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06 想做“慈善”在中国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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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枪三人行》,诸位还是咱们 80 年代扎剑英老师你看我多有宣传广告意识啊,子东老师我就被定格在 80 年代了我没想到这书才印 15000 本啊对对对,起印,起印蛮好了,我的书最多才写一万本的,这就一万五千本对了,所以说啊,这个咱们也得关心一下当今啊

就是那天咱们在一块聊印尼地震的事我也注意到咱们国家大把的给钱 200 万美元给多少的钱

说是因为先是 200 万美元然后是加了 1000 万人民币啊人民币就给钱嘛咱们这个泱泱大国嘛其实我作为泱泱的人呢我也是有点当初捐了几千是吧几千徐老师这么玷污我的什么你多少多少我给你讲大老师我给你讲一故事这个故事啊其实很可以供你们啊分析这个人性深处嗯

我首先不是个什么好人不是个什么这是真话不是个什么多么慈善或者有道德的人出于一种不可告人的动机

当年印尼海啸的时候你记得吗大灾难然后都在呼吁然后当时我们凤凰卫视搞了一个什么呢就是说公司捐多少钱由员工捐多少钱的基数来决定就等于员工捐的越多最后公司捐出来的也越多鼓励大家搞这么一个社会主义竞赛的这么一个运动是吧后来反正我怀着不可告人的一个动机我捐出了我平生最大的

真的占我的这点有限的收入的都算一个比例的钱我跟人那些明星不一样我没什么钱他们拍广告干嘛我从来都没有我上次就捐五万块钱了但是你知道吗出了件事就是在香港那个贵园机人家提供的那个账号捐五万你知道一个很抠门的人他拿出这个钱他这个心情啊

我觉得我后边连我的手就抖你知道吗他他他这咚一下我马上我我我惊着了我一下子对我是我在想我是按了四个零

还是按了五个零吓得我其实只按了三个零不是我记得到最后就手指头低了一下然后你知道当时这个汗就下来了汗就下来了其实没按错其实没按错

但是呢因为脑子里有了这么个意识我脑子里一下子想象我这怎么办这能要回来吗这个五十万过去了然后那个香港那个贵宴基啊打出一个条来你知道一个自私的一个抠门的人他

当他发现他可能犯这个错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我当时拿着这个条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我给他念我说 50 一个逗号后边三个零是五万呢还是五十万呢我必须让他两次告诉我是五万不是五十万但是呢我想讲的事啊这个上次我就说过嘛上次在节目里当个笑话说后来呢这个徐老师看到就网上啊咱去捐这个钱吧

没讨到什么好就是不可告人的动机没达到反而呢引来一片骂声很多这个观众啊

骂我人家说他为什么不捐给没矿难的那个家属啊或者是贫穷的小孩啊什么的而且可能因为印尼曾经有过排华运动你们俩还都挺挺挺跟人民群众一条心的我发现这个我看到你别在天涯杂谈里边就真的有相当一部分中国人的意见我就发现就骂这次中国政府给钱跟骂我当年

我一比照说的一模一样他说什么说这个一想起 98 年发生在印尼的针对华人的惨案就忍不住颤抖他认为印尼这次地震真是遭了天谴了虽然他也同情他说但是一想起那么对待中国人他觉得那也是活该然后呢他说中国政府很慷慨的

掏腰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政府有没有想过拿着众多纳税人的钱去捐给一个给华人带来巨大伤害的国家人民能同意吗 200 万美元不是小数目中国还有多少孩子读不起书什么希望工程跟当年说我的那个完全一样

他就是犯最简单的常识错误就情理不分排华的反华的是一拨人跟这个地震受难的是另外一些人你不能在一个印尼的名义下你把什么都包括在里面我觉得我们中国人有一种思维惯性啊永远是把人先抹去先说他是国家国家对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首先他是一个人呐人在

在遭难的时候自然灾害使得地球上一部分人对是他的同类我们应该伸出手是援助先不要想他是一个哪怕他是一个他是以前犯过罪的一个人在他遭到灾难的时候你都应该伸出手去对不对所以这个是一个也是我觉得可能一种

基本的情怀也不应该说是宗教情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到这时候就容易先联到想到民族历史他对我以前是好是坏很势利的一种我带过那个文道的网络天下我发现网民的意见呢比较多的是情绪的宣泄嗯

这种东西不过倒过来看有好处否则的话你就想不到有人这样想问题就像你还在那里乐颠颠的或者很不舍得的为了那个五万又觉得自己非常爱国或者是爱民啊又觉得什么你没想到有人是这样看问题的所以你要这样看的话你看网上的意见就算它是

情理不分或者幼稚或者偏激都对你当然有好处反正我其实我这人是随大溜的既然卖不着好这次他递账我就不捐钱了咱国家捐了就完了但是我跟你说我现在你笑什么现在不可能是想拿出有限的一点钱就是想捐可是我跟你说我现在发现出现一个问题那我凤凰卫视得让我少做一个节目你得给我放假

因为什么呢我恨不能我得像人家说什么从非似的我虽然钱很少可我希望直接给他我看到他我给他为什么呢因为你这个国家太多的事情我没法信得过我说的都是有根据的你看报纸上报道中国审计署对 2005 年中央政府拨给各级政府专项扶贫款项进行审计结果发现竟有数十亿元的扶贫款被一些地方政府吞吃是

是吧呃买什么高级轿车啊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很多待客教师温饱解决不了那么一个穷县的县委书记凭什么做丰田高级越野车是吧还有什么中国农民调查一书说在一个贫困县我能没调查中国农民调查好像打官司了呢不一定是真的是吗反正他说是真打了但是没打赢好像啊说这个贫困县县委书记坐奔驰车嗯

就是种种这些信息传递出来就让我觉得在中国要做好事不容易我是想做点好事可我也不是傻子

但是这个又是一个思路好事一定得带出好结果我在香港问过我一个邻居我把报纸上登着关于希望工程的负面的消息说有些地方什么不清什么他那个人就是老捐款的香港女人其实钱不多的他一部分捐教会一部分捐什么自己坐车不坐地势的永远坐巴士的我就把那些负面给他看他说这跟我没关系

他说我已经尽到了我的心了我已经捐了至于他们要谈他们什么都谈的国家的任何的钱他们都会谈的我已经捐了他就把做好事跟带出好结果的事情分开他觉得我做了好事我的心就安了在纽约有一些华人每人捐几万一定要选一个代表亲自到中国来

到那儿到了那个地方到那个村里边去把这笔钱交到那儿而且他要有一个细则比如这个钱应该每个小孩怎么分多长时间我们还要跟他们通信这是另外一种做法其实就是走脑唯物为心你得有一个公共的信用

你要不然真是就不好办这边这个信用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还是信息不透明所以我们刚才说到就是说有一个渠道确实是你可以听到这些反馈有的时候是可能是你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不喜欢的事情有的时候对你也是一个提醒比如伊拉克战事你政府没有跟我们说清楚包括主要的媒体都没有讲出来的一些事情他从一个博客出来了那么

一下就公众知道了然后民意舆论这就不一样了那么他带出来一个新的表达的平台一个把信息透明化公众化的一个平台我跟你说一个博客你只要愿意跟人交流这个交流本身会改变你最近我们开了一个会他们就批评我是吧说我成为一个圣人批评你这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广告后我给你分解一下啊

枪枪三人行广告之后见最近我们博客开会枪枪三人行他们批评教育我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他们说觉得我这一两年来小我慢慢消失了

大我慢慢增加了这不应该表达他们说希望世界观改造成功他们说其实更希望看到作为一个平常人的窦文涛而不是一个圣人的窦文涛而不是一个有使命感的窦文涛对有国有名太多了你看他还上去下不来了对吧所以我跟你讲讲徐老师我是怎么成为一个圣人的这个过程非常有意思你知道

其实我觉得并不是党和政府管我党和政府早已经把我教育好了对吧倒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有什么问题吗老油派我现在我就觉得当年做这个节目的时候张老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给你卖一卖我到现在都有一个外号啊叫天下第一皇啊天下第一皇对讲皇段子出身的但是你想其实我呀我是个哲学家

我这个哲学我的这个流派是打工仔哲学所以啊见见事都用饭碗这个角度去衡量的时候啊你就觉得不知道然后呢你就觉得慢慢改变最早讲黄段子那时候徐老师还没机会听闻是处于一个什么情况我们在香港刚刚初创那个时候网络博客网站没有也见不到观众的反应也见不到观众的来信于是乎呢

就自己无知者无畏嘛就胡说八道也听不到什么反应的声音有事反正都刘强乐扛着嘛也就那样了但是到了后来这个网络开始出现了突然一下子发现有一些人这么讨厌你这个嘴脸对吗于是觉得哎呦这真不好这真不好犯不着啊于是呢就开始说讲点自己喜欢讲的事吧

然后到后来又有些人讲说你作为一个媒体你社会公器你怎么能拿着老讲你自己那点家常里短的那点你个人感兴趣养花养草这点事那么多弱势群体你不关注吗人民你不关注吗他就说的对好久关注好久关注这就是左联那时候一贯的这样的主张你知道吗这几年我觉得工作上的我慢慢的变了

你说这样做对不对这样做好不好这样做是对的而且啊我现在就觉得啊实际上确实是好多话呀心里有了警察了这个警察呀可不是党和国家我跟你讲不见得是这个而是云云而是网网上的这些

网友们因为你知道因为是打工仔哲学所以比如说要讲这个话了比如说谈中日关系我有些想讲的话那么有些愤青他们会给我拍板砖会骂我然后一琢磨我犯得着吗我说了也拿这么多工资我不说也拿这么多工资我不说凤凰卫视不会减少什么我说了凤凰卫视也不会增加多少

于是乎人真的就一点一点在改造改变但是你慢慢就会觉得我上班来是来工作来了跟我个人的乐趣这个关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这就是一个你们听了我这个过程有何感想呢渣老师

挺让人感叹的我觉得你这个好像也不能说就变成了一个大我好像有点从原来一个很自由闲散的溜溜弯随便跟朋友聊聊天的人变成了一个感觉

感觉四处都是雷区然后你自己需要注意点碉堡把自己也要铸成一个碉堡我觉得这个转变我听上去像你从美国回到中国来美国也有比如说这种博客你看你现在说起博客我脑子里涌现出来的一个等号就是吵架

对就是好像关于博客我听到的所有信息其实博客最开始还不我觉得还不是这样最开始比如说几年前有慕子美这么一个现象的时候当时还在觉得有这种私人他跟谁睡了觉的这种事情好像不应该就这样就这样讲出去那时候大家的感觉好像

可能博客还是一个小众的东西你在上面写日记给一些好友看一看就完了没有变成一个这么大众的也不是一个大的舞台你可以上去表演亮相所以这种做秀的意识可能还不是太强我感觉这个转折可能是比如说从新浪开了名人博客

这一下子又变成一个公众现象就像逛商场本来你有一些喜爱的小店但是也就这么多人知道而且他提供的那种服装和商品是比较个性化的突然出了一个 shopping mall 这叫什么就是

大商场他就要考虑市场了什么人最多的人就是最多的点击率了会看什么样会喜欢逛什么样的店买什么样的东西然后一楼都是 LV 股市这些对对对所有的一楼都是这些有一个品牌店或者名人博客就像名牌店的意思但是他跟你竖起来一些但是现在中国假牌的问题也很严重了假冒伪劣也都进来了你好比说你吵架有好

我现在觉得甭管说骂的多难听至少是真的才好可是现在啊我分析一些事啊种种迹象表明了我这个人是小人啊比如前一阵做这个毛主席画像我老是真的在讨论说毛主席画像不能拍卖吗因为这个事情咱就做这个拍案节目嘛行真的逻辑是这个事情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对

然后你发现古道的全中国人民怒吼说毛主席画像不能卖最大的受益者是什么人是拍卖场上的人对包括前些时候博客上吵架你比如说就像这个潘石屹和任志强就有人认为那是真问题吗其实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吗可能是两个人互相有默契是不是两个人在那串通了在那吵啊

当然其实可能有真问题但是因为以这种形式出现所以大家就打个问号弄得金甲难分了我的原则是什么假如这件事牵涉重大商业利益的我就会怀疑它背后有

有故意自作我讲一个你们行里的事我就发现我这种神经病就极度的怀疑主义使得我变成什么你们有个作家是叫于华还是于杰写兄弟的那个不是下半本出来了吗那天有人找来给我看几个文学评论家批评说这个写的好吗我脑直觉第一反应就是这几个哥俩传的吧这家伙想为了卖书吧那肯定好卖骂他也许人家当然人家可能不是但是你看

现在你都这么闹啊最后就变得咱们看见只有冷笑了你说这事闹不清怎么回事我的原则是基本不考虑私人动机我平常比方我们在 BBS 啊或者是人家看到人家批评我比方说我假如讲了一番话啪有 20 个人批评我徐老师做我们枪枪这博客啊也先后多年来遭到过很多观众的这个痛骂呀我不知道像你这么一个敏感而害羞的人是不是他们伤害你很深呢我

我别的不好讲别的不好没关系说话都说不圆了但是我会记住有几个人的名字名字都记住了就是他们的网名我一直怀疑我一直怀疑他们是可能以前做公宣队或者做政工的这些我觉得他们不是一般的上网他们是每集都看

而且他们的立场是非常一以贯之的是阶级仇恨的那种是阶级斗争为纲而且他很容易上纲比方随便一件事情你讲中日关系的话他马上就说你这是汉奸言论阶级仇民族你比方你刚才讲印尼的这个你刚才讲大肖的问题他就可以说你这个思想这个反动啊或者是右倾啊诸如此类的而假如你的一个言论后面跟了十个铁

九个八个都是支持你的只有这一个是反对你的但是九个八个支持你的打不过这一个的因为支持你的人最多说这个人言论不错啊这个人有眼光啊这个人敢说真话你看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穿衣服的可是打你的一个呢他可以一句这个人不爱国啊那是一把刀啊你一堆衣服跟一把刀你怎么来比啊真是像你们经历过文革的活动

会对这事有什么联想啊我的第一个联想就是这是网上文革我感觉就是你这么说我觉得尤其看到那些特别就是语言暴力就是说话非常极端非常刺激唯恐就是不能把你上一刀捅到底的那种感觉你就感觉像文革当中那种大字报用那种语言你要是有机器统计的话你会发现网上现在很多用的语言就是 exactly 就是大字报的语言嗯

就是暴露了什么人的嘴脸这个是揭露了他的什么用心他的本质就是怎么样了这个人的人品是怎么样了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我现在觉得

那个总人数就真正说骂的话那么粗那么难听的并不能说他代表这个网民就我看到的其实是一个字一个人性上这也应该有权利对对对不仅骂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动机或者是不是坏的有时候赞扬也不一定因为我都新学了一个词叫马甲就马甲就是什么呢就是一个人他自己画了各种各样的名字去上去说他自己的好话在跟贴的时候你一看又这么

这么多的人喜欢这个人其实都是他自己我都还没想过这一招呢有一个主持人呢自己给自己写了情书然后在节目里面念了你看看强强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你看我既是一个圣人又是一个哲学家是吧所以我就是打工仔哲学我现在觉得倒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其实打工仔哲学是我很信奉的哲学因为很多问题在这里可以看得特别简单好比说我的工作是为人民群众是关注观众服务的所以说人民群众批评教育我那是你们的权利完全可以而且而且作为一个打工仔

他最理想的境界是什么讨所有人的好啊因为你们给我这饭碗嘛所以当然谁我都希望讨你们的好但是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是说

好把这个真真教会殷切希望全部加于你一身出现两个问题一个问题啊从小我变成大我有的人也许要用一生的时间但是呢你要是急功近利了华众取宠了你的思想觉悟没到那胸怀天下但是你为了讨观众的好啊赶快登高一呼那这个东西你自己就拧吧再有一个问题我就特别感觉到在这个人类的这个百草原中啊

我也算一根葱生物多样性的问题假如说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批评教育之下我们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胸怀天下指点江山变成一样的圣人那万红葱中一点黄也还是值得允许成立的吧

这个世界还是要摇曳多姿之美各种各样人都有才好些谁把谁灭了都没什么劲就是我们刚才说了这么多人喷了很多毒汁骂人到底是有一个宣泄的渠道比没有彻底铁桶一般堵住我们成长的时代实际上是一个铁桶的时代全部堵住或者只有一个声音一个大脑

就是八个戏有这种时代那当然比现在说可能大量的八戒在被生产但是也有很多好的东西没错我就认同你我认为还是主题说的丰武什么长义放眼亮要让它这样慢慢自己会平衡你看又是盛颖了又是盛颖我就虽然不喜欢他们平衡但是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