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吃人之爱我是阿卓这一期的节目我们会一起来读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的小说德伯加的台诗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一期节目其实也是因为去年我们做了一系列经典名著系列的重读比如说呼啸山庄小妇人和简爱以及由简爱宇宙衍生出来的早海无边河
获得了非常好的反响我自己也觉得这个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小时候或者年轻的时候读起来津津有味并且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记的经典作品用现在被社会全方面读达以后的成年人视角再去读一遍会产生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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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各种姿势疯狂抠地然后惨叫连连的样子真是给我提供了非常满的情绪价值呢所以如果大家喜欢我们的节目欢迎大家在小宇宙平台或者微信公众号搜索吃人之爱 podcast 为我们提供支持和赞助毕竟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金主总之新的一年请大家多多打钱支持我们的内容创作
好了回到这期节目既然是重读英语文学经典那么嘉宾就必须是我们的英语文学学术担当以及博朗特姐妹骨灰粉益秋老师那益秋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益秋大家新年好
那按照惯例我们可以先来说说看在重读台思之前在我们的童年记忆里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这一次重读了台思以后我们对这个故事又有一些什么样的印象那我可以先来说一下
台思这个作品它跟《巴黎圣母院》应该算是我的两大童年阴影了主要是这两个故事的结局非常的相似而且都非常的悲惨当然这个悲惨主要指的是女主角很惨我在这里剧透结局应该不会被骂吧这两个小说剧透结局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这两个故事的结局都是女主角被父权制的法庭神之以法然后判处死刑
对于一个还是小学生的我这种结局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巴黎圣母院的结局好像是那个女主角她上了绞刑架以后还因为体重太轻被柜子手蹬了两下肩膀才给处决掉的那个话
那个画面真的在我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总而言之在我还是一个天真无邪像白纸一样没有被任何黄色废料污染过的小学生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前后脚跟读了台思跟巴黎圣母院
那小说中间其实有很多涉及到两性和暴力的东西是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我读到的故事大概就是有一个女的她很美丽她很淳朴她很善良她很勇敢然后她又很可怜她遇到了一个男的然后她又遇到了一个男的她可能还会遇到一个男的然后她悲惨地死掉了就我
感觉我童年的时候读的那些名著好像都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们小时候读的那些男作家写的关于女性的名著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不仅是台思巴黎圣母院什么的还有包法丽夫人安娜卡列尼娜之类的基本上都是一个异性恋的女的她为了男的要死要活最后不得好死的故事这些
不得好死的结局又升华了她们身上某种为爱献身的有毒女性气质让她们成为了文学史上被人津津乐道的经典女性形象其实现在想想这个讲故事的逻辑真的蛮奇怪的就是那些男作家写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小脑瓜里到底是什么那我这次重新读台思其实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想我重读台思的动机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验一验这个小说它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老登文学以及哈代它是不是一个老登那在这里我觉得我可以
非常明确地告诉大家,台思他必须在老灯文学的排行榜上获得自己的位置,我不允许大家忽视这部优秀的老灯文学。如果说简爱是博朗克姐妹,她们作为一个女性写作者,从女性视角出发写的这个灰姑娘,那我觉得台思就是我们哈代哈老师作为一个直男老灯写出来的灰姑娘。
你会很震惊地发现这个直男版的台诗或者说直男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它其实是有一些非常真实的很残酷的地方在这个故事里面你是读不到任何关于浪漫爱的
泡沫你读到的全部都是针对女性的侮辱和伤害如果说真的有灰姑娘她存在于我们的现实世界里她等来的绝对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一个又一个等着把她吃干妈净的男的一个没有家庭的系统托举没有经济保障然后也没有社会制度支持的女性她将会面临一个多么恐怖的世界
后面我们也可以再来吐槽哈代对台思各种非常男性凝视的写法但是在最开始台思这个人物的利益上我觉得哈代的设计是很有价值的因为台思她真的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基层的女性一个贫困的乡村
姑娘把台思的故事如果跟奥斯汀或者博朗特姐妹的作品来对比的话,你就发现这其实完全不是一个聚焦于女性成长和寻找自我的故事,而是一个女性她是怎么样被整个社会系统联合起来吃掉的故事。在台思的这个世界里面幻想是不存在的,浪漫的滤镜也是不存在的,
就是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去想入非非去幻想的权利都是没有的因为这个其实是中产的一个特权真正的基层的女性她对生活是没有任何幻想空间和侥幸心理的比如说唐吉赫德和桑秋为什么唐吉赫德能成为那个为了幻想跟风车大战把隔壁的村姑
想象成骑士的梦中情人而去进行冒险的那个人这个幻想的人他为什么不是桑秋而是唐吉赫德就为什么为了幻想的世界如痴如醉要死要活的人是包法丽夫人而不是家里被她使唤的团团转的那个女佣人我觉得这里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吧所以台思的故事看起来整体就非常的苦然后也非常的艰难
所以我也比较好奇益秋的想法就你整体读下来台词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你之前是读过台词的吗
我最早是我们大三的英语专业的英美文学课上面第一次读到台词那个时候因为它是重点的研究的名著老师要我们写那个书评嘛不是写论文就是写一个读后感一样的东西就英文来写然后我就去买了一本中文版而且买的就是我现在重读的这个张古若的版本就是我们读的都是同一个版本嘛
第一印象就是翻译得非常的好非常的优美译者中文功底非常的好当时读下来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非常凄美的故事尤其是他最后在巨石镇的这个场景就有一种末日的感觉我就想到李安他说过一句话很多拍电影的人他追求的并不是讲怎么样的一个 story 而是说他要拍出怎么样的一个 moment 我觉得
台思和安德鲁他们两个人在那个巨石镇的这样的一个场景就是一个非常令人难忘的经典文学作品中的一个 moment 我第一次读的时候其实没有对于台思遭遇了什么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这一次重读
我就觉得台思他就像是一只很可怜的土拨鼠他每一次从深渊当中爬出来就会再一次被摁下去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环接一环的看着他被推入深渊其实我第二次读的时候我就非常的生气简直就是三个傻子的故事还觉得台思他非常的被动到后面他就是一种不为自己抗争的这样的一个姿态太被动不能忍
但是其实后来仔细想一想我觉得一个人他如果要去主动地做一件事情这是非常特权的对于台思来说他的资源非常少他的选择空间也非常的小如果要求他去反
我觉得当我在想到为什么台思竟然是一个如此被动的人的时候,我其实也变成了那个 Angel,变成了像她一样对于其他人的苦难的想象变得非常的有限。
还有一个很深的感觉就是台思面对的这个情况如果放到更大的语境里面他让我想到了一句始于极限当中陵木良美说的话他考虑的一件事情就是拥有这样一具身体的我现在要如何生存下去就是说人要如何去承受他自身的这一具无法逃脱的已经被伤害的身体要如何去承受那些过去的可怕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一次次的起床出门干活就是对于这个主题我自己是非常感兴趣的文学作品它就是一种讲述人要如何活下去的这样的一个载体靠着各式各样的文学文化作品我们是可以得到一点点的被看到的感觉
台思他这本书却是把这样子的困境写了出来这样子的苦写了出来但是哈代他没有提供任何的出路他就是一本苦到底的小说当然文学他没有义务说要去帮我们解决这样现实的问题但我还是很期待或多或少
我可以在书里看到一点点的希望,但是台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书里面没有这样子叫希望的东西。然后你前面说,台词它是不是一个老灯文学,我觉得哈代他塑造的两个男性角色都,
很生动哈黛可能比其他的男性作者在塑造男性角色上面做得更好她的男性角色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但是在两性之间的关系上我觉得哈黛哈老师她还是难逃她的男性淫视她的写作还是有很多的老灯文学的特点
我想岔开来说一句就是我最近刚刚看完一本很好看的讲日本流行文化批评的一本书是由于叶长宽写的叫《零零年代的想象力》在这本书当中于叶长宽他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世界系作品就是那个世界系作品
世界系作品的一个特点就是它通常有一个平庸的主人公他会遇见一个无条件的纯洁的爱他的少女这个少女对他的爱同时也决定了世界的命运我们其实可以在很多的动漫作品或者是文学作品中看到这样子的一个设定我觉得在台词当中
台思和她的丈夫安德鲁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可以对应到于野长宽说的这种世界系的一个平庸的主人公和一个无条件爱她的少女他们两个之间的这样的一个两性之间的一个关系在台思当中安德鲁追求台思的时候他说过他要非常郑重地去对待这份感情
哈莱紧接着讲了一句话他说因为这种追求是无情的造化给台思的唯一的生存机会是他的一切他的唯一他所有的机会就是感觉好像没有安德鲁的追求
就是这样的一个基调,女性她是围绕着男性转的,女性是完全依赖着男性的,我觉得这也可以作为判断她是不是老登文学的一个指标,就是这个指标,
去看他书中这个女性角色她是不是在无条件的需要男主角,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情节,再加上他的作品本身没有对他这种无条件的需要做出反省的话,这样的作品可以说就算作是一种劳动文学,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泰斯他确实是本就比较正宗的劳动文学作品。
这个也是我们之前在聊台思领的时候非常深的一个感受吧那两个男性形象写的那是一个活灵活现但是台思我们会发现他身上有很多非常拧巴的地方但他的身上依然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
因为作为所谓的被男性塑造出来的完美女主角她身上依然有很多所谓的灰姑娘气质首先台思她相貌美丽性格淳朴但是出身贫苦的
这样的一个基本的设定在灰姑娘的故事里面这个设定非常的关键因为它是撬动灰姑娘叙事里面核心命题的一个关键它其实就是在教育女性爱情和婚姻是可以帮你改变命运的那什么样的命运是需要改变的呢当然就是贫困和苦难的命运了所以如果一个灰姑娘她不穷她不苦
那么男性和婚姻帮她实现的阶级跃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那第二点台思跟灰姑娘的叙事非常契合的点就是美貌它必然是要作为被男性影视的商品而存在着的因为它必须要长得非常的美它才具有在这个父权制的社会系统里面去跟男性置换资源的一个筹码就像台思她最开始会被 Elich
注意到包括后来他跟安德鲁谈恋爱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台思他成为一个男人侮辱和虐待的对象还是说他成为一个男人幻想和追求的对象本质上都是以美貌作为起点的美貌和身体在父权制的社会里面进行价值置换的一个基本筹码另外一方面台思跟辉哥
对于
对于钱的欲望对于阶层的欲望对于所谓的凡夫俗子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没有他们没有在主动地去追求男人他们没有在主动地追求爱情和婚姻他们也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野心他们最终
相当于都是别人塞给他们的你看灰姑娘的水晶鞋是仙女教母给她的她最后能够嫁给王子那是王子她在全国搜这个鞋子的主人她只需要在继母禁闭她的房间里面去等待那个王子的追求和救赎就可以了
那么台思也一样嘛他其实也不是爱慕虚荣赶着去德波加认亲他也不是奔着两性的欲望或者说是跨阶层的婚姻嫁入豪门的念头去德波加工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被动的他被父母逼着去了德波加认亲他被 Elec 逼着遭遇了性暴力这种被动性它构成了这一类灰姑娘人物的内在的道德感他们
他们是纯洁的,他们不会主动地去追求欲望的满足,他们是清新脱俗,不沾人间烟火的,他们在伤害和暴力面前是完全无辜的。我觉得这三点其实是台思他作为灰姑娘的一个人物形象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美貌贫困以及道德上的缩短。
纯粹从灰姑娘的故事来讲我们可以认为
这是父权制的社会给女性的一本教科书只要你做一个美丽善良遵守社会道德的好女人你就会获得爱情和婚姻的救赎但是台思的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一个点是在于他写的真的非常的残酷他的故事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童话里的灰姑娘的那种泡泡
然后也没有任何悲剧美学的滤镜就像刚才一秋讲到也没有任何的希望这个故事它是没有任何浪漫和幻想的空间的它只是一个非常基层的女性所遭遇的暴力和侮辱如果说《灰姑娘》的叙事本质它是在男性凝视和父权制压迫的前提下女性渴望完美爱情和婚姻作为救赎的一种理想叙事
那么我们的哈代哈老师他不知不觉地凭借着他的老灯的本能把台诗变成了一种针对灰姑娘叙事的文化批判当一个老灯他凭着他的本能去写男性想象中的灰姑娘会遭遇的命运的时候他就撕掉了女性所幻想的那种灰姑娘故事里所有浪漫的滤镜他跟简爱不一样他跟奥斯汀的那些爱情故事也不一样他跟
50 度灰也不一样它让我们看到的是现实生活中真的非常残酷的一面当然也跟它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关系嘛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对于女性的贞洁和阶级地位非常极端和苛刻的价值标准就我们会看到当灰姑娘的童话的文本它进入到残酷的现实世界它将会面临着
面临什么样的悲惨的命运对你施暴的男人他不会美化成为霸总你遭遇的身体暴力也不是什么狗屎一样的强制爱你的生活里没有神仙教母水晶鞋这玩意儿也不存在等待你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和侮辱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述台思故事里的两个男人最开始我们讲到的 Elec 和后来的 Angel 我很难把这两个男的称为这个故事里的男一号或者男二号或者男主这样子我在重读台思的时候确实有反思
这一类灰姑娘的言情叙事里面的称谓问题当我们把故事里的男女人物称为男主和女主的时候这种语言的表达方式似乎就是在默认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浪漫的性缘关系那么在这个前提下他们之间的权力关系包括虐待和暴力似乎都是可以被浪漫爱的叙事给掩埋掉的没有经过统一的强制的性行为
或者说是性暴力它可以被轻快的美化成所谓的强制爱扭曲的权力关系可以被包装成霸总和虐恋尤其是在台思这种对于女性非常残酷的故事里面不管是 Elec 还是 Angel 他们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男主因为把他们跟台思的权力关系铺垫上一层浪漫爱的底色其实是非常荒唐的
这两个男人说到底不过是在台思不同的人生阶段对他施加暴力的男性罢了只不过相比而言 Elec 的暴力是更明显的更身体性的也更赤裸的但是 Angelo 的这个暴力它同样是存在的它是更隐蔽的它是更情感和精神性的也更具有欺骗性和迷惑性
所以这个真的是我非常想要赞美我们哈代哈老师的地方他真的是毫无保留地给我们塑造了两个非常典型的烂男人的形象堪称文本解读和文化批评的杰出饭本对的就是这个 Elec 他是一个肉食系的男子 Andrew 他是一个草食系的男子他们两个人觉得 Tice 是一个完美的养成系的女友但是他们两个人合伙把 Tice 给吃掉
那我们接下来可以先说一下 Elec 的部分我跟一秋私下讨论的时候就感慨过他带写恶棍的准确和高超就像刚才一秋说的这个肉食系烂男人真的被写得非常的生动我重读台词的时候是真的时时刻刻会被 Elec 那种又直白又下流的恶看
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那小说的开头它其实是花了很多的篇幅描述台思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乡村姑娘她在也有一些外貌描写讲台思长得是比较好看的但也不是那种说美得让人走不动路的因为开头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小插曲有几个青年人他路过台思的村子里结果撞上了这群热情的乡村姑娘
那其中有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他在第一时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台思反而选了另一个乡村姑娘一起跳舞是直到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哦人群里竟然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心里呢就有点后悔
但是也说走就走了很快就把这个姑娘抛到了脑后这个男的他其实就是安德鲁这个伏笔的戏剧性其实埋得还不错因为台思和安德鲁的所谓爱情和婚姻其实一直处在这种错位的关系状态里这个舞会就很像是他们的关系的一个隐喻吧
当然话题在这里是有一点点扯开的因为我觉得这个伏笔其实还是蛮重要的因为我们后面还会再讲那我们再回到 Elec 的故事里面为什么作为一个普通乡村姑娘的台词他会碰到 Elec 呢其实这个也蛮讽刺的因为故事的一开始台词那个农民老爹
约翰他听一个过路的做地方志和家谱研究的牧师说到他们的家世说他们的祖上有一个姓德伯的贵族就是小说的标题就是那个什么对那个那个法语的发音我有点念不来反正就是什么就明显看到这个姓氏他是带有一个非常典型的法国特色对就是充斥着法式的高贵的气息但是在近代呢没落了
就是这个高贵的姓氏慢慢就变成了 Derby Fjord 小说里翻译成了德北后面的 Fjord 就是田地于是就从这个高贵的充满了法国气息的德博变成了一个像泥腿子一样的德北就这样子的一个情况那么台思那个泥腿子农夫爹听说自己祖上是个贵族
就立刻心潮澎湃起来了回到家跟他的老婆吹嘘哎呀我们家好厉害原来还是个贵族的绅士这么一说连带着他老婆也就是台思的妈也跟着心潮澎湃起来了台思感觉就是出了个门吧回家之后他们家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就看到了他这个爹妈对吧这个心潮澎湃的样子
他们还做这种荒唐的贵族梦台思的妈妈就想起来说哦德伯这个姓氏好像隔壁镇上是有这么一个姓德伯的有钱人家说不定跟我们是本家然后两个人立刻就把眼光放到了他们的大女儿台思身上说我们就应该派家里这个漂亮懂事的大女儿去认亲找有钱的德伯家这个本家给台思安排一桩有钱人的好婚事
那么这样的话他们的泥腿子一家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台四后面还有一串弟弟妹妹也可以跟着我们的大姐姐过好日子了说到这儿是不是某种很熟悉的味道就出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出生在贫困的农村家庭你的爹妈希望你通过嫁人帮家里致富后面还有一串嗷嗷待哺的
弟弟妹妹也指望你照顾而且看到这里真的难免要说我们哈黛哈老师他确实是懂电信诈骗的人台思的爹妈以及他家的弟弟妹妹真的是那种典型的电信诈骗精准目标那么台思的爹妈他想让台思去攀亲的那个德伯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说台思他们一家真的是什么贵族德伯家的落魄
那么其实现在他们政治上那个有钱的德国家其实就是个爆发户因为他们原本姓史托克有钱了之后想给自己搞个高贵的出身查阅了地方制熟悉的地方制又出现了说哦原来我们这个地方有个
但是这个家族他已经没落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家族的后人在哪了但是这个姓他有法国气息感觉非常的高贵听上去就非常的高级于是呢他们就把德博这个姓氏安
在了他们自家的这个姓里面摇身一变就成了斯托克刘伯而我们刚才讲的那个第一个登场的恶棍男的就是这家的儿子 Elich 其实改名字这件事情在当时应该是非常常见也是好操作的我们之前讲到波朗特姐妹的时候其实他们的父亲从二兰到剑桥大学求学的时候他就是把
自己的充满二兰味的一个姓氏可能是叫 Bront 或者是 Pront 改成了 Bronte 就是在 e 上面加了两点所以更改姓氏这件事情可能会比我们现在想象中的要更加常见一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其实在写到他们村子里的那一些已经长眠的
贵族家族的姓氏的时候其实哈代他自己也跑了一个龙套有一个场景是有一个当地人他说哈代家以及很多别的古老家族在他们那里的山谷里曾经有过枝叶哈代他自己就像他塑造的台词一样也是来自社会的绝对的基层但是呢
我们的作者托马斯哈代之前姓哈代这个姓氏的人就已经在英国历史上留下过很多浓墨重彩的一笔其中有一个人那就要讲到在伦敦市中心有一个广场就是像人民广场一样的存在它的名字叫特拉法加广场广场上面还有一根柱子
叫尼尔逊著他纪念的就是 1805 年的特拉法加战役在这个战役上面有一位海军尼尔逊上将他为国捐躯为了纪念他就树立了这样的一座纪念碑其实呢在特拉法加战役当中尼尔逊上将他在死前说过一句非常著名的话
后来也成为了一句名言他说的是 I have done my dutyThank GodKiss me hearty 就是我以尽责感谢上帝吻我吧哈代由此可见在尼尔逊上将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一个人陪伴在他旁边这个人的名字非常巧
也是叫托马斯·哈代中间名是 Mustman 就是一个叫做托马斯·哈代的这样的一个上将他因为在这场《贺达法加战役》中立了大功后来被封为 Sir 封为爵士所以说这位哈代和我们的作者托马斯·哈代他们还都是老乡都是英国西南部多塞特人从这里我们其实可以对应着小说的开头来
就是这样一种认亲也好寻亲也好的情节其实在哈代自己的身上也有一定的对应吧就可以看到这两个哈代之间确实是存在一定的血缘关系的但是其实托马斯哈代他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劳动人民的
他的爸爸是一个建筑工人一名石匠家里其实很穷他也读不起大学所以他 16 岁的时候就开始去做建筑师的学徒这样的一个人生的开端他和台思一样是来自基层他带在描写这些非常基层的生活的时候确实是有对于苦难的一种很深刻的刻画吧先
不说他对台思的命运能共情到什么地步或者说他对台思这样的一个基层女性的描写能深刻到什么样的地步但我觉得他确实是对基层的生活等展现还是非常的生动的
那我们接下来可以来讲一下台思跟 Elica 的这一段经历我们刚才其实讲过就是说这一段经历完全就是一个基层女性被她的原生家庭联合男性以及整个社会给吃掉的教科书或者说她真的很像是一个英国版的盲商还是盲警先说台思她一开始去德国家的时候我们刚才讲过她是那种上赶着被她的爹妈推过去要认亲嘛
第一次去德波家的时候他就遇到了 Erik 因为他们说的那个德波家的老太太其实已经是一个双目失明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德波家其实完全是他们家那个年轻的儿子 Erik 在打理那 Erik 的表现就极其的油腻并且恶心他
台思一开始上门的时候他也有点惊讶因为他们家德博的姓氏是怎么来的他心里很清楚但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个德博找上门气氛就有点尴尬和微妙但是很快他又注意到台思长得可真漂亮呀又发现他的
色心立刻就战胜了他的尴尬他就开始领着台思去逛他们家的园子接下来立刻就有了一个让我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油腻行为 Elec 他先给台思炫耀了一下他们园子里的大草莓说哎呀
你看草莓都熟了你爱不爱吃草莓呀然后就拿起了一颗大草莓喂到了台思的嘴边这个时候的台思大概是个 16 岁的小姑娘呀压根就没见过这种症状简直要被 Elec 这种很冒犯的行为给吓死了
赶紧说不要不要不要结果这个 Elich 他完全不理会 Tess 的拒绝一个劲地把这个草莓喂他嘴里还在花园里面冬摘花细摘花还要插到 Tess 的衣服和头发里面天哪这个场景就是让人看得又尴尬然后又恶心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最让我觉得受不了的就是等 Tess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离开了这个 Elich 他在原地还得意得不得了他还说了一句话我就觉得
张古若的翻译把他的这句话翻得真的好到位他说了什么他在台词走了之后他说了一句哦这可真是活该呀哈哈哈哈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啊多丰满的一个大妞啊我的天哪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要
我们哈代哈老师把这么一个男的糊在你脸上的那种感觉真的我觉得恶心的我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那么果然之后这个 Elec 他就开始了一系列电信诈骗类的操作他首先用他那个已经
双目失明的妈妈的名义给台思家写信说,哎呀,我们家缺一个管养鸡场的工人,这个两位给台思做就刚刚好,你赶紧来吧。但是台思其实德国家那个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嘛,他就不要去。结果这个 Elich 他又,
看台思没反应隔了几天骑着马去了台思的家亲自跟他父母说他表现得特别诚恳特别热情跟台思的父母讲哎呀我们这个德波家这个活特别好我们要高薪聘请台思去干这个活儿
因为他是最匹配这个岗位的优秀的人这番非常有诚意的操作果然打动了台思的爹妈的心他们就觉得哦 艾力克肯定看上了台思要娶她做阔太太了他们甚至已经迅速地脑补出
当我们把台思送去德波加他做了阔太太以后我们全家一起鸡犬升天阔起来的场景了于是他们就连推带赶在台思送上了去德波加的马车但是这还不是这段路最魔鬼的地方最可怕的是 Elec 的这个马车接到台思以后
我的天他马上就要在这个马车上动手各种语言和行动上的骚扰台思不答应他居然就在马车下坡的时候超速狂奔逼着台思必须要紧紧地抱住他
要是台思想让他放慢马车的速度 Elec 还说你必须让我轻一下你让我轻一下我就把这个马车的速度给你放慢下来就他一边胁迫台思一边还冷嘲热讽地说哎呦你这么个村姑还真有廉耻心赖而且还有一个细节是台思他被这个 Elec 轻了一下之后他觉得很恶心所以他拿手帕把这个脸擦了一下结果这个擦脸的行为再一次激起了这个 Elec 新一轮的恶念他又看
开始疯狂地加速说不行不行你这个人这个行为太过分了你想让我把马车停下来不仅得让我亲你还不许用手帕擦脸我的天我不知道一秋你看这部分的情节的时候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就是我真的看得头
然后在这一轮性骚扰行动结束之后 Elec 他又用一种非常亲切的就像没事人一样的口吻说哎呀其实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啊现在我更喜欢你了我们和好吧我以后再也不要逼着亲你了我要是撒谎我就不是人了我的天哪我们哈老师他真的好会写男人他是真的
我觉得这个场景真的是危险驾驶速度好快
好危险因为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台思之所以同意前去这个诈骗的现场前去德波家里是因为他爸爸之前喝酒喝醉了然后他爸爸就没有办法第二天赶路去集市买东西台思作为家里的长女他带了个弟弟连夜红颜航班一样的在路上赶路在清晨的时候被一辆油车撞了所以他们的马这个马很讽刺还叫 Prince 还叫王子
他们的王子就这样被刺死了他们的马就没有了对于这样的一个非常非常贫困的家庭来说他们的主要的交通工具没有了以后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台思就觉得我非常非常愧对家里虽然有这样一个好像其实没什么关系的又非常油腻非常可疑的
他们还给了我这样一个非常可疑的 offer 但是考虑到我把家里的妈给不小心弄死了我就要去赎这个罪就是觉得很对不起爹妈对不起自己的弟妹台思就这样子上了 Elec 的马车
然后 Elec 还一路狂奔 Elec 一点都没有顾及到 Tes 的心情 Tes 之前就因为马车的事故心中有很大的阴影现在就是阴影估计更大了有这么一个非常可怕的开头我们就完全可以想象后面 Tes 在德国家的四个月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了
他不仅遭到了 Elec 的胁迫和强暴而且还被 Elec 各种语言侮辱威逼利诱让他做自己的情人这部分的细节我已经不想描述了我们就跳过吧不过很有意思的地方是因为我看很多的介绍会把台思跟 Elec 的这段经历的结尾解释成台思被侮辱以后又被 Elec 给抛弃了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小说的话你会发现其实这部分是台思他自己
他自己下定决心说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接受你的胁迫我对你绝对没有爱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用暴力的胁迫而 Elec 其实反而是那个沉迷美色一直在那边挽留的一个人当然他没有想过要去台思他只是想要胁迫台思反正你就是个村姑你就给我做情人好了
他说的话真的非常的不堪一个美貌的村姑你要是食食物的话你就赶紧在你年轻的时候用你的美貌大捞一笔穿金带银过上好日子不要自讨苦吃最后反而是台思一定要离开他是真心把这个 Elec 当苍蝇感的 Elec 其实相当于是被台思给逼急了就生气了抛下了一句非常恶心的话终于走掉了他说那么再见吧我这四个月的妹妹再见了
我的天我是真的再一次被恶心到了整个台思跟这个 Elec 发生的事情就里面是没有一丁点浪漫的成分的完全是一个在经济和地位上占上风的男性他对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这样一个基层的女性的一个伤害和暴力是的然后就要讲到台思在 Elec 家待了四个月嗯
后来他回了自己的老家他的弟妹他的父母都很不理解觉得你竟然不是结婚回来的你这活不干了你这个太太不想做了吗我觉得这种也是很让人窒息的一个原生家庭对他的 PV 他们都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面去谴责台思竟然这样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你怎么不留下来你怎么不让他娶你他们甚至说你都已经跟他发生
那为什么不顺势让他把你给娶了他们其实完全没有为他们的女儿遭遇到的一切感到悲伤他们只觉得他们的女儿不够努力没有抓住翻身的机会我觉得这里其实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吧你也觉得很神奇就是我们哈老师他作为一个老灯怎么的
能够写出这样的对话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以看小说小说会告诉他们男女之间的鬼把戏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不提前警告我我觉得台思这段话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我们同样还是可以跟奥斯汀或者博朗特姐妹或者包法丽夫人去形成对照的对于最基层的女性来说她们的生活就是笼罩着一种巨大的无知她们
完全缺乏对于现实世界和两性关系的全部知识和想象力直到他们像一只大脑空白的待宰羔羊一样被骗了被宰了然后被吃了完全的掉进坑里爬不出来了他们才能学会人生的第一课我觉得这个是很悲伤的很多女性关于性和爱的真实的知识完全不是来自于家庭或者学校的
而是用自己的肉身去经历这种痛苦的磨难和经验才最终慢慢习得的但是另外一方面像台思说的那样因为他提到另一类女性就是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女性她们是可以从小说里面去学习性别关系和爱情的知识的那么他们
这种状况会比台思这种纯粹的无知要更好吗其实我们之前也经常提这个问题就是浪漫的小说它同样不是生活的解药它只是把非常残酷的现实包裹在浪漫的糖衣里面让女性更加舒适地吞下去要么像台思一样你就对性别的知识完全无知
要么你就是像鲍法利夫人那样对爱情想入非非这两种可能性我觉得都是很可怕的事情我觉得这个是台思的这段话透露出来的很窒息的一个信息吧当然刚才益秋已经讲到的面对台思的质问他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他的妈妈说了一句更恐怖的话她说我要是提前告诉你这些事情
那 Eliq 如果对你出手你给他拒绝了你不跟他亲近错失了嫁给他当阔太太的机会怎么办呢你完全可以想象听到你妈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凯斯的这个心情会是什么样子的我
我们前面讲的这一部分就是在书中是前两章第一章 made 就是那种纯洁的女孩第二章叫 made no more 就是不再是纯洁的女孩其实这两章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台思他对于阶级这个问题他的
想法还是比较清醒的一开始的时候得知说他们家里可能是贵族的后裔当他父母都沉浸在其中觉得要翻身的时候台思他能够意识到这个事实完全不会改变他们一个非常窘迫的现状可见阶级高低和财富的多少这个东西是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可见的差别但是在性和性剥削上面
这个是更加隐形更加不可见的所以对于台思这样一个 16 岁半的接受过完整的小学教育的也很聪明的乡村的少女来说她是没有办法去预见在性和性剥削上面她会处于一个怎样的下风
当台思他其实从德国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怀孕了后来他还生了一个孩子当然这个孩子也死掉了我觉得也是台思这个命运非常悲剧的一个转折点吧不仅是遭遇了侵犯而且还生下了强奸犯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最后还很悲惨的夭折了就你可以想象台思他在他 16 岁的时候就
所经历的这一切他家里的弟弟妹妹他的父亲其实对于台思的痛苦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他们只知道 OK 我这个女儿去了德波家然后煞雨而归没有帮他们家实现结局的跃升而在这个过程中台思自己承受的这种伤痛啊
就是一种更加私人的体验跟他的母亲有过分享因为其实他母亲是唯一的全部的知情人但是这个事情最终也只是由台思自己去消化的台思他生好小孩然后小孩又夭折恢复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再一次地走出了家门去田里干活
去麦田里面做帮工这个是全新的一张的开始这张的描写很有意思就好像先给了一个远景先给了一个麦场的景象然后镜头往前推就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个时候哈代是说她身段鸟挪苗跳在一群人当中算是第一
然后呢我们又看到他的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关然后镜头继续往前推定格在他的动作上面哈代写这个女人抱麦子的样子就像在抱情人一样这个镜头继续往前推镜头定格在他的胳膊的肌肤上这个胳膊的肌肤还不是一般的肌肤还是被麦子划破出血的肌肤中
我们看见了台思的样子这个就像小说再一次把经历了产后丧子复出的台思重新地推到了舞台的中央重新聚光灯打到他的脸上哈赖就写到台思好美台思的牙齿更加地整齐了台思的嘴唇更加地红了我就觉得这一段的描写带有一种很深的男性凝视且不说
哈代写他产后的身材多么的完美就好像台思的身体他没有经历过之前生育的磨难一样而且他用了一些非常不恰当的比喻他就说台思抱着麦子就好像怀里抱着情人一样我觉得哈代作为作者他又不是不知道台思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依然使用了情人这样子的一个比喻放在一个遭受过性侵的人身上这个让我觉得非常的不妥
这里哈代他也延续了之前他对于台式的嘴巴的这样的一个特殊的关照吧他就是会写台式的牙齿啊台式的嘴唇啊之前台式怎么样吃那个草莓啊就好像能够暴露出一些他自己的对于这种嘴巴的喜好
真的我觉得很值得吐槽他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关于台词的种种描写非常的猥亵不想用这样的一个词但他真的写得非常的猥亵看起来好像他也没有描述什么不可描述的部位他也没有描述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但是他就是写得非常的猥亵你就知道天哪我们哈老师脑子里到底
你到底在看哪里你到底在想什么包括就是后面他在他写台词跟安德尔的故事的时候两个人谈恋爱嘛明明都是一段非常美丽的风景描写因为很多时候读风景描写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跳着读嘛但是如果你们去读台词的时候请千万不要把那些风景描写跳过因为在这些风景里面
尽管如此哈代还是希望所有的读者都认为这是一本非常纯洁的书关于一个纯洁的女人其实它对于副标题有非常深的一个执念其实 19 世纪下半叶
非常流行的一种文学形式就是在期刊杂志上面连载小说哈代除了前两部的作品以外其他所有的小说都在期刊上连载过 1891 年的时候他给杂志投稿台思但是因为其中的内容被几次的拒稿了 7 月份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 Graphic 这个图像杂志然后开始创作
但是这个稿子依然做了一些删减比如说台思遭到侵犯的这个段落以及台思自己给孩子施洗的段落都被单独地拿了出来作为独立的故事在其他地方发表其实当时哈代他已经不太感冒这种杂志连载的形式因为要在这样何家欢的杂志上连载意味着他必须要做自我审查删去那些不能登的部分
1891 年 12 月份的时候,台思他作为单行本集结陈书出版,哈代得以把之前删掉的这些段落再重新放进来。在审稿的最后的阶段,也就是教样已经教完的时候,哈代他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副标题,他才把这个副标题放上去,就是 pew。
Facefully Presented 直译过来是一个如实呈现的纯洁的女人哈代他自己说过这个副标题是一个心地坦白的人对于女主角的品格下的判断就是他对于女主角的品格下的判断
台思的小说在出版以后在当时激起了非常多的批评的声音比如说有人说这是一个以令人不快的方式讲述的一个令人不快的故事这个评价很准确吗
令人不快悲惨的故事不过大量的评论其实是冲着这个最后时刻加上去的副标题去的很多人他不理解为什么说一个被诱奸的后面还经历了出轨谋杀等等事情最后上了绞刑架的女人可以被叫做是一个纯洁的女人纯洁是哈老师对于台思的判断
所以其实你会看到我们哈老师他其实从来没有把台思的第一段经历当成是一场性侵或者说犯罪因为在后来其实他在描述这一段伤害的时候他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描述他说过去的这段经历对于台思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高等教育堪比一场高等教育让台思获得了精神的升华
它变得成熟了让它变得深邃了让它变得充满了悲伤和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的理解结果我当时在想天哪哈老师啊哈老师你怎么可以做到把这样的一个性侵案描述成对于一个女性的
高等教育宁愿不要这样的高等教育对 这样的高等教育谁要哈老师我送你几套好不好真的是他读到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好 那我们这个部分可以稍微的先放一放我们接下来可以来聊一下安德鲁这个角色了因为我们刚才其实一直在强调就是这个角色的欺骗性嘛大家很容易把安德鲁当成
台思的真爱看连这个名字 Angel 是个天使呢对吧好讽刺啊就相当于之前的 Elec 他是台思少女时期的一段创伤的经历一段不宽回首的苦难的遭遇是彻底的强暴是板上钉钉的暴行 Elec 就是个蟑螂或者说就是个臭虫但是这么描写起来好像这个 Angel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他是在正儿八经的跟台思谈恋爱不管他跟台思的这段恋爱经历有多么的虐身虐心但是读者可能会认为这个两人至少他们确实是在谈恋爱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平等的意思的或者说虽然不那么平等
但至少两个人他们还是在努力地谈恋爱的而且他们关系发展的核心动力好像看起来确实是爱情但是这次其实重读台思和安德尔的这段关系我们会发现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权力关系的范本而且跟艾力克那一段相比安德尔和台思的这段关系其实是一个升级版的权力关系的范本它不仅仅是
不像泰斯跟 Elec 那段那么的明显和赤裸他更隐蔽因为他其实是披上了一层文明的外衣如果说 Elec 他是一个像爆发户一样的土财住家的儿子他的欲望和行动都是非常直接的他的身上有一种不加掩饰的野蛮下流和猥琐那么安吉尔其实是另一个极端安吉尔跟 Elec 这种 new money 是不一样的安吉尔一家他们是非常体面的
不一定能说是 old money 但是他们是一个非常体面的牧师家庭他的哥哥们都在大学读神学在剑桥还是牛津来着毕业之后要跟父亲一样去担任神职工作总之来说他们是一个有钱有地位有知识有土地又有名望的家庭所以跟 Elec 那种扑面而来的野蛮和恶心不一样 Angela 给人的印象
乍一看还是可以的啊是个相貌英俊文质彬彬的知识青年可是偏偏就是这种非常 decent 的一种伪装把这段情感操纵的关系包装的就更加隐蔽了因为这里其实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假设因为我们刚才其实讲到故事开头有这样的一个伏笔嘛在那个乡村舞会上面在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台思跟安吉尔其实是有一场错过的那如果那个时候两个人没有错过两个人在那个舞会上互相看对眼一见钟情一起跳舞表白他们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呢如果安吉尔她遇到的不是 20 岁的奶牛厂女工台思而是 16 岁的乡村姑娘台思她会不会对台思
产生那么强烈的憧憬和爱意呢因为凯斯自己在跟安德尔重逢的时候他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就是多年之前我在舞会上默默地关注着的却没有邀请我来跳舞的那个青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但是他自残行贿地又站到了角落里现在的我已经不配跟他说话了不希望他认出我来
我觉得这个故事会被解读为是一个 timing 不对就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看见我等到我遭遇了那么多已经不是白纸一张的时候我没有相遇了会被解读为是一种错过的错失的爱情的故事但是我觉得四年前安德鲁就
就不会喜欢他因为就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要干嘛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去读大学还是说走别的路就是因为读大学这条路他走不通他就在想那么我作为家里的小儿子我怎么办呢后来他想到我干脆就务农吧以后还可以去殖民地开创新的事业反正我也是小儿子我也不用继承家里的什么
我也不用沿着父亲的脚印继续去走牧师这一条道路我其实是比较自由的就是这样的自由让他有了一种我要去建学我要去观察人间我要去实习的这样的一个冲动他还才会觉得说我在《乌龙》当中遇见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老天爷给的一个缘分那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就是他是有这样一个逻辑的
确实这个假设可能只有台思自己才会在心中不断地觉得遗憾但是这个事情其实答案是确定的就像四年前的安吉尔在那场舞会上当他发现自己错过角落里那个漂亮的村姑以后他确实感到了遗憾和失落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村姑甩到脑后大步就离开了之后就彻底忘记了她
因为 16 岁的台思某种意义上确实太单纯太简单了还不足以成为安吉尔投射他的欲望和理想的一个爱情的工具人吧那等到台思到了 20 岁的时候他有了自己的故事不再是一个乡村舞会上没有名字的女同学了他是一个被生活疯狂的蹂躏和毒打过的女人他有了一双悲伤而深邃的眼睛
而且他生活在奶牛厂这样一个所谓的自然和劳作的
空间里那么台思她就很好地成为了安吉尔的一个理想的欲望投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我们的哈老师非常喜欢的那一类完美理想女性你要有美丽又饱满的身材对吧你还要有纯洁又迷人的气质你还要有一个深邃的灵魂因为阅历会让一个人的精神变得很有层次感当然男人其实也不关心女人有没有灵魂了
他们只是希望女人聪明一点但是又不希望女人真的有主见和有智慧但是你最好还是要有一点深邃的灵魂底色所以这个时候的台思就很显然就是这样不是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小孩子了他其实是有他自己的生活的阅历当然这个阅历安德尔是读不懂的你其实去看小说里关于安德尔对台思的迷恋你就会发现他的叙事其实是非常的不能打动人
并且让人觉得非常的恶心的他迷恋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台思呢台思和安吉尔互相产生好感的那个时间点或者说是安吉尔他迷恋上台思的那个时间点他们分别处于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对于台思来说他去奶牛厂做挤奶工其实是因为他要谋生他的家里很穷他自己
读到六年级就不上学了也没有门路去维持他的生计而且因为之前 Elica 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丑闻嘛她不仅在自己的村子里成为被大家指指点点荡妇羞辱的对象她自己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有一种自我厌弃的放逐的心态的就她后面也就觉得我就出去做工我也不结婚我就养活自己就好了其实你会看到这个时候的台思就是一种
风心所爱的状态他在奶牛场其实也就是一种挣扎在温饱线的底层女工在艰难求生的很劳碌的状态那么安德尔为什么会到奶牛场呢因为他要体验生活刚才一秋讲过的嘛作为牧师和学者家庭的小儿子他的前面已然是一条康庄大道他完全可以像哥哥一样去牛津还是剑桥读神学然后做牧师
但是一个人他要特立独行他就不能走已经被安排好的路他就会对宗教啊牧师的职业啊产生质疑他觉得宗教都是一些非常教条和保守的东西怎么能够满足他的思想需求呢所以他要追求更独立的思考啊他要去进行一些更具体的实践就是益秋说的建学嘛要追求一条更贴近自然更自由的生活
而不是服从传统的宗教信仰走上一条稳定但无聊并且没有意义的生活道路那么具体怎么做呢刚才我们讲到的这个建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这个安德尔表示对吧他对农业和实际的劳动很感兴趣就是他要去下乡
所以他选择学习农业知识并打算在未来成为一名农场主由此体现他对自然和时间的热爱就像现在很多的有钱人业余生活不是去什么开游艇不是去什么北极冒险我们是要到村里去搞大盆我们要去村里
养牛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于是呢他就脱关系来到了这个奶牛厂做工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台思跟这个安德尔就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境遇甚至是阶级里面台思在这个奶牛厂是谋生和劳作但是安德尔他在奶牛厂里就是富二代下乡来实习和体验生活他的房间都是农场主专门给他整了个干净的屋子
他吃饭的时候也有自己独立的靠窗的桌子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公子哥的形象他为什么会爱上泰斯呢刚才依秋讲的一个点就很重要嘛在他那么热爱自然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在他的自然的环境里面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在其他的女工中间显得尤其的漂亮没有这张脸安德尔怎么会注意到她呢当然就是哈黛肯定也不会把
安德尔写的这么的肤浅他爱上台思那肯定是有更深层次的精神原因嘛台思就是他田园木歌理想的一个完美投射安德尔他注意到台思的时候对他的那句赞美他说哦
那个挤奶的女工是多么鲜亮多么纯洁的一个自然女儿又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你就在想天哪你在描述一个人吗你在描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明显就是在描述一种很完美的幻觉或者说是理想嘛
我觉得这个其实还蛮典型的就是一些人在爱某一个对象的时候这个人的形象他越是完美我们其实就应该越要警觉去反思自己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爱的到底是这个人还是我们在对方身上看到的完美的理想因为本质上这就是一种自恋的情感投射嘛
而安吉尔很显然爱上的就是这个自我投射的影像所以他会不断地把台思的形象去拔高去神圣化他看到奶牛棚里的台思以及棚里的那种光影效果他就会立刻联想到圣经里那种什么
莫大拉的女人这是一个圣洁的充满神性的挤奶牛的女人她的美好好像不识人间烟火她是那么的虔诚又是那么的朴素这个部分也是我读起来非常不舒适的地方就小说里面真的有好多好多这种把台思和奶牛放在一起的描写哈老师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那些批评哈
但是
读起来就是非常的猥琐和下流那些围绕着奶牛的一切的描写当他在写台思的美貌的时候他总会写奶牛总会写奶牛丰满的乳汁啊台思挤奶的动作啊台思白嫩圆润的脸硬衬着这个奶牛啊哎呀我的天哪就是我们的这个哈老师他真的是
是懂什么叫又纯又郁的基本上没有几个字直接去写台词的肉体但是字里行间他就是不停地在暗示读者我们的台词还有多么的朱元玉润还有多么的饱满成熟充分地激发了安德尔的欲望
所以你会看到就是这个安德尔他对台思的感情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他把台思当成充满神性的女人对吧他用一些什么古希腊的名字去命名这个美丽的女性鼎礼膜拜但是另外一方面你看他向台思求爱求婚被拒绝的时候安德尔的想法是多么的下流他说哎呀根据自己以往有过的跟女性交往的经验他说 no 就是 yes 对
当一个女性跟你 say no 的时候她内心的想法其实是 yes 我看到这个部分的时候我真的要摔书了这是什么魔鬼发言啊哪怕哈老师你是上个世纪的人简直是一个魔鬼发言就是你会看到安吉尔她其实从来都不把台词的拒绝当回事甚至着急了她还说哎呀台词你是不是故意逗
我也会碰到这种情况
真的是魔鬼发言所以就是在安德尔这里的时候你会看到他对台思的迷恋里面有着我们非常典型的圣女和娼妓的二元论嘛上头的时候要么把她当成纯洁的女神来顶礼膜拜要么就是把她当成娼妓来质疑没有任何的中间地带一个人先不说一个男人吧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如果你看待她始终是这么两极的目光那我们可以断定的是她爱上了
肯定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按照他自己的精神需求自顾自捏出来的偶像你不觉得安德尔他其实特别像一个追星的人吗他就不停地在幻想我的女神不停地把理想和欲望都投射在女神身上一方面鼎力膜拜他一
一方面又把他当成自己的性幻想的对象对我觉得安德鲁他对于世界的理解就是非常二元对立的非黑即白只有两种可能他之前他其实很看不上他父亲的工作嘛他觉得做个牧师成天打交道的是那种狡猾造作的人间而他要去无拘无束的大自然找伴侣我就想说
你是小动物吗就无拘无束大自然大自然中的人他们其实也会被人间的各种苦恼所困嘛在安德鲁的眼里台思这样的一个美丽的乡下女子安德鲁评论她说你对于世界的了解不会强过今天早上开的野花
他就觉得虽然我把你比作很多古希腊里面的女神但是你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完全没有阅历没有见识的人当然这一点是你的一个优点就因为你完全没有阅历没有见识你是白纸一张所以你是百分百
纯洁的对于安就来说他有一个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我要把他代理贫穷把他培养成一个既会种田又有学养的女人对于安就来说这一段奶牛厂的工作是非常开心的嘛因为他干活又开心然后遇到了他觉得非常理想的另一半他觉得我自己这条路选对了是一条我命中注定的路他
他觉得这样朴素的生活竟然可以如此的迷人而且还暗藏了这样一段金玉良缘简直太棒了但其实这是一种非常特权阶层的体验朴素的生活之所以迷人是因为这样的生活不是永久的对于安德鲁来说他时时刻刻都有一个 exit plan
他是一个有人托底的年轻人所以他才可以在艰苦朴素里面看到事情画意对于台思来说这当然完全不是这样的录节目之前还去翻了一下 Angel 对于台思追他的那些段落我也没有看明白他怎么就爱上了台思
台思打动他的点可能一开始的时候有两个他们进行了两个对话第一个对话的时候台思其实在说他有一个灵魂出窍的时刻他就会说我觉得人的灵魂有的时候可以离开人的躯体你如果看着晚上的夜空上的星星过一会儿你就会觉得你的灵魂就离开了你嘛 Angel 一听就被打动了就觉得这个人好妙啊她是一个美好的自然的女儿但是
台思这一段话我可能有点过度联想但是让我就想起他在林子里面被艾力克强暴的那个晚上在这样一个很痛苦的情境下他是会有一种领肉分离的这样的一个体验的但是这样的一段缺乏上下文的发言跑到安德鲁这里就变成了是一个很浪漫的一段话就变成了是一个揭露这个女子灵魂深度的一段话我觉得是非常非常讽刺的
然后他们另外的一个对话是台思说我也有一些我不想活了的时刻 Angel 说嗯我也有时候也觉得也不想活了然后他们两个互相就觉得对方很神奇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会有不想活的呢同样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觉得台思他不想活了他有一个很痛苦的一段过去的经历让他产生这样子的一个很消极的想法 Angel
这种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想法可能完全是基于一个理论上的完全是基于他脑子中发生的事情而不是他在实际生活中所经历的事情所以他们就是在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但是两个人就是爱上了
是的这是这一段关系让我觉得非常不成立的状态我觉得他们在相爱的阶段其实没有形成任何真正的有效对话一方面台他不断地把自己的理想投射到台思身上或者说台思就是他这一段建学生涯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 NPC 而台思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仔细地去看了一下就小说其实也没有写台思他为什么会对安德尔心动啊对他心动的时刻就是在他再一次在奶油厂见到安德尔的时候发现这个是那么多年前乡村舞会上错过的那个青年但是很快台思他其实因为自己过去的经历他其实沉浸在很多宗教意义上的自我道德谴责里面
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彻底的虚无他其实已经对于婚姻和爱情是没有想法的一个状态说来说去还是台思这个人物的形象是很模糊的相比于 Elec 和 Andrew 的这两个活灵活现的男性形象台思的人物其实他这个工具属性是特别强的
我们哈老师需要你去演花瓶的时候你就去演漂亮的花瓶我们哈老师需要你去成为男性的欲望的投射对象的时候你就去献出你的肉体当我们的哈老师需要你被虐的时候你就拉出来被一个劲的虐当我们哈老师需要你去进行道德的忏悔需要去讲述那些宗教的伦理的时候你就出来进行一些虚无的表演他的每一个形象的切面都是非常孤立的
而她所有情感的动机其实也都是非常被动的就像刚才一秋在一开始讲到的被动性是台思这个人物身上非常明确的一个特点我们可以认为这个被动性它是源于台思她的生活处境就是一个对于生活对于世界对于外部的伤害毫无反手之力的一个基层女性不得不表现出的一个被动的状态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认为这个被动是来自于我们哈老师的一个刻意的塑造台思他作为一个被动的人他就一直在被动地被 Elec 侵犯被动地被 Angela 追求被动地被 Angela 抛弃他
他还要保持崇高的节操 Elec 后来拿钱来诱惑他他要言辞拒绝我不爱你也不爱钱 Angela 拿爱情和婚姻承诺他他要一再拒绝拒绝三连因为我有高尚的道德情操
因为争操观念如何如何怎么怎么样我觉得在台思身上看到的这种彻底的被动性是让人非常窝火的作为一个女的我就不能主动渴求任何东西我只能被动地去等待他人的施予外界给我暴力我就接受暴力外界给我欲望我就接受欲望外界给我悲剧我就承担悲剧给我婚姻我就承担婚姻最后抛弃了我我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抛弃的状态
默默承受所有命运加注到他身上的一切像个苦行僧一样到处干苦力虐待自己我觉得这个是哈代塑造台思这个女性人物的底层逻辑里非常可怕的一个点就是女人不是一个人女人是一个折射男人欲望的课题
他没有自我而是一个像橡皮泥一样被男人拿捏的东西当男人需要你成为什么样子的时候你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其实在这个逻辑里台思和安德尔的故事会变得这么虐完全可以理解
我们刚才讲过安德尔他在塑造台思的一个形象的过程中就很像是在追星在造神你在他的理想世界里不断美化台思的形象不断把他想象成完美的女性那么他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又蠢又郁的宅男女神
当安吉尔发现台思过去的那个所谓污点的时候哦我的天这个女神她塌房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情感劳动去爱她的这个宅男女神这个女神塌了你可以想象粉丝有多恨塌房的 idol
安德鲁就有多恨不完美的台思所以其实我觉得小说后期的那个坦白局就很重要也很关键当然这个坦白局里面我觉得台思的表现是没什么好说的真正具有现实意义的反而是这个安德鲁的表现他真的充分地表现出了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非常 decent 的人
他表现出来的善良和教养到底有多么的虚伪冷漠和脆弱大概的情况就是台思跟安德尔结婚之后每两天安德尔就兴冲冲地拉着台思来了一个坦白局因为他觉得自己娶到了完美的女神所以他要跟女神忏悔自己的黑历史
只要忏悔了对吧他就解脱了忏悔得解脱他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男人所以他就在凯斯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哎呀我以前年轻不懂事啊曾经跟某某女人搞三搞四但是注意我只搞了 48 个小时啊他非常精确地给出了时间只有 48 个小时这是我过去的一段非常风流放荡的历史但是现在我已经洗心革面跟他断干净了那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坦坦荡荡咣
这就是我们的一个相处之道结果台思就上钩了其实在他们的婚礼之前台思的妈妈是写信给台思讲过这个事情千叮咛万嘱咐过去的黑历史千万不要提你一旦提了这个事就完蛋了
但是呢我们的这个泰斯啊还是一个对比较纯洁的女人嘛被安吉尔的这个坦白局一下打动了于是把自己跟艾力克过去的事情就合盘托出于是就出现了小说里很经典的名场面上一刻我们的安吉尔还在信誓旦旦我们要组一个坦白局我们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彼此相见然后下一刻他傻掉了哦我的天哪泰斯
你在说什么你还是我认识的台思吗你疯了吗你好脏啊我不认识你了我知道这个不是你的错但你这个脏东西离我远点基本上约等于是原话了当然我说的会更直白一点但确实基本上就是他的原话了我觉得这个他房的名场面真的很真实造神的人是安吉尔双标的人是安吉尔逃跑的人也是安吉尔可是最后承担后果的
是台思天哪天哪你真的是在那个瞬间就被这个男人低矮的言语和行为给震惊到了台思说的这件事情本身以及台思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其实同样的对安德鲁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冲击
对于安德鲁来说他觉得台思应该表现得更加的羞愧但是对于台思来说已经事过境迁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所以他可以以一种消化了的平静的并且不痛不痒的态度来说这件事情但是这种态度在安德鲁看来是不对的
可以看出对于男人来说可怕的不仅仅是羞耻本身而且还是不把羞耻当作羞耻的女人然后在他们的崩坏的坦白剧当中很可笑的一点就是 Angel 她说了很多指责台思的话其中她讲到了台思的这个姓氏说她姓德伯这件事情
他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台思本性德博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件画龙点睛的事情就是这个女孩子虽然出身很卑微但是呢怎么说她都有一点点的贵族家族的血统在是一件好事但是等到他发现原来台思有这一段过去的时候安德鲁马上就骂他说哎呀你这衰败的家世不过是你堕落的道德的一部分
可以看到 Angel 她拼命地找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因为在她的脑子里面台词被侵犯的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非常小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偏偏就遇上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其实就是要说到在当时的社会上层人对于女佣很容易被雇主侵犯右肩这个事实是非常视而不见的而且他们自我催眠觉得这类事情非常少
如果发生的话那就是因为下等阶层的人道德水准的问题所以在当时他们会把未婚生子的女性称为是 Fallen women, Salad women, Ruined women 就是堕落的女人被弄脏的女人毁掉的女人
所以你之前讲安德鲁把台思抛弃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一定法律依据的就是当时的英国关于气付问题有哪些法律的规定呢安德鲁其实就抛弃台思了嘛台思也没有办法他拿到了一些钱但是他把大多数的钱都留给了他的家里要装修的父母还有他的那么多的一家老小他也不想在家里多逗留因为他的爸妈觉得他
结了婚丈夫却离开了她她一个人回来是一件天大的丑闻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她面对着非常大的一个压力她不想在家里多待很快她就出门了然后她
又找了一家牛奶厂做了一段时间因为当时工业化的进程导致很多的农物都变成了是一个季节植物用所以说过了几个季度以后凱斯就必须在冬天去找别的活干所以他就做了很多的苦工包括去一个非常萧条非常寒冷的地方拔萝卜的根然后呢在做苦工的时候他再次与这个 Elec
再一次见面了 Elec 就再一次追求他说其实我心里还有你哎呀你还是那么漂亮我们在一起吧而且你那么穷我是会为你负责的这个时候 Tess 就好几次地拒绝他后来 Elec 就搞不懂了说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呀
台思就说因为我已经结婚了然后 Elec 说你的丈夫难道在工厂里吗是哪一个台思说不不不我的丈夫不在这里他在海外他在国外呢后来 Elec 拍了拍他聪明的小脑瓜他说哦你这个情况其实台思你就是一个弃夫啊 You are a deserted wife 这里非常有意思因为他点出了台思的处境台思其实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成为了一个弃夫
这里也点明了小说的一个核心的法律主题那就是在婚内丈夫抛弃妻子这件事情就是 dissolution 我们也可以说是一个分居这个事情其实纵观台思这本小说里面牵涉到了非常多非常明显的法律主题
比如说有性侵谋杀离婚分居房产继承以及最后在妻子过世之后丈夫与小姨子结婚的合法性等等哈代他其实认识不少当时的司法方面的专业人士比如英国离婚事务部门的负责人就是他的好朋友
他人脉还是比较广的因为《台思》这本书也是他比较后期的一个作品哈代他也会去法庭旁听案件的审理并且他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地方治安官这个职位专门找的就是那些社会名流而且是没有法律背景的社会名流可以担任这样的一个岗位所以可以说哈代他为《台思》的创组做了很多法律方面的功课
在前面讲简哀的时候我们讲到一直到 19 世纪上半叶在英国离婚还是非常难的一般性的老百姓是不可能申请到离婚的那么对于罗切斯特那样非常有钱的阶层来说把妻子送进妇人院不视为是另一种出路
在台思里呢故事来到了 19 世纪下半叶离婚依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非常难做到的那么如果丈夫不想和妻子好了而他又没有钱没有人脉他应该怎么办呢一言不合就分居是一种办法其实在当时底层人民当中弃妇是一个为数不小的人群然后
我看到一篇很好的论文它是专门研究台思里这个弃妇问题的这个作者 William A. Davis 他梳理了台思小说出版前后英国法律在已婚妇女保护法法案上面发展的一个脉络
在 1886 年也就是台思这本小说出版前五年的时候英国议会修改了保护弃父权益的法案这个法案简化了妇女申请赡养费的手续并且明确她们有权要求丈夫每周支付不超过两磅的赡养费给到她以及孩子如果孩子也是她来养的话
但是呢在具体执行的时候比如说在次年 1887 年有一个案子就是有一个丈夫他在付了一段时间的赡养费之后他上诉说当时妻子和我是达成了一个分居的意想我们两个人是和平分手的结果呢法庭就判丈夫申诉从此这个丈夫不用再支付赡养费了
也就是说如果在双方分居的问题上如果妻子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么也就不存在抛弃妻子一说所以在台思的小说中会有这样一句话就是说如果台思在他们分居的那一晚表现的情绪非常激烈大吵大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那么
安九他可能会心软,其实不仅仅是安九会心软,连法律都会站在台思的这一边,但不幸的是,在小说中,台思他非常的隐忍,克制,全盘接受了分居这个方案,这也就意味着在法律的判决下,台思很可能不算是弃父,所以也争取不到赡养费。领养赡养费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弃父是不可以和其他人搞婚外情的,
小说里,台思首先是百分百的同意了分居,然后呢他又出轨了,他为自己无法得到法律上的庇护,可以说是上了双保险。英国法律在具体案件的审理上,也是对于分居后出轨的女方是非常无情的,即便是像 Angel 这样,非常残酷的抛弃了妻子,无视她的贫穷,无视她照料一家老小的重负,无视她不可能对素未谋面的公仆,
提出恳求这一事实一旦妻子出轨那女方在赡养费上就毫无胜算了在这个《已婚妇女保护法》法案颁布十年以后也就是台思出版五年后的 1896 年法律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那个时候女性不再需要被丈夫遗弃这个前提也可以获得赡养费的保护 1896 年以后妻子只要可以拿出遭到丈夫残酷对待或者是丈夫无力赡养她的证据就可以主动离开丈夫并且申请到赡养费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分居后妻子如果再和他人同居这对于赡养费的申请是不会产生重大的影响的在这个法案颁布的十年的时间内法庭一共受理了多达 8700 份分居并申请赡养费的案子如果我们回到台思和安德鲁决定分居的那个晚上安德鲁他说你有需要可以来联系我但是我希望你没有需要还是由我来主动联系你比较好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是否可以复合完全是由丈夫说了算那么问题来了 Angel 她的分居主张有没有法律依据呢是不是算是合理合法的从当时的案件来看其实妻子在婚前无论是犯了罪还是和其他人有过性行为都不足以构成丈夫离开她的理由
在小说出版前两年也就是 1889 年有一个梅森夫妇之间的起诉案妻子起诉丈夫抛弃了自己那是因为妻子她在结婚前就已经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和这个梅森丈夫结婚以后她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这个丈夫就很生气他就以此为由提出分居
结果法庭宣判妻子胜诉所以确实是如同书里这个哈代旁白所说 Angel 她这样对待台思是台思不应得的虽然按照小说的情节来看出轨后的台思确实是会在争取赡养费上败诉但是如果她在分居的当下就以丈夫不应该提出分居来提出异议那很大程度上她是会胜诉的
但这所有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也就是这些遭遇不公的女性必须拿起法律的武器才能够夺回自己的权利对于社会底层的台戏来说她甚至连离婚男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去思考
分居是否合法,是否能为自己争取赡养费,凱斯他没有相关的知识,更没有钱来请律师。而且,Angel 他作为一个占据更高的社会地位,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并且站在道德高地上的人,他面对一个全方位占下风,并且奉他为天神的凯斯,要求这个女人不要采取行动。
我觉得在这个情境下,台思他被动在了原地,他的任命,他的被动,其实也都有了解释。台思他别无选择,唯有听信他的话,任凭自己画地为牢。他没有办法加引后的守住自己的争操,但是他守住了自己对于安德鲁纯洁的爱和崇拜,正是这样纯洁的爱。
把台思逼到了绝境里去。William Davis 在他论文的最后写了一句很震龙发聩的话,Although Tess does not go to the law,the law does eventually find her。大概意思就是说,台思从未得到法律的帮助,却难逃法律的制裁。
在小说的结尾,台思在谋杀了,就是在叨了 Elec 之后他和 Angel 两个人有一段逃亡嘛,最后逃到了巨石镇的地方在结尾的时候,警察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一对亡命鸳鸯的踪迹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在法律的眼中,台思不再是一个欺负,一个性侵受害者而只是一个谋杀犯而已,法律最终找少了他
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台思的这个小说让人看得极被发扬的原因吧,因为台思的处境其实哪怕到了现在也并不罕见,就是整个男权社会的法律体系对女性的双重标准,当你是受害者的时候,你的面前是重重的阻碍,因为法律从来都不是女性的游戏,不管这场游戏的规则的制定者还是制定者,
掌握这套游戏话语的人都不是女性更别提女性也不是被这场游戏庇护的主要群体所以我们会看到当台思是强奸案的受害者的时候当台思是被新婚丈夫抛弃的妻子的时候
当台思是被农场主残酷剥削的底层女工的时候法律从来都不会站在台思的身边法律甚至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但是当台思被彻底逼到了绝境的时候他杀掉了那个一直在侮辱他和伤害他的罪魁祸首的时候他却成为了一个没有办法被宽恕的杀人犯因为这一次
台思杀掉的不仅是一个伤害他的人更是一个受到法律严密保护的男性没有人会为台思受的罪讨公道但是台思犯的罪就会遭到彻底的清算这个其实就很像我们现在很常见的那些家暴案嘛就是当妻子被丈夫家暴到遍体鳞伤肋骨被打断我们看到法律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保护这样的女性
但是当被家暴的妻子被逼到绝境进行反抗的时候他们可能杀掉了自己的丈夫那我们看到这个时候法律就会非常严格的去制裁他们所犯下的罪我觉得这一点其实是很讽刺的从台词到现在似乎这样子的情况是依然存在的
那我们看看台思的这场谋杀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就在刚才一秋讲的那段台思被安德尔抛弃的时间里面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台思在各种农场里做着非常艰苦的工作还要受到各种底层男性的侮辱和威胁那就在这个时候台思
他再次遇到了德博刚才我们没有讲到的是四年之后的 Elec 竟然摇身一变从声名狼藉的顽固子弟和花花公子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神父他受到了村民的敬仰和爱戴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品德特别高尚的特别有文化水平的这样的人但是当他看到台思的时候过往的回忆一下子击中了 Elec 于是就出现了浪子回头恶棍悔改的名场面他立刻找到台思说
我成为牧师是想要拯救世界上的人让他们免受上帝的愤怒但现在我知道了头一个需要被我拯救的就是那个曾经被我残酷侮辱过的女人就我想说我们哈代哈老师是真的知道怎么恶心人的一个强奸犯竟然在多年以后高高在上的对受害者说我是来拯救你的这个名场面大概也只有另一个著名老灯选手托尔斯泰的小说里面复活才能避免了吧
我记得《复活》就是类似的情节贵族青年在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又骗了姑妈家的女佣人在对方怀孕以后不仅没有承担责任还让对方担上了道德败坏的恶名不仅失去了女佣的工作
后来还沦落到社会底层成为了性工作者多年以后这个贵族青年大好前程成为了律师而那个被他害得很惨的女佣人他成为了法庭上被人诬告的杀人犯结果这个贵族青年良心发作不仅帮这个女性脱罪还实现了自己灵魂的救赎
很难品太难品了但是哈戴哈老师嘛还是懂男人的他没有托尔斯泰那么自恋他写的 Elec 真的是正经不过三分钟立刻原形毕露开始疯狂地纠缠台思就是他一边像跟踪狂一样地缠着台思然后一边不停地拿钱诱惑台思
你就是害得我再次堕落和变得下流的原因你这个迷人精你这个巴比伦女巫我一看到你我就不能自拔了
你读到这部分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窒息啊海斯作为一个女的他的这个生活真的是太惨了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当然这部分也就不具体讲了光是看看就觉得很恶心特别不舒服那等到最后安德鲁终于回来的时候
台思已经毫无悬念地被艾莱克给掌握了但台思最后的结局我其实看起来觉得还是蛮奇怪的就是当安德鲁回来的时候他见了一面台思台思竟然就立刻反手好像清醒了过来把艾莱克给叨了然后跟安德鲁一起私奔和逃亡
就是怎么说呢这个情节你要说是台思作为一个一直被压迫和被损害的女性终于彻底大爆发叨了那个罪魁祸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真的感觉特别奇怪因为你在台思身上感觉到的并不是复仇或者愤怒那种很强烈的情绪在他的身上你其实一直都只能感受到一个工具人的被动和麻木
我觉得哈黛哈老师也应该没有那么强的自觉要写一个被侮辱和被伤害的女性在最后实现女性意识的觉醒然后去进行反抗就感觉也不像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也许是哈老师他为了强调台思道德品质的纯洁和对安德鲁忠贞不渝的爱情所以他必须做掉 Elec 用这么决绝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虽然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他胁迫再次让自己的肉体屈从于这个恶心的男人但是我是清白的所以杀人在这里对台思来说不仅是抹杀 Elich 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自毁嘛
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自杀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证明他的精神和爱情都没有被 Elec 和他的钱给污染我觉得如果这样去解读的话那台思在最后的自毁其实是把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给展现到了极致当然我觉得这个其实并不是我们哈代哈老师的用意因为
因为我感觉台思的死亡它更像是一个借口就是台思他必须亲手用他的死亡和毁灭来捍卫他的纯洁我们的哈代哈老师才可以最终为他献上一个珍贵的真洁牌坊在把你伤害和侮辱到千疮百孔之后用一个纯洁为你的一生盖棺定论 OK 这是一个历经风霜磨难但依然保持纯洁的女人
我在这里只想说纯洁你个大头鬼这块纯洁的吃人牌坊就是哈带这些老灯们给女性最讽刺的道德枷锁
对我看的那个 98 版的 BBC 的电视电影两集的他其实对于台思刀 Elec 的这一段也可以看到导演编剧对这个情节的迷惑所以他们在改编的时候加了一些情节在电视剧里面台思他情绪崩溃的点不仅仅是 Angel 从巴西回来了而且还是 Elec 对他的
坦白说你看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根本不是你门口的这个丈夫我对你好也不是因为我跟你有什么亲戚关系你知道吗我本性是 Stalk 我本性不是德博其实这个情节我们知道在小说当中是很早很早就发生了台思很早就很清楚这个事实就是 Elica 这个姓也是假的
所以
所以给我的感觉这就好像是在说 BBC 版的电视剧这个导演他也在寻找那个台思捅人的动机在书里面这个部分也写得又诡异又微妙就是台思他在看见憔悴的丈夫的时候他就跟他说了几句话跟他说你走吧你走吧
然后台思转头就去了二楼跟艾力克吵了起来就把他给捅了这就是一个就像你说的也不是说体现了他的主体性而是一个有一些刻意的有一些反常的行为但我觉得这种反常本身是很精彩的就好像你没有办法去解释它
这个人物他已经挣脱了作者的控制一边是哈代他在说台思她是一个很纯洁的女人一边是台思在说不我该捅的人还是要捅
其实在手稿当中,凱斯他捅了 Elec 的这个桥段当中,手稿是做了很多的修改的,就是在原稿当中他的动作是更加凶狠果断的,发现尸体的人说一把刀扎在了 Elec 的胸口,但是到了书里则变成了 Elec 是叫刀子扎死的。
手稿里是刀直刺受害人的心脏,出版后的版本变成了伤口虽然很小,但刀尖已经扎到了死人的心房了。在后面,台思他告诉 Angel 他的所作所为时,手稿里的版本是台思一边说,一边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但是在书里变成了,他露出了一个……
动人痛脸的惨笑手稿里台词说我真的杀了他我做得很好但是到了书里变成了我杀了他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可见哈代他在修改稿子的过程当中其实是在有意识地不断地进化着台词的在加强着他的纯洁性但是如果要进化台词的话最方便的做法就是删掉 Elec 之死嘛
但哈代他没有这么做这就要说到台思的整个创作他是受到了民歌或者说民谣这样的民间传统故事的影响的民歌在小说中多次起到了暗示情节的作用比如说在我们第一次看到台思家人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在哼唱一首民歌歌词是我看见他躺在那边的绿林子里爱人啊你快来他在哪里我告诉你
可以说是暗示了后面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在新婚前夜台思他自己突然想起了他的母亲曾唱的一首民歌内容是归训女性要守贞操这也是非常不吉利的暗示后来呢牛奶厂里的这群青年男女也会唱民歌
台词她在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写信给 Angel 求助她还特意去回忆了一下 Angel 当时喜欢哪些民歌希望能够唱她丈夫喜欢的等丈夫回来了给她听我就看到一篇论文她专门讨论了民歌对于哈代的台词的创作的影响
这个论文的作者 Davidson 他认为哈代在有一无一间其实很忠实于民歌的叙事在民歌里面对始乱终弃的压迫者柔弱的姑娘她会变成癫狂的妇人最终同死压迫者
反抗给予了被压迫者以力量民歌才得以传唱这样的故事父子出版在读得起书的阶层看来注定是刺眼的不入流的耸人听闻的以至于哈代还要加一个副标题作为过审工具
去自证台思的纯洁在故事的上半部台思从德波府还乡哭着和母亲说上层的那些小姐她们有小说看所以知道男人不是好东西也就避免了遭遇侵犯的危险其实对于下层人来说她们也有自己的文学只是在她们的叙事里灾祸必无可避如同母亲绍安所说她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往好里对付了
他们的议题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应该如何活下去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哈代他并没有照搬古老的民歌和民谣论文作者他说哈代的世界并不是最古老的民歌和民谣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魔鬼仙女人鱼幽灵巫师亡灵他们直接参与了人世间的故事
哈代的世界更近似后期的民歌和民间故事不可信之事与意外之事代替了巫术古老的信仰已退去残存了一些怪诞的踪迹我觉得这一段是非常完美地呼应到了小说的结尾也就是安德鲁和台斯两个人他们到了巨石镇这样一个很神秘的无法解释的史前遗迹的地方他们确实见证了旧有的信仰在退去
他还是被困在了往日的阴影里
但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台思它所有的抗争和不抗争其实都是哈戴在各方批评下修改后的版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怪诞的踪迹呢我们看到的是作为怪诞本身的台思
台思的生命短暂但又长久这就是莎士比亚所说的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能看见我这诗就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我觉得这个民歌的角度也是一种这个论文作者来尝试着解释台思的最后的捅人的这个行为的一个角度
好那我们今天关于台思就聊到这里非常感谢一秋来到我们的节目我觉得就是这种重读经典的尝试确实蛮有意思的当我们去读女作者的作品的时候我们可以认为是一个经典作品的考古当我们去读男作家的作品的时候同样也是一种对吧对于经典作品的鞭尸那么我们就到这里下次再见拜拜拜拜
Zither Harp
Zither Harp
Zither Ha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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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ther Harp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