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人外，触手系，迷人怪物：《莉莉丝的孩子》×徐慢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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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吃人之爱》我是阿卓,这期节目我们会一起来聊一下美国黑人女性科幻作家奥科塔维亚·巴特勒的小说《莉莉丝的孩子》参与这期节目录制的朋友依然是普通读者与《吃人之爱》的两期主播徐曼兰大家好,我是曼兰

上次曼兰过来录节目的时候我们还说你的勤劳程度已经堪比伯克杰劳模了但是在这次节目的开始曼兰却强烈表示她需要在这里发表一番隐退宣言之前私底下聊天的时候曼兰已经多次提到自己目前正在进入录节目的倦怠期也提到了自己手里的翻译项目正处于工作强度比较大的状况里面包括曼兰平时的本职工作

文学编辑也有非常多的稿子的压力那我们接下来把话筒交给曼蓝让曼蓝来跟大家说说你的近况吧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要隐退如果不是阿卓已经把话放出去让我没有台阶下他把台阶都抽走的话我应该早就隐退了因为你在前几期跟大家喊说之后会我跟肖师傅都聊巴特勒什么之类的这种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我就很难不能不站而退我不站首先我不站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打擂台的行为我就是觉得说你话都放出去我就不好意思割你了所以我就被迫来录了这期节目但是我确实非常的倦怠我觉得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我现在越发觉得录播客在侵占我本来就不多的阅读时间因为我的工作本来就是一个编辑我需要跟大量的稿子的

但是这是稿子不是书我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界定就是这些我所看的都是稿子而不是成书其实就会相当会压缩我的阅读时间其次就是我要做翻译翻译又是另外一个压缩阅读时间的事情然后接下来就是播客前两者都无法压掉因为那两者有钱

播客没有钱如果非要砍我就砍播客吧确实我也在很多方面不是一个特别有表达欲的人虽然我边录播客边讲这些话很多说服力但是说实在话我没有那么多想聊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靠阿卓来给我递话跟各种诱骗我才会来上节目的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接下来就要隐退一个蛮长的时间之后可能会定期复出吧但是我确实需要闭嘴了

虽然曼兰如此言之凿凿地表示要原地隐退但是明年的早晨曼兰你真的会放弃来讲一讲佩雷洛普菲茨杰拉德的早晨吗或者等你翻译的阿里斯密斯的新书在国内出版之后你真的会忍得住不给自己心爱的作家站台吗所以虽然曼兰号称无限期的隐退宣言放在这儿了但确实我们可以一起期待在未来的什么时候曼兰可以随时

元气满满的掉落一下然后在节目里继续发表抱言那说到这里如果大家喜欢我们的节目欢迎大家在小宇宙或者公众号为我们提供赞赏和支持毕竟我们节目一如既往没有金主也没有收入全靠大家随缘赞助那说起来我们要录这期节目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之前我跟曼兰说起来我当时在跟肖一芝肖师傅约了一期巴特勒的雪孩子

肖师傅当时是表示他刚得知雪孩子要出中一本的时候他就联系了编辑老师表示要提名一下自己本人来做这个小说的翻译

结果去晚了一步说这个编辑老师已经签好了译者肖师傅他就只能含恨来我们节目为写孩子打 call 了结果我跟曼蓝一说这个事情曼蓝表示我其实就是当初那个签了写孩子的编辑肖师傅抢不到写孩子的翻译是谁叫他来晚了呢缘分不够下手不够快

刚好也阴差阳错曼兰说聊巴特勒的话好像也是手推雪孩子但这次是给肖师傅抢先了曼兰就紧接着提名说那我们就要聊莉莉丝的孩子刚好这本其实也是我目前最喜欢的一部巴特勒的小说而且某种程度上莉莉丝的孩子确实还蛮戳人性癖的

就像我们之前说写了黑暗的左手的勒古恩她是 ABO 文学的祖师奶奶那我觉得写了莉莉丝系列的巴特勒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被认为是人外触手系文学的祖师奶奶了所以我就很好奇曼朗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奥克塔维亚巴特勒以及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么强烈的推荐大家一起读莉莉丝的孩子呢

首先我要说一下就是肖师傅跟这本书或者说跟水孩子的渊源肖师傅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来联系策划编辑 AKA 我他大概晚了半年哦 竟然是有半年就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他在私信我的时候我很吃惊

在那个阶段这个事情已经翻篇很久了因为我找艺者也找了蛮久了至少两个月肖师傅应该是在那两个月之后的几个月才联系我说他有意翻译《水孩子》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回他就是这个事情在我印象中已经是我做过的第一百件事之前然后他来跟我提

我就觉得还蛮吃惊的但我确实知道他对这个作家有感情所以觉得还蛮有意思蛮有缘分的吧然后我为什么会认识奥特塔维亚·巴特勒一开始是他的中文译者之一耿辉给我寄了一系列巴特勒的书所以我就开始慢慢地读我一开始读的是《不中者预言》那一套书也就是巴特勒的最后一个系列小说没有写完的那个小说《地球之众》

后来随之就读了《丽丽丝的孩子》也是觉得非常的喜欢接着我就开始读了《水孩子》以及他的《水源》这两本也是他的代表作我觉得他确实是我特别特别喜欢的作家我不确定他是我最爱的作家但是他确实是我很爱的一个作家而且他是我唯二喜欢的科幻作家另外一位就是刚刚阿卓提到的乐谷恩就是写《黑暗的左手》ABO 祖师奶奶的那位

我之前在《我醒来》这个友台播客上跟肖淑跟德文聊过巴特勒的喜爱我当时就表达过对巴特勒的喜爱我觉得他没有想要在小说中搭建一个宏大的精密的世界

他更喜欢选择非常微小的切口滑入侧向汉人的现实就像他笔下的主人公他们经常是被抛入一个他并不知道标准的处境中然后他要去慢慢慢慢地去摸索读者其实也会被抛在这么一个阅读的处境中跟随着主人公去慢慢地摸索这个世界的边界对我来说巴特勒是一个阅读体验尤为不适的作家这里的不是并不是贬义而是指

他非常乐于而且善于挑战主流舒适圈的边界而且贯穿他作品的主题尤为触动我因为他在很多作品中都会触及升职以及更加广泛意义上的家庭这个问题甚至是在他很多作品中家庭有待是成了帮助剥削和殖民的手段比如《血缘》Hindra 这本里面的 Dana 跟 Lufus 之间那种复杂又令人不安的关系就在于 Lufus 这个白人奴隶主是 Dana 的祖先

比如选孩子中人族少年甘恩选择成为重新一族迪里克的生育机器也有家庭关系这方面的原因而在莉莉丝孩子这三部曲中人类与这个外星人欧安卡利之间的关系核心同样也围绕着房子跟家庭展开

可以看出巴特勒一向就是把生殖和家庭作为中心的主题来处理的而且特别吸引我的一点是巴特勒的故事充满了基因改造化种族婚姻也好共生也好融合杂交突变制等等现象都一直在他的作品里面有出现他也一直在探寻另类社群的建立这些多元化的社群的成员可能是不同族裔的人类可能是不同的物种甚至是跨物种混血

比如雪孩子中人族与狄狄克的结合比如 Figilin 这部中的吸血鬼比如雪原更是 20 世纪少数的美国文学中描写黑白异族通婚的作品还有我们今天要聊的丽丽丝的孩子中的人类欧安卡利的混血

对 莉莉丝的孩子包括我们下一期会聊到的雪孩子都是刚才曼兰说的很细小的切口切入到我们的生存处境的这种科幻小说吧而且我很理解曼兰提到的那种不是的感觉因为这种不是的感觉会很

强烈的跟他里面写到的很多身体经验是联系在一起的或者说我们在他的科幻作品里面经常会读到的那些殖民啊 父权啊 剥削啊包括基因改造之类的话题其实他都是从很

细腻也很具体的身体经验出发来投射和表现的那这个是我读莉莉丝的孩子的时候能够感受到的很切身的体验吧而且我还记得我在好几年前第一次读莉莉丝的孩子的时候可能并没有那么深的感受因为我当时对这个故事的印象其实是这是一个好像还蛮和谐也还蛮有爱的多元人外恋爱故事

在我第一遍读的很泛的一个印象里面感觉就是好像在未来的世界里面人类因为战争和核武器不仅毁灭了地球也毁灭了自己的族群那么以莉莉丝为首的这些幸存下来的人类就被外星人也就是小说里的欧安卡利人当成兵威物种给拯救了当莉莉丝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

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各种意义上被欧安卡利人给改造了但总的来说这个改造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把他当成什么小白鼠进行活体解剖好像也是往比较好的方向去的比如他的身体会被改造得更加的健康更加的强壮他的感官也会变得更加的敏锐包括他家族遗传的癌症基因也被欧安卡利人给修正了

他的自然寿命也被延长了好几倍而欧安卡利人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这个族群的延续是需要跟人类进行结合或者交易而莉莉丝就成为了那个被欧安卡利人选中的中间人她会成为欧安卡利人和幸存下来的

人类之间的桥梁反正就是在我最初的印象里面我会觉得莉丽丝和这些欧安卡列人的关系还蛮奇妙的包括我们后面可能也会展开来讲的就是他们通过触手还有神经的连接产生超越一般人类体验的性快感包括后来通过基因融合繁殖的后代

以及莉莉丝她跟欧安卡丽人后面建立起来的那种多人的新型家庭模式我在最初的印象里面感觉似乎都是一些很好的很特别的人类跟外星人共存和共生的设定吧直到我这一次再次去重读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情况非常的微妙和不对劲了因为莉丝被改造的身体它并不

只是一个简单的生理上的问题身体在这里它不仅是一个生理和体验的也是情感和政治的那这种体验它确实跟巴特勒作为一个非裔的美国黑人女性的身体经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莉莉丝的身体的改造我们看起来好像是一种更先进的文明和可能更强大的物种进行进化的实验

但是他本人的感受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小说里面其实很多地方都在写莉莉丝的痛苦和挣扎这种挣扎里面还混合着很多的羞耻和矛盾因为在这种被动的状态里面它其实是隐含着莉莉丝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彻底的丧失

性还有生殖的权利全部都是在欧安卡利人的控制下的利利斯就会在这种不断的被动的状态中去思考我到底是谁如果我接受了欧安卡利人的改造和交易那我还是一个人类吗我还有权利来决定自己的身体和

这其实也是一种对于女性的身体进行物化的非常极致的体现吧不管莉丽丝跟欧安卡利人的沟通过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管她最后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同意跟欧安卡利人的合作但她的身体其实依然是被当成了延续族群的劳动工具和反育的工具在这个意义上莉丽丝的故事其实

根本就不是一个发生在未来的故事而是一个在过去和现在正在不断发生的现实它有很多科幻的元素比如我们刚才讲到的基因然后科技还有掌握着更高文明系统的外星人但它的本质依然是一个在描写人类困境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可能跟巴特勒他作为黑人女性的现实经验和历史经验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

哪怕我们都已经到了未来哪怕我们在讲述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共生但是我们的身体它依然是权力关系最集中的一个战场种族性别以及亲密关系中的爱和欲望还有隐含的操纵和不平等其实全部都在莉莉丝的这句女性的身体里面展现出来了那曼蓝你重新读这部小说的话你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第一次读大概是在三四年前当时这个系列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很像 Doctor Who 神秘博士里面会出现的故事

当然没有那么温暖大爱无疆的那种感觉但是长满触角的外星人这个设定很难不让人想到神秘博士里面的雾的这种生物另外欧安卡利人被设定为三种性别刚刚阿卓也有提到说你觉得勒古恩是 ABO 的祖师奶奶但我觉得其实欧安卡利人也有点像 ABO 的这个设定欧老就是指欧在我想象中也非常的契合

但是无论是初读还是重读我都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和谐有爱的故事你当时是不是被触手糊了心智很有可能是吧我只记得当时大家几个人连上触手之后那种非常开心的搞来搞去的感觉然后就觉得这个故事好神奇好有爱啊反正我无论是之前读还是这次读我都是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故事

可能这也跟巴特勒想写这本书的意图是相契合的因为巴特勒有讲说他之所以想写这本书是因为他当时听到了一系列当时的美国总统里根对于核战争的描绘所以他觉得如果我们这些民众会被这种

关于战争的美化也好或者争强好胜的这种压倒性的描绘所吸引那我们一定是在基因方面有很多根本的缺陷所以他才会开始描绘这个小说他就想通过这个小说来力证说如果我们人类还是一昧的争强好胜你争我夺就是一种对抗性的思维如果还是贯穿在我们的个人也好群体也好身上最终我们会把自己优胜到灭绝的地步

所以他才选择写了这个小说然后刚刚阿卓提到说你的阅读的变化我觉得其实也非常有意思可能跟巴特勒本身刻画这个小说人物以及他以往刻画小说人物的特质有点相像就是他并不满足简单的角色划分就比如什么欧安卡丽人是好的或者人类是坏的这种降龄派思想

其实欧安卡利社会也并不是一个乌托邦因为像刚刚阿卓提到的利利斯的身体是不断地受到控制跟剥削的所以欧安卡利人他一方面指责人类具备智慧同时具备等级思维这种非常致命的思想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在不断侵犯被俘者的权利

他们自己的社会结构也存在着三个性别之间的等级制度而且他们强行进行的这种种族交配的计划跟人类之间彼此威胁说强奸的那种行为其实非常非常的相似

所以可以看到贯穿整个小说他们的行为哪怕他们口上喊的都是我们没有等级制度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所推进的行为其实非常类似于殖民主义努力之集中营等等他是在试图通过控制人类来实现自己的目标所以我觉得整个过程中像我刚刚所说的阅读巴特勒都是一个非常令人不适的这么一种阅读体验

那我们接下来可以先来聊一下欧安卡利人的设定我觉得利利斯的孩子跟雪孩子它设定非常有意思的一个点是他们分别从不同的视角去触及了人类对于身体以及这种殖民的一个想象那在雪孩子里面的外星人它是虫族嘛而利利斯的孩子里面的欧安卡利人更类似于海洋生物

感觉像是海葵啊水母啊以及章鱼之类触手系的生命形态我感觉好像这种虫系和海洋生物系确实也是比较常见的两类人类幻想外星生物的形态

因为这两种生命形态应该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可以接触到的我们能够想到的最非人的物种吧就像我们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去怕虫子或者怕一些什么深海里面的怪鱼怪物之类的东西但又忍不住会去爬虫馆或者海洋馆或者纪录片里面去盯着这些跟人类形态截然不同的生物感觉好像虫类和海洋生物在

所谓的人类中心的视角下都是某种异类我们可以从生物科学的物种演变的角度把它们归入到某种门类里面去但我们在心理上始终是对它们保持着一种非常原始的恐惧感

他们就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可以看到和想象的那种异类他们既是已知的但又是未知的那关于雪孩子里面虫系的部分我们可以下一期听肖师傅来讲讲而莉莉丝的孩子里面欧安卡利人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海洋生物系外星人的一个典型的代表那海洋系的

外星人其实在给人带来的幻想体验上确实是很容易跟性产生关联其中最有代表的当然就是念念呼呼然后湿湿滑滑的触手戏的幻想体验了这部分的内容可以不用太详细的去展开因为我觉得大家脑子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现成的黄色废料的比如说像某些日本的服饰会里面色眯眯的某些春宫图的流派

或者是朴赞玉的暗黑系的纸匠同仁电影里面那个糟心色老头在密室里养的大章鱼什么的反正海洋出手戏的性幻想它确实是非常迷人又危险的那一方面它是一种混合着透明对称然后又怪异的流体视觉美学

但是另外一方面它确实有着很强烈的侵入性包括吸附窒息乃至于彻底失控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某种意义上它确实可以折射出人类对于亲密和危险的一种很极致的追求和恐惧吧

所以我也很好奇,曼蓝之前也预告过很多次了,在录制莉莉丝这期节目的时候,你的 title 里必须加上一个流体力学爱好者,以及我们之前在录夜防吸血鬼的时候,你也很充分地表达了你对于这种流体的欲望和权力的张力之间的爱好,那我比较好奇你对欧安卡丽人的设定是怎么看的呢?

首先我觉得它的设定就非常满足我这个深海恐惧以及深海迷恋者的癖好

可以这么说因为书里面其实有用不同的描写来刻画欧安卡利人的长相首先他有一个类似人的一个躯干的形态但是他没有鼻子他甚至没有五官而且他全身都是灰色的只有一些触角一样的所谓毛发一样的东西顺着他的本该长着眼睛耳朵和喉咙的地方长出来把本该是人类眼睛的地方给盖住了

所以其实莉莉丝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很好奇这个生物是怎么看见的然后她的这些触手其实就是她的感知臂他们可以感知周围的环境而且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还会触发一定的攻击而且这些毛发就像美杜莎一样会蠕动着有的时候又像蛇一样可能在某些人看来会是引起不适的描写但是在我看来就是非常的迷人

然后我也想讲讲欧安卡丽这个社会的一个基本的构成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小说非常基本的而且有意思的设定就是在欧安卡丽这个社会中他们是存在三种性别分别是男女和欧劳欧劳是一个没有性别的这么一种存在而他们的家庭中就是会有男女男性提供精子女性怀孕而欧劳置于夫妻之间在他们梦境般交合的时候引导并且

无限放大他们的快感同时选择并结合他们的 DNA 传统意义上欧安卡利人倾向于让一对兄妹与一个外来的欧佬结合再由欧佬决定哪些基因将被保存跟加强哪些应该被压制重塑或者摧毁

欧劳在巴特勒的笔下是一个具有极强欲望代次而且具备极强占有欲极其性化的这么一个过程他们需要经历两次变异才能成熟我觉得这个社会和这种性行为设定很有意思的点在于某种意义上来说欧安卡利人的性行为其实

非常的酷啊因为其性行为是在第三性别欧劳的存在下进行的欧劳在欧安卡利人这种防治生态中它起着核心的作用他们协调雄性雌性以及非欧安卡利的参与者及之后的利子之类的人之间的消配过程并且提供基因治疗和化学诱导的

这种性行为其实可以说是挑战了异性恋恶缘性别和人类中心的性规范乃至于当你读到后面的时候你会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人类男女加欧劳三者进行性交之后男性会明显感觉自己受了羞辱因为他不再是插入的那一方当时读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觉得哇这种东西只有女性科幻作家才能写得出来

男性科幻作家可能还在写我一些刻板印象但是我真的感觉他们还在写征服宇宙开阔疆土在全宇宙留下人类的痕迹但是重读的时候我又在想说在某种层面上这种性行为其实也是在排斥或者抹杀了同性恋人类的存在因为欧老是没有性别的但是欧安卡利家庭单元中的雄子都必须是异性恋或者说欧安卡利人预设他们都会是异性恋

确实在小说中当第一组人类被唤醒之后这些人类也一一男女配对了但是我重读的时候就想万一这群人里面有同性恋怎么办无性恋呢或者有任何不属于异性恋的人呢不过大概率欧安卡利人不会 care 他们可能会通过基因各种东西试图改造他们毕竟他们最终目的就是防止

这么一想这些外星人除了长满虚虚之外跟人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以繁殖为最大目标随意拿另外一个物种做实验并且随意以以你好这种说法来改造你的基因

刚才提到的欧安卡利人或者说是欧佬的这种霸权它虽然会给你带来一种非常极致的快感体验他们的副脚和神经连接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这是一种类似于共产主义式的体验吧同时生活在这个单元里的男男女女和没有性别的欧佬

大家都可以在这种性的体验里面同时获得身体的高潮和颅内高潮的最极致的体验当然我也觉得就是说巴特勒他在写到这种性爱体验的时候他也涉及到了一种快感的悖论吧就是最极致的体验它往往是跟最极致的失控是联系在一起的那像莉莉丝故事里面这种神经感知被彻底激活造成的身心双重高潮它其实也就意味着你要将你的身体和感知的控制权彻底

移交到欧劳那里去所以最极致的快感是真实的但是最极致的自主权的丧失也是真实的而且他这里其实有讲到这种快感是成瘾性的就你刚才讲到的欧劳霸权主义另外一个欧劳就讲到一旦身体打开了体验这种高潮的方式原本的性爱模式就回不去了之后如果没有欧劳的媒介

纯粹的身体接触它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慰藉没有了欧劳之后你其实就是一个已经被化学阉割了的废人从此以后你就只能接受欧劳对你感官的支配欧劳是有排他性的一旦你跟欧劳组成了一个伴侣或者家庭关系之后你就会很排斥其他欧劳对你的靠近包括

欧劳和欧劳之间甚至都会产生一种类似于雄镜一样的体验就是一旦两个欧劳互相靠近的时候空气里就会产生一种互相看不对眼的化学反应双方忍不住一言不合就要上全机场你一拳我一拳开战了当时莉莉斯还问另外一个欧劳说

那如果说我要强行抑制我对于欧劳的这种成瘾的感受的话会发生什么然后那个欧劳跟他说你会很难受吧你可能会抑郁和想自杀吧我当时就觉得天哪这种极致的快乐竟然要付出这么多沉重的隐形的代价真的好可怕

包括生育的行为同样是需要欧佬作为中介来完成的嘛包括刚才曼兰讲到他们后代的基因以及他们的形态其实也全都是需要由欧佬来控制和调配的家庭里的父亲和母亲也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存在

虽然刚才曼蓝有讲到就是说她是一个以异性恋的状态去调配因为她默认你配对的家庭组合就是男男女女但是在另外一方面确实我们能够感受到就是说男性的角色和女性的角色在这个

家庭单元里更多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存在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性别分工以及权力关系的存在了欧安卡利人的母亲他们不需要承担传统职责里的母职父亲在这个家庭里面他也不是一个传统的大家长或者说是一个权威的角色女人男人以及欧佬他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看起来就是一种共享和和平

包括他们后来这种关系还会扩展成为一个以五个人为基本单元的家庭关系一对欧卡利安人的女人和男人加上一对人类的女人和男人再加上一个作为连接中枢的欧劳像家庭议会一样的组合方式决定家庭里的后代的基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感觉孩子也不再是一对父母的孩子而是整个家庭部落的孩子而是整个家庭部落的孩子

在这种状态里面它确实能够体现出一种很强烈的既非常酷儿又非常共产主义的生活方式听你刚刚的描述让我想到欧劳在这个五人家庭中它就有点类似于一个性快感的 WiFi 放大器它就把大家的性快感集合到一处无限放大

他要没有信号的时候就没有信号要有的时候他就会放大就是这么一种设定失去欧劳的感受就好像是我们突然到了一个没有 WiFi 也没有 4G 的地方我生活瞬间失能了对 没错而且这种欧劳来调配每个家庭中的后代的基因比例的这种设定就会让我想起优生是吗

他拥有掌控下一代的权利而且他可以定义什么是优质的什么是允许被出身的这就让我觉得这个社会其实也包含着很多等级或者他们其实声称自己没有等级的意识但是其实他们在无形中做的行为都是在筛选而且剔除掉他所谓的不好的东西

而且他们关于文明演进的观点其实也是一种优胜劣汰的状态吧而且他们其实是把这种优胜劣汰的筛选推进到了一种极致他们反反复复提到的一个概念就是交易为了能够在漫长的宇宙的演变的过程中生存下来他们就会把基因交换带来的变化和融合

从而让自己的后代演变成为不同的样态

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他们这种世界观一方面体现出非常强烈的刚才讲到这种优生学的观念但另外一方面它确实也体现出了很强烈的反人类中心的状态因为他们不仅是会对人类进行基因交换他们其实也会对自己进行基因的置换对于他们来说基因或者说物种的独特性根本就不是一个固定的非常必要的存在

这些东西的本质它只是一种知识的迭代和演变物种也好基因也好本质上它都只是一种知识和技术为了生存没有什么物种的纯粹性是不可以被放弃的就是人类你们的物种独特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欧安卡利人的物种的独特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其实如果欧安卡利人跟人类产生了换种的后代这些后代他们其实是同时会具有欧安卡利人和人类的

混合特征不是说是谁被谁的基因系统给兼并或者吸收掉了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欧安卡利人的这种优生学它同时又体现出了一种非常流动的对于身份和物种的一种界定因为他们并不在乎有没有一个不能被动摇的自我认同在生物演变的过程中只要能够生存下来

自我是可以被修正的物种的边界同样也是可以被开放和修改的那我觉得这一点其实非常有意思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欧安卡利人的这番言论他的听众不是莉莉丝这样的一个做过母亲的黑人女性而是一个男性

不管是白人的男性还是一个其他某种因为听到杰克扎就会疯狂跳脚的那种男性听到这种话会激起什么样的反响在这个过程中欧安卡利人也非常直接地指出了人类的问题刚才曼琳也讲到了他们作为外部的观察者意识到了人类这个族群身上有两种很强大又互相矛盾的特质就是非常高的智慧和非常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他们会说人类的智慧它不仅仅是

不仅不承认等级秩序是一个问题反而会不断地加强这种等级的建立和稳固那么在这个意义上人类最终会在这种高智慧和等级制度的共同作用下就像癌症一样走向毁灭小说里提到的核战争以及人类的末日其实就是这种证据面对这种情况欧安卡利人就会觉得人类注定是一种会走向自我毁灭的物种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就是基因改造和融合

他就说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对吧我们可以做什么呢我们可以保留人类的智力然后我们还可以结合欧安卡利人的一些体制一些强壮的基因同时我们可以消除掉人类基因中对于等级秩序的欲望和野心在莉莉丝的故事里面不管说欧安卡利人他对莉莉丝或者说人类的行为到底是一种殖民还是控制

但是巴特勒其实借欧安卡利人提出的这种对于人类中心主义的批评还是非常犀利的因为相比于对基因对性别对于等级制度以及所谓的自我价值和认同的观点和边界都非常固执的人类而言欧安卡利人他几乎就是一个非常流体的世界观性别是流体的身份是流体的

物种的边界也是流动的那么在这种状态下你的整个生存你的生命的本身也是一种流动的状态那在这个流动的世界里你到底是一个长满了欧安卡利人的触手的人类还是一个有着人类躯干

四肢或者五官的欧安卡利人,其实完全无所谓,你是人,你不是人,这些事对他们来都没有关系,觉得在这个意义上,虽然欧安卡利人的出现是一种很强势的,殖民者和压迫者的状态出现的,但是他们提出的这种不双标的这样的一个交易的观念,我觉得还是非常的震撼的。

与之相对我觉得小说中的一部分人类展现出来就是完全排斥欧安卡利这种种族大融合观念的抵抗者就是小说里面有一群人是在被欧安卡利人唤醒之后选择了抵抗欧安卡利这个种族他们觉得人跟欧安卡利的区别非常重要

所以在接下来的小说中他们其实一直处于试图复兴人类血统的这么一种民族大业中就是让我想起在历史上确实曾经有过这样子定义人和非人或者说一种人跟另外一种人的边界的一些东西比如说美国二十世纪曾经盛行的一滴血原则就是用于划分种族

社会以及法律的这么一个原则就是说对于一个人只要他其中一个祖先有黑人血统只要他有一滴血是黑人那么就可以认定这个人是个黑人这种对于人类纯血的执着在利利斯三部曲中

逐渐被转化成极其残忍和血腥的近乎于阉割的行为在后面的小说中无法生育的人类抵抗者在劫持了人类和欧安卡利人的混血之后他们会强行扭曲儿童的心理和生理就比如说切除构造体儿童的触须使其外貌更像人类而对于以触须感知世界的欧安卡利后代来说这种手术就近似于挖掉人类的眼额口鼻

其实我觉得欧安卡利人的这种民族大融合种族大融合的这个心理跟人类抵抗者这种非常执着于纯血保留自己血统的纯正性这种心理形成的对比是非常有意思的

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欧安卡利人选择了莉莉丝一个做过母亲的黑人女性这个其实也是我之前在读小说的时候并没有太注意的就是我第一遍读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莉莉丝是一个黑人女性确实好像在科幻作品里你其实不太能够看到故事主人公是一个黑人的女性然后我感觉到小说里看到很多的描写也都只是说莉莉丝她的肤色比较黑比如说另外一个人类她的肤色比莉莉丝浅一点

但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黑人的女性那曼蓝你觉得为什么欧安凯丽人选择了莉丽丝呢我觉得莉丽丝包含了巴特勒作品中主角的一系列的明显特征如果去看她整个作品序列的话会发现她一直刻画的是非常相似的主人公就是坚定冷静极强的求生欲和变革心她笔下的主人公往往都是被剥削了权力的个体

就像曾经的非裔人群一样他们在痛苦跟妥协中挣扎以求在极端的环境下生存所以他尤其关注这类少数族裔的人物因为他们的历史经验让他们意识到侵犯和剥削的残酷也深知妥协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被剥削经验而且没有经历过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这种困难的人你是无法

体会到这种情绪的微妙就是利斯他不是一个全然的反抗者他不像刚刚提到那种纯洁人类拥护者那样子他立刻就抵抗了欧安卡里人他一直贯穿犬叔的思维是学了再跑

他首先第一时间是他需要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构建的他们需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我能够学到什么所以他一直是贯出这样子的观察者以及学习者的思想在履行他的职责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他被选为交易者的代表的重要原因

确实她作为一个黑人的女性她在原本的人类世界的等级秩序里面她本身就是处在一个很社会结构边缘的位置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故事她选的主人公不是一个黑人的女性而是一个白男这个故事可能就会变成另外的样子了在一个白男作家的笔下一个白男的主角被外星人胁迫你要去繁殖

接下来的故事可能就是这个人誓死反抗取得外星战争的胜利捍卫人类的尊严要么就是以死来换得成为什么星际英雄至死都不屈服哪怕到死我们要做纯血人类或者我们

我们最后经历一番艰苦卓绝的民族振奋大业赶跑了外星人 Make us great again 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当故事的主人公她是一个黑人女性的时候她不再是很有棱角的非黑即白的世界

就像刚才曼恩讲到的黑人女性她们面临的世界其实就是充满不公和压迫的在她们的整个生活经验里面最多的经验可能就是你不得不去适应各种社会等级的系统你不得不

当然

它可能相比于人类世界里的白人社会和父权制的社会系统欧安卡利人的威胁反而又能包裹着一层很亲密很温柔甚至有一点点被爱的外壳所包裹的迷惑性那在这种情况下好像欧安卡利人甚至是一个更好相处的群体在这个意义上身为黑人女性的莉莉丝她确实会比其他地球上的男性或者说其他种族的女性她会更明

而这一点也是欧安卡利人选择

莉丽丝的最重要的原因吧对确实在莉丝的情况中她的选择非常非常的有限她要么就选择跟欧安卡里人通婚要么就选择去死要么就选择孤独地在飞船上生活但是我觉得她作为一个聪明有创造性而且一直极为坚定的女性她无论是在沉睡的 200 年里还是在几次被唤醒的过程当中她从来没有选择去死

他从来没有杀自残的行为他非常擅长在糟糕的各个选项中进行选择他既不情愿担任人类与欧安卡利人之间的调解者他也不愿意成为欧安卡利人的宠物或者试验品但是他也不愿意退回跟人类共同生活在如同血蛆时代般的那个社会中回归那个以白人男性为秩序为顶层的这么一个社会中

所以整个小说中他在不断地要求安卡里人积虑尊重并且试图告诉他他所处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以求建立两个种族之间更加也不能说平等但是是更加和谐共处的这么一种关系而且我觉得利利斯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嘛因为这个名字就是犹太基督传统中亚当第一任妻子

的名字莉莉丝据传就是她因为拒绝臣服于亚当而成了恶魔之母而且随着这个小说的进展莉莉丝确实成了纯血人类社群神话中的恶魔之母她既是这个三部曲中的救世主之一她也是两个种族的调停者而且她还成了人类抵抗社会的大 boss

就是那种碰不着打不赢熬不死的这么一种状态因为她的基因被改造太多次所以她就成为了人类社群的弃子跟仇敌因为她体现象征的正是未经规训的女性所可能对父权秩序造成的一种威胁可以说她在这个小说中的角色有点类似于被妖魔化的女性神话形象她既是带来毁灭的怪物

因为他愿意跟另外一个跟人类相异的种族通婚同时他也是激发变革的力量源泉在小说中被压迫者的妖魔化身份就转化成了这么一种批判的武器一起制于那种看似自然实则构建的生物社会规范结果就是莉莉丝妥协的后果 aka 他的孩子们是在实实在在对欧安卡利人的社会做出新的变革

第二部的主角阿金就说服了欧安卡利人为人类开拓了一个火星居住地而第三部的主角求达斯也是第一个含有人类血统的并且成为欧佬的这么一个存在所以我觉得在这个层面上这个小说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把

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这么一个变革者的角色放在了一个母亲一个黑人女性身上所以家庭跟母亲反而变成了抵抗驯服和颠覆的这么一个战场她既是一个被殖民者她同时又是被赋予权利成为殖民计划中的中介与执行者

所以他的角色变得更加的微妙复杂具有各种各样的同谋还是抗争这么一种矛盾的张力他以家庭管理者的身份执行着欧安卡利人的统治逻辑同时又在家庭结构内部扑中反叛的种子和可能所以我觉得在传统意义上私密的安全的家庭空间反而在这个小说里面成为殖民控制和抵抗的前线我觉得这是这个小说最有意思的一个特质

对,你刚才描述到的莉丽丝的状态,它其实在任何一个维度上都是一种 in-between 的状态。既然我们已经多多少少提到了欧安卡利人和莉丽丝之间这种看似和谐,看似协商,但实际上极端不平等的关系,我们也可以来聊一下莉丽丝跟欧安卡利人合作的过程,因为我在这次重新阅读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虽然这是一个人外的科幻故事但它确实涵盖到了很多非常现实的问题你既可以认为它是一种对于亲密关系里的权利关系的投射你也可以认为它是一种社会结构里的权利关系的投射或者说在莉莉丝她跟欧安卡利人的相处的这种状态里面

它既涵盖着一种很微观的亲密关系里的吸引和对抗同时它又包含着一种很宏观的社会结构里的控制和剥削这里有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就是莉莉丝的合作它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合作

莉莉丝的同意它到底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一种同意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在一段像莉莉丝和欧安卡利人这样非常不平等的权力结构关系里面莉莉丝的同意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因为我们其实刚才反复强调的一个问题就是莉莉丝她在跟欧安卡利人的合作里面她本人

基本上是没有任何 say no 的余地的他所有的同意其实都是处于一种绝对的弱势的处境里面他不得不去做出的妥协和调整而他本人非常有力量也非常有魅力的地方是他是在一个没有 say no 的余地的一个空间里面努力的去寻找自己生存和为自己争取权利的

状态小说的开头现在重庆读就真的是非常的可怕他在沉睡中苏醒他发现自己被禁闭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面他的吃喝拉撒是完全暴露在不知道哪里监视他的欧安卡利人的控制下他能有一件衣服穿而不是完全的赤裸毫无尊严的在这个空间里待着其实也是所谓的

欧安卡利人给予他的体贴和施舍那么这种彻底的隔绝和封闭它造成了利利斯在精神上濒临崩溃的孤立和脆弱他最开始的这种非常极限的设定他本身就是欧安卡利人

欧安卡利人他在最开始选择莉莉丝作为他们未来中间的调停者和代言人的一种服从性的测试他需要在这种非常极限的情况下把莉莉丝的精神压制到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然后再去跟他建立一种所谓的情感上的连接我觉得这一点就真的非常的有代表性吧

我重读的时候我觉得欧安卡利人对莉莉丝或者说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同样习的感觉就是把一个年轻女性带入一个由自己掌控但是对对方来说是陌生的环境然后教育她要融合要繁衍这类价值观同时还不时加入一些我为了你好呀我修改了你的基因啊我提供了更好的什么什么之类的言论

所以我觉得人类和欧安卡利人的基因交换反而在这个小说里面被构建成一种自愿跟非自愿之间模糊的这么一种殖民行为而殖民地就是女性的身体这一点是非常恐怖的我想简单提一下巴特雷的另外一个短片因为我觉得它跟莉莉丝的孩子的第一部游戏的相似这个短片叫做恩典它是收录在中文版的雪孩子这个合集里面

巴特勒的核心叙事经常是围绕这么一个强大的女性角色展开的就是她在被外来力量侵害之后又被自己的种群怀疑和敌视但是她依然选择成为两者之间的桥梁既不宽恕任何一方也不会逃离远离另外任何一方只会选择承受痛苦在夹缝中求生所以我觉得恩典这个短篇其实在很多意义上跟丽丽兹的孩子这本书是相似的

恩典的故事主人公诺亚小的时候就被外星人绑架并且接受了实验而他获得释放之后又被人类政府囚禁折磨以获取情报后来他就选择为外星人工作并且试图招募人类的参与整个小说就是由诺亚和六名人类招募者的对话构成的他既巧妙地引导这些人类的情绪又安抚震慑激怒他们

但它的核心信息很明确就是你不必喜欢这些外星人不必原谅它但是如果你要生存你就必须接受它可以看到《莉莉丝的孩子》其实就是恩典这个故事的阔斜版和丰富版当然恩典里面外星人它其实既不属于刚刚阿卓提到的海洋生物类它也不属于

虫系外星人它是草本植物系外星人而且我记得 N 点里面外星人同样会给人类一种非常极致的体验如果说在血孩子里面是这个虫系用它的尾巴上的那个什么器官去怎么怎么样人类去包裹人类的话在那个利利斯的孩子是通过触手和神经连接来给人类制造快感然后那个

恩典里面我记得是一个包裹戏对就是压强通过力量把你裹紧摁紧所以他们当时不是说你想要应征这份中间人的工作你必须是一个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只要你没有幽闭恐惧症你就能够最大化的享受这种浑身被紧紧包裹住然后压强的这种快感

他很会的他作为一个一生没有结婚和长期亲密关系的人他真的好会啊对他真的好会啊他真的好懂啊然后回到莉丽丝的孩子我觉得虽然莉丽丝和欧安卡丽人的关系并不是完全意义上压倒性的那种殖民跟被殖民的关系他更像是一种强者跟弱者共生和寄生的这么一种关系只是在这种共生关系之下具有非常强的操控性和剥夺性

虽然欧安卡里人反复跟莉莉丝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会怎么怎么样你 blah blah blah 之类的话但是你可以从书中可以看到莉莉丝并没有 say no 的权利她根本没有办法行使自由意志或者说你根本无法区分她

他做的选择是被知音植入的还是自然生发的就比如他的第一任男性人类伴侣意外被杀的不久后利利斯就对另外一个人类男性的触碰从中感到了一丝欲望的萌发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问自己的欧劳是不是因为我的前一个男人死

所以你现在在诱使我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欲望即便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我读到这里还是深深地感觉到恐惧因为你怎么可以在另一方可以随意编辑你基因的时候确认自己还有自由意志可言

或者说你是否真的像欧安卡利人那样相信生物决定论相信你的体内只要有怎么怎么样的基因你就会注定会毁灭相信每一种物种都是被先天的其先天的物质特性所主导所以我觉得这也是这个小说给我的愚昧悠长的一种恐怖体验有一个类似的情节我印象也特别深刻就是莉莉丝在跟她的欧佬也就是尼卡吉相处中有那么一次

尼卡吉有一种像献宝一样的态度跑到莉莉丝面前说哎呀其他的欧劳他希望自己趁着莉莉丝不注意的时候帮他的大脑进行一些调整莉莉丝就可以提升他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之所以要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完成这个改造呢是因为我们觉得你的生活里需要一份惊喜的礼物尼卡吉他说啊我没有选择给你这样的一个惊喜我是来通知你的我们需要对你的大脑进行一些改变看

看起来好像这个尼卡吉的方式是更温和的他甚至还会对莉莉丝说我觉得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直接给你一个惊喜是不对的因为这样对待人类是不好的就好像他们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但是尼卡吉的温柔他并不代表莉莉丝真的有选择因为莉莉丝实际面临的选择只有要么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改造了你要么是我们通知你要发生什么

然后你同意了我们就来改造你要么是你不同意但是我们还是会来改造你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的不同意的选项而且在同样的一个场景里面莉莉丝其实是有在努力地表达自己不同意的但是在她表达不同意的时候尼哈吉她是选择不理解的就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理解还是装作不理解我相信她是不理解的对

对然后利利斯他很明确的说我不想改变但是尼卡吉的回答是哦你怕了吗然后利利斯继续说遗忘是人类大脑的正常反应我没病我不需要改变尼卡吉的回答说好的记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像我一样也有这么好的记忆不好吗利利斯说重要的事情是你们想要随意干涉别人的想法尼卡吉又说你放心我的改造技术特别好

我们是一个合格的欧劳你不会觉得疼的虽然他没有那么快乐但我不会让你觉得疼的后来利斯就发现自己跟尼卡吉根本就说不通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我不同意但是他的不同意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又整得生气他说你给我滚远点尼卡吉的回答是果然其他的欧劳长辈都说目前的人类在现在这一代是无法沟通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一个无法沟通的人类相处

我当时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真的感觉要窒息了莉莉斯她其实一次又一次地在表达我不同意我觉得我受到了冒犯我觉得你在干涉我的想法我觉得我好好的你不要来动我但是妮卡吉的回答永远是我是为你好我在帮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你怎么就不能沟通呢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觉得天哪这简直不是一个科幻故事了这真的就是一个日常生活中反反复复上演的权力关系不平等的对话吧只要一方说你是一个没有办法沟通的人就可以很轻易地通过这种方式抹杀掉你感受到的冒犯以及你提出的反对的声音而莉莉丝在跟尼卡奇这次事件的沟通结果最后其实依然是

丽丽丝发了一顿火然后基于现实情况说可以的你来改造我吧觉得真的是很恐怖呢随便吧反正我同意不同意没有任何的意义你来吧早来不如晚来你来吧确实你刚刚提到丽丽丝的欧劳尼卡吉对丽丽丝说

说的那番话就让我想起某些人会说的我跟其他男性不一样或者我跟其他人类不一样我对你是怎么怎么怎么着我来告诉你怎么怎么着这个 pattern 会非常非常的熟悉而且我刚刚也想到说中间其实利丽丝有试图跟另外一个在欧安卡利人社会中生存很久的人类男性见面这个男性叫保罗而且保罗其实是一个在

地球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性行为的这么一个人类男性很快就被欧安卡利人移植到了他们的星球和飞船上面但是这个保罗却有无数的后代或者说他有非常非常多的后代而这些后代都是提取他的基因防止出来的然后这个保罗从来没有一次性行为尼卡吉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他的欧安卡利家庭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他他有这么多个孩子

当时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特别的恐怖莉莉丝一直在对尼卡吉宣告说你应该告诉他你应该让他有知情权但是尼卡吉似乎并不懂这一点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一个人类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呢他既然这个可怜的小脑瓜无法承受这么多的事实无法接受自己产出了这么多个孩子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在这种状态里面我们会感受到莉莉丝跟尼卡吉包括整个欧安卡利人之间混合着亲密和权力那种很极致的体现吧因为我觉得读到后面非常恐怖的一个点是你其实已经很难分得清楚莉莉丝跟尼卡吉以及欧安卡利人之间的那种羁绊它到底是一种操纵呢还是一种爱呢

在这种状态里面你说他没有爱或者依恋这种东西吧我觉得好像也不能这样讲因为利尼斯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情感上对尼卡吉产生的依恋和沉迷他也很享受尼卡吉作为欧劳赋予自己的快感和体验包括他们后来确实也成为了事实意义上的伴侣和家人这种情感的连接你不能说他完全是

虚构的或者说被编造出来的但是这真的是一种爱吗答案好像又是一种否定的状态连莉丽丝自己其实也意识到了尼哈吉是自己的监护人和监视者他干预着莉丽丝的所思所想

他指导着莉莉丝成为一个更符合欧安卡利人混种计划的母亲和生育机器他也在训练着莉莉丝成为欧安卡利人和人类之间的桥梁和中介让他去成为代理人去领导和指导其他人类的幸存者

尼哈吉他给了莉莉丝很多你可以决定要不要这样选或者你要不要同意的自由但是最终这些选择和自由其实全都是在一个划定的框架里面让你觉得你有的选让你觉得你有自由的这样的一种状态这一点其实是在整个阅读的过程我觉得阅读到后面就是越让人觉得窒息的地方他好像确实表现得非常的有爱非常的亲密非常的温和

但是在这个过程背后他其实依然是一种裹挟在这种温情背后的控制和暴震包括布莱利斯的那些男性的伴侣刚才你也讲到其实很大程度上他虽然能够感受到自己和这个人类男性的吸引力和默契的程度但这些东西你到最后你确实是分不清这种边界这一切到底是你自己的感觉还是被欧安卡利人编辑好的

这个人类的男性是他们为你选择的伴侣还是你自发的在情感的意愿上做出的选择在这个意义上这种情感联系带来的温情和神经感知释放的快感与其说是一种爱的体验倒不如说是一种你在很极端的暴力和压迫的状态里面欧安卡艺人为你提供的一种让你精神放松的小甜品甜品大餐

然后小说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细节我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就是莉莉丝她刚被她认识的第一个欧安卡利人也就是那个杰达亚从封闭的房间里面带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欧安卡利人的飞船其实是一棵巨大的树这棵树和欧安卡利人之间它形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

如果从

从人类的视角出发的话有些人可能就会觉得这种跟树共生的关系是非常浪漫的它甚至包含着一种很奇妙的人和树之间的默契甚至是一种像爱意一样的存在但是当时杰达亚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却非常理智理智到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冷漠的状态他就会说人类的医生总说树是爱我们的

但我们的亲缘关系本质上只是一种生物学上的共生关系我们会满足飞船的需求飞船来满足我们的需求没有我们他们就无法生存没有他们我们就会被困在某个星球上对我们来说这就意味着最终的灭亡其实在这里通过数的一个案例我们其实就会看到欧安卡利人他对于

爱这件事情的理解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这一点其实也是他们跟人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对于他们来说爱不是某种包含着浪漫色彩的情感体验也不是什么具有超越性的那种精神共振之类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爱其实是一种非常功能性的互相的需要和依存对于他们来说爱不是一种情感驱动的同理心和亲密感而是一种

基于生存需求的机制如果要他们解释什么是爱的话他们肯定会说我爱你因为你是那个最适合跟我共生和进行基因交换的对象就像他们选择了莉莉丝跟他们组成家庭关系一样但是你也不能说欧安卡利人对于爱的看法就是一种非常冷漠的状态就像你不能说尼卡奇对莉莉丝的亲密的那种状态是虚假的

就因为你会看到他会花费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安抚莉莉丝的情感,他也会主动地努力地从自己的角度去感知莉莉丝的情绪变化和身体需求,当然能感知到什么程度是另外一码事,但他有努力,我觉得我们能看到尼卡吉的努力,甚至在某些时刻你能够感受到尼卡吉,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尊重莉莉丝的想法去获得她的同意他甚至有的时候会表现出那种有点类似于人的情感状态他会非常渴望莉莉丝对自己的亲近也会很害怕莉莉丝对他的离开和抛弃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觉得这样子的一种状态

也是一种比较模糊的一种中间状态吧因为你说这些非常温情默默的行为我们说它的动机是出于情感上的依恋和渴望吗但是另外一方面你又会觉得它的类似于亲密行为的动机很像他们为了能够成功

改造莉莉丝跟她形成共生关系的一种策略和手段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爱到底是一种亲密的情感体验还是一种为了结构稳定的一种生存策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欧安卡丽人其实还是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吧我觉得

这个意义上也许我们可以再来讨论一下欧安卡利人最终形成的这种新型多元关系和家庭它能不能达到一种更理想的爱和亲密吧因为按照设定最终形成的混种家庭就是五个家庭成员我们刚才讲到的一个欧安卡利人的女性和一个男性一个人类女性和一个人类男性以及作为调节中枢的第三性欧老这其实是一个很典型的就是跨种族

跨性别的多元关系模式在这个状态里面大家处于一种共产主义是库尔的生存状态性是一种在整个家庭里面所有人共享的体验爱是一群体共生策略下的亲密合作所以它也会完美的规避掉在这个过程中的嫉妒战友和伤害之类的情感体验那生殖它也是某种共同协商的过程而不是被父权和私有制家庭单位所垄断的行为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确实很像是一种群落式的开放关系乌托邦的理想家庭场景看起来好像已经抹除了性别上的不平等看上去也抹除了所谓的父权制的剥削在某种意义上它也相对来说解放了异性恋霸权下的爱与结构的压迫在这样一个多人的家庭关系里面它甚至没有一组合

我这里想讲一下就是我第一次读跟再次读的时候我一直有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是利利斯我会不会选择加入这个家庭我

我的答案是我应该会选择自杀因为这是一个吃素的社会为了讲清楚这个问题我可能想大概聊一下三部曲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刚刚讨论的比较集中于第一部破晓破晓正如我们刚刚所讨论的那样就是讲述人类

幸存者之一的利伊斯被欧安卡利人选中然后成了种族大融合复兴地球的人类榜样在小说的结尾他其实就是怀了一个人类跟欧安卡利人的混血而这个混血小说中称为 construct 混沟人叫做阿金也就是三部曲中的第二部《陈年礼》的主人

小说中阿金就是因为人类血统的表现比较强跟纯血人类的长相其实差异不是很大所以地球上存在的那一小撮抵抗者人类他们就是因为基因遭到篡改之后无法生育所以他就把长相酷似

是纯显人类的阿金偷走并且抚养了并且为他灌输一堆利斯的坏话称利斯说他是背叛了人类的人可以说是以人类血统纯正的观念把阿金隔离在他本来属于的家庭和种族之外

所以整个第二部成年礼可以称之为阿金的一部成长小说就是以阿金作为第一个混购人他要如何建立自己身份认同这么一个故事而小说的第三部也就是最后一部成熟他讲的是利斯的另外一个孩子求达斯的故事在利斯跟欧安卡利人组成的新型家庭中家长刚刚像阿卓说的一共是五位嘛无性别的欧佬人类母亲利斯一个人类父亲

后面人类父亲是谁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就是会有这么一个人类父亲,以及欧安卡利人中的一对夫妇,但自从选择加入这个家庭,成为混沟人的母亲之后,莉莉丝所生的孩子,或者说所有在欧安卡利人家庭中孕育的这些孩子,

都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基因优化跟选择而带有人类血统的孩子最终要么成为男性要么成为女性并没有偶老但是在第三步这个孩子求达斯出生的时候他是以男性形象为目的抚养的但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求达斯开始基因变异他既没有成为男性也没有成为女性

它正在蜕变成一个欧劳而且是混合了人类血统的第一位欧劳这里要强调的一个点是虽然欧安卡利人屡屡抨击人类社会说有等级观念非常有毒非常可怕但是欧安卡利人的社会并不是没有等级的或者说你看到的表现他们表现上来说并不是没有等级的

而丘达斯的变异暴露的就是这种欧安卡利人社会中虚伪的平等主义因为实际上家庭的主导权以及基因的编辑权其实都是掌握在欧佬的手里或者说掌握在欧佬的触手里而在家庭之外欧佬也会负责处理社区的事务所以他们其实就是欧安卡利社会中的统治阶层而以往的人类或者说是带了人类血统的后代都只能拥有二元性别中的一种

也就无法加入这个没有性别的统治阶级也就意味着即便欧安卡利人每天大喊种族大融合种族大拥抱大爱互相理解触角三批等等等等但是他们实际上在基因层面上就确保了只有自己这个种族能支配这个新建立的混血帝国

直到第三部的主人公丘达斯的变异所以回到刚刚阿卓所说的我并不觉得欧安卡利和人类组成的这种跨性别流体家庭就解除了血缘纽带跟性别压迫至少他在小说所有的篇幅里面都是会存在着或隐或显的压迫一如纯血人类的家庭虽然欧安卡利人以基因改造的方式实施了一次一次为你好的所谓优化人类的基因的行为但是他们也在一次一次

所以

所以在我看来这三部曲的推进志在质疑将人类天性与暴力排外男性统治等本质化的观念就巴特勒并不是在描绘一个融合好不融合坏欧安卡利人好人类坏这么一种二元对立的故事他在讲述的就是一切选择都有其代价都有其牺牲这在我看来就是巴特勒作品的

独特水印它就赋予少数群体的经验一种普遍性就把无助妥协被迫被夺取权利的这么一种坚立转化成对现实复杂微妙痛苦的叙事它不是耍文它不是告诉你说如果是你你就可以怎么怎么样然后你就爽了它也不是完全地拒绝热血的抵抗它是更为复杂的互动微妙的妥协以及生存它让你置于这个主人公的处境之内思考说我会不会选择加入这个流体大家庭呢

而我才刚刚也回答了我不会因为要吃素好那我们这期节目就录到这里非常感谢曼兰跟我们分享你作为流体力学爱好者触手戏体验官的阅读体验非常遗憾它还只是一个阅读体验希望我们下一次继续来聊一些奇奇怪怪但戳人性癖的内容吧期待下一期虫族跟人族的大乱斗嗯

是的肖师傅他表示他要非常努力地聊重组爆 XX 人类男性的故事我们来期待一下他作为一个大指南会怎么聊吧让我们期待一下有一些被逼掉的东西吧对啊我们这一期被逼掉的内容就出现在刚才重组爆 XX 人类对我们就是要把这个压力给到下一期的嘉宾肖老师

是的我们这期节目前面我们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需要被逼掉的地方我们聊的这么的纯洁高尚就是为了下一期做铺垫对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我为他准备了一串的 BBB 呢好那我们就下次再见期待漫漫不定期的返场掉落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