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以下的字幕由 Amara.org 社群提供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吃人之爱我是阿卓这一次我们会一起来聊一下大家都非常喜欢的科幻作家厄修拉勒古恩的重要作品黑暗的左手那说起来这个坑我们还是年初的那期节目克拉拉与太阳的结尾突然那么一下子
灵机一栋给挖出来的那出于我们自己挖的坑不管多久都得埋上的道德情操我们终于再一次迎来了在播客界勤勤恳恳四处流窜的老模肖一芝肖师傅这里还可以再给大家插播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肖师傅他终于开张了自己的播客节目名字叫做
大家好 我是肖一芝
谢谢阿卓给我推广虽然我的那边可能现在只有两期节目如果我下个星期有空的话可能会有第三期节目主要其实就是平时虽然到处串台但是可能有一些比较临时的或者自己零星的想法
它不一定会有合适的主题所以我就想着自己录一些比较简短的东西来放给大家听听也是制造一些更多的跟大家相见的机会虽然也不知道这些可能性会带来什么但是我觉得制造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好的,那么我们就祝福肖师傅的新播客见好就跟,真的能够见好就跟接下来我们先来说说看《乐古恩和黑暗的左手》我第一次知道乐古恩这么一个作家的存在其实是因为龚启骏的儿子龚启悟郎
监督的那个动画电影叫什么《地海战记》大概是我中学那会儿《地海战记》上映的时候他还铺天盖地的宣传说宫崎武郎能接过他老爸宫崎骏的一波成为新一代的吉卜力大师然后这个说法就在《地海战记》上映之后彻底销声匿迹了当然后来年纪大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不管是宫崎骏还是乐果恩本人都对这个版本的
《地海战记》都不是很满意据说乐古恩不太满意的一个点就是他们觉得日本版的《地海战记》主人公的皮肤有点太白了因为我们如果仔细读乐古恩的作品会发现他笔下的主人公大多数都是有色人
包括黑暗的左手里的主人公好像皮肤都是偏棕色或者黑色的话说回来虽然我看《地海战记》的动画比较早但我读的第一本的文还是《黑暗的左手》当时真的很年轻没看过什么科幻小说
看完之后惊为天人一个是因为故事里那个叫格森的星球上那种雌雄同体的人类他们进入到刻木期啊索木期啊之后就会分化出不同的性别进行繁殖和配对就是让当时非常年轻的我大开眼界然后另一个就是小说后面那个主人公在雪山和冰原里长途跋涉的经历
很多年以后想起来依然会有一种磕生磕死要心碎的感觉因为那时候确实也很年轻这些情节读起来真的是一种非常纯粹的读故事带来的震撼感所以我隔了好多年第二遍重新看黑暗的左手还蛮唏嘘的突然发现曾经放在心头的那种心头好的震撼感似乎
慢慢的有点变味了就像我在提纲里给肖师傅列的那样现在我再去看黑暗的左手很难不去产生一些关于什么性别呀殖民啊还有现实政治的联想虽然这些思考会让我们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勒古恩思想的深度但是另外一方面就会觉得虽然好像比以前把黑暗的左手看懂得更多了但是那种心头好的快乐的感觉好像也淡了不少
我就比较想问一下萧师傅录乐国恩的节目还是你提议的而且点名就是黑暗的左手这本小说你好像是说你会在学校里的文学课带着学生一起读嘛那你对黑暗的左手是一种什么样的阅读体验呢这个故事其实是这样的可能因为隔太久了
我当时跟你说的是我想带着学生读我还没有想办法把它怎么塞进我的课表里我可能明年春天的课外小说课我会想办法把它塞进去我的确肯定读过不止一遍当然可能像刚才听到阿卓讲本来是一个很好课的故事但是后来发现你注意到了更多的东西它不纯粹的课起来不爽了对我来说因为我不是很喜欢课所以我从一开始第一遍读的时候冰原上那段永远都是会非常感动人的
但是我现在再回去看那一段的时候我会觉得感动我的也是我们待会肯定会讲很多的它是一种非常原始的场景就是非常简单的人和人相处然后在一个极端恶劣的环境下面两个人怎么样互相帮助因为就是一种本能的驱动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求生的这样一个故事嘛
每次看乐国文的东西它会有一个整体的印象是什么呢乐国文非常擅长很快地勾勒一个异世界很简要的笔法然后你就会知道这跟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构造不一样构造区别这件事情在乐国文那个地方是非常有
它不需要特别冗长的描写,它的都是简笔画,但是它的每一个简笔画勾出来的东西,它和这个世界其他的一切都是相勾连的,他们的逻辑是相通的。比如说当我们提到黑暗的左手这个星球这个 Gethan,它其实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它是一个处在冰期的星球。
跟地球不太一样人类文明其实是在地球最冷的时间过去了在一个相对比较温暖的大环境里头出现的人类文明但是在小说里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处在冰期的世界大家的生活都是会被极端的寒冷控制的然后你整个文化你的建筑你的食物你的饮食你的服装所有的一切其实是围绕一个严苛冰冷的世界建构起来的
尤其这两天温度不降我这两天在读的时候读着读着就会有一种越读越冷的感觉这是一个我可能这次再回去读有一个跟天气共鸣的时刻还有别的时刻就是我之所以想把乐国文放进我的教案里头也是因为我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作家他的作品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文学性在里面
你可以非常明确的感知到对这个作者而言我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的内容和我讲述他的方法都是同样的重要的故事里头我们待会也会说到他有一个非常核心的当然这个是乐国文整个不光是他的创作简直是他整个思想的核心就是道家的这样的一个影响太极阴阳于这个符号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互相嵌套的这样的一个符号对吧
你其实可以拿这个符号来描述整本小说的文本结构它也是互相嵌套的读的时候你的前后的阅读会有不停的这样的共鸣的时刻你会意识到前面这个好像是作为一个背景材料给我们的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创世神话某一个基本神话
它其实在后面的故事当中会有一个具体人物的命运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就好像我们在阅读的这些神话故事在揭示这个星球的世界的运行的一种深层的基本法则当这个星球在运行的时候这些基本法则就会以具象的这样的形式降临在每一个人物的身上
所以我现在再回去看的时候这种共鸣嵌套的感觉会让你作为一个读者而言也特别的好因为你就不是简单的在满足最基本的阅读故事下面发生了什么下面发生了什么这个简单的阅读冲动你的脑子会时不时的有这样的主动运转的机会你会意识到等一下
这个我是不是在哪读过等一下这个名字为什么又出来了就是这样一次一次不停的嵌套和回还和共鸣把这一组看起来不相关的文本因为这本书其实是回忆录日记公文报告收集来的这种文化信息和神话故事这样的一组文本拼贴在一起的
它不是一个连贯的叙事所以什么东西把这一组繁杂的文本勾连在一起呢就是这样的一个某些文本会成为某些具体故事的一个前置的模板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是一个回环牵套的结构
还有一个说我会感知特别深的可能跟这两天的事情有关系众所周知在本周发生了一些比较重大的政治事件但是虽然他不太马上就能够关系到我们但是这两天大家可能都会在讨论一个事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会这样最终的一个核心就是你要怎么样去理解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没办法就是刚好读到这个书的时候这样的一个主题会给我更多的印象因为这本书的一个核心也就是你其实很难去真理解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人
因为我们这个小说的主人公 Jin Lee Ai 他其实在小说的前一半可能一直都理解错了整个世界上真心想帮他的那个人只有那一个人但是他坚信这个人是不可信的最后制造出来了一堆的麻烦都是坚于此而对于这种互相理解的困难的描写然后我们为什么要读到后面一长段漫长的跨越边缘的旅行也就是在给我们展示这种跨越
人和人之间的不同的艰难现在再回来读这个方面给我的感觉是特别深的在书里头叙事者他后来自己大概也有一个体会他就知道自己跟格森星球上人的距离他会用一个词他用了一个词叫 biological shock 就是 cultural shock 文化冲击不算我现在遭受的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是一个非常生理的冲击我是一个人类两性分男女的人类
我现在在一个大部分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雌雄同体的这样的一个星球里头我面对的一切给我的冲击首先是一种非常生理性的我对这一切的反应很多时候也都是非常生理性的这样的一个反应
这样的一个非常强烈的基于生理的我是一个外来者的这样的一个视角贯穿了整本小说也是直到非常晚的时候我们这位小说的叙述者也是这位太空使者才终于坦然地接受了格斯星球上的人和其他地方的人的不同这一点现在再回去看真的会特别唏嘘因为人和人之间的理解
哪怕你不是外星人很多时候其实也是这么难的想要彼此深入认真的理解是一个需要契机的时候但是很多时候我们是没有这样的契机的而可能最近比较糟糕的一件事情就是互联网似乎在剥夺这样的契机
我听到这里心微微的有点发凉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读这个故事的方向跟你不太一样因为我后面可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由柯 CP 引发出来的抱怨
没事啊科学 CAP 的部分就是互相理解的部分吧好我们接下来可以说说看乐谷恩因为说他是科幻作家还是有点太局限了因为他的创作其实没有那么类型化一方面他以海恩系列和地海系列为代表的科幻和奇幻作品
写得太深刻了那另外一方面他本人其实涉猎也非常的广泛嘛就是写了大量的长篇小说短篇小说然后他也写诗歌也做文学评论洛古恩其实算是一个非常全能和天才的文学家当然在这里必须要点名批评独克出版的洛古恩系列的
装真和封面尤其是新版的黑暗的左手不仅把烂俗的地摊类型文学的刻板印象拉到了极致而且在这个基础上还丑出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和新境界看一眼都觉得脑壳很疼看一眼就把它记住了对不对像整节目应该是地摊文学的爱好地摊封面子我有点无法形容所以就感觉必须要在这里点名批评一下
那么回到《黑暗的左手》这个应该算是洛古恩海恩系列里面最有名的作品了海恩系列它就把故事背景设置在未来的世界地球上的人类原本是来自于一个叫海恩的这样一个古代星系本质上都是古代的海恩基因工程实验和演化的产物
所以我们会看到除了地球上的人类古代的海恩他还会在很多不同的行星上演化出各种不同形态的人类比如说像黑暗的左手里面的格森星上的雌雄同体的人一无所有的人里面一组双子星对然后还有那个世界的词语是森林里面可以一边睡觉一边醒着的森林小绿人然后这些生活着不同型号的人类的行星
共同组成了一个星际联盟艾库曼然后有点类似于星际版的联合国专门协调和维护不同行星和人类文明之间的关联与此相对的就是更加具有奇幻色彩的地海系列比如说像地海巫师地海古
感觉它的这个海恩系列和地海系列还是非常相似的因为海恩系列里面不同人类的分隔形式就是宇宙里的不同的星球嘛到了地海系列里面文明就成为了分布在广阔大海上的岛屿
而且这个架空的世界感觉还蛮欧洲中世纪风格的但是这个地方它没有作为核心区域的大陆它就不同的岛屿随着主人公流浪和冒险然后不同的主人公就会看到不同岛屿上的魔法和人类文明的形态我就觉得这两个系列虽然它世界观设定还不太一样但是感觉这种世界观架构的底层逻辑其实都还蛮相像的包括
包括最近中文版出来的乐古恩的那个西岸传奇三部曲感觉还是能够看出来一种非常强烈的那种去中心化的倾向就感觉地球上的人类文明它只是众多的行星系列里的一种或者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岛屿就是人类它不是世界的中心然后人类创造出来的文明也只是整个世界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分裂出来的一个支流它
就让我想到去年那个应该是 HBO 吧他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科幻动画叫《拾荒者宇宙》嘛就讲的就是那个宇宙飞船发生意外坠落到一个到处都是神奇克苏鲁风格的这种动植物的星球上然后这是一个完全不以人类为中心的世界这个星球上它生长的动物
也都是一些完全超出了人类生存经验的存在,反正这个剧组就花了很大的力气去打造这种克苏鲁风格的一星生物,就非常美丽,然后也非常的诡异,画面还是非常震撼的。
然后这个故事的主线就是星球上的船员们他们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开始了他们的求生故事线我就记得当时里面就有一个叫厄修拉的角色之前我就一直在跟肖叔讲就说我不知道这个动画的主创他是不是在用这个角色致敬乐古恩当然后面有说法说这个厄修拉其实是主创朋友女儿的名字但是我还是很强烈的相信厄修拉跟乐古恩是有某种关联的动画
里的这个厄修拉他看这个陌生星球的视角就感觉非常的人文关怀就他这种很探究很好奇而不是用一种就很人类看动物园看植物园的动物和植物的那种目光去看的
然后故事里的其他人比如跟他一起出发的船长 Sam 他就是一个急吼吼的样子每天我们赶紧走赶紧走不要停留赶紧找睡船赶紧走总是莽莽撞撞的就会被这个星球的危险植物给绊住或者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个人他一到这个星球上然后他内心的那种很黑暗的欲望和记忆就被一个娃娃鱼一样的生物给控制了变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怪物但是厄修拉就很不一样他就是那种
很不知名的很不从上而下俯视的视角去看这种很神秘的就盲荒科苏鲁生态系统然后一边走一边看像植物学家一样做笔记还能发现某种植物它可以放在嘴巴里当氧气面罩然后可以发现某种鱼它可以变成热气球
包括就是《拾荒者统治》里面我还记得有一个非常震撼的情节就是那个厄修拉他跟着船长 Sam 他进到一个洞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朵很奇怪的花突然一下打开了花瓣中间出现了一个像蜥蜴或者青蛙一样的外星小人
然后这个小人就扭过头看了厄修拉一眼就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里面就经历了生老病死迅速的枯萎变成了一颗种子然后被这棵花给埋掉了然后这个小人他整个生老病死的过程在厄修拉和那个船长的求生道路上其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也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给他们设置什么危险和关卡
当时那个船长三母还一直在埋怨恶修拉这么紧急的情况你怎么能够停下来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差点害他们俩困在这个洞穴里面死掉但是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情节好像是这个动画里面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几个场景吧
因为厄修拉看到的就是一个非常去中心化的视角那个在几十秒的时间里面诞生和死亡的小人他就很像是那个乐古恩世界里面的那一个一个就是主人公经过的星球和文明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形态和自然节律他们跟人类的文明没有任何的关联他们对人类没有意义然后对他们来说人类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到这个动画的时候我就会立刻想到乐古恩不管主创他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是在用这个角色在致敬乐古恩好的大家刚才已经注意到了你们已经收听到了本期的核心彩蛋我们名义上是在讲乐古恩其实中间都在讲拾皇者统治呢
刚才阿卓其实提到了一个蛮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十万者统治》这个动画片里头你是能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就是人类肯定不是一切的中心的这样的一个感觉人类的视角只是众多的视角之一而在乐国文的世界里头这个其实是非常重要的说我们刚刚提到的他的很多代表作里头你会发现这个叙事者他是一个观察者
因为整个海岸系列当中这个 Equaman 的存在是作为一个松散的人类世界的联盟它比联合国都还要松散它更像一个贸易协定组织就是大家互相接触然后我们觉得你们已经够文明了跟你们接触是安全的然后我们就向你献身更多的功能只是传递信息传递贸易比如说大家开始互相学习一些奇怪的在当地演化出来的技能
比如说在黑暗的左手里头最后来访的 Ginny Ai 就会说了我们想学什么呢想学你们的预言技术对吧这个对其他的人类来说是我们还没有的但是我们可以教给你们别的比如说我们这个心灵对话这样的 mind speech 这样的东西我们可以教给你我们反正就是在互相传播文明技术但
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观察者叙事者的视角其实是一个文化人类学家的视角勒古恩的作品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独特的视角是跟他的出生有非常重要的关系的勒古恩的父母都是美国非常著名的人类学家
他们其实是二世纪中期的人类学探老大家现在知道的美国的名校伯克利人类学系的重要地位就是乐观父母缔造的因为他父母做的是文化人类学他作为他们的女儿他从小接触的跟一般人成长的环境都不一样你想人类学家是要出田野的
他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长大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法就是默认的是以人类学家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切包括他父母对他也特别的平等他应该是有三个兄弟我不太确定他像他爸爸弟弟反正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父母对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态度都完全一样支持他们家的孩子们去念书所以乐滚在他们那一代的人当中他其实受到了非常好的
当然这个故事也很像那个时代的女性她是一路念到了博士然后在做博士项目的时候遇到了自己回来的丈夫结婚之后就没有做博士项目了就跟着她的丈夫她丈夫是做法国文学的她丈夫在 Oregon 在俄勒冈州的州立大学教书教文学然后勒国文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很多大学里头都会有的教授的老婆教语言这样的一个事情她就教法语的语言
但不管怎么样出生在 20 年代的女性而言她能够接受高等教育她父母不给她设这个限制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这些很多最后都会出现在乐滚的作品里头像刚才阿卓说到的为什么地海的世界如此的中世纪呢但是一方面这个跟西方奇幻世界都很中世纪
有一个延续的关系也跟乐国文自己的研究其实有关系他研究法国文学他就是法国中世纪文学他虽然没做完博士题目但是他学的就是这些东西你会在这些故事里头也会看到他们的存在然后另外一方面说到乐国文的作品有一个我们其实都会注意的事情你是阿祝刚刚一直在描述他其实有一个二分的
它有奇幻的世界它也有科幻的世界其实《地海》和《黑暗的左手》之前勒古恩会写更多的这种短篇的故事你会在这些故事里头看到科幻跟奇幻他们有时候会纠缠的更紧它不像后来他的写作当中他的科幻的遗址跟奇幻的遗址他可以完全分开处理差不多就是到了 6768 年他写了第一本《地海》
然后写了黑暗的左手之后,乐国文自己的创作也到达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地步其实 70 年代的时候就自己总结了也就是在 67、68 年他写完《地海无师》写完《黑暗的左手》之后他就明白了我科幻小说的写作跟形幻小说的写作部分我其实是可以分为两支来做的,他就把它们分开来写了因为他其实两支要各自处理各自的文学传统嘛
你把他们混在一起总是会引发各种不太近人意的地方乐观觉得我把他们分开来写这样对我而言对读者而言也对于大家的接受度而言可能都会更好
所以他有一个这样的分家的过程但是虽然分家了就像阿卓说的他的底层的很多逻辑还是建构在他作为一个文化人力学家的女儿长大他的成长经历绝对跟典型的美国没有任何关系在什么太平洋岛国墨西哥原住民或者是各种印第安社群里头长大这样的所以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法
完全不一样而且文化人类学很大的一部分也就是在收集各个民族他们自己的传说他们的传统研究他们的风俗习惯和他们的行程等等你会意识到对啊这其实是勒古恩在他的小说里头让他的很多观察叙述者们在做的事情我们说黑暗的左手里头的那个叙述者金利亚他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
英文小说有把它叫做 The Mobile 它是 Equiman 派出去的这么一个使者但在最开始他获得当地人的认可决定要接触之前他其实是没有使者的身份的他的身份就叫 Mobile 就是一个移动者他就是移动观察在他之前有一些隐藏身份的调查者会潜入调查
这其实就像一种非常标准的人类学的路数前面的这些人士他们是隐身的他们是悄悄的隐姓埋名试图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偷偷的在观察然后现在这个是一个正式的人类学家我要来出田野了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外来人我要加入你们我要跟你们接触这样的一个感觉
在乐观的世界里头文化人类学就像刚才阿卓说到的给了一个让他能够更清楚的不从一个中心出发不从一些尤其是西方习见的这样的一些角度来看待其他的文明跟其他的人他会想象一些各种各样的不同并把这些不同都并制起来并不会说这些想象出来的外星文明想象出来的外星人他们是怪物
而在黑暗的左手里头我们会不停的看到人才是这个故事里头的怪物因为在格森这样的世界里头因为他们都是雌雄同体的每个月只有那几天才会有性别而一个永远有明确信真的人在格森这样的星球上就是一个变态这样的一个把我们习惯的位置和习惯的视角颠倒过来的视角
一下就会带来一个冲击让我们会非常好奇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而这一切背后其实是跟勒格文他自己对于科幻小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见解有关系的在黑暗的左手的前沿里头他其实非常明确的会说这件事情
因为对于科幻小说尤其是二世纪中叶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关于科幻小说整个背后的思想运作机制会被叫做 extrapolation 这个词它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我们根据现有的这些社会发展的化发展科技发展的趋势来总结好我觉得这个趋势是这样的然后我来想象未来
我把这个趋势继续往下推演 200 年 300 年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他们是在想象未来有一个指向未来的说的直观一点就是在当预言家而对乐国恩来说他觉得写科幻小说不应该是这样的科幻小说首先它是文学作品它是小说它的责任不是预言未来他会自己在文字里头开玩笑说预言未来的人英文叫 futurologist
他说未来预演家应该是一个有人出钱你才干的工作小说家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讲故事我们不负责未来我们负责的是当下所以他更欣赏的科幻小说其实包括后来《关系浪潮》里头有一代人都会这么觉得
在某些人会非常极端的说我们的这个科幻我们的 SF 不是 science fiction 是 speculative fiction 我们在讲推想小说另外一位我们也非常喜欢的还健在的女性科幻作者应该叫女性伟大的作家她的书这两天又再次成为美国畅销榜前三的阿特伍德老台阿老台也会这么说他也会觉得这个应该是 speculative fiction
它的重点在于科幻作为一种思想实验勒古恩就在前言里头非常明确地说我做的就是一个 thought experiment 就是一个简单的 what's if 假如假如这个世界它的男女不分性别那么这些整个社会的文化它的整个各种各样的社会体制它的历史它要怎么样演进这个是这本书的一个基本的出发点
你当然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问题跟未来没有关系但是跟当下有百分百的关系为什么我们要去关心一个性别模糊的社会呢那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有性别的社会当我们看到在一个性别模糊的社会这些我们习以为常我们觉得是自然的东西会消失会流动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反过来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其实在我们的世界里头它本身也是人为建构出来的
它就不是什么天然一定的东西不光只是性别包括阶级包括我们的种种的思维的定式在乐国那个地方都可能变成思想实验的对象他的小说真的就是非常明确的在指向我们和我们的现实在不停的拷问我们我们是不是对自己的现实充满了警惕感是不是能够意识到我们的现实到底是建构在什么样的基础之上的
在这个意义上勒古文的写作其实是有很强的道德甚至预言意义的我现在的课里头会用他的一个短片可能也是美国各大中学都会选用的我觉得可能一个没有读过任何科幻小说的人他只要在美国接受了稍微比较正经的教育他一定会读过那篇小说叫做《离开 Omelos 的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预言故事
这个故事讲什么呢一开始的时候让大家想象一个叫做 Omelos 这样的一个地方你可以用你所有的想象去把它想象成一个看起来大家都过得非常好非常快乐非常完美的这样的一个乌托邦世界这篇短片里头乐果文特意给了叙述者一个非常开放的声音中间有一些部分叙述者甚至会直接会跟读者对话我觉得是不是要他有科技是不是要他怎么样我也不确定你们觉得有就有反正是用尽你们的办法
想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当我们想出来这样的一个完美的世界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你会知道这个城市奥姆拉斯的一切都系于一件事情身上在一个房间的地下室里头有一个小孩他自从出生了开始他就被关在这里他被虐待他不能出来他不能见到任何的阳光他也不能享受这个城市里头的人享受的一切快乐
他就是这个城市繁荣的代价他必须被关在这里头关到死这个城市里头的年轻人他们在长大的时候会有一天会知道这个小孩的存在然后他们会有一个选择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还是离开当然从标题你就知道了会有人选择离开乐滚想让我们做的也是离开
因为如果一个社会的繁荣必须要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的这样的一个基础上的话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你看会写这样的故事会用这种究极预言性因为它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因为它的简单反倒给了他这种真的是像神话预言一样的力量会写这样的作品的作家他的整个视野和他的道德观感和他的立场其实都是非常明确的然后关于乐国可能大家都会说的另外一个事情这点他可能自己不是很喜欢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把他跟荣格摆在一起讲但是大家都会讲就是在乐滚的作品当中我们会看到就是荣格的心理学头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 consciousness 是分为两个部分的个体的无意识和集体的无意识在集体无意识里头沉降的就是人类世界最原初的最基本的这些动力它会被成为各种各样的 archetype
像什么男和女黑暗和光明这样的东西都是一些全人类共享的最基本的这样的一些范式然后乐观会觉得他和荣国属于一个巧合他们俩各自从各自的地方得出了一个类似的结论
在勒古恩的世界里头我们也会看到的在《地海》也好在他的《寒线链》里头都有这样的时刻为什么神话在这些故事里头非常的重要就是因为这些神话会不停地给我们展示这个世界它的无意识是怎么样运转的然后这个世界庞大的整体的无意识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在具体的人命运当中显现出来的
这个也是乐古文会特别让人着迷的一个地方因为刚刚阿卓有说到拾荒者统治人有一种刻细的存在其实某种时候在乐古文的故事里头你也会感觉到这样的时刻在读到他们的预言那个场景的时候现在会觉得嗯
他们的确非常的客位另外还有一个大家肯定都会提到很多的就是乐门的写作当中的道教元素乐门对道教的接触可能最开始也是源自他爸爸的他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爸爸就坐在那读道德经还有一个故事就是他有一次看到他爸才读道德经读得非常认真然后还在有个地方标了页码做了记录然后他就问他爸爸他到底读到了什么
然后他爸就跟他说他读到了一段特别深刻的话然后他想用在自己的葬礼上后来他们果然就在他爸的葬礼上给他念了这段《道德经》09 年的时候乐国文其实还翻译过一版《道德经》就是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找到乐国文翻译的英文《道德经》挺有意思的因为乐国文的那个翻译它是用尸体的形式翻译出来的所以乐国文翻译的《道德经》非常的上口
他翻译的《道德经》也很像我们待会会说到的在黑暗的左手世界里头的用来揭示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的那一首诗跟那个风格很像的具体到道家思想这个非常庞大的东西我可能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可能一个最基本的认知就是在勒格温构建的小说世界里头不管是科幻还是奇幻世界当中你都可以看到尤其作为一个中国人你时不时的都会看到一些很熟悉的感觉
有些可能是这样的意向上的比如黑暗的左手里头会非常明确的出现阴阳语这样的东西你会知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相生相依的这样的感觉
然后另外的地方就是比如说在《地海传奇》里头《地海传奇》讲的是巫师的故事但是这个世界里头的巫师和哈利波特的巫师不一样他们不会每天没事就抡着魔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魔法来完成没有在《地海的世界》里头魔法是需要慎用的在《地海成为巫师》的一个前提是你需要克制自己的魔法
这样的一个无为克制的状态你要问他是哪来的那当然是从道家思想对乐国恩的影响里头来的所以读乐国恩就是会你读的越多你往下找的越多然后你会发现这个可以琢磨的东西也越多所以如果我们要放一个结论的话他当然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了
我们刚才讲到了很宏大的话题然后我们又回到黑暗的左手刚才肖叔父已经提到了最抓人眼球的还是黑暗的左手里面的这个独特的性别景观简单的来说在这个星球上就是这个格森星上的人他们的性周期是 26 到 28 天左右类似于月球运转的一个周期
他会把这二十几天分成索木期和克木期两个时间段相当于这个周期里有 21 到 22 天左右是他们的索木期也就是性冷淡时期那这个时候格森星人就处于一种非常克制的无欲无求的无性状态或者说雌雄同体的状态因为他们身上有两套生殖系统嘛
平时都处于一种萎缩的状态那么这个周期剩下的五六天就是他们的刻目期所谓的发情期那这个阶段两个相互吸引的格森人他们就会结成刻目伴侣然后他们就会分化成男人或者女人对应的这套生殖系统就会支冷起来然后另一套依然是比较萎缩的状态当然这个性别分化的过程就是完全随机的概率一半一半的并且不依靠自己的这个死
思想和意志的控制当然他有提到这里面也会有小概率的情况就是两个小伙伴可能会分化成为同一个性别我第二遍看黑暗的左手的时候就从这个性别设定里面就看到了很多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说呢就感觉非常的博古通经说他博古吧
就因为他这个设定其实还挺像柏拉图的会营里面阿里斯托芬送词讲到的那个什么圆球人说以前的人类啊都是四手四脚的圆球人每天就是在地上滚啊滚啊滚然后有一天诸斯让他的儿子就是阿波罗把圆球人劈成两半然后把劈开的人缝缝好然后人类就成了不完整的半个人生来就要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如果劈开之前的圆球人是雌雄同体
那么你爱的另一半就是一个异性如果劈开之前的元秋人他是长着两组一样的生殖器那你的真爱的另一半就是你的同性看到这个设定就说他通经吧然后你就会发现这个性别模式似乎就是一个妥妥的 ABO 文学了我记得很早以前好像是我们有个听友在我们的留言区给我浅浅地科普了一下 ABO 的设定于是我就去网上搜
这个门类的文学并且广泛的阅读了一下确实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 ABO 的文学世界观里面人类它会分成 Alpha、Beta 和 Omega 这三种类型 Alpha 就是体格强壮性格强势在社会中处于比较高的阶层具有比较高的领导力 Beta 它属于数量众多的普通人群 Omega 是性格比较温顺容易活动
中文字幕——YK
对对方进行标记建立非常紧密的心理连结最神奇的就是阿尔法群体的生殖系统不同于β和ω这两个群体阿尔法它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会自带两套生殖系统由于这个奇幻中略微带些黄暴
网暴中略微带些刺激刺激中略微带些禁忌的色彩 ABO 模式就被充满想象力的人民群众往泛地使用在红人文和 BL 文学里面成为了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世界观然后我去看的时候果然乐观
在 ABO 文学的讨论里面榜上有名几乎就是祖师奶奶级别的地位所以我第二篇看黑暗的左手的时候那个锤胸顿足啊年轻的时候我看这个故事我以为这是一个来自地球的大直男和一个外星跨性别的纯情友谊故事然后现在一读这个根本就是一个来自地球的强壮大猛灵和一个来自外星的闷飒
扫阿尔法之间谈恋爱搞对象的故事它集合了 AVO 和人外种种非常先进的流行文化和通俗大众文学的元素你就想想看我就在第二遍读黑暗的左手的时候我瞬间感觉自己不纯洁了早年我看这个故事那种磕生磕死的感觉
第二遍看的时候满脑子就充斥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谎报元素当然与此同时黑暗的左手它被称为 ABO 文学的祖师奶奶这样的一个位置当然也不只是因为它这个设定吧我觉得也包括它里面那种非常开放的婚恋观念
乐古恩的设定比如说他里面的这个婚恋观念就像格森星人他们就没有单偶制系统里的征操观念两个看对眼的小伙伴完全可以随机组合好像还有什么多人组合也会出现个别情况就是大家会宣誓结婚把自己的伴侣固定下来但是绝大多数的情况
大家都是保持一个非常开放和随机的关系然后看队员以后进入科目期的小伙伴他们就会在接下来的四五天里面愉快地进行交流活动如果这几天变成女人的那个小伙伴她没有怀孕那么科目期结束之后两个热情的小伙伴就会迅速地回归到性冷淡模式啊
等待下一个刻目和锁目的周期如果变成女人的那个小伙伴她在这几天成功受孕那么接下来整个人生期她都会保持女性的生理状态直到她完成分娩然后结束这个哺乳期的养育任务之后她也会回归到雌雄同体的状态生育造成的身体损伤
也会完全康复没有后遗症所以每个格森人他们都有差不多的概率成为女人并且怀孕生产最后的结果就一个格森人他可以同时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与此同时他还可以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并且这些孩子们的爹妈可以完全不一样在这里其实我也比较想听一下肖师傅的意见因为我刚才讲到我们第二遍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感官真的非常的不一样
那我也比较好奇就是从肖师傅的角度来说还是很明显格森星人的雌雄同体的性别状态很深刻的影响到了他们的政治和文化那么一个性别的流动变得更自由也更平等的社会算不算是勒图古恩设想出来的一种性别乌托邦呢
好的我当然不会觉得这个地方把它读成 ABO 会有什么问题你知道吧只是可能我们大学里头没有这么先进我不能在课上教如此先进的东西所以我就不来讨论 ABO 的这个部分了我只能说非常赞同你的读法因为就是如果我们在讨论整个 trans 的问题上你会看到其实在 trans 这个话语里头
Fan 的左手也是经常会引起的来讨论的因为它里头非常清楚的描述了你刚才说的这种性别变成一个纯粹的流动状态当我们平时说性别是建构的是流动的时候我们是在使用更多的还是在讲比喻意义上的但是在格森心上性别真的是流动的当你到了 Kamer 的时候你的身体是真的就好像是可塑的
他会随着荷尔蒙发生变化你会凸显出男女性征就是在那几天你就会看到这个人的身体变化刚刚其实阿卓在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那个小说里有一句经常会被人拿出来引用的很短的一句话
国王怀孕了你可以想到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头你的这个政治体制要怎么样运转国王他可能有伴侣他可能自己生下孩子他也可能通过别人生下孩子那谁要来继承呢当然一般在他们这个世界里头家族跟血缘肯定都是母系的都是从妈妈这边算的所以如果国王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一般会被视作他的继承权会优先于其他的孩子
这个只是他们的性别故事带来的社会变动的一个方面他们这个世界里头的开放和他们这个世界里头的禁忌其实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时间然后因为这种是纯粹生理上的是你很
这样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头就是被视作一个变态的对吧
但是他们在另外一些方面在这个世界里头一个很重要的故事是一个非常基本的神话故事就是兄弟也是可以的亲兄弟也是可以的唯一的限制就是说你们不能发誓结婚你们不能发誓彼此就变成唯一的伴侣对象兄弟如果是结队的话在有一个人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就必须要停止了
这样的一个故事就是小说的主人公这位伊斯特凡同志他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和他自己的亲兄弟留下了一个孩子他也因此被自己的家族给放逐了有这样的一个忧伤的故事来作为小说的底色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法则也可以让我们看到在这个社会里头我们所熟知的这些血缘和亲族关系都是需要重新调整的
所以在此基础上我们自然就会想 OK 那我们的哪些东西是基于性别的在我们的世界里头你其实一开始肯定会想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性别分工吧在我们的世界里头男女就自带了某一些性别分工有些事情我们
都知道它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也不是所谓的天然的但就是这么长的社会运转过程当中它被建构成它被接受为理所当然的所以比如说补育的职责就落到了女性的身上家务工作的职责就落到了女性的身上
而男性就更多的会被认为是你需要承担的更阳刚的更有男子气的动作你要去加入外面的竞争你要去作为一家之主承担责任挣钱养家有一个这样的男女内外的分工但是在格森这个地方你可以想象因为所有人都有可能在人生的不同的时间
一会儿当爸一会儿当妈所以对他们的这个世界而言哺育这样的一个工作并没有自动的带有一个性别的特征很难说这个工作一定是女人做的很难说这个工作一定是男人做的
再因为所有的人在这个世界里头也都会进入凯玛琳他们都会有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这个世界的惯例就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他是无法回避的无法抵触的所以一旦这个人开始进入科目期他对享受的待遇就是他可以放假了
他就不用参加工作了还有一些更重要的说法就像小说里头的 Jillian I 她自己会想到的他们有性别那个部分其实是我们更容易理解的哪怕是这些人是可以变怎么怎么样但是一旦他们获取了固定的性别哪怕就是那几天他们有性别他们要做的事情他们的各种各样的思维逻辑我们似乎都可以试图去理解它
但是我们真正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五分之四的时间他们完全没有性冲动性这个东西完全不进入他们的考量没有性吸引也没有男性因为雄性激素上头了大家要互相竞争这样的东西那这样的一个世界
是怎么样的所以在小说当中我们后来会看到这位叙事者他甚至有一个推测说当年海恩星的先祖们在这个星球上做的实验是不是通过一些基因操作让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最后走上了这条路目的是看能不能通过这样取消战争因为很重要的一件事是在这个星球上的确没有战争
不是说大家不会争吵不是没有冲突没有暗杀这样的事情有有小规模的冲突有仇杀有家族世代的血仇等等这样的小规模冲突但是这种集体动员的工业化的以一个国家的名义而进行的大规模的人类的互相屠杀在这个星球上是还没有出现的
而我们的观察者就在猜想是不是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呢是不是就是因为当他们的性别当中这种基于雄性的竞争气质的东西被剔除了以后战争的根源就被剔除掉了当然他后来自己也说了可能还有另外的一个一些东西因为在这个星球上更大的控制因素其实还是环境
可能在这样一个大家生存都非常艰难的情况下大规模的作战在本来就隔的也挺远的一个空旷的世界里头也没那么多人整个世界也没有多少人的地方大家的生存压力都是直接的跟环境对抗而不是和人对抗的地方你可能战争它就是没那么容易发生但不管怎么样性别
尤其是制造一个这样性别流动的世界它更多的是给了我们一个回来思考我们的机会我是这么觉得的小说其实也设计了一个这样的时刻就是在我们大家都最爱的无论你是要把它读作 ABO 还是要把它读作人和人之间理解差距的这样的一个故事的部分当我们的主人公
金利亚也跟 Estovan 他们两个人一起结伴在寒冬穿越大冰盖这样的一个时刻的时候 Estovan 刚刚走了一部分之后他开始进入了他的课目期这下两个人就尴尬了因为两个人每天都只能睡在帐篷里对吧具体我们待会儿再说这个部分
关键的是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就开始两个人变得更放的开大家开始聊起来这个性别的这样的一个问题然后我们的观察者这次他不是观察格森辛的人了他是要负责向格森辛的人介绍我们的世界他开始介绍一个有男女的世界男女应该是怎么样的男人和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要怎么做等等
他就会变得很尴尬因为他一边在讲的时候他一边会意识到比如说呢他在试图像伊斯特凡描述啊男女的区别是什么样的男的通常会做怎么样女的通常会做怎么样他会说在大多数的世界里头性别就会决定你的各种各样的期待你的活动你的对未来的规划呀各种各样的习惯方式包括我们使用的语言食物啊女的可能会吃的更少男的会吃的更多
但是他自己讲了很多之后他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他自己其实也意识到了你要真的说这一些男女的区别到底哪些是真正的天生的生理性的性别导致的区别还是社会建构的东西
我很难说啊我说不清楚而且你看起来这些东西它其实都像是社会建构的东西所以他自己在讲述的时候他其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然可能对勒果尔尼尔言他前面做的很多的时刻都是在等这个事
都是在让我们把这一个性别流动的星球和我们的社会连在一起然后我们在这个星球上当你看到性别被取消之后它会带来的变化反过来想的就是在这个有性别的地方我们所熟知的这一切东西它真的就是天然应该存在的嘛
我们是真的应该设定这样的性别界限真的应该有这样的分工吗可能对我而言这个格森星球和整个黑暗的左手这个世界故事里头的流动性别更明确的还是指向勒果恩作为一位作家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关注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个思想实验他做了一个庞大的思想实验
在这个思想实验当中他非常有耐心的让我们去看一个把我们的世界颠倒过来的地方当这个世界被展示的越清楚我们就能够越清楚的知道我们的世界是不是存在怎么样的一个问题对我而言这个流动的性别会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刚才肖师傅讲到沟通还有不同的观察视角的问题这个其实也跟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他们最开始的那种沟通壁垒就有很鲜明的体现吧因为其实在读小说前半部分的时候就感觉经历爱每次碰到伊斯特拉凡那个人不是在冷战就是在吵架就是在闹矛盾说话的状态基本上都是鸡同鸭讲的模式就经历爱的这个普遍的状态就是
话没说几句他又开始生气总是气呼呼的样子伊斯特拉反正就是你后面看他自己写的那个内容他对上精力爱这种奇奇怪怪突然开始发脾气的状态他就是迷惑迷惑迷惑这两个人他们一开始的那种鸡同鸭这样的状态感觉好像是一种没头脑对不高兴的状态一个在生气一个总是在迷惑但是其实这两个视角我觉得对比来看确实非常的有意思
因为金利爱就是我刚才讲过就是一个来自地球的典型的大直男一开始的时候伊斯特拉凡他还是金利爱抵达格森星以后落脚的第一个国家卡海德当时他应该算是一个首相这两个人互相看对方的视角就非常的好玩嘛从金利爱的视角来说他其实看
格森人包括伊斯特拉凡的那种眼光非常的类似那种普通的直男他看除自己以外的所有非顺直群体的那种状态勒古恩他真的很刻意的把经历爱的直男视角就写得非常好他的那个下意识的那种感觉就是这些人都很
他说我在努力啊我很努力的想要理解你们我很努力的想要共情你们但是我做不到呀我浑身都不舒服呀他一直在描述经历爱很不舒适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尤其是他看到伊斯特拉凡他就会一直在脑子里想哎呀我应该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还是应该把他当成一个女人看如果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吧这个伊斯特拉凡好像有点太女力女气了虽然很有魅力但是
一想到她不是个真的女人却表现得这么像女人她又觉得好反胃她又觉得伊斯特拉凡她像个男人但是她又想到这不是个男人啊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就很阴森很狡猾肯定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加上她又觉得伊斯特拉凡的声音不男不女的所以她又觉得对这个人敬而远之就是阿卓刚才讲的这个傻直男他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发现自己进了一些非顺直群体的这种
在这个小说其实已经到了相对比较靠后的地方了
那这位经历爱同志他还是这么想的他有一段大概翻译出来那段特别好笑就是有这么一段两个人已经开始要逃亡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伊斯拉凡的帮助的时候了他还是会觉得他是我的朋友吗这什么东西这什么能叫一个朋友呢在这个世界里头任何一个朋友都可能在新的一个月像就是下一个月他可能就变成了你的爱人了我把你当兄弟但是你想搞我这样的一个世界对
感觉我的好哥们在这个月夜化身为狼对就是有这样的一故事所以他自己说了原文是写的是 not I locked in my virility 用的是 virility 这个词他就是我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纯纯的钢铁直男我锁在我的这个雄性雄中里头的我在这个地方是没有朋友的我是会变的所以他在这个时刻他还是非常抗拒的哪怕他已经
在道理上已经清楚了这一切灾难都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个公职的视角而发生的所以我们待会儿会看到他们两个人相处包括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一段漫长的冰原旅行的时间就是让我们这位臭子弹当然艾斯塔凡也有他自己的
他们就是要让这两个人各自爬越自己的光是文化而是自己的生理障碍然后再重新相遇重新作为两个人重新作为两个不同但理解的人相遇
刚才你讲到这个点就很好笑因为情侣爱它真的是到现在都非常典型的那种奇奇怪怪的直男站在非顺质群体里面就会我很友好我支持你们我理解你们就你们离我远点不要碰我就是一种我支持同性恋你儿子同性恋行不行不行
我要把他赶出家门那个洛古恩写的很好的一点是他会反过来再从伊斯特拉凡的角度来写一写精力爱当然也不仅是伊斯特拉凡的角度来也包括格森人嘛就一开始我们讲过精力爱觉得他们雌雄同体的状态很诡异格森人觉得你这种所谓的正常人你才是真正的性变态才是那个死变态就是每个人都会非常直接的告诉他所以你们都是死变态就真的很好笑因为在
他们眼里天哪居然有人能够一直都是个男的一直都在发情真的好恶心啊当然伊斯塔拉凡是个非常有教养的格森人虽然他心里也觉得你是个变态但他不会说出来就是他还是能够意识到金利爱他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就他看他作为宇宙联盟的使者就是这种
勇气口才然后这种远见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其实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金利爱身上那种非常拧巴的东西就用我们地球人的话来说就是男子气概但是可能对于特斯星人他们不太理解这个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就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金利爱身上有那么多矛盾的地方伊斯特拉凡他就会想这个金利爱他作为一个地球人体格高大
强壮在他面前格森星人可能就跟霍比特人一样的那种身高他就觉得金利爱应该是个很强壮的人类呀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发现这个金利爱他其实还蛮脆弱的因为他的这个日常生活状态里面他的这个升值系统也是这种暴露在外面的这种活跃的这种状态就觉得这种状态好危险就是你们地球人怎么可以一方面看起来很强壮但是一方面总是把自己的弱点
带在外面觉得又好脆弱与此同时他又意识到说金恋爱这个人性格也很奇怪他为什么老是这么的情绪化一会儿非常的激动一会儿又很容易生气但是又很容易泄气一泄气他就会开始发脾气就开始无能狂怒而且他还注意到也是两个人开始冒险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个金恋爱他还会
就陷入到绝境的时候把两个人搞到这种状态他会想哭但是他又忍住不哭就是一次他来玩就特别不能理解哭但是又哭不出来对就是那种经历还为什么每次都要哭不哭的最后要么就是硬着身的忍住我不哭要么就是背过去悄咪咪的捂在被子里偷偷哭好像掉眼泪真的好
很不吉利一样伊斯特拉凡就在心里会吐槽说我知道这次里面肯定有很多性别啊种族啊社会啊文化的影响可是金丽爱她要是不直接讲的话我怎么能够猜出来你在想什么呢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说里面每个章节这种不同的视角切换来写就真的很好笑就你在上一章你看到的是金丽爱的视角她作为一个地球大直男然后对这个伊斯特拉凡和葛森星人啪啦啪啦吐槽然后接下来又是这个伊斯特拉凡哎呀她反过来刚好把
经历爱当成了一个观察对象然后在这边开始咕咕咕咕咕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又讲了很多奇怪的点当然你刚才讲到还有一些侦察员一些考察笔记当时就觉得这种不停地转换的这种视角还是非常有意思的对这两个人的沟通模式里头我们其实刚才都在讲经历爱的臭质胆问题但是可能还要补一个就是对 SR 凡尔或者他们整个格森星的人来说他们的相处模式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就是他们把它英文原来用的那个词不知道中国翻译的是啥英文用的那个词叫 Shift Gretel 西服格雷色吧 OK 完全一一的其实就是面子这一点上你也可以说乐观的模型其实就是东方就是世界里头大家的政治模式正面子两个国家所有的人就是不能让人丢面子面子是第一的这个人的面子是我们所有对话的这些 calculation 的一个基本的出发点
然后我要坦率跟你说的时候我要非常明确地说这个面子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我现在跟你实话实说了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这个不是一个轻松可以进行的事情真的要跟你掏心置腹的这个时刻我才会跟你直说但是 GMI 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但是它来自于一个我们说的来自于一个纯纯的低语境的环境,它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些高语境的交流模式,为什么一开始这两个人永远在说错话,就是他之前对于语境的理解完全都是错的,
当伊斯拉凡最开始给他建议的时候他就把他拧过来反着听这个地方的这个傻直男的部分还有这么一个他没有办法理解高语境的问题对 纯纯的以读乱回模式但是这个其实你也可以再扣回我们刚才说的因为通常情况下来说在一个比较圣殿的如果把中心放回西方的话这样的一种高语境的非直接的以辫子为基础的这种更像传统东方政治的这种东西
其实一直就会被描述成性化在心灵爱这个地方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这个俄罗斯新党政治家在他看来都是有这样女性化的时刻他们的政治是女性化的他就会说因为他们不是男人所以他们不会打仗他们做这种事情都是女性化的他时不时的还是会有这样的抱言出来的
所以我们这段要继续聊他们的冰上的故事了好那我们讲一下冰上故事的前景吧为什么两个人最后会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我觉得还是要跟金丽爱跟伊斯特拉凡这两个人复杂的感情线发展是密切相关的这里其实还涉及到了不同的国家就是格森星上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国家和部落的我们后面可以再讲那故事一开始发生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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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比较害怕哎呀万一你真的是个外星人我们的星球轨道上真停着人家的宇宙飞船怎么办所以干脆冷处理相当于就放着精力爱一直在这鬼打墙那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这个位高权重的伊斯特拉凡就相当于是他的保护人他会努力的帮他介绍他的这个任务或者让大家相信他但是由于两个人一直处于以毒乱活
所以这两年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进展故事一开头就是卡海德王国的政治局势发生了变化伊斯特拉凡他突然倒台了他失去了国王的宠幸然后他失去了他的财产和地位就被国王驱逐出境了随着伊斯特拉凡的倒台金利爱的处境就变得非常的微妙了因为虽然金利爱他不信任伊斯特拉凡
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情在这个时期但伊斯特拉法他确实扮演了金利爱的保护人的角色那失去了这个人的保护金利爱在卡海德王国的情况就变得有点微妙了加上他确实在这个地方不太看得到国王跟这个艾库曼建立联盟关系的希望所以他打算前往卡海德的邻国欧格瑞恩去看看情况然后这部分的故事就非常的搞笑伊斯特
伊斯特拉凡倒台以后金丽爱就像是一个刚出笼的小鸟一样我就感觉她看什么都很新鲜心里可能还要悄咪咪地感慨一下哎呀这个世界没有那个阴沉沉的伊斯特拉凡可真好啊这当时我就给他们带入的形象就特别像那个哈利波特和那个斯内普双方互相看不对眼各种毒舌掐架但实际上大家都懂的但是金丽爱没开心多久她迷迷糊糊到这个欧格瑞恩的时候就惊讶地发现哎呀妈呀这个伊斯特拉
他们怎么在这儿还成了欧格瑞恩的一个总督的座上宾然后他再一想哎呀妈呀我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进入欧格瑞恩我丝滑的从边境的抓捕的危机里脱险我丝滑的被接到了首都我丝滑的成为了这些重要的总督和议员们的座上宾丝滑的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怎么这个伊斯特拉凡看起来就好像这些事情的幕后操盘手呢我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是我看黑暗的左手第一次觉得有点磕到的时刻但是这种别扭的大猛灵角色他就主打一个缺心眼和不听劝的
伊斯特拉凡给他铺的路就是拧着头就不走于是他又陷入了新的危机就是这些欧格瑞恩的议员们看起来很热情很友好跟卡海德那种很阴森的很刻薄的作风不太一样但实际上他们也是一些讨厌的政客反正他们也没有打算接受金利爱的提议但是他们下手比这个卡海德国王要黑
卡海德国王顶多就是不相信你就把你晾着你还上哪上哪但是欧格瑞恩的政客们他就直接把他扔到了秘密的劳动营让他在那自生自灭想把他弄死接下来就是小说最精彩的部分伊斯特拉凡跟金利爱感情线的最高潮首先是这个伊斯特拉凡天降神兵穿越茫茫的血缘跑到
荒无人烟的集中营去救这个金丽爱因为这个时候金丽爱基本上已经快死掉了集中营真的很恐怖被关在集中营的金丽爱跟其他的囚犯一样定期会被注射一种抑制科目期的类似于生物阉割药吧在隔三差五的还要被抽去审讯室注册好几针类似于土针剂一样的药物就人基本上已经废掉了如果不是伊斯特拉凡从天而降金丽爱基本上就要死在这个
劳动营里了之后就是我们刚才反反复复不停地铺垫的部分就是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相依为命復步了八十多天时间拖着帐篷和口粮穿越了八百多英里的这个无人区雪原
就当时就觉得这部分真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有点掉眼泪了一方面就是他描述的这种自然景观就真的非常的壮观然后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个习老师傅刚才不停讲到的就是这种两个人他们跨越隔阂走向互相的理解的这个过程
这个过程当然也是非常的艰难的了首先一开始他们当然是只有隔阂没有跨越的哪怕一开始大家要一起拉雪橇的过程当中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头金利爱她这样的一个来客她其实比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高一些都要壮一些可能是因为这个星球冰期太冷了大家的营养摄入不够嘛这个星球上的人普遍都要矮小一些
所以在一开始拉的时候他明显腿更长跑得更快他还会有这种男性娇的时刻我应该比他更强壮我应该照顾这个伊斯特拉凡我应该做得更多他居然想要跟我拉同样的东西他置我的男性尊严于何在就还是会有这样的很智障的时刻然后当你看到这个时候你就真的就有一种我的天哪
就是像在看一种美国学校电影看到了一个橄榄球队长的这种感觉他想要去照顾别人但是他照顾别人的出发点是在于我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威胁一开始是这样的状况但是慢慢的慢慢的现在再回去看这一部给我一个特别强烈的感觉就是什么呢
勒古恩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让他们走上荒原让他们走上北极冰原一样的地方不光只是简单的说在情节上就是让这两个人想办法穿越国境回到另一边再进行下一轮政治操作这样一个情节的需要更重要的是他在冰原上把他们两个人各自都拉回了
最简单的作为单个的人的存在他们所有的社会背景所有的其他的社会关系和身份前首相 流放犯 外星来的特使什么通通的都没有了在病原上就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
而这点他们其实慢慢自己也会意识到的在伊斯拉凡自己的记录里头他慢慢的会意识到这个事情就因为他进入了科目期的时候他的一切就会感觉更加的敏感了他最开始的时候会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是因为现在突然很尴尬每天都是两个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因为在他们这个星球里头进入科目期之后的性别
很多时候的影响就是两个人通过互相接触身体的接触手拉手可能就会马上确定这个人的性别然后因为金利爱同志一直是一个男性的形象所以他们如果有了接触很有可能斯拉凡就要变成一个女性在科姆期的时候所以他就不太敢碰她然后他会刻意的保持距离害怕他会嘲笑她但是呢他自己后来又想到一件事情就是说到底
他就说了在这个冰盖上我们两个人都只是单独的个人我和他一样都是跟自己的社会跟自己社会的种种反着的全部割裂开的我们就是赤裸裸的两个人
真的是理智里赤裸裸的两个人在冰原上没有其他的东西来支撑了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彼此在读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你突然一说哦对啊因为在接下来的好几章里头没有其他的人物事件其实也几乎不太有他们会在慢慢的前进你会读到他们经过一些艰难的地貌偶尔会出一些小的风险
但是没有这种能够称得上激动人心的情节但是你就是会忍不住看因为就像刚才阿卓说的在冰原上的这些章节我们会不停的看到密集的视角切换虽然在之前的章节里头也有但是可能在两个人的叙事之间会有更长的时间或者在插入其他的文本前前后后的事件会更多不像在冰原上的这个部分
就是 A 讲完了 B 接着讲就可以不停的左右横跳看到他们两个人各自讲述这段相处你就感觉这两个人这种互相绑定的生存状态就逼迫他们最后不得不互相承认对方的所有同样也是在《金利爱》的叙事里头同样也是当
斯拉凡进入了这个科姆期之后当他见识到了可能会发生的这个可能性就是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女的我们可能会发生点什么这个时候
但是没有发生很重要的是因为没有发生所以他现在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他可以接受伊斯拉凡的一切在此之前他其实都是我们刚刚说的这个直男进入了非顺直群体就好像一个直男走入了 drag show 的感觉这种害怕否认的状态但是到在这个时刻他
接受了因为他对自己有一个总结他说他之前的状态是什么呢 I had not wanted to give my trustmy friendshipto a man who was a womana woman who was a man
你看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还是这种性别框架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他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又男又女不男不女的这样的一个存在他觉得他接受不了但是在冰原上这样的一个时刻在他终于意识到伊斯特拉凡之前一直在帮他在两个人真的是在相依为命
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他终于可以接受这一切包括他们两个人之前还有一些别的细微的调整比如说近恋爱也开始慢慢的放弃了自己的这种傻直男的雄激素催动的这种要和人竞争的其实要跟伊斯拉凡赛一赛看谁辣的更多这样的傻事他也不干了伊斯拉凡也觉得 OK 因为他是个傻子我跟他讲这种需要高语境的话他也不懂所以这些要关于面子的讨论
我们也慢慢的把它调低可以看到这就是一个关于两个人如何互相靠近的这样的一个故事当然可能你会在读这个故事当中因为他们的互相靠近在故事里头是有一些具体的语境的比如说为了商议怎么样前进怎么样合作但是在这样的一些慢慢的过程中当他们终于在伊斯特拉凡到达科姆奇前后
终于彻底互相接受的时候你会觉得一切终于水到渠成这一切终于发生了当小说里头这一刻被认可的时候有一个描述你知道你读一个小说有的时候就会有这么一段话当你读到这段话的时候你会觉得我前面这 200 页都在等这句话
我读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非常清楚的理解这句话这句话出现的时候就好像小说里头经常说的这种零下六十度的空气像刀一样扎进你的肺里这种突然就给你一个清醒的感觉对他们就想说这个所以在病原上的一刻也有这样一段话金利爱说的
我先把它念一念吧
这是一个蛮虐恋的故事他就是说当他接受了伊斯特拉凡伊斯特拉凡也彻底接受他他会意识到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我们是因为彼此找到了我们有这么多相同的地方互相接受我们得到了爱所以我们彻底的接受没有恰恰是因为我们不是基于相同而是基于彼此的不同我们认可到了我们之间的巨大的鸿沟的存在
我们才有了彼此彻底接纳的爱这个爱才成为能够跨越这个鸿沟的桥梁我们唯一的桥梁就是爱所以他会觉得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真的重新锁定回了这样的一个男性和女性的性别角色里他们又退回了这个外星人两个外星人这样的一个处境当中恰恰就是因为他们
碰了一下就是他们手碰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我们就停在了这里承认了彼此之间的不同但是这个不同反倒让我们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彼此的宝贵让我们认识到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会觉得这样的一个时刻是更加宝贵的时刻当然他也拴了个尾巴是吧我也不知道到底这样是对不对的我觉得可能比如说要磕的朋友这个地方应该是已经磕的磕生磕死了这样的一个状态了
但是这段话真的非常的重要你会知道前面的一切一切的这些不停的快速交织的快速变化的视角都在让我们等待这一刻你就像看到两个人之前是站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互相喊话
慢慢慢慢的走到一起但是最后呢他们做的动作舞会就是大家伸出了一只手说可能还没有碰到最后还有一点点距离若有若无的分隔着他们但是就是两个手看似要碰到一起了这样的一种状态对我而言在冰原上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句话都是让我们看到这位来自外星的观察员终于放下了一切接受了格森的人的存在而格森星的这一切
这上面的代表伊斯塔凡愿意放下自己的防备也终于彻底接受了这个傻之男的一切所以这一点对我来说就不管你磕不磕不管你是要把它从 APO 的角度读还是要从我们刚刚讲的关于交流的困难关于彻底不同的人怎么样交流的这样的一个故事来读我觉得都是一个非常值得感人的时刻
那这个好像跟独克第一个版本的黑暗的左手封面好像还对上了之前那个版本的黑暗的左手的封面就是一只黑色的手然后指尖点着一个银河系如果单放一个黑色的左手绝对是对这本书彻底扭曲和误读
我们待会儿再讲待会儿我会回到这个地方我先插这么一句然后另外一个就是在磕 CP 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是有一点点觉得不对头的感觉吧因为这个也是我很多年前第一次读的时候可能是已经有点意识到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的地方当然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就是我没有任何要批评乐古恩的意思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我始终认为我们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成为另外一个女性的道德警察
然后去鉴定她这里或者那里够不够女权就是这种女性内部互相鉴别女权纯洁性的行为我觉得真的非常的可怕然后所以我要在这里强调一下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不是针对乐古恩够不够女权的道德审判就只是旧文本论文本的来讨论一下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话题就是我们刚才聊到伊斯塔拉凡和金丽爱这组 CP 的时候就我不知道肖师傅有没有类似的感受因为按照
黑暗的着手里面的设定金利爱是一个纯种大直男伊斯特拉反而是一个雌雄同体的性别状态如果说我们要把他们往 CP 上磕的话这其实是一个类似于非常超越刻板性别印象的这样的一个 CP 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说在看着看着的时候我们似乎是很容易把伊斯特拉凡下意识的当成是一个男性来看或者说倾向于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对待这里面应该也是有一些勒古文他描写上的一些影响就比如说大部分的时候勒古文他去写伊斯特拉凡他都会说他是 hey 或者 him 或者对于伊斯特拉凡的一些行为和个别的举动的描写就隐隐约约会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像男人的人
所以这个 CP 磕到最后就感觉好像金利爱和伊斯特拉凡之间的情感张力似乎也更类似是一种 BL 文学的状态就我不知道肖师傅有没有这种类似的感受就这到底是诺伯恩的描写他确实是有这样的一种对于读者的影响比如说他想象出的那种性别观念可能已经超
越了它能够描写出来的情感的模型还是说其实还是我们自己作为读者读这个小说的时候我们可能依然会受限于我们的性别想象然后很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个小说放到了我们更为熟悉的这样一个框架里面去呢
我觉得这里的问题是不光是我们乐国恩也同样会被框定在我们更熟悉的性别想象里头来做这件事情刚刚讲到了这个问题其实是一直以来讲黑暗的左手都会被提到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代词的问题
但是小说本身对他是有意识的小说很早大概在一百页左右的时候小说就通过经历爱来回应了这个问题他就说了你也不能把这些格森星的人当做 eat 这个中性代词因为 eat 对吧他就不是人了他们也不是 neuter 他们不是没有性别他们不是太监
他们是 potential integrals 而且在他们这个星球上他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代词所以他用了 hey 静利亚说了我用 hey 的原因是什么呢 for the same reason as we use the masculine pronounin refer to a transcendent god
它会觉得 hey 这个词在语言里头本身是一个适用范围更宽的它的指向性没有那么明确的它是一个稍微更加模糊一点的一个代词
你没办法你在我们这个年代再回去看回去那就凭什么这样的一个 general 的人称代词一定是他呢对吧一定是这个男他呢我觉得这个地方肯定是
没有办法不是说乐国文够不够女权而是说我们的这个语言的界限就到这个地方你要怎么办你真的要全篇都用 they 用这个复数来指吗就是 they are with meI am with they 但其实这个 they 只指一个人的这个时候那你要怎么样来写这篇东西尤其是在英文这种必须有信和数的没有信但是至少数还是要有的这样的一个语言里头实际操作上会有很多问题所以
所以勒古文在这个地方的确鼓励在让我们看到我们世界的认知的尽头和我们语言的尽头我们现在过了这么几十年之后我们其实会有一些别的办法来处理这个东西我们现在的作家可能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选择他可能会选择让
比如说讲讲更多伊斯拉凡生孩子的故事让我们给他一个更多的女性化的存在因为这个其实是很多人对于勒古恩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者的批评和讨论里头会说的这么一个问题就是比如说他可能会构想一个这样的理想社会但是在他的小说里头某些女性角色又没有男性角色那么好
比如说在整个地海世界里头应该只有第二本的主人公才是一个女孩其他时候还是男性作为主角的如果我们讨论是不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写作者那么在他的文本当中我们可能想看到的是有更多的篇幅是让女性站出来说话女性会得到更好的
更多更公平的这样的一个描述而不是单纯的成为男性的附庸或者是情节的工具对吧所以可能在这个方向上毕竟我们得记住这是一个 60 年代末的作品在他的那个时代在 60 年代末大声呼喊让女性留在家里是不公平的这一切都只是社会的建构在那个时代已经是在放一个大炸弹了
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人在几十年前就把后面的一切都做完对不对我是觉得一切都是要发展进步的就是我们如果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好的话变好的世界的前提就是你往前走它就没那么好了
他就说也存现可能各种各样不够尽如人意的东西那可能对我而言一个蛮重要的事情就是绝对不能用本朝的剑去斩前朝的官呀对吧这个不是一个批评的问题就是这是一个可观察可描述的一个现象这个现象它的确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我们需要把这个现象放回当时的这个场景里头来讨论比如说乐国文自己
她对自己的这样的一个女性意识的觉醒她其实是回顾过她自己也是讲述过她有篇散文叫 The Facial Woman's Daughter 她在里头就讲了她对于女性意识的这样的一个成长她觉得她是一个进化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她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个事件是有问题的然后是需要有些改变的对一个作者而言她是要成长的这件事情我觉得也是很正常的吧
蛮好玩的其实可以 cue 回我们刚开始讲的他的家庭出身的问题因为乐国文自己会在这篇文章里头说了他就觉得自己一生来就是自由的生活也都是自由的他的家庭他的父母给他的自由然后让他忘记了在何种程度上他自己的写作其实是受到了很多男权社会内化的意识的
控制了他是花了很久以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后来在他的后期写作里头你可能会看到有更多的关于直接跟女性状态 engaged 这样的写作当然另外一个可能比较好玩的故事就是他的有一个女儿卡洛琳
卡罗琳·勒古恩她是一位女性研究的专家她引导她的妈妈开始关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看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待机问题勒古恩的家庭生活我们还可以再补一下如果你单纯从她自己的家庭生活而言我们刚才已经说到了她是在完成博士学业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就放弃了学业回家生孩子然后就在学校教教语言课这样的一个
你如果他不是一个作家他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 50 年代的家庭主妇的人生轨迹那不就是雪莉杰克逊了吗对他就变成雪莉杰克逊了对你看把他跟雪莉杰克逊放在一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就是对那个时代的女性而言你能够撞出来的社会空间可能就这么点大
你的选择它就这么多所以在他们那个年代能够讲出这样的话我觉得其实已经很够了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其实如果上 YouTube 上会找到一个短片然后那个短片就十几分钟里头就几分钟然后里头其实采访了乐国文自己这是零几年拍的就是关于黑暗的左手然后找了一帮人在那头介绍就各种各样的当代的各大科幻作家都会出场
大家的一致的意见都是当然这本书就是无可争议的大家的心中的一个科幻的杰作但是到那个短片最后乐滚自己也会说这么多年之后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当时做的问题在哪个地方就是比如说像我们刚才说的这个代词的问题当男他作为一个默认的人称代词当这个男性的视角作为默认视角的时候
的确这个小说在某一些层面上无可避免的犯了和金丽爱一样的错误它也被锁在当时那个时代的这个性别视角里头它也内化了当时那些时代大家可能习以为常的一些基本的出发点
于发老师教你的当这个性别混合的时候你就可以用男的代词来带所有就是这么一些潜移默化的过程进入了这个文本当中对我不会觉得这个是作者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如果出了问题的话那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都是世界的错对吧乐古恩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一想到黑暗的左手竟然是上个世纪 60 年代的作品就真的是觉得乐古恩实在是太酷也太先锋了这样的一个性别流动的世界观哪怕是放在现在的科幻作家里面其实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达乐古恩的高度那
那我们接下来可以聊一下乐古恩科幻世界观里的现实和政治的隐喻吧因为乐古恩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关注现实政治的作家除了黑暗的左手海恩系列里面的一无所有的人和世界的词语是森林其实同样有很强的现实性比如一无所有里面的那组双子星和
明显就是在暗示冷战背景下的美国和苏联一个是勤俭艰苦的共产主义国家一个是奢侈又很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而世界的词语是森林感觉对应的就是越南战争那些森林里面可以一边做梦一边清醒的小绿人感觉就是阿凡达的样子嘛
那么黑暗的左手里面写到的那两个格森星上的国家卡海德和欧格瑞恩似乎也是有着某些非常强的现实政治生活的隐喻的我感觉勒古恩他对于现代的政治和国家总体来说都是保持着一种很不满也很悲观的态度吧
因为在他的笔下除了像隐居村或者很遥远的山区或者岛屿里的原始文明部落文明绝大多数的现代国家本质上都包含着很多黑暗和残酷的成分比如卡海德王国在勒果恩的笔下就是一个被喜怒无常的暴君统治的帝国这里有非常森严的等级秩序然后他们的政治局势也非常的惨
某个瞬间你甚至能够在他们的国王他们的国家的元首身上看到希特勒的影子而且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细节就是金利爱他在观察这个国家的时候有讲到卡海德的人他们是不读书的他们平时只听广播听小说听电视剧
所以这个国家的元首就可以通过广播的宣传来蛊惑人心来宣扬各种非常极端和洗脑的思想那作为对照组的欧格瑞恩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更加民主也更加文明的现代国家这个地方没有国王只有总督和议员他们会通过协商和会议来决定国家大事
然后这里的人也有非常舒适的生活设施有暖气有热水各方面看起来似乎都很不错的样子但是这个国家他似乎很喜欢把人送到劳动营一样可怕的地方如果说卡亥德国王他们擅长的是通过广播来进行煽动进行虚假宣传的话那么欧格人似乎更喜欢悄咪咪的做一些很坏的事情他们喜欢封锁消息
让他们的民众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而那些异见者就会被一车一车的送到遥远的劳动营在那里被严寒药物孤独以及劳动给抹杀就你很难说到底卡海德和欧格瑞恩到底哪个更好一点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出来勒古温他其实对于现代文明里的这些国家形式啊政治体制啊其实
看法还是很悲观的那不知道肖师傅是怎么看乐古恩的科幻作品里面对于现实政治的反应的呢就像我们一开始说的乐古恩的科幻小说它就是指向现实的它是做思想实验把我们现实的问题用一个镜中折射的样子给我们看一个折射出来的镜像所以我们在这看到的就是他那个时候要面对的现实
战争为什么这么重要为什么这本小说的一个核心的动机就是为什么海恩人这么多年前要来讨论怎么样剥除人类基因中的好战元素呢因为他是越战抗争的那一代在这个
这个故事里头的大背景就是越战和冷战的背景一直在那个地方我觉得这个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想法我之前不是翻译过马里亚米斯的爱因斯坦的怪兽吗然后马里亚米斯就会在爱因斯坦的怪兽里头说他们那一代人就是和威慑和合应下面长大的一代人
当你从小就知道你的世界可能几分钟之内就要灭亡的时候它对你的整个世界观带来的这样的摧毁也是巨大的为什么大家会一时间陷入悲欢恐惧一时间又开始这样的纵情放肆的享乐呢因为明天早上醒过来两个核弹过来啥都没了永远活在这样的状态下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后来冷战结束之后大家再来看的世界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勒冠的小说里头我们看到的一个更大的背景其实就为什么是双子星为什么主要是两个国家答案都很明显欧格瑞恩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有这么多个他们叫 Commonser 又指机构又指国家的这么 32 位同志大家组成了一个中央委员会就差没有把苏维埃写在封面上了对哦他们中间还有克克伯对还有个克克伯
他们还有个内部警察他们还有个叫 SARF 的这样的一个机构在监听然后控制着各种信息的流动然后半夜悄悄地把你抓走然后把他抓去关的劳改营基本上你就可以看到这个劳改营就是在瞄着古拉格的模式在写穿的衣服吃的东西从事的劳动整个条件都是这样的所以都已经不叫影射现实了就真的就是把现实在镜子里头给你折射一下再给你回来看
当然在这些故事里头勒古恩自己站在哪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在我们说美苏冷战这个大背景下面他肯定不是在选美国那边他会意识到在小说里头欧格瑞恩这样的国家为什么金利亚一开始去了欧格瑞恩觉得成了这的人都非常的坦诚我可以跟他们交流他们这儿非常的有秩序秩序这样的东西对人是有诱惑的
你在卡海德这样的地方待久了这个整个国家的政治是一种中世纪败战停势的政治这个首相今天还在台上明天就没了一切以国王的喜怒为转移的这样的一种中世纪政治下面你很难得到一个确定但是在另外一个方面卡海德这个国家它其实是一个松散的联盟
伊斯拉凡很早就跟他说过我们这个地方与其你说它是个国家不如说它像个大家族因为它下面的各个地区的下级的这些行政机关很多地方其实是以家族的形式组织起来的他在书里写的这个卡海德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苏格兰的这样的一个感觉就是各个大小的 clan 然后组成的这样的一个政治联合体大家对于国王的态度也未必是那么尊敬的
很多时候在这些偏远的地方大家对国王也不怎么感冒所以它只是一个形式上的联盟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在广播里头大肆宣扬要把国家塑造成一个新的现代民族国家的那个人就是取代了伊斯特拉凡的泰就是那个国王的表亲后来当了摄政王的那位大哥
国王本人顾不上这个国王就明说了小说一开始就说国王是个疯的国王是一个沉溺于对他人的恐惧当中他就是一种非常阴谋政治下的国王当权者的第一个反应是害怕害怕自己被暗杀害怕自己的权势被夺走害怕一切的人都是阴谋这样的一个状态
但是你的确会看到两者相较当我们在小说的后半重新再回到卡海德的时候我们发的惊厉爱还是会觉得卡海德这边至少还是比隔壁那边更有人味对吧还是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哪怕在卡海德这边其实他更冷因为他其实是个怕冷的地球人但他们星球上的人大家都很扛动所以在这种寒冷的地方大家在屋里都光着网子的他是不行的
他在卡海德一直是在挨冻的但是他在欧格瑞恩的时候至少在他被送去劳改营之前是得到了优待的给了他各种各样的制造工他物质条件上在那边享受的更好的但是他回来之后还是意识到这边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松散的东西他其实更有人味你会感到可能对乐国恩而言他的立场里头就像刚才阿卓说的他倾向的不是这种庞大的国家机器组织而是更小
或者是更自发的这个在一部所有的人里头更明显他就是在写无政府主义的这样的一个组织形式由个体自发组成的这样的一个集合体状态而不是一个严加管束的这样的一个正体状态但我觉得可能这点也很人类学家人类学家可能都还挺喜欢这种自发的联合体
在勒古恩的世界里头为什么还有一个更庞大的存在呢还有 Equiman 这样的一个超世界的这样的一个宇宙机构的存在因为跟金利安还有伊斯塔反他们的交流当中他们其实会多次会提到这个问题
伊斯塔凡之所以之前要运作让金利亚去欧格瑞恩是他觉得哪怕是欧格瑞恩先去接触也没有问题因为卡海德最终还是会被接上的然后是整个世界的故事他的视野是超越了国界的因为的确就像是金利亚跟伊斯塔凡说话的时候会提到这个事情
当你知道你的这个世界只是诸多世界中的一个外面有更庞大的宇宙你们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去关心的时候那么这种国家疆域的纷争
还有什么意义呢有一个这样的前台词就是有了更大的追求之后金莲亚也会提到其他的进入了 Equaman 的世界里后大家迟早最后都会选择以整个星球作为一个单位大家会放弃这种星球内部的疆域和国族的斗争我们把这个世界投到更广泛的宇宙去我们有更好的事情要做
不用在这边搞这种大家互相叫嚷着要以国家的单位做这样的竞争游戏的东西没有我们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去作为看那个艾库曼的情节的时候我当时就在想乐古恩确实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你看到现在联合国什么的样子你就会很难再去相信会有艾库曼这样的一个组织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好天真啊这样的想法放到我们现在的人看来就是
爱库曼是一个很天真的组织你看伊斯拉凡问过两次金利亚也解释过两次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来因为爱库曼作为一个组织他是情愿等很多年一次一次的派一个人的特使来跟这个地方的人先接触作为一个个体建立关系然后再把他引入这个人类的联盟当中他不说我作为一个宇宙联盟我有这种超行星宇宙的能力我在科技上
远远的强过你所以我对你们我就是直接创派来一堆宇宙军舰把你们直接殖民掉把你变成我的从属世界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今天就说了爱库曼与其说他是一个正体他更像一个 body of mystic
他更相信这种从个人接触个人的连接成长起来的大家主动汇聚起来的这样的一个松散的连接体而不是一个严格组织和规训化的这样的一个组织机构这个没办法吧俄国人是在 60 年代民权运动时期长起来的对那个时代的人来说成立公社成立这种无政府主义制的连接形式
对他们而言可能比我们这个时代来说更靠近现实因为他们的确在那个时代有过种种这样的尝试包括你现在去美国其实还是会在很多时候是大学城附近还是会找到各种各样的 commun 大家还是会在执行这种非常非常理想主义的生活模式
对于一部分人而言这个理想的确一直是活着的在这个格森星上跟这种理想我觉得相对应的还有一个很微妙的存在就是那个隐居村其实我在第一遍看《黑暗的左手》的时候我就完全不记得这个情节了这个感觉就好像是第一次
看到有隐居村的这个情节出现一样但是第二遍看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个存在也非常的神奇我感觉好像是在他们的这个格森星以外星际之间有一个艾库曼这样的一个星际联盟然后在他们的格森星上
又有一个超越所有国家和部落以外的这样一个隐居村的存在这个隐居村里面就是生活着一些预言家他们会远离政治生活他们也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会在这里进行一些什么类似于密教的修行我们刚才也讲到其实就是像黑暗的左手这些概念都是来自于主人公经历爱探访
影集村之后得出来的很多的感想里面很多的一些什么汉达拉教啊感觉乐古恩可能是参照道教的思想来进行建构的我们其实也差不多丝滑的进入到今天最后一个部分就是这个影集村和这个道教的设定它算不算是乐古恩他在这个小说里面为人们的生活设计的另外一个可能的乌托邦呢
你让我来看这本小说里头有没有乌托邦我可能会打一个问号因为他们这个隐居村跟外界不是封闭的他跟这个世界的关系不是这种你出家之后放弃世俗的一切的状态他有点更像比如说云南那边的出家的感觉我出家两个月又回来了我出家两个月又回来了
伊斯塔凡也在这样的一个隐居村里待过他也学过哈达罗塔的技能为什么中间他可以天降神兵呢就是因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把这种癫狂的力量有控制的用出来才可以用他的小身板扛着金利爱跑那么远他有这样的一个作为故事的大背景来交代但是的确在这个隐居村里头我们也看到了后来金利爱会觉得格森星可以用来交给其他人类的这样的一个预言的技能
他在影剧村里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是五年之后这个星球是不是会加入外库吗得到了一个准确的预言答案这个预言的部分也特别有意思因为这个预言我们读到了一个非常像我刚才已经说过的就是洋溢着客气气氛的宗教仪式
里头会给我们详细的介绍每个预言家的职责就有一个叫 weaver 我不知道中文翻译成啥了翻译成知者了嘛他的作用就是把大家的思绪都知道一起最后他会像一个载体所有人的这种思维力量都会落在他身上这样的一个中心人物而他其实是后来当金利爱又回到卡海德之后你会发现他又出世了他又成为了国王的书密官之一对吧就是一个出世入世很频繁的时间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身上他会说他要修炼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是 ignorance 我要炼的是我的不知道就是一种一看起来是很反直觉的这样的一个东西寒大拉教的核心是一个 ignorance 还有一个词叫做 nasus 英文只能翻译成一个 no matter
什么都没有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如果你把它放到道教一开这不就是虚吗虚或者是无吗我的中心是无我就是把自己修炼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无这样我可以承载其他的这样的东西对金利埃尔说他会看到这个汉达拉教代表的是看起来它是一个没有那么先进看起来一个古早的崇拜的东西
但是他恰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的他们这些人类演化出来的一个非常厉害的技能预言谁不想要呢他们可以准确地做出预言当然前提小件事你要问出准确的问题有些问题是可以回答的那不是 check gpt 吗你的问题要足够的详细足够的清晰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对你要给一个正确的提示词提示词不对是得不到正确的答案的当然你也是要付出很高的代价的至少是有好几个红宝石这样的代价才能够得到一次正确的预言呢不管怎么样就是我不会觉得它会像一个乌托邦而更像是像小说当中的其他的神话故事一样的让我们去理解这个星球上或者至少是卡海德这个国家下面潜在运行的这种小说里头把它叫做
他的这些政治和游行还有这些畸形下面是有一个他就说这种黑暗它不是纯粹的无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它是一个充满了可能性的这种很久远的充满着
古神气息的这样的一个底层的存在这个其实也是我们刚才说到的在勒古文的写作里头会让人想到荣格的这样的一个时刻就是很明显他在给我们提供一个民族的神话范本因为他们是这样生活的因为他们的进化历史是这样的所以对他们而言他们修炼出来的一个宗教不是以什么神灵为特征的没有人格神他们的这个宗教信仰是源自于一种自我的戒律
就中间在练这个 Handara 的部分其实会让我看的都有点像在练瑜伽就反正这种东方神秘主义气息在这个预言村里头是非常明显的而在 Handara 教的核心这个我们刚刚说的无这个地方你其实也可以非常明确的看到道教思想对乐国文的影响那在后来当他们两个人在冰面上的时候呢金利爱会非常明确的给 A
画阴阳鱼他把阴阳鱼画给他了他就告诉他你知道这个阴阳符号吗就是因为他听到了 Estrevan 他自己是从这样的密教村里出来的他给他讲了他们这个世界上的古老的咒语但这个其实是我们的题目就是你得读到这儿你才明白
为什么我刚才说独克刚刚那个封面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是有问题的对不对他在讲什么他在讲 light is the left hand of darknessand darkness is the right hand of lighttwo are onelife and deathlying togetherlike lovers in cameralike hands joined togetherlike the end and the way
光是黑暗的左手黑暗是光的右手两个人是一个生与死就像在刻幕期的爱人一样躺在一起就像先握在一起就像交织他着握在一起的手一样就像最后的目的和道路一样
其实你会看到在他们这讲的我们用一个比较哲学化来说就是它是二元世界但它这个二元世界不是二元对立这二元之间不是针锋相对不可转化的它就像阴阳与化出来的一样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生它是一个互相依靠的你再想想这样的一个基本结构你
你其实会意识到这个结构也很像我们刚刚说的他们俩在冰面上的结构包括这个小说的叙事结构不停地在两者之间跳
你现在会不会觉得仔细的想想就其实是在看的一个高速旋转的阴阳鱼在你眼前如果我们要说道教的思想对勒格温的影响的话它的确是一个非常全面的不光只是说用来作为这个构思小说的本土宗教的这样那些核心的教义的部分而是切切实实的会影响他的南小说的构思都是这样的
然后包括对整个格森星球上的人的理解因为他们就是雌雄同体他们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你完全可以理解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生成一个这样的宗教它的确是合理的我反正是觉得隐居村和预言家的这个部分现在这次再回去看的确会看到更多的阐释的可能性会让人觉得这个地方琢磨起来也挺好玩的
但我的确也会觉得可能在这个世界里头不存在一个乌托邦在格森这个世界上乐观也没有试图去创造一个乌托邦他就是在折射我们的现实让我们看到我们的现实可能存在的问题让我们看到如果事情是这样的有别的选项那就提醒我们这些限制我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一定是不可改变的好
那我们今天关于黑暗的左手就聊到这里非常感谢肖师傅不然的话这个节目只有我聊的话我可能就是大聊特聊 ABO 文学了就没有那么拔高的部分了非常感谢肖师傅来到我们的节目那我们就下次再见吧对了上次肖师傅说我们下一次可能会聊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的兰花这个事情在这里也记一下我们还有这么个事啊
啊不是吧我们还有连环坑的嘛我自己都忘过还挖过这个坑了那反正再说吧这个我们先把它放到寒假吧朋友们先寒假了今天非常高兴我又来串了一次吃人之爱跟大家聊了聊我非常喜欢的乐观的黑暗的左手如果下次要聊佩琳多普菲茨加等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的下次就是下次了大家下次再见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肖师傅那我们下次再见拜拜
You やみせまいついちわででいなかはきっとかなしかろともとたかぜのなかそらをつくそのつばさやすめることはできなくてににたとえのようろ
i know so full of a gameit's more to suckside the earana walk itto sayto knock on yourmoca soon i'm a oh not
薄草花朵你会为我祝福我没有任何手段在这种心中被伤害的痛苦人们走着的路
i know youon our groupgold gold
一人ぼっちの寂しさ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