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哈喽大家好我是董晨宇欢迎收听我的播客我有一个朋友那今天呢我请到的朋友
是我的办公室的那个对桌然后来自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讲师张一言老师张老师给我们打个招呼吧哈喽哈喽大家好我是张一言张老师是博士大学回来的是吧对你当时学的是传播学吗
我的那个专业叫做新媒体研究新媒体研究但是我们今天想聊的是那个张老师最近发了一篇论文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and Society 说的太正式了翻译过来叫信息传播跟社会如果听众朋友们没听说过没关系这就是我们专业的顶刊了然后发了一篇论文这篇论文讲的啥呢他讲的不是什么高深的那种很遥远的事他讲的就是粉丝如何在
给偶像去做数据我可以这么来总结吗对我们在那篇论文里面讲的是增加这个明星的可见性这么一种说法但是他当然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做数据是其中一种就是增加明星可见性我再翻译一下就是让你喜欢那个 idol 被更多人看见更火就这事也能研究那这个让我会觉得呃
可以做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来跟大家科普一下我们传播学的研究其实没那么遥远我们很多都是日常生活中的事那不仅如此我今天还要那个我看怎么来这个酌情曝光一个事就是张艳严老师本身也是追星一族是吗对对对追的是那个中国的著名的男团智商利和是吧没有没有我开玩笑就是某团某团的一个那个你会觉得这件事情让你
就是比如说你跟你的朋友或者说你跟别人说我是一个大学老师然后我追那个偶像追那个什么男团女团你会觉得这个身份那你觉得很割裂吗
会啊所以我觉得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隐藏这件事就是努力隐藏这件事但是最近发现也第一是就是隐藏可能也隐藏不了因为我自己的各种各样的痕迹会暴露出来然后大家就会开始问说你追的是谁啊什么的然后我每次都会说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然后第二是我发现这个事暴露也就暴露了就是它其实能够成为譬如说我跟学生沟通的一些桥梁就是让
比如说上课的时候举的一些例子能让大家觉得更有亲近感其实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确实追星这件事情在目前这一代的学生当中就是一个很普遍的事大家可能多多少少就算是不是那种特别深入的追星的人他的生活他平常看到的东西也会受到追星大的文化的影响对我发现有一个特别有趣的事就是我自己也追星
包括这几年我想想我有为哪个 idol 热血沸腾过比如说王心凌苏珊珊对苏珊珊要最后隆重去介绍王心凌跳舞那个视频就是在湖南那个浪姐那个跳舞的视频我也就看了二十几遍吧就是无法自拔我觉得那个太甜了我刚开始觉得不太好意思那个自我暴露那后来我发现王心凌男孩挺多的对而且都比我岁数大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还有一个就是隆重介绍苏珊珊老师现在已经变成了抖音的娱乐主播了她当时在 SNH48 的时候我当时就挺喜欢她的然后因为这事我还跟学生有一个学生就迅速熟络起来了后来我才发现才发现咱们人大有一个学生的民间组织就是 SNH48
的那个后援会我印象特别深我当时就觉得这事不就喜欢了这个偶像看看跳舞吗那天我突然在微博上批评了另外一位偶像我也吃饱了撑的批评另外一个偶像的时候我那个学生非常善意的提醒我
董老师您是有粉级的人有粉级的人不能轻易引战您是路人您这种骂的这个意味和您是另外一个偶像的粉丝您骂这个的意味是完全不一样的然后我就觉得这事挺深的你有什么感触啊就是作为一个研究者那这个给你反差特别大的就是你日常还特别爱追星这是给你生活带来了什么
首先我觉得就刚刚董老师说的这是一个身份认同的问题它是一个身份认同同时它也是一个团体的归属感就是那你会首先你有一个站位了那大家可能会对你说的话有一个批判但对我来说因为我不是我在就是这个饭圈里面的发言完全不是用那个大号进行的所以可能也没有这个问题对我们有所隐瞒我们不知道你的小号是吧就别问了
但是所以就是会过着这种割裂的生活就是会有点割裂的生活
但是呢其实我觉得我在追星的时候也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吧就是虽然我自己自认为混的还是有点深但是我又不会去参与一些事情就是可能从远远的地方看着所以其实这个我现在相当于是站在两个圈的中间去看这个事情的话我相当于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原地转圈就原地转身如果我想面对饭圈的时候我就往右转然后想面对学术界的时候就往左转这样子嗯
所以现在也是慢慢协调这两个身份的关系这个也是那曲中有一个说法我觉得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好的一个站姿叫做 inside outsider 和 outside insider 就我是内部的外边的人和外部的自己人里边的人这个整个的一个来回的跳转其实是我们观察一个群体特别有力的比如说我自己去那个 SNH48 的那个现场也看演出去了
我就觉得我学完传播学我就没法好好欣赏演出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觉得他的声音的灯光音响舞台设计座位距离是如何通过各种各样的物质性的空间来去实现亲密关系商品化的然后我就会觉得就开始不太说人话了就是我就会有这样的一个很难完全的融入那在这个站姿当中您发表一篇论文能简单介绍一下他的结论吗
就是刚才说的那篇论文对那篇论文其实涉及到几个方面的结论吧就首先是他我们从大的结构上来看会觉得平台粉丝然后算法这三者的关系是一个相互构建的关系
然后我们那篇论文的标题叫做铺山铺就是一个拔河游戏所以我们会认为平台跟粉丝之间是一种拔河的关系这个能给我们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吗如果不是饭圈可能还无法理解比如说咱就拿做数据这事来说他们在做数据这方面这个粉丝跟平台是怎么拔河的其实最直接的一个例子就是明星势力榜
我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就是在几年前还是有明星势力榜这个东西的那打榜就变成了一个非常主流的事包括之前有一段时间大家热烈讨论的就是有几个有三家在冲一个榜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砸了非常多的钱去送那个虚拟的花等等的事情所以我刚开始追这个星的时候就出现了打榜的这个事情因为就是刚刚
相当于是刚刚出道的时候就需要去做这个打榜的事情但是这个明星势力榜刚打上去没多久其实就被取消了所以就是这个算是青朗当时那个明星青朗运动的一个一个副产品他这打榜主要就是靠砸钱还有别的办法吗
拉人头其实这是一个我们也在那个论文里面讲到了其实金钱跟人数是一个互换的关系有一个换算的关系所以当然你有更多的人数你就可以少砸钱那如果你的人数不够的话你可能需要用金钱去买一些人头这个其实我觉得完全能理解这个逻辑说白了就是平台来去做这个榜单它图什么它图的一定是
他自己的经济效益对那他的经济效益就直接和间接直接就是你直接给我砸钱我相信这里面平台可能会分一部分对那另外一个就间接的你没钱就是老话叫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你得把人够凑够了增加我这平台的日活也好停留也好
那用这样直接和间接的证据表面上你看见是你的 idol 冲上榜了实际上其实你做了很多工作来实现了某些平台的这种价值那在这个过程当中怎么来去拔河呢
对其实这个就是他们要的另外一方面就是月活用户的数量所以其实我们在访谈的时候也有一个粉丝也提到说为什么当时在抖音上面很难打榜上去抖音也有自己的榜单对吧就是话题榜但是抖音很难打上去是因为他认为抖音不需要粉丝他认为抖音的体量足够大他有很多的活跃用户有很多这个我们说自来水也好或者说这个普通的创作者也好那
那他不需要粉丝来保持这个平台的活跃度但是微博可以说是在这些年的发展里面受到了很多束缚那之前他从一个可能比较公共讨论的平台到会有些这个公知大 V 再到现在可能他的活跃度并没有那么高的情况下他非常需要粉丝去 keep 住这个活跃度嗯
所以那在这个情况下他可能会用这样的方法用榜单用热搜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所以从平台经济的角度来讲就像小龙老师刚刚说的有这个钱的直接的原因也有他需要这个用活跃度那他转手可能又把这个活跃的用户当做一种大礼包吧给他卖给广告商也好卖给这个其他的第三方也好
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平台想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流量流量是平台赖以生存的一个根本那这里面粉丝会完全遵守这样的规则吗这就要看怎么去界定这个规则了首先我们刚开始写这篇论文的时候一开始是认为粉丝就是去打破规则
但后来我们其实也逐渐发现说是不是这个规则本身就给他们留了一些空那比如说当然我们讨论的不光是微博这一个平台就像这个如果是选秀团体的话他们一开始就会有在各个平台上的打头那可能是甚至是说这个选秀节目方比如说腾讯或者是爱奇艺等等他们自己设置了一些小程序那至少在微博这个平台上面我们在论文当中举的一个例子就是有一家的这个粉丝会制作一个 Chrome 的插件
然后这个插件是可以自动做一些日常的任务比如说超话签到然后点赞转发他们叫做轮播就是那我就反复的去转发这个东西那平台不封吗这种东西目前为止没有封没有封就是大家都在还在用所以这个 AI 什么人工智能取代大家的工作是有道理的就是大家就不用真的干活去了
但其实所以我们才说这个平台他们是不愿意去主动做这个风的事情的因为他就是需要活跃度对他哪怕这个活跃度是一个 chrome 插件制造出来的那又怎么样呢对吧他们其实不 care 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会觉得这是一种拉扯但这个拉扯可能又涉及到说那他们如果受到一些外界的压力比如说他的广告商认为说你要清水你要把这个水给去掉那他可能就会被推一步动一步推一步动一步这样的状况嗯
所以这里面看到这个拉扯可能还不是两方的拉扯包括比如说广告商也可能在里面扮演着这个角色那我们刚才说拉扯我还想再了解一事就是粉丝有没有自己一些印象深刻的小妙招就是他在这个做出剧也好增加他那个 idol 的曝光上也好有没有什么小心机在里面
对我觉得这个其实就涉及到我们这篇论文的核心的问题就是对于算法的想象所以与其说是小妙招其实他们也不确定这些做法是不是真的有效的包括我们其实也很难确定这个做法是否真的有效比如说有很长一段时间粉丝会每一句话后面带个养乐多
为啥就是因为他们坚信说养乐多给微博投了广告或者投了一些商业的东西那你只要带了养乐多就会你的权重也好你的这个曝光也好都会增加这就好比是那个早期快手我们当时去访谈一些快手上的达人
我们发现快手上的很多的创作者会在自己主页上写感谢官方正能量快手正能量感谢官方等等等等这样的我问他们为什么写他们说写完这个之后算法会默认他们是正能量博主给他们推流然后但是这事
我又问了官方但是呢这里面有一点就是官方也是非常意志性的我问了他们的运营这群体啊他们也不知道这事但是他们也都听说了这个事嗯所以这里面就是一个留言所谓的我们的我们不说不一定是假的
留言的本质不是 fake 而是 unofficial 就是不是假而是非官方没有人去那个宣称它的绝对的真实性嘛所以在粉圈中也有很多这样还有吗除了加杨罗多之外还有挺多的比如说有两个超话一个叫每日一善吧然后还有一个也是叫什么正能量我也不太记得了
就是大家会觉得比如说他发帖频繁了就是他一直在发帖然后那个系统显示他频繁了他们就会到每日一扇里面去发一个帖然后相当于是有点洗白自己他们相信这个事是可以洗白你的账号的或者说增加你的账号的权重然后还有一个这个养熊猫
就是微博本身的一个功能就是也相当于是一个空间跟那个支付宝里边那个养小鸡一样也是会你可以给他投币一些东西然后让他长大之类的但这个东西又是一体两面的就是一开始大家相信这个养熊猫是可以增加你的这个账号的权重可以让这个账号变得更健康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新的留言又来了又说养熊猫这个事是不利于你的账号的这个权重的
所以就像小龙老师说的他是没有经过证实的那大家完全就是跟风走就看谁说这一方的这个东西说的多那大家就跟着信了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些粉丝他天天做数据他又不确定那这个事就会导致一个在流行的话语当中公共空间中很多人会说的一事就算法是玄学但是你觉得算法是玄学吗
我觉得不完全是玄学就我们其实写这篇论文当时的动机也是因为有很多之前的范琤论文会认为粉丝是傻子会认为说粉丝做这些事情只是一种仪式嗯
当然就是从仪式的角度去理解它是有一定道理的就是你每天去签到去打头这个事情在粉丝这边获得了一些情感上的满足这跟去教堂礼拜有点像就觉得偶像原来像宗教我先说一个点就是我其实有点理解公众为什么讨厌这个饭圈的这个文化因为这和他们的日常经验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没有
因为一个信仰或者一个人来去日常做一些事的这种生活经验所以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呢
对我觉得情感的这个满足肯定是一方面因为人除了要获得一些东西其实付出是一个非常情感上满足的事情就是你有一个人你可以全心全意的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可以去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付出然后包括说还有一群人跟你志同道合那大家可能会想各种花招想各种好玩的事情有创意的东西去付出其实这东西本身是一个情感的体验
那反而就是我觉得像小冬老师说的我们尤其是亚洲人其实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可能这种体验并不是特别多所以大家其实本能上还是需要一些这样的体验的就是一种集体狂欢也好一种付出也好一种情感劳动也好各种各样的说法那之前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回到刚刚那个话题就是我们当时会觉得说粉丝真的只是盲目的去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情感上的满足吗所以我们其实访谈了一些非常理性的粉丝包括这些粉丝可能是业内就他自己本身就是品牌的 marketing 啊或者是怎么样的他自己有一些业内相关的知识
包括他们可能有一些渠道看到说这个 idol 当时提交给这个节目组的简历长什么样子那这个简历上会包括哪些内容那这个内容对应到微博的数据里面应该是哪些东西所以他们会非常理性的去判断说这里面有哪些东西是我能够为我的 idol 做的然后我的目标就是要让他进入这个节目或者要让他成为从这个什么 A 类 B 类的明星变成 S 级的上什么样的节目他们会有非常非常理性的判断
所以其实粉丝可能不是像大家这个大众想象的一样是一群这个没有受过很多教育的年轻的迷茫的小台妹完全不是对完全不是对完全不是大家这样认为可能只是因为在网上这些人有时间他说的比较大声嗯
那其实很多隐藏的比如说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可能平常没有大声的去说我是这个我也说的很大声我很佩服小董老师说的很大声啊对我很佩服小董老师能这样因为我会害怕说被这个社会娱乐审判而且你知道吗我好多人劝我开小号
就小号追星我说追个星还那么麻烦但后来我已经学会一件事就是我们要做那个比如我追一个 idol A 我一定要对 B C D 这些 idol 非常好
就不要说他们的坏话就给我的 idol 来去增加路人员然后之类的我已经大概学会这点事情了但还好一点我不是那么我的理性我觉得跟他们的理性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我的理性会让我觉得我会特别 keep distance 就是保持距离
我会看过一场苏珊珊的演出 OK 了你让我去看第二场我估计没点时间嗯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特别大无语的事情苏珊珊在北京的握手签名会我没时间去我朋友帮我去签的哦
就是因为我那个工作就忙不太开我觉得也能接受然后等等等等这些事情我能做的就是这些然后你让我去投入很多时间我觉得这不是就我的情感的可能在这方面的需求没有那么大所以这可能造成了纷繁错落但是我们这种投入不多的不能因为自己投入不多而嘲笑投入多的对
我觉得每个人就是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有一个我之前访过一个德国的一个追星的一个小女孩也做研究的时候正好聊到这了他就说那个偶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就是努力是可以获得成功的那个偶像的励志啊什么的就把他直接励志到了德国读博士去了我觉得这个也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对而且这样的事情是不少的对
至少其实对我来说因为我读博的两年是完全关在美国的就是疫情正中间的时候我每天干的事情就是关在屋子里写论文没有别的事情所以其实那个时候是非常非常需要两件事吧就一个是有人有一个 idol 的形象在前面去告诉你说努力是有结果的那另外一个就是我需要陪伴
那在粉丝群里面尤其是在那种海外的粉丝群里面就是 24 小时都有人聊天那可不是这个对直接把那个整个每个时区都占满了对每个时区都占满了然后你任何时刻你有一些 emotional 的你有一些情感上的波动你需要寻求回应的时候总会有人回应你
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件事的话我在美国就会发生一些抑郁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今天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节点对那说回来咱们做数据这事其实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关键词就是算法
刚才我们也聊到了算法是不是黑箱这个问题那其实面对算法的不仅是饭圈因为算法这几年已经是被大家讨论特别多的一个事了比如说算法在默默的操控我们呀包括还有人在说什么信息减防我们其实之前也录了一期节目来讲这个事
普通人而言你有没有一些观察就算法如何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它的影响真如那些流行的说法那么大吗这其实也是我们在写这是昨天晚上刚投出去的一篇论文但其实这个事我们其实是分析了大家所有人对于清洗检防这件事情的讨论会发现大家不是把这件事情完全归结在算法上面
至少在国内的话大家会觉得这个是一个群体的生态这大家会觉得说你是愿意待在这个群体里面那你就是选择性的不看这个群体之外的东西那我们还对比了美国的群众他们会认为这个事情是一个阴谋论他会觉得是有一些有权有势的政客也好或者是媒体这种党派媒体也好在操控他们的这个内容所以他们也不把这个东西归结成算法
但是在国内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声音啊包括信息减防这个词就被用的就跟就跟那个什么就是就是块砖哪用往哪搬天天我还看那热搜
我还刚拍了一个那个 B 站视频在说这个事热搜叫张雪峰的价值在于打破了信息减防然后首先呢这个我特别印象深刻这个热搜首先张雪峰把咱们专业的老朋友了然后第二个呢就是更重要的是给我们招生带来非常大困难的老朋友然后信息减防这个词呢我觉得这里面说的不是信息减防
这里面说的是信息差对信息差是零和一的问题对就是我有那个一你没有我给你了然后我还不收你钱我还直播那这不就是什么就是应该被赞美的一个人但是信息减防是 A 和 B 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知道的不一样并且越来越不一样这时候就很多人在怪在算法的头上我个人认为
这事跟算法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没算法的时候就没信息减防了嘛那天我还那个提出了一个暴论的比喻我估计会被骂我说孟母三千就在寻找信息减防
你仔细想一想他们家旁边卖肉的不行这个信息这边信息太差然后那边是什么吹喇叭的不行孟母最后发现这边的人邻居都在读书很好的建房给搁进去甚至我有一个更大的抱怨我觉得有时候
选择自己处于哪个信息检房其实就是媒介素养的一种体现就你在如何在确定自己的接触的这种媒介和信息质量所以说它是一个非常
混杂的概念但是因为这个概念它名太好听了对它很容易用很容易用对还有回音室过滤炮都没信息减防火就因为翻译成中文减防是最形象很直接的虽然减防这个概念提出的时候还没算法呢
对吧人家说的也不是算法这事这就挺有意思的这是我觉得普通人那你觉得普通人的生活跟算法的关系说来我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打断你还有什么感受吗就你平时觉得算法是一个首先可能大家想到这个信息减房最近会讨论比较多就是小红书的算法是非常好
对
对这个我觉得非常的就我们感觉到小木树是一个巨大的宇宙我们就是孤独的地球对所以其实这个回到很早的时候尼克尔·庞特在 1995 年应该是提到的这个概念就是 daily me 就是我想要看的就是每日我的这个东西所以这就是一种定制化服务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你说到这儿我又有一个可以杠的点了就是个性化推荐是不是心理检访
我觉得如果是你只看格性化推荐那就是心理检方了所以其实我们之前很多关于心理检方的研究的结论就是不存在选择性的接触但是存在选择性的回避就是大家也没有说我一定要看这一个话题的内容但是可能会看到一些内容我就不想看我回避它
所以其实大家非常比如说如果一个人非常沉浸于小红书但是不愿意看微博可能是因为微博上比如说热搜它会混杂各种各样的内容那里面就是有你不想看的所以那我就选择说我不要看这个我不要给我自己任何一点可能性去看到我不想看的东西那我就选择沉浸在一个只有我想看的东西的泡泡里面那这个就是心理检访了这不就是党派的媒体吗美国的党派媒体就是这样一个逻辑啊
但是如果你会愿意说我还是会虽然我有这么一个 daily me 但是我还是愿意去看看别的东西那其实也不存在一个减房你还是在这个减房这个相当于在减房上开了一个门吧你要是平常出去你也可以出去你要是想回家了你也可以回家我觉得这个比喻好就是我觉得在如今的个性化推荐的这样一个时代当中我觉得信息减房是很粗暴的一个概念嗯
我们真正的一个理想的大家的方式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检房但这检房是开了窗户开了门的对就是我们是可以随时出去的我们害怕的不是有那检房我们害怕的是那个检房
没有门就真的出不去了但是在实际的各大平台当中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平台是不开窗户也不开门的结果你还是就算小红书你也能刷到那些跟你那个无关的东西因为算法的推荐本身它是一个概率性的东西就那天我跟那个朋友聊天的时候我说你看我喜欢看小姐姐跳舞她给我推我是不是爱看但是你很难想象我刷抖音我刷一小时
一个视频就说 30 秒吧那就是 120 个视频全是小姐姐跳舞我再爱看我也看吐了吧就是我不可能一下看 120 个所以大概的算法的逻辑是您喜欢看给您多推点但是我不可能只给您推这个因为只给您推这个其实最基本的一个事就是大家会看吐看吐大家也会离开这对平台也是没有帮助的
对就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您刚说那个别拈了我都习惯了我觉得你说那个就是就是我们就是一个个人化推荐的年代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在检房上开窗户开门平时透透气这就是一个健康的生活的状态
咱真的回到没有个性化推荐的那个年代我就回不太去我试过一事我不知道各位听众有没有注意到你在抖音上可以把个性化推荐给关掉关了之后呢没法看对就是真不好看就是你会觉得他完全不猜你的时候随机给你推那那个效果其实我们是回不去的
对这个我觉得我之前是说服我的一个朋友注册小红书的时候就这样他刚注册前三天他说这都什么东西这我根本就看不下去然后我就告诉他你要把这个套养好了你才能感受到他的快乐所以确实是过了两三天他可能就养好当然这个也涉及到很多平台的一些算法的术语比如说冷启动那他可能一开始就是需要从别的平台获取一些数据或者怎么样的来让你一开始的这个体验好那大家才会逐渐的去养他
但确实我甚至觉得说也不完全是在心理检房上开一扇门就大家的这个房这有点像桶子楼就是你虽然有自己的小房间但是其实你很多事都是在一个公共区域进行的比如说你在走廊上烧饭或者是大家有共用的洗手间就跟那个胡同里头那个公共厕所一样
因为其实话题之间不是那么边界清晰的对比如说你可能你爱看人家钓鱼然后他逐渐逐渐就开始给你推象棋或者什么修驴蹄就没有人会主动去搜修驴蹄这三个字来看的对
但是他可能就会因为算法他也是相似性的一个逻辑他会觉得说你喜欢看这种反复重复的这种治愈性的内容那他可能就会认为说修驴蹄跟那个看人家剪头发或者钓鱼是一个性质他在某一个维度上是相似的就会被推过去但那个维度是不可控的就非常多的那个维度还有一个我觉得你捅走的那比喻我还再补充一个
就是你在外边就是楼道里做饭的时候你们邻居可能在楼道里在那洗衣服然后这时候因为你的邻居都在洗衣服然后你也经常去楼道所以算法会认为你关注的人在洗衣服所以洗衣服东西会推给你它有非常非常多的可能性所以我个人其实不太担心这个事就算法真正给我们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如果说是有灾难的话那其实是根据人性当中没算法也好不了哪去的事就比如说我就是不关心公共事件那上世纪美国 70 年代有一群人他们叫做 information poor 嗯就这帮人是什么呢就电视上都快喊破嗓子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嗯
就是大选就离到大选那两个政治人物的主张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投票是为什么投呢是我第一天晚上喝醉了然后睡大马路上了第二天宿醉在大门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个亭子干嘛呢投票了这个哥们特朗普长得怎么那么招人喜欢投一票就是这帮人就是没办法
这帮人有没有算法他都是这帮人所以我觉得人的就是可能在算法这个年代对人的要求其实是更高的就是你得有这素质素养来去明白你住在什么楼道里窗户往哪开你邻居什么人等等等等啊
对我觉得这可能有点离题但是这个其实就涉及到最近非常集中的一个讨论就是到底 AI 到底这个大模型是不是把人性的一些丑恶的面放大了就是比如说我们看到算法偏见大家会说像你在用这个机器翻译的时候他是一个医生可能会翻译成男性的他
他是一个护士经常会翻译成女性的他这种事到底是应该怪算法还是应该怪我们这个社会当中就是因为他学习的材料来自于一些线上的文本那是不是说这个社会中就存在这样的偏见
我觉得就是去讨论这个事到底追责是谁其实意义不大但是确实现在有一些呼吁是在说算法要变得更积极比如说微软他之前就做过这个事情就是在新闻里边会去多插一些正面的在改变他的比例在这个新闻的负面新闻和正面新闻里面增加正面新闻的比例或者是说在这个算法里面增加这个随机的内容的量因为他就是
比如说小红书它肯定是会差一些它有一个比例是随机的数嗯
我最近因为我们最近在做一个自己的新闻平台因为确实就是跟这个真正的新闻平台合作去做实验是一个很难达成合作的事情所以我们干脆就做了一个自己的新闻平台所以在调整这个背后的算法的时候就会遇到很多这种 ethical 的问题就是大家会去考虑说我到底是要把它全部都做成随机的还是我要根据它兴趣推荐还是我要加入刚刚小农老师说的其实叫协同过滤算法就是那我会不会根据它周围的人喜欢什么
给他推荐什么所以这个是一个我们在逐渐解开算法黑箱的这么一个过程就是那我再去倒推说他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事还是一个人的事就是量化的东西或者大数据的东西往往会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冷静甚至冷酷然后中立然后客观但其实后面调算法的仍然是人嘛就是不同平台依据不同的他的这种平台政策他的发展方向在不断的调节那个算法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不同的因素包括比如说他要根据政府的政策风向来去调
文旅那咱得多给点是吧微短剧今年火了咱多给点这背后仍然是一个人的事情技术取代人这个东西我仍然觉得是大家的一种一种危机感的投射对就很难说真正做到真的全是全自动化全机器就很难了
所以就回到最开始的那个点就是为什么我们那边落人叫铺山铺对吧就是其实我们刚刚说算法可能不能决定一切人在后面决定但是其实人又不能完全决定因为他把这个算法做好了丢出去的那一瞬间其实就不完全在他的掌控中了因为他
还是一个 reflective 我们叫反生性的过程就是那你放出去这个协同过滤算法了之后这个人会选择跟什么样的人成为朋友他甚至是不是会因为这个内容的这种协同比如说他有一个非常好的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但这个朋友老看小姐姐跳舞然后就老给他推小姐姐跳舞然后他受不了了他就把这个人给取关了这个是有可能的
那可能平台看这个风向不妙他可能又稍微改一下比如说把这个协同过滤的比例又再降低一点不要让大家因为这个来解除关系之类的又会有一个这样的过程所以他其实也是拉拉扯扯的是我觉得在一个社会语境当中算法都不一定是平台可以完全决定的
因为它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利益相关主体嗯比如说咱就说中国的语境吧第一政府相关的治理部门对他是会介入的第二广告商他是会有非常强的权利来去介入的比如说很多很多功能的设置算法的偏向是要去跟广告商完成一个妥协嗯那还有比如说用户用户不满意了你就得调嗯
用户喜欢什么用户想要这个社群变成什么样子你可能也得去调所以表面上看算法是平台内部的一个黑箱其实我更愿意把算法当做一个半透明的盒子每个算法端出来到桌面上每个人都指指点点想要塑造盒子里的某一部分对我觉得那个盒子的比喻很好
其实可能是不是说它是乐高会更有意思乐高对比如说你你是一个乐高的这个忠实玩家你可能从它外边这一层就能大概猜出来这是哪个零件那我本来把这块乐高放上去了但是这个政府的政策部门觉得这个不合适那我把它拿掉换成另外一个部件这样子
所以它外边的形式还是会有一些不同变化的地方但它里面甚至有的时候它只是替换了中间的那个最核心的部分那外边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你是一个猜得出来的你是个乐高的高阶玩家猜出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换了什么样的零件甚至你可以猜出来你想做什么样的造型你需要什么零件所以
我觉得这点我可以给一个反馈我们刚才说了饭圈说了普通人我再说一个创作者方面就是我自己因为今年三月份开始我们走了大概六个城市见了很多的头部的创作者有小红书的抖音的这个哔哩哔哩的都有头部的创作者我基本定义为抖音上 300 万以上吧然后应该算腰部往头部走了
因为抖音的量实在太大了对 bilibili 呢 20 万以上我觉得就是腰部了啊就我现在就是一个臀部创作者是然后小红书上我觉得可能 10 万以上就算比较腰部了我们见了很多腰部头部的这样的创作者我一个大惊奇就是
绝大部分人根本不在乎算法对就以前我们经常有好多英文论文最多了就是创作者怎么跟算法斗智斗勇最有名的一篇的我们学科叫做 weapon of the cheek 就是讲什么呢它其实是 weapon of the weak 是社会中很有名的一本书叫弱者的武器它给做了一个语言的小游戏叫 weapon of the cheek
他讲的事就是 Instagram 上的算法改了改什么呢改了不是有人给你点赞你就就简简单单给你推流量了而是我要看点赞那个人他本身的用账号权重他是不是有名或者说他是不是获得了很多点赞他获得点赞越多他给你点赞的时候他点的那个赞就越有发言权越重要所以 Instagram 上就一堆人开始干一件事
然后他们就是一些有一点名气的博主建群互相来去点赞互相救济对彼此的流量然后就说跟平台斗智斗勇但是在中国语境中我觉得这不太成立不太成立在哪呢就是大部分的人首先他们就跟刚才那个一言老师说的就是算法是乐高
大部分的创作者啊尤其是有点经验的创作者他们根本不会认为算法是看不清的因为他说有一些基本逻辑是不会变的有一个创作者就告诉我了他说基本逻辑就是你点赞高了就是你的流量或者说流量一定会后续流量会更多你的
回复多了转发多了收藏多了现在 B 站上一键三连多了那流量肯定会倾向给你投更多算法不会跟用户对着干没有任何一个平台用户拼命喜欢一个内容这个内容又不违反法律不违反这个我们的这个当下的正能量就特好的视频然后平台一看就不给你流量谁让你那么招人喜欢呢
我就扫不打眼的冷落你不可能因为在这方面用户的利益和平台是高度绑定的那这时候流量就会给更多因此这些创作者就会想我与其跟着猜算法不如把我的观众老爷们给伺候好只要观众老爷们喜欢那就行了于是在大量的这种创作者当中他们会认为如何一帧一帧的做他们的内容
每五秒钟就能有一个惊奇点不让你走这个可能更重要因为比如说在抖音上嘛他有比如说三秒完播率五秒的完播率假如说这个人只看了两秒就滑走了而这种行为的人特别多的话那算法就认为你这个没吸引力那这时候你会发现大量的短视频的开头会怎么说呢说家人们出大事了
然后你看他然后他在做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先把前三秒给混过去然后这时候你不会跑后面再跟你说什么样的事就是这样的视频就会越来越多但是我其实不太同意这一点为什么就是刚刚小老说这个前三秒什么三秒完播率五秒完播率这个事就是算他们当然我不确定这个东西在后台看的有多清楚就是在他们自己的那个创作者后台看的多清楚有
对但其实这就是算法塑造内容的一个方式那为什么在其他的长视频平台上没有存在说家人们这个出大事了这种事也有
但是不多其实对就是没有像抖音那么强就他还是一个算法塑造为什么那他为什么是三秒不是 4.5 秒呢那其实大家还是会内容创作者还是会跟着算法有一定的是的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三秒和五秒我个人认为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什么呢就是玩播重要对
玩播对于一个平台来讲就是能直接反映的是用户满不满意如果每个视频用户都玩播不了的话说明用户对你这个平台的总体内容是不满意的对我觉得这个可以做一个自然实验因为 B 站是改了这个事情就是 B 站之前是没有玩播率这个概念的现在有了对现在有了但是确实至少我现在非常朴素的感觉就是 B 站有了这个机制之后视频的长度越来越短了
因为其实现在很难有人有耐心真的完全看完一个四五十分钟一个小时的这种片子我好像后台我的玩波率大概 30%也就嗯
就是长的很难看吧所以比如说我特别喜欢的一个账号叫做时频道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做长的视频的但他们现在采取的策略是他放出来的这个免费的视频是相对来说比较短的但他现在直接做了一个付费频道就是把那个长的放到那个里头去那那个就大家也不 care 他是不是玩播了反正你是付费了你是做了这个一整个月的订阅才去看那个长视频的
所以他现在相当于是为了他的流量去做这件事情了而且就像刚才小冬老师说的我觉得也不完全是说只要把观众老爷伺候好了就解决这个问题了那首先你要有观众老爷
那大家其实担心的事情就是我做了这个内容结果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就他完全消失在这个推荐的系统里头那他就是就像微信公众号刚刚改那个算法的时候那如果你不点什么重点关注吧还是叫啥来着就是如果你不点那个新号的话那你的这个微信公众号就会消失在这个人的那个公众号的浏览里面
所以大家就是担心自己消失所以大家为什么会去追流量去追这个算法的机制就是因为我至少要保证我的这个内容首先大家点开了第一秒那我如果我的内容够好的话我有信心留住人但是我没有信心说我如果没有跟着算法走的话我没有信心我能够让这些从来没有关注过我账号的人看到这个内容我觉得我们俩说的不是一个群体因为我刚才说我们访的是腰部和头部的群体他们本身有非常大的用户基础
但是谁会更在乎算法呢我觉得是刚刚开始做的或者说用户基础不多的这些人对算法的依赖其实会更高一点他们会更琢磨所以你会看到各大平台来去培训算法的
以前可能十节课里八节课给你讲算法那种留言这种小技巧现在讲的更多其实是传统的市场营销课包括电商你知道电商现在根本不依靠自然流的算法了因为干不动了就他们已经觉得算法也没什么太大意义了但这里面也是可能平台成熟之后有一个权力关系的那倒转你爱来不来
对其实我觉得我们在讲反向利用算法这一点的时候其实是在说钻空子了但是呢像粉丝的那篇论文之所以粉丝能钻空子其实我们最后的结论是因为平台允许了平台默许了平台没有这个动力去摧毁粉丝的这个钻空子的行为因为他就是想要这个活跃度
所以相对起来现在的专业的一些平台上面其实是平台在回收他的权利他想把钻空子这个行为转化成你不得不给我投别的方面的钱比如说购买流量之类的这种东西或者说我需要把这个权利掌握在我的运营手里我不要让其他的这种 expert 出来第三方的 expert 出来去收你的钱所以
所以他其实是全力回收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方面但另外一方面其实我们之前也聊过这件事就是这个真的非常中国特色对很中国特色我在做 B 站的时候有一个特别大的感触我的流量好不好主要的一个决定性因素是我讲的一个支持点讲的时候有没有无意间触碰到大家的一个情绪点就如果触碰到大家的情绪点的话这期流量都非常非常好
但是这个情绪点的触发直接导致的不是算法说他触发情绪点了赶紧给他留量算法可能没法判断这个事算法判断的是我触发到这个情绪点之后引发了大家无数的共鸣而且这些共鸣通过留言点赞和转发呈现出来了这就好比是郭友才火了郭友才是平台推出来的我当时觉得算法就突然看到郭友才这小伙子真招人疼赶紧多给点算法
甚至我还说听到一个传言说是因为郭友才在合德南站直播着然后被平台的高管发现了说就是他了就推他首先平台高管去合德南站的几率应该不大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平台也没有动力去推这样的一个纯素人的东西郭友才差
唱着唱着突然因为他的某些元素触动到了观众这些元素包括什么呢第一就是撒狗血一样的那种就是诠释感情的唱功他的那个我当时有一个完全中性的一个评价就是郭友才就是海莱阿木的平剃
就是皮海莱阿姆还那个撒狗血唱歌但是真的他能感动到一堆人第二个就是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郭友才的爱情他的老婆在他落寞的时候毅然决然的跟着他支持他然后他火了之后也没抛弃他老婆跟他老婆一块来去直播疼他老婆爱他老婆就这个母题上一次我看到是李安
就李安在很多年拍了很多年电影他老婆默默背后支持他然后他又火了之后有非常幸福的家庭就这种母题其实是特别触动以中国性别文化当中的某一些想象的很多男的就在底下回信息就说就是你碰到这样的好女人
而且你又是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大家的想法就是怎么没有我这么穷的时候怎么没女的那个她得跟着我呢就是这种情绪点呢我只是举个例子这些情绪点共同触发了郭友才的小火而他小火之后平台一定会注意到他
政府一定会注意到他比如合则市的文旅部门肯定会注意到他广告商肯定会注意到他那么这时候这些人都会有一个反馈比如说郭友才被合则评为了合则文旅大使啊
还比如说郭友才把自己的直播打赏给关了一段时间想要做什么正能量包括郭友才大量的时间其实他的账号名叫做郭友才合则把合则给放在非常显要的位置通过这件事情和合则文旅进行一个双向的奔赴他跟合则文旅奔赴了拥有了所谓的身份的正当性之后
那平台一看又火又正那不推你推谁呢那我肯定会给你一些锦上添花的这个流量这里面就会有些人工的这个干预肯定是存在但是仅说平台一下就能把郭友才推火我不太相信的原因就好比传统时代我们经常说有很多的明星是带资这进组怎么着也火不了
比如我们能说说名字吗比如说我们老说一个那个女演员就我们说她资源有多么多么好她就不红因为观众不买账你那个触不到观众的情绪点上就好比文旅这事吧哈尔滨火了 资博火了天水也火但是客观上没有哈尔滨跟资博那么火
那为什么天水没有那么火是因为地方政府不努力嘛那天水市的这个文旅部门就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那平台不推嘛平台据我所知他们的整个一团队人就过去了就专门推这个文旅这事儿
但是推不火的或者没有那么火的原因我觉得就在于他没有找到一个出发的情绪点嗯比如资博找的情绪点是疫情之后的烟火气而烟火气一定是烧烤就是人间烟火气最典型的是烧烤那哈尔滨火是因为南方小土豆是因为北方人就是东北大哥的热情
是因为六个南方人坐在一桌吃在东北吃鱼在哈尔滨吃鱼吃饱了之后那鱼就受点皮外伤那鱼太大了吃不了这些是特别能触动大家的点所以我仍然会认为在创作者就是网红这个群体在红的过程中算法其实是一个
工具性的角色而不是他作为主体能操控什么这个难度其实非常大我觉得刚刚里面讲的有两个点让我觉得挺有意思一个就是小董老师在讲说他戳到了中国人的某一个点但其实我认为是戳到了这个平台的生态里面的某一个点就比如说郭友才这个例子拿到小红书上是一定火不了的
他其实抖音的生态抖音的这些用户群体是完全不跟平台是不一样的群体所以其实我在可能又回又绕回去一点就是饭圈里面大家会有很多抱怨因为现在的趋势就是粉丝明星要往这个抖音发展然后
然后明星在抖音上面建账号明星在抖音上面直播等等以前可能都是微博直播现在变成抖音直播那大家会觉得很迷茫就是大家会用这个词叫勇闯抖音这个追星与勇闯抖音就大家完全搞不清抖音的这个生态
他们想发一些东西去安利他的爱豆但是会发现说这个跟抖音的大哥们完全不合拍大哥们说这个很娘的这个人是谁这个小白脸是谁就是会有这种反应但如果你加上一些什么他的家庭背景以前是什么什么样子他受过什么样的挫折一下子就戳中了大哥们的点对
对这其实明星勇闯抖音他们闯闯视频号事实还不如抖音他们可能更诡异因为视频号可能更下沉对他的年龄更大这就好比什么就是我发现很多 B 站的 up 主到抖音就很难活很难活就有一个 B 站的百大的兔八哥我当时还在上海跟那个哥们联系了就他是做那个知识类是长视频的
他在 b 站上大概有五六百万吧关注这基本就是 b 站的顶流了嗯排面他在抖音上十几万
然后抖音他的发的那个视频直接搬运过去嘛底下的留言特别多一堆人在每一条视频底下都会有同一个留言叫 B 站的你我高攀不起抖音的你我爱搭不理就是没什么人给他留言这就发现这个平台的调性和用户群体不太一样所以戳那个点可能还是戳到平台这个生态的点当然这也是不同平台的发展策略会塑造不同的社群文化比如小红书特别想塑造的社群文化就是关怀友爱嗯
他们一直在推的这样一个点比如说前几天我发现有人在小红书上开了一个活动就是要当那个所有人的儿子什么意思呢就是比如说在大街上他挂一小盘一个老人过马路有困难了我就帮他因为我知道他是某个人的妈妈但是我也期待我的妈妈遇到这个事的时候你可以帮我
在一个流动性如此大的国家当中我们大部分是没有跟父母住在一个城市的那这样的事就触动了很多人平台也特别想推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是他们想要做的社群文化非常 UGC 的
抖音可能更想做的社群文化我觉得是本地生活就是你是一个工具现在我已经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去饭馆之前我已经打开抖音搜索优惠券然后烟火器这种东西所以跟线下的文旅探店这种衣食住行相关的东西在抖音就越来越多而在三年前今天早上我还在刷三年前抖音上火的是什么呢是什么最强闺蜜团看谁跳舞哪个地方的小姐姐最好看是
是这些东西所以这跟平台的发展策略也特别相关对确实包括说同样的一个内容放在不同的平台上就像刚刚小冬老师说的它会水土不服对比如说我最近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例子就是有一群应该是福建的小学生他们唱歌的那个视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就他们翻唱一些就是穿着校服然后在教室里面翻唱一些歌然后
然后这群人在抖音上是很火的他们在抖音上每一个小学生都是中学生还是小学生我也不确定他们有自己的那个昵称有各种称号但是他们搬到 B 站之后一开始不是很火但有一个视频是唱了那个凤凰传奇的歌然后一下子就戳中 B 站用户的喜好了所以从此之后中间的那个有一个女孩是唱曾毅的部分的然后大家就叫她曾毅姐
但是呢他在抖音上有另外一个名字应该是叫巴拉姐还是什么的所以大家就就是两边的用户就开始互相问说巴拉姐是谁曾毅姐又是谁因为他们就有点懵了所以其实这种跨平台的数就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得出来这两方的用户是很不一样的群体就他们甚至中间的这个能够来解释曾毅姐是谁巴拉姐是谁的人都少之又少嗯
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看说这个平台用户的分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然后包括说我觉得大家以前可能就会有两种情况就我想象的是说那是不是说大家就是一个实用主义的角度就是我遇到比如说刚刚说的本地生活的问题我会上抖音然后我遇到什么这个生活小妙招这种东西我会上小红书搜一下然后遇到什么二次元或者长宗义的东西我会去这个 B 站看一下
但也有可能就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这个平台里面找到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可能就不会跳出这个平台去看了比如说我会在小红书上看抖音视频啊咋看就是有人会搬运啊哦搬运啊有人会搬运或者说有的账号会在抖音和小红书上都有比如说对我来说我喜欢小红书用户的反应嗯嗯
我真的有点不太习惯抖音用户的反应因为这不是我所属的这个身份的群体所以这个东西又会影响到我选择在哪个平台上看内容对是这样就比如说我们觉得 B 站最大的一个价值其实我个人就认为你要理解中国的年轻人尤其是高中生和大学生 B 站是不可取代的这样的一个平台
但是如果你想理解中国人目前的最真实的这种生活状态和在想什么我觉得视频号是最下沉的其次是抖音抖音比视频号还是要再往上一点
当然也是因为微信微信其实不是个社交媒体了微信就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生活数字生活的这个集散地那如果你要是想去看中国城市青年人可能他的时尚和他的生活方式的话就 lifestyle blogger 那肯定是在小红书上会更多一点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就是曾经我们还可能火一个明星比如刘德华妇孺皆知小孩和老太太都喜欢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包括你会发现你把你喜欢的那个偶像团体告诉朋友的时候我估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你会作为粉丝而言你会觉得这么怎么但你可能会接受大家不知道我已经接受了我个人觉得这不是坏事
因为你觉得这是坏事的话让你回到刘德华那个年代你会发现信息是如此的贫瘠你的可选择性是如此的低你只能在四大天王里选张学友黎明郭富城和刘德华就这四个人如果你再反叛一点就是你就选何勇那个曾经在香港骂四大天王的摇滚的歌手那也就这些了但是你会发现现在你喜欢什么样的
人都有甚至有那些非常抽象的比如说战鹰战鹰放在刘德华那个年代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我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一个事儿
就是这也是我们最近在讨论的一些点就是娱乐跟社会的事情是混在一块的然后呢担心的点就是那如果对于娱乐来说大家是如此的碎片化分众化的话是不是对于社会的议题也是这样那就不会有一个社会议题能够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了那其实就是这个社会是不是缺乏一些共识有的时候没有办法好好去讨论我觉得首先这事也先定一下什么叫公共事件比如举个例子吧江平这个事件是公共事件吗我个人觉得是
就是江平那个阿里的那个他们达摩院的那个比赛他突然拿了一个全球第 12 名但他就是一个中专的一个学生一波人就在支持他一波人就在反对他
甚至我从这件事上看到第一心机检防其实没那么夸张的是虽然我最初是很支持他的但是我刷到了无数反对他的视频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他的确占据了相当一部分人相当长时间的这种注意力
包括你说碎片化我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就是我当时跟那个微博合作来去做那个报告的时候我们拿到他们的那个数据然后我们就算算一个事儿就是热点事件会持续多长时间嗯对然后我们当时算的是 3.7 天但是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算的是一个巨大的 bug 就是一个事件它不是一个循环就结束了嗯
他可能还会再掀起来他会隔一段时间再掀起来比如最长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听众们还有没有印象叫北京鲶鱼事件这事件怎么回事呢大概来讲就是一个在海外的那个留学生夸自己家里有多背景多少那个多少钱他爷爷是什么高官就夸这件事然后就这件事你知道在微博的热搜持续了多长时间吗持续了一年
从这件事开始到最后处理结果发布一年的时间断断续续起起伏伏所以以前我担心大家的注意力在缩短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太担心的原因是我看到的数据发现这事只要大家认为是一个具有公共性的甚至能够引发某种社会共情的事件大家的注意力随时能迅速回来
只要他有一个新的进展就会迅速回来我觉得这个是一点但是一个不太同意的意见就是他这个事儿比如说某件事情他可能延续了一年但是这个一年里面你要是算到每一个人对他这件事情放进去的注意力可能加起来就一分钟嗯
他就看上车说了十秒钟就看过去了然后下一秒又这样过去了所以这个 versus 我们之前大众媒体的时代大家可能就是会在新闻里面认认真真看他个半个小时的这种深度调查之类的这个大的问题就是在于大家很容易定性一件事情
那我看到一方的观点我甚至来不可能我接下来看到了反方的观点就可能三个月以后吧我看到反方观点但是我的想法已经成型了我就在这个十秒当中我就已经决定了说我要站哪方了这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就是社会学的命题就是加速社会加速社会当中有时候我刚开始
第一感觉就可能会责备就是大家怎么那么这个注意力市场这么短啊甚至之前我还看过一个研究应该在 2011 年说人的注意力市场现在已经小于金鱼了就是可能都不到不了八秒但是我会觉得我觉得这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宜之计就是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了
对你的认知协调要求你马上对这件事情下一个结论然后就把它留在那了这其实是人类动物本能当中来适应一种新的环境的一种本能反应比如说我们会发现比如我们说中国人不读书了但如果你算一算中国人的阅读量的话我觉得是可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对
对但是都是碎片化但是都是公众微信号的文章两句话分一段三段之后必须配个图的对那种然后我们会降低自己的认知成本我们会缩短自己的认知的时间比如说播客这个圈子里最火的播客常年排第一的什么生动早咖啡是吧有一个这个播客他会用用十分钟几分钟的时间吧给你把一天的新闻都给说完嗯
然后这个其实你早上喝个咖啡真的就能听到很多东西大家在追求极致的性价比而长新闻其实是需要大家更从容的一种状态中去消费的为什么我们当时能够欣赏长下的这种东西呢我觉得很大一个原因在于我们我小时候我感觉大家其实不忙碌就昨天我跟一个出租车司机去聊天的时候他就说你们年轻人可真累啊
他说我们生活那个状态呢是我这辈子就干这个我知道自己退休的样子是什么但是我接受这个样子于是我这辈子就是开完车回家照顾孩子跟孩子玩第二天我非常能够稳定的预测到我还会继续开车这样状态度过一生他认为这是他想要的幸福但是如果这是幸福的话这个标准是成立的话我觉得大部分年轻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首先第一点您一辈子就干一个工作这个事就不太咱们可能可以我们已经看到退休了我们是那种典型能看到退休的样子就能看到比如三十年之后我再请张言老师两位教授都能看到我们当时退休的那个样子
有时候我毕竟也能看到我当时 30 年之后那个故作得高望重的那个头发白了的样子但是大部分的情况我们是没有就是我们是不稳定的是动荡的我们是在不断的追求性价比就是刚刚说中国特色嘛就是小董老师跟抖音跟小红书的人聊了然后我最近也跟 TikTok 的人聊了一下他们
他们是没有这方面的这个内容的运营的他们的运营是不会去做买卖流量或者说给你投流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是一些基本的管理所以其实在中国的平台几乎所有平台都会有创作者运营就我是在国内他们的重要作用第一就是创作者需要跟平台建立关系而这个关系不能只是通过冷冰冰的算法来获得平台反馈第二个就是平台会有大量的推出的活动比如开学季
飞移三农这些活动一旦来了之后我怎么样让这个创作者能够积极加入进来创作几乎各大平台都会有非常多的这种创作主动出击来去帮助作为技术的平台和作为创作者之间搭一个桥这其实也是中国跟西方就不太一样的地方
对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扎根于文化的内容就像刚刚小冬老师说的郭友才的那个例子就是大家之所以会猜测说是一个高管出现在了合泽的这个站里面就是因为其实大家对整个社会的运行模式是有一个非常固有的想象
就是大家想象中的说一个人怎么能飞黄腾达呢就从古代开始就是什么康熙威福斯访的时候看见了谁谁谁然后一夜之间给他提成了什么二评之类的那之所以会有这样想象就是因为但这样想象在海外可能是不会发生的因为这个逻辑里面就不存在说有一个高管他能决定这个人的生死这件事情有大量的传言是某网红为什么火呢因为平台的一个高管喜欢他
对啊就这样的传言特别多而且大家很喜欢这样的故事大家觉得其他的事情都不 make sense 但是这个故事让他们很有安全感
所以其实之所以中国的平台需要这么多运营需要这么多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给他们安全感对就是技术再发达我们也总会认为这个技术中是可以搞关系的是可以搞一些那个拉扯的在中国的情况我觉得的确部分是正确的这种想象
就是创作运营的人为干预这种人为干预其实是让这个平台的某一种内容的所推的这种转向就转弯转的更顺滑一点所以我们谈到这呢其实我们会发现刚才我们先从饭圈聊起
又聊到普通人又聊到创作者又聊到平台我们发现我们两个文科生可能提供的角度是不太一样的算法在文科的研究者的眼中可能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它是个中国问题
它是个社会问题甚至它是一个文化的实践文化的问题就是每一个主体都试图用算法来去达成自己的某一种目的在这里面呢我们既要从一端给它跳出来就是我们会有些人会认为这算法就是平台一手掌控的或者说一个高管一手掌控的这其实就特别阴谋论
还有一种呢就会认为这个算法就是玄学就是按照中国人的逻辑来讲就是认为玄学就是说这是为什么火呢天上有人那就认为这个事是阴谋论呢就是背后有人但其实就不是天上有人又不是背后有人是哪都是人就是每个人都想插一脚来去调整这个算法会干预算法但不论如何希望我们这样的一个视角能给大家带来一点对算法不一样的理解吧
行那我们今天就大概的节目内容就是这样期待各位在评论区来说说你对算法的理解我相信算法不仅仅是每个人共建的也是每个学科来共建的就不同学科的视角是可以能为我们理解算法提供不同的角度
再次感谢一言老师不远万里不是不远万里反正也挺远的嘛海淀到朝阳可以远的海淀到朝阳被我拉过来聊这四天谢谢张一言老师那我们也跟听众朋友们来去 say bye bye 吧 bye bye 好的 bye bye 我之前有一个特别大的误区我之前做过播客我真的要把播客给删了就是在吃东西上做的一切
那些不和我说算法是现代社会中的巫术我觉得那是我一个超级傻叉的一个理解后来我发现我越接触越多我发现它根本就不是一个 black box 对啊它是一个半封闭的灰色的一个东西是一个网格的东西就是你可以从那个格的缝里头看到它里面的样子但是看不全对但是对很多创作者而言这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