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文学和淫秽内容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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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大家好 我是门童 欢迎收听严肃喧哗今天这期节目呢 我们要聊一个不太好聊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公共讨论中有声音的话题那就是关于文学和淫秽内容的区别那为了大家听得更不突兀我们主要就以之前聊过的几部文学作品作为 case 来更细致的分析

比方说我们第 13 期节目聊过的白鹿园每个人的生活都与农村富权息息相关还有第 97 期节目很古早我们对谈了包法丽夫人标题是幼女时代的欲望求而不得的爱情还有第 168 期节目我们细聊了费兰特的《我的天才女友》以及第 71 期节目我们对谈了秋远那部作品里面提到了《村上春树》还有《余华》

当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男性永远写不出女性经验的丰盛与疼痛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那我们讲文学跟淫秽内容的区别既然有这样的问题一定是在于文学跟淫秽内容它们在某些程度上会有一些交集那这个交集就是跟性跟色情相关的内容

所以我们要聊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文学到底是什么文学可以跟性没有关系吗性的描写色情的描写在文学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们先来念一段陈忠实在白露园中的一段内容这是写在白露园第一章的开头那他开头的第一句被很多人觉得是模仿马尔克斯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的那句经典开头

白家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娶投房媳妇时他刚刚过 16 岁生日那是西元上巩家村大户巩增容的投生女比他大两岁他在完全无知完全慌乱中度过了新婚之夜留下了永远羞于向人道疾的可笑的傻样而自己却永生难以忘记一年后这个女人死于难产

第二房娶的是南原庞家村殷室人家庞修瑞的奶干女儿这女子又正好比他小两岁 模样俊秀 眼睛呼铃女人完全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而白嘉轩此时已经安熟男女之间的所有隐秘白嘉轩看着他的羞怯慌乱而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傻样反倒觉得更负刺激

当他哄着把躲躲闪闪而又不敢为虐他的小媳妇裹入身下的时候他听到了他不是欢乐而是痛苦的一声哭叫一当经过男女间的第一次交欢这个女人就变得没有节制的任性这个女人从下轿顶着红绸盖金进入白家门楼到躺进一具薄板棺材抬出这个门楼时间尚不足一年是害劳病死的

第三个女人是北元上樊家寨的一户同样殷实的投生女儿 16 岁的身体发育得像 20 岁的女人一样丰满成熟丰裕的肩膀和浑圆的臀部又有一对大奶子她要么是早熟要么是婚前有过男女间的知识一钻进被窝就把她紧紧搂住双臂上显示着急迫与贪婪把丰满骨杖的奶子毫不羞怯地贴紧她的胸脯

这个像一团绒球的女人在他的怀里缠磨过一年就瘦成了一根干枯的包裹杆子最后吐血而死了死了也没搞清是什么病症

那更多的内容我们就不分享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读原著我对这部作品整体的评价还是蛮高的那白家轩这个主人公他后面是当了组长相当于就是白鹿园白鹿村的老大所以陈忠实他在写白鹿园这部小说的开头就讲白家轩娶过七房女儿

似乎也是在铺垫说白家轩他的个人的姓氏他娶过老婆的数量也是他在世俗生活中走向组长这样一个领导者的角色的一部分那我们之前很多期节目也聊过在农耕社会中

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本来就是一个男性最重要的使命或者说儒家信仰这门信仰的一个最重要的教义所以无论是从小说的角度还是小说本来作为一个民族的秘史这样的一个有些记录意义的角度陈忠实描写男女之事描写信就跟他后面描写土地相关的事情收成相关的事情

以及权力更迭还有改朝换代很多事情一样都是一个老百姓生活中最基本的元素而且看过这部作品的朋友都知道陈忠实也并不是在这个开头有相关性的描写后面像是田小娥的篇幅还有很多我们在白鹿园那期节目又聊过总之呢对于 20 世纪那至之前的几千年的中国人的生活里

传宗接代的任务是重中之重而想要生育肯定就得先做爱嘛一个小婴儿又不是像我们小时候听说的那样拉出来的或是从嘎吱窝里跳出来的另外一方面还有朋友对陈忠实要在性这方面着重刻画所做的一个解读也是说在一个封建的乡村生活里女性的生命和身体是遭到很严重的损耗的

且不说白家轩他本身就见证过自己六个妻子的死亡以及他自己的母亲白兆氏还有他的第七任妻子仙草仙草最后也是得了传染病去世的换言之呢在那样一个很封建很富全的机制里加上医疗水平很落后女性的生命被反复的透支是一种

制度性的悲剧所以我们上述讲的这些内容可能是后世对于陈忠实在白鹿岩的开篇就有这么多比较情色的描写的一种解读但我个人的观点并不是这样看的比方说陈忠实还是像他同时代的很多男性写作者一样在 Sex 的描写当中有很多男性主观感受的放大和女性身体的分段式的凝视

或者说至少在我们分享的这一段落当中她笔下的这些女性角色是非常

脸谱化的这个我们待会儿再细聊我们接着再来精读一小段弗洛拜写的《包法利夫人》之前我们对谈《包法利夫人》的那期节目也非常受大家欢迎艾玛把肉切好一片一片放在她盘子里一面卖弄风情当香槟酒倒满了轻巧的玻璃杯泡沫溢了出来溅在她的戒指上时她就浪荡的高声大笑

他们完全沉醉在你欢我爱之中竟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安乐乡以为可以恩爱到死做一对长生不老的情侣这个男人是头一次尝到女性的难以言传的娇妹之美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温存体贴的语言见过这种引人入胜的装束这种白鸽酣睡的娇态无论怎样他都会引起他的无穷欲望唤醒他的本能或者记忆

她就是所有小说中的情人所有剧本中的女主角所有诗集中泛指的她她在她的肩头看到了土耳其入狱宫女的琥珀色皮肤她又封建城堡女主人的细长腰身她也像西班牙名画中脸色苍白的女人但是说来说去她总是个天使

他常常盯着她看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出了窍化为一层波浪顺着这个女人头脑的轮廓往下流被吸进了她白净的胸脯你爱我吗他还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的嘴唇已经节足先登封住了他的口

那看过《包法黎夫人》或者听过我们之前那期节目的朋友都知道艾玛呢她是一个有着很多浪漫幻想的女人她追求理想的爱情她想要去巴黎所以艾玛跟她的情夫之一莱昂的相处就是她追求浪漫的一个重要的部分

而 Flowby 是如何刻画艾玛跟她情夫的相处的呢以我们刚才分享的这一段落很多内容都是借助男性也就是莱昂他看待艾玛时的凝视跟这个男人本身对艾玛的欲望投射皮肤也好 乳房也好 讲话的娇媚也好艾玛身上的种种内容都能勾起这个男人的很多欲望

当然在后续的情节当中弗洛拜他有揭示这种浪漫的投射的幻想的虚伪之处无论是他被情夫抛弃他被骗或者他的自杀所以呢在读前面弗洛拜他用了很多手法有视觉的描写听觉的触觉的他在营造这些很甜蜜的很浪漫的

氛围与交互的时候我们能够感受到一些距离感就如同莱昂把艾玛比作是什么土耳其的什么宫女或者是西班牙的女郎一样莱昂也可能并不是用一种很真实的眼光在了解艾玛而是把艾玛呈现出来的碎片往他脑子里本来已有的那个女性的框架去装去填

他用艾玛的碎片来拼成他脑子中已有的一个关于女性的拼图所以在这个情夫的眼中艾玛可能就像一个橱窗中的模特一样而在我们这些读者的眼中这两个人之间的浪漫的关系他们的偷情也像是一种呈现出来的表演所以无论是人物之间还是人物跟我们读者之间都有我刚才说的这种距离感

也因此在这样的距离感之下弗洛拜他作为一个男性作者对女性身体的描写那种凝视就被削弱了他不会有太多像我们去读其他一些男性作者当中对于女性身体刻画的那种不适感

那具体是哪些作者呢由于他们人还活着我就不说名字了那接下来我们再来看一段日本男性作者的描写来自我们之前聊过很多次的村上春树他的挪威的森林这天夜里我同侄子睡了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即使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仍不知道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不过那时候却只能这样做他情绪激动不知所措希望得到我的抚慰

我关掉房间的电灯缓缓地轻轻地脱去她的衣服自己也随之脱掉然后抱在一起那是个温和的语言我们赤身裸体的也未感到寒意我和侄子在黑暗中默默地互相抚摸身体

我吻他的嘴唇温和地用手门住他的乳房侄子握住我变硬的东西他的下部温暖湿润等待着我然而当我探进去时他却说很痛我问是不是初次侄子点了点头这道事我有点不解了我一直以为沐月和侄子早已睡过我探到最底部一动不动久久地紧紧抱住他

见他镇静下来我开始缓缓拉动花很长时间射精最后侄子用力地抱住我发出呻吟声在我听过的最亢奋时的声音里面这是最为凄楚的那我不知道大家听了这段村上春树在挪威森林里面的描写有什么感受我觉得首先相较于刚才我们分享的《弗洛拜》还有陈忠实的《白鹿园》因为那两部作品都是第三人称书写嘛

所以他们对于女性的感受思考其实没有太多心理的刻画他们笔下的女性就像我们小时候看那种皮影戏里面的皮影一样就是跟着音乐动一动张张腿张张手

但村上乘书很多作品都是第一人称书写所以即使是以男性的视角来描写男性跟女性之间的交互但对于女性的感受她的主观能动性她的性格等等相关的塑造肯定是相对来说更多的

但无论如何我在读村上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奇怪的就是我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描写自己射精的这些过程会让我有一点我在看一个暴露癖陈述自己比较私密的一些与现相关的内容

总而言之呢我感受不到一些审美的意趣在里面但话又讲回来也恰好从这样同样的一个角度村上笔下的内容他既写女性的身体也写自己的身体相较于陈忠实的文笔来说似乎又比较的公平因为很多男性作家他们在描写

男女的 sex 的过程中他们对于女性身体的刻画跟对于男性身体的刻画的比例是完全不对等的但无论怎么说吧我作为一个女性读者我也不太乐意看到村上这样的

对于男性身体的描写当然可能不同的读者不同的听众朋友们有不同的观点也欢迎大家多多交流分享那最后呢关于男性作者对于 Sex 相关的描写我们再来分享一部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路边全是高高的杨树风过处无数落叶就如同一场黄金雨从天顶飘落风声呼啸时紧时松

风把稻沟里的落叶吹出来像金色的潮水涌过路面我一个人走着前后不见一个人忽然之间我的心里开始松动

走着走着 觉着要头朝下坠入蓝天两边纷纷的落叶好像天国金色的大门我心里一荡 一些诗句涌上心头就在这一瞬间 我解脱了一切苦恼回到存在本身我看到天蓝得像染过一样薄暮时分 有一个人从小路上走来走得飞快 剃土扬尘的姿势多熟悉啊我追上去 在他肩上一拍他一看是我 就欢呼起来

是他妈的你 是他妈的你这是我插队时的女友小转铃我们迎着风走回去我给他念了刚刚想到的诗其中有这样的句子走在寂静里 走在天上而阴晶倒挂下来 OK 这是黄金时代当中的一段另外还有两段我觉得也蛮经典的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记得那些日子里除了上山放牛和在家里躺着似乎什么也没做

我觉得什么都与我无关可是陈青阳又从山上跑下来找我原来又有了另一种传闻说他在和我搞破鞋他要我给出我们清白无辜的证明我说要证明我们无辜只有证明以下两点一 陈青阳是处女二 我是天烟之人没有性交能力这两点都难以证明所以我们不能证明自己无辜我倒倾向证明自己不无辜陈青阳

陈青阳听了这些话先是气得脸白然后满脸通红最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走了

陈秦阳说我始终是一个恶棍他第一次要我证明他清白无辜时我翻了一串白眼然后开始胡说八道第二次他要我证明我们俩无辜我有一本正经的向他建议举行一次性交所以他决定早晚要打我一个耳光 OK 这是我分享的第二段接下来是最后的这个第三小段

我过 21 岁生日那天正在河边放牛下午我躺在草地上睡着了我睡去时身上盖了几片芭蕉叶子醒来时已经一无所有叶子可能被牛吃了亚热带旱季的阳光把我晒得浑身赤红痛痒难当

我的小和尚直翘翘的直向天空尺寸空前这就是我过生日时的情形我醒来时觉得阳光耀眼天蓝的吓人身上落了一层细细的尘土好像一层爽身粉

我一生经历了无数次勃起都不及那一次雄浑有力大概是因为在极荒僻的地方四野无人当然这一段的后面还有很多经典的句子比方说人的一生是缓慢受捶的过程等等我们就不细聊了

那在读很多王小波的作品的过程中可能大家都会有一个类似的感受就是觉得还蛮有趣的因为像是什么证明无辜只能证明 blah blah blah 几点这些在王小波小说中人物的对白有很多是对于某些叙事以及道德话语的嘲讽或者是瓦解

所以我之前在读咱们刚才分享的这三小段的内容的时候我会非常自然地产生一个思考就是信这个事它到底是一个道德管控或者阶级斗争的工具还是每个个体跟

自由跟自我觉察相关的身体上的实践尤其是在一种可能你认为有点荒谬或者有点压抑的生活中这种关于身体上的实践很有可能就成为了你对于自己仍然还活着的一种唯一的确认

而且在读王小波对于男性身体的一些刻画的时候我不太会产生像我在读村上春树对于男性身体刻画的那种不适感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在于王小波他讲一个东西是有他的一个逻辑性和他的目的性的

但是像村上等很多男性作家很多时候他们在写这些内容感觉就是为了写而写不过这一点我们放到待会儿再细聊我们先来看一看女性作家是如何来描写男性的身体部位描写女性的身体部位的

咱们之前意大利女性专题节目聊过费兰特那很多朋友也看过 HBO 改编的电视剧《我的天才女友》那今天我们分享它文笔中的两个小小的段落第一个段落呢是艾莱娜和丽娜之间的交互丽娜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水盆里闪亮亮的水然后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继续学习我说还有两年拿到高中毕业证我就学完了

不 永远都学不完我给你钱 你要一直学下去我很不安地笑了一下说谢谢 到了一定程度就没学可上了丽拉说 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天才朋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厉害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丽拉说完站起身脱掉内裤和文凶说帮帮我 否则要晚了

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全裸的样子这让我有些难为情现在看来当时我的尴尬是因为自己被他完美的身体所吸引我见证了他 16 岁时的美丽因为在几小时之后斯特凡诺就会抚摸他进入他改变他可能会让他怀孕

当时我只感觉自己思绪纷飞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我再做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我不能把目光投向别处无法把手拿开因为我担心他会觉察到我的不安如果我打退堂鼓那他会发现我的心绪不宁因而打破他那平静单纯的状态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男孩子般的肩膀上落在她坚实的乳房 窄窄的胯部 坚挺的臀部 漆黑的隐私部位修长的双腿 线条优美的膝盖和脚踝 以及优雅的双脚上 OK 这是我摘录的菲兰特她写的第一段接下来我要分享的第二段是艾莱娜跟她的某一任男友叫安东尼奥之间的交互

午后我们回到城区,我把几个孩子送到文具店老板娘手里,经过一天的暴晒,海水的浸泡,我跑去和安东尼奥斯会,我们会沿着那些僻静小路一直走到池塘边上,我很担心母亲看见我,更害怕老师看见我。

我真正意义上的接吻适合他我很快就允许他抚摸我的胸脯和两腿之间在同一天晚上我握住他的裤裆那里很大绷得很紧他掏出来时我们接吻时我用一只手握着我很快接受了安东尼奥的要求因为我脑子里有两个非常清晰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 Lila 和斯特凡诺在一起时他们也会做这些事吗

第二个问题是我和安东尼奥在一起时的快感和那天晚上多纳托·萨拉托雷摸我时的感觉是不是一样在这两种情况下安东尼奥都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方面让我可以想象丽娜和斯托凡诺之间的爱情

另一种感情比较强烈让我很难理清头绪是 Nino 的父亲带给我的感觉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安东尼奥非常沉迷于我们之间的游戏在池塘边短暂的身体接触对他来说成了一件必不可少的上瘾的事情很快我觉得他欠我的我给予他的快乐要比他给我的更多更长久我们每次优惠都会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一场又一场

我

我知道我只要那么做了他就会忽略我不再关注我的感受停止抚摸我放开我的胸部腰肢和下身只会专注于我的手而且他很快会握住我的手让我按照正确的节奏移动然后他会拿出手帕为那一刻做准备他嘴里会发出轻轻的声音下体会流出危险的液体他会有些晕头转向可能

可能是因为害羞然后我们就回家了 OK 上述就是我分享的两段在纳布勒斯四部曲中关于 sex 关于男性和女性身体的描述那在听这些段落描写的过程中不知道听众朋友们是否会有一个感受是相较于刚才那些男性作家写的类似的段落

费兰特笔下的女性是有脑子的那无论是对于女性身体的刻画还是对于 sex 的描述哪怕是边缘性行为费兰特讲述的重点都不在于她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而是在于这个女性她是如何思考这一切的

比方说艾莱娜她对于安东尼奥的亲密行为她可能并不完全是出于爱情而是夹杂了她对于 Lida 的想象或者说羡慕她对于自己身体掌控感和两个人之间身体互相试探的权利以及在曾经在艾莱娜的过去她的这具身体也曾经遭过 Nino 父亲的性骚扰嘛

那在艾莱娜的心中她是如何感知如何对比这些经验的而最终引发的是她如何认知自己的感受认知自己的身体所以费兰特笔下的这些有点偏情色的描写这些描写里面女性不再是一个被动的被凝视或者被引导的角色

而是作为一个主动方她会去思考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含义每一种情绪的转换每一种心理上的思考女性的自我欲望她的困惑她的羞耻或者她的愧疚她的自我判断这种种的心理维度都是在男性作家的性描写中很少很少会出现的

所以我作为一个女性读者我在读费兰特相关的文字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在读一些男作家的文笔的过程中的不适感因为女性的身体经验无论是跨越了国籍还是跨越了时间都是共通的因为

对于女性而言性它不是一个结果它不是像男性作家笔下的那种事件女性的性成为了可能一个父权一个家族的代表或者是某种浪漫幻想或者某种道德崩坏的象征或者是村上笔下的那种两个心碎之人之间的纽带费兰特笔下的性没有这些

非常男本位的工具性的作用而是对于女性而言一段有着复杂感受的过程甚至是一场自我觉醒的斗争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在费兰特的文字中看到那种带有男性猎奇色彩的对于女性身体或者对于 sex 的刻画

所以我们说回我们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文学跟淫秽内容的区别写作者在塑造人物的时候无论是塑造男性还是塑造女性当然是可以有限的描写的但怕

但判断这个描写是否有文学性主要在于他描写的人物是否有主体性他是一个有思想的立体的人还是一个纯粹的被发泄的工具或者被凝视的商品我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作为读者

咱们在判断某段和性相关的文字是否具有文学性的时候非常简单我们就判断作为读者能否感受出来这个 sex 行为的参与者他是否是有血有肉有脑子的

如果我们感受不出来如果他的这段描写没有这个作用那这段跟性相关的描写就是毫无必要的那他可能就接近于一个 porn 的功效带有劣迹的成分接近黄文黄篇的范畴

当然了黄文或者黄片它们有存在的必要性可能多数朋友都看过或者消费过这些内容但这些内容不应该被带一个冠冕堂皇的文学艺术的幌子因为文学它不是不写性而是如果写的话它是写的是性背后的人性所以我们回顾刚才讲的四部男性作家的作品百路园 no

挪威的森林 包法利夫人 还有黄金时代我个人觉得在白鹿园还有挪威的森林里面关于性的描写它们的必要性是有待商榷的因为在陈忠实的笔下至少是他开头的这些描写中的女性我不觉得她们是有血有肉有脑子的她们纯纯就是一个工具人而且女性的欲望也在被暗戳戳的污名化

不过我要强调一下就整体而言我还是非常喜欢白鹿园这部作品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录两期节目来聊也欢迎大家去收听啊但是再好的作品它也不可能是完美的嘛所以我们还是可以批判性的来表达然后村上春树笔下的女性刚才我们说了就是它很多故事中的女性都是大同小异的之前在聊调情那期节目我们也经读过一段甚至于我有个感觉就是比起成年女性成年女性

村上村主他塑造的小女孩都更加的有血有肉更加的生动一些我们可以快速的回顾一下村上笔下的女主无论是挪威森林里面的侄子绿子还是 EQ84 里面的青豆还有海边的卡夫卡里面的左博以及国境以南里面的岛本

甚至是刺杀骑士团长里面的男主的妻子这些女性角色或多或少都是承担着称上笔下男主的一个灵感 muse 的功能或者说激活了他们某段旅程的钥匙

男主通常会因为这些女性而做出自己人生的某一个转向的决定无论是离开某一座城市还是去追寻某一样事物但很少会真正的去跟这些女性角色一起去并肩解决一些问题

所以这些女性的功能更像是一面折射男性内心的镜子或者欲望的对象或者是男性逃避现实的一个避风港

而且这些女性的出现跟离去在村上的笔下都格外的相似很多女性的出现在村上的笔下就是那种来自于异世界的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正所谓从另外一个世界梦幻般的出场哪怕是村上最新的那本小说一名是小陈与不确定的强里面的女主依然是类似的出场方式

而最终这些女性的结局要么是留在了另外一条平行的现实里面要么就是像侄子一样自杀所以这些女性对于村上笔下的男主来说就像是一道门一样走过这道门之后依然是这个男性的主场

反而村上刻画的很多小女孩比方说刺杀骑士团长里面的那位都是更加有情绪的对世界有好奇心的甚至是富有那种恶作剧精神的更加立体的女性的一个形象

不过话又讲回来确实很多世界范围内的男性作者他们都蛮爱写很鲜活的小女孩的形象的不过这就是另外一个 topic 了我们就不再细聊但我还是要说村上春树虽然我好像一直在批判它但是它已经比绝大多数男作家要好了

听过之前节目的朋友也知道虽然村上他塑造女性的能力算是有限吧但是他对于女性还是尊重的今天我们聊的这些男作家都是男作家范围内我愿意聊我觉得值得聊的

还有很多大把的所谓的男性作家跟男性导演他们的作品当中有很多色情描写我个人判断都有点接近于是他们纯粹的想要去满足个人的私欲而并不是为了人物的塑造然后还偏偏起了一个艺术的调子我其实感觉他们更适合去东京热上班因为其实无论读者还是观众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我们消费承认内容中承认内容中的色情是目的但在文学在电影里面这些色情的内容只是手段它是服务于其他的目的的只不过很多水平一般的创作者本末倒置

我再举一个例子比方说色界李安的色界之前我们聊护岗的那期节目也提过王家之那在色界中有一些 sex 的画面那些内容对于人物性格还有心理的塑造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在一个战乱在一个风云突变的上海一个间谍一个特务他们的生活本身就很少有一些片刻让他们感受到彻底的放松跟那种稍纵即逝的真心

所以我们可以反过来想色界中的性爱镜头大概有三四场吧我觉得没有一场是可以被剪掉的因为在塑造一个人物的时候他的身体他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也是最直接能够塑造这个人物内心的而且就像我们之前聊百合那期节目我们提过朴赞玉的小姐那部电影那李安的镜头语言跟朴赞玉的又有很大差异

因为朴赞玉的镜头里面他会引导观众随着镜头来直接观看女性在比方说高潮时候的所谓的快感他跟指将情条的女导演包括说李安人现床戏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就是朴赞玉的镜头底下很多女性关键部位的裸露以及她们

高潮时的声音表情是面向镜头的是面向观众的是面向这个男性导演的但是在很多女性导演的镜头里面在李安的镜头里这些进行身体交互的角色之间他们是看向彼此的而并不是看向镜头然后翻白眼什么的

这就是最大的差别因为我们作为观众我们在沉浸式的观看一段感情的时候荧幕上的角色他们就是互相封闭的一个系统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彼此王家之的眼中看到的是易先生这是跟观众没有关系的

而只有像在 Pornhub 里面看到的镜头那些 APN 里面女主才会看向 camera 看向镜头然后来身影那百合文化那期节目我们还聊了更多内容欢迎大家去收听比方说我们当时还讲了美国一位学者对于琴瑟跟色情的区分琴瑟呢是强调

感情的深度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内心的连接所以性是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一个延伸而已但是色情呢它更强调身体的刺激所以角色的身体只是一个快感的工具跟角色的内心是脱节的那更多的我们就不再赘述了接下来我们聊一聊文学的定义以及法律层面上对于隐晦内容判断的难度以及其他国家的一些 case

在咱们的汉语词典里面关于文学的定义是以语言为手段塑造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表达作者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文学起源于人类的生产劳动而在最新的剑桥词典里面对于 literature 的官方的界定是 written artistic works 书

书面的艺术作品尤其是被认为具有持久性价值的作品以及由专业人士所撰写的基于某一特定主题的著作或者信息所以我们综合一下大概对于文学的界定简单来说就是它

那我们来看看我们国家的刑法对于隐晦作品的界定

上一期节目我们聊量刑问题的时候有提过第 364 条那当时我们也对比了东亚其他国家关于制作传播淫秽内容的量刑的力度跟判罚的时间长度那在我们刑法的第 367 条有一句解释说

所以

所以这句法条一共 97 个字其实对于在判案的时候这个标准还是比较模糊的

包含有色情内容的有艺术价值的文学艺术作品不视为淫秽物品这样的一句 benchmark 它其实是很定性的判断当然哪怕是我们刚才聊出来的严肃喧哗的标准就是这个 Sykes 的参与者他是否是有血有肉有脑子的那这个标准如果真到了法庭上来判断可能也是千人千想法毕竟这个世界上的确也有

一群人他们把女性就当做是一个性爱 ATM 一样所以针对隐晦内容的判刑与良刑这对法律从业者其实是很大的考验且这种考验它还需要你非常与时俱进

毕竟在不久之前的历史里面可能《红楼梦》都是限制级的读物更别提金瓶美了那我们在这里可以举一个反面的 case 之前我们聊过《有利西斯》就是 James Joyce 的小说这部小说在进入美国市场的时候有被起诉过

它被认为是淫秽的色情的所以后面美国出了一套判断的标准就是说一部作品它应该是从整体而不是从某一特定的章节或者段落上来判断它是否属于色情出版物而且在美国的宪法第一修正案里面是有关于言论自由的保护

那创作淫秽内容算不算是言论自由呢美国在 1957 年的时候进行某一个判案的时候最高法院就裁定说色情淫秽的内容并不受第一修正案的保护所以现在在美国对于淫秽物标准的判断还是比较模糊的

他们现在有一个螺丝测试就是说在现行的一个社会道德之下这个作品它整体或者它的主旨是否是在卖弄色情以此来作为判断是否淫秽的标准听着其实也是蛮模糊的嘛所以美国的某一任大法官他曾经在一场诉讼中就讲了一句名言他说虽然我不能准确定义淫秽的标准但是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

某种程度上讲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文字游戏本来就很容易巧言令色就像我们刚才举例的一些可能看不太出来对人物塑造有什么作用的比较色情的描写也可能会被很多人认为是有存在的必要性

不同的人看同一部电影如果他们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可能他们有不一样的感受所以像是我们提出的引诉喧哗的标准就是这些描写能否看出此人是有血有肉有脑子有感情的来判断他是电影是文学还是属于 porn 这种标准也只能用作我们个人的判断它很难定性说用作公共的良心

所以聊到这里我想再提出几个可能关于淫秽标准的量化的设想

尤其是针对文字因为影像图片它还是很容易量化的你漏点的次数或者是篇幅等等那首先我们是否可以把涉及到生理器官还有特征的词汇以及近义词同义词等等我们统计统计来看它们是否超过全文词汇量的比方说 5%如果超过了那它就属于英汇作品

那这样我们定下一个量化的标准对于法律上的裁决自然是更方便了但当然也可能会出现很多弊端比方说可能就会有人钻空子卡 bug 然后贴着这个 5%的标准来搞事情正所谓擦边嘛而且因为文字的图像唤起力它也是高度依赖我们读者的经验跟想象的语言它是有再生能力的很难穷尽所以从技术上讲是很容易绕过一些条条框框

比如隐喻委婉的用法或者网络用语都可以来替代性的表述很多内容看不懂黑话的人自然是很难识别的而且这样一个 5%的定性标准可能也会误伤到一些文学作品比方说我们刚才提到的金瓶梅所以当我们定出这样的一个标准的时候其实我们就可以开始迭代它比方说在这个词汇库里面我们是否也可以加入很多动词的统计

比方说什么进入呀摩擦呀什么抽插呀什么申银呀还有村上村叔很爱用的一些什么设出之类的词汇啊然后呢也可以把这条 benchmark 给丰富一下比如超过 5%呢就是红线那再设一个 3%的如果你超过 3%呢就是黄宝石卡

再再比方说我们可以借助 AI 的力量我们把这个判断机制给他搞得不那么一刀切有 AI 的预筛然后也有人工的裁定也有一些定性的判断作为在量刑时的价值参考换句话说这种量化的标准他不能百分百的代替法律的判断

它肯定是可以成为在进行淫秽物品判断时的一个执法的辅助工具所以这样既避免了很多淫秽内容它打着文学的 title 来获得法律上的豁免权也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法律应该给予文学表达文学复杂表达和想象力的空间那

最终制定出这样一个裁定的标准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我觉得不能因为它比较难我们就原地踏步停留在由一个模糊的法条然后进行一些可能会让公众有困惑的或者不那么与时俱进的判法最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个问题就是成年人对于一些 porn 的内容是有需求的那谁来供给这个需求呢

咱们上一期节目也聊了成年人对于一些成人内容是有消费需求的这种需求如果不伤害到他人是在自己私密的空间进行的是完全正常的它是人之常情并不能说我看黄篇就给我打一个我是堕落的我是病态的标签

只要我看的内容既不涉及未成年人也没有暴力或者是侮辱之类的情景所以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关键可能不在于说是否应该有类似内容的攻击而是谁来攻击如何攻击首先我们肯定能想到的就是成人内容的

合法供给体系它是依赖于这个社会的文化和相关的一些制度比方说我们知道在美国在日本色情行业它算是合法注册的一个商业行业然后相关的作品呢也有比较详细的一个分级像日本有一些相关行业的从业者他们有专门的行业协会然后有职业规范甚至他们的纳税等行为都跟其他行业的从业者不太一样

但这样的一个成人内容的攻击体系在构建在迭代的过程中肯定是会存在一些灰度地带乃至违法行为所以它很考验一个地方的执法力度监管力度以及对相关法条设计的科学性

那上期节目我们也提到了韩国韩国相关成人内容的管控是比较严格的或者说是比较高压的所以韩国社会存在很多成人消费内容的非法供给者在很多技术的加持之下这些非法的供给者他们很难受到严密的监管同时他们的行为跟产出的内容也非常容易触犯法律的红线比方说偷拍等行为

还有很多暴力倾向甚至于有很多对未成年人的伤害所以这种非法供给者的存在对于消费者对于社会都是有风险的但因为这个社会本身存在类似的市场需求所以谁来供给的这个问题它就演变成了谁愿意冒着违法的风险来赚这个钱所以这的确算是一个蛮 tricky 的问题但我觉得从根源上讲

很多衍生的问题它最终的落脚点还是有两个很根本的内容一个是谁愿意来承担这个公共责任去证实这个社会中存在的一些公共的需求而另外一点就是科学的性教育的推广和落实如何从新一代的小朋友身上抓起

那以上就是本期严肃喧哗的所有内容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有任何不同的想法或者建议都欢迎随时交流严肃喧哗的世界女性史跟上海众生相专辑也欢迎大家的收听和支持祝大家今年有个好心情我是门童我们下期见

有我清澜天空遥远彩雨你遇上望影自由地飞中就算你令我美梦变真也更出众平凡都市变暖和寒流下云未隔冬围着我与你心灵相伴

谁也等不了跟你街中抱拥想赢尽一千亿爱宠直到晚凌晨睡眼惺忪我悠悠长夜作梦我都想与你相逢然现是我有我自制造噩梦与伤尘阳烟我识要冲破平凡状况沿路有你拍翼同步再飞往我的天空识彩环变更好看

再对异我梦与想来环游我世界这一切只有止痛从末界先跳跃上限更适当心底天长从今不可再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