚钱
但在中国就很多人其实大部分意识不到自己是纳税人然后因此带来的包括在过去改革开放 40 年里大家觉得就是搞钱赚钱好像是中国人你说最认可也好或者说就是就是这个时代的大势就所有人都要往这方向走如果你这个人不赚钱或你需要靠别人养着
我们就会觉得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所以我印象里我为什么提这个呢就是当时那个捐赠人包括一和其他目前的一些捐赠人都是要求我们一定要在几年内找到一个商业模式或者说能够让他们看到退出的希望就是当然我也不是绝对就也有些人能够更包容但是当时这个应该还是给我一些就挺大的压力就是我们这样的机构怎么去赚取一些收入这个也是就长久以来大家都会问一和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其实只是好奇大家是对于纯粹的公益组织也会有这样的要求还是说其实本质上他们要求的是另一种类型的机构了
就因为你刚刚讲到的其实是对于一家社会企业或者甚至是偏盈利性的企业的要求了嗯对因为我感觉还是有很多的资方或者说我们接触到公益组织那他们就是没有在做可以让他们自负盈亏的事情的呀对所以他们都活得挺艰难的哈哈
OK 就是当然你说这一点确实也是一个因素但我觉得在这之前就是我们普遍对于不赚钱的机构我们对于政府很包容但对于公益社会机构就没那么包容就我们觉得你只要不是政府好像所有人都应该去赚钱养活自己但
但你说的也有一个区别就是可能因为一和不是在做直接的公益服务我们不是直接服务受主人我们是一个更偏一个次一级的或者是我们叫 meta charity 就是一个你不是可以直接在做公益服务但你是在提供一些关键的信息或者基础设施帮助整个公益行业资源分配的更好的这样的一件事我觉得这个事本身在中国的公益行业里就是一个挺小众和不被支持的事就大家的那个状态
可能还是觉得如果你这个机构不是直接把我捐给你的物资发到受助者的手上你就不是一个公益性质的事所以大家对这个事情包容度比较低但可能在这个慈善发展的比较好的一些西方社会他们对这个事包容度很高他当然也是一个行业发展了很多年达到了一定的状态就是总有人是需要在中间提供一些信息研究基础设施服务咨询
研究把整个这个事支弄起来但可能在我们这大家还停留在一个公益必须直接面对受阻人包括在 B 站上经常还包括一些播客对吧我们之前也 outreach 很多播客你都感觉到就是大家觉得公益组中国的整体的公益组织都是非常不可信的都觉得这个钱应该直接
我捐的就应该到受责人手里中间不应该再有任何人来苛扣这笔钱这个好像是中国公益的某种政治正确就是如果有人中间苛扣他就是可赠的他就是很讨厌的明白那你接受到了这个压力之后你是怎么处理他的呢包括你可能也不只是见了这一位捐赠者你还去接触了非常多其他的机构也好个人也好
对但当时肯定就是想办法描绘各种美好的前程就是画大饼对对对就如果我们把什么事情做好了一和还是有非常显著的这个自负盈亏的可能性的但说实话即使到今天我都没有那么强的自信就觉得一和能做到这一点当然我觉得这个也跟我自己的路径依赖和我自己的某种的
这个过去的经历相关说实话就是我就是不太会挣钱但好像就是我我擅长的就是让别人相信我把他的钱给我就是这算挣钱吗 anyway 就是好像我一直都是在一个筹资的逻辑里在做事情而不是在一个我要赚钱的逻辑里去做事情并且我觉得如果我有另外那种能力我不用过于
被动的或者说就是我不用那么需要难受的去去应对在筹款里所面对的某种道德压力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说我是个很成功的企业家或者我很会通过企业来赚钱那我把我自己赚来的钱再捐出去我可以比较容易的就是跟大家去 make sense 这件事情然后也不会那么多人就是说去提要求但如果我是一个没有任何钱的人我要把这个钱筹了再把它花出去这个难度就很大
然后你也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挑战和要求但也是你也可以做的只是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但就是人就是这样嘛就是对于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其实你不知道要怎么办并且我觉得我对于赚钱这个事还是有一点我自己的某种 judgment 并且我觉得是不好的一种 judgment 就是我觉得我这种有这种 judgment 是不好
明白对就是我觉得这个其实是我那个很喜欢论语里的一句话论语其实很多人觉得它是一个很儒学然后很刻板很家长制很富全的一套东西但其实论语里有些东西还是有很强的那个政治哲学的智慧的我非常喜欢的一句话就是论语里的是这样说的帮有道平且见焉持也帮无道
富且贵焉持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社会它是很正义的但与此同时你是又贫穷又下贱的那这是你的耻辱但如果这个社会是不正义的并且整个体制和制度是不合理的分配制度是不合理的但是你是既富又贵的人
是挺可耻的当然这个是一个很强的 judgment 但我觉得我在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某种自我安慰或者是自己还挺怎么怎么但其实也是挺矫情的但这句话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我还认可的吧就是我觉得财富肯定是一种祝福是一种你说叫运气也好或者你能力带来的某种结果也好但我觉得至少从就是你放宽来看
你拥有多少财富大部分跟你个人的能力和你的所谓的奋斗和努力没有那么大的关系所以就是有某种这种顾虑吧但是 after all 我觉得最重要还是无知就是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能通过什么来赚更多的钱然后把钱捐出去而且这个事其实也有很多的批评
比如说你知道 FTX 那个事嘛就 FTX 是如果听众朋友不了解它是之前全球最第二大的数字货币的这个交易平台然后也是全球有效慈善的这个运动的背后的一个很大的一个资助方就它的那个创始人叫 Sam Beckman-Fred 他是一个天才他是之前是财富杂志评出的全球最年轻的一个 self-made billionaire 就是自己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 FTX 这个数字货币交易平台在 2022 年 2022 年年底的时候因为一些这个不正当的不道德的利用储户的资金去做一些高风险的交易然后最后破产导致整个这个机构就破产然后被清算然后这个 Sandback and Fred 我们叫的 SBF 这个人也被判刑然后后来还出了一本书安德伦也看过那一本叫 Going Infinite 然后
我为什么提这个人呢就这个人就是当时他们秉持的一种慈善哲学叫 earning to give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能形成的最大的影响力就是我赚最多的钱然后把它捐出去
就是这个可能比你去做任何其他的直接的公益行为要带来的影响力要大得多因为你赚了最多的钱其实讲白了这个一和那个百分之一捐赠承诺墙有句话我很喜欢叫资本的流向决定文明的走向就是这个你掌握多少钱还是最终决定了你能有多大的实际受影响力所以你赚到最多的钱就能有最大的受影响力所以 SVF 在某种程度上它是遵循这种哲学去进行一些高风险的交易然后最终导致
他的这个交易失败然后把所有储户的钱都赔完了然后也造成很大的法律风险自己也进去坐牢所以我就觉得这种我要赚最多的钱然后把它捐出去来改造社会这种想法本身也是挺也是挺危险的所以我觉得对于我自己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公益虽然影响力比较小我一直觉得在中国做公益一直没什么影响因为天花板很低
就是因为你在可能在英美就是公益学术政界商界这个旋转门是很通的就是公益好像也没比别人低一等退休官员大学老师在 foundation 里做一个职位然后再回到大学回到政府好像很正常但在我们这儿其实公益就是各个部门和行业里的最底层就是就是末流的一个行业你想从末流旋转到上流去几乎不可能啊
所以我觉得中国做公益本身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天花板的但是我觉得做公益还是有一件挺吸引我或者是让我觉得挺好的一件事就是我至少很难去做出一些很恶的事情
就是但这件事如果让我去做商业或者赚钱我不敢做这个保证就是我觉得还是很多时候你还是要面对一些可能你不得不做的一些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给这个世界造成更多痛苦的事情但公益在这里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某种臆想就是我觉得公益虽然我不能行最大的善
但是我也许能够去减少我能实施的恶的体谅甚至我底层里我都是个很悲观的人就是我没觉得我这个人一生真的能带来多少的善和正向的影响力但是我甚至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一个小的伤害和一个大的伤害里面去做某种抉择嗯
那我觉得如果我能做出一个相对能给这个世界带来较小的伤害的这个决定就算它没什么正向影响力但它我能确定的知道这个事带来的恶是比较少的那我也会更愿意去做它我觉得这个也是某种我在考虑要不要做公益的时候的一个想法吧
我觉得你是一个对于自我的道德选择不是道德选择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你的道德标准是有你自己的判断依据跟比较高的要求的人所以你会有这种自省的时刻并且把这种自省贯穿到你的选择里面
不过我其实你刚刚讲这个点很有意思因为我之前在考虑一些我要不要以一个全职的公益人的角色在这里做事情的时候我也会这样子想就是我觉得那如果我是一个有这样子道德标准的人我是知道我想要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或者说尽可能减少带来的恶的
的人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是这样子的那我去赚更多钱不是就能够让我的这个心能够带来更大的好的结果吗因为我还是当然我也认同你说的就是如果你不在那个里面可能你也很难判断你是否会做违背你的道德标准的事情对我觉得有两个问题吧当然不知道你怎么想啊就是一个就是
我们如果真的秉持一种非常正义的价值和理念这个事跟赚最多的钱这些事本身是不是有冲突我不清楚啊就是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能你就赚不了太多的钱就是我有这个感受
就像比如说那种很良心的商家他绝对不会偷工减料对然后他可能边际利润就会远远低过就会低于其他人明白我觉得你的那种道德标准越高当然也许我们是错的就是商业里也有很多很正向的很道德的商业模式就是能这个市场就是能给他很好的回报也许也有这样的我不确定碰碰来
但像帕达哥尼亚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例子说实话因为帕达哥尼亚很多东西那个也很溢价然后他们那一套环保的东西有时候也是某种就是我称之为叫环保消费主义对就是大家好像消费它就变得更环保了是的那大家不消费它买点便宜的衣服可能能干的事还更多我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啊
然后第二个也是我自己很担心的一个事情包括很多人觉得你要不要就是你要想要中国影响力你还是应该有一些政策上的影响力那你是不是应该去做这些相关事慢慢到某些位置你就能去做一些事情了但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第二个很大的 concern 就是你会不会有这个我们叫价值飘移的时刻叫 value drift 就是你以为自己对吧我今天有一个好心让我赚到钱或者我有了更多的影响力我再做一点好事但很可能如果你要在那些
权利或者金钱的游戏里和这个阶梯上爬到一定的位置你的价值观你就是要改变你的价值观适应那套游戏规则你才能达到那样的位置否则你很可能很容易就被 rule out 你就出局了所以你说有多少人真的到了那样一定的位置我们叫还叫叫什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我觉得蛮难的对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觉得是有这样的一定的风险嗯
你觉得呢对但是我能够从一些我周围的人包括我小时候的同学他们的成长轨迹里面看到这种他所处在的那个系统对人的性格的异化嗯而且这个事都是你其实你前期你有再强的决心和定力我觉得都很难改变那种环境和就是日常对你的塑造嗯
但是我觉得我一直是避免做这种对和错的判断我觉得那只是我就像因为很多人比如说在我之前我做公益组织的事情因为我自己有一家教育公益组织然后我大学学公共政策这样的就简单来说我一直都是在所谓的社会业界里面
然后我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是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一点事情然后很多人就会说安州你好了不起你好厉害你好你的道德水平好高可是你知道吗这些不是我做这些事情的原因
就我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是我想做的事情这是我喜欢我做了会开心的事情我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背着这个道德压力去把事情做好的这是我自己的看法就我一定是得要真的喜欢这个事情而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是一个道德上面很好的事情因为那个不足以支撑你面对之后面对的所有的困境的
应该是 17 年左右的时候《无问西东》这部电影上映嘛然后当时我看完这部电影之后因为你知道那个就是讲的新南联大在抗日那个环境下怎么样继续接受教育然后在这种很困难的环境下去所谓的有自己的人生理想追求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嘛然后我看完之后我就跟发那个微信在我跟爸爸妈妈的群里我说
反正就是我表达的这种有宏大的理想是多么感人的一件事情我大概就是说可是我爸爸就跟我说他回了一句他说不要把改变世界作为你的理想要把它作为你的梦想
我其实当时我可能大概理解了这句话吧但我也不能确定我没有理解这句话其实我会觉得就是很多时候你看这个世界如果你回望人类的发展历史很多时候恰恰是那些说我要让世界改变世界让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这样的人给人类造成了很多的危机
所以我会觉得就是就是我不会觉得想要赚钱是一个错误的事情我觉得那个是每个人有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舒服的方式但是我会比如说我会觉得惋惜的点是在于可能有些比如说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他原本让他开心的事情是来做让世界变得更好的比如说去做供应的事情
但因为这个环境的裹挟同龄人的选择社会认为的该做的事情给他造成的这个压力让他去选择所谓的可能能更赚钱或者是能赋予你更大的权利生活的稳定性的选择因为那不是他原本的天赋所在和热情所在
对我也没觉得赚钱是个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直不觉得因为我确实觉得市场经济或者说现在大家都在批评的资本主义在过去 200 年对世界的塑造是极其正面的在某些意义上就是无论是如果你去看世界 GDP 的发展在工业革命之前那就是一条平线工业革命带来一个巨大的陡峭的提升人均的寿命然后我们的生活质量水平这个幸福水平然后等等
文明的进步就我在某些意义上还是一个进步主义者就我觉得世界在过去两百年三四百年吧这个进步都是挺显著的我也不觉得赚钱我觉得每个人这种追求自己利益人的最大化在某种意义上加总之后会形成社会的进步这一点我其实一点都不否认就我是挺支持这一点的
就是现在被大家广为批判的新自由主义在某些意义上我觉得它是有非常强的正向的意义的当然就是说它肯定也会带来一定的问题就是只是我自己做一个选择尤其是在国内我遇到的很大的问题就是在过去至少改革开放过去 40 年我们遇到的
大部分的情况就我们还是觉得赚钱 GDP 的增长就对于个人来说就赚钱对于神圣来说 GDP 增长是那个最重要的指标然后除此之外好像我们觉得其他事都是可以被 compromise 的当然这个就是一个所谓的你是把总量做得更大还是所谓的先付带动后付的一个问题非常搞笑我前两天看到推特上的一个梗图特别有意思就是说
为什么比如说有一盆水你用一个喷火枪烧它的表面永远都没有办法把这个水给烧开然后底下有人评论就说这个先蒸发你本来想这个先蒸发的带动后蒸发的结果发现这个先蒸发的自己带着自己的水分就先润出去了到空气里去了然后整盘这个水就没有人带动它变得更热了
就是我就会觉得在这个效率和公平之间我觉得在某些时刻至少在过去 40 年里我们可能过度强调某一点但有些时候过度忽视了另外一点所以我觉得我对这个事就会非常非常的上心明白然后并且我也会觉得就是在国内的这个不公平往往是被很强的掩盖的包括我自己吧我都觉得我们的这个所谓的
这个气泡其实都广泛的存在当然可能跟我自己大学然后后来做很多跟这个社会底层相关的一些这个公益一些探访这些事都相关就我觉得就真实的中国或者说真实的社会可能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的光鲜美好厉害了就其实是有非常多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那些沉默的大多数才是这个社会的真实情况
这个点我还印象很深就是前两天我在看我们要给员工开工资那个上海的那个就是社保最低社保缴纳水平和那个平均水平就上海的最低社保缴纳水平有将近现在是七千多万然后平均我忘了是一万五六还是多少
就为什么这么高呢就是因为平均值嘛就很扯就是那个高数的人确实收入太高了然后平均的太低了这个低的太低了一拉就特别特别高然后所以每次那个社保平均缴纳的那个现一出来大家都在聊你我是不是拖后腿了嘛就发现我真拖后腿啊大家都是被平均的对对对
都是被平均的所以你看我们 GDP 现在这么高对啊其实我觉得这个隐藏的问题还是蛮多的所以这个事就一直让我挺过不去的所以我觉得在现在中国这个语境里呢我自己我跟你我觉得我跟你刚刚讲的一些 frustration 有相同的感受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太不包容多元的人生选择和想象力了就是
对这点也是让我挺难受的多样的选择和空间都是被高度压抑的我觉得可以把话题稍微往回扯一点点就那个时候我们大概是确定了要做 1%这件事情然后团队差不多 ready 了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呢就是你大概在什么时候决定哇这个事情开始跑起来了大概也就是 2022
二几年二十三年吧对二十三年大概十月份十月份吧就十月份对当时也是那个就是我觉得团队各个方向上的事情差不多被补齐了就是我觉得无论是我们自己的研究倡导还是后端的产品开发合作我觉得都能找到还挺愿意投入的人我觉得这个也是挺难得的就是这也是我现在很强的一个感受就是其实
现在能有类似的资源去传这么一个局有这样的人脉这样的积淀然后有行业里的支持甚至是来自父母和你家庭的支持去能在当下的中国社会做一件公益创业事其实这个条件蛮苛刻的那既然我会觉得我们有这样的条件你还是有一定的责任去做点事情的要不然其实是把这个条件给浪费了
然后当时我觉得就是这个条件还是成熟了大概就是 23 年 10 月份的时候就差不多吧我们就开始把 1%捐赠承诺整个这个计划我们到底要做哪些事我们要开发一个小程序我们要做一个月捐做一个社群就这台事我说慢慢就规划清楚了然后当然这个过程也没有那么顺利就中间还是有非常多的虚拟
就是其实我觉得过去大半年或者过去一年我做了很多工作其实都是人的工作就是团队里有不同的意见怎么办大家有不同的策略选择怎么办然后大家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 ups and downs 你要怎么去把不同的这个坑给填上然后在大家不同的 ups and downs 的时候你能保证这个事能够比较顺利的运营然后我觉得这也是公益组织我觉得蛮难的一点就是至少在商业机构里大家的某种这个
商业契约精神就还是我付一定的钱你提供一定的专业服务然后我们一起做一件事情还是一个比较 professionalism 的那种东西就是互相有一定的约束和绑定条件但我觉得在公益里不是来一合做事的朋友们如果不是全职大家都是拿很低的工资然后其实也是在市场上你完全是没有办法用这个东西去招到一个类似条件的候选人的大家都处于一种
某种为了理想和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而献身而努力那个状态其实没有那些明确的约束绑定条件大家更多就是一起朋友一起做一件事
那在这个过程里呢没有这种商业化和专业化的绑定条件的时候其实就是压力都比较大就是你需要去考虑不同人的情绪状态包括在面对一个理想没有那么完美和这个道路充满着泥泞的时候怎么去平衡和抚平这里的一些创伤和恐惧和退却以及当几个很想一起做一件好事的朋友们由于他们的性格和理念发生冲突的时候怎么去做一些调和
哇我就发现这个事好难啊就是这个因为你就不是在付钱叫他提供服务嘛这就是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做事然后做事呢就会有冲突那你怎么去协调这些事我觉得是
蛮大的一个挑战所以那段时间其实也是觉得没那么容易吧就想把这个事和这个局传起来让每个人并且把人放到对的位置上去做专业的事情这个事也很难就很多时候这个人可能他的某方面能力特别突出但是你就是需要他承担一些额外的职责但可能那一点他不愿意做的事不喜欢做的事就会浇灭他做另外一件事巨大的热情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就是我觉得至少在过去半年包括从去年我们开始做 10%份开始这些事就不停的出现在我的这个生活里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我觉得我们当时开始做
那件事情就做 1%的整个准备工作之后其实我们是不知道最终的反响怎么样的有非常多人在告诉我你现在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里还让大家把月收入的 1%捐出来你这就是不合时宜的一件事啊就是谁给你捐啊是吧我们经济不停的停滞乃至下行大脱钩社会变得不稳定未来变得没有可以期待的东西呢你再做一件非常逆势而上的很缥缈的事情所以我印象里就当时就是
对就是我的很多朋友们都在说这个事没那么靠谱包括跟很多人聊都说不靠谱然后由于我们这个产品没有 launch
所以你也没有一个及时性的反馈就是到 23 年 1 月份过年 24 年 1 月份过年之前我觉得我自己都处于一个精神状态高度紧绷的模式里就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因为你没有那个 small wings 对吧就是我觉得 small wings 是很重要就是你做一点小事得到一些正反馈你做点小事做到一些反馈然后慢慢这个它积累起来能形成一个比较大的某种 feedback
但当你在为一个比较大的事你想一波传个大的然后那个大的在你把它做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它到底会怎么样的时候你心里其实是挺没底的
所以我觉得那个那半年就是从 23 年 10 月份到 24 年 3 月份吧我都处于一种一方面很有干劲觉得我们要哇做一个挺厉害的事然后呃自己就咔咔咔然后就整嘛当时还在招人啦然后也是很嗯就不怎么顺利也没有招到人然后嗯
又是一整个半年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全职然后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就还是挺痛苦的就是很多时候面对那种孤独和不确定和
一个巨大的虚无摆在前方的时候你还是挺容易陷入某种持久的失落的在那段时间里然后我我觉得特别搞笑就是我其实一直有一个没有被我自己没有公开的我自己一个个人网站我有 wordpress 我搭了一个网站把我自己之前写的一些比较 personal 的一些东西放在上面然后那个网站是理智的一句歌词就叫这种失落会持久吗然后我印象里我在二十三年年底的时候当时
马上最后听众去找这个网站没有这个网站你现在搜不到我当时是我用那个 Bluehost 反正一个服务器的提供商在 23 年年底我印象应该当时是 12 月初我在上海我们办公室那个坐着当年上海有点阴雨连绵那个 Bluehost 给我发了一个邮件问我这个 server 你还要不要续费一年让你网站再活一年
然后我看了一个标题叫这种失落会持久吗然后我义不容辞地又给他续背了我以为你要说是你赶紧把它关然后这个话就不要持续下去了但很显然这种失落就是一直持久的所以我觉得那半年就大部分人处于这样一种精神状态里然后对所以难怪我经常会觉得怎么志玲这么一点小事就开心成这样你知道吗
真的就是因为我觉得那个东西我就毫无的内心波澜如果是我的话太需要这种反馈了对对对因为确实你是在赌赌这个事嘛然后当然后来到了今年三月份那会儿我们把这个事做出来然后整个初期的反馈还不错然后我也能去跟一些军人交差他达到你的预期了吗我觉得很难讲就是你说
达没达到预期呢就是从你如果从绝对数量来说我觉得在前三个月其实很快之前关注我们那些人然后我自己身边那些一度二度人脉了解这个事之后其实很快达到了一定数量还挺漂亮的可能几百个人但是很快我也会觉得那未来怎么办这个事要增长到什么样的一个状态才算够我感觉很快又进入了一种拷问就是你这个事儿
你要把它做多大这个事才算成了然后你做到多大你这个机构好像就是能算是比较可持续的运转下去了我觉得很快就进入了另外的问题和 mindset 我觉得那个开心和兴奋和这个事浪迟之后带来的那种成就感持续了不超过一周吧嗯
然后马上就陷入新的问题所以我就一直觉得就是说这个就是所谓叫增长的逻辑也有非常多的人包括一些政治经济学者在过去几年就是批评这种增长逻辑他们号召一种叫去增长的资本主义和全球化就是我们不在意 GDP 和某种指标的增长作为那个核心的优化的指标就怎么去做去增长的这个事情
但我发现就很难就是一旦你有一个就我觉得这是一个你要做的平衡就我们这样你有一个北极星指标对吧一和我们现在有个北极星指标就是我们签署了 1%捐的承诺的朋友们的月捐持续月捐的这个数量
你没有它的时候一方面你觉得目标不清楚但另一方面你觉得压力没那么大反正就是这么做着你有了它之后你一方面目标清楚大家有劲去使另一方面如果这个数字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你会觉得被绑定的感觉到是不是自己工业做得不够所以我觉得这个可以被清晰衡量的成功背后又带来这种无形的增长的压力
因为你刚刚讲到的里面其实第一个更多的是处理团队内部的事情我觉得这可能也是你在一开始说其实你不希望做一把手的一个原因因为其实一把手说实话一把手很多时候就是处理人的事情特别是给机构找到合适的人然后管人很多时候一把手是不是具体做事情的人然后我不知道你现在去回望你
就是新的团队组建到现在你有什么在做这件事情上的不管是反思也好经验也好你习得的东西吗
我觉得肯定还是习得了很多东西但就我挺同意你说就一把手往往其实在一个比较健康的状态里他不需要做那么多具体的事情的比如说我们现在看美国选举大家都觉得你是在选拜登但其实拜登后面有个团队这拜登只需要去把握一些方向他背后其实是这个什么对吧这个哈里斯是这个林肯是他的这个耶伦是吧其实是一个内阁是其实一个正经的一个 functioning 的 organization 里面
一把手就应该做一些人的工作战略的把握等等但在义和不一样就是我几乎是深度参与到机构的各个方面就是当我觉得其实也挺不健康的就是这个机构感觉还是挺依赖我才能运转就是当然这有很多各种历史的因素或者说现在那些没法交织的因素当然也可能是我没有把它很好的 handle 出去的因素就可能有很多因素但是我觉得在义和
所谓的当一把手或者说甚至我跟一些其他的公益组织的负责人去交流的时候我们都有类似的感觉就是在公益机构的一把手往往是在组织里地位最卑微的那一个就是他没有什么权利让别人给他做什么还给他带来什么个人的成长
这更多时候是他需要去服务组织里的所有人确保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失落或者离开因为大家在这里他想走就走你对他是没有任何约束的大家都是凭着一份良心和热情在这做事所以其实
公益组织的角色不一定是所有的 case 都是这样但我身边一些比较好朋友我们都有类似的感受就是作为公益组织的理事长或者 CEO 吧就是你是需要去服务机构里的所有人让他们能够为你做事并且在这个过程里就是你是没有一些很好的财务和职业发展的回报给他们的这个是商业生活里最基础的一个逻辑嘛所以那这个逻辑是很不一样的跟我们去类比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业里的一把手这个身份
然后当然对于我自己来说呢我觉得最大的某种成长吧我觉得还是我对于我自己的能力和人的能力的判断
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就可能之前我不觉得自己就我不太清楚我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是好还是不好我具备这个能力还是不具备这事我都非常不清楚但我觉得我现在慢慢是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的优势在哪里以及我能力的边界在哪里我觉得我一个非常就新的认识就是我知道有些事儿
我知道这个事好这个人我觉得 OK 那我就能够比较自信的判断那这个人就是 OK 我不该再去质疑我的这个判断是否是成熟的或者是准确的或者是反应实际情况的我觉得当然也是因为可能见了很多人可能也管理过来来去去很多人就你慢慢有一个把握了
你大概知道这个社会你接触那批人他们的水平和各个方面能力的那个范畴和那个区间在哪里你就慢慢有个 benchmark 你就知道这个事干成这样是你的问题你的要求过高还是这个人不行就是你慢慢就有这个判断我觉得这个挺重要的
然后第二个呢就是慢慢你也会找到或者对我自己来说吧我也慢慢会找到自己愿意擅长的事情是什么和不愿意不擅长的这些事情是什么比如呢我觉得我最擅长的还是对外的一种理念的
输出和分享步道者对类似吧反正就我觉得我挺愿意去分享我的一些想法并且去以此来感染和打动一些人我觉得这个能力我是挺强毕竟我自己也挺愿意做的这个事然后还有就是可能我去具体把就是项目推进然后传一些局把一些人拉进来然后把这事往前多推一推嗯
并且是比较关注细节这个项目的执行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你要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全面把这个事给就是把事给推进进去的这个能力我觉得也是我觉得我自己能做并且就还 OK 的
然后不能做的和不可能的一个是我觉得在组织里去设立一些制度并且监督这个制度的落实和推进这个事我特别不愿意干并且我觉得我也不是很想就某种 CO 的那种角色就是我把整个事传起来然后我非常愿意就是嗯
在这里面去设立各种制度然后把这个制度背后的事情想清楚然后把这个事就是做出来我觉得我挺挺痛苦的就我每次面对那个事的时候我都会会拖延当然还有些事就是我不愿意做但也不得不做就是你总是要跟一些员工有一些我们叫 hard conversation 就是你要他做一些 performance review 啊然后吧吧吧就是你跟他谈工资啊等等就这些事我是不愿意但没办法还是得做的还有就是我觉得
我一直当这一点我不确定它是好是坏就是我觉得我还是挺愿意跟我们的伙伴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就是保持一个比较亲密的朋友或者是同事或者是同伴也好的这种关系但这种关系有时候在一个 professional setting 里面它可能也是一种束缚就是在遇到一些真正需要去怎么样的事情你可能
总是会去诉诸一些情感手段而不是一种制度手段我觉得这跟我刚刚说的一点类似就是没有有一种很好的用制度
去约束我们组织的每一个事情包括我自己的这样的一种能力而更多塑出一种情感和个人层面的关系维护的那种技巧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好的一个 leader 应该有的那个状态你总是要在一个制度里让所有人都会遵从这种制度而不是更多依赖你跟这个人的这种 relational dynamics
我觉得你讲的这个点它是一个双刃剑它不是一个绝对的不好的事情但我自己会觉得它的不好的点是在于对于一些会产生冲突的艰难对话或者是你要去传递一个批评的时候因为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负面的信息你是要用维护这个关系的角度诉诸情感的话
它是一个不那么容易开口和沟通清楚的东西但是呢因为一合作的事情以及它的属性所以它不太容易是一个冰冰冷冷的制度
就你不可能像一个比如说我想要开走一个人我就搭场的你的绩效就没有达标你就走吧对我甚至不需要去安慰你是的对吧这个一和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是的我觉得你说的也对所以我也没觉得它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其实是要去就是找到某种平衡我只能说我现在还在还在努力吧但这个平衡本身其实也是还蛮困难的就是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会觉得这是做公益的某种很特殊的点就是当人抛掉那些外在的限制因素之后我们真诚地与每个人交流坦诚地去看我们在一起做一件想做的事的时候我们的状态的时候那人与人之间
互相合作互相配合和起冲突的时候怎么去调解这个才是某种更本真的生命的状态就如果像你在大厂里或者你签了一个合同在那种状态里人和人之间不是坦诚地面对彼此的我们都是基于一些外部的条件再去谈一些事情嗯
但回到做公益的场景大家就是抛掉那些条件我们就是叫裸命吧当然这是一个政治哲学概念你是一个赤裸的生命你没有那么多钱身外之物在这里影响你们的一个判断更多就是两个人或者是一群人他能不能一起 work together 以及这个之间人和人之间那个心灵发生了巨大碰撞的时候我们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方法去把这个事情抹平或者是分到一样或者是怎么达成一个好的妥协的结果
其实我觉得这也是对或者说也是前段时间我的一种感受就是这个东西当然是更具有挑战性的但它也是一种更真的某种人与人间互动的可能性吧这个东西你也在很难其他地方你是很难体验到的明白然后你讲到的关于识别人我觉得因为我们一直在找人做了这么多人的面试对吧我觉得可能
尤其五月份六月份吧可能天天都在面试人嘛我觉得这个肯定因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就是你很喜欢面试我喜欢吗对你说你自己就是每次跟别人聊天还挺有意思的因为你是重新去认识一个你不认识的你陌生的一个人嘛
对啊而且我不知道你在这个过程当中你有没有遇到那种让你觉得很有趣的你有吗我觉得还是有的吧但是可能我乍一想我说不出来一个故事但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对熊猫有兴趣我觉得就很有趣像这样的人对
对我觉得一和面试里还是遇到很多挺好玩的朋友但反正对于我来说可能最开始面试刚刚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你还是有一定的标准就是你们聊的就是你应该问出哪些层面的问题但后来到后期我的面试就比较就比较玄学了就是我就看跟这个人聊天的感觉不知道我对他有没有
很强的好感但跟我刚刚说的有点类似嘛就这个人我能不能想象跟他做朋友如果我跟他连朋友都做不了我觉得很难成为很亲密的合作伙伴就像你筛选伴侣一样我是带着这种心态在面试当然听起来有点变态但大概就是这样就如果我们都不能形成一种亲密的关系或者我都看不到跟你形成亲密关系的可能性这个事可能不 work 但是呢我觉得这个事也其实有一定的问题比如说我跟河流我觉得在我们合作的前两年
我俩就是私人关系没有那么好就在一定情况下就是我觉得我跟他更多是一种就是同事对同事以及我们俩可能有我们俩非常相似的知识背景和对世界的想象就我们三观非常一致
但是我觉得更多就是我们是战友不是朋友其实是去年 5 月份 2305 月份我们俩一起在英国那个 road trip 之后当然也不能说不能叫朋友肯定也是朋友但我觉得总是有一定隔阂的但在那之后我就觉得跟他有非常强的 personal bonding 所以你也不能说就是你要一起做事的人就一定是那种最合适的那种亲密关系但是
我 anyway 这事也挺喜欢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但是你们的底色是相同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的我觉得底色相同很重要我特别记得我们在去年第一轮招实习生我才知道你每个面试都会问
就是你身边的人里面最敬佩的人是谁这个问题我其实当时觉得还挺有趣的我还记得你在那个极客上有写过一个 post 就是讲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对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是能反映它的某种价值观的就是
当我们问很多人就是你身边最敬佩的人是谁的时候很多人会很懵就他一下子马上就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身边敬佩的人是的然后要么就说一个很遥远的人就说一个什么 role model 那种什么 Elon Musk 或者 whatever 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
但我就觉得你能够去 appreciate 身边人的那种很优质的特质和你自己做不到的那一点我觉得就挺重要的你能不能看到身边人很大的那种闪光点以及你是不是你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一些很遥远的东西还是你能感觉到你身边能抓住的东西也有很多很美好的很突出的事情虽然一和一就说我们要关注远方的生命但是我觉得
对就是你能够意识到身边有很多的美好和甚至可以说身边的每一个人里大家都有你值得你去学习和尊敬的地方
并且尤其这个尊敬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回答这个问题就是他说他什么这个人就是很厉害就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个人你敬佩他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觉得其实也挺不能叫不行吧就我觉得他对于自己的那种最欣赏的价值和谁身上有这种价值是没有那种洞察力的但我觉得尤其在一和我们做一些事就是你得有一个相对比较稳定和清晰的一种价值取向
不是说你有 judgment 但是你有一种明确的价值取向并且你能够在身边和远方的这种跟不同人的交互和事情的交互里能够去把握这种价值的存在与否我觉得这个能力还挺重要的反正我觉得这是很好的问题在你问他之前我是不知道我也没有被问到过这种问题
那我觉得说回来就是如果回到 1%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在这长达可能半年到七个月的准备里面你自己有对于它的就动摇过吗其实没怎么动摇过我觉得在因为其实时间线也没有那么长反正就是半年左右你要把它做出来所以我觉得当然因为后面一些因为一些突发情况肯定我们也延期了
一两个月才发布的吧然后过年啊等等我们的黄道吉日对对对这个事还比较搞笑当时还请了一个我的好朋友就算了一下 1% launch 哪一天最好这个事也是我后来经常在一和的一些活动上说虽然一和是一个讲究科学理性循政的机构
但是在一些时刻还是诉如一些神学的手段这没办法就是因为你说吧你说在那一个月你要挑一天你真不知道怎么挑那你不如就还是找一个对吧能算出来的人给你挑出来得了对当时就做了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你觉得最困难的东西是什么我觉得最困难的还是
就是很多事情都它会不如你预期的出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比如说我们当时为了做这个事要做多少轮的审核和报备其实我是完全没有预想到的那这些事当它出现的时候你能不能耐下性子
用一种我一定要把这个事做成的那种决心去包容这个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丑陋和突发的那种情况并且耐下这个性子把这个事一件一件的给解决了而不是遇到一些其实你很不喜欢甚至是一些跟你在价值观相违背但你也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
你就退缩了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在中国做事你需要很有韧性就你需要很有韧性去面对一些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的仗你一定要打完了什么什么意义你也实现了其实没有这样的就是 day to day work 就是很痛苦或者说很枯燥很无聊你要去 bear with it 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个事给我带来了另外一个很强的感受也是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吧我觉得我对 1%都有很大的一种 concern
是这样的我觉得在中国做一件好事有个不可能三角是我最近接了一件我跟别人这么说的哪个不可能三角呢就是影响力就你很有影响力你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和你能够活很久这三件事是不可能同时实现的就是说你也许可以很有影响力同时你也要再做一个很好的事情但一般来讲你要再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活不了多久
你也可能活得很久你在做一件很好的事情但这会儿你可能不是有很有影响力你也可能很有影响力但同时你又活得很久但一般来说你在做一件没那么好的事情就当然你可以 argue back 但是我觉得在我遇到的很多 case 里有影响力在做一件很正义很善良的事情同时你还能活得很久这三件事是不可同时实现的所以在我眼里我觉得罗翔是个例外
就是他极其有影响力他在做一些很正义和说一些很正直的话他同时还活着很久就是不知道他活着他账号还活着很久就是所以这件事让我很痛苦的一点就是我觉得一和我肯定还是要坚持我们要做一件很好的事情很善良的很正义的事情
但同时我又希望他活得很久或者说至少不要中道不公粗或者一下子有些不可抗力不能做了但好像我要去 compromise 的点就是我们能做的特别特别有影响力就是很多人知道我们或者是增长到一个很大的情况我觉得做很正义很有价值的事情和活得很久这两者的前提就是你得小而美或者是你得相对的低调和沉沦一点嗯
但是我觉得好在的是说中国这个市场足够大吧对就其实你找到了一拨愿意尝试追随你的人都已经很大了是的比如我觉得我们 1%能做到几万个人就其实已经很大了对但相较于整个中国来说其他就是一小的东西就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这个也是好事但所以就看你怎么定义这个影响力了但我说影响力是那种非常大的影响力
就是可能你能影响到比如中国百分之一的人口这种级别的罗翔他可能全网有几千万的粉丝他就是你对于追求这样规模的影响力有追求吗没有就是我就像你说的其实我对于改变世界或者说我自己要在世界上这一生要做点什么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我其实没有任何的 passion 或者是这种 dedication 也跟我自己的成长背景有关系就是
我向来都不是一个非常自信或者说很认定自己的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种人我觉得有时候创业者有这种极其成功的创业者他就是疯子他就是自负他就认定一个事他就你像 Elon Musk 对吧或者是他不自信他怎么说服他投资人啊对 是的所以我觉得成功的创业者当然我们也接触很多就是大家还是相对自信甚至一些时候自负的
所以我就一直做不到那一点就是我对于我向来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平民我就是历史上的一滴水花和小人物所以我只能是在小人物的语境里去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个好事就你没有那么纠结就是你像可能有些人就觉得在国内做事有天花板所以他出去了
但我觉得你在国内的那个天花板对于我来说已经就是一个它就是个很高的那个东西了所以如果我真能实现它我觉得挺了不起的就当然能实现当然好当然实现不了我觉得相对来讲你也不那么容易受挫就是我觉得目标定的很大的和对自己认识很重的那种人也容易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局限和时代环境的局限而过早的觉得他不该坚信了对对对或者是他就很沉郁
他就是受挫就是有时候也容易 burn out 对所以我觉得就是你目标不要定的太高就是还是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定一个你相对来讲觉得还是可以够一够你能碰到的那种那种东西也不要对你要实现的某种正义和理想那么强的执念就像你说的就是你以为你自己在做点很好的事情在历史上大多数人你可能带来一个巨大的灾难所以我觉得人还是要
更多要自省一点吧就是可能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或者事情盯得太绝就是能做多少做少就差不多我有一个很好奇的东西因为其实新版本的义和到现在你的角色跟原来版本的义和的那个就变化了嘛以前你只是可能主要在做研究方面的事情嗯
那现在可能你的经历里面虽然还有研究但可能也就只有 10%左右吧估计 10%到 15%我其实很好奇就是你自己对于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你观察到了中国的公益或者说你对有效公益这件事情它在中国生根发芽有没有一些新的认知和观察呀
肯定还是有的我觉得就还是意识到就是一个起源于西方的某种哲学和社会理念在进入中国的时候他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调试我觉得还是有非常多新的认识的就是包括我们对于项目筛选的一些逻辑对吧这个之前我们也写过就是你是否一定要强调成本效益
和强调成本效益这件事情本身会带来一些什么样负面的影响比如说这就是一个大的一个就我们后来可能没有那么强调成本效益了你可能更多强调你有一定的证据和科学评估的这个
基础心理环境就是这样你要是过多强调那个东西就是不自白太大你可能就是没有办法跟现在的这个状态形成一个有意义的对话你一下子比如你把标准拉得太高别人一看了这个标准他就望而却步然后因为你拉得太高别人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达到他的可能性然后就就不会看你了
所以我觉得你就某种程度上你还是要设置一个比现有标准相对更高一些但又不让大家觉得这个事过于遥远和不可及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更新然后第二个就是我觉得在一和上一个版本里面
我们还是挺愿意去树敌的什么叫树敌呢就是你批评嘛你制造一些争议你说全部项目都没效就那么几个有效或者是不同公益项目之间那个什么公益成本效益差距上万倍那个是我们之前很喜欢说的那个内容包括
包括我们说我觉得很重要一点就是你说我们要行最有效的善我们找到的是最好的项目慢慢的你可以快快发现过去一年我们把这些东西都 drop 了就是我不再说最了我也不再说不同项目连差上万倍了我觉得很大的一个影响就是我觉得现在对于中国公益环境来说
需要的不是对于其他的做得不够好的公益组织的批评这个不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组织的主要的论点因为我觉得就属于有点是分不清主次搞不清敌我就是我觉得现在公益的主要矛盾不是其他项目做得太差了是
是一些其他的系统性的限制和大的问题让这个行业发展不起来你在这个状态里不断地去批评这个行业里其他的一些很受挫和很受限制的行动方他们做的不够完美我觉得这跟苛求一个完美的受害人是一样的一个逻辑
所以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在过去一年里一个很大的我记住我不再会去把义和塑造成一种敌视公益组织很多公益组织然后通过批评制造争议来获得流量和关注当然这个大家很大的问题就是你可能不像原来那样能够引起很大的暴点让大家来看你因为人都喜欢看暴点喜欢看冲突喜欢看你批评人但我就觉得还是要
第一联合更多朋友和多做一些有建设性的工作并且认识到像秦晖老师说的就是这个共同的底线是什么就是当一个大的道
它是有巨大的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把持共同的底线而不是在一个小的本来就已经很边缘的一个好的社区里去互相指责和互相谩骂这个我觉得在全球范围内也都是有很大的借鉴意义的比如在西方那些进步的政党或者是这样的一个社会流派和讨论里大家非常容易
因为陷入某种自己对于自己的那种绝对真理的绝对信念而去抨击其他一切不够完美的事实或者是族群而形成各种冲突而意识不到你们中间的共同点可能比你们的分歧要多得多而大家更容易陷入抓住我们一点小分歧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事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咱们就不是朋友所以我觉得这也是我过去一年里
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感受和改变当然不是说我觉得还是要强调这一点不是说中国公益组织大部分都是好的因为我们这个生态环境有绝大多数的公益组织它根本就不是民间的公益组织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公益组织
当然这一点我不一定能在这里展开说但是大概就是说有非常多公益组织你以为你捐给的是公益组织但其实你捐给的根本不是公益组织可能是一个有财政支持的编制的这样的一个机构它跟公益其实跟我们强调的民间自愿大家基于自己共同的信念去成立一家机构去做一些公共服务这个事其实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
所以我觉得这些事情是需要澄清和说清楚的但在此之外你是不是要在这个过程里去把敌人弄得多多的把朋友弄得少少的我觉得不是这个时代在我看来的一种生存之道这个时代生存之道还是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做一些有建设性的事情而不是沉溺于一种剧烈的冲突批评和对完美的苛求我觉得可能这个是我也是我心态里很大的变化
明白因为我们今天整个的对话过程当中其实你提到的对于整个中国工业行业还是有非常多的问题的这样的一个角度但我不知道你有看到任何带给你希望的东西吗我觉得比较带给我希望的东西还是来自于在一和的工作里收到了各种各样的正反馈吧很让你印象深刻的吗
就包括你昨天也在嘛就是我们各种办一些对内对外的活动经常会有捐赠人来向我们表达感谢表达支持一和想着各种方法怎么支持一和包括昨天我们开一个捐赠人的我们对我们这个捐款使用汇报的小会然后非常多的人听到最后然后有几十个人大家也都说给我们很多支持和鼓励我也是觉得这个公益很很迷人的一点就是
大家真的是第一都是很善良的人第二也都是他是对你有信任的我觉得对一个人和对一份价值他能够付出他的信任并且这个信任是真诚的这件事情其实是还是挺给人力量甚至他不用说了很多但你就看到一个人很真心的很真诚的信任你
我觉得这种信任其实是而且这个信任是不掺杂任何跟他自己的利益相关的那种信任不是我信任你能帮我得到什么而是我信任你我们共同为了一个更大的使命能够付出些什么就是这种信任在我们之前对内对外的各种工作里都是经常出现的我觉得就这种东西特别给我力量
然后第二个让我挺感动的也是我们在招聘的过程里这个我之前还发过朋友圈就是有一些我们的报名的申请者他会在自己的首先很多人会在他的报名表里去留一些支持一和的话当然这个也就挺感动的
但更让我感动的是有好些个至少有四五个我看的报名表他会在自己的那个申请栏里写请以你们最优秀的标准去找到最适合一和的人就算这个人不是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应该是让一和找到最合适的人去做最好的事情这个人是不是我都不重要
就是这个是我之前在任何的身心表里或者我自己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写这样的东西而且很多人写这样的东西这个让我非常非常非常感动就是你能看到这个真的不是一个为了私人和个体利益在做的一件事情很多人能够理解并且认可这种公共的使命而这个公共的使命跟我们每个人的 ego 我们自我利益的追求是不相关的
虽然说它是有点违背人性的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你听到这样的一些话真的有人跟你一样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也是为了更大的一种整全性的善和利益在付出自己并且这个东西他自己参不参与或者是得不得到什么没那么重要我觉得当展现出这样的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这事没白做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们还是有非常非常多人跟我们一样在坚持一些事情当然了就
我之前在极客上我写过一句话就是世界上有多少人跟我们一样就有多少人跟我们不一样你有的时候你可能要想想前者有的时候你想想后者就很多时候跟你一样的人他只是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他是这样想的所以就之前那个黄志忠他在国际华语辩论赛上有一次截辩的时候他讲了一句话就是他说他大概的意思是
其实我喜欢辩论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我讲出去这句话已经被记录下来不管是在我生活就我在世的这段时间还是之后它会在若干个我不期待的地方可能被别人听到我讲的这句话那它就
他就是石头投到了这个池塘里面他就是一个涟漪就我觉得意和这件事情也是一样的所以其实我觉得很多时候我也不沮丧就是就算我知道有一些困难因为只是那个人可能没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
这件事情你们做得很好所以我也觉得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我觉得可能前面讲的全部都是在回望过去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那你觉得下半年对你来说最期待的或者说你认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会是什么对义和来说你觉得呢怎么问我呢我也不是一把手那你也很重要啊
你也是塑造一盒的重要一员你有什么期待因为我们有北极星指标对吗那所有一切都是要满足北极星指标的达成对对啊那对我来说也一样吧我就还是觉得一盒我们这个事我总觉得它离我心中完美的状态还是我已经察觉的
我也有感觉就是在各种各样的层面无论是我们对外对内然后一些事情的辅助我总觉得有些事你把一些小事可能现在是六七十分的水平你补一补是能到八九十分的不可能到满分但我觉得怎么样这个事比如说我有感觉就是在我在 review 各种各样的工作的时候我不会觉得有哪一块我明显觉得他应该做好的事没做好这种时刻可以少一点我觉得现在还是经常会有这种这种时刻的
然后第二个呢我觉得挺重要的就还是我觉得在过去一段时间吧就是一和的一些关键的合作人包括安德拉还有很多其他人我觉得那状态也都没有很好当然可能也跟一和的事情包括我们的整个的工作的节奏和强度都有关系所以
我还是比较希望半年之后整个下半年义和机构每个人在做这个事情的人包括他们自己和我们这个团队能够调整到一个更好的大家都觉得没有那么 overwhelmed 和 overworked 的状态我觉得前半年过去一年肯定不是这样我觉得所有人都其实都挺累的然后也很 overworked 我觉得能调整到一个我们
能够都还觉得比较开心比较愉悦的去做事包括我自己吧我都觉得还挺重要的对就一个可能是对外有些一个是对内有些吧大概是这样很感谢大家听到这里就是就是一起闲聊如果大家喜欢这样的节目未来我们也可以可能更多录一些这样的但是对那大概就是这样吧 OK 那我们就先到这里了谢谢大家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