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欢迎收听每周四上线的播客节目《看理想圆桌》我是主播丁丁《看理想圆桌》是一份邀请不同领域嘉宾以多元视角探讨当下议题听见生活更多可能的声音杂志
节目上线这天是 2025 年 6 月 5 号又是一年毕业季前阵子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最大的 00 后已经 25 岁了作为最大的 90 后真是吓一跳我很想对这些年轻的朋友有更多了解也刚好认识的一位 00 后朋友海峰今年毕业我邀请他和我的 00 后同事林慧一起聊聊聊大家的毕业季故事对大学生活的回顾以及对接下来工作生活的期待
介绍两位 00 后朋友认识一下海峰说说最近在忙什么我最近其实在两头忙吧一方面是学校的事可能忙着毕业然后和大家一起拍毕业照收拾各种的毕业的相关的材料或者宿舍各种堆叠的杂物都需要清理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们即将要步入职场要租房或者要
准备学习工作上的事感觉也是挺焦头烂额的灵慧你现在听她说这些毕业的这些你会觉得毕业季离自己就过去一年会觉得很遥远还是说仿佛在昨天仿佛在昨天还是很近是吧因为刚刚听到海峰说他学校和公司职场就相当于两头炮嘛要处理学校那边材料的事情又得去处理和准备以后要工作了租房呀还有入职啊各种的材料
就会让我想起当初也是在这样的时间点需要兼顾两头要跟不同的人对接但是还好我们公司这边的李女士她非常的 niceHR 李女士对她有尽可能在配合我这边需要做的一些材料的递交还有我们学校的就业系统的填报之类的
但可能学校那边一方面是距离比较远因为在天津嘛我可能每次回去都不太方便然后学校那边的一些体系会比较复杂然后材料的申报啊还有材料的盖章啊领取其实都会比职场这边要繁琐然后也是打引号的幸福的烦恼就是一方面感觉要开启新生活了但另一方面旧生活还没有完全结束就是需要这样两头鼓
所以你这边工作也是确定的状态是吧是的要进入哪个行业呢广泛来说是内容创作的行业那岂不是我们这个行业是的然后通俗点就是做记者可能是哪个方向的记者吗
可能是教育心理方向的汽车你比较感兴趣是的就是一直以来也比较关注这个领域然后之前我更多的是比较感兴趣社会新闻然后其实教育心理算是社会的一部分从一个比较广的领域到一个比较细分的领域我之前和林慧聊天的时候她有聊到其实去年找工作是蛮不顺利的对
好在是用她的话说是看了一项及时的收留了她还是怎么着对吧对对我不知道海峰今年找工作一方面是你个人的经历体验比如说投简历啊各种的怎么考虑这个未来另一方面就是你周围的朋友啊同学包括本校的包括甚至说北京其他学校的好像今年是 1222 万大学毕业生这是一个也挺可怕的数字是的我的找工作大概是从二十
从 24 年 9 月份开始就是大家所谓的秋招嘛然后一直到 25 年 3 月可能才确定下来然后在这个期间我包括我的室友我的很多同学我的一个个人经验是大家大概都投了几百份简历参加了起码一百多场考试然后几十场面试基本上才会拿到一个工作机会但是
但是可能有的人经历了这样几轮下来还是颗粒无收所以就是选择了掩蔽或者有一概念是慢就业嘛其实就是推迟就业或者在 gap 一年掩蔽一年这样我昨天和一个社会学的同学聊天就是我们是一级的他
昨天分享一个数据我还蛮惊讶的他们一级的社会学的硕士同学大概有 30 多人一个班然后有十几人都选择了演毕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说找不到工作呀要申请博士然后等导师的那个博士的名额所以你就想将近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的人
选择了延迟他的学生时光就是这在我看来还是挺难以想象的但是像我们籍也是有很多人选择了延毕你自己找工作顺利吗不太顺利对就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吧我不知道是不是你
现在的岗位变少了但是从数据上来说岗位并没有变少还是求职的人变多了我没有仔细去探究过这个因果关系但是有一些经验是可以分享的就比如说我会去问我前一届或者前两届的学长学姐比如说我们同时投递了同一家公司的同一个岗位你们之间考什么我们现在考什么
大概是非常不一样的境况可能比我们早一两年就业的可能是比我们小一届的学生然后面临的处境也是完全不一样可能原来比如说他就是一轮专业的比试一轮两轮的面试就可以确定工作然后入职现在呢不管你考什么是国企或者还是一些专业性的
互联网大厂它基本上第一轮都是行册就是现在公务员要做的要学习的那个行册就是第一轮先是无差别的这个的筛选然后如果你行册的分够了就是这种标准化考试过了你才可以进入第二轮专业的笔试然后你第二轮专业的笔试分够了你再进
然后是第一轮的面试然后是第二轮的面试然后有的岗位要进行差额的实习差额的实习是三个月左右或者更短或者更长然后可能十几个人竞争一个岗位然后你才能决定留不留下然后你才能决定留不留下
留下了之后选择你了然后你的各种审核还可能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但是像我们这一年起我不敢保证其他的数据但是早我们一两年的就是情况完全不一样可能会比如说他们不会有底轮行策或者这个形式更为简化吧我的感觉是就是
职位还是那些职位但是标准变高了好像我们原来就是能够轻松你跳一跳就跨过去的坎好像坎变高了然后我们的肉体感觉就是自己的腿变短了就是被绊倒了在了原地不像是选人才而是排除人才我感觉
我和我的室友总结可能我们的求职就是或者说大部分公司企业的求职都是一场大型的服从性测试从第一个你投递简历开始我们要面临的是各种各样特别繁琐然后有的设计特别糟糕的投递的系统因为每家公司它要求的简历格式都不一样然后甚至字体都不一样有的要求你要
从小学开始容易奖项就开始列了然后有的可能要求你高中以来每一个奖项的日期颁发单位都要细写所以基本上每投递一家公司像我刚刚说的大家都基本上投了几百家基本上都是需要不能说从零开始但是每一个工作量还是蛮大的因为你要对症下要针对的去投递并且有的系统你不是上传一个 word 或者 pdf 就是可用
可以的而是要一个个点那个系统点那个投递的就是这个整个过程也特别的糟心然后具体到第一轮其实就是一个服从性测试就是你得先忍了那个糟糕的系统你把它投递了然后有的人还会
所以你就填了好几次这是第一轮第二轮就是我说的行册就是现在普遍需要我们学习的行册之前可能是只是公务员比如说你想考工考编然后你需要学习什么各种图形推理判断言语但是现在一个基本盘就是不管你面试什么岗位都要学习所以我也
学习了好几个月的这个就是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标准化的打引号的智力测试这其实也是一个服从性的测试因为你不学习的话其实比如说 60 分钟你其实就做不完那个题或者你的得分就特别差不过行测它的标准化另一面的好处就是只要你投入了时间投入足够多的时间不管它的编辑效应是怎么样的其实你还
都会取得一个起码能让你过了第一轮比试的成绩但是你前期要投入的时间成本其实也是你服从的一部分对变多了然后就是其他的专业性测试还有面试比如说在面试的过程中像我的很多同学就遭遇了现在所谓的压力面就是他会问你各种
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说你能不能加班能不能接受加班然后像我被问到的比较离谱的问题就是像我看两会的时候其实也有提到就是能不能问女性关于生育或者婚恋方面的问题其实两会有专家提出是不可以的就是其实
侵犯了一些各种权利吧然后但是我在面试的一家公司的时候那个主考官就先问了一下周围的其他考官说他本来要问就是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你的稳定性如何他说这个问题好像是不能问的吧偶尔问一次也可以吧然后就问了
然后当时虽然我没有发作但是心里已经默默的给这个公司画了个叉你刚刚说的行册我有点没有想到灵慧你去年找工作有遇到这种情况吗有刚刚海峰在说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回来了对对那个记忆突然记忆开始袭击你我非常印象很深刻包括海峰刚刚说到那个系统的复通性测试我就是最开始我投地也是互联网大厂
很多互联网大厂就是像海峰说那样填报系统的那个内观就已经让人很不适了因为每一条都是无据系你要讲你从小学到大学然后你的家庭的情况甚至有些平台会要求你说你的社交账号是什么
然后除了简历上的还有让你去整理跟对口的作品集就那个系统如果你不小心退出了你要重新进来你得重新再填报一次但重新填报一次是从姓名那一栏重新开始的我现在讲感觉身体都有点发麻就是真的是让人很
无语对然后包括行册题也是我觉得当时很怀疑为什么我来应聘这样一个比如说一个内容岗一个运营岗我为什么要做公务员那样的题目呢包括后面我又不是来面试当经理的我又不是来面试当老板的为什么我要经过那么那么多轮的筛选我只是想来找一个工作想来求口饭吃而已但在那个过程当中没有人回答你这样的问题你只能自己去处理这样的情绪
然后在不断的怀疑中不断的迎接失败当中你还是要第二天醒来继续的投递继续的填报继续的去经历别人的审判而且继续投入那个系统那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到结果的系统刚刚林慧的经验让我想到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从秋招开始就投递了很多互联网大厂
今年的一个情况是就是他过五官斩六将经历了鄙视然后八九轮的面试到了最终的那个审判环节可能就是剩下几个人来竞争一个岗位的时候就是我的朋友也非常优秀嘛她是一个女性最后呢 HR 告诉她说就是你花了很大
力气来到这里就是很好但是我们这个岗位本来是要一个男生所以他就被排除了然后他分享这些的时候我们也会觉得很气愤也很无力因为如果你最开始能在你的 JD 就是他的岗位要求上写
我们倾向于收男生然后他其实也不用在这份工作上花这么大的力气因为他就是八九轮面试这个过程也相当的漫长然后你付出了相当多的时间精力甚至他可能挤占其他的他找工作的机会但是基于可能在就业的这个各种的法律条规里他不能够把那个暗示性的倾向写上来
但是最后就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就是你费劲巴拉的到了可能最后一轮告诉你不好意思我们要的是男生哦有没有觉得今年大家找工作会有某种倾向某种考虑我的一个观察是
我身边的很多同学呀朋友还令我蛮意外就是很多人都选择了考工考编无论是回到家乡或者留在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里做公务员
因为我在日常中跟他们接触的过程中我会发现他是有很多自己的兴趣爱好包括他可能是一个爱旅行的人或者他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人或者有各种自己奇奇怪怪的小癖好的人然后他们都好像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宇宙尽头是考边或者是考工的这样一份选择
其实我也会跟他们交流就是说你为什么会做这个选择就是可能在一般人的印象里看来如果你爱好文学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个作家如果你爱旅游的话那你做个自媒体博主也很好那你为什么选择了一个好像稳定一眼看得到头的工作我会感觉可能在我周围包括大家能在社交媒体看到的好像稳定求稳变成了一种
一群人心照不宣的经验或者说选择毕竟贵校在北京也是有一定江湖地位的就以前的学长学姐们师兄师姐们他们是会怎么样做选择你有了解吗其实我没有太关注但是我一个体感的经验就是我在这个校园里待了六年本科的四年加硕士的两年
就前几个月吧就是正好是我求职的那几个月可能是去年的九十月份然后在我们学校的某些教学楼的前面就会支一个摊就是免费只要你扫码关注就可以免费领考工考编的资料错题集呀或者习题本啊这种东西我看很多人排队然后我其实难以想象我拍给我当时的导师看然后我说大家对
对上岸的欲望已经这么强了吗然后我的导师回了我一句话人生哪有岸呀因为是文科的本科其实身边多数人都选择的是读研对对对但我有个观察但不是对于毕业季的是我自己身边的好朋友和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是 05 年的我发现我跟他有很大的差异可能有个体性格的差异我觉得有环境的差异
因为我自己在当年高好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会很希望我去报考定向生定向生就是你读了学校之后然后你未来的就业是有保障的一般都会在体制内像当老师啊或者当地方的某个机关的人员然后我是非常非常非常排斥的我觉得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但是我的弟弟他那次跟我
吃饭聊天的时候他说早知道当年就抱定向了可能他自己虽然他现在还处于大一这个阶段可是他身边可能在他的学校的环境里面他接收到的一些信息还有他自己上网聊聊的信息会发现这个环境非常的不稳定不安全我发现他就越来越倾向于去追求一种更安全的环境就像他会觉得就应该当时抱
定向生这样的话就可以大学躺几年然后好好的去准备就业就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顾虑和担忧进入一个更稳定的系统了然后跟他聊完之后我也是就发现是存在一些差别的因为可能我在自己的同温层里面我发现我可能交友的一些对象会是更像我的就我可能没有一直没有踏出我的同温层去了解身边的那一些其实对于上岸有着追求的人
这类人可能更是大多数的我补充一点因为我去年其实我实习的媒体它做过一个选题然后当时其实大概就是八九月份的二十四年八九月份然后大家马上要步入新的学校新的专业当时有一个还比较火的现象就是六百多分上职校
就是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过大概就是当时我供职人家媒体我们就采访了很多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就是 650 多分然后你选择了可能去个警察学院出来就可以获得一份社会声望还不错
不错的工作较为稳定的工作所以当时也是一个倾向也是这一两年来以来的一个社会的大趋势可能我们在座的没有在这个趋势中成为其中之一但是
社会上有一部分确实是这么想也一直是在这么践行的我不知道最新的情况是怎么样你刚刚说这个让我想起来好像是疫情期间吧指校生的就业率是非常高的我觉得这可能并不是
疫情期间然后某一个群体比如说职校他的就业率会比较好这可能是在疫情三年累积起来就是我个人的经验不一定对大家对于
不确定的容忍程度变低了就是大家不太能接受一个非常动荡并不安稳没有很高社会声望没有可预期的职业发展规划这样一种好像茫然的搭起自己大楼就是自由择业的感觉大家好像不能够忍受不确定本身了因为可能在我和林辉都是就是可能大学四年占两三年的疫情我是占了三年林辉应该是
我 20 年入学 20 年毕业的我是 19 年入学 23 年毕业就是我大一上还是欢乐的小孩然后就开始进入网课时代然后在我毕业之前就是大四下全面放开的时候就是掐头去尾中间就是 193 年
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大概就是每天一面临的都是不确定性然后每一天你的生活打开手机你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能我今天还能出去玩
然后和朋友一起在哪里哪里聚餐我明天可能我们都同时被封到了宿舍这都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这对大家的职业选择或者对于一个不那么铁饭碗的工作的容忍度有没有相关性我之前当然会觉得说我们已经工作的人比如说在疫情那几年大家也很糟糕很麻烦你居家办公什么各种的也搞得心情也很烦躁出现各种情况
学生然后特别是大学生在校园里面经历的这些对你们的影响我可能就有点忽略了我觉得这个应该影响还是蛮大的你像刚刚你提到这种大家选择更加保守变得更加无法接受一个动荡的不确定的未来这和我们那时候太不一样了我们毕业的时候大家对于那种就是说起来什么一眼望到我头的生活是持一种鄙视态度的
也不是所有人但是从某种这种舆论的来看大家好像是对这种是持一个鄙视态度觉得还是要也要有更多的选择我觉得可能还是看个体的接受度的问题像我和林慧其实我们也没有投入到这个考工考编就是宇宙尽头的叙事里但是
像现在的大多数可能是处在一个这样的情况我想并不是我们要去批评或者觉得他们的人生选择就多么多么的固步自封保守而是去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因为很多做出这个选择的虽然不是我们但是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同学或者我们的学长或者学姐或者学妹学弟这样
所以我觉得就是理解他们然后知道
他们为什么从何而来又该往哪去还是蛮重要的一件事我觉得时代的情况在变就是有几代人他是踩在时代红利上我们好像就是迎面赶上的就是时代黑利有人站在时代风口我们就是站在时代的刀口上真的是有这样的感觉前几天还和同事聊说觉得好像 70 后还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但是从我们就是 85 后 90 后一波开始就
什么不好的情况都让我们赶上了再叫我们 00 后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事情可能都需要拉开距离看因为我们现在可以坐在这里谈古说今就是看 70 后你们怎么占尽了时代红利然后现在变成职场的老东反过来对我们直授话小但是其实
因为我们距离离得太近了其实没有办法比较冷静客观的去反思一些东西直到可能 70 后到现在 50 年过去了我们才能够评说一个阶段一个年代对于我们来说对于当时的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到底是红利还是黑利是的只是可能我们现在感受到了黑利然后 10 后没准比我们还黑呢
这也说不准呢好压力给到一零后如果再过几年应该我们录音棚里就会有一零后出现了是的好我们九零后和零零后先聊一聊咱们假设一下假设你们没有经历那三年的疫情会对你们就业什么人生道路选择就有可能会不一样吗我觉得还会挺不一样的因为刚刚讲到很多就是疫情同样的疫情在不同人作用机制上是很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会因为疫情而对不确定性无法忍受
对我来说的话我反而是因为疫情就不想要再去接受任何确定性了但也是因为受到疫情当中很多事件的影响比如说我在想象一下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很可能就是那一波去考工考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一个去
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个保研名额的人但是也因为疫情的原因所以我对于社会主流对于社会规范对于父母的期待对于社会的期待那种标准产生了很强烈的怀疑我对任何一种确定的东西都产生了质疑所以才会让我在某种意义上反而很多年轻人的潮流我不想要去投入到去追求确定性的那个道路上所以
我觉得如果没有疫情的话对我的印象是很大的我至少不会来看理想至少不会这么早来看理想我很可能是那一个努力的去继续迎合父母期待继续迎合社会期待继续去为社会体系服务现在所谓的社会体系服务的那样的一个人听起来好像对你是某种意义上是比较积极的一个影响一样
我觉得是我个体的一种幸运可能是因为疫情它摧毁了我之前对于很多东西的信任比如说对于父母的对于权威的然后对于社会的主流的道路的然后是其实那个过程是一种崩塌的过程然后我可能是比较幸运的及时的得到了一些资源比如说当我的心里
出现崩塌的时候我陷入一种那我到底怎么了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身边的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之间不互相理解呢这样的危机的时候我当时正好辅修了心理学读了心理学的书得到了一种心理上的资源然后当我对社会现代出现的现象产生怀疑的时候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社会走向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方向的时候我又刚好触碰到了播客触碰到了人物这样的媒体触碰到了三联触碰到了冰点或者说以前的 JQ 还有看理想因为去了解了这些东西之后于是我也获得了一种思想资源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有这样资源加持我才可以说去重建起我自己的一个世界而不是一直处于一个废墟的状态
但我觉得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可能并不像我这样幸运的去获得了像心理学这样的资源或者是去获得了媒体报道的那样的视角他们可能还陷在我之前所提到那种追问当中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就这样了可能还处在那样的一个废墟的状态里面
好像是某种对你来说是某种信任的崩塌可能以前对你来说更多是有很多确定的东西甚至有些是一劳永逸的东西但你发现没有一劳永逸我就发现这种确定是不可信的是荒诞的是淘汰班子然后我觉得我不想要再为这样的确定服务了
我不想要在投身于这样的确定当中去欺骗更多的人了所以我就不想要去从事这样的道路可能疫情它作用在我身上是这样的如果没有疫情我就是另外一个我自己你把确定的支点改回到了自己身上而不是信任某种庞大的东西希望是这样是比较理想的状态觉得确定只能在自己
我感觉任何事情它都是一体两面的就是比如说面对同样一个不确定的
时代然后有人可能选择那都这么不确定了外部环境所以我要追求我能够抓住的唯一的确定性我要去考工我要去考编我要获得铁份但是有人在这样的不确定的大环境中
就是相反他不再去迷信某个确定性的东西所以可能像林辉这样他更要去争夺自己的确定性自己去探索然后来获得自己追求确定的权利在我的观察可能你刚刚说的当一切所谓的确定性崩塌的时候其实你还是有一个自己向内求然后自己来缓慢重建的过程嘛这个
过程虽然你刚刚说的蛮轻松但是我知道其实并不容易嘛就是因为像你像我像很多我们周围的同龄人其实都经历过这个重建或者崩塌的过程然后这个过程也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我会觉得像这个崩塌的过程为什么就
就需要我们年轻人自己去重建的好像这个过程只是在我们心里完成的没有其他的社会资源或者社会更加公共性的支持去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蜕变好像一切痛苦都是我们来承担了
是的就是进入大学会不会和你们之前想象也太不一样了这也是我之前没有太去多想的事情就是好像我天然认为上大学呢就是终于进入到某种自由的环境当中终于不用那么去刷题那么辛苦可以去参加各种社团有更多的时间去交朋友去玩去谈恋爱但是上次就林慧和我大概分享了一些她的一些经历我才意识到哦
你上了大学本来有蛮高的期待但是突然进入到一个身心都受到一定束缚的情况所以当时丁丁问你觉得你大学生活失去了什么然后我发现一个很大的悖论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曾经会拥有什么对我没有过拥有的体验对于自己原本能够得到东西从来都不是说
不是从我切身的我自己的体验出发的我是从别人的传言当中然后可能从学校的一些禁令当中去反推的比如说学校禁止随意出入校园然后我反推可能我以前是可以随意出入校园的学校禁止聚集活动然后我反推我原来是可以有比如说像草坪音乐会然后乐队演出这样的经历的就是当我意识到我发现我自己个人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的时候我就觉得产生了一种很大的悲怆感就我发现这个疫情它对我最深最根本的影响是我生命经验的一种断裂和空白我不知道跟别人提起大学生活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去讲述它因为我可能和很多人没有办法产生共鸣和共情因为他们可能有些人并
并没有体验过从大学刚入学开始就被封控就无法自由出行这样的体验毕业是去年吗 2024 年对那后面的一年半你过得还算开心吗有觉得有找回来一些我发现我进入一种报复性的娱乐因为大学前三年可能原本
在大一大的时候可能刚刚好完嘛就很想放松很想去放纵但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所以被禁止了被限制了然后我大四的时候可能刚放开的时候我那一年基本上都在看各种各样的演出就是我好像要把我曾经没有得到的东西全部都一次性的补偿回来然后追求非常极致的感官刺激就是去
Lifehouse 这样的然后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创伤就是我需要好像一下子想要全填满但其实填满之后又陷入了一种虚无的感觉让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不是什么大学生特种兵旅行夜骑还有夜骑对这有点像是林辉刚刚说那种报复性的我要去
就是拿回来我曾经对不常性的我失去的那些东西就是因为那种释放的需求肯定是在的但是它被长期的压抑所以一旦爆发其实是非常猛烈的天崩地裂的我也看刷到过很多特种兵旅行可能一两天然后能去十几个地方就是可能天津的各个景点然后可能在
正常人的旅游可能是五六天完成它压缩到一两天完成然后就获得极致的感官体验看着都觉得很累的程度对我们当时看新闻是好像有点当起官去看的但是你现在说起来其实它背后有很多的嗯
受惠心理的因素对就被压抑的太久了就需要强烈的释放但这种释放可能在别人眼里会觉得很奇怪因为大家不知道你曾经被压抑了什么东西没有人去关心和了解当你的欲望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别人又会在这里指责我觉得是二次创伤是的而且我会感觉就是很
很多时候我们看一些像什么七星几十公里还扫共享单车然后大家会觉得它是一个媒体的奇观就是这群大学生怎么这样行为艺术对很奇怪但是如果你真的去理解或者了解倾听他们的心声你会发现它一个看起来非常奇怪的东西背后其实是有它的作用
机制在就是可能我们要还是要拉开一点距离并且慢一些去
给他们贴一些什么标签要去理解他们究竟为什么这样就是看似一个这么畸形的现象是从何而来它的根源在哪呢就刚刚林慧其实提到了那种确定性崩塌我特别想补充一点好像你最后其实是指向了一种个体的重建然后整个过程你不断地向内求但是我现在发现一个
社会现象或者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一个共同处境好像大家都特别强调向内求就是你要自己努力然后你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这好像是一种解放的叙事就是你拥有了你自己绝对确定性的掌控权但是我也会担忧的是它的另一方面其实是面临各种个体的困惑之后我会觉得是我的问题就是啊
我没有考上研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我没有找到工作是不是我的简历不够好我实习不够但是大家好像就是在频繁指责自己的过程中却忘了去质疑和责问整个时代整个结构是如何造成这种个体的不公我觉得这可能也是一个
可能是比较不好的倾向大家都是怪罪自己但是很少指责或者说看到自己是在一个怎样的结构性不公的基础下才造成了你现在可能答应号比较失败的或者比较压抑的体验我非常赞成海峰刚刚讲到的就是我们的身上的伤痕创伤其实是由时代和社会造成的
那理应是由造成伤害的人来帮助我们给我们的支援让我们走向更好的一面但现在感觉更多的话语是很多人告诉我们会好起来的但是是怎么好起来呢是要靠完全
完全靠自己去努力好起来但社会没有给到我们这样让我们好起来的资源只是轻飘飘地说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正在好起来吗而且我感觉刚刚林慧说的这种压抑就是你刚刚具体的只是体现为比如说我看不了 Live House 我不能去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我觉得可能还会有一些更加复杂的东西比如说像人际交往之类的像我
之前有问过一个和你同一届的学妹就是小我一岁她给我反馈一个信息让我很惊讶的在于她是也是 20 年第一年入学嘛直到她的大学毕业除了室友好像不认识几个同班同学因为她的课程也是大部分最开始建立亲密关系
熟悉关系的过程都是在线上课堂完成的所以他甚至到了大学毕业都不认识几个同班同学这是让我难以想象的然后我们那时候也是可能大一上了半年享受了半年正常的大学生活就是又
迅速的公共空间面临坍缩可能也没有办法进行什么集体性的活动然后之类的我记得我们学校是安排大二军训后来改成大三军训了然后这个会造成的一个比较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在于可能班级同学
最开始建立凝聚的方式一般都是军训就是大家军训一块晒得缺黑缺黑的跟个猴一样然后可能建立革命友谊的关键时期我们放到大三其实已经快毕业了我感觉其实有一点点晚了也就是情感联系的部分其实被延迟和缺失的
大一那半年时间你的大学生活是不是还蛮好是的我刚入学半年的时候还是在享受就是从一个封闭的高中生到一个打眼号较为开放的大学生活我会去听各个学院的讲座去蹭很多的课然后去
学校的健身房包括我也会去旅行甚至在 2020 年的 1 月然后我和我的妈妈去越南旅行本来是策划自由行然后可能订了 1 月 21 号回家的机票但是我就在网上看到那个信息之后临时我就改签了改到 1 月 20 号因为我怕再晚就回不去了所以就是非常着急的就是
改签了前一天就是在那一天可能我们在落地后的两个小时后其他的人在到机场的话好像就要被拉去隔离了所以是相当惊悚的一个经验所以刚刚我会说就是不确定感太强之前我可能享受的是散漫随心所欲的生活可能想去哪玩去哪玩但是直到可能 2020 年我才知道原来生活
的常态是可以成为新常态的它的常态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并不是稳固的可以被任何一个意外的事件打破接下来那几年的生活我觉得接下来那几年的生活用其实用三个大家比较耳熟能想的字就可以概括了就是非必要
就是我会觉得像大一前半年他还是过着一种非必要的生活就是我去蹭课我去旅行我去社交就是打引号都不是必要它是一种生活一种
享受大学生活的一种尝试但是呢你一旦进入 20 年开始可能我的生活就不得不变成了一种必要的生活就比如说你必要的要上课必要的要做核酸必要的要完成固定的某些的达卡就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周围学生的安全然后你要做一些这样必要的事但是
可能我们就会在想说那必要究竟是谁来定义的呢我正常社交旅行享受我大学生活的这样一个诉求我的精神诉求也好我可能要享受美食的物质诉求也好那是不是必要的呢我们就会质疑和反问这件事但是像刚刚林奎说的如果我们能够去找到一个可以责怪的人就是究竟是比如说某某教导主任禁止我早恋
我就可以说那个教导主任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让我早恋早恋不是人青春期的必须吗你可以指责他然后来缓解了自己痛苦但是我觉得疫情这件事的奇怪或者说吊诡之处就在于我们好像没有办法
指向一个具体的是谁造成了我们这样一种非必要的生活感觉好像你想那些医护人员我们也会读到一些报道他们真的很努力了其实所有的学校管理人员我们也能够发现就是大家也都是想要尽力安排一个比较安全的生活就是为保障我们的身心健康尽可能的给我们一些正常的大学时光但是好像
所有人都在做一件好事怀着好心却造成了一个好像所有人都痛苦的局面我们找不到一个具体的可以指责的人然后只能把这个痛苦指上自己那就是我的问题吧那我就痛苦吧我单单吧我就重建吧就感觉就更加痛苦了因为我们不知道可以找谁求助甚至我们自己就是在呼喊我们可能当时比较流行的就是发疯文学大家就是
在阴暗的爬行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包然后有的人会制作纸狗在我们的宿舍里或者
出现了很多像现在大家觉得很猎奇像那种夜骑几十公里的一些行为但是我觉得那可能是我们这些同学一种真实的精神状态的写照吧因为我们也需要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发泄的出口吧然后这就变成了一种大印号的代偿经历过的人他会
获得一种内部的视角就是我会觉得像我们养植狗像我们发疯像我们阴暗的爬行其实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求救就是看看我们呀我们都养假狗了我们精神状态都这样了我们都阴暗的爬行了看看我们我们都活成这样了当时你们俩是如何呵护自己内心秩序对
当时其实主要还是自己一个人当时可能因为地域上的差异所以防疫的政策风控制度都不太一样我可能找不太到比如说以前的朋友或者家人去讲述我自己的感受或者是我跟他们讲述过了但是是得到的是不理解甚至是指责说你怎么没有大局观啊这样的话
然后我当时的处理方法可能就是自己一个人经常在学校里散步因为只能在学校里面嘛然后自言自语然后别人看起来可能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吧因为无处可说还有就是可能是
去做一些其实跟自己以前反差特别大的事情比如说去染头因为就像法峰说那样我没有办法把我的拳头挥向谁了我好像只能挥向我自己自己是让能够改变的东西就想通过我自己的一些改变来
去宣泄掉所遭遇的很多的痛苦吧然后去做一些其实在当时的自己或以前自己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说以前我是一个不太会说脏话的人然后我记得我就在疫情期间就开始会说脏话然后有时候跟爸妈聊天的时候可能偶尔会带出这样的情绪哎呀我现在想到
就是这疫情的三年普遍大家都有着被压抑的经验但是你又不知道从何宣泄就是你如果像叶琦一样能爆发出来像荷尔蒙那种能爆发出来还好
但是更多的可能就是悄无声息的就沉默的翻篇了所以其实很多人都有着这样被羁押的情绪但是他找不到出口你能够自言自语或者能够哭出来其实是好事更多人就好像是你哪里
腐烂掉了然后腐烂的永远在那里然后甚至可能已经发烂发臭而且我觉得其实很多的感受它是没有办法用语言就是语言在我们理论的看来它是一个理性的东西就是跟文字相比可能语言更不理性但是总体来说
你能把感觉条理化表达出来其实已经经过了理性化的过程但是很多情绪啊感受啊其实是说不出来的但是你的身体能感受到就像刚刚林慧说的就是你听到你觉得定向很好你会有一些肉体的反应就是很难受或者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那种东西那种经验就是身体性的我可能觉得我们的创伤
很多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它更多是一种身体经验,比如说你张嘴等待做核酸的时刻,或者你被困在宿舍里,被隔离在你的小房间里,你不知觉长出的肉,
可能那些是更加身体性的可能就是一进来我好像没有像今天这样非常系统的然后去回顾和交流然后包括今天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哭还蛮神奇的就觉得可能
其实我的身上还留下了一些当时带来的创伤其实是没有被完全的释放出来可能我以前就像海福说的随着时间流逝好像会遗忘然后会被掩盖但其实它就像一个香蕉就是被放在了一个秘密的空间里它就是会腐烂然后就会产生一些气息然后弥漫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然后在
像今天这样的环境当中突然间释放出来而且我会觉得就是这些经验这些鲜活的经验它可能会被遗忘但是就像一个沉在水底的沙子你只要有人去搅和就是去开启话题这些沙子还会
他还会弥散在水中就是我们并不是遗忘这个东西而是我们找不到一个出口或者一个通道去言说我们所经历的痛苦你说你能跟谁说呢你在社交媒体说吗你的老师辅导员会关心一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那为什么别人都能忍着你不可以呢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对不对你是不是要干扰大吉
会有这样的或者你跟同伴说你跟你的同温层的朋友说那大家过得都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去共同回忆呢其实大家是在日常生活中找不到一个机会去诉说的我反思一下我现在能够情绪稳定的谈论这些可能就是因为我在就是 22 年年末的时候将近半年里其实是在一家媒体实习当时做了很多跟疫情相关的报道
像林慧刚刚哭的过程我已经在这一段时间里完成了因为我会大量的接触到各种鲜活的势力超过你能承受的百倍千倍的各种的痛苦各种的苦难各种你现在看来
甚至当时看来都非常难以理解难以想象的各种非常离谱的事情我都经历过然后也都用自己的声音自己的通道去把这些痛苦过滤了一遍所以我感觉当时已经被过滤的百毒不侵了因为我感觉可能报导的工作就像你像一个过滤器就是
别人的话语别人的故事在你的身上过滤一遍变成了文字然后这个过程你肯定要淘洗那些痛苦所以我也要咀嚼那些痛苦并把它用一种相对理性平静客观事实来呈现所以那个过程我感觉就是当时的我就是有起码三重身份吧第一个可能是我的学生身份我自己经历了封控第二重可能是记录者的身份
无论是供职哪个机构我要去采访别人我要去写稿第三种可能是一个相对抽离的观察者因为我要在不同的身份之间进行切换然后保证我能
能够去用一个理性比较平静的心态去应对所以在这个身份切换的过程中我觉得其实也是对自身的一种考验就是我们在特别不确定的环境下我们怎么样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份无常就是你不是接纳它但是你肯定要在这个环境中让自己还能行动起码不
不会被那种悲伤击垮你还要前行你还要往前走就像我们现在的我们一样其实理论上我们还能够坐在这里谈话就是我们已经走过了那段时光无论是不是走出了那段时光就是可能还有一些记忆像一些身体的
感情没有走出但是我们已经走过了在这个过程我们怎么重建然后怎么样去获得一种自洽我觉得还是蛮重要的一个问题领会现在情绪稳定一些没有对对对现在缓过来了很多了就是感觉在你们的讲述里面得到了一些抚慰然后和支持的力量当时就是就是自言自语会自言自语些什么呢我其实现在不太想得起来了但是可能就是
把一些想要跟别人说的话对自己说然后自己又做出回应独角戏的感觉然后后来也是在因为当时有说有俯修一点心理学然后也是在了解过程中发现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治疗的方法就是自己去完成对对有点叙事疗法就通过这样一次一次的自己跟自己的对谈然后让自己对于自己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形成一种完整的叙事
然后好像也有点接近一种戏剧聊法就是其实我挺我当时很爱就是自己模拟一个场景然后在某一个情境当中我在想会说什么样的话然后我会怎么样回应我自己的这句话这样子
海峰要不要再说一下其他你还有有在做些什么去过那段时间吗当时其实我们会举办一些读书会就是和我的朋友们一起我们当时传了一个读书会是有一个
朋友做主导他也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然后我们会在线上的同学会议去传就是读阿伦特的一些作品然后
还有贝亚明的一些作品然后很多时候其实是在线上完成的因为当线下空间被封闭的时候我们可能在同行会议每个人出一个虚拟的小头像然后一起讨论一些具体的文本包括这些文本投射在我们生活中的
什么样的经验产生了共鸣当时我记得一个就是具体的文本细节在这里不展开但是我记得阿伦特的一个观点我们当时特别喜欢就是人们的定义其实是活在人们之间就是居间的概念这可能是我们一个对于生命或者对于高校大学生活的一个想象吧就是
众人活在人们之间的那种感觉这就是一种共同的生活但是我觉得可能疫情恰恰是剥夺了我们共同生活的那种经验大家可能都在各自隔离的小房间里在各自虚拟的头像之中好像那种共同的经验不管是实体空间的或者像虚拟空间大家好像都
但是我觉得恰恰是这种隔离的时刻那种共在感就特别的重要因为我们还是要找到一种连结就是找到你和其他人无论是通过读书会的形式也好或者各种社团原本正常的社团活动也好其实大家都是在与另一个人建立具体的连结而不是抽象的概念就是
你是编号 10 级你的学号是几而是我认识的林慧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是戴着眼镜呢梳着什么头发她爱好什么喜欢看什么我是通过这样一个具体具体的视力而非标签去认识她的我觉得可能疫情给我的当时的我
精神尚未崩溃的一个诀窍吧可能就是在于我的小环境是相对健康就是我有朋友我有室友我有读书会的这些成员们我们能一起共同做一些事有一些具体的相对温暖的连接这些具体的细小的连接是能够对抗一个糟糕的大环境的所以我感觉那个可能也是保持一个良好精神状态的
我觉得可能在疫情之后的这几年像我们刚刚说的不确定性也在增强但是这种具体连接反而越来越重要了就是你要知道你还有同温层的人在撑住你他们还没有选择去投入时代的大浪潮然后你不是一个人在逆流而上的那种感觉还是蛮鼓励的
你说的这一点特别重要,就是人还是活在社会当中,活在人当中。然后我在想,如果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学生活,参加活动,交朋友,谈恋爱,在短期和长期可能会对你们会有怎样的影响呢?因为我觉得对我来说,大学这些生活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对我性格啊还有很多生活方式啊什么影响特别特别大我觉得我之前不是现在这样的人但是后来因为这样的一些生活因为你肯定会也会受朋友影响啊种种的好像是成为一个更鲜活的人而不只是一个做题工具你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我们昨天的一场选题会其实讨论的不是疫情讨论的是另一个话题但在那个选题会上面提到了一个词叫心理半径就觉得可能我们缺失的是这个东西我
我所理解心理半径可能就是说我们通过去跟不同人交往然后去接触不同的事物去不同地方旅行然后感受到的自己的生活的那样的场域环境半径吧
但是可能因为疫情的影响我们没有办法线下上课我们就没有办法认识同学和同学产生面对面的像海峰刚刚说的那种具体的交流我们可能只是知道它是一个微信那样虚拟的头像没有办法线下这样好好的交流然后也因为疫情我们封控在学校所以没有办法去到学校以外的地方然后我们接触的人啊市啊
可能就局限在学校这个范围里面就具体的真实的人和事吧甚至就局限在宿舍所以我是觉得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活动的半径受限了它其实虽然说像海峰刚刚前面讲到的说是我们只是砍掉了我们所谓的非必要的
但其实这些下面都隐藏着我们的一些必要的需求我们在刚上大学那样的一个状态底下我们是非常想要去扩展自己的心理半径的想要去认识不同的人想要去体验不同的事情的但是因为疫情的防控所以我们被遏制住了我们的心理半径就
停留在了某个地方无法再那样的扩展了我们只能够动用我们非常个体的力量去寻找比如说能产生公民的网友或者说去在知识上面在书本上面找到一些能够扩展自己心理半径的路径但
可想而知其实是非常有限的因为我们是具体的人需要生活在具体的人当中所以我们的心理半径可能就因为这个东西受到了限制吧导致我会觉得我们的开放性我们的包容度都会受到影响我们可能对于那些不在我们心理半径里的人我们没有办法产生共鸣的人没有办法产生共情的人更
更多的排斥然后我们可能会更迫切的想要去寻找跟我们有同样经历有同样想法的人因为我们可能我们的生活曾经被那样子的摁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只能小小的活吗这个会不会也会有些微妙的不太一样我感觉我个人来说我可能会更追求多样性可能性
也没有那么的强烈的说追求大家是同频的同类的而是觉得不同的人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生活可能才是一个嗯
我更想要看到的我觉得这种迫切寻求同类迫切警惕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和言论的这样的一个表现其实也是疫情的创伤就是可能在疫情期间那种不理解和分裂是被放得很大的如果说我跟这个人之间我们特别是在疫情之间像我们没有共识
我们就可能会遭遇到一些不理解这种不理解在疫情的环境下是被无限放大的然后甚至会带来创伤的于是当我们就算疫情客观意义上结束之后我们也会产生相同的反应就会无意识当中就会想到如果说我们的意见不一样我们的想法不一样我们不是所谓同类的话那我是不是会被你伤害我是不是会伤害你就我觉得会有这样的分裂哦
容易变得更难接受不同海峰的感觉呢我感觉疫情那几年有一个词提的比较多然后学者也在探讨就是社会撕裂其实就讲的有点像林慧刚刚所说的那种就是好像要党同伐异就是你同意 A 我同意 B 咱们俩好像彼此谁都看不惯我既怕我会伤害你又怕你会伤害我没准你看我这个观点 B
不顺眼反手给我举报了我号被炸了怎么办呢那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但是我觉得可能拉开眼光来看就是两年后的今天再去看当时各种争执各种的私利我会感觉这个过程反倒让我去重新审视差异这件事我们究竟是要寻找一个跟我都持观点 B 的人还是我也去审视那你的
A 的理由是什么你的论据是什么你是如何得出 A 这个论点呢我会先去尝试理解他是怎么基于什么样的事实和价值判断做出了 A 然后我的理由是什么那我们俩可能都不是真正的唯一的正确的真理最后导向的可能就是真正
较为客观较为科学的可能是观点 C 那我就会去审视我在这个过程中是不是也有一些偏见而不是去寻找一个和我一样观点 B 的人因为恰恰是疫情那种敌对的氛围会让我有一些恐惧就是你不认同我你就是想伤害我
那种敌对的情绪会让我特别警惕恰恰是我会拉开距离去反思说那我究竟有哪些问题就可能刚刚我的讲述可能更多是是我自己去回溯之后发现这样的一个激励就是我发现大家的分裂越来越严重了然后我在想反观自己自身的一些经历和对身边人观察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然后导致我们的分裂越来越严重了
我也是在工作之后我记得印象很深刻是在某一次圆桌的那个年终总结上面然后 DY 他说他现在觉得不一致是常态那次的聊天当中我也非常有启发我说可能以前我也是
处在那样的创伤当中好像很想要跟别人达成一致不管是在跟自己家庭的处理上还是在选择朋友上面还是在跟其他人的交互里面我都非常的想要达成一致想要去说服别人或者说如果说服到你我就远离你我以前还是处在这样的印记当中但是也确实是自从那一次圆桌的聊天之后然后一到现在可能我也在反思到底为什么是这样的难道不一致就无法共存吗
确实我觉得海峰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就是我们也应该去拉开眼光来看一看这样的差异在 AB 的观点当中也多去想一想 A 各自他们的背后的原因然后也想想 AB 之外是不是存在着 C 这样的可能因为我感觉可能差异是常态共识是短暂的或者说是一个局部性的接受差异本身是我们要修行的一个课题
是的而且我还观察到可能因为我是 19 年入学的嘛我的下一届或者下一届的情况都可能是不一样所以我们刚刚谈论可能只是北京天津的情况或者一些局部性的情况因为我在和一个老师交流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非常让人压抑的消息就是他说晚我们两三年上学大学的同学他们觉得疫情是一件特别好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呢就在于可能一些孩子他是在高中时期就是高一高二的时候是在疫情的阶段他们是上网课的他们觉得特别轻松就是挺好的那不用去上学我还可以其实我在上网课我偷偷玩手机我爸妈也不知道我老师也不知道这个我还真是有没有想到你看就是同样是疫情那对于我们这种当时已经上班的人和在大学校园的人和在高中校园的人
再往下可能初中小学都会不一样是的像我的小侄女她现在是六年级然后疫情的时候是二十三年级然后她其实也蛮开心的因为可以看手机然后我就发现我会去他们家观察她上课的一个状态然后她就是四仰八叉的躺在
然后面前摆着平板电脑然后我推门进他就会特别慌张然后立马作证他其实也觉得疫情还蛮好的就是他觉得
他可以这么四样八差的学习然后我另一个观察是好像这一代的小学生中学生受疫情影响也蛮大的因为他们是持续性的接触电子产品就是迫不得已嘛然后我和林坤应该是就是传统制的上来的就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在线教学我觉得其实教学质量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
虽然你人坐在书桌前但是你对着屏幕肯定不像你肉身在教室里那么专注我感觉对于整个的同学的认知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就是我不知道林辉的体验是什么反正我在上网课我其实很难专注即便老师也在讲的还不错也会抛一些段子然后来获取大家的注意力但是我觉得和我肉身在教室相比就是专注度完全不一样
那几年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就反而也比较有收获的地方吗我觉得对我来说比较有收获的可能是让我不再盲目迷茫混沌的向前走了可能在疫情之前我是一个非常大家口中所说的乖巧的懂事的然后是符合社会主流标准的那样的好孩子
我觉得疫情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可能没有疫情我后来也会慢慢的意识到但是也是因为疫情的到来它加速并且加剧了我对于以前相信的东西的怀疑然后我开始想要看清一些事情然后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可能这是它让我得到了一些东西吧
但这东西它是痛苦的然后它其实并不是只有疫情才能够让我得到的所以我也非常赞同海峰刚刚说的我们不想要去赞美那一段苦难因为它带来的痛苦是更大更大的
海峰呢我感觉可能对于我来说更多是在迷茫中然后获得了一种坚定感就是可能跟林辉的状况有点类似我可能也是一般意义上那种乖乖女但是另一方面不太一样的是我性格中一直有那种比较各色或者说比较另类的一面我可能觉得疫情这个经验就是我
我还是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自己就是不太顺从不太乖巧的一面然后我发现就这么个硬的活着别扭的活着好像也能活着也死不掉也不会毁灭好像
就是没关系就是人可以选择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而且每个人也应该接纳别人拥有和自己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所以我感觉疫情大概带给我的就是接纳不确定并且
让不确定本身变成一种唯一的确定性的这样一种感觉就是不妨坚持你自己认为对的事先活着看吧海峰接下来就是再过一个月就正式成为社会人
是的你对即将展开的社会生活持怎样的态度呢就是顺其自然地来吧因为每一个人生的阶段都是这样的可能我们最开始进入大学的时候也会满怀憧憬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想象但是总会被到来的现实击破所以其实我对于未来即将步入的社会人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
预期或者想象就先活着算吧
还有就是像我们工作的人经常会讨论就是不想上班啊或者说想躺平啊我很想听到就是你现在毕竟还是一个学生的身份就你会怎么看这些不想上班的情绪啊还有什么想躺平啊我感觉就是在我们当学生的时候我们也会不想上学呀然后可能我们切换到社会人的身份即便我们再热爱这份工作或者再觉得他怎么怎么好我们也会有不想上班的时刻
我觉得这都是正常的一种现象虽然我们嘴上说的不像但是身体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录播客呢所以因为我选择职业本身也是我喜欢的也是我一直在尝试去做的所以我好像没有那种
强烈的抵触感如果我抵触的话我最一开始可能就不会选择这份工作就是可能像大多数人一样投入考工考编的大潮我就知道我不喜欢但是我还是考了我还是考上了之类的吧我觉得可能我们是有一些预期的然后所以也不会有恐惧
感谢你听到现在关于毕业季找工作或者是大学生活如果你也有话想说欢迎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另外马上就是 2025 年的高考也祝各位考生一切顺利超常发挥看理想圆桌每周四更新在看理想小宇宙苹果播客等平台都可以订阅收听如果觉得这期或者这档播客还不错也欢迎在朋友圈小红书等平台分享推荐万分感谢
我是丁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我们下周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