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谁在为家暴儿童者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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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萌童,欢迎收听演速宣话。

哇没想到这句开场白我已经讲了 200 遍了咱们已经录到了第 200 期节目其实一开始我对于这个播客的预期是我能够坚持 20 期就不错了所以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以及包容那录制播客是我参与的非常开心的事情

在我们之前第 100 期特辑节目里面我也有分享具体录制还有分发全过程的一个方法论感兴趣想要体验实操一下的朋友也欢迎收听我们可以随时交流而今天这期节目呢我想要从中西方的历史对比从我们参与公共生活的个体实践的很多角度来聊一聊儿童家暴的话题

因为这周感觉没有过去几天但我已经看到至少有三起儿童遭遇家暴最后去世的新闻比方说青岛市公安局 5 月 20 日的通报 35 岁男性在家中管教打骂其子王某某 9 岁致王某某受伤后经送医抢救无效死亡目前公安机关以依法对王某元刑事拘留案件正进一步侦办中

第二条新闻是温州某街道办事处在 5 月 15 日发布的一个通报 44 岁的母亲郑某某在家中管教 9 岁的女儿胡某某对其进行训斥打骂致使其受伤后经送医院抢救无效不幸离世

事发后公安机关迅速介入处置犯罪嫌疑人郑某某已被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目前我街道正在协助家属做好相关善后工作并会同相关部门对该家庭给予关心关爱为保护未成年人隐私避免对家属造成二次伤害请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而第三条新闻是暂无警方通报的

但这位遇难者儿童吧他是有百度词条的他姓朱是一位福建人他也是一名中国围棋运动员他生前呢是就读于杭州智力运动中等专业学校而福建省的围棋协会的工作人员说这个围棋少年他亲身应该是跟他家庭关系有关而根据网传的图片我们都看到这个小男孩他参加比赛的时候身上都有瘀青其实呢

其实我们之前的很多节目都会聊到女性在人类历史上普遍获得投票权获得受教育权等各种权利的时间仅仅百年那其实儿童这个群体它在人类历史上受到保护的时间也并不长我举一个例子这两天我在看大清律例

看的过程中也是文言文水平突飞猛进那大清律例呢我看下来它是有六个部分分别是明律律明律律相当于我们现在法律的一个刑法宪法的总则那第二部分呢就是律律律律呢它相当于现在的行政法和公务员法因为它很多内容的适用人群就是官员

而第三部分呢就是户率这个户就是户籍的户嘛所以它相当于就是我们现在的现代法律的民法第四部分呢是兵率就是军法而第五部分呢就是刑率刑呢就是刑法的刑所以它的功能定位就是针对很多犯罪行为

而第六 part 呢它叫做公律工程的工所以它适用的人群就是有官府有工匠那它的定位呢就是有一些工程呀合同相关的管理而这些律例中跟我们今天聊的内容相关的首先呢在大清立律的民立律然后民立律之二的第 32 条

亲属相为荣应那在这样一个第 32 条的大框架下有两条第一条是父为母所杀其子隐忍于破案后实行共鸣者照不应重律涨 80%

讲成咱们大白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母亲杀了父亲而儿子呢明知这个内情却瞒着官员直到案情侦破之后呢才道出实情那就会被视作不因重罪判处而是打你八十大仗一座城界然后下一条若

母为父所杀其子仍听法律容影免科意思就是反过来如果是父亲杀了母亲而儿子选择隐瞒的话儿子的这种操作呢就被视作是依法容影也就是依法包庇所以他会免罪

所以这两条的对比我们就能看出来就是在大清律例之下母亲杀父亲跟父亲杀母亲在法理上是完全不对等的一个处理简单说呢男的就比女的命贵嘛对应着就是三纲五常里面夫为七纲这种秩序下的权力关系那诸多权力关系之中呢就包括生命权嘛

然后呢在大清律例我刚刚说它有六部分嘛那在它的第五部分刑律里面关于这种伦理性命案件啊它有这样几条规定首先第一条

意思就是只要你是子孙你预谋杀害你的祖父母父母外祖父母以及你丈夫或者丈夫的

祖父母父母等尊长只要你有这个动机行动已经开始不管是否造成了伤害不管你是主谋还是帮凶你都要通通的被处于战刑也就是死刑然后呢第二句法条是其尊长者谋杀本宗及外因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你是长辈然后你预谋去杀害你家中的晚辈就比方说父母杀小孩

如果你已经有这个动机开始行动的话那你就会被按故意杀人罪减两等处罚那如果已经实行了这个伤害的话就是减一等所以在大清朝这个父亲杀儿子跟儿子杀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判刑

儿子只要动了杀爹的这个念头你就会被判处死刑而如果是父母伤害了小孩的话父母的量刑是按照普通人就是杀陌生人的那种还要减两等那接下来我还发现了一句因为这里面有上百条法例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如果奴婢仆人或者你雇佣的工人谋杀了家主或者家属的亲属那你的罪行就等同于子孙谋杀长辈也就是说会被判处死刑所以根据这个法条在这个维度上在大清朝你是一个家里面的儿童小孩儿

那你跟奴隶的差别是差不多的至少在量型的这个维度所以讲到这里用我们现代的观念来看大清律例已经觉得很离谱了而在我阅读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两条更加离谱的

其中一条是凡因殴子而误伤旁人致死者杖一百留三千里如果你是因为在打自己小孩的时候不小心把旁边的人打伤致其死亡的话那你是不用偿命的你的处罚就是打一百大板然后流放换言之呢只要你是教训你的小孩那你把别人打死了都能成为你的免死金牌

而第二条呢是因谋杀子而误杀旁人发禁边充军意思就是说呢如果你是平白无故杀了别人你可能会要被判死刑这种所谓杀人偿命嘛但如果你是在杀你自己小孩的时候然后不小心把别人杀死了

那你就是会被发配到禁兵甚至都不是穷州那种很远的地方然后惩罚就是服个兵役所以我读完大清律例总的来说我们稍稍可以总结一下就是整个大清律例它就是建立在

儒家纲常伦理的基础上我们在第 66 期节目也讲过这个问题就是那期节目的标题是爆破东亚家庭三座大山重男轻女儒教父权情感压抑所以建立在这些三纲五常上面的夫为其纲 父为子纲 君为臣纲

建立在这些刚常伦理上的大清律例呢它就完全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的个体人权或者讲究人人平等它非常重视一个亲属等级跟礼教的秩序换言之呢尊卑有序就是大清律法量刑的一个重要依据

与我们刚才分享的如果子孙谋杀长辈的话你就是死刑那如果是反过来呢就会减刑所以妻子在丈夫面前可能没有生命权那小孩呢在父母在祖父母面前也是没有生命权的那我们再用稍微更专业一点的术语来讲的话就是基于儒家这些伦理德清朝的法律它不是我们现在这个意义上的中性的行为法而是一个身份法

什么叫身份法呢就是你是谁的谁这个事儿才决定你触犯哪条法律你受到哪种惩罚归根结底呢就是把三纲五常这样一个权力秩序下的权力结构下位者像是妻子像是小孩都是夫家的从属而并非有着独立法律地位的主体说白了大清律法

他不是在保障个体的权利在纠正不公而是在捍卫纲场他是捍卫这个复为子纲复为七纲均为成纲的工具而已这个法律所以这是咱们这里过去的一个情况

那基于当前的很多新闻我们不排除现在也存在一些过去的一些思想余孽的可能性那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西方视角下儿童保护法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那总的来说呢这个儿童法的发展过程它是在一个工业化然后国家法治化以及人权观念觉醒的交叉的过程中然后得到一些观念的转变以及社会的抗争在更早的前现代社会儿童说白了它就是父母的私有财产

可以对其随便打骂甚至贩卖仪器所以即使有家暴那也是家务事更何况呢在古希腊古罗马父亲就是直接拥有对子女的生杀权的这不禁让我想到去年我看到陕西的一个新闻是父母杀了大儿子

然后呢父亲因为这个故意杀人罪被判了 14 年的有期徒刑然后母亲呢是被判了 12 年那这个母亲她在被宣判之后她就大呼冤枉她在那个法庭上然后说孩子是我生的我就有权利杀他

那我只能说这对父母生错了时代吧我们刚讲大清律例嘛它是以大明律为基础嘛然后是创于顺治三年也就是 1646 年而大清律例的失效年份呢是 1912 年

大家可能都记得那一年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了民国的临时大总统所以如果那对父母他是活在一百多年前他的确可能是有权利杀小孩的但是呢现在是新中国是 21 世纪是国家会参与保护儿童基本安全的现代

所以世界范围内国家这样一个公权力的象征算是它是什么时候开始以立法等形式干预家庭内部事务的呢其实就是在我们之前女性史专辑里面聊过的工业革命时期开始之前我们也经读过马列的专著里面都有一些儿童相关的段落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

总的来说就是工业化导致了大量同工的泛滥那会儿的工人可能全年无休然后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所以同工死亡的事故也是频频发生与此同时在西方人道主义运动还有工人阶级的意识就开始兴起大家陆续的通过反抗等形式提出了对弱者保护的诉求

所以 19 世纪初也就是 1802 年英国就颁布了一个健康与工厂法要求限制同工的工作时间然后设立了政府的检查机制所以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对同工工作时长的限制

而到了 1833 年英国又颁布了一个工厂法案那内部法案呢是禁止 9 岁以下儿童进工厂 13 岁以下进工厂的儿童呢每天不能工作超过 9 个小时并且设立了很多童工的检查制度所以 33 年 1834 年的这个法律算是形成了一个国家介入儿童保护的雏形

因此这算是一个从社会有意识反抗然后国家立法然后再回到社会上然后人们的观念逐渐改变的漫长的过程但改变的大方向就是从小孩属于父母小孩的各种权利都是属于父母的变成国家是有权干预家庭保护儿童基本安全的

那对于西方社会来说这个观念的转变花的时长几乎是整个 19 世纪跟 20 世纪也是有 200 多年了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而这个社会整体思想缓慢转变的过程里有一个事件非常重要它叫做玛丽·艾伦事件那玛丽是个小姑娘她在父母双亡之后就被收养给了一个陌生的家庭

而在这个收养家庭中玛丽是常年遭到非常严重的虐待无论是鞭打捆绑还是挨饿甚至不让她去上学那发现玛丽的遭遇并伸出援助之手呢是一位慈善女工她的名字叫做伊塔惠勒当她发现玛丽这个受虐情况很严重的时候她试图报警

但警方跟法院都拒绝介入因为当时在美国还没有儿童保护法律所以政府机构是没有权利去干预家庭内部的教育的而最后呢伊塔惠勒他是求助了美国的一个机构叫 ASPCA 它是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那这个协会的创始人对惠勒说如果玛丽是一只动物的话

他就有权利救玛丽所以我们如果要打官司我们去法庭上的论据应该是小孩是动物界的一员所以他们至少应该享有一条狗的权利所以最后呢法院就根据这条论据根据动物法的保护来确认了玛丽遭受养父母虐待的事实

最终玛丽是获救然后被法院安排重新找了寄养的家庭当时整个西方社会对于这个案件的判罚是非常震惊的因为

他就是在说一件事人类的儿童竟然需要依靠动物法才能获得保护所以大家才意识到儿童是需要国家介入保护的独立个体所以过去一两百年的时间内各国才开始设立有儿童法院有福利机构有寄养的系统有愈发完善的儿童保护法律

而在这样一个转变的过程中呢有两个比较关键的节点第一个呢是 1924 年的时候国际联盟在日内瓦颁布了儿童权利宣言这个国际联盟我们之前说它就是联合国的前身那这个宣言呢就是强调儿童应该获得抚养教育以及保护

而到 1989 年的时候他们又颁布了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明确规定了儿童有想生存发展然后受保护以及表达意见的权利那截止到 2025 年 5 月的时候已经有 196 个国家加入了这个公约它也是现在全球签署国最多的一条国际人权条约而正是在这个公约里面有提出我们之前在 197 集节目里面探讨的

强奸犯是否有权利生小孩这个问题里我在节目中表达观点的原则就是这个公约中的儿童利益优先 In all actions concerning children 在涉及儿童的一切行动中 The biased interests of the childshall be a primary consideration 儿童的最大利益应作为首要考虑

而说回我们更熟悉的语境可能大家都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及哪吒屁股还父从小就看动画片里面这些故事其实这背后的思维就像我们之前聊白鹿园那期节目说的它都是有着三纲五常的权力秩序在里面而就像我们刚才聊大清律例及其之前的很长时间可能儿童都是被视作是父母或者这个家族的

附属品或者投资品它是不存在独立法律的人格的而在现代的社会中尤其是过去 200 年在很多法治国家以及联合国的推动之下儿童才如我们刚才所说被确立为有独立法律人格的主体儿童也是享有生命权身体权健康权民欲权荣誉权隐私权等等的人格权

而又如我们之前所聊的东亚的现代化时间是远远比西方要短的这可能就意味着很多旧时代的认知依然在很多地方是根深蒂固的

而就如我们刚才所说一个社会观念的改变它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这可能也是为什么虽然咱们的未成年人保护法里面明确写了比方说第 11 条任何组织或者个人发现不利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或侵犯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情形都有权劝阻制止

或者向公安民政教育等有关部门提出检举控告有关部门接到涉及未成年人的检举控告或者报告应当依法及时受理处置并以适当方式将处理结果告知相关单位和人员

而在未成年人保护法里面第 17 条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员不得实施下列行为其中第一条就是虐待、遗弃、非法送养未成年人或者对未成年人实施家庭暴力所以我们的法律其实是规定的很清楚的

但又如我们开头所聊啊尽管现在已经 2025 年了那家暴致死儿童的新闻仍时有发生而一个儿童他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家暴大概率是会有第三者知情的就比方说围棋少年他在被打的过程中网传很多邻居或者是其同的其他家长都是有亲眼见到的

但是假设说在这位有着下棋下围棋天赋的儿童他短暂的九年生命中有一百个人见过他被自己的单亲爸爸殴打那在这一百个人里面会有至少一个人选择报警吗

那我自己的答案是比较悲观的至少我自己身边的案例可能见到类似的情况顶多是劝一劝而且有时候外人劝一劝那这个小孩说不定还会多受一顿毒打

但是且不说报警之后是否施暴的家长他就真的会受到惩罚如果我们先试想一个最理想的情况这 100 个看客他们如果全部都选择报警呢那这个施暴的家长他被报警过 100 次那我就不相信杭州或者福建的法律系统会无所作为

这个道理其实有点类似于比方说地铁猥亵事件如果每个被猥亵过的女性都选择大声的高呼然后报警那一定会量变引起质变的且现在这个质变正在发生如果大家关注相关新闻的话比方说去年北京公交警方的官方说明有一位女生她在地铁一号线的晚高峰上

我看到一个猥琐的男性一直用胯部去顶前面一个女生的臀部那这位侠女呢她就把妹子拉到身边确认她你是不是认识个男的然后那个妹子已经吓得不行了她说不认识然后侠女问她说你是不是被猥亵了然后妹子点头之后呢侠女就开始大声呵斥那个色狼色狼也是吓到了嘛吓一吓他就跑妹子呢就一边拍照一边去抓那个色狼而且在这个

过程中当时一号线的乘客都很冷漠甚至还有一个男的在呵斥这位侠女说你太吵了打扰到我看东西了最终这个猥亵男他就被这位侠女交到了四会站的民警手上而最终这个猥亵男他被行政拘留了十天而后面这位侠女她接受记者的采访的时候她说她自己曾经也遭遇过猥亵

但曾经的自己比较胆小然后也是愣住的状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跑了而且周围的人都没有帮他所以曾经淋过雨的他这次就想要为其他女生撑伞

所以我们今天这期节目聊到现在我最后想要表达的是就像我们之前聊二手烟一样那期节目之后呢我有陆续收到很多反馈那很多朋友呢都是开始勇于去举报那些在室内或者当地法律规定不能抽烟的地方的非法抽烟者以及纵容非法抽烟者的餐厅因为这种对于二手烟的反抗其实实践起来并不难大家是需要互相鼓劲然后传播这个勇气的

而且保护自己跟他人的心肺健康本身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当然具体的反抗二手烟的技巧我们那期节目有分享也是非常欢迎大家收听所以就像制止二手烟的蔓延一样就像制止地铁上的猥亵行为一样如果我们在公共空间甚至在亲友认识的社区小区里面有看到父母甚至不是父母或者就是一个普通成年人他

虐待儿童的现象我们也应该在自我保护留好证据的基础之上进行报警等举动来保护这个儿童这并不是多管闲事我们也不要被对方可能一句我教训我的小孩关你什么事所喝退

因为这些禽兽这些只会拔刀向更弱者的懦夫他们正在用那些腐朽的三纲五常为自己的犯罪行为遮羞而且一方面我们国家的法律赋予了我们这种打引号的多管闲事的权利我再复述一遍那句儿童保护法

而

而另外一方面我想说的是我们每个人曾经都是儿童我们当下可能未来也可能会养育儿童或者与儿童打交道当我们勇于保护儿童生而为人的权利和尊严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是在拥抱曾经那个幼小无助的自己而很有可能我们的一个

也许只花几分钟的善举就有可能像当年 19 世纪纽约那位叫做伊塔惠勒的慈善女工她拯救了一个可怜的受虐待的小女孩的一生那个叫玛丽的小女孩她原本很有可能被虐待到 9 岁就死亡了但是在这位女工的善举之下小女孩玛丽她活到了 1956 年的 10 月享年 92 岁

那以上就是本期严肃喧哗的所有内容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有任何问题或者不同的意见观点都欢迎随时交流那严肃喧哗的世界女性史跟上海众生象专辑也在陆续更新中非常欢迎大家的支持与收听

那节目的最后呢我想跟大家分享一首曾经给予过我非常多力量的歌那这首歌呢来自于他 2017 年的一张专辑那请大家收听来自于 Pink 演唱的 Well Hearts Can't Be BrokenI will have to die for this I fearThere's rage and terror and there's sickness hereI fight because I have to

I fight for us to know the truthThere's not enough rope to tie me downThere's not enough tape to shut this mouthThe stones you throw can make me bleedBut I won't stop until we're freeWild hearts can't be brokenWild hearts can't be brokenThis is my rally cry

i know it's hard we have to trythis is a battle i must winto what my share is not a sinthere's not enough rope to tie me downthere's not enough tape to shut this mind

你打我,你欺骗我,你失去我的心。

我可以不认识你我的自由在烧毁这破坏世界继续转动我永远不会拒绝有没有什么不在决定中没有足够的路线来把我挡住没有足够的线来把这个门关上

这只独特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