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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notes Transcript

接下来咱们继续为大家讲述黑太岁的故事下集部分本节目作者 OOBMAB 由达凯为您播讲从日记的内容来看对于近地交探查这件事情劳明昌抱有一些顾虑他担心的倒不是鬼神之类的迷信故事而是切切实施的风险考虑到劳家的祖先们有从事走私生意的嫌疑

房子的下方很可能存在着一些用来从事地下生意的秘密通道而在他房间里听到的人声很可能就是某些人利用这些古老的秘密通道从事某些活动的时候所发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什么但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之下贸然去接触那些声音的源头甚至为了安全考虑

在砸开隔墙发现地窖的当天劳明昌就给活动门板上装了新的锁后来又找人换了一扇更加结实的门板但是年轻的罗广胜却对那座神秘的地窖充满了兴趣他不仅一手操办了地下勘探需要的设备和工具还最终说服了劳明昌与他一同下地窖进行查看 9 月 8 号中午劳明昌与罗广胜打开了通往地窖的活动门板

安装好了绳梯然后带着装备趴下了洞口他们准备的很充分甚至还带上了一台手持的二氧化碳检测仪可是当真正进入地窖之后两个人却发现这次的勘探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虽然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熟悉但却刺鼻的多的臭味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二氧化碳的指数也在安全范围之内

不过周围的景象却让他们有些讶异了洞口下方是一条砖砌的拱道整条通道有大约十余尺宽房间那么高并且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节巧妙的拱形结构作为支撑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墙面的砖石也排列的非常整齐并且留出了可供放置油灯的凹槽在通道的一侧也就是远离洞口的那一边有着一座乌漆大门

它采用的是全凹式结构门板要比两边通道墙壁向内凹陷进去大约三尺的深度留出了一个较浅的空间作为门廊由于是在地下大门省略了屋檐一类的结构但门前的台阶两侧的门柱石还有大门上的四颗门簪却一样也不少对开的门板已经很破旧了其中一边早已脱离了门轴完全向后倒塌在了地上

另一边也显得摇摇欲坠让人根本不敢触碰门的两侧挂着一副对联牌匾右边写着千枝归一本左边写着万细总同根中间匾额上留着劳家祠三个字所有这些刻字还留着上色的痕迹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发现让劳明昌颇为讶异作为祭祀先祖和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

祠堂的选址自然非常重视风水与交通便利性而这种把祠堂建在自家大院地基之下的行为即便不属于离经叛道那也是相当罕见的了这也让他想起了之前在研究家族历史的时候曾经读过的那些声称劳家修建房屋的时候挖走了大量土方的书信并且不由得纳闷自己的祖先为什么要对修建祠堂这种事保守秘密呢

但他们两个人没有在大门前逗留太长时间查看了片刻之后劳明昌跟罗广胜就从倒塌的那半边门里走了进去门后是一个宽敞的长方形房间大底上对应着普通祠堂里的庭院长廊里没有陈列任何物件但在左右两边的墙上都留下了刻字右边的刻字简单讲述了劳家从浙江阎关镇举家迁徙到山东吉末

然后又搬家到青岛的历史左边的刻字则记述了劳格林受先祖之托建立祠堂的过程对于劳明昌来说墙壁上的内容这都不算是什么新鲜的事因此他并没有特别在意房间尽头是另一扇无漆大门样式跟普通大门没什么区别但保存的相对完好两侧和门楣上也没有匾额小心推开大门后面是一个接近正方形的房间

并且在正对大门的另一边墙上也开着一个门洞按照空间布局来看这个地方对应的应该是祠堂里用来祭祀祖先的响堂但这个房间里没有布置在祭祀的时候用来安置祖先牌位的桌案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在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浅坑坑的直径有十余尺深一尺内壁呈弧形打磨得非常光滑

就像是一口嵌在地上的大锅一样坑周围还有几块已经完全腐烂的草垫像是供人在祭祀的时候跪拜时用的但是劳明昌却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祭祀四面墙上描绘着一些奇怪的壁画其中一些内容像是某种祭拜仪式但很多地方的画漆都齐卷剥落了使得剩下来的部分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浑身疙瘩的黑色巨石

除开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之外剩下显眼的就是四盏安置在角落里的高角油灯和一口半人高靠墙摆放的柳木箱子由于没有得到合适的养护箱子的保存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当劳明昌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们之后发现里面装着的全是古老的典籍这些旧书的情况比箱子本身还要糟糕

它们笼罩在纸张腐烂形成的灰堆里几乎被完全住空了一碰就会坍塌成不可辨认的一堆接着手电筒的光线它简单的辨认出了状况相对好一些的基本书但那大多数是公认的伪经或者是至怪其谈什么的其中有一两卷传说属于山海经但是从未得到学界承认的昆仑经折子庄手抄本还有一本名在现庄真的奇邪记

以及一本清代包备装的大荒册印刷本想来这就是劳格林当年花钱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古籍了不过除开这些破旧的古籍之外箱子里还有三个紧紧裹起来的铜油纸包裹由于有了铜油纸的保护包裹的状态看起来要好一些劳明昌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件拍掉上面的灰尘

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是一页又一页没有装订的手稿上头还留着劳格林的名字呢于是他把那几只包裹都取了出来交给罗广胜随身带上留着以后研究检查过这个类似响堂的房间之后他们穿过了后面的门洞走进了另一条长廊这部分长廊跟之前他们经过的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这一次两侧墙壁上的内容变成了一些劳士先祖曾经达成过的卓越事迹到了这个时候劳明昌基本已经猜到了整个地下建筑的布局了按传统的三段式祠堂来推断在这条长廊的尽头整个建筑的最深处修建的应该是用来安置祖先牌位的寝堂这让他在推开最后那扇乌漆大门的时候感到了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激动

对他来说这扇门后的东西仿佛就是他研究家族历史的一种奖赏是以一个子孙而并非研究者的身份觐见自己的祖先手电筒照亮了一个与响堂差不多大的房间他们两个人看到了房间的另外三面耸立着用夯实泥土与石板搭建起来的阶梯并倒出了一口凉气这些阶梯最靠外的一级有其妖怎么够

他们一级一级的往上延伸最后几乎已经碰到了地窖的天花板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字形后来劳明昌与罗广胜再度谈起这一幕的时候罗广胜说那就像是某一种巨大的礼堂作席从某种诡异的角度来说这个比喻准确的让人恐惧因为那些台阶上摆放的是一节又一节一尊又一尊的牌位

虽然其中有些牌位已经倒塌了但大多都还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上手电筒照射出的光芒在这些埋葬于厚重灰尘里的牌位间拉出了诡异变幻的长影让人恍惚之间想到了午夜坟山上那些林立的墓碑这些牌位的数量如此之多远远超出了劳明昌的预计和想象按照他的估算那里至少有 1500 到 2000 尊以上的牌位

而其中每一个位置都代表着一位曾经存在过的劳氏祖先劳明昌不知道自己的曾祖父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祖先的名字的但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这种近乎阴森的展示让他感到了莫名的畏惧与恐慌经过三年的研究与调查他所熟悉的祖先名字尚不足百位而在这个阴森的宗祠里最多只有小小的一角

更多的名字留给他的只有彻底的陌生后来劳明昌在日记里回忆说某种让人窒息与压抑的氛围几乎要把他压垮了不敢再踏进一步但是强烈的好奇与了解家族历史的热情仍旧驱使着他继续一探究竟于是他向着三面排列祖先排位的台阶各行了一次大礼然后走近了一些想要详细地看上一看

而这个举动揭露出了另一个不那么奇言但却同样古怪的异状当劳明昌靠近审视那些腐朽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牌位的时候他发现虽然这些牌位上写着辈分与名字的的确是劳家的列祖列宗们但是那些牌位并非是宗次里供奉的往生牌位而是通常为供奉活人准备的长生牌位

即使那些按照辈分本应该活在数百甚至上千年前的祖先竟然也是如此这种违反常理的行为让劳明昌陷入了深深的困惑难道说自己的曾祖父和其他家人是如此的沉迷于长生不死的理念甚至拒绝相信祖先们已经死亡的事实反而努力的用这样一种古怪的方式进行自我催眠吗

想到这儿劳明昌甚至觉得有些可怜自己的祖先了因为他在那一排排长生排位里看到了自己的曾曾祖父也就是劳格林的父亲劳修文而他记得劳修文在光绪 23 年也就是劳家从吉末搬家到青岛的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呀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这个古怪又阴森的地下祠堂以后劳明昌与罗广胜又检查了祠堂门前的通道

而这条通道证实了劳明昌的部分猜想因为它的其中一端就链接着德战时期下水道系统的某个废弃角落而另一端则是以一个非常平缓的角度逐渐向下延伸经过几处弯折以后连接上了一处通往海里的地下洞穴这座洞穴似乎是天然形成的花岗岩裂隙当劳明昌与罗广胜抵达洞穴的时候已经开始涨潮了

他们看到一段长长的黑色泥泞滩土和反复拍打着滩土的黑色水面那种无处不在的臭味中模糊的夹杂着一股海水特有的腥味虽然洞穴的后半段是淹没在水里的但劳明常觉得在落潮的时候他肯定通向某个位于青岛海滨地带暴露在水面上的隐秘洞穴

当年老家的祖先们肯定就是利用这条通道绕过所有人的耳目暗中展开他们的走私生意或者其他需要秘密出海的勾当至于他们是如何发现这处天然出海口的劳明昌就很难去猜测了对于劳明昌来说这次探索解开了他的许多疑问那种出现在房间里闻到的臭味肯定就是从德战时期的下水道网络里飘上来的

而那些鬼祟的声音则说明了某些人还在利用这条古老的地下通道从事一些隐秘的活动这让劳明昌对居家的安全有了担忧为此他还特意加固了通向地底通道的那扇火板门并且为那个小单间也上了锁但探险最大的意外收获是他们从地底的劳家祠堂里取出来的三个铜油纸包裹从包装的方式来看

那三个包裹只是一种简单的防潮措施并非是为了长久保存而准备的所以包裹中手稿的保存状况也相当勉强需要精心修复纸页上的题字与内容都说明这些手稿应该是他的曾祖父劳格林所留下的其中一部分内容是劳格林在研究那些箱子里修烂古书的时候留下的笔迹

另一部分则好像是劳格林与各式各样的人进行交谈的时候留下的笔迹有一些对话记录是非常非常简单的仅仅以某月某日问某某答约某某的形式一笔带过而有一些则是非常详细不仅包括了前因后果还附带了一些劳格林的评论与考据这些交谈的主题非常广泛有些似乎与古书中的某部分内容是有关的

而有一些则是一些而有一些呢则是荒诞不经的奇怪剑门还有相当一部分则是牵涉到整个长生密教的历史与秘密但真正让人困惑的并非是对话的内容而是那些与劳格林对话的人这些人当中啊有许多劳士的先祖也有许多看起来与劳家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所生活的年代要远比劳格林古老的多呀

其中几页收稿里继续了劳格林与一个出生在明朝初年名叫孙牧的御史谈论一颗传说中名叫优格斯的星星据说那是一颗运行在无尾之外不会发光的星星凡人的眼睛根本无法看见它还有几页收稿则是记录了劳家的一位祖先劳优谈论东汉年间自己拜见某个名叫玄君的隐士的时候所见所闻

这些奇怪的内容让劳明昌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因为那些文字毫无疑问都是曾祖父劳格林借着一问一答的口吻所写下的离奇故事或者怪谈考虑的劳家人一贯的渊博学史这些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真正让他琢磨不透的是曾祖父写下这些故事的用意或许他们能当做一种向信众宣扬长生不老的证据

毕竟老家的许多祖先都曾经宣称自己的学识是由那些长生不老的人所传授的但这些手稿实在过于随意和零散了并且夹杂着一些非常可疑没有头尾的笔迹似乎并不是对外公开的内容另一方面许多对话内容似乎都隐藏着更深层的联系似乎只有具备某些背景知识的阅读者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在所有这些以对话形式表现的故事当中劳明昌最感兴趣的是劳格林跟一个名叫劳福的人展开的几次对话他甚至还在日记里讨论了曾祖父写下这个故事的用意劳明昌是认识这个劳福的名字的因为在那座位于地下的劳家祠堂里被供奉在最尊贵位置上的一世祖也就是整个劳氏所承认的始祖就是这个劳福

而曾祖父与这位始祖的对话则是以一种神话般的方式揭露了劳使家族乃至整个长生密教的起源在谈话当中劳福子称年幼的时候曾经随方氏学习过鬼神之术后来惊人推荐去朝廷里做了官还得到了皇帝的信任有一天皇帝问他延年益寿的方法他就把古书里记载的灵山与仙人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完之后龙心大悦随即命令他寻访那些隐居仙人以求取长生不老之灵药而这桩差事他一直做了八年却始终没有结果后来在一次出海寻访灵山的过程中他的船队遭遇了风暴被吹到了一座荒岛上船只损坏得很厉害不能再航行了所以劳福只好一边命令水手们修船一边差几个随从去岛上寻找一些补给

大约过了半天左右那几个随从带回来一样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有瓦罐这么大通体漆黑光溜溜的既没有口没有眼也没有四肢摸起来就像是一团肉但是却更为柔软一些最让人嘖嘖称奇的是有随从拿着刀从上头割了一块下来但却没见血而且不一会儿割裹的地方又重新长了出来完好如初

劳福就问那几个随从这东西从哪弄的呀他们回答说是在一片浅湾里找到的还说那个水里头啊大大小小有很多个这玩意儿呢还有海鸟在啄石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就随手捡了一个回来劳福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忽然想起古书里提到过的一种名叫太岁的奇物跟眼前这东西可是相似啊

书中说太岁取之无尽寻腹更生食之可脱胎换骨于是呢他就从那东西上面割下来吃了一块不过嚼来嚼去觉得没什么味道随从们见他吃了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于是呢就把那个东西给分食了后来他们又花了几十天才把船修好劳福惦念太岁啊每日都会去浅湾那边查看但却再也没见过这东西了

等到他们起航的那一日老夫又一个人去浅湾那边查看却仍旧一无所获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十几个水手与随从全都不知去向了船上空无一人而食物淡水以及日常换洗的衣物也都还在原处颇为可疑于是他就大声呼唤其他人却听见船边的水中传来吵闹的人声就抬头去看

但是水里的不是水手而是个怪物它全身漆黑通体光滑没有头尾一团混沌浑身上下都有一千只眼睛可观察四面八方又有一千张嘴可说千百人言它听见的吵闹人声就是从这个怪物嘴里发出来的那个怪物看见牢符之后陡然抱起攀上船舷如同泥水一样漫了进来

船上地方狭小啊老夫无处可避只得跪地求饶说来也奇怪了那个怪物竟然也没害他反而开口说起话来了如同千万人异口同声一般那个怪物叫老夫无需害怕又跟他说他们前几日吃的乃是他的肉有脱胎换骨之效其他的水手已经化作仙人去了海中灵山了而他呢就是过来接老夫的

劳福听了之后将信将疑就问他你究竟是什么呀那怪物回答说自己乃是阳随神所造之物当年混沌初开天地始成阳随神自星宿降临凡间见地上没有活物就用土和水给他造了出来然后又从他的身上取了一块造了世间所有活物所以说他乃是万物十足劳福听了之后赶忙跪下拜了一拜

转而问那个怪物阳随神如今又在何处啊怪物回答说阳随神去了南中之地这世上没有活物可以去那他自己已经有千万年没见过阳随神了随后怪物反问劳福你找阳随神有什么事啊于是劳福呢就把皇帝下令寻找仙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说阳随神既然能创造世间万物定然有办法让凡人长生不死啊

可哪知那个怪物却取笑他说当年万物生灵被阳随神从他身上取下来之后就固定了形状所以鱼才是鱼鸟才是鸟人才是人活物的身体有了损坏也不能够替代长此以往即便再接式的石像也有粉碎的那一天哪有肉体繁胎长生不死的道理呢紧接着那怪物又说

如果想要长生不死唯有退去肉体凡胎回归出原方可有万千般变化才能久而弥新长生不死老夫赶忙下跪求这个怪物赐予他长生不死之法那怪物回答说古时候有个大鹏国那里的国君与他熟悉他就给国君吃了自己的肉那国君活了八百岁直到后来大鹏国被楚人灭国了

国君心灰意冷随他一同去海中灵山去了劳福自己也曾经在书上读过这个大鹏国的事却知道的并不详细于是那个怪物就为他引荐了大鹏国的国君劳福问了一些书中所讲述的事对方应答如流至此劳福使心不疑就恳求那个怪物赐他长生不死之法以赴皇命

怪物见他执意如此就拖着船在他渡了海回到了陆地上又从身上取了一块肉给他临别之前这个怪物告诫劳福把肉献给皇帝让他吃下去就行了但时间一到他就会来寻找这个服用之人接引他们去海中灵山但他若不能接应纵然脱胎换骨也是枉然因此万万记得要来海边寻呢说完那怪物就回海里去了

劳福磕头谢过之后赶忙带着太岁日夜兼程赶往国都可是路途走到一半却听说皇帝已经驾崩了而继位的皇帝又将先皇之死怪罪在了鬼神之树头上大肆搜捕曾经在朝中游说的方式无奈之下劳福只得暗中找到自己的家人隐姓埋名前往别处这才有了后来的劳氏家族与长生密交在详细阅读过那些手稿以后

劳明昌觉得曾祖父在写下这个奇怪的故事的时候一定是受到了那些古籍的影响因为手稿中有关于古籍研究的部分里面也非常频繁的提到了某种与故事里的怪物非常类似的东西在那些模糊不清的古籍里这种东西往往被称之为巨肉 太碎或者弑肉虽然名字千变万化但古籍里关于它的叙述却是大同小异的

根据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老文字这种东西那是远古的神灵用水和土制作的有一部分古籍认为它是神灵用来创造万物生灵的原材料还有一些古籍则认为它以真打成因为天地间的一切活物都是从它身上取下来的但几乎所有的古籍都声称这种东西长生不老即使被割掉身上的肉也不会死所以割之处自会复生

更有许多古籍认为如果吃了这种东西的肉人就能脱胎换骨化为完人从而长生不死对于一心追求长生不死的老家成员来说这样的传说自然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所以劳明昌也很清楚自己的曾祖父为什么会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此外他也与那些摆在老家祠堂里的长生排位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对应因为根据故事的说法

劳家的人始终掌握着长生不死的秘密而所有劳家的祖先并没死去只是随那个怪物去海中灵山了但是以现如今的观点来看这只是祖先们一厢情愿的迷信与幻想而已不论如何自我催眠与妄想劳家的祖先们肯定都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落得暴毙而亡的结果仅仅只有远走他乡的小儿子能够幸免于难把劳氏的血脉延续下去

然而出乎劳明昌预料的是年轻的罗广胜却对这个故事非常着迷他甚至告诉劳明昌手稿里的故事很可能是真实的或者其中某个部分是真实的许多材料都表明远远早在劳格林之前《长生秘教》里面就已经流传着关于太岁的传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罗广胜声称他自己就见过太岁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很难揣测罗广胜的意见究竟对劳明昌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但可以确定的是 2012 年 11 月他们在发现手稿的两个月后劳明昌应罗广胜的邀请参加了一次非常奇怪的聚会并且亲眼见到了曾祖父在手稿中反复提起的太岁在出发之前罗广胜告诉他

参加集会的人对于长生密教以及太岁本身都有着相当的了解而且他们还想办法找到了古籍中所记载的太岁那次参加集会的有十来个人所有人都表现得非常友善尤其在罗广胜向其他人介绍过劳明昌的家世以后他们的言谈举止之间更是多了许多的尊敬这让一直习惯身居简出的劳明昌感到颇为高兴和得意

他们热情的邀请劳明昌介绍了在家族历史与长生道方面做出的研究并且就其中的细节提出了许多问题他们也让劳明昌参观了他们找到的太岁那是一团保存在水中的黑色物体个头有一个瓦罐这么大外形接近球形表面光滑没有突出的部分也看不出任何器官与肢体与古书当中记载的和劳格林手稿里描述的是很相似的

当有人用手去捞那个东西的时候劳明昌注意到它似乎非常的柔软更像是一种半流动的粘稠物质在外力的作用下会改变它的形状靠近一些观看以后他发现那东西的表面似乎隐约有些透明下面隐约有某些东西流动的痕迹显示这似乎是某种有生命的东西但不论如何它肯定不是动物

因为劳明昌没有看到他对外界的刺激做出过任何反应其中一个参与聚会的人告诉他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年军复合体是一团原生质的集合事实上中国的古籍中对这种东西早有诸多记载并认为它有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死的效用当然了那位介绍者也解释了这并不意味着它真就能让人长生不老

但不可否认的是现今的科学仍旧存在许多未解之谜所以似乎也没有道理完全否认掉古人总结出的许多经验吗也许是那个群体的友善与尊敬打动了劳明昌又或者是祖先与长生密教念念不忘的神秘太岁勾起了他的兴趣在随后的两个月里劳明昌又应其他人的邀请参加了好几次这样的秘密聚会并且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

聚会上他们主要在讨论各类古籍与神话传说中对于太岁的描述因此劳明昌手中那些由曾祖父写下的离奇故事与研究笔记也都成了其他人争相传阅的至宝不过集会上有些活动偶尔也会带上许多古怪的迷信与神秘主义色彩许多人都会效仿古人吞下从太岁上割下来的一小块肉来体验太岁的功效

并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甚至就连劳明昌也在气愤的驱使与他人的鼓励之下吞下了一小块太岁但根据劳明昌日记里的描述那种东西并没什么味道就好像是某种怪异的交动一样不过他本人对于太岁真正的效用抱有强烈的怀疑因此并没有再尝试了相反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太岁本身正如同古籍里描述的一样

虽然那些成员经常吞食太岁上割下的小块肉片但那团东西的大小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因此劳明昌不由的开始怀疑这个现象是否就是激发人们认为服用太岁能够长生不死的源泉呢然而随着参与聚会的次数增加这种集会的形式与目的变得越发离奇了某些时候关于太岁的讨论会演变成一些荒诞不羁的奇想

人们会不自觉地在太岁前展现出疯狂又痴迷的崇拜而当劳明昌谈起这些行为的时候他们又会瞬间恢复正常和蔼又热情地打消他的顾虑这些反常的举动让劳明昌产生了一丝疑虑似乎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某种安抚他人消除戒心的伪装而在这层伪装下面还掩盖着许多更加神秘与不祥的本质

劳明昌不由的想起那个绵延了千年历经无数朝代更迭传说中由劳家始祖所创建的长生密教在百年之前他们是否也是这样崇拜着一团寂寞在水里的离奇肉块呢恳求他赐予自己虚无缥缈的长生啊在那个劳氏家族消失之后这个长寿的教派又去了哪里呢他是否活到了当下

而这种神秘的集会又是否是他变化出的全新的面貌呢但真正让劳明昌开始感到恐慌的则是有幸的多的恐惧在某一次聚会上有一个人拿出了一个模样非常古怪的哨笛展示给了劳明昌看他告诉劳明昌这是清末时期长生道教派里用来供奉太岁的礼器当他吹起那只哨笛的时候劳明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因为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声音在他刚搬进老家老宅的时候在夜间听到的细碎人声里就包含着这种有节奏的哨声这件事情让劳明昌对这群人的目的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他们在利用老家老宅下方的地下通道从事一些隐秘的活动吗而拉拢他的主要原因又或许就是希望他能够为这些隐秘的活动提供某种便利吗

那么罗广胜在这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呀考虑到这些人在面对太岁的时候表现出的狂热以及他对长生道还有其他老师先祖的了解劳明昌觉得一张难以捉摸的大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张开了因此 2013 年春节的时候他以回济南过年的借口切断了自己与聚会成员还有罗广胜的联系

虽然劳明昌迅速地断了自己与神秘团体的瓜葛可位于青岛的那个劳家老宅仍旧让他倍感牵挂春节过后他开始频繁地梦到那座房子在梦里房子并不是他见到的那副模样而是很早以前自己的祖先还生活在里面的光景甚至他偶尔还会梦到老宅修建起来之前劳家的先祖们生活在小院平房里的情形

不论梦境中的情形真实与否他们都形成了一种很有力量的影响让劳明长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劳家的老宅上于是乎在 2013 年 4 月份的时候他又悄悄地搬回了青岛老宅里邻居们告诉他罗广生跟其他人从未去老宅找过他这让他多少放松了一些但是这种宽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就在他搬回老宅之后没多长时间

他又在半夜的时候听到地下传来细碎的人声了不过那些在地下通道里活动的人并没有尝试着推开通向老宅的火板门或许他们已经发现那里上锁了吧或者他们根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这让劳明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想向警方报告这些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又担心会遭到报复

毕竟到目前为止地下的活动并没有真正威胁到他而且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那些在地下活动的人肯定知道他的身份毫无疑问这件事情让他的精神状态一直紧绷他开始在日记里想象地下通道里发生的事情并且怀疑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也在一百多年前从事着相似的行为呢那是某种密教的仪式

或者是还包含了某些更加神秘和不可名状的意义吗他曾在曾祖父的手稿里看到过一些晦涩而又怪诞的内容让人很难判断那究竟是真实的情况还是夸张的奇想这些思绪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夜晚的梦境开始变得怪诞了他经常会梦见一些不可思议的情景和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偶尔他会在梦中见到劳家的仙人

并且听他们谈论一些自己曾经在书中读过的琐事但每当他醒来梦里发生的事情就很快的模糊掉了甚至都来不及记录但是有一件事情让他觉得特别烦乱虽然他在清醒的时候始终没有办法清晰的回忆起梦中的清醒但他敢肯定梦中的祖先总有着非常怪诞和夸张的形象几乎完全没了人形而梦中的他却又非常清楚的明白

现在跟自己对话的是早已经去世的祖先呢 2013 年 7 月份的时候情况开始急转直下了甚至变得有些恐怖起来他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梦见自己的祖辈甚至偶尔还会梦见一些他之前不曾听说过的老甲仙人为此他甚至特意冒险去了地下的老甲祠堂里查看了一下牌位按照祠堂里的记录那些出现在梦中的仙祖物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他却始终回忆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些先祖的名字了紧接着 7 月 31 号那天事情发展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那天夜里他在二楼卧室里睡下了却辗转了很长时间才进入梦乡并且梦到了一些非常怪诞的事物大概在接近午夜的时候他醒了过来不过劳明昌也在日记里承认他不太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或者后来发生的事只是另一个怪梦总之他听到了人的声音就像是以前在午夜的时候听到的一样非常嘈杂无法清楚的分辨不过以往听到的声音只是在耳朵勉强能察觉的边缘来回反复但这一次他非常确定声音就来自楼下于是他披上外套悄悄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却没开灯楼下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除了窗户透进来的些许月光之外没有任何光亮完全不像是有人活动的迹象很奇怪的是他完全无法辨认说话的内容因为他们听起来就像是几百个人在各自说着自己的毫无意义的词句一般那种下水道里的臭味也变得非常明显了浓烈的让人头昏他勉强支撑着摸索到了楼梯口就在这一刻在那模糊的微光里

他看见了一幅让他恐惧的几乎昏厥过去的景象虽然他后来在日记里承认由于只有窗户里透进来的些许光亮他看到的东西并不真切很有可能只是光影的变化导致的幻影但是在当时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黑影忽然从下方的楼梯口前挪了过去那个黑影比人要大得多但却没有明显的可以分辨的特征

就像是一团没有确定形状的影子而那些细碎的人声似乎也是由那个影子所散发出来的这让劳明昌越发怀疑整件事情只是一种错觉但在当时他被恐惧完全震慑住了呆立在楼梯口的一侧无法尖叫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楼下的声音又持续了一小会儿然后渐渐地远去消失了

大约十分钟后他终于恢复了活动并且立马回到了卧室里锁上了房门在床上一直做到天亮第二天完全天亮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楼仔细检查了屋子的所有门窗以及那扇通往地下通道的活板门可所有出入口都是锁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间里也看不到其他人活动的迹象

唯一能勉强证明前一天晚上经历的只有那种浓烈的让人窒息的恶臭为此他甚至不得不打开窗户进行彻底的通风在完成了所有的检查以后他立刻收拾日常用品搬去了青岛海洋大学附近的一间旅馆他在那天的日记里说他准备尽快离开青岛不再关注与老宅以及自己祖先有关的任何事物了不过这个计划显然没有得到实施

随后几天的日记都是非常简单的寥寥几笔在那段时间里他白天去老宅清点准备带走的物件夜晚则是回到旅馆里入睡偶然间他也会在日记里谈论晚上的梦境但全部都是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比方说他在 8 月 6 号的日记里说自己梦见了老家所有的列祖列宗梦见他们站在一起召唤他过去

然后他又梦到列祖列宗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拥有着无数头颅与手臂的丑恶怪物仿佛希腊神话里丑恶的百臂巨人接着在 9 号的日记里劳明昌忽然又神神叨叨的谈到了老宅对自己产生了某种影响每当他想要离开青岛就会很快因为一些不起眼的琐事从而打消离开的念头

而且他越来越强烈的想要搬回老宅去甚至即便他不准备去老宅里清点物件也会不由自主的向老宅那走某种恐怖的知觉告诉他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魔法也好宿命也罢他开始确信老宅里还有某些未被发掘的秘密在等待着他 8 月 11 号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的在旅馆结了账又带着行李回到了老宅里

他在日记里这样说夜里两点的时候又听见楼下有人活动的声音了不敢去开门但声音没有就此离开我觉得他们爬上来了我还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很多人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些人的声音但是却明白地知道他们就是我的祖先我还听见了劳格林的声音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那就是他的声音是他在叫我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海里的灵山

到这已经是劳格林日记当中能勉强分辨出的最后一部分内容了在那后面还有一些更加颤抖潦草很难称之为文字的段落但那一部分内容又被重重的涂掉了不能辨认不过有几个邻居回忆他们在 12 号那天还曾经见过劳明昌他神情有些恍惚没头没脑的说着一些自己不能离开房子有人在等他回去之类的古怪话语

这也是 14 号就委会的工作人员发现劳明昌尸体前人们最后一次看到他另外在 12 号到 13 号的那个晚上有几个住的比较近的居民隐约听到老宅里传出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哨音但是由于那些声音的持续时间并不长而且也没有惊动太多的居民因此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一直到尸体被发现警方开始调查工作以后

人们这才重新想起了那种古怪的哨音根据其中一位居民回忆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声音因为它听起来就像是尖锐的呼啸或者是长笛与哨子吹走出的奇怪旋律但同时又包含了一些勉强可变的发音但它们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很难用我们所知道的声音来进行类比

虽然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清楚明白的告诉诸位听众劳明昌是什么结局但他生前留下的文字以及邻居们的问询笔录并不足以清晰完整的推断出发生在劳明昌身上的事情他们给予了我们一个大概的轮廓同时也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至于剩下的空缺我必须再提到另一件在劳明昌死亡半年后发生的事情

因为只有它才能让我们得以一窥那个阴郁不祥同时也是神秘莫测的结局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文件都被送到了山东省文物考古院并被相关工作人员悉数整理了出来这些内容自然也在一个圈子里得到了公开许多人都曾经阅读过劳明昌留下的那些文件或者是事件的概括叙述而他们的看法也是五花八门的比较主流的看法

相信劳明昌似乎惹到了某个神秘团体的敌意最终让他送了命同时绝大多数人相信日记最后的离奇内容只是劳明昌在精神持续紧绷的状态之下产生的错觉而已当然了那个神秘团体或许也装神弄鬼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2014 年 2 月份的时候几个山东省文物考古院的研究员回到了劳明昌的故居

并进入位于地下的劳家祠堂做了详细的考察与此同时文物考古院也把事情通报给了青岛市公安局总局对这一情况表现出了高度重视并针对日记里提到的那一团体进行了多次侦查摸底 3 月下旬在明确了团体的成员组成以后公安局调集警力展开了突然的搜捕行动整个行动过程没有什么太多可以叙述的地方我所知道的是

搜捕人员只抓住了几个团体的外围成员大多数核心骨干早就在搜捕人员到来之前就通过聚会地的一条暗道躲进了青岛市的下水道系统里由于那一带新旧下水管线相互交叉情况复杂而参加行动的人数又不够展开系统的搜索因此前线指挥临时决定安排两个人一组分十个小组在支援到来之前先进入下水道查探情况

指挥要求各小组以及小组与地面间保持无线电联系并且强调了行动的危险性警告队员不要贸然靠近但实际上在这十支队伍里面只有由尹周与马晓武组成的小组真正遇到了一些事情其他几个小组则是完全徒劳无功但那两个人的叙述也始终没有写入官方的报告里在这两个人当中我只跟尹周有过深入的交谈

而小组的另一位成员马晓武却始终拒绝讨论那天发生的任何事情根据尹州的叙述他们两人那天被分配去搜索一条向南的下水道两个人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渐渐发觉下水道污浊的空气里多了一种非常古怪的臭味但当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留意黑暗幽闭的管道给他们一种非常奇怪的错觉

就好像自己正在与那个熟悉的有着光线的世界越行越远深入了某个埋藏着无穷秘密的异界在路过一条管道的时候马小五听到了一些非常细微的人声于是两个人做了个汇报顺着声音就摸过去了那是一条非常古老可能已经停止使用的管线地面上没有积水只是有些潮湿空气中虽然弥漫着下水道里混杂的恶心气味

但那种之前就觉察到的古怪臭味却明显的加强了似乎包含着某种不祥的寓意随后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一具倒在下水道岔口边的尸体这名死者是一个秘密团体成员他们两个都在搜捕行动开始前发放的备忘录里见过该名死者的照片此时此刻他就坐在肮脏潮湿的地面上背靠通道的墙壁歪着头面孔透着一种奇怪的青黑色

就好像死亡很久已经开始腐烂的颜色然而就当尹周用无线电进行了汇报靠上去想仔细的查看的时候那具尸体却发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异变他们看见尸体的血肉仿佛忽然从固体变成了粘稠的流体那些尸体脸上手上还有其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像是融化的蜡一样流淌了下来逐渐暴露出了其中的骨头

然后尸体的衣服也整个塌陷了下去某种好像粘液般的东西从内部浸湿了死者的衣物同时从衣服开口的地方缓缓地流淌出来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认为那是血液但随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那种粘液在手电筒光线里闪烁着一种油腻般的黑亮那不像是液体更像是流动的胶油或者是粘质

然后他们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手电筒的光亮之下那些粘质逐渐在死者身边汇聚成了一窝然后像是活过来一样伸缩蠕动着往岔道的更深处爬了过去尹州已经很难回忆当时的想法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脑子一片空白的让手电筒的光亮跟着那蠕动的粘质向岔道更深处照射了过去

紧接着手电筒的光亮揭露出了更多的尸体它们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躺卧或者靠坐在下水道的地面上全都在慢慢地融化落露出阴森的骨头而在下水道的地面上同样也还有更多的黑亮粘质它们像是某种离奇怪诞的行军队伍一缩一缩地朝着岔道的更深处蠕动了过去而当这个恐怖的无法醒来的噩梦达到最顶峰的时候

手电筒完完全全的照进那条下水道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堆幽黑发亮的形体它堆在远处邪恶的黑暗里大得无法想象几乎堵满了足有十尺高的下水道就像是从别处冲来的黑色淤泥但却不是静止的那年华发亮的表面在手电筒的光线中不断的翻滚如动短暂的变化出各种各样的形状与结构

他们看到无数比例怪弹的黑亮手臂爪子或者触手之类的肢体从那堆形体中伸展又吞没无数如同嘴一般的裂缝张开又合拢无数绿色的眼睛随着不断流动的表面形成又分解但那并不仅仅只是对自然造物的丑恶模仿在那些诡异器官形成到消失的短暂瞬间里所有的手臂爪子与触手

都在污浊空气中扭曲抽搐着试图抓握住周边的任何东西所有如同嘴一般的裂缝都尖叫着没有来得及表达真正意义的破碎词句混杂成一片让人无法分辨的噪音所有游移的眼睛全部转动着一同望向着光亮来源的方向然后在喋喋不休的一语里

那个只应出现在噩梦里的形体开始像是烧热的焦油一样滚动着向他们涌了过来同时膨胀抽搐着发出了一个完全压盖住其他异域的尖叫那是一种短促的像是空气涌过某种管道的时候发出的嘹亮声音如同高扛的哨音或者笛声一般不停的重复而正是这个声音触动了他们的求生本能

二人抛下手电筒开始发疯一般连滚带爬的向后跑他们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或行为了就好像在那一刻他们的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一样然后在那恐怖声音回荡着消散在通道里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其他声音那仍然是那种短促的哨音但绝对不是身后那个留在通道里的可怕怪物发出来的那些声音应该是来自于这个管道迷宫的深处

一些更加遥远的地方经过水泥壁上的不断回荡已经变得有些衰弱了但仍旧清晰可辨他们同样重复着此起彼伏如同是在回应先前的那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一般第二批队员在一条已经废弃的偏僻干涸下水道的黑暗里找到了他们两个人他们的精神都非常恍惚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连贯的话

随后又有其他人发现了两个人踢到的那些尸体跟劳明昌被发现的时候一样所有的尸体都腐烂成了一滩黑色的粘液只能依照骨头勉强地砍出个人形来通过相关法医鉴定死者均是那次搜捕行动的目标但直到现在仍旧没有确切的理论能够解释那些尸体为什么腐烂得如此迅速

同样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下水道里曾经存在有尹州与马晓武斯布达伊描述过的可怕怪物还有那种会蠕动的黑色粘液大多数人都认为那只是他们吸入了太多太多有毒的下水道空气然后在目睹了大量腐烂尸体的时候因为精神极度紧张产生的幻觉而已马晓武在被送入医院疗养了三个月之后就辞职回了老家

尹州现如今还在青岛但是他深情调离了一线做了一份闲职居住在劳家老宅附近的居民对于发生在劳明昌身上的事情以及老宅本身有着许多独特的看法但那些故事都太过古怪太过疯狂还是不要在这提起了在劳明昌死了之后许多居民都搬家去了别的地方如今只有两三户人家还住那或许会有人嘲笑他们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但他们的恐惧也许并非全无道理早在几个月前我去江苏路派出所查阅卷宗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年轻的民警在谈论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他们告诉我前一天傍晚时分他们俩在登州路上巡逻的时候曾经听见一个印井下方传出了微弱但是又很离奇的声音

他们在井盖边侧耳听了一会儿觉得那就像是气流断断续续穿过狭窄管道的时候传出的尖锐呼啸或者是哨音但又不完全相同因为那个声音如同音乐一般按照一种奇怪的旋律不停地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好了黑台岁的长篇故事就为您讲到这了感谢您的收听咱们下期节目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