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3: 走进音乐厅的灵歌（「寻找正宗的蓝调」系列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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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们聊到了林歌在 19 世纪下半叶在美国作为黑人民歌开始走红我们最后说在当年从民歌到艺术呢有一条捷径就是要让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古典音乐作曲家真正的艺术家来吸纳后呢再创作把民间音乐通过个人才华提炼升华成为艺术

既然林歌是名歌了那黑人艺术家想登堂入室提升自己的文化地位当然也可以走这条路但是这条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先来听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著名的自新大陆交响曲由伊斯万科尔特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我们听第一乐章结尾的主题《伊斯万科尔特》

当时这个曲子一出来就有人认为这段旋律的灵感呢就是来自我们在上一集听过的灵歌 Swing Low Sweet Chariot1892 年的时候多夏克被邀请来纽约的 National Conservatory of Music 做指挥

他在美国生活了几年我们以前提过的 Will Marion Cook 他跟德沃夏克学过两年就是在这个时候但是呢他跟德沃夏克关系并不好最后呢还被德沃夏克给开除了这时候呢他迷上了流行娱乐中的黑人音乐开始去写他妈妈认为的黑鬼的音乐这显然跟德沃夏克的音乐理念很不一样

德夏克是所谓的东欧民族音乐家就是会去民间采风把民歌给升华成古典音乐的那拨人

他到美国呢也是对美国的民歌感兴趣就是黑人音乐还有印第安人的音乐他当然也把很多美国的这些民歌给做到自己的音乐里去了而且呢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古典音乐作曲家早就功成名就了他来改编这些民歌或者说拿这些民歌来给自己找灵感理论上也应该是无可争议

其实德沃夏克说的黑人民歌并不全是我们现在理解的黑人民歌他说的黑人民歌呢当然包括黑人自己演唱的但是呢也包括了白人就是像斯蒂芬·发斯特这样的白人作曲家创作的音乐在他看来呢源头呢都是黑人音乐所以呢都是黑人民歌是有区别但是呢差别不大

毕竟在当年德国夏克能够接触到的第一首的黑人音乐印第安音乐非常少他肯定没有像后来的那些民谣收集者那样自己去实地采风现在被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当时和学校里上学的黑人男中音 Harry Burley 的交往还有他教过的一些其他的黑人学生

Burley 就说自己经常给德国下课唱歌这肯定是当年德国下课的一些民歌素材的来源比如 Burley 就认定了《自新大陆》里的刚才我们听的那个主题就是来自他给德国下课唱的《Swing Low Sweet Chariot》除此之外德国下课大量接触的黑人音乐还是娱乐院线里由白人演出的黑人音乐或者像 Jubilee 歌手这样的乐团

像印第安音乐呢德沃夏克很可能就完全没有什么第一手经验他只是说有人送了他一些印第安音乐的谱子至于说是什么样的谱子就不知道了现在经常被引用的是德沃夏克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过的一段话

我现在相信这个国家未来的音乐必须建立在所谓的黑人旋律之上这必须是在美国发展任何严肃和原创的作曲学派的真正基础这些美丽而多样的主题是这片土壤的产物它们是美国的它们是美国的民歌你们的作曲家必须转向它们在美国的黑人旋律中我发现了建立一所伟大和高贵的音乐学派所需要的一切

这些是美国的民歌你们的作曲家必须转向他们但是呢在当年德娃夏克的这些观点和他的自新大陆交响曲其实是被大部分美国乐评人攻击的这些评论家们呢他们认为在交响乐里用黑人的旋律是一种吊架的行为

比如在当年的波士顿先驱报上有几位美国作曲家就对德沃夏克的这个说法做了回应其中有一位叫 John Nose Payne 他的措辞特别激烈这个人我看了一下应该还挺有名气的因为 1998 年美国成立古典音乐名人堂他是第一波入选的现在哈佛大学音乐系的音乐厅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他的评论里有一段是这么写的他就是说德沃夏克他大大高估了民族旋律和民歌对高级音乐艺术的影响在我看来说未来的美国音乐将建立在一个基本未开化的种族的旋律这么一个异族文明的基础上这是一个荒谬的想法那什么是开化的种族呢 Penny 是这样写的

由于我们的文明是各种欧洲民族的融合所以美国音乐比任何其他音乐更应该是全面包容的和普遍的这非常有意思啊一方面呢 Payne 承认美国呢不是单一民族的国家所以呢美国的音乐应该更加包容

但是这种包容也就是指超过了单一的欧洲白人种族也就是说古典音乐就应该是白人的音乐和黑人民歌是水火不容的就算是黑人的民歌就算是林歌内容上已经基督教化了形式上已经古典音乐化了还是不能不应该被白人主流社会文化精英认可

他们显然是认为黑人林歌好是好但是骨子里是黑人的是劣等的也就没有被提升的可能也当然永远不会进入美国音乐的正统主流当然了这么说也可能是因为吧他们觉得德国夏克自己呢毕竟就是斯拉夫族的劣等白人把你当成白人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呢你还是不够欧陆正统所以呢你没有免死金牌

话归这么说虽然直接把林歌作为素材给写成交响乐这条路呢看着呢不好走通但是呢黑人音乐家呢没有放弃不靠别人了就自己来摸索嘛于是呢这个转变呢也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呢就慢慢的来了管弦乐交响乐来不了那我们玩简单的朱布利歌手不是合唱吗我们也可以玩合唱玩独唱玩钢琴反正呢黑人方便做什么就玩什么

1910 年黑人流行音乐的领班 James Reese Europe 在纽约成立了一个黑人音乐人的俱乐部叫 Clap Club 这位 James Reese Europe 我们之前已经提过好几次了他是一位历史地位非常重要的乐队指挥我们还提过他在 1914 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音乐界对黑人的歧视很严重但是抵抗是没有用的接受歧视是必须的代价

所以我们就知道 Europe 是不指望黑人艺人能够走白人路线融入白人社会的当然这不等于说是不战斗不抗争了 Europe 成立这么一个俱乐部就是想帮助在纽约的黑人音乐人能团结起来

他的这个想法呢也不是自己突发奇想在纽约的黑人艺人呢早就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了有一个呢就在一个叫 Marshall Hotel 的旅馆里像以前提过的 Bob ColeJohnson 兄弟还有 Will Marion Cook 他们呢都住在这里或者天天往这里跑

虽然大家对怎么提升黑人地位的路线呢想法不同但是呢这不妨碍大家互相帮助就像 Europe 他出道呢是受到了以 Coon 桑出名的 Ernest Hogan 的提携但是他打出名堂呢又是跟 Bob Cole 的音乐剧 Shu Fly Regiment 和 Red Moon 在里面呢他做指挥后来呢他还参加过著名的黑脸剧团 Smart Set 可以说呢是把各种黑人的主要娱乐路线呢都做了个遍

ClubClub 就开在了这个 Marshall Hotel 对面当时几个黑人艺人互助团体里就以 Europe 成立的这个 ClubClub 最成功也最有名首先是这个 Club 不缺钱俱乐部的运营需要钱当然可以大家凑份子也可以出去要钱

Europe 的方法呢就是把大家集中起来搞一个交响乐队通过开专场音乐会来筹款一年呢搞两次非常受欢迎 ClubClub 呢也因此经费充足最多的时候呢一年能有超过十万美元进账第二个呢就是在挣钱的同时 ClubClub 呢把黑人自己的音乐的名气给打出来了

Club Club 的这支乐队呢虽然叫交响乐队但是跟传统的交响乐队可以说是两回事成立的时候呢这个乐队号称有 125 人后来呢增加到了 145 人其中呢有 47 把曼陀林和 Bandle 琴 27 把竖琴吉他

11 把班卓琴 8 把小提琴 1 支萨克斯管 1 支大号 13 把大提琴 2 支单簧管 2 支上低音号 8 支长号 7 支小号 1 套定音鼓 5 支架子鼓 2 把大提琴还有 10 架钢琴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乐器都是哪个哪啊有什么交响乐队需要 10 架钢琴比小提琴的数量都多

因为这个乐队并不是按照西洋教想乐队的编制去找乐手和乐器而是按照黑人艺人擅长的乐器和技术去组乐队

很多西洋乐器呢并不是说黑人学不好不擅长而是因为学好了也找不到工作因为没有什么交响乐队会要黑人所以呢黑人都是去学那些好入行好找工作的乐器于是就造就了这个乐队呢只有八把小提琴所以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第二小提琴而是变成了曼陀林和班佐琴

双黄管也是没有就只有两只单黄管法国号呢没有就用上低音号但是呢黑人吹长号小号的很多于是就来了八只长号和七只小号所以你说它是交响乐队吧但是声音差别非常大你说它是步操乐队吧还有一堆的弦乐器和钢琴你说它是民族乐器吧但是大部分的乐器呢又是西洋乐器这个呢当然是 Europe 想要的

他在采访里就说虽然我们有第一小提琴手但是我们的第二小提琴手的位置是曼陀林和班卓琴代替的这为我们的音乐呢提供了一种独特的稳定的波弦伴奏作为背景呢我们使用了实架钢琴这本身就足以让第一次参加我们音乐会的普通白人音乐家感到有意思

然而产生的效果呢是一种有着典型的黑人和声的背景和弦不管你会怎么想我们已经发展出了一种交响音乐与众不同独特适合演奏我们种族的特殊作品我们的交响乐团从来不试图演奏白人的音乐这样做是很愚蠢的我们不适合那样做就像白人乐团不适合演奏我们的音乐一样

看出来这个逻辑了吧当年白人搞种族歧视的理由是可以做到隔离且平等但是 Europe 说其实根本做不到平等但是呢既然做不到平等那就隔离吧我们不想把自己伪装成白人去和白人平起平坐但是呢至少要给自己争取出一个自留地白人呢不能抢

刚才这首呢就是 James Europe 指挥 Europe Society Orchestra 演奏的舞曲 Too Much Mustard

这是由 Victor 唱片公司在 1913 年底录制的 Cliff Club 的演出火了以后呢 Europe 呢就争取到了去白人富人家演出的机会当然呢因为他们特别受欢迎 Cliff Club 呢就组织了好几个乐队四处演出在著名的铁路大行 Stuva E3 的 Fish 家演出的时候呢认识了 Vernon Castle 和 Irene Castle

这是一对呢在当年非常有名影响力巨大的跳交易舞的组合以前我们提过湖步舞呢就是他们发明的搭配的曲子呢就是 WC Handy 的 Memphis BluesEurope 给推荐的

刚才这张唱片里就是 James Europe 给 Castle 夫妇搬走的乐队因为有 Castle 夫妇的影响 Victor 唱片公司才跟 Europe 签了约录了几张唱片但是整张唱片里只有 Europe Society Orchestra 这个落款完全没有提 James Europe 更不用说乐手了大部分买唱片的人应该都不知道这是一支黑人乐队毕竟 Europe Society Orchestra 听上去像是一支欧洲交易舞乐队的名字

刚才的那首 Too Much Master 就是他们的第一张唱片这个组合当然不是那个 145 人的 Clav Club 乐队但是看乐队组合我估计比较接近一个缩减版的 Clav Club 所以大概能听出点他们的感觉这里面应该是五把班作琴和曼陀林三把小提琴一支单簧管一支短号一支架子鼓一台钢琴钢琴是两个人弹

以前我们提过早期的机械录音鼓啊曼陀林啊还有钢琴啊都是很难录的但是呢这张唱片硬实都给收进去了应该也是挺难为录音师的咱们得给点个赞接下来同一首曲子我们来跟另一个版本对比一下就是 Victor 唱片公司自己的白人军乐队这大概是比 Europe 的乐队的录音呢是早一年录制

《大人》

Too Much Master 的这支曲子其实是英国作曲家 Cecil Macklin 在头一年写的

除了音色肢体明显不同这两支乐队的风格呢对比非常强烈白人军乐队就演的呢四平八稳非常工整而 Europe 的黑人乐队呢速度就快得像飞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活力和现场感尤其是里面还有乐手齐声喊一嗓的这种非常规制处理

所以你可以说他们是黑人在演奏白人的音乐但是也可以说他们就是在演不同的音乐只不过呢到底是不是黑人的音乐呢不好说

就比如有一首早期爵士经典叫 Clarinet Marmalade 我们来听一下两个前后脚录制的版本 Clarinet Marmalade

我

我

刚才的第一张唱片是由白人爵士团 Original Dixieland Jazz Band 演奏的就是录了史上第一张爵士唱片的那个白人团它也是这个曲子的原奏因为这个曲子就是乐队里的两名乐手单皇冠手 Larry Shields 和钢琴手 Henry Ragaz 和谐的刚才听的第二张唱片是 James Europe 指挥的 369 美国步兵团乐队这个对比也是非常明显

Original Dixieland Jazz Band 只有 5 个人演奏的奔放自由更有活力而 Europe 的乐队据说有 90 个人当然录音的时候很可能没有这么多但是肯定是按 90 个人的排练风格来的显得很整齐相比起 Original Dixieland Jazz Band 这次他们反而就像白人军乐队因为乐队的人一多了你就没法自由发挥了必须按照指挥的要求整齐划一的处理

也就是说乐队的规模决定了它的一些核心音乐风格人少的南方白人爵士团演奏的感觉就更加即兴随意而人数众多的北方黑人乐队反而更像一个暗普演奏的白人管弦乐团这个录音中厉害的地方反而是 Europe 能让它的乐手如此整齐划一的演奏现在被认为是爵士经典的这支曲子

这样听起来就让人感觉,Urup 说的我们的交响乐队从来不试图演奏白人的音乐,其实是个幌子用这个幌子是为了让白人能够放下戒心来听他们演奏,给他们在音乐发展上更大的自由度发展什么呢?其实我们现在再来看就能看出来,Urup 这是在推动黑人音乐向后来的爵士大乐队风格前进

虽然叫军乐团但其实是借着他在一战时候的 369 步兵团军乐队的名气搞出来的这么一个巡演的乐队看当年的照片里面至少有好几支大提琴和贝斯这个配器已经很接近后来的大乐队了只不过人数太多还没法达到按谱演奏和即兴演奏之间的平衡如果不是 Europe 在 1919 年意外身亡的话后来爵士大乐队的发展他一定还会做出巨大的贡献

总之呢在 Europe 去世之前呢他呢是非常成功的不管是商业上呢还是音乐上他也算是一个不应该被历史忘记的重要人物但是呢他现在的名气呢对不上他的历史重要性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呢他也是那种很难归类的音乐家 Rock Time 的时代快结束了他开始出名了爵士时代呢刚开始他就去世了按照现在音乐史的写法呢放哪呢都不够重要

当然他其实非常重要了尤其是在提升黑人艺人和黑人音乐的地位上比如他曾经带着 Clap Club 的乐队到卡内基音乐厅办了一场慈善音乐会是为一个黑人音乐学校筹款很多人当时是反对的比如 Will Marion Cook 以前提过他这个时候算是黑人音乐界德高望重的老音乐家了

他跟 YouTube 在发展黑人音乐上有很多想法是类似的就是要走凸显黑人音乐风格的路但是他不支持 YouTube 去卡内基音乐厅演奏他是正规的古典音乐科班训练出来的音乐家他觉得像 YouTube 这样的人去卡内基音乐厅这样的西洋古典音乐的万神殿里演奏结果肯定是丢人现眼没必要自取其辱 Coke 为什么这么想呢我估计这跟他的经历应该有不小的关系

库克他自己是拉小提琴的而且非常不错当年有一次他演奏完了当地的一个乐评人写了篇乐评称赞了他的演奏他就上门去表示感谢对方说不用谢我是真心的觉得你是最好的黑人小提琴家没想到呢据说库克呢听完了后勃然大怒当场把自己的小提琴给砸了跟对方说我不是最好的黑人小提琴家我就是最好的小提琴家然后他发誓说再也不拉小提琴了

Cook 以前在欧洲学琴的时候师从的是 Henry JacobsonJacobson 算是 Joachim 的再传弟子 Joachim 是德国小提琴学派的标志性人物所以他当然认为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古典小提琴家乐评人一定要把他归到黑人小提琴家里来评价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所以他一直认为白人社会的这种偏见对黑人艺人的有色眼镜是根深蒂固的

1898 年,Cook 和著名的黑人诗人 Paul Lawrence Dunbar 合作写了音乐剧 Clorendi – The Origin of the Cakewalk 这个我们之前聊过这是第一部在百老汇上演的全黑人音乐剧为了制作这部戏呢 Cook 就找了著名的 Witmark 兄弟出版社他给出的条件是呢你们出钱支持我制作这部戏将来出版的版税呢我不要了

没想到呢 Azador Whitmark 说呢我会尽力支持你制作也会尽力出版你的作品但是版税呢该是你的还是你的结果让 Whitmark 兄弟没想到是呢拿到版税之后呢 Cook 觉得 Whitmark 兄弟呢苛扣了他的版税带着律师呢就跑到 Whitmark 出版社要求查账

查了一圈以后呢律师跟他说没有苛扣应该是你自己搞错了结果呢 Cook 再次呢勃然大怒觉得这是律师和出版社合伙坑他宣布呢从此跟 Whitmer 出版社一刀两断这就是 Will Marin Cook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认为白人总是会带着有色眼镜来看黑人欺负黑人占黑人便宜所以呢黑人跑去卡内金音乐厅演得再好也是被取笑的结果不值得这样冒险最后呢演出其实是如期进行了

而且呢 Cook 在最后一刻自己跑去默默地在乐队里拉起了小提琴结果演出里最受欢迎的作品呢是他自己的代表作和唱曲 Swing Along 在观众的欢呼中返场了三次他也被迫站起来鞠躬谢场

我

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的一切都在

刚才就是 Will Marine Cook 的代表作《Swing Along》这是 1914 年的录音由 Cook 亲自指挥 1912 年呢 Europe 带着大家上了卡内基音乐厅之后呢接下来几年黑人音乐家呢就成了卡内基的常客举办了好几场音乐会 1914 年的这次演出后呢 Will Marine Cook 一手搭建 Afro-American Folk Singers 非裔美国民谣歌手就被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拉去录了音

合唱属于黑人容易出彩被白人接受的音乐形式毕竟有 Jubilee 歌手在前面但是到了 Cook 他们这些创作明显的就更加艺术化了而 Cook 的合唱团名字叫非裔美国民谣歌手民谣 Folk 大字写在那里也是摆明了走强调黑人音乐风格的艺术化道路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文案宣传说这是一套与众不同的唱片因为这是真正的非裔美国民间音乐由美国最优秀训练有素的黑人歌手合唱团本真演唱其实这个广告词挺矛盾的一边说这是真正的民间音乐但同时又是由经过最好的训练的专业歌手来演唱的其实这就是艺术化的黑人民间音乐

就是唱片公司还是认为呢虽然听上去音乐已经各方面都很西洋化了但是呢卖点永远是黑人民歌所以呢这个呢才是黑人音乐对白人的意义这种情况呢其实挺常见的也发生在很多音乐学者身上比如我们再听一首林歌 Listen to the lambs 这个录音质量很差

因为这是民族音乐学者 Natalie Berlin 在 1917 年的一个著名的田野录音虽然是所谓的田野录音并不是田野里头录的或者说并不是到农村里录的演唱的组合叫 Hampton QuartetHampton 就是 Hampton 学院这是一个著名的黑人传统校跟 Fisk 大学一样都是南北战争后由美国传教会成立的黑人大学像著名的黑人领袖 Booker D. Washington 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而这个 Hamilton Quartet 也不是什么新学生而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组建的四重唱组合本名叫 Big Quartet 其实林歌兴起以后 Hamilton 自己很快就跟风搞起了自己的 Jubilee 歌手对林歌这种题材的发展不仅熟悉而且也有很大的贡献 Ham 在 1874 年就出版了一本 Cabin and Plantation Songs as Sung by the Hamilton Students

汉普顿学生演唱的小屋和种植园歌曲这个作者叫 Thomas Fenner 他在前言里呢提到说呢对这些奴隶歌曲他要么呢尽可能保持原曲的特征要么通过西洋和声来修饰有这样的演唱林歌的传统所以在 Hampton 有这样的林歌组合也就不奇怪了这四名歌手就是刚才提到的 The Big Quartet 的这四名歌手有的是学教育的有的干脆就是学的文艺表演

但是在 1917 年一位白人音乐学者去录黑人民间音乐找了这么一个黑人大学毕业的学生组合去录音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就是说虽然这些黑人歌唱家已经是上过大学有的还是接受过专业音乐教育的大学生了但是你还是觉得这些人唱的歌呢能代表那些纯粹的民间音乐

这里更有意思的是呢 Hampton 音乐系在当时是由著名的加拿大黑人音乐家 Nesaniel Dett 执掌的而且呢 Nesaniel Dett 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呢就叫 Listen to the Lambs 下面放的呢也是一个著名录音 Tazkiki Institute Choir 在 1954 年的录音 Listen to the LambsListen to the LambsListen to the LambsAll the crying

同一首 Listen to the Lambs 但是被 Dead 用一种古典音乐题材就是 Anthem 送歌给改写了 Dead 自己没说这是改写而是说这是以黑人旋律为片段以送歌形式展现的宗教特质

大概是觉得说林歌跟交响乐是有点远吧但是林歌不是宗教音乐吗那我就以林歌为启发用古典音乐家也喜欢的颂歌这种宗教音乐体材而且呢这是 Dead 在 1914 年写的比上门那首林歌的田野录音呢还要早三年自己学校的音乐系系主任写的歌一写出来就在 ClubClub 三月的卡内基音乐厅演出中被演唱过还拿了创作奖

所以说 Hampton Quartet 或者说 Big Quartet 的这几名歌手不可能不知道没唱过这个颂歌版本录铃歌这位 Natalie Berlin 也不可能不知道刚才提到的 Hampton 学生演唱的《小屋和种植园歌曲》这本书在 1874 年后还被再版了很多次在 1909 年这本书被改名成了 Religious Folk Songs of the NegroA Song at Hampton Institute 汉普顿学院演唱的黑人宗教名歌

在这个版本里呢就有了 Listen to the Lambs 这首歌说明这个时候呢 Listen to the Lambs 呢已经被学校里学生有组织的演唱了而且看乐谱应该是三声部的合唱曲另外得说一下这书名改了从 Hampton 学生演唱的小屋和众志园歌曲改成了 Hampton 学院演唱的黑人宗教民歌

并不只是改了书名因为书名呢现在变成了黑人宗教民歌所以选的歌曲也变了比如在 1901 年的版本中有好几首不是黑人的民歌比如就有中国的茉莉花书里面说呢这是由一名在 Hampton 上学的中国学生改编的

但是现在呢书名变成了黑人民歌所以这些明显不是黑人民歌的歌呢就被删掉了这估计也是黑人意识到强调邻歌的纯粹性更能提升自己的影响力所以虽然他们也唱中国民歌日本民歌夏威夷民歌但是在出版的时候呢最好只出版所谓的黑人自己的歌曲跑题结束回来接着说 Natalie Burling

Burley 是 1912 年去的 Hampton 学院当然是做学术研究他比 Dat 去的还要早一年他本来是研究印第安人的音乐的被这个黑人传统校邀请去在那里研究印第安音乐结果因为人在那了就开始顺便研究黑人音乐然后就喜欢上了

所以他等于是在那里见证了这首零歌被 Nesaniel Dett 给改成了颂歌然后呢又过了三年在 1917 年他又给学校里的这个四重唱录了一个录音他这么做呢估计是故意的因为他认为呢这首歌的力量呢并不再被 Dett 用古典音乐的形式提纯升华而是在所谓的民谣歌手自然的歌唱里这个环境很重要

他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人在 Hamilton 这个学校里他跟这些歌手在一个社区里生活他特别强调了这些歌手是 unselfconscious people 就是这些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歌唱家是艺术家是在进行艺术创作而是用一种近乎直觉的发自内心的表达

当然在他来说呢虽然这些歌手呢是在这里接受专业音乐教育的大学生但是他应该是认为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学提供的这个环境这种气氛也就是民歌的土壤他录的林歌呢并不是某个艺术家的创作而是民歌是环境的产物集体感情的流露对他来说呢要的就是这种宗教感就是要用这种质朴的前现代的音乐来对抗工业化现代化

为什么要到 1917 年才录音呢?1917 年是个很特殊的年份 1917 年 4 月美国宣布参加一战一战可能对于他还有很多西方人来说应该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各种问题的集中大爆发吧类似于后来的大萧条所以在这种现代文明似乎正在走向崩溃信仰坍塌的时代必须要有这种代表淳朴信仰的歌曲来治愈甚至拯救

这显然还是一种白人视角要借朴素的黑人音乐来拯救那些在他们看来无可救药的白人文明所以 Burling 希望民歌就是民歌这跟 Dead 的想法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角度 Burling 认为没有被加工的原生黑人民间音乐对白人才是有意义的而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社区里的 Dead 他是希望的是民歌走向艺术对黑人才有意义

所以他是非常认可德沃夏克的他认为灵歌和黑人音乐只有在我们加以运用的时候才会有价值只有当我们以合唱、艺术歌曲和歌剧、协奏曲、族曲以及沙龙音乐等形式进行呈现的时候才有价值

Dead 很明显看重的是艺术家对原始音乐素材进行正确加工的重要性就是不能走流行化困葬这种侮辱黑人强化黑人刻板印象的路而是要搞艺术升华 Burling 追求的是他眼中的纯粹的民歌但是 Dead 看到的或者说无法忽视的是困葬这样的流行歌曲对黑人的负面影响

所以黑人民歌的意义不止于民歌本身而是它应该被正确的使用来对抗昆桑这种强化黑人负面刻板印象的音乐所以呢黑人民歌呢一定要和艺术化捆绑在一起才能保护自己所以黑人民歌不能止于纯粹的民歌而是要成为美国文化的基石所以戴德会说黑人民间音乐的意义在于如果美国音乐家想要摆脱欧洲音乐形式与风格的枷锁

就要从真正美国的民族音乐元素中去提炼这就是像林歌这样的民间音乐 Nesaniel Dad 最早出名的其实不是合唱而是钢琴 1911 年的他的钢琴组曲 The Album of a Heart 就被自动钢琴公司找去录过音他当时最有名的作品是 1913 年的钢琴组曲 In the Buttons

嗯

这是 In The Bottoms 里的一首 Juba Dance

这是 1920 年的录音演奏者是著名的澳大利亚钢琴家 Percy Granger 唱片的另一面是勃拉姆斯的一首《华尔兹》Granger 演奏过大量的来自各国的民谣改编曲这首 Juba Dance 据说他很喜欢 Juba Dance 这个曲子你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关于黑人的因为 Juba 是 19 世纪上班叶纽约著名的黑人舞蹈艺人

当年狄更斯到美国据说是特意在警察的陪同下呢在纽约一个叫奥马克酒馆间妓院的地方呢见到这位朱贝大师的表演还写进了他的书 American Notes 里其实狄更斯来美国呢是因为他听说美国的书商呢大量的盗版他的书就专门跑来视察当然他再怎么视察也不会有什么用啊所以他也很聪明就把来美国的这段事呢还写了本书争取呢把路费给赚回来算是呢没有白跑一趟

就这样 Juber 的名气慢慢就大了后来他甚至被请到了英国给女王表演据说就是他把爱尔兰舞步和黑人舞步给结合了起来发明了现代 Tita 舞所以这首钢琴曲叫 Juber Dance 当然是关于黑人的黑人音乐但是这些音乐很快就被人忘了最后 Nasal New Dead 被人记住还是因为林歌

我们刚才听到的 1954 年塔斯基基学院合唱团的专辑据纽约时报后来说是那几年卖的最好的专辑之一这张专辑的卖点还是林歌专辑的名字就叫林歌这首 Listen to the Lambs 也没有写是 Nesanio Dett 的作品所以肯定也是按林歌来卖的我看专辑的文案上作者还是老套地说林歌就是自然表达完全没有创作的痕迹是先辈传唱

有的可能更接近改编有的像 Dead 的这首呢就可以说是作曲家的个人创作了

前几年我们刚才听的这两个版本的 Listen to the Lambs 呢就都被收进了国会图书馆的 National Record Registry 显然是代表了不同的时代意义 1954 年塔斯基基学院合唱团录音的时代呢是民权运动的前夜估计呢也是因为它是代表了那个旧时代结束新时代开始的感觉吧但是反过来呢还是因为是基于林歌的才能够脱颖而出这当然是因为呢

从 1914 年到 1954 年这 40 年里呢林歌呢被成功的艺术化了成了艺术歌曲成了黑人音乐艺术化的代表当年无数黑人音乐家想要升华黑人音乐跻身古典音乐殿堂最后还是林歌艺术化的努力呢是最先成功的上集里呢我们提到了 John Work 他其实就是在做这个努力当然 Nesanio Dad 也在做以前提过的 Johnson 兄弟呢在不做音乐剧之后呢也开始改变林歌

但是最有名的影响力最大呢应该还是德国下课的学生我们在节目一开始提到的黑人男中音哈利·贝利哦不对哈利·贝利说呢德国下课没有教过他所以说不是正式的学生贝利呢搞出了很多给独唱音乐家的钢琴伴奏版的零歌一个人唱一台钢琴形式简单成本低机动灵活但是呢依然很上档次就用这种办法来上古典音乐会啊

这是 Burley 改编的最有名的一首灵歌 Deep River 刚才的录音是录制于 1938 年演唱者还是黑人女低音 Maria Anderson 伴奏是芬兰钢琴家 Costi Vihainen

1916 年 Birdie 改编的这首 Deep River 一下子就火了不仅黑人歌唱家会唱白人歌唱家也唱据统计在 1916 到 1917 音乐季里总共有 34 名有名的没名的白人歌唱家演唱了这首曲子其实就是成了歌唱家的保留曲目而且这首歌后来还出圈了被白人作曲家改成了流行歌曲后来的爵士大乐队 Duke EllingtonBenny GoodmanTom Doce 都改编过

Burley 呢他自己马上再接再厉又改编了好几首林歌也都很成功不过呢早年版本赵丽呢都是白人歌唱家录的最早录音的是 Oscar SegalOscar Segal 呢一直非常支持 Burley 曾经开过 Burley 改编的林歌专场音乐会这是他在 1917 年录的 Nobody Knows The Trouble I've SeenNobody Knows The Trouble I've SeenNobody Knows The Trouble I've Seen

非常可惜的是呢 Burley 自己呢几乎没有录过音现在能找到的呢只有他在 1919 年录制的《Go Down Moses》

When Israel was in Egypt land, let my people goOppressed so hard they could not stand, let my people go

Go down modern way down in Indian landTell old Pharaoh to let my people go

出这张唱片的是一家黑人公司 Room Special Phonograph Records 它不是通过唱片店公开发行而是用订购邮寄的方式所以在当年其实应该没有几个人听过这是一张非常罕见的唱片最终刚才听过的 Marion Anderson 还有 Paul Robson 这样的黑人歌唱家借着这首歌获得了大量的录音和登台演唱的机会

终于呢,Marion Anderson 在 1925 年有了突破,她获得了和纽约爱乐合作的机会,不过不是在音乐厅,而是露天音乐会,演出是在纽约城市大学的体育场。纽约城市大学当时 90%的学生应该都是犹太人,所以估计对黑人歌手的接受度会比普通白人要高一些。

在那场音乐会上他先是演唱了一首《唐泣彩地》的泳汉调然后演唱了两首 Birdie 改编的福音歌当然有 Deep River 还有一首是 Rosamund Johnson 的歌前面的泳汉调是纽约爱乐伴奏后面这三首黑人歌就是钢琴伴奏当然伴奏的钢琴手 William King 也是一名黑人

再过了三年呢,Marion Anderson 呢,就终于登上了卡内基音乐厅其实她在 1920 年就在卡内基音乐厅唱过零歌不过那时候呢,她还是一个高中生跟着一个黑人音乐学校,Martin Smith 音乐学校去演出这次呢,则是正式的独唱音乐会在 1928 年 12 月 30 日,她开了一场独唱音乐会曲目呢,从普赛尔·舒伯特一直到黑人零歌钢琴呢,当然还是 William King

就这样通过把林歌艺术化黑人音乐也终于能够跟这些古典音乐中的艺术歌曲站在一起在文化地位上获得了提升有点讽刺的是 1930 年 Marion Anderson 在欧洲演出的时候决定放弃 William King 转向和芬兰钢琴家刚才提到的 Costi Vihainen 的合作

King 呢就非常生气的给 Anderson 写了封信骂他说他背叛了黑人群体黑人社区永远不会接受他找一个白人来谈伴奏黑人和白人观众都会抗议他的演出不过似乎 King 这么生气吧应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演艺生涯不管是艺术水平还是收入水平其实都是靠 Anderson 撑着没有了 Anderson 呢他可能马上就会被观众给忘了

而他的预言也落空了 1934 年安德森开始回美国巡演大受好评在 1939 年本来他是要在华盛顿特区的 Constitution Hall 宪法音乐厅演出这个音乐厅是属于一个叫 Daughters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美国革命之女国家协会这么个组织的但是这个组织反对安德森用这个场地然后安德森的经理人又找了华盛顿的公立学校也被拒绝了

结果这事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总统夫人 Eleanor Roosevelt 就宣布退出了美国革命之女协会然后她还有她丈夫还有一些美国的黑人民权运动组织在大家的共同运作下在 4 月 9 号复活节那天在林肯纪念堂前 Anderson 和 Vihani 就举行了一场著名的露天音乐会有 7.5 万人到场观看还有数百万美国人在收音机里听了广播 The singer was invited by secretary of the interior, Ickes

我

这是 Anderson 在那次演出中的开场曲 My Country Teeth of The 我的国家属于你选这首歌开场意思很明显因为这是一首著名的爱国歌曲长期以来都被认为是美国的准国歌说了半天了提升黑人自己音乐的路终于是通过林歌艺术化走通了大家都认可林歌是黑人音乐而且是能登大雅之堂的音乐

但是呢这个过程花的时间一点也不短而且呢林歌说到底是比较小众的音乐尤其是他往古典化艺术化走了后呢就离普通黑人日常的音乐越来越远了当然喜欢听摇滚的朋友或许会说林歌感觉也是一个在聊美国流行音乐的时候经常被提到的词啊为什么就是历史文物艺术歌曲了呢

这个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林根本身虽然在南北战争后被普通黑人给抛弃了但是作为文化化石黑人是有保护的意愿的而且因为白人的观众让黑人越发意识到林根对他们有特殊意义于是黑人一遇到一些历史性的节点需要大家团结起来抗争的时候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政治上的困难林根就会被拿出来给大家鼓劲

所以呢林歌在美国黑人流行音乐历史上呢就有过几次复兴其中一次呢就是在民权运动也就是 1950 年代到 1960 年代这个时候呢正好摇滚兴起了以黑人音乐对摇滚的影响当然林歌呢对摇滚也有很大的影响其实当年呢把林歌艺术化的那些音乐家是不喜欢把林歌通俗化的

咱们以前提过民歌古典流行的框架这些把邻歌艺术化的黑人音乐人是坚决站在民歌古典的这一侧对于流行他们是反感的担心因为这个就浪费了辛苦积累的文化资本就像 Harry Burley 刚才说了他的邻歌改编火了以后就出圈了但是 Burley 本人对此是非常不满的他写过文章批评这种做法

我感到一些音乐家日益倾向于将我们的零歌旋律用于胡步舞、舞曲和半伤感的歌曲这对于我们种族的艺术地位和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这些旋律是我们珍贵的财产它们是奴隶制时代唯一值得我们自豪的遗产是我们对美国浩瀚的音乐作品的无价贡献但是其实大家都是改写你说为什么不能改成流行音乐呢?

因为对于 Burley 来说林歌作为黑人民歌是文化遗产是用来提升黑人的文化地位社会地位的怎么能够这么流行化庸俗化呢还是刚才 Nesaniel Dead 说的

我们拥有这些美妙的民间音乐一个被奴役民族的旋律但是只有在我们加以运用时这些财富才会有价值只有当我们以合唱、艺术歌曲和歌剧、协奏曲、族曲以及沙龙音乐等形式呈现的时候才有价值我们的黑人建筑师要从黑人主题的粗糙音色中打造出音乐证明我们也有民族情感和特征就像那些我们长期热衷于追随其形式的欧洲民族那样

对于 Dead 和 Birdie 因为他们看到了空上这样的黑人音乐流行化后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们坚决反对任何流行化的企图因为被流行化就很可能意味着带有歧视性的文化诺用刚才曾经提过 1874 年编转出版 Hampton 学生演唱的林歌的 Thomas Fenner 曾经说过

对这些奴隶歌曲他要么尽可能保持原曲的特征要么通过西洋和声来修饰他说这是维二的 legitimate method 他用的是 legitimate 可以被接受的方法也就是说其他方法都是错误的都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想来 Fanner 要是看到后来的 Kunstang 应该也是不高兴的所以呢林哥要被改编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艺术化一个选择就是要通过升华黑人音乐来证明自己也有民族情感和特征跟欧洲白人一样的民族情感和特征从而证明黑人和白人是平等的是合格的美国公民

所以这种提升黑人地位最终的标准是要黑人音乐家去写欧陆古典音乐作品也能被社会接受能和白人作品同台演奏而黑人歌唱家也是要能到音乐会上跟白人歌唱家同台演唱艺术歌曲演唱歌剧

有了林哥艺术画引路其他的黑人音乐作品也有了机会刚才我们听了 Tatsukiki Institute Choir 在 1954 年录的 Listen to the Lambs 它的指挥叫 William L. DawsonDawson 也是一位作曲家他创作的 Negro Folk Symphony 黑人民谣交响曲就在 1934 年由费城交响乐团首演指挥是著名的 Leopold Stokowski

Dawson 在首演的文案里特别提了这首交响曲里有他喜欢的三首零歌走的还是民谣古典化的路也算是跟德沃夏克遥相呼应刚才是费城交响乐团在 2023 年的现场指挥是 Yannick Nazar de Seguin 但是这首曲子在当年首演大获成功后就被人忘了

虽然 Dawson 在 1950 年代的林歌唱片大卖 1963 年 Stokowski 还专门为这首交响曲录了一张唱片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白人的兴趣到此为止以前说了他们更想要的是白人创作的黑人音乐所以虽然有了基于林歌的艺术歌曲被白人接受了更进一步很难黑人音乐家还是很长时间内被限制在所谓的黑人音乐里

最终黑人歌唱家登上美国歌剧的最高舞台大都会歌剧院还是要等到几十年以后 1955 年 1 月 7 号还是 Marion Anderson 作为史上第一名黑人登上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舞台在 VLD 的歌剧假面舞会中扮演了 Urica 也算是征服了美国古典音乐艺术舞台的最后也是最顽固的一个白人根据地

这里还得说一下他不应该算是第一名黑人登上大都会歌剧院的舞台因为前几年已经有黑人登上舞台了但是不是歌唱的角色是跳舞的当然安德森呢以前也在大都会演出过但是呢没有演歌剧都是独唱音乐会而且呢跟林肯纪念堂那场一样基本上都是在复活节那天所以呢大都会的保守求稳可见一斑那为啥最后让安德森演歌剧了呢因为已经是 1955 年了

我们都知道民权运动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大都会知道自己如果不表示一下就会被挂在历史失误柱上了所以呢当然要找最有名气的黑人歌唱家来赶快给自己背书一下安德森呢才很运气的在自己的艺术生涯即将结束前呢登上了大都会舞台

所以黑人音乐艺术化被白人接受花了这么长时间主要还是因为黑人音乐走高雅音乐的路线它的创作和演唱必然是由白人听众白人乐评人白人制作人来决定的因为艺术音乐的市场的主要消费者是白人要是你的听众是白人不管你做什么音乐高雅音乐流行音乐都要被白人价值观来过滤一下

我们刚才说的这些音乐家呢他们的作品就是这样的待遇其实并不是说他们只创作所谓的黑人音乐零歌他们的音乐创作是很多样很丰富的

James Reese Europe 他在战后给 Parfait 录音录了 22 首曲子有一半是白老会的白人流行歌其他的有蓝调有爵士有灵歌也有南方老曲子甚至还有一首他和 Noble Cecil 写的以一战为背景的新奇段子歌曲叫 On Patrol in No Man's Land 在无人区里巡逻

what's the time nine all in lineall right boys now take it sloware you ready eddie very good eddieover the top let's gofly it fly it else it's not a riotkeep your proper distance all along

好

但是在 Parfait 的宣传中报纸的评论里都是只推了他的几首爵士乐录音就像我们刚才听过的 Clarinet 的 Mamma Laid

其实爵士诞生并且开始走红的 1918 年 Europe 还在欧洲参加一战呢说明在唱片公司和乐评人看来不管怎么样这才是他的音乐中最有价值的要想听白人的流行乐听黑人林歌应该听别人的他的团作为北方城市黑人乐队只有爵士能代表他现在可能也是如此比如在去年 2024 年这个 Clarinet Marmalade 的录音呢就被选入了国会图书馆的 National Recording Registry

虽然这支曲子我们说过其实最早是白人爵士团 Original Dixieland Jazz Band 写的录的也应该是这支曲子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版本那 Harry Burley 呢?Harry Burley 其实从 1900 年左右开始就开始写歌了他改编零歌但是也写欧陆传统的艺术歌曲也有所谓的南方黑人风格歌曲其实他早期最受欢迎的作品是纯艺术歌曲很多白人歌唱家都会唱他的歌

下面是一首她的艺术歌曲叫《Gene》这是由著名的抒情花枪女高音 Nellie Melba 在 1910 年的录音 Gene, my GeneWith a glass and with a smileI turn to the mirrorDo you know that I'm longing for you tonight

但是呢 1916 年他改写的林歌 Deep River 火了一下子他的作曲家身份呢就被定格在了基于林歌的艺术歌曲上了其实应该更早一点 1914 年纽约论坛报的著名乐评人 Henry Edward Creebill 出了一本他编撰的

非裔美国人民歌集里面就收录了 Burley 改编的 11 首林歌因为 Cribbio 影响很大所以也吸引了大家对 Burley 的林歌改编的兴趣于是 Burley 的下半辈子就跟林歌捆绑了应该也是在 1919 年给 Burley 录音的 Broom Special Phonograph Records 也找到了 Nesaniel Dett 请他来录两首自己的钢琴曲

Dat 没有选择白人中最有名的 JubiDance 而是选了两首没什么黑人味的作品

刚才这首是 Juby Dance 那个组曲里的另外一首《船歌》

当年的人评论他的钢琴风格说是肖邦式的从这个录音里应该能够感到一点肖邦式的演奏当然跟我们心中的黑人钢琴是两个风格但是现在我们对他的印象就主要是他基于黑人林歌的作品

这当然并不是说这些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最受欢迎的作品不是黑人音乐没有代表性这些音乐当然是黑人音乐最有代表性的黑人音乐只不过这只是黑人音乐中的一小部分

但是因为他们是黑人音乐家而主要的听众买唱片的人是白人所以不仅得是黑人觉得是黑人音乐更必须是白人觉得是他们心中的黑人音乐这样的作品呢才会被更多的演唱演奏被录音被宣传被推广在音乐史上呢起到更大的影响也就被我们现在记住

那类似的情况呢其实我们以前有提过了比如说在南方弦乐队那集制作人喜欢让白人录弦乐队让黑人录吉他也是因为制作人认为弦乐队是白人音乐乡村吉他是黑人音乐其实呢这个也很正常比如就算现在作为中国听众如果你想听一百年前的黑人音乐

我给你放了这么一首传歌你是不是会觉得这跟你对黑人音乐的想象距离有点大呢如果我给你放一首零歌你是不是觉得这才接近你想象中的黑人音乐呢所以零歌呢其实就是在这样一个文化博弈中呢成了代表性的黑人音乐获得了它的历史地位类似的故事呢我们以后呢应该呢也还会遇到很多到时候呢再聊这集呢我们聊了零歌作为黑人音乐的零歌

但是呢林歌并不是唯一一个获得这种地位的黑人音乐因为呢林歌走艺术化的路线在民歌古典和流行的三角中呢牢牢的和商业化流行化保持了距离所以在流行音乐上呢还是有一个巨大的空白让别的音乐有机会来定义什么是真正的黑人音乐

那什么样的流行音乐才算是真正的黑人音乐呢以前我们提了很多 rock time 黑人音乐剧 爵士但是都没有成功定义出被白人接受的黑人音乐于是这个任务就留给刚刚诞生的蓝调了那我们下一集就来聊聊为什么会有蓝调感谢收听 Telish 显卡我们的网址是 telish.fm 同时也欢迎收听 IPN 旗下其他的精彩播客节目我们下次再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