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莉·杰克逊的小说中,家宅不仅是物理空间,更是女性生命体验的象征。传统的哥特文学中,恐怖往往来自外部的超自然力量或男性暴力,而杰克逊则将恐怖内化于家庭内部,揭示了家庭关系中的紧张与焦虑。家宅对女性而言,并非安全感的来源,而是父权制压迫的场所,家庭内部的权力关系、父权的控制以及女性在家庭中的边缘化地位,构成了恐怖的根源。
玛丽凯特通过下毒的行为,彻底摧毁了布莱克伍德家族的父权结构。她的行为不仅是对家庭中男性权威的反抗,更是对整个父权制度的颠覆。通过毒杀父亲、弟弟等男性家庭成员,玛丽凯特将家庭的核心权力从男性转移到了女性手中,尤其是她的姐姐康斯坦斯。这一行为象征着对父权压迫的彻底清算,尽管玛丽凯特可能并未完全意识到其行为的深层意义,但她的行动无疑是对父权制的强烈反抗。
康斯坦斯在毒杀案中扮演了隐秘的协助者角色。尽管她表面上是被怀疑的嫌疑人,但实际上她目击了整个毒杀过程,并选择保持沉默。她甚至在警察到来前洗掉了装有毒药的碗,帮助玛丽凯特掩盖罪证。康斯坦斯的行为表明她内心深处对家庭中的父权压迫同样充满怨怼,她的沉默和协助是对玛丽凯特行为的默许,两姐妹在颠覆父权结构上达成了默契。
玛丽凯特的巫术象征了她对现实困境的反抗和对自我秩序的维护。在父权家庭和小镇恶意的双重压迫下,玛丽凯特通过巫术建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隐秘秩序,用以抵御外部的侵害。她的巫术不仅是对父权制的反抗,也是对女性力量的渴望。巫术成为她唯一能够掌控的领域,帮助她在极端弱势的环境中维持自我意识和身份认同。
查尔斯堂兄的到来象征着父权幽灵的回归,打破了布莱克伍德家的女性主导的平衡。他试图重建家庭中的父权秩序,穿父亲的衣服,坐父亲的位置,甚至想要惩罚玛丽凯特。查尔斯的出现不仅威胁到玛丽凯特的巫术世界,也动摇了康斯坦斯对家庭的控制。他的到来引发了家庭内部的权力斗争,最终导致了一场火灾,象征着对父权幽灵的驱魔。
火灾在小说中象征着对父权幽灵的净化。玛丽凯特通过放火,试图驱赶查尔斯堂兄和父权的残余影响。火灾不仅烧毁了父权的象征物,如查尔斯的烟斗和报纸,也烧毁了布莱克伍德家的部分财产。然而,火灾后的打砸抢行为揭示了小镇居民对布莱克伍德家的恶意,进一步凸显了女性在父权社会中的脆弱地位。最终,火灾成为姐妹俩重建女性乌托邦的契机,尽管这是一个退无可退的消极乌托邦。
小镇居民对布莱克伍德家的恶意根源在于嫉妒和父权制的压迫。布莱克伍德家在没有男性家长的情况下,依然拥有大量财富,这引发了小镇男性的不满和觊觎。小镇居民认为,女性主导的富有家庭是不合法的,因此他们通过谣言、暴力等手段试图剥夺布莱克伍德家的财富和地位。这种恶意不仅是对财富的嫉妒,更是对女性独立和权力的恐惧。
小说结尾的乌托邦是一个退无可退的消极乌托邦。姐妹俩在火灾后重建了家园,彻底隔绝了外部的恶意和父权的侵扰。她们的生活虽然封闭,但却获得了宁静和自由。这个乌托邦的特点在于它的极端孤立和隔绝,姐妹俩不再相信任何男性的引诱或回归正常生活的幻想,而是选择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城堡中,成为强大的女巫,抵御外界的侵害。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吃人之爱我是阿卓那本期节目我又跟我们的老朋友消暑合体啦哈喽
哈喽大家好我是小鼠我是我醒来在寒冷的山坡上的主播因为上次小鼠来我们节目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催跟他惊奇电台和三姑六婆的事情小鼠当时也跟我们预告过他可能会有新节目的事情那时间过去这么久应该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小鼠的新节目吧那小鼠你先来跟大家交代一下这个新节目的事情吧以防有人不知道啊
好呀我在今年开始和我在旌旗的老伙伴德文做了这档节目然后我们还是围绕科幻还有泛幻想文学和影视来做一些解读吧
真的感觉做节目还是很不容易的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消暑目前正在运营的播客它的全名叫做我醒来在寒冷的山坡上也欢迎大家动动你们的手指为我们的节目提供支持和赞助毕竟我们是一档接不到广告只能靠大家手动支持的节目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内容
我发现每次跟小鼠聊节目基本上都是这些稀奇古怪带点哥特元素的东西像女巫吸血鬼之类的内容那这次的情况也比较类似我们会一起聊一个暗黑惊悚的悬疑故事
来自雪莉杰克逊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生活在一座古老的大宅子里的姐妹就像这个小说的标题我们一直生活在城堡里那样这里的城堡就是那栋精致优雅但是又有些古怪和悬疑的大宅子
然后围绕着这个宅子,它会发生一些有凶杀和巫术元素的恐怖事件,就整个小说读起来还是比较惊悚和怪诞的。那在这里我其实比较想问一下萧淑,你读完这个故事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因为之前我们聊的时候就是,
对选雪莉杰克逊这个故事基本上是一拍即合的状态所以我也比较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我如果跟别人介绍我心目当中的雪莉杰克逊的时候我经常提到的一个短语是阳光里的寒意我们会经常说她很擅长写那个日常细节中的恐怖嘛那我觉得这本书其实是有延续她以往的我们最熟悉的那个雪莉杰克逊的风格的
就是在雪莉的故事里面,很多看起来非常正常甚至是美好的事物都有可能会极致的吞噬你,那个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你看到窗外的阳光非常的明媚,然后它激发着你的某种渴望,然后你想走进去吧,但是最后也许你会发现那片阳光实际上是刀子的恶寒散发出来的。
具体到城堡这本书呢我首先想说它关注的主题如果你之前读过一些雪莉的其他作品的话你会觉得非常非常的熟悉比如说灵人的恶意比如隔绝和孤立还有家庭内部的恐怖等等
那我在和尚这本书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关于这个故事本身的回味而是心想这绝对是一本写给高敏感人士的书也绝对是一本高敏感人士才能写出来的书因为它
它里面有很多高明人士才能够体会到的那种感官超载的体验吧高明人士他所要面对的一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嘈杂各种各样的信息涌来的这样子的一个世界所以我们在第一个自然段其实就能看到就是他说他不喜欢噪音然后我一下子就秒 get 到了
然后第二点呢就是我觉得玛丽凯特她的视角出发的叙事带给我一种不可靠叙事的感觉看起来它是一个关乎凶杀案的故事但是到最后你其实是没有办法
百分之百的切实的完成整个事件的拼图的它会给我留下一种感觉就是也许最重要的信息全部隐藏在那些没有写出来的部分所以这对我来说它也是一本咒语之书就它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它是需要解谜的
而且我们知道在所有的魔法故事里面基本上都是这样就是咒语并不是说你知道它的读音知道它表面的形态就能够起作用的一种媒介它必须是经由巫师的深刻理解和跟词语的某种连接巫师必须抵达这些词语背后的含义才能够真正发挥作用的这么一个东西
就这本书也给我这样一种感觉它有很多冰山之下的东西吧就虽然薄薄的一本翻译过来不到两百页但是这些文本之后好像有一个无限广阔的一个解读空间然后第三个就是刚刚其实也多少提到了一点就是玛丽她
非常擅长使用大量生活的细节描写当然这一点我觉得跟前面说的那个高敏人士的特征也是相关的就是什么杯子和茶壶是不是配套啊然后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能不能被挪动位置啊就我个人感觉这个故事里面的主角玛丽凯特她有一些强迫症的特征而且一旦进她思维深处认定的某些秩序被打乱她就会浑身的不舒服
然后我自己个人是非常能够带入玛丽凯特的视角去看待这个故事的因为我小时候也幻想过自己会魔法而且我也会给自己设定一些魔法的规则
我也挺好奇一个点就是之前阿卓也跟我聊到过说特别能够带入这个小女孩的视角我想好奇先问一下就是你小时候有没有幻想过什么魔法之类的托重我的一个点是在于那个小女孩她会有各种各样的你刚才讲到的强迫阵势的游戏
就是你的生活是必须要去遵循某种特定的规则的就像我们小时候比如说走那个马路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验就是你看到地上的地砖你就会想我不能踩到那个线就没有人规定你不能踩到那个线你踩了也没有怎么样但是你会有这样的一个感受我不能去踩到地砖上的线或者是
或者说你碰到那种黑白格子的地砖就我小时候碰到这种类型的固定花纹秩序的地砖的时候我是专门要挑着同样的颜色走的比如说我踩了黑色的砖那我就要跳开白色的砖我会觉得如果踩到白色的话那它就是一种犯规的行为当然这种
强迫的秩序感它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会消失的可能有的人不会消失但是我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已经慢慢地消失了所以当我去读我们一直生活在城堡里的这些细节的时候它其实是会唤起一种啊
来自于很遥远的童年时期的某些就有点暗黑恐怖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些想象就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然后另外一个就我觉得这个小说非常有意思的点其实也是在于它再一次重申了一种独属于女性的哥特体验吧就是
恐怖的力量它不是来自于外界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而是栖息于家庭内部的女性生命体验,因为其实在传统的歌特文学里面,女主角她往往会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她会进入到一个黑暗的古堡,然后她要在这里探究一些超自然的秘密,她会面临一个陌生的强大的残酷的男性,带有性暴力色彩的胁迫,
但是在雪莉杰克逊的小说里面这种恐怖的体验它不是来自一个外界的男性不是某种神秘的超自然的力量而是他所生活的家庭空间雪莉杰克逊的这种对于恐怖的体验
还是非常具有颠覆性的因为它会迫使它的读者去思考为什么家宅这个空间对于女性而言不一定是安全感的来源反而是恐怖和恶意栖息的场所为什么真正让人觉得非常恐怖的人际关系它不是来自于陌生人的恶意和胁迫本质上它其实是家庭关系带来的紧张和焦虑所投射出来的那种
恐怖,当然我觉得就是说这种家庭关系带来的紧张和焦虑,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反而是比较好理解的,可能就是说对于他的同时代人这种感觉是很新奇很陌生,甚至是
不可理喻的但是现在这种话题讨论的反而会比较多了身为女性的我们就会很自然地共情到这种家庭关系内部的张力就是父权制的结构下对家庭中的女性成员系统性的压迫其实是我们一直生活在城堡里里面就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体现包括姐妹俩他们
选择生活在一个没有男性的家庭空间里面或者说是一个没有男性的封闭城堡里面那么在这里他们其实最终是可以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和安全他们对于自身的处境也会有很明确的控制感城堡看似是一个封闭的场域
看似是童话故事里面囚禁女性的这样的一个封闭空间但在这个小说的结尾却成为了这对姐妹俩生活唯一的庇护所当然在这里再来一个不太及时的剧透预警吧因为这个故事想要把它讲好最终可能就是得来做一个剧透到底朝天的文本吸读
因为你刚刚提到妇女在家庭当中所受到的压迫这一点它会变成我们感受到的一种恐怖嘛这个东西其实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在 50 年代它更多的不是当做一个公共性的一个议题被提出来的我们今天可以把它当做台面上的东西来讨论但是可能在 50 年代确实更多的女性她选择的是用一种隐喻的方式
我想补充一点 50 年代西方对于受过教育的西方女性来说就是雪莉们她们大部分的那个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对于雪莉来说在年轻的时候嫁给另外一个知识分子丈夫啊
在人生的早期阶段其实很多时候不视为一种所谓的逃离原生家庭的方式,因为雪莉跟她母亲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在那个时候,大部分女性是连大学教育都没有办法去接受的嘛,女性接受更普遍的高等教育是要在 70 年代,然后开始有一些高校实行男女同校政策之后了。
然后我们现在回过头来看会觉得好像这些年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 50 年代的女性去选择婚姻的时候会觉得是不是有一点
保守或者是传统但是也许对于那个时候的很多的女性她们去组建自己的家庭她们去挣脱跟自己原生家庭的那种牵绊对她们来说可能就已经是一个有一些叛逆的行为了甚至她们努力地想要去接受大学教育这一点就已经是一个叛逆的行为了这一点在雪莉她自己的经历当中也是这样一个印证吧我觉得
然后像 50 年代的妇女她的生命体验在一些女权的经典文本那个地方是得到了很多书写的比如说那个像弗里丹的《女性的奥秘》这本《女权民主》对吧她当时就写到
中产阶级的家庭压力它会要求女性去放弃职业化导致这些女性一直待在家里就是这种坚静的担忧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我们在很多的影视和文学作品以及社会运动当中
都能够看到就是对这样一个情况的担忧所以它是慢慢慢慢的从一种可能相对来说个人化的一个体验变成了一个更加我们今天看到的这种公共性的一个议题
你刚才提到的那种窒息的感受它和我们刚才提到的女性的哥特文学里面那种离奇而恐怖的超自然体验其实是互相映衬的就我们最后发现女性感受到的恐怖它往往不是来自于未知
而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就处于非常糟糕的境地里的那种窒息感和焦虑感的投射就尤其是那种很强烈的焦虑感就会无时无刻都充斥在雪莉杰克逊的小说里面
雪莉杰克逊她作为一个高明人格对于这种处境的描绘她有一种很神经质的精确感包括以她自身的经历来说刚才有提到她跟她母亲的关系她的母亲其实对她一直都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否定感和打压感会不停地跟她说你太胖然后你长得太普通你表现得不够好你不够优秀你还找不到一个好丈夫对类似于这样的对对对然后就会不停地去
打压他当他结了婚以后成为了那个海曼的妻子之后其实他跟海曼的关系同样也是包含着很强烈的焦虑感不管是他这个丈夫的在外面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情感生活以及他对于这种情感生活的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还是说他们在生育四个孩子以后他把
这种家务的职责全部都推到雪莉杰克逊的身上严重地挤压了他的生存状态以及包括就是他丈夫对于雪莉杰克逊盈盈的那种嫉妒感就是其实他的这个丈夫明显就是对雪莉的才华是有嫉妒和打压的也会让他的生活就一直处于一种焦虑感当中
就是雪莉她会处于一种很焦虑的那种状态里面包括就是雪莉杰克逊的作品虽然广为流传但是其实在她生前她并没有获得任何的奖项我觉得她在她生前是没有得到任何她应得的名誉和荣誉的这一点其实是非常的遗憾的而且更加讽刺的是她当时更广为人知的身份其实是家庭妇女啊儿童故事的那些小说作家
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其实都是这些反映他家庭和谐生活的这种温馨故事但是他真正想要写作的严肃题材的惊悚故事反而是处于一种半地下的写作状态当然也不是说是那种他偷偷写或者怎么样是他自己会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有一种因为
因为我们现在的话说是一种偷感的那种感觉她会很不愿意跟她的丈夫聊自己的写作她会害怕受到她的否定和责难她会在日记里面写说她害怕她的丈夫说她正在做一些浪费时间的无用功因为她的时间应该用来做家务或者照顾孩子就算要写作你也应该去写那些能给我们家带来收入的妇女杂志的那些
而不是去写这些不入流的惊悚和恐怖故事就他很害怕他丈夫对他说你的写作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自我沉溺和放纵而且他自己对于写作的态度也很纠结
她意识到写这些惊悚和恐怖的故事是她生活的一个出口会给她带来心灵的平静但是与此同时写作又会让她背负着很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因为她会觉得自己好像在背着丈夫写一些不能赚钱的东西包括雪莉杰克逊的身体也一直都不好
他一直都遭受着各种风湿病啊各种慢性疼痛啊焦虑症啊之类的这些病症的影响他其实是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处于一种极端的混乱和紧张的状态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去想象杰克逊小说里面的那种神经紧张的焦虑感它本身就是来自于他的真实的体验他说他所有的小说都是关于焦虑感的记录
他生活中的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失控的感觉因为这些东西它都是持续性的存在在他的生命体验里的他说如果我的精神状况能够被治愈的话我的情绪如果能获得好转的话那我肯定就写不出我现在这些东西了你刚刚提到他在婚姻当中或者是在家庭当中体会到的那种紧张感我就想到一个
挺典型的小细节吧就是海曼呢她是一个政治上的左派在当时她和雪莉杰克逊是在某段时间之内可能商定了类似于开放式关系的这种协定但是很多时候你知道就是异性恋爱婚姻当中的这种开放式尤其是 50 年代的这样子的这种开放式婚姻它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你会发现海曼她因为她
因为他有自己的社会关系啊他可以到处去解释女人他会跟雪莉说那你也可以去认识啊那雪莉能去哪认识呢她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除了写作就花在了这个家务上面所以其实对于女性的焦虑感或者说杰克逊他这种高明女性的那种焦虑感我觉得《城堡》里面其实提供了一个蛮独特的解药他的
他整个在描绘的世界就是让女性生活在只有女性存在的社群哪怕这个社群非常的小小到可能只有两姐妹但是这个庇护所它是可以让生活在其中的女性摆脱负权和有毒男性气概的控制和伤害其实陈宝提供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社会实验的范本就是女性要如何获得真正的安全感或者说摆脱和男性共存
存在一个社会空间的焦虑感和紧张感那就是进入一个只有女性来维系的自给自足的空间就是所谓的全女社群当然这本质上依然是一个类似于退无可退的女性才能够进入的消极乌托邦的设定但是我会觉得这种状态它未尝不是雪莉她自己能够设想出来的就是女性逃离家庭空间的一个可能性
是的因为你看雪莉她自己的生活是这样子的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第二波女权主义就是雪莉的那个时代就还没到但是实际上社会已经在发生一些变革了但是这些变革跟雪莉这样子的
父女是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的甚至走到社会上去他有可能会受到更深的伤害所以对于他来说也许退回到自己的哪怕是比较破烂的一个房子里面可能是一个更安全的来源但这个房子不一定是父权制的家就是是他自己的房子
那我们接下来来说一下就是这个小说里的偷渡案吧,这个故事它其实是发生在一个小镇上,故事的主人公他们姓布莱克伍德,这个小说它有一个显得比较阴森恐怖的核心事件,它就是六年前的那场偷渡案,在
在那个夜晚布莱克伍德家的主要成员基本上都在晚餐的时候被毒死了主要有四个家庭成员死于了那场毒杀案分别是这个家里的父亲约翰然后母亲小儿子托马斯以及姑妈那么幸存下来的三个家庭成员分别是大女儿康斯坦斯
小女儿玛丽凯瑟琳,那昵称就是玛丽凯特,以及一个中毒了的但死里逃生了的叔叔朱利安,那死掉的那个姑妈就是朱利安叔叔的妻子。在这个毒发事件发生的时候,大女儿康斯坦斯首当其冲被认为是下毒的嫌疑人,因为家里的晚饭是她来操持的,而且这个砒霜是下在……
唐里面的,康斯坦斯自己又是不吃糖的,以及在事发之后,就是康斯坦斯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行为,就是他在警察和医生到来之前,把那个装糖的碗给洗掉了,这个举动多多少少就是有消灭罪证的嫌疑嘛,至于当时的玛丽凯特,她是只有 12 岁,她是家里的小女儿,而且她当时,
不是在吃饭的那个餐厅里面因为他被他的父亲惩罚关在卧室里关禁闭不许吃晚饭就没有跟大家一起吃饭逃过了一劫因此就没有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那个小女孩毕竟她只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小孩子罢了那么如果说真的存在杀人犯的话明显就是当时已经成年的康斯坦斯是更有嫌疑的但是最后康斯坦斯
还是被无罪释放了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庭审就大家始终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来给康斯坦斯定罪我就觉得毒杀或者说凶杀事件放在这个故事的设置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它一开始会给我们一个设定
或者说一个预设这是一个悬疑故事我们其实是要跟着幸存下来的两姐妹以及幸存下来的朱利安叔叔的写作因为他在不停地回忆着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当天发生的所有的细节我们会以为小说可能进展到后面的那个时候我们就突然能够把这个真相给拼出来了
但是我们会发现这个故事它其实并不是关于偷渡案的,偷渡案它只是整个故事的一个像背景一样的,
存在它的真相好像到最后依然是有一些缺失的拼图的我们讲不清楚这个投毒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觉得从第一个自然断雪莉她就已经把这个投毒案最重要的一些就是外人最关心的一些信息给交代了一遍她还提到自己喜欢读蘑菇
又在内心里面更加渴望成为狼人而不是人然后最后来一句说我家的其他成员就死了这就相当于在开头就给读者提供了关于这场凶杀案的真正的嫌疑人的信息然后我就想说好狠啊不过同时就是敏锐的读者就可能也会在读完这一段很短的文字以后就会明白这肯定不是一个推理小说
那基本上到这里我们也就直接可以讲了嘛给家人下毒的这个凶手就是这个故事的第一视角讲述人古怪的小女孩玛丽凯特至于这个投毒的动机问题就一开始我们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起投毒案小说没直接讲甚至到后来他也没有太明确的把这个小女孩投毒的原因给讲出来但是
但是读到最后你还是多少能够感受到这个杀人动机的一个原因的就是有一种解读角度还蛮有意思的就是他把玛丽凯特看成了是一个通过下毒这个行为彻底的摧毁掉这个家庭的父权结构的这样一个颠覆者的形象不管玛丽凯特她有没有那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
为什么要下毒就是下毒这个行为杀人这个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这个行为本身其实是一种对布莱特伍德家的大爹小爹们的一个清除行动他下毒的行为就是让这个家庭的核心的权利直接从
布莱克伍德家的男人转向了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因为在小说的一开始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男性权威彻底消散了的古老家族那么在这个家里面其实是由这个家里的大女儿成为新的带领者她打理着这个家庭的日常事务
那么那个病歪歪的朱利安叔叔你可以感受到他失去了心理的理性和生理的力量他就只能日复一日的在回忆里缅怀着毒发案发生的那个夜晚而那个夜晚其实对于康斯坦斯也好对于玛丽凯特也好其实都已经过去了就他们两个
女性已经不再在意这件事情了但是只有这个朱丽安叔叔就念念不忘啊那天晚上父权大厦消失的夜晚渴望寻找一个事情的真相但是你也感觉到他迷迷糊糊的自己到最后也搞不清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还会怀疑这个事情是真的发生过吗对就他已经出现了精神错乱的
情况了然后我们也可以看到毒死的人里面的那几个关键人物比如说康斯坦斯和玛丽凯特的父亲约翰布莱克伍德根据朱利安叔叔的回忆约翰是一个非常重视家庭秩序的严厉男人我就发现布莱克伍德家血统里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对于秩序的
像强迫症一样的偏好那么这个秩序感体现在约翰身上就是那种你刚才讲到的一家之主的权威他在餐桌上必须有他自己的座位而且他们家以前的餐桌上的座位是固定的爸爸要坐哪里妈妈要坐哪里然后大女儿小女儿然后叔叔和姑妈就是他们有固定的
做次包括约翰他对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的管束和规训都会让我们意识到
这是一个非常有权威的大家长那么他在通过他的权威控制着这个家庭的方方面面而另外一个被毒死的人就是约翰的儿子托马斯也是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的弟弟当时虽然托马斯只有 10 岁但是朱利安叔叔其实也在他的回忆里面提到作为布莱克伍德家未来的继承人幼小的托马斯身上已经体现出他父亲特有的那种强硬的品格
他还强调了托马斯他吃掉了最多的糖这个小小的细节就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个面目模糊的男孩的形象就是那种又贪婪然后又霸道以及对于家里的其他成员的付出和劳动表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享受和占有对我在脑海里面就是脑补了一个就是看起来被宠坏的胖胖的男孩子的形象
嘴巴上还都是巧克力酱的那种然后朱利安叔叔的幸存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成立的因为朱利安叔叔他在这个家里面其实就是一个寄生者的一个状态就他由于经济上的困难他从最开始就是依附在约翰布莱克伍德身边就是这个家里生长的就如果说约翰他作为男性的权威是源于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和他的财富那么在这两点上朱利安就是一个失败者因为他既没有大家长的权威也没有财富所以他在这场毒杀的过程中幸存下来或许就像是一个隐喻吧
而且他没有后代对他没有后代如果说这场毒杀它是一种彻底抹除这个家庭内部男权气息的清洗行动那么在男权世界的规则里联系遭遇三次失败的朱丽安她确实是有理由苟且偷生的
不过他也真的就是苟且投身我觉得就是玛丽凯特的毒杀的这种动机如果用一个比较小的视角来看的话我会觉得他有点像一个家庭里面多余的那个孩子他的一个复仇我们首先想一下就是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爱吃糖的弟弟再加上他经常
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一些惩罚他有可能是在家里面最吃不饱饭的那个孩子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被忽略的然后不应该出生的一个孩子
在这本书的后半段有一个地方我觉得你应该印象也挺深的就是玛丽凯特她在凉亭里面幻想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然后在幻想当中呢她就反复地强调家里的大人说一定不能让玛丽凯特饿着肚子上床家里人都要宠着玛丽凯特这一定就是跟玛丽凯特她真实的成长的氛围是完完全全相反的
只有完全相反他才会在所有人都死了之后幻想出来这么一个东西然后我们可以看一下就是雪莉她本人在原生家庭里面的一个状况是什么样子呢雪莉她的父母很早就结婚了她的母亲杰拉尔丁在怀上雪莉之后就马上就感觉到挺失望的因为她的母亲一直期盼着与英俊的丈夫共度时光这个地方是一个隐语啊
应该是引用雪莉的儿子的话杰拉尔丁呢其实是毫不掩饰他对雪莉的哥哥的偏爱的
吉拉尔丁她是一个非常非常传统的一个女人以至于她对于雪莉的某种叛逆她会感觉到恐惧这个在雪莉的成长过程当中很大程度上就变成我们说的这种情感虐待吧觉得雪莉她自己就是那个家庭当中多余的孩子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所以我就会觉得像玛丽凯特身上也有挺多雪莉她本人经历过的成长创伤的一些投射在里面对确实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在布莱克伍德他们家的这种家庭结构里面就有三个小孩一个是懂事能干的长姐一个是未来继承家业的弟弟玛丽凯特她作为中间那个不听话的小孩还是个女孩就显得非常的多余
因为其实有一个细节嘛就是在说明玛丽凯特她其实是一个这个家里的边缘人或者说是隐形的一个存在就是她的那个叔叔朱利安他幸存下来之后其实他是一直坚持玛丽凯特她是不存在的因为玛丽凯特已经死了
他死在六年前,因为在康斯坦斯被拘留审判的过程中,玛丽凯特被短暂地送到了一家孤儿院里面去生活。那么朱利安叔叔他其实是坚持说,玛丽凯特她在孤儿院就已经死掉了,我们这个家里现在是只有我和康斯坦斯一起生活的,这里没有玛丽凯特。
就是经常会发生一些这种很诡异的对话他对玛丽凯特的这种无视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体现出曾经的布莱克伍德家族成员整整齐齐都在的时候玛丽凯特在这个家里面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的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玛丽凯特她会有那么强烈的游离在这个家庭秩序之外的感受小说里面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细节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他们那个地窖里面有非常丰盛的果酱瓶当时觉得还非常的震撼因为他说地窖里面有非常非常多的果酱瓶你能够感觉到这其实是一种布莱克伍德家族他们内部的女性成员之间
互相在传承的家庭秩序的观念新鲜美丽的水果蔬菜它们会被做成甜腻的重口味的果酱和酱菜被永久地封存在地窖里每一个布莱克伍德加的女人她们都要学会采集食物她们制作并且保存起来所有的女性她们都会用自己的努力去维护着地窖里的库存
玛丽凯特会说这里面还保留着曾祖母们制作的果酱姑婆们和祖母做的腌蔬菜和酱菜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他们的母亲做的苹果冻以及现在的康斯坦斯
其实依然在不停地制作果酱保存在地窖里地窖它封存着一代又一代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就不管你是这个家的女儿还是说你是嫁进来的就是外来的女性你们都会成为这个家庭秩序的一员这些古老的罐装水果和蔬菜就哪怕已经不能吃了但是他们依然会在罐子里面去
保持着某种介于新鲜和腐烂状态的那种奇特的质地吧就像是一个死掉的博物馆保存着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的这种历史如果说你看小说这一段的话你会觉得它很恐怖因为它像是所有的水果和蔬菜的那种尸体
陈列在地窖里面但是玛丽凯特形容说这个是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共同书写的一首诗一首诗
我印象特别深对对异教的存在就仿佛是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之间的某种契约他们要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的家庭观念里面他们必须在这个家庭里面承担的职责就会由这个果酱来保持和坚守我觉得很恐怖我当时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也觉得就是这些罐头就像是布莱克伍德家女人处境的某种隐喻吧
因为你刚才提到了就是这些罐头它必须要被放在地窖里这些罐头它们就是这些女人本身的命运它们看似非常安全地活在这个房子里面而且看似能够保存很久很久但是它们跟房子外面的空气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它
它就有点像是父权制家庭给他们的某种非常虚假的承诺我保障你的生活我要让你长长久久的活着但是你不能够拥有真正鲜活的灵魂就是女人她就像某种家具一样或者像家用电器一样你需要整整齐齐的被码在规定的柜子里面
那段有一个地方是说康斯坦斯就说如果我们吃其他家里面的人做的罐头我们就会死掉我们只能吃布拉克伍德家里做的罐头这个就很像是布拉克伍德家庭内部灌输的一种你需要跟公共生活完全隔绝的一种观念只有这个家才是安全的但是这个家里面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活人而且这个家里面的大家长是不会把女人当做活人的
我觉得食物在这里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象,因为食物其实它是象征着人的欲望嘛,但是在这个小说里,因为食物也是被投毒的这样的一个载体,所以它也会成为恐惧和死亡的载体。我们会看到康斯坦斯他为全家人准备的食物,他会拿出那些甜蜜的果酱,
食物在这里体现出了家庭背后的那种权力关系女人她为男人准备食物而男人消耗掉女人制作的食物在这个食物的两端我们会看到布莱克伍德家族里面的这个男性成员和女性成员之间的一个权力关系女性负责制作和生产食物她们是奉献者
他们是劳动者,他们是服侍着男性成员的群体,而一代又一代布莱克伍德加的男人们,他们就是在消耗,在享用,在掠夺这些女性生产出来的食物,而且哪怕吃不完,你也要整整齐齐地马放在我们的地窖里,但是哪怕是这样子,女性却依然要保持着那种勤劳的,善于奉献的,
所以你会发现最后终结掉这种性别权利关系的人就是玛丽凯特因为她在象征着性别权利关系的食物也就是这个糖里面投入了剧毒的砒霜她抹杀掉了所有压迫
布莱克伍德加女性的男性成员他以这种非常决绝的下毒的方式终止了这种针对女性的压迫和暴力而且你会看到就是玛丽凯特她确实是非同寻常的就我们刚才讲到她的这种家庭里的边缘人的地位因为我们其实通过
地窖的案例我们会看到布莱克伍德家族他们对女性成员的一个态度如果你是一个温顺的女性那么你就会被这个家族的男性成员所接受然后剥削如果你是一个叛逆的不服从的女性那么你就会被这个家族驱逐和排挤
玛丽凯特很显然就是一个不符合这个家庭女性成员规范的一个角色作为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她既不像自己温顺的姐姐康斯坦斯一样有用那也不像自己的弟弟托马斯那样是男性的继承人所以她注定会成为那个最边缘的存在因为没有人期待她我觉得这个其实也蛮深刻的在这个关系里面
你刚刚提到女性作为那个生产者嘛哪怕是在朱利安和陶丽丝这对夫妇作为寄生者寄生在布拉克伍德他们一家的关系上面也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体现的朱利安的妻子陶乐熙
他也要做很多的工作因为他里面其实提到了陶乐熙会要负责洗家里面所有人的衣服在他活着的时候以及会帮忙洗碗那朱利安做了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然后朱利安叔叔他在提到陶乐熙的时候说到过一个细节他说他的妻子非常的爱好音乐但是他没有学过任何的乐器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会觉得他极有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精力去发展自己的爱好那首先是寄人篱下的这个现状导致的但是第二呢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也是陶乐熙他在关系里面他就承担着一个就是照顾者的角色他也要听那个朱丽安的话比如说朱丽安让他早点起床不要显得太懒大概这个意思吧就是不要给哥哥家里面留下一种不真诚的印象
这个陶乐熙他就听了而且朱利安把康斯坦斯有几次吧认成陶乐熙这也说明了陶乐熙他就是承担着那个传统妻子角色的一个人根本就抬不起头的一个情况就哪怕一个女人相当热爱音乐她也没有那个位置去真正的接触音乐
所以我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的点就是朱莉安会轻飘飘地说一句就是我的妻子相当的热爱音乐然后我会跟她们一起聊音乐啊什么的但是她实际上对于她的妻子的真实的一个处境她也是一个完全漠视的一个状态
所以其实在这个毒杀案里面,不管是康斯坦斯他们的母亲还是姑妈陶乐熙也被毒死的这个状态,某种意义上也可以体现出来他们可能在这个家里本身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尸体的状态了。
他们身上已经没有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的那种活力了他们的死亡其实不是因为他们是这个家里的大爹小爹他们的生命可能本身就已经被这个家庭给吸收殆尽了抽干了对所以只是在毒杀的这个事件里面自然而然的跟着那些大爹小爹们就一起死去了就死得更彻底了那种感觉对他们
他们死去不是因为他们有罪,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种寝食走肉的状态,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当然我们刚才那个可能也都是一些不同角度的解读吧,因为小说它其实还是留下了非常多蛮有意思的解读空间,因为它是从玛丽凯特的叙述来的嘛。那我们接下来可以来讲一下玛丽凯特她的性格的状态。
因为我觉得玛丽凯特她其实是一个任何角度来说读起来都让人觉得有点惊悚的小孩或者说在她的幻想世界里面总有一种非常暴力和血腥的想象而且神神叨叨的你不知道这个人下一步要干什么就这种感觉而且就是她的那种性格里让人觉得很危险的部分其实不是她那种
不只是他那些天马行空的黑暗想象而且你感觉他他永远都在生气和愤怒我觉得马里凯特的心智如果以世俗的标准来看他似乎好像就永远停滞在 12 岁了也就是熊杉矶发生的那一年在我看来他好像是住在一个 18 岁身体里面的恶童就是
就是她的言语和行为都有一些很幼稚的特点她的书写里面其实是完全绕开了青春期女孩常见的性意识的这个是明显要比 18 岁的女孩还童话许多的而且她还会冷不丁地来一些像是过家家一样的语言就比如说我和乔纳斯要开一个派对我们想象一下对于那种所谓的最正常的美国 18 岁女孩来说和一只猫开派对这种事说出来是非常羞耻的
但是他就是毫无障碍的就说出来了所以在我的心目当中他很大程度上是在以一个 12 岁的眼光和心智在打量这个世界的然后另外一个方面呢明明大家长已经死了但是好像很多的所谓的不允许和这个家庭内的规则好像还是内化在他的观念里面的我在读这个书的时候前面看到他经常说我不被允许如何如何
我一开始特别纳闷他到底不被谁允许呢后来我就觉得他就是不被这个家庭允许不被这个家庭的幽灵所允许就哪怕在家里面的人都死了以后这些不被允许依然是会缠绕着他成为了他内心秩序的一部分而他非常的想要去抵抗这一部分
记得有一个地方说我被允许拿茶杯和碟子然后地地三明治和蛋糕但是我不被允许倒茶那段情节后面就是当邻居劝他的姐姐出门走走然后他在旁边意识到了姐姐有可能真的走出门的时候他的反应就真的非常的孩子气他是让牛奶壶摔了个粉碎然后他后面接着说我好让康斯坦斯看到
就是要看到这个牛奶壶是被摔碎了看到我耍性子了然后这些细节我觉得都透露出玛丽凯特她也许以前也多次因为类似的事情被罚饿肚子上床这不是一个所谓的让人省心的一个女孩吧就是这些惩罚和对她感受的忽视很可能就是会永远的留在她的身体里面她
它会让我想到《夜访吸血鬼》里面那个小女孩就那个克劳蒂亚她们俩的状态是很像的她们俩都是那种身上戴着一种无缘无故的恶意的女童但是玛丽凯特和克劳蒂亚的状态是完全相反的克劳蒂亚她是由于在少女时期被变成了吸血鬼
她的身体是再也没有办法长大了但是她的心智随着她的年龄不断地发展她开始有了青春区的欲望她开始有了成年女性的那些想法和愿景但是她的身体却永远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克劳迪亚的愤怒其实是来自于他永远保持着少女形态的身体和他内心不断蓬勃发展的欲望之间的冲突但是玛丽凯特她刚好反过来她的身体在不断地成长从 12 岁然后现在长到了 18 岁但是她的心智就像你刚才讲的好像永远停留在了 12 岁的那个状态
他的心智和他的身体就是一种毫无违和的相处模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长大他永远好像生活在自己所营造的那样的一个魔幻的世界里面而且非常有意思的一个点是在于
虽然他看起来好像是家里的那个小孩子但是他其实反而承担着这个家里的外出的任务就是出门采买的这个职责是落在马利凯特的身上的因为康斯坦斯他不会走出花园以外的范围而朱利安的叔叔嘛就宛如瘫痪
所以其实是由玛丽凯特来出门承担这个小镇居民的那种恶意,因为所有人都很敌视他们,小孩子会肆无忌惮地传唱嘲讽他们的歌谣,他们会把康斯坦斯下毒这件事情编成歌谣来嘲讽他们,女人会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然后
嘰嘰呱呱男人们也会用很可怕的眼神去盯着他们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采取一些隐含着暴力威胁的行动来恐吓他们第一章就出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就是那个叫什么吉姆唐尼尔这样的一个消防员就他这个人在后面会再次出场非常的重要因为他就是在第一章里面用隐含暴力的行为把
玛丽凯特逼出了咖啡馆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玛丽凯特她创造了另一套巫术的语言来抵御这种外部的恶意就你会发现她是有她自己的一个消化系统的她会假设她离开布莱克伍德大宅出去采购的这个路线是一个小孩的
就是类似于大富翁的那种游戏吧他就是玩这个游戏的玩家他需要根据投骰子的结果在这个棋盘的地图上去移动那么他沿途上遇到的人就是沿途的 NPC 而已恶意啊什么的都是 NPC 的一个环节然后你会因为踩到特定的格子比如说获得多投一次骰子的机会或者你路过一个马路那你可能就是刚好你可能运气不好啊
你要等红绿灯那么你就是会失去一次投骰子的机会所以你会发现他要去的那些地方图书馆杂货铺咖啡店房子建筑其实都是这个游戏里的地标他只要按照他内心世界的这种秩序沿着小镇的道路行走就可以了与此同时你会发现他的内心就是各种恶毒的诅咒蹦蹦蹦开始跳遇到小孩骚扰的时候他诅咒他们
你们的舌头会被烧掉你们会吞火焰你们会被火烧死就还蛮惊悚的而他的这一套理解系统其实就延续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是发自内心的相信是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巫术系统
他会保护这个城堡的安全比如说他会说我要用巫术设置一系列的安保措施我要把一盒银币埋在小溪的边上把什么洋娃娃把它埋到草地的下面我要把一个本子钉在松树上马里凯特他会相信这些东西它会构成强大的保护力量永远守护这个家的安全和宁静
包括后来那个查尔斯堂兄来的时候玛丽凯特也会直接想这个人入侵了我们家是因为我盯在树上的那本书它掉下来了所以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事故我是怎么理解玛丽凯特的这个巫术的呢就是当你所处的环境让你感到不安的时候你自己就是会在内心建立一套非常隐秘的秩序它越是强迫正义般的去建立一套完全属于自己可以去
全世的秩序和规则越是说明这个外部世界对他的迫害和恶意有多大在马里凯特的成长当中没有一个事情是他自己真正说了算的除了他建立起来的这套魔法是他真正唯一可以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东西
我看到一个学者他是这么去诠释玛丽凯特的这个巫术的他认为魔法的隐喻是玛丽凯特试图维持和控制内部和外部之间的不稳定的界限的一个结果布拉克
马里凯特伍德的宅邸是马里凯特的一个堡垒然后他一再试图的去确保这个边界的安全也就是说缺乏自我意识的孤独的心灵已经受到扭曲然后他们不得不依附周围的物质环境然后将居住地不仅仅是当做家而且是当做了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当做了自我身份的一个延伸保护家就是保护自己离开家就会危及自己在这个地方其实我会想到雪莉她自己的对巫术的一个兴趣雪莉杰克逊她生前就被评论家称为是弗吉尼亚狼人她对巫术的兴趣她邻居知道她的丈夫的朋友知道出版圈的人也都知道的
他的第一个传记作者是朱迪·奥本海默他强调了杰克逊对神秘力量的这种痴迷不过在另外一本传记作者弗兰克林那个地方弗兰克林他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解读了杰克逊的这种女巫痴迷吧他认为杰克逊的女巫形象是一种
戏弄采访者和卖书的一种有趣的方式杰克逊他在作品当中使用这种超自然的元素并不是为了提供廉价的刺激而是想要去探索女性特别容易受到的那种精神伤害
也就是说雪莉她对巫术的兴趣与其说是想要去影响这个世界或者说真的去实施魔法不如说是雪莉她像所有的当时的美国中产女性那样她们没有办法去掌控自己生活的时代没有办法用巫术以外的方式去所谓的拥抱和引导女性力量
这个是我觉得雪莉她写了一部分自己去对抗这个社会的方法的影子投射到了
玛丽凯特身上你刚才讲到她的这种反抗的一个属性巫术这种看似荒诞不经的形式背后它中间确实存在着感觉很强烈的那种抗争的一种情绪因为其实玛丽凯特的这种幻想某种意义上是对她现实生活环境的一种反应吧她并不是一个真的生活在真空世界的一个小孩
他也不是像他幻想的那样,他确实就生活在月球这样的一个世界上面,因为其实小说的一开头,玛丽凯特她就有说嘛,要是我稍微走运一点的话,那我生下来就是狼人了,你会看到对于巫术的渴望,或者说对于力量的渴望,其实是贯穿了她的这种性格的核心,因为在现实的关系中,她没有任何的保障,所以她转而
去渴求那种强大的未知力量她越是去渴求巫术那种未知的力量就越说明她在现实环境中的无力不管是小时候她作为家里多余的那个小女儿生活在父权家庭的那种威慑下的无奈和无助还是说长大以后她作为一个脆弱的普通女性她生活在小镇的恶意环绕的状态里面
他都是极端弱势的一方这个巫术它本身也是一种玛丽凯特她潜意识里对现实困境的一种反应吧而且我记得有一个巫术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因为它是一个关于语言的巫术
大部分的那种魔法设定里面我们当我们说出一个咒语的时候是那个咒语说出来才有用但是在玛丽凯特的这个设定里面它非常的奇怪它设定了三个魔法词这三个魔法词不被说出来的时候这个家就会受到保护我是觉得为什么这三个词它要不被说出来才是有效的呢是因为玛丽凯特她
就是想要去维持那种只能自己诠释的一个秩序一旦一个词它被说出来了那我就从个人的内心进入了某种公共的可交流的领域但是它严防死守的就是那些来自外部的诠释来自外部的声音一旦被说出来那它自己设立的规则和秩序就会被打破了
然后那三个词也非常的有意思吧一个是旋律一个是格洛特斯还有一个是 Pegasus
其实都是跟这本书里面我们刚刚提到的那些母题是有一定的关系的比如说第一个词旋律我觉得它其实是强化了一种重复的这种概念吧因为旋律可以说是有节奏的声音系统就是它是一个规律性的声音的一个呈现第二个词就是那个格罗斯特我一开始不知道
就是为什么他会选这样一个词,然后后来我也去查了一些资料,我觉得以下这个说法是比较能够说服我的,有人认为格罗斯特这个词有可能是指第一代格罗斯特伯爵罗伯特,他是国王亨利一世的
他当时是支持自己的妹妹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玛蒂尔达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他是玛蒂尔达在军事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持者也就是说这个人他是跟女性的权利有很大关系的一个人格罗斯特然后
然后第三个词就是 Pegasus 它是希腊神话当中的长了双翅膀的那个马当朱利安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的时候玛丽凯特她就希望也带朱利安叔叔到月亮上去朱利安叔叔因为他的已经是一个瘫痪的状态也许是可以骑在这个 Pegasus 的背上去的
而在希腊神话当中月亮是女性的领地嘛他们希望 Pexus 能够到达的目的地就是月球所以我觉得这三个词如果连在一起看的话它都是一种玛丽凯特她想要去通过自己的秩序去建立一种女性乌托邦的愿望的逻辑在里面而且
而且玛丽凯特她之所以能够一直这么好的维系住她的这个巫术话语构成的世界其实跟她的姐姐康斯坦斯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的接下来就可以来说一下康斯坦斯的部分乍一看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
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人格状态他们有点类似于圣母和女巫的这种对照组玛丽凯特叛逆古怪充满各种阴暗的甚至是恶毒的点子但是康斯坦斯他是非常温顺细腻然后很耐心对家庭事物充满着热情但是实际上你会发现这两个人的性格中是有很多相似甚至是在某些时间节点会出现
翻转的状态比如说玛丽凯特她的骨子里有一种非常偏执的对于秩序感的偏爱她那些关于有毒植物的知识其实都是来源于康斯坦斯家务和园艺的知识康斯坦斯她很像是玛丽凯特的照料者甚至是老师而康斯坦斯她虽然看似好像在扮演着一个对生活
毫无想象力的照料者的角色但是你会发现不管是在厨艺还是原意上面其实它都有非常强的创造力尤其是到了小说的后面他们的家园其实是因为一场火灾然后各种村民的暴动和入侵被毁得七七八八了也是康斯坦斯他非常顽强地带着
想要永远生活在草丛里和树林里的玛丽凯特回到了这个破败的家里面去重建生活的秩序其实康斯坦斯他是一直在保护着玛丽凯特的精神世界不管玛丽凯特他怎么讲述我在月亮上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家然后我
我的家要刷成什么样的颜色周围有什么样的河流有什么样的植物康斯坦斯他一直都会以一个像理想母亲一样的那种宽容和理解来支持着玛丽凯特内心秩序的这种维持
我们甚至可以认为康斯坦斯的服役和原意其实也在迎合着玛丽凯特她对这个世界的奇思妙想就是因为康斯坦斯的存在给玛丽凯特的幻想营造了一个既舒适又封闭的土壤一个家园让玛丽凯特她的各种幻想能够在这个家里面自由自在地存在
我觉得康斯坦斯她既是姐姐但是她同时也好像是一个想要去补偿玛丽凯特曾经遭受过的委屈的一个老母亲一样她对玛丽凯特说话的时候你会很明显感觉到有一种非常非常宠溺的态度她会说小傻瓜玛丽凯特
他在迎合他那种还没有长大的或者是说永远不会长大的那种心智在马里凯特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康斯坦斯也会护着他康斯坦斯为什么会宠溺和护着马里凯特呢有可能是康斯坦斯他打心底认定马里凯特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认可的事情他
她应该也是对自己的原生家庭充满了怨怼的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办法去实施这种全家人都死光了的愿望谁家全家人死光了两姐妹还开开心心地过日子的呀可以反推一下就说明他们俩在这个家庭里面是有最一致的隐秘的愿望的他们
他们两个一个人在家务上要完全的去承担那另外一个人他是一个导弹鬼一个小镇上的探险家我看到有评论说他们两人各自是从雪莉本人的性格和经历里面分化出来的我很大程度上也比较赞同因为雪莉她是在搬到北本宁顿之后才患上广场恐惧症的广场恐惧症发病的原因
比较综合的嘛但是其中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一个原因实际上有可能是他在公共场合遭受了一些创伤性的事件比如说来自于其他人的霸凌之类的雪莉本人她是非常害怕出门的但是她本人呢又必须去承担母职和妻职她必须像所有的家庭主妇那样去负责最琐碎的事物她只能在夹缝当中写作
所以我觉得如果这两个人是雪莉杰克逊的投射的话我觉得玛丽凯特她相当于是做了康斯坦斯内心想做但是没有敢做的事情她的性格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女性角色被规训的更加彻底的她年纪更大意味着她是一个在家庭当中所谓的更加彻底的女人我们虽然说性格决定命运但是我也想说就是很多时候你的行为是跑在你的欲望前头的
当我们没有那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欲望的时候很多时候这种行为都是自然而然的符合着外部的某种期待的然后这些行为会反过来塑造着你的性格我觉得康斯坦斯很有可能就是在还没有机会认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欲望的时候然后他的这个行为就没有办法只能够跟着外部的这个期待去跑
然后我觉得就是玛丽凯特某种程度上是长成了康斯坦斯最想成为的样子吧他可以代替康斯坦斯去抵挡村民的恶意可以杀人可以玩巫术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守护玛丽凯特的
恶趣味也好他的那些耍性子也好我觉得对于康斯坦斯来说某种程度上是在守护自己的理想确实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康斯坦斯他就像是在日常生活中做家务照顾四个孩子
写那些温馨幽默的家庭主妇小文章的雪莉杰克逊玛丽凯特其实是那个写下了我们一直生活在城堡里面和邪巫的雪莉杰克逊他们俩确实就像是雪莉杰克逊的两个人格如果不从雪莉杰克逊的角度来讲的话你其实也是能够感觉到他们两个是有一种基于姐妹血缘和女性处境的
共情能力的他们的这种女性情感的建构就真的非常的具有超越性因为我们刚才其实你也提到了如果说玛丽凯特她是这个家族里面那个不受欢迎的边缘人那么康斯坦斯看起来像是拥抱了家族规范的
模范生但是一个模范生他往往也是这个家族最深重的受害者或者说是被剥削者作为家里的长女康斯坦斯他就没有玛丽凯特那样的叛逆和反抗的余地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这个家里各种家务的承担者男性们的照料者像个保姆像个女佣当玛丽凯特他
像顽劣不堪的小孩一样闹事然后被父亲惩罚的时候康斯坦斯都会用一种非常宽容和理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就像你刚才说的玛丽凯特做的事情就是康斯坦斯想做但不敢做的而且他会在玛丽凯特关禁闭的时候偷偷地留一些晚饭给玛丽凯特吃就你会发现从一开始
康斯坦斯就是玛丽凯特所有行为的隐秘的一个协助者因为小说其实有个让人非常毛骨悚然的细节当投毒案发生的那个晚上康斯坦斯他其实是目击了现场的一切但是他非常平静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因为家人们纷纷毒发大惊失色
他是亲眼看着他的家庭成员们都在砒霜的折磨下逐渐走向死亡而这个时候玛丽凯特她被关进地马在她的房子里所以其实现场只有康斯坦斯但是他没有叫医生他是用一种打亮着苍蝇的眼神看着这些正在死去的家人们他甚至非常平静地在医生和警察到来之前
把那个装过披霜的碗给洗掉了玛丽凯特她后面也说了嘛她之所以把糖下在蓝莓酱里面就是因为她知道康斯坦斯是不吃这东西的这个其实是两姐妹的不言而喻的默契心照不宣的当康斯坦斯她去看着全家人在地上挣扎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有乐曲响起的
其实后面有讲嘛康斯坦斯他早就知道下毒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但他什么都没说哪怕他因为洗掉糖碗的这个缘故被指控杀人他也没有吐露任何对妹妹不利的字眼所以我们当然可以认为康斯坦斯他就是隐秘地协助了玛丽凯特彻底完成这件事情因为他如果立刻叫医生的话可能他的家人们不一定会死得这么全
他如果不帮玛丽凯特洗掉那个碗的话可能罪证的调查会更加的顺利包括朱利安叔叔的回忆里面也补充过康斯坦斯他有对警察说过这些人都该死所以其实在这些意义上康斯坦斯和玛丽凯特的形象是基本重合的或者说是一体两面的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体现出了强烈的女巫的特性玛丽凯特的身上的那种女巫
女巫的特性会更明显她幻想巫术然后离经不患道她是一个家族里面非常不安定的存在那我们其实之前在讨论猎物运动的时候就有讲过这一类的女性她本身就是很容易在美国的新英格兰地区成为猎物运动的迫害对象被指控成为所谓的女巫遭到迫害
但是康斯坦斯这里其实有一条隐藏的一个线就是他对于厨艺和原艺的精通背后其实是包含着非常丰富的草药学知识的那么马里凯特他之所以那么清楚这些有毒的植物
的一个特性她就是得益于康斯坦斯的知识储备就是你会发现玛丽海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巫术的这种想象都是荒诞不经的唯有她对于那些草药的掌握是非常精确确实是有一些真实的依据的而这些知识其实是来自于康斯坦斯的知识储备而我们会看到就是在猎巫运动的时期掌握医学和草药知识的女性其实同样也会被指控成为女巫
因为她们精通帮助女性的知识像医生啊 助产室啊其实都是潜在的女巫指控的对象那么掌握知识这件事情其实同样会让女性成为被指控成为女巫的罪名就在这个意义上你会发现康斯坦斯和玛丽凯特她们其实身上都是具有那种很强烈的在猎巫运动的阴影下被指控成为女巫的那些女性的特色的对
刚才讲到的是布莱克伍德家他们一个家庭内部的父权空间的恶意最后他们下毒这件事情本身是颠覆了这种恶意感的那么我们会发现就是这个小说另外一层的结构其实是这个小镇上的恶意这个小说它有一种
非常对称的或者说一种非常精致的结构一个是家庭内部的恶意和压迫一个是来自于小镇外部的恶意和压迫就是它有一个非常精巧的内和外的结构上的对应所以我们会发现虽然玛丽凯特她们通过下毒这件事情抹杀了她们家庭内部的父权的恶意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办法逃过来自于外部小镇的恶意小镇它本身就是一个扩大了的父权生活结构掌握着小镇话语权的人其实也都是一些别人家的父亲和丈夫就是你干掉了自己家的父亲和丈夫还不够整个世界它就是一个父亲和丈夫的世界哪怕你们家的父亲和丈夫已经没有了外面依然有无数的大爹小爹在等着你这个说起来真的还蛮恐怖
也挺讽刺的因为布莱克伍德他们家的大家长约翰既是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的压迫者和剥削者但是你会发现当面对外部的恶意的时候这个大家长又是他们的一个庇护者
就是小镇他对布莱克伍德家的恶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就是从他们家的男性成员基本上就死绝了没有了约翰或者说没有了能够称门面的男性家庭成员以后由女性成员构成的布莱克伍德家他在小镇上就彻底失去了他们的保护伞
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他们作为弱势的女性其实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暴露在小镇那些男性和恶意的视野里面小说其实一开始也提到了这个小镇非常普遍的家庭结构他说在这里男人是永远年轻的他们负责散布闲言碎语而女人会老去他们身上会散发着一种灰色又邪恶的疲惫感他们只是安静地站着
等他们的男人站起来回到家里这里有个非常有意思的设定就是这个闲言碎语就是这个 gossip 因为我记得《塔利班女巫》里面介尔维亚费戴里奇其实有讲过 gossip 比较早期的时候它是类似于女性之间互助团体和联盟的意思
但是随着历史的变迁这个象征着女性力量的词汇它被贬低成为了女性之间的八卦和闲言碎语但是雪莉杰克逊在这里发出 gossip 这个动作的行为主语它不是小镇上的女人们而是那些男人它的这个用词是小镇上的女人们她们的恶意是沉默的因为她们是男人的追随者
他们的恶意其实是来源于男性的恶意而男人他们才是那些散布针对布莱克伍德家独立传言的恶意来源这个细节其实设置的很有意思小镇里面的那些谣言的发出者和来源不是那些显得没事干的女人而是他们的一家之主他们背后的丈夫和父亲
这个富裕的家庭他不被欢迎很大程度上也是被村子上面的其他人嫉妒的很有可能是布拉克伍德家族里面这个大家长他自己有意为之的一个结果并不是这些小女孩或者是家里面的母亲他们去有意为之的一个结果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布拉克伍德家族和社群的关系它是有一种互补的
不往来的那种感觉嘛就是村子里面他其实也有其他的有钱人但是你对比起来看就是其他的有钱人跟社群的关系跟他们家的状态其实是完全不同的比如说克拉克和卡林顿家的人经过那些狭小逼则的村子的屋子的时候就村民会跟他们打招呼微笑嘛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常见的或者说在美国的社群文化当中相对正常的一种邻里关系的一个状态而且其他富裕的家庭看上去还会去积极地参加社群的建设比如说有一个叫谢波德的家族会给村里面建市政厅
但是布拉克伍德家看上去既不参与这些社群活动同时村里面的其他的妇人也是防备着他们去参与的可能性的就是布拉克伍德家族在这个社群里面本身就有一点像一个孤岛一样他们
不仅仅是跟社群失联而且是被当地当做一个所谓的怪家族来看待的会显得有一点点神秘而且他们的这种主动隔绝邻居我记得有一个细节是有一种为富不仁的味道在里头吧因为前面我们提到的玛丽凯特用来当做巫术媒介的一个本子那个本子其实是约翰布拉克伍德
拿来专门记载欠下他钱的人或者是欠了他人情的人的一个名单就他专门用一个本子来记这些名字可想而知这个一家之主他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跟这些社群里面的人有那么所谓的亲密的关系的
而且你会发现小镇上的人那种态度的转折点其实就是来自于约翰死掉就你会发现在约翰他还在的时候虽然小镇里的人对布莱克伍德家有意见但是也就是有意见而已还没有上升到恶意从意见上升到恶意的转折点在哪里呢其实就是来自于这个家里没有男人了他们的恶意本质上是对于财富的
嫉妒感布莱克伍德他以前其实相当于就是小镇上的这种乡绅地主财产也很多当布莱克伍德家他有男性坐镇的时候那么小镇的男人们他们就会尊敬这个有男性大家长的家族
因为虽然我们之间有着这样的一个差距但是你是一个体面的家族哪怕你为富不仁我们也没办法但是现在当布莱克伍德家族没有男人的时候小镇上的男人他们就会去觊觎守着大笔家财的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两姐妹因为她们都是没有男人的女人她们会不停地去传言她们把银行的钱全都提出来藏在她们自家的金柜里面
这个家族的人多么多么的像守财奴一样就像守护着财宝的恶龙一样你会发现小镇上的男人们他们对布莱克伍德家的那种恶意的来源其实不是布莱克伍德家的钱而是布莱克伍德家的女人们竟然可以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有钱这其实才是他们的恶意
肆虐的原因因为他们嫉妒因为他们愤怒由女人主导的富有的家庭对当女人独立的去拥有财产的时候这个财产好像就显得没有那么的有合法性了我觉得在这些人的眼里是这样子的但是他们其实是有访客的并不是说他们家是完全孤立的就是你刚才讲到的那个克拉克家友好的女邻居海伦克拉克
这个定期过来喝茶的来访者他看似非常的友善在布莱克伍德家被所有小镇居民孤立的时候海伦他会定期来拜访这对姐妹就像是一个慈善的女性长辈一样关怀着已经失去双亲的
孤女姐妹但是你会发现凯伦的关注重点其实是在康斯坦斯身上玛丽凯特其实她也从来不跟凯伦讲话虽然三个人同处一个空间里面但是其实他们的关注焦点都是在康斯坦斯身上这个凯伦的到访她其实一次又一次都是为了让康斯坦斯试图让她离开这个自闭的状态
他总是劝康斯坦斯,哎呀你现在还年轻,你这是青春可爱的年纪,现在是春天了,你应该出来走走。他的话里面其实是有非常多的暗示,甚至是诱惑的,对于康斯坦斯这样依然还在适婚年龄的有钱女性来说,
和一个男性的爱情和婚姻可以让他走出过去的生活阴影而且最重要的一个诱惑是你可以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因为围绕着他们这种小镇那么大的一个恶意其实根源是在于小镇是正常的你们被围在中间的人你们是不正常的所以当你离开你的城堡的时候你其实是一个回归正常的社会秩序
所以你会发现海伦的诱惑对于玛丽凯特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她发现她的姐姐好像真的会被这个定期来造访的看起来很善意的女人给勾走撬走对所以她会说一股寒意在她的心中升起对而且确实康斯坦斯也是姐妹俩中心意更容易动摇的那一个其实也是因为康斯坦斯的松动
城堡的里面那种微妙的平衡和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才会被打破因为其实在布莱克伍德加的男性成员除了那个幸存的朱利安叔叔以外就其他人都死掉以后正是因为康斯坦斯和玛丽凯特两姐妹那种非常稳固的
情感连结它形成了非常强大的纽带默契的姐妹情它们构成了一个守护家庭的力量取代掉曾经顽固的父权的统治从而让他们的这个城堡变得坚不可摧才能够真正地去抵御外部小镇的那种恶意的侵袭但是一旦康斯坦斯
一旦康斯坦斯他开始向往外部的世界了包括后来进来的查尔斯彭兄让他动摇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瞬间这个城堡的那种外壳就出现了松动这个海伦的存在其实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小镇上的女人们其实就是那些男人的共谋
如果说男人的恶意是强硬的是露骨的那么女性的恶意其实就是软性的隐秘的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认为这个海伦它是代表着外部的世界它给康斯坦斯编织了一个浪漫爱的美好叙事让康斯坦斯相信爱情婚姻的幻梦从而让城堡它出现了缝隙外部的恶意终于
有机会趁虚而入这个时候他们的堂兄查尔斯布莱克伍德就进入了这个城堡一个新的男性成员我觉得查尔斯的进入有点像父亲回来的康斯坦斯看到他就说了一句他很像父亲对在玛丽凯特的那个视角看来他长了一张惨白的大圆脸就他老是说他是一个大圆脸
而且在马里凯特看来查尔斯是一个幽灵而且是可能有一点让他害怕的那么一个角色在查尔斯刚刚到来之前马里凯特心里面就感受到了某种预示吧
他就说改变要发生了但是他可能不清楚这个改变是什么结果就是我们读到后面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叫查尔斯的长得很像父亲的男人进入了他们家而且是直直的
就是没有经过玛丽凯特的开门直接的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的这么一个男人当时玛丽凯特看到查尔斯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查尔斯的声音使她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你会有一种很窒息的一种感觉吧
查尔斯他来到了这个家庭之后他好像就是自己有要去做一个父亲的某种野心这种野心是非常可怕的他还用父亲的东西然后穿父亲的衣服坐在父亲的位置上而康斯坦斯呢却说谭哥是来帮我们的
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替玛丽凯特捏了一把汗像是在一栋有父权制幽灵的房子里面公共生活你隔绝久了康塞尔斯他是一个当妈当久了的人他的正常的心理反应有可能真的就是那我这个时候是不是需要一个男人这个谭哥是不是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所以刚才您讲到玛丽凯特说查尔斯他像一个幽灵嘛就是这个幽灵是什么幽灵呢当然是已经死去的父亲的幽灵就是在查尔斯身上借尸还魂了他其实就是想要代表一个男性家长重新夺回这个家族的控制权
查尔斯他进入到布莱克伍德家以后他其实跟玛丽凯特的战争就开始了查尔斯他代表的是企图重新在这个丰丰临西的家里重建古老父权秩序的
百废待兴对是这样子对就是你们不像样了就是要靠我来整顿你们尤其是玛丽凯特你这个顽劣不堪的小孩演了这么多年从你长成什么样了当她听说以前玛丽凯特会被父亲关到卧室里不给吃晚饭的时候她就说现在也应该这么做我们要惩罚玛丽凯特
她其实一进来就代表着一个强势的父亲她想要重新回归这个家族夺回控制权整顿秩序的这样的野心而玛丽海特她其实代表着这个家庭里的女性力量因为这个时候康斯坦斯她其实是处于中间左右摇摆的这样的一个状态而玛丽海特她是坚定的要维护我们曾经的生活秩序就是让女性能够安心生活的这样的一个生活秩序
他拒绝来自男性的邪恶力量来破坏我们的和谐的女性家园所以在最初的时候玛丽凯特和查尔斯之间的战争某种意义上让双方都非常的抓狂玛丽凯特她不明白为什么查尔斯她这么执着地想要扮演一个父亲占据所有父亲的东西甚至还要查看他们家的
档案文件啊这些东西他全都要拿走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发生了查尔斯和朱利安叔叔之间的一些小争夺朱利安叔叔他也意外的非常的不配合查尔斯哪怕朱利安他已经贪了贪着的爹对他依然是一个爹他握在手里的那些关于家里的文件怎么能够让一个外来的爹拿走呢就是朱利安叔叔有点像一个阳痿的爹不行了的爹你知道吗
他还要嘴硬就是说你千万要把我的材料保护好不能让任何人拿掉我的文本关于这场凶杀案的叙述权只能是我来叙述只能是我来探明这个真相只有我能够找出真相
他们这四个人的关系非常的有戏剧感一边是查尔斯一边是玛丽凯特中间是摇摆不定的康斯坦斯而贪了的朱利安叔叔突然特来劲地站在玛丽凯特这一边去对抗查尔斯堂兄这个家里又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巫术来让这个表兄非常的抓狂他一会
觉得很疯狂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浪费居然就把银币一盒埋在地里你为什么会把精怀表挂在树上而且还把我的表恋给弄断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脑子里是这
这样子的一些东西钱怎么可以浪费呢他一边在那边这么抓狂一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的房间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些什么泥土啊树叶啊这类的东西然后在马利凯特这里呢就是我的这些东西全都是我的巫术我要把你赶走而你是一个破坏我的巫术的一个坏人双方
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语言马利凯特在用巫术的语言对抗查尔斯但是他发现他的巫术在查尔斯面前是无效的而查尔斯他想用一种父权的现实的语言来整治马利凯特结果他发现他的这套语言在马利凯特这里也是失效的他们双方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大乱斗
对到后面就非常的幽默吧我觉得就是有一种相互看对方好像都是一个恶魔上身了然后我要彼此净化的那种感觉我要净化你你要净化我是的而康斯坦斯在中间就很好笑就是当玛丽凯特想要针对查尔斯的时候
康斯坦斯他会帮着查尔斯说话说哎呀他是想帮助我们但是当查尔斯想要整治玛丽凯特的时候康斯坦斯又在中间就会帮着玛丽凯特说话他就是这样做的他就是个小孩子嘛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对对对就很好笑但是真正让人觉得非常恐怖
恐怖的一个点是查尔斯他和小镇上的那些人的关系因为不同于玛丽凯特和康斯坦斯他们和小镇居民的那种敌对和隔阂查尔斯他作为一个新来的一个人他居然轻而易举地融入了小镇的男性群体
当他取代玛丽凯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跟小镇上的男性坐在了一起没有人因为他姓布莱克伍德而排挤他或者敌视他他非常丝滑的成为了这个小镇男性中的一员你这个时候就会发现原来相比于布莱克伍德的这个姓氏
查尔斯性别才是他在这个世俗世界里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因为查尔斯的存在意味着他可以代表小镇上所有人的心愿让被女性占据了整整六年的布莱克伍德家以及这个家的财富重新回归男人回归父权家长的控制这个细节是让人觉得非常恐怖的一个点吧
打破平衡的其实是一场火灾对于玛丽凯特来说也就是一个巫术了她觉得她应该要烧掉查尔斯的烟斗和查尔斯的报纸这样子的话就可以把查尔斯赶出去了作为读者你其实也不知道玛丽凯特
他到底是真想放火还是真心相信这只是一个巫术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小小的烧掉烟斗和报纸的行为它就变成了一个火灾这场火灾和当年马利凯特下的毒其实是如出一辙的因为这场火开始烧掉的起源是
查尔斯的烟斗和查尔斯的报纸它是一个父权的一些东西对吧烟斗和报纸以及它燃烧的起点是父亲的房间它这个火是从父亲的房间开始烧的然后这场火就开始蔓延
而借着这个火灾,马利凯特和康斯坦斯他们就只好逃出了这个家园,而村民们他们就开始冲过来灭火。一开始好像是一个打破了内核外边界的事件,但是就像雪莉杰克逊最精彩的那篇小说《火灾》,
摸彩一样我们以为这是一个摸彩就是大家抽奖的行动抽到最后突然发现被抽中的那个人他将会成为像女巫一样被大家烧死被大家用石头砸死的一个对象的一个转折你会发现
在这个小说的最后那场火灾那个灭火它也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转折我们以为来救火的那些村民他们在灭掉火之后的第一个行为却是开始对布莱克伍德家进行打砸抢烧的行为
这本书它好像有一种对作为政治正确的社群精神有一种讽刺在里面这个救火很像是某种社群精神的本能但是它同时又是极具男子气概的因为它多次的提到了消防员的那种强壮的身影他们进进出出然后使用消防水管喷射整个屋子
而且这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就是第一块砸向布莱克伍德家宅子的那块石头也是那个消防员吉姆汤尼尔扔出去的而且他扔的那个方位是母亲的房间母亲的会客厅的那扇长窗户包括后来那些一拥而入的村民就是变成暴民的村民他们开始进行打砸抢的房间
其实也是以厨房为中心的一个女性的生活空间反而是堂兄查尔斯没有人阻止查尔斯冲向父亲的房间保卫财产他们攻击的区域全部都是布莱克伍德家女性的一个生活空间包括最后小说其实有讲到当
姐妹俩回到破破烂烂的房子的时候他们发现重点被打砸墙的东西其实都是女性的财产那些什么梳妆台啊单啊包括他们家的母亲舅母祖母曾祖母代代相传陪嫁过来的各种饮餐具被打得稀巴烂而且最后让这群暴徒
停手的一个原因是什么呢其实是他们发现朱丽安叔叔因为心脏病死掉了最后拯救姐妹们的事件其实也并非是这群暴徒他们良心发现然后收手了而是因为他们需要对这个男性的死亡表达基本的礼节和尊重社区精神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我们要对死者表示尊敬和礼貌
真的非常的虚伪啊真的对你会发现后面的这场暴乱它非常的恐怖但是它又非常的荒诞对因为我觉得马里凯特他最后放的那场火它真的就是一场净化屋子的活动为什么要放火我觉得其实就是答案很明显他就是要保卫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房子处处都已经有了查尔斯的味道就查尔斯已经把这个房子毁了
意味着把他们的生活毁了他侵占这个家庭最后能做的就是毁掉它这场火灾就是在我看来它就是有一个驱魔的味道在那里面因为前面我们也提到了查尔斯在马里凯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鬼魂试想一下当一具肉体它被驱魔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很多时候对它施加的仪式都是非常的残酷的比如很多的驱魔仪式里面你都会看到不要给那个被附魔的人吃喝
或者是要鞭打被恶魔附体的人等等那如果是一个闹鬼的房子呢你要驱魔你怎么可能期待这个房子它会全身而退我觉得就是玛丽凯特她作为一个女巫她心里应该是相当清楚我必须要回到这个房子我才能够把这个魔给驱掉的因为我们刚才讲到其实姐妹俩他们再次
火灾之后回到了被毁坏的房子然后他们再次开始重建他们的家园当然是以他们的那种方式比如说木板啊把这个房子更加稳固地给钉牢再也不出去了
这更恐怖了对就更恐怖了但是你会发现反而因为这种状态他们开始实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的关系因为渐渐的他们家的家门口会出现一些女性送过来的食物然后他们会开始忏悔说这个食物是为了弥补当时弄坏了你们家的窗户我的这个鸡它是为了弥补我当时扔出的那个石块就是
就是你会发现似乎是以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和谐的状态抵达了故事的终点但是你会发现就是最后的这个结局看似好像是一个和谐的结局但是它背后依然有着非常强烈的很恐怖的一个隐喻村民他们把食物摆在康斯坦斯他们家门口的行为与其说他们是在忏悔曾经的罪行但是
但是他们的这种仪式会更像是一种祭祀,与其说他们良心发现,更不如说他们其实是因为恐惧。当初打杂抢烧的事件,不仅没有驱赶走所谓的两个女巫这对姐妹俩,反而让他们更加顽固地把自己封闭在这样一个空间,成为村子里可怕的谣言。姐妹俩不再是普通的让人厌恶的女人,
他们真正的成为了强大的女巫因为你会看到那场火灾包括村民对他们家砸的那些石块就是两种针对女巫的最常用的惩罚方式一个就是火刑一个就是石刑就是石头把人
杂似的这样一个刑罚但是这对姐妹俩却在这两种刑罚中幸存下来并且继续地生活在恐怖的城堡里小镇的居民根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厌恶的情绪最后升级成了恐怖他们要通过献祭的行为想要跟于邪恶的源泉保持平衡的状态
不是忏悔而是一种恐惧的力量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一个结局下两姐妹她们最终获得了一种宁静就像两个女巫一样在城堡会继续地生存下去而且这一次再也没有男人能够来打扰她们了因为包括 Constance
她也已经不再相信那个堂兄的谎言已经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引诱或者说是回归正常生活的引诱他们姐妹俩就是永远地生活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他们只有真正地过上一种孤立和隔绝以及完全不往来的生活他们才是真正地躺在月球上的生活嘛
所以他们最后才会说就是可怜的陌生人他们有那么多要害怕的东西我觉得这一句也非常的幽默所以其实在故事的结局它真的很像是一个乌托邦但它是一个退无可退退到极致的一个非常消极和灰暗的乌托邦吧黑色的乌托邦就是
就是他家里所有的有色彩的东西其实基本上都被烧毁了然后有色彩的东西被他们做成了衣服嘛比如说那个餐桌的桌布啊他们大部分的以前的衣服都没有了就是他们可以穿着去参加社会活动的那一部分的东西也没有了而且我觉得就是像这种格局他确实是能够跟雪莉本人他以前
在北本宁顿的一个状态联系起来看的很明显也在那个北本宁顿就是经历了那种社群的隔绝跟恨意当时是 1945 年雪莉她丈夫在本宁顿学院找到了一份教职嘛然后雪莉是跟随他到了北本宁顿的海曼呢他是一个犹太人他在 14 岁的时候决定成为一个激进的无神论者而且他后来成为了一个共产主义者
但是海曼在文化上他是认同犹太文化的所以你这一通看下来我觉得雪莉杰克逊这一家子他在一个相对保守的社群里面这种被排挤的元素和标签是被叠满了就是犹太人然后又是一个共产主义者的家庭所以我会觉得就是雪莉杰克逊对所谓的社群精神有那么强烈的讽刺是有一些现实原因在里面的
他会看穿所谓的社群精神的一种虚伪性在里面那我们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啊欢迎小鼠来到我们的节目大家不要忘记小鼠的新节目我醒来在寒冷的山坡上好下次再见下次我们再约一个跟巫术或者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相关的节目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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