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大家好 我是门通 欢迎收听严肃喧哗关注足球的朋友可能都有看到今天亚冠的新闻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呢 我的感受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离谱或者是逆天但 anyway 这个事件的后续影响跟损失都会很大我在跟一些朋友交流震惊的时候他们有提到一个词叫做耿小鬼他们说这个事大概率呢就是耿小鬼干的
但其实我作为一个比较落伍的人我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所以作为一个赛博比较顿感的人我就花了几个小时研究了一下同时呢也会结合我最近看的一些书最近也有在听友群跟大家分享我们就来聊聊耿小鬼或者说耿小将这类人群首先呢耿小将的第一个字是耿嘛那耿是什么意思呢根据我很古早的知识
我之前在看一些台湾综艺的时候他们会说某些人讲话很有梗很好笑比方说 Ella 还有小 S 他们跟媒体关系都不错然后会专门讲一些东西让媒体有东西写甚至包括什么前戏啊 丈奶啊这种比较劲爆的词会给到那些媒体再比如如果关注 Ella 最近几年的一些作品的话
可能会看到她的一些采访她被问到酬劳相关的内容艾拉就会开记者的玩笑说你怎么这么世俗啊就是一种比较有边界感的回怼实则呢也是带着撒娇的意味所以我理解的梗其实就是一个笑点再比方说在之前康希莱勒的节目里面小 S 呢他也很喜欢讲 Melody 的梗比方说流硬泡因为 Melody 的原名中文名比较不那么女性化所以他就直接叫人家流硬泡
那这种开人家名字玩笑的点如果对方比方说 Melody 并没有真的生气或者只是洋装挤眼那就会显得很好笑同理呢康熙还有一位常驻嘉宾叫赵正平他在康熙上也留下了很多好笑的梗什么双眼皮啊 蛤蟆啊所以梗作为一个笑点它是冒犯吗在我个人的理解里面
更多数情况下都是有冒犯的这个因素的比方说还是康熙小 S 跟陈奕迅呢就在讲吴清风的时候有
创造一个词汇在后面的节目里面呢吴清风就表示被冒犯到了不想再听到这个词来形容他所以小 S 他其实节目里很多的娱乐效果都是这种通过亏人亏嘉宾来获得的比如 Melody 她会美非色武地讲一些自己在美国上大学的事情小 S 呢就会用开玩笑的方式啊打着引号的这种恶意揣测你是不是在炫耀啊当然
有些嘉宾也是真的在炫耀某些东西小 S 呢有时候也会毫不留情的拆穿 anyway 呢在康熙里面这种被小 S 翻白眼或者是质疑或者是开玩笑的嘉宾他们下意识肯定是要自证啊我没有哎呀我不是要么最终的结果呢像 Melody 一样百口莫辩只能笑要么呢像赵正平一样气急败坏有很有效果
所以对小 S 来说呢他就是创造了这样的一种窘境然后呈现给观众娱乐节目的效果呢就有了但是朋友们就像我们上一期节目啊有解读白莲花度假村那个剧我们也聊到自证这个事情就如同在更大的舆论场上
作为第二性的女性经常要被迫进行一些自证一样证明自己不是靠颜值或者是琴瑟上位证明自己没有吃什么红利证明自己有人爱这种更多是女性在自证的场域本身女性就处在一个权力下位的状态
而在康熙的节目里面毫无疑问嘉宾相较于小 S 也是处在一个权力下位因为小 S 他可以发动嘴皮子的功力以及他敏锐的洞察力让嘉宾不得不陷入这种自证的窘境而这个过程中很多笑点很多梗也就随之诞生不过当然这都是我作为一个 90 后早年的一些上网经历我对梗的理解跟总结那进
近些年这些互联网上的梗早就是五花八门有这种排山倒海之势但不变的是冒犯这个因素的本身比方说我们都知道的井盖梗比方说涉及到很多死者的梗像是科比甚至是老舍一般听起来顶多就会觉得
很地狱很没有下线很无聊至少是从我的感觉我会觉得这群玩烂梗的人完全失去了生活跟娱乐的两者之间的边界感因为小 S 亏别人是娱乐效果为主嘛那你开死者的玩笑或者是地狱歧视的内容那这个地狱呢是 place 就是地方而有一个同音词也叫地狱笑话地狱呢就是 hell 天堂的反义词
那这些地域笑话其实在朋友私域的空间讲一讲问题不大因为本身冒犯这件事情是有三个角色在这个语境里面的
第一个呢是冒犯别人的人第二个呢是被冒犯的人第三个呢就是观赏冒犯的人比如我经常也看阿里旺的脱口秀他讲自己约会一个老头但是老头呢支棱不起来或者是需要吃蓝色小药丸他又约会一个小年轻男性体力不错但是小年轻呢总是想要被他包养啊
他在讲这些段子的过程中这个语境里阿里旺他是冒犯别人的人被冒犯的是他匿名化处理的那些约会对象而我是在 Netflix 上面观赏这场冒犯的人我自然觉得很开心但是我猜测这些 talk show 的内容很多男性朋友听了不一定会开心因为他们会和被冒犯的那群男性共情
而我作为天然一个女性我更容易跟黄阿丽共情而黄阿丽她在冒犯别人这说明她处在一个权力的上位而我共情了阿里旺那我的开心或多或少是否也有一些来源于共情或者是投射所带来的权力感和语言操控的快感但是呢就像康熙来了一样脱口秀本身也是一个表演冒犯展示冒犯的场合
那这个场合表演的冒犯多数人是可以接受的不然也不会充会员或者是线下买票嘛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半私域的环境跟我们跟好朋友互讲一些梗甚至是烂梗地狱梗一样开开玩笑是差不多的但是呢在更宽广的一个互联网公寓环境里面你去讲甚至去到处刷那些没有下线的梗包括不限于第一类是死者梗比方说科比
第二类呢是灾难梗包括自然灾难跟战争等人类社会的灾难比方说这次亚冠赛场上部分年轻的这个梗小鬼球迷所做的愚蠢行为当然梗小鬼这个群体我们待会再细聊
第三类呢是我总结为地域歧视梗比方说山东啊河南啊这些很多地方的刻板印象偏见第四类呢我总结为残障疾病梗其实我一直就不太喜欢很糖啊还有郁郁这些形容词的这些梗的流行因为
藏式综合症或者是抑郁症它本身就是身体疾病这种梗我觉得它是会伤害到真正受到身体或者是心理问题困扰的个体同时呢它还会让我们的语言失去原本的内涵
造成我们要讲一个事情原本的情况不得不增加很多定语修饰词才能达到之前没有这个梗的时候的效果那这本身就是一种汉语的通货膨胀所以私下的场合讲什么梗其实问题不大但是公开场合没有边界感的玩梗那就属于脑子不太好了
但是这个脑子不太好的形容并不能让我们精准的剖析这群人的行为动机和形成这些行为背后的缘由所以接下来我会结合我最近看书的一些内容来聊一聊耿小匠当有人告诉我包括我在虎部海董球地等论坛刷到了说这些肯定是耿小匠干的这个事压关的这个事所以呢我就先去百度搜了一下这个词那百度 AI 给我的回答是
耿小将是一个讽刺耿指的是长期混迹于 B 站行为过激且容易背带节奏的中小学生用户群体这些用户他们通常在别人的帖子下面发表见解自称正义卫士但实际上很容易背带节奏表现出固执和偏激的态度由于
所以现在通常用更加二次元的称呼耿小将来代替所以这是百度 AI 给的一个回答在之前很多期节目里我们都聊过弗洛伊德那我先叠个假我知道弗洛伊德他作为一个学科的开创者他的学术理论肯定不是完美的他后面的学生甚至学生的学生都有做过很多修正打过很多补丁
或者是延伸出了很多新的学派之前的节目我们也聊过相关的话题就不再赘述但 anyway 这些都不妨碍我们今天使用我认为依然很好用的弗洛伊德的几个理论作为工具来进行我们对耿小将这个群体的分析那
那我要用的第一个理论就是本我自我超我本我呢它就代表着个体的原始欲望跟冲动会寻求及时的满足那在耿小匠的这一群体中呢本我就会表现为他们的强烈的自我认同跟情绪表达的冲动他们喜欢在互联网的环境中寻求及时的反馈及时的认同也喜欢在一些争论或者是互喷的过程中寻找言语上的胜利感
而本我的主导就会使他们更容易被情绪驱使而做出过激的行为其实年轻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自我认同跟情绪表达冲动的时间段只不过在我们当年念中学的时候可能互联网并没有那么发达不具备耿小鬼耿小将这种高强度冲浪的条件而弗洛伊德的第二个概念自我
自我呢它负责协调本我跟超我之间的冲突可以说本我的抓手就是对现实的感知因为你只有了解现实情况是个什么样你才能做出合理的决策但是长期泡在网上的耿小匠群体
他们通常是缺乏对于现实的感知当然也是包括对于其他国家的现实的感知所以对他们来说他们没有这种自我调节和反思自我审视的机制他们更倾向于接受互联网这种顽梗文化中快速获得关注和认同的方式并不会去理性思考现实情况是不是那个样子那句话讲出去会有什么影响对这个自我换句话说就是边界感
佛洛伊德他有句话他说自我担任着守门人的角色让不为超我所禁止的本我的冲动得到抒发因为超我刚我们说的本我自我超我呢它就代表着社会的道德还有一些内化的规则对于
他们没有办法去从更广泛的一个更实际的社会规范角度去理解他们行为的后果
所以佛洛伊德他这句话自我担任着守门人的角色让不为超我所禁止的本我的冲动得到抒发耿小将他没有超我所以他们没有什么道德感所以他们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耿小将呢也没有自我也就是没有这个守门人的角色所以他们就毫无边界感的随心所欲的张口就来因此本质上他们就是靠原始欲望和冲动活着的巨婴因为他们的冲动
因为只有婴儿才会饿了就哭然后想拉屎就拉屎想尿尿就尿尿而且婴儿会共情别人吗不会那接下来我们再用另外一套理论就是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来分析耿小匠有一个人格异常叫做妄想型人格异常
这一类型人格的特点呢有过度的怀疑然后妄想以及对他人动机的误解对于耿小将这个群体来说他们觉得自己在赛博冲浪的那些言论跟行为是正义斗争而且会把所有跟他们观点不同的声音视作敌对力量而且弗洛伊德这些研究还说了一句这类妄想症往往在男性身上更常见
他们可能无法从客观的角度认识到自己的言论可能缺乏依据或者是过于极端通俗的讲我们可以说蠢而不自知但这里面这句话就有点悖论因为蠢人当然是不自知的那自知的人呢也就不叫蠢人或者是笨蛋了这就类似于我大学导师有跟我们说的一个研究
说本科生往往是最自信的因为年纪小嘛然后懂得少无知者无畏而到了硕士阶段呢懂得多了一些了或者说认知的圆圈扩大了他们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变多了所以呢硕士相较于本科生呢就会更谦逊一点
而博士生往往是最严谨最不随便讲一句话的人因为他们的认知圆圈最大在那个圆圈之外的世界所涉及到的面积也比别人大得多但对于博士研究来说最妙的一点就是一旦这些博士他们突破了那个圆圈上面周长上的一个小点他们就会迎来整个圆圈的扩大
也就是说他们会见识到其他人都不曾了解过的一个宇宙但怎么说呢昭君不知会朔惠姑不知春秋讲的大概就是我导师说的这个道理就像是以前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往往是最侃侃而谈的
他们最自信自认为自己懂得最多其实就是因为他们的认知圆圈最小他们的那个圆圈最小周长所接触到的外面的世界也最小但 anyway 拥有一点妄想症人格特征的耿小匠呢他们懂得不多嘛然后自以为懂得多他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所以
非常容易极端觉得不合他们的意的人都是反动派都应该被他们挥舞着正义的大旗给消灭这是因为他们也将自己内心的不安和对外界批评的恐惧投射到了他人身上所以他们才会认为有反对意见的人都是敌人而第二个人格异常特征呢就是自恋型人格异常那这类个体呢往往是对自我有过度的关注和理想化的塑造同时呢
他们还期待他人给予他们高度的认可和赞扬那耿小匠这个群体呢尤其是那些表现出强烈 ego 和自我认同的群体可能就具有这种自恋型的特征自恋或者是巨婴就有点像我们之前聊过的杨子等男性一样
而耿小匠他们通过过激的言辞跟极端的立场希望寻求公众的关注还有回应这种对外部反馈的过度依赖就反映了他们内在思想或者是自我价值的很多不稳定性所以他们会主动制造一些争议来获得存在感从而补偿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可能缺乏的关注同时他们也会合理化自己的过激言辞
他们真的会以为这是在维护社会的正义或者是舆论的自由比如这次亚冠的事件我看了网上很多评论真有人觉得问题不大而且亚冠这个事它涉及到了更大的群体范围不是以前某个小圈子的小打小闹就还挺遗憾所以我们总结一下耿小将这类群体的成因他们
往往成长过程中是缺乏情感支持的他们缺乏理性思维的训练所以谁制造了这样一批耿小将那家庭跟学校都有可能在这两方面缺位了而互联网又是一个催化剂在互联网的文化中还有传播中这一类群体他们通过玩耿通过制造争议来获得满足进而继续加剧他们情绪的激烈表达的传播
而顽梗的过程中他们就更加不可能获得自我的认知跟理性思维的训练他们只会在泛滥顽梗的过程中愈发的极端化愈发的失去网络跟生活的边界感愈发的失去对整个世界的敬畏感以及对其他人的基本的尊重那怎么办呢
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平台跟官方出手管控以及家庭跟学校的引导但是管控跟引导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因为语言上面的游戏是能够快速迭代的今天我用这个汉字的本意明天我用谐音后天我用比喻大后天我再用拼音的缩写就只能说是任重而道远
但是我们其实每个人都经历过青春期都可能自大过张狂过但是最后随着年纪增加然后我们进入社会才可能会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在这样一个地球上是什么样的角色什么样的位置每天起床应该有什么样的盼头而就像弗洛伊德的一个学生叫 Harry Starks Savalian 他说
人格只有在社会中才能运作被感觉包括 Alfred Adler 也说过他说当个体为了达到成熟必须放弃自我中心的心态而将焦点放在服务他人而这个过程就叫做自我知觉
以及 individuation 个体化独立化当然走向独立走向成熟这个过程肯定不是充满开心的但是活在人类社会一直当一个巨婴的确是会给人添麻烦
那以上就是本期严肃喧哗的所有内容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任何想法和建议都欢迎随时随时交流严肃喧哗的世界史专辑也已经出了五期欢迎大家试听交流那祝大家今天有个好心情我是门童我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