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虫系，生育恐怖，爱欲与殖民：《血孩子》×肖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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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节目的嘉宾是我们的老朋友在劳模和歌王模式之间来回横跳的以及在跳倒散伙饭以后再次上桌吃饭的退役主播肖一芝肖师傅

那我们上期节目其实已经提到了肖师傅跟雪孩子的渊源由于肖师傅对奥克塔维亚巴特勒非常热烈的感情肖师傅踊跃报名了雪孩子的翻译事业可惜下手太晚错失了亲自为自己心爱的作家做翻译的机会那上次曼蓝已经从选题编辑的角度讲出了这次事故的经过

现在肖师傅要不要从落选艺者的角度来讲讲你跟雪孩子的渊源不 这个没有什么特别多可以讲的我在豆瓣上看到曼蓝他们发了艺者招募当时我还转了过了一段时间我还又回去看了我和曼蓝的斗游二三年五月为什么会是在五月呢无非就是我刚好又把这篇又教完一遍了就是又教完了一遍之后就觉得哎呀 还是有点背不住他万一还没找到人呢

万一还有可能呢就这样我就去问了一下曼蓝错过了别人家两本书一折都已经凿好了所以就是这样的一个动手太晚的教训就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能动手太慢还是得感谢我们下手太快一听萧师傅下一学期开课要讲巴特勒立刻就把萧师傅给约上了嘛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请肖师傅来讲述一下你对奥克塔维亚巴特勒的爱吧,因为在上期节目中我觉得我已经讲得太多了,这期节目我决定闭麦把所有的麦克风的环节都交给肖师傅。那么在肖师傅的科幻文学课系列里面,你会把巴特勒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来介绍,以及作为黑人女性科幻作家,巴特勒的写作有什么样的特点呢?

我觉得大家不要被阿卓欺骗了他这个意思就是把今天的活都甩给我了然后他自己可以在一边只要听就好了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上节课,不是,什么叫上节课,你看你看,这个意思很明显了,上节课上累了,这节课老师我不发言了,老师我要睡一下了,就是这个意思。上一期节目里面我觉得我已经尽情地贡献了我的燃料,我已经充分地发光发热,发表了各种抱言,然后我就把这一节,不是,什么叫我又把这一节课,对,我就把这一期节目的黄报部分交给我们的专业。

教师你这样会让大家对我的专业有一些误解的谢谢我们并不是从事黄报专业我真的是做十九世纪的我发现我经常去澄清这件事情为什么我会上到巴特勒是因为我真的是做十九世纪的但是呢我开了一个科幻文学的

因为是开给本科生同学的我还是蛮希望这个课它能有一点比较大的能够让大家上完了这种课之后有一个相对比较整体性的概念但同时也可以完整的读完一些作品也有一些比较具体的第一手感觉吧所以它那个课上就是文本我都设计成短篇小说

但是时间线是整个科幻文学的发展的历程那因为我真的是做十九世纪的所以这个课对我来说有很多小说也是在备课的时候我为了 OK 我需要去教这个东西那我也要去仔细的看一下所以有时候上课也就是为了拓宽一下自己对科幻的认知然后

然后我就开始看各种各样的选集,看各种各样的名单,比如说去看历届的星云啊,得奖的这种短篇小说,然后从里头开始挑。也就是说我一开始进入阅读巴特洛的文本,它其实是一个我带着任务去的,我要找到一些非常让我觉得我在课上能够用上的文本。

结果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语境里头呢我的课上涉及了一讲叫做科幻和性别因为有这么一章所以我要挑选一些有代表性的涉及性别问题的科幻作品那肯定乐古恩我选进去了但乐古恩我还是会觉得不够激进没有更激进一点的东西于是我就把我的眼睛投向了雪孩子新世界的大门就打开了

的确就是如果要用最简单的方法来概括我对巴特勒的热爱就是新世界的大门就打开了如果你对科幻的印象还停留在黄金时代的科幻塑造的

开着大飞船操纵着大机器人使用你的激光剑对外星人无情地砍下去你看我我砍你或者就是这种充满了暗黑氛围的黑森林法则大家都要小心都要悄悄地进村打枪都不要就是一旦出头你就要倒霉这种洋溢着冷战想象的庞大叙事科幻

或者就是漫威塑造的不停的让英雄们一次次的拯救世界我觉得英雄也挺累的有的时候觉得英雄们需要有一个英雄来拯救一下他们反正就是如果对科幻的印象是在这样的一个比较常规的这么一个认识阶段巴特勒会是那个很好的入口他会告诉你科幻这个问题还可以做非常非常多不同的东西

如果说特别庞大的叙事,对三体这种横跨几千几百万年把宇宙都打没了这样的故事,其实兴趣并不是很大,你想去看一个具体的人的故事,或者说你的本身的阅读兴趣还是相对偏传统意义上的文学性的阅读兴趣,

巴特勒也非常可以满足你的需求因为在他的小说里他对人物的刻画是非常深刻的有的时候可能会觉得他对人物的刻画实在是太痛了痛到让人有一点觉得我在读这个小说但是我觉得我的患之已经开始在疼痛了的这种效果

因为巴特勒的写作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特点就是他有非常明确的身体想象在巴特勒的小说当中刚刚阿卓说了这是一个血腥的故事这是一个血浆四溅的世界

的确就是在巴特勒的小说里头他是完全不会回避这种可能其他人会觉得创伤伤痛我点到为止我要暗示它它是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我不能描述它我只能暗示它就够了不是巴特勒会用非常直接的方法写出的我先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雪孩子这本里头有一篇叫黄昏清晨夜晚写的是一个疾病因为遗传疾病

携带这个疾病的人你的人生会在某一个时刻你就会发病一旦你发病了之后你会做的事情就是你会变成一个狂暴的人你会变成一个杀戮身边亲属的人所以在这个小说里头他的叙事者他在中学毕业的时候他的父母发病了他的父亲杀死了母亲剥下了他全身的皮肤

至少我希望是这个顺序我是说我希望他在被虐待之前已经失去意识了因为他还砍折了他的肋骨刺伤了他的心脏然后他披向自己穿皮刮骨又戳又糟临死前终于摸到了自己心脏

你们要恐怖那这绝对够恐怖了基本上就是 B 级片的效果了当然需要阐明的肯定是巴特勒绝对不是只是为了制造这种像 B 级片血浆片这样的一个感官刺激在描写这样具身的把很多各种各样的暴力都附加到身体身上的一个写作方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解巴特勒的视角

读他的小说会很刺激因为我们刚才举到的除了这种血浆片一样的设定以外还有很多颠覆我们日常认知框架的科幻小说会追求的高概念的设定但是在这个高概念的设定之下巴特勒又会有非常具体非常令人感动的方式去描写一个个具体的人物两个方向他都能够打动读者

那当然了当你读完他的作品之后你还会发现你会陷入一个好奇的时刻等一下是一个黑人作家是一个黑人女作家科幻对黑人有什么用这个问题其实巴特勒自己要去回答的问题所以在科幻史上巴特勒本人其实就是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所以当然对我来说我最开始选他是因为上课我刚刚提到的这种种问题都意味着如果你是一个要去

给人上课的人你就会知道哇这个文本有太多的阐释性它用来上课实在是太好讲了你从这个作家开始你就可以去讲很多很多需要被勾连起来的历史如果没有读过巴特勒的朋友如果你觉得 OK 我甚至对科幻一切都不感兴趣我只是听完这期播客我想我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那我觉得

你拿出 15 分钟去读一下雪孩子基本上差不多也就是一个 15 20 分钟的阅读但是我敢跟你打赌它绝对会是你这个星期最刺激的 20 分钟但回到一些比较大的框架里头我们其实还可以从别的意义上来讲巴特勒的伟大讲一点跟科幻史有关的故事刚刚提到了巴特勒自己其实就说过这个问题科幻这种东西对黑人有什么用

其实在雪孩子这个集子里头后面有两篇散文其中有一篇散文里头他就明确地说了在当时他写这个文章的时候应该还是在 70 年代应该是 70 年代末 80 年代初的时候巴特勒会明确地说

在那个时候成功的黑人科幻女作家其实就她一个把范围再放大一点到巴特勒第一个长篇出版也就是在 60 年代末 70 年代初的时候你甚至真正的

成功黑人作家他不需要特别成功所谓的成功的意思就是得到职业的认可能够靠科幻写作为生的黑人科幻作家只有一位塞缪尔德拉尼他其实也是巴特勒的朋友他也是巴特勒的导师巴特勒是在号角工作坊学习写作的时候认识德拉尼德拉尼一直对他有所帮助而科幻女作家在很多时间就是巴特勒一个人成功的科幻女作家

所以巴特勒就会问了,OK,各种各样的形式的科幻对黑人有什么好处呢?你甚至可以把这个问题放大,那黑人干嘛要去写文学呢?文学对黑人有什么好处?巴特勒就会说了,科幻小说对过去、现在、未来的思考,它往往提出警告或者探讨另一种思维方式,这有什么好处?它检视科学技术、社会组织、政治方向可能产生的影响,这又有什么好处?

科幻小说最棒的地方就是能激发想象力和创造力它推动读者和作者摒弃寻常苛究之路狭窄逼则之路一条大家怎么说怎么做怎么想的路不论当下那个大家是谁这一切对黑人有什么好处呢它是用反问在结尾意思其实也就是说当然是

有好处作为站在社会边缘的少数族裔你突然得到了一个充满可能性的问题你可以在这个问题里头抛弃传统抛弃某一种更广阔的被人认知的框架而去探索一个新的可能性对于边缘族群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

阿特勒的边缘性还有另外一个层面我们刚刚说了他是黑人女作家所以刚刚他的那个回答其实是对黑人这个整体群体而女性群体在科幻写作的故事里头的问题也不比黑人好多少

一个可能的基本事实就是大家如果对科幻写作有一定了解你会知道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个科幻它的基本形式它的市场它的一些文类的基本范式其实是一个高度美国化的范式它是 20 世纪早期美国的地毯文学昌盛时期

这期 Pop Fiction 便宜纸浆印的便宜的杂志就是这种报刊杂志兴盛时期诞生的一个非常商业化的市场的文类但凡还记得地摊文学的中老年人大家可以一起回忆一下地摊文学的封面如果小朋友们好奇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去图书馆里找找有没有存档的什么八十年代的知音这样的刊物你看一下他的封面你就知道了

所以地摊文学因为它的黄豹属性它的针对的目标对象就是男性它的大量的编辑是男性它大量的写作者就是男性美国科幻文学是在这样的一个市场里头诞生的那么也注定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 20 世纪早期的美国

科幻他也觉得我的读者就是青少年的男性而且这些人感兴趣的东西是科技 OK 我比一般的地毯文学要高级一点我们是要搞知识的当然这个也在意但很多时候他们无非就是拿这个当噱头写一些已经被写烂了的打仗的故事打打外星人打打海盗这样的故事在这样的一个传统里头你会发现

首先女性作者不是说没有她不多在整个美国地毯文学的写作当中其实还是有不少的女性作者的但是可能对于那个时候女性作者而言包括在整个小说史的早期都有很多女性作者但一般女性作者会选择一直到现在还是都很畅香的爱情小说所以科幻早期女性作者很少然后科幻里头的女性人物

实际上对早期科幻作者们而言当他们开始试图严肃化科幻之后他们甚至还有一些讨论就是科幻小说拿这个女性角色来干什么如果我们要讲的是科学我们要讲的是技术进步在 20 世纪前半叶那个语境里头这些事情其实都很悲伤的和女性没有什么关系

你在一个根本就不鼓励女性去从事任何科学技术工作的时代进行科学技术的文化想象那就意味着这个途径里头就没有女性所以他们会觉得科幻小说里头把女性纯粹作为欲望对象写进故事里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他们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干扰,并不是说觉得这个对女性有什么不公,他们觉得女性当然应该作为想象的对象,投射男性的欲望,但是对于科幻小说来说,我们要讨论的不是欲望,我们要讨论的是理性,要讨论的是如何征服茫茫的星辰大海,

在这儿写太多爱情故事只会是一个干扰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些人只是假借科幻的名义在写色情小说那就就更不对了所以我们要摒弃科幻里头出现的种种女性角色所以从这你可以看到无论是从科幻作品当中的女性人物还是女性作者而已美国的科幻小说在 20 世纪很长的前半截就是一个纯男局这个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呢

就跟科幻史里头的大多数事情发生变化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在 50 年代末 60 年代初开始当然在这其中发挥了很重要作用的人同样都是女性女性作家虽然少但是还是慢慢的在成长更重要的是有几位重要的女性作家成为了编辑

最著名的就是 Judith MerrillJudith Merrill 她在很长的时间内她会出这个每年最佳科幻选她是美国科幻作家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她也参与了筹办号角写作工作坊而且作为一个科幻作家她是非常明确地把女性视角

引入了科幻的写作当中科幻不再去写这种庞大的开着飞船维护宇宙秩序这样的故事写的是非常具体的家庭背景当中的这样的一种想象那再比如说另外一位著名的科幻编辑叫 Sailor Gild SmithGild Smith 这个编辑他引入的重要的人是谁呢是勒古恩

在他编辑两个重要的科幻杂志 Amazing Story and Fantastic 的时候是他把勒古恩作为一个新人作者接受了然后发表了然后培养了勒古恩这个作者后来勒古恩自己就会说是哥德斯尼斯给他推开了创作的门

从 50 年代末 60 年代初开始有这样的一个转变之后一直到 70 年代初的时候其实有一个倾向是当时很多人已经认识到了在那个时代里头写的最好的科幻作家可能都是女性这里头还有一个特别好笑的科幻史上的故事科幻史上有一个很著名的作者他有一个非常阳刚的名字阳刚的就跟铁棍一样这个名字叫 James Tiptree Jr.

James 詹姆斯这不可能是个女的对不对然后他写的故事也都非常的硬汉很黄很暴力但都控制在一个比较微妙的层级上了他有一个很著名的短篇叫 Houston Houston Do You Read 就美国航天的那个基地在休斯顿嘛就是休斯顿休斯顿你又没有收到我的信号了

讲的就是一些宇航员去执行一个任务然后因为跑得太快超过光速了他们回到地球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过去几百年了他们回到了一个男性已经消失了只有女性的地球但是这些是来自古代的男人他们现在回到了一个只有女性的地球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冲突呢所以就是这么一个故事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一下非常好看的一篇故事

然后在整个 70 年代初的时候 James Tiptree Jr.会得很多很多的科幻奖星云雨果都会得会有评论家科幻评论家在那边非常斩钉截铁地说他的作品就体现了非常强烈的男性特质只有男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故事然后在 70 年代中后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大家发现 James Tiptree Jr.是一个女人

他的真名叫 Alice Sheldon 他的人生经历特别有意思他还当过间谍他其实是 CIA 的人最后在 80 年代的时候因为照顾他丈夫他丈夫德拉兹海默他最后把他的丈夫先杀了最后自己自杀的这样的一个忧伤的结局这是一个长期照顾慢性病人带来的精神 trauma 的另外一个故事反正就是这个人的人生实在是在跌宕起伏了但是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科幻作家 anyway 我只是在说科幻史在 70 年代那个重要的变化

所以在 70 年代我们有了勒古恩有了 Joanna Ross 有了一代非常非常好的女性科幻作家巴特勒也是这一代人他就诞生在 70 年代科幻甚至 70 年代的女性作家们会有一个努力就是科幻我们就不叫他科幻了这个 SF 不等于科幻小说不等于 science fiction 应该把它叫做推想小说 speculative

他要重新定义这个类型他想削弱这个因为科学和科技带来的对这个文类本身的限制而是要突出这个文类最值得推广的那个核心其实也就是刚才巴特勒说的想象和现在的生活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世界的组织方式带来的美带来的可能性

所以你看巴特勒是在这样的一个语境下进入科幻历史他站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和这样的一群女作家一起重构了 20 世纪后半叶的科幻包括在科幻史上我们还会研究一个东西叫做 Afrofuturism 大概叫非裔的未来想象巴特勒会和他们有紧密的

关系这种结合了源自非洲文化和非美国人自身体验的特殊的未来想象然后后来还会有沿着她的道路创作的女性作家们上一期阿卓和麦兰聊了 Lilith 那个系列叫 Lilith Brood

那他们后来出了一个文集就叫 Octavius Brood 就是巴特勒的孩子们跟莉莉丝的孩子们一样的这是巴特勒的孩子们也就是有这样的一批新一代的作家他们会非常明确地认定自己的写作是受到巴特勒的影响的所以他在科幻史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OK,最后一点,再回到我个人会觉得在巴特勒的阅读体验当中,会尤其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都会带来一种颠覆性的阅读体验的原因在于,巴特勒一直在试图在他的作品里头让我们用弱者的方法去想象,

巴特勒著名的几大系列包括莉莉丝的孩子包括之前更早 Patternist 那个系列然后最后的也没写完的预言 Parable 这个系列他的三个系列和他独立的两本书雪清雪衣 Kindred 还有吸血鬼的 Fleijling 所有的这些书的中心人物都是一类人物他们

他们都是弱者巴特勒不写强者的故事这个非常的重要因为在日常生活里头很少有人会主动去占据这样的一个位置来生活哪怕你实际上是受人操纵受人剥削的你也在自己认知世界的时候会把自己放在这个认知世界的主体的位置对吧你

不会觉得我是那个客体我以一个每天被人剥削被人虐待被人管制的这样的一个人去过这样的生活那这可能又是太悲惨了大家还是会习惯一个把自己放在中心的位置所以巴特勒的小说当你去读他时候你会发现我对世界认知方式被倒过来了他有种种叙事的策略能够让你去认同和带入这个弱者的想象

待会我们讲到文本的时候会看到更多核心就是如何站在弱者的边缘的位置去观察去理解用一种弱的方法来抵抗和带来改变而不是用强者的习惯的打碎一切重塑一切这样的一个洋溢着征服气息的叙事

那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写作偏好呢用巴特的自己的方法来说是我把我自己写进了我的故事里他的确把自己写进了他的很多故事里待会我们会提到很多他的个人经验是怎么样被他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加演示的写入了他的小说当中但是更重要的是

其实巴特勒所谓的我并不只是单指他的个人而是指一类人黑人女性

巴特勒是用生活在种族隔离时代的黑人女性的人生体验作为他的叙事基调的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作为女性遭受的所有讨论少数族裔写作尤其少数族裔女性写作的时候都会提到女性在这样的叙事当中她是受到的双重压制她有来自性别和来自族裔两方面的压力所以

在这样的一种人生体验的视角下,你很难说你的人生会有很多告诉你,你觉得自己在控制一切的这样的时刻,你的人生经验可能会不停地告诉你是别人在替你决定一切,但巴特勒非常巧妙,也非常厉害地在给大家证明,

哪怕是没有办法推翻这些被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哪怕你看起来你只是在幸存你只是一个幸存者但是幸存者的生存方式幸存者的智慧幸存者的力量也是值得被记录和歌颂的所以我觉得在这样一个意义上来读巴特勒可能也非常的重要

虽然我很想在开头的时候就推出我们短篇集里面最重磅的写孩子但是作为对于上期节目的呼应我还是想先把恩典这个故事拎出来稍微聊一下因为我们刚才其实已经讲到了莉莉丝的孩子恩典这个故事我们其实上一次节目也提到就是这个故事它很显然是莉莉丝的孩子的第一步的雏形故事的主人公

诺亚跟莉莉丝就很像他们都是处在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中间人当然恩典的故事会简单很多在上一期也是讲了很多嘛就是莉莉丝的孩子里面欧安卡利人是海洋流体类型的触手系外星生物莉莉丝她被欧安卡利人拯救改造驯化然后在极端不平等的殖民关系里跟她的欧安卡利家人们陷入了既亲密又暴力的复杂关系也成为了欧安卡利人

和人类之间不断斡旋和抗争的中间人和反抗者他们共同组建了跨物种的共产主义库尔混种家庭

雪孩子里面 N 点的内容其实就很短,没有那么多基因改造或者混种计划的元素,N 点里面的外星人也不像欧安卡利人一样有一个非常完整的设定,但光是一个雏形,现在读来也觉得非常的有意思,因为这里面的外星人的形态就比较类似于植物的群落,会把人类紧紧地缠住。

国警接近窒息来制造某种身体上的快感然后还会伴随着囚禁和电击之类的惩罚那欧安卡利人就是那种滑腻腻的触手缠绕神经连接感官放大如内高潮这里还是得在此强调我们的巴特勒奶奶她真的是非常懂

黄色废料文学的精髓的他真的很会他笔下的外星殖民者似乎都会附带某种人类快感制造机的强大功能就让他的小说显得特别的刺激有一种特别 creepy 但又特别 fetish 的那种

情色气息然后恩典里面的故事的主人公诺亚他就是在小的时候被外星人绑架回到人类社会之后又被当成异类和间谍和实验对象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审讯和虐待最终他选择回到了外星人这边为他们去工作相比于莉莉丝诺亚的处境就比较单纯的处于一种 in between 的那种状态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外星殖民者的打工人

或者他只是一个人类的牛马他不是外星殖民者的自己人他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依恋和归属的感情他只是把他们当成

打不过就加入的老板们来服务对人类这边来说诺亚他也不是同类和自己人他是一个给强大的殖民者代言和打工的叛徒那人类不敢明目张胆的怨恨外星殖民者但是人类会把自己的怨恨和愤怒撒到诺亚的身上所以诺亚也回不去人类的世界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短片所以我其实很好奇就是肖师傅是怎么看

恩典和莉莉丝的孩子这两个故事之间的一个联系呢而且这里确实也涉及到了刚才小师傅讲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在人类和外星人这种非此即彼的对抗关系的夹缝里面巴特勒他同样还是设置了一个女性或者说一个黑人的女性作为中间人的这样一个特色这是一个巴特勒写作中非常常见的一个人物的设定或者说故事的设定所以确实也很好奇小师傅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

对,黑人女性在她的故事里头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把自己写进故事里头的一个表现之一。巴特勒就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性格,非常内向,就是她的社交障碍到了可能要致死的地步了,从小到大就在遭受各种各样的社交困境。你可以看到这种源自于自身体验经验,非常明确会出现的她这些人物。

当然更重要的部分是恩典是有一个原故事在驱动的他在这个集字背后他会明确的说对我这个故事其实是美国 80 年代到 90 年代很出名的那个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出现了华裔和物理学家李文和间谍案

简单的说就是李文和他的上一辈是从大陆去了中国台湾然后他是从台湾去美国念书最后在美国国家核物理实验室工作的这么一个华裔科学家然后在 80 年代的时候他被控给中国当间谍当然这个整个指控和整个审理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在此期间他遭受了各种各样不公正的待遇然后一直要到 90 年代对他的起诉才会被撤销

李文和后来出了一个自传这个自传他讲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我选择了加入这个国家我选择了为这个国家来奉献结果他居然怀疑我对我实施了种种审查手段也就是我是一个两个世界都回不去的所以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现实的对应物当然我可能要吐一个槽这个题目翻译成 N 点稍微有点误导

恩典是什么意思你想中文里头恩典恩赐尤其是如果放到稍微宗教一点的语境里头它是一个来自神灵的好的东西但其实英文讲的是 amnestygrace 基督教语境里头恩典恩赐是 grace 那 amnesty 是一个非常法律性的指向政治的这么一个词它就是指你有罪被赦免了

所以当你在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你可能看到一半的时候你会觉得说哦谁被赦免了哦是这个去世者诺亚

因为诺亚像刚才阿卓说的他的设定是他被这个短片里头的外星人这个群落这本短片里头的外星人是一些植物系的在人类的视线中你看到的是一个植物贯从这样整体移动的这么一个外星人是说他被他们绑架了然后放出来之后军队在各种审查各种虐待各种都找不出问题之后终于把他赦免了

这个地方对审查和监控的描述非常明确的肯定是来自李文和的这个故事或者相关的想象就比如说诺亚在回忆讲述的时候会说了在中间有一段时间他已经完全受不了了所以他选择了自杀结果他发现在他自杀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留意监看而已

我后来才发现至少有三台摄像机日夜不停地死盯着我实验室的小白鼠拥有的隐私都比我多他们看着我用内衣结成套索看着我爬到床上把套索系在隔山上

所以你看是这样的一种被怀疑被审视被审查被虐待的生存状态他就在这样的一个经历之后军队最后终于把他放了下来然后你想是不是这样的一故事然后你发现不对这故事还有一半的靠近结尾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个故事的大背景是什么呢是当这些外星人来的时候人类对他们发射核武器人类使用了我们的究极火力但是呢我们

都没用一个核弹都没炸而且不光没有炸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人类射出去的核武器的一半又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但是没炸他们只是物理上把这些核弹送回了给了人类其中的有一颗直接被丢回了美国的总统办公室美国国会大楼还有五角大楼

等等就是人类的这种政治中心突然窗户破了然后进来一个原子弹它虽然没有炸它只是用处理的方式被丢了进来它没有启动 OK 人类在这个地方意识到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可能战胜的生命它的科技力量至少是它的伤害力比我们高太多了在它面前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成熟于它老老实实的满足它的要求

然后他们还没有丢完就是人类丢过去的核武器他们只丢回来一半他们还捏着一半然后另外还有他们自己带来的武器就是如果他的科技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你想想他们自己用的是什么武器启发回你最狂野的科幻想象死光还是什么湮灭光线还是什么二象步都有可能对吧 OK 那在这样的一个势力面前你要怎么办但是

但是你突然也意识到就是等一下在这个行动当中外星人其实是在展示友好他是在告诉你我可以毁了你但是我没有我是想试图和你接触和你交通的所以在这个事件之后小松是这么写的在内之后在人类的多种语言中入侵者外星杂草突然变成了客人邻邦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回到赦免 amnesty 这个词本身的语义它是由权威来宣布你的罪孽被消除了在这个故事里头谁才是权威是外星人所以到底是谁在赦免谁是外星人是群落赦免了人类他们宽幼了人类主动袭击的错误他们想要主动接触跟人类共存但是他又同时保留了没有办法人类不可能抵挡的究极无力

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之下我们才会来讨论洛亚作为一个中间人这样的一个形象但的确洛亚跟莉莉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是这种绑一个人类但可能莉莉丝那个情况下更极端直接地球就已经没了你都已经是在宇宙飞船上了你醒过来说人家就直接告诉你你好你是最后剩的那种人类地球已经没了你要怎么样突然来面对这一切如何好好的处理都很难

但我觉得这个设计是非常巧的它肯定超过了原始的李文和的间谍案的这样一个故事因为莉丽丝跟诺亚其实都是作为接触中介的设定而且是最初的接触

在双方之前没有过任何互相接触互相理解纯纯的他者这不是说中国人跟法国人的接触中国人跟法国人你看到一起或者中国人跟英国人或者是明朝末年中国人见到了第一个走上澳门的葡萄牙人那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个人你看到的是个人向你走过来他红发蓝眼看着有点吓人但是他至少还是符合人这个概念的

在巴特勒的小说包括其他的科幻传统里头这种对极端的他者的想象其实一直都是用来测试人类的极限的因为在这种极端的遭遇当中很有可能会把人类的种种问题全部暴露出来当你面对一个非常和你不同的东西的时候你怎么样对待它是非常考验人类的

所以我有一本非常喜欢的故事是首《大车案例》莱姆另外一位科幻大佬莱姆有一本书叫《惨败》《惨败》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就是一个非常类似的人类派出了一个宇宙飞船试图去和一个他们经过研究判定有高等文明的星球的文明接触但是在那边搞了半天那边都接触不上最后这个话越传越歪越传越歪最后直接打起来了

最后你才发现这里头为什么对方没有办法按照人类的频率跟你接触就是因为那个星球上的生命形式跟人完全就不一样你以为是背景是石头的东西其实是那个星球上的生命所以他就根本不可能按照人类的步调来跟你沟通他的沟通就是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想象力有限的人类对于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跟自己不一样的生物人类的选择是我跟你干起来了

所以你看这里头是一个非常大的关于他者的隐喻关于我们如何跟自己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文明接触其实这个话题它当然可以放到一个非常社会的层面上来说对不对

接受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接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是一个听起来可能你会觉得不是很正常吗但是实际生活中我们都知道它是一个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会接受跟你听不一样音乐的人发音但是可能这个单子如果越来越往下你喜欢吃这个他完全不吃这个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吃甜粽子的人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吃甜咸粽子的人对吧战斗的气氛就越来越浓了你看就是这样的所以巴特勒其实写过一篇文章这个文章的题目非常短就叫论种族主义

是在 01 年的时候巴特勒其实零几年就去设就是他 50 多岁了然后 01 年联合国的一个活动然后他在这个联合国的活动上写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 50 多了他在回顾自己做一个作家的创作历程他就说了一个人类想象文明想象的一个重要的点就在于创造一个宽容的和平的文明

什么叫宽容和平的文明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头呢大家是要不然要接受其他人的不同或者说他们要表现为他们能够接受其他人的不同因为任何的仇恨行为马上就会受到惩罚巴特勒想要的是这样的一个文明的宽容的世界但我们当然都知道这样的一个世界是不可能的巴特勒自己在文章里头也说了

就是不可能这样的一个东西我最多能在小说里头把它描述出来

所以这样的一个母题就意味着巴特勒对于这种陷在两个群落之间的人或者说直接面对不同直接因为某种经历比如说洛亚跟莉莉丝他们都要同时面对我不被外星人全然接受但我现在同时因为我试图理解了一些外星人的动机或者说能够有了一定的沟通能力我现在也不被人类接受了但是我还是要做这根

努力来让两边互相共同生活下去就像巴特的刚才描述的这个世界愿景他不是想要消除不同也不是说我们能够创造真正的一个爱与和平的世界大家在一起都其乐融融没有他说了这样的一个世界是

哪怕你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一个表态只是因为有惩罚机制那也行因为这是一种微弱的平衡这样一个微弱的平衡就可以保证这样的一个世界的运行所以我觉得在从恩典到莉丽丝的孩子里头设计的这样的一个中间人

它的重要性就是在一次次的向我们不停的展示这样的连接这样跨越巨大不同的连接它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我们是多么多么多么难的才能够放弃自己的偏见尝试着和自己非常不同的人来沟通

我觉得有小学家愿意写这样的东西是非常了不起的因为这种东西不好写你读过这个故事你就会知道了就类似可能太长了你看个诺亚的故事你就知道了你要不同的被自己的人审问你被关在那昼夜不停的剥夺你的睡眠每天开着大灯晃你

结果你放出来之后人类社会也不接纳你最后还是被放逐回了那些把你抓过去然后他们真的是一开始连人是怎么样都不知道的生物当中你会发现这样的生物你甚至理解了他们你会享受被他们包裹在他们体内带来的苏马感你会发现这两个选择都不好

我觉得巴特勒的小说最重要的事情就可能是在展示 OK 其实都是一堆很糟糕的选择但是是如何要从糟糕的选择当中做一些相对正确的事情巴特勒在恩典里头描述了一种非常明确的彻底他者的想象

比如说在小说里头他会写当这些外星人第一批把人类劫持走的时候他们对人类这个生命体是完全没有任何认知的群落对人类一无所知他们用实验和饮食缺乏症杀死了一部分又毒死了一部分他们把我抓去的时候至少已经知道要避免意外杀人这种事情

因为它是一个集体生物它对个体就没有什么概念在这个群落里头个体可能很容易就死掉但是没事这个群落还在我们会不停的有新的个体加入它需要理解人类这种单体生物死了就是死了还有女性在被他们监禁的时候怀孕了然后他们要理解人类孕育新生命的过程也会导致这个人本身非常的脆弱等等等等

当然小说也完全没有回避当你把这么多人关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更多的伤害还是人和人之间互相进行诺亚会说伤害她的很多都是人包括她为什么会怀孕是被其他的被外星人抓了强奸了你看这种丝毫不回避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头全员恶人没有好人

这个里头人类外星人大家都不是什么没有任何错处的人就像在现实世界当中我们的问题就是要试图在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糟糕的世界里头找到一个让它变得和平宽容的方式这个是巴特勒的很多想象背后一个非常重要的驱动力所以我们看到 OK 诺亚跟黎斯都在扮演这么一个非常重要的

中介的形象那为什么她们都是黑人女性觉得这个除了我们刚才说的把自己写进故事也还因为的确有一个非常种族性的绑定版因为刚才阿卓其实说了在这些故事里头身体都是有非常抢眼的存在当然被伤害的身体被爱抚的身体

都有我们待会会看到哪怕到了血孩子男性身体一样的可以干这种类似的活男性你不要以为自己逃得掉只要碰到比你强大的人该捡肥皂还是要捡肥皂不管怎么说 OK 为什么黑人女性那是因为在作为一个黑人女性的视角下巴特勒是在回到美国黑人的历史在讲述这个故事因为这种基于女性身体

其实是当代普通话时期开始大家去回顾去撰写奴隶制是试图解决这个奴隶制带来的种种社会遗留问题的时候都会采用的一个书写方式那最著名的例子可能大家如果有看过托尼莫里森的那个亲爱的 Beloved 你会知道那个 Beloved 背后那个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疤但是

但是我觉得莫里斯那个小说实在还是太美化了最后把这个伤疤变成了什么生命之术这样的东西我还是觉得巴特勒更直接巴特勒就不会去美化任何东西伤疤就是伤疤创伤就是创伤权力就是会以最直接的方式落到人的身体上但我们讨论任何不公平任何偏见这个社会的任何问题它可能最终都是以身体暴力作为它最终的表现形式的在它的

第一本单独的不在任何系列里头的一个长篇小说就是 Kindred 血仪这本书里头他就写了一个 1976 年的 26 岁的年轻黑人女性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时空穿越了你不停的穿越回 19 世纪早期的美国南方那你完蛋了你就是会直接变成可以被百人随意殴打随意强暴随意买卖的这样的一个对象

所有的这些存在于历史当中的暴力你现在发现你自己回到历史当中你的身体都必须要重新去接受一遍包括最后这个小说的结尾我觉得它非常的有冲击力但是我就不剧透了如果这样你都不想去看这个小说的话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再

巴特的整个创作谱系当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大具体的暴力的落脚点或者是种种问题的焦点都把它聚焦到身体和身体暴力上的结果

包括我们待会会提到的肯定是生育问题跟性暴力巴特勒也完全不会回避他在这个集子里头的另外一篇叫语音因为他在里头写了一个未来世界这样的一个未来世界里头

人类得了一种病大家都丧失了这样的阅读或者是说话的能力突然之间你想我们有多少东西是要靠交流是要靠写成文字来记录来传达的突然之间大家失去了这样的一个能力最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当然就是直接漠视化了这个世界就崩掉了

在这样的一个墓室里头叙事者一个女性终于碰到了一个值得让她相信的男性了这已经是一个爱情故事了这已经是好的时刻了他们俩当时在路上在车里头就在这么惨的一个世界里头两个就很惨的人突然碰到了值得相爱的人那是吧就很自然的有些事情就要发生了但是当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新的困扰来了他摇摇头

怪病怀孕绝望孤独的土不行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腿笑了显然并不相信你看哪怕是在这样的一个故事里头这个男性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男性了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他还是没有办法去理解对于女性来说身体的暴力当中会包括的是什么生育会带来的问题

对于男女之爱来说男性在纯粹的享受性爱的愉悦而女性是要承受它的后果的女性身体会是在这种意义上成为种种社会问题的容器所以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在自己的作品里头从各个角度阐释女性身体是怎么样作为暴力权力冲突的承受者我觉得

我觉得这个很正常对吧就是不这么写可能才正常所以在巴特勒的故事里头有这样的一个女性中间人让她的身体变成了种种问题爆发的焦点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那接下来就不得不来到我们的重头戏血孩子了我们刚才反反复复的提到了血孩子里的关于身体暴力关于性暴力关于生育的很多的问题那我们其实可以来稍微聊一下了那关于血孩子的设定其实这个也是上期节目留下来的另外半个问题因为我们之前提到莉莉丝的孩子里面的欧安卡利人从形态的角度上来说是比较类似于章鱼或者海龟

我们当时也讲到不管是充满入侵性质的触手戏和神经连接还是包裹吸附以及窒息的生理特性都可以同时在亲密和危险的两个维度上达到某种非常极致的体验一方面是怪诞又刺激的欲望然后另外一方面是面向深海和未知的恐惧总之就非常的克苏鲁

但是雪孩子里面的外星人虽然某些时候也会有一些海洋流体生物的特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虫族的设定巴特勒真的非常的擅长从各种非常怪弹然后又非常恐怖和刺激的角度去描述各种外星人的形态因为把外星人的形态想象成各种昆虫以及昆虫的变体

相对来说现在看来已经是一个很常见的设定了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很多的机械装置都会模仿昆虫的形态进行设计包括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沙丘》电影里面那个扑着翅膀的飞机好像也是模拟了蜻蜓的形态所以很多时候昆虫形态的事物好像很容易带给人一种仿生机械设计美学的感受但是重组的外星人又会给人一种非常狂野和粗暴的印象

我们的科幻创作者们他们也总是乐此不疲地想象人类像蝼蚁一样被虫族外星生物疯狂蹂躏的情节那雪孩子的设定里面最让人觉得恐怖和惊悚的地方可能就是在这个未来的世界里面

人类已经被所谓的虫族圈进了所谓的保护区被虫族饲养和管理并且成为了虫族繁育后代的寄生体就像虫族的人说的那样说人类的身体简直就是完美的寄生媒介以前当他们把他们的

虫卵植入到牛羊之类的动物身上的时候,虫卵的存活率就特别低。但是人类的身体如果管理的好,一次就可以非常高效率的孵化特别多的虫卵,而且只要处理及时,作为寄生繁育身体的人类也不会因为一次虫卵的孵化过程就死掉,它还可以继续幸存下来,等到下一次再次成为虫族的繁衍工具。

而且小说里面关于这个人类男性生育幼虫的过程就被描述的非常的血腥恐怖首先是虫族它会把它的虫卵

注射到人类男性的身体里面之后怀孕的人类男性就会成为替这些虫卵输送养分的寄生子宫而最恐怖的环节就是在这个虫卵成熟以后幼体即将破体而出的时刻因为这些孵化的幼虫们它们首先会吃掉虫卵外面的那个壳

或者说那个壳然后它们吃完壳以后就会开始狂吃它们寄生的人类的身体如果这个人类的男性在生产的时候一切顺利就是说他可能正处于他的虫族监护人们的照顾之下那么他可能就能够非常顺利地被开膛破肚就是类似于所谓的剖腹产在幼虫们吃掉壳然后开始吃他的血肉之前完成整个几乎没有麻药的

抛妇产生育过程虽然开膛破肚很惨烈但好歹这个人类男性他还能活但如果这个人类男性在即将生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那么那些从虫卵里面爬出来的幼虫们就会真心恐吼地从他的身体里钻来钻去还钻出来与此同时还会狂吃他的血肉我记得小说里就描述过一次事故

就是说好像有一个人类的男性在即将生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即将生产的时候跟他的宠族

四主在野外突然幼虫们就要出生了但是它的虫族四主好像是个废的就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正确操作剖腹产的过程于是这个即将生育的人类男性想到自己不仅要被肚子里的这些幼虫破体而出还要被它们吃干妈净绝望之下就只能请它内隔在边上一惊

手足无措的虫族四主先把自己给杀了一了百了就是这种相似的设定感感觉不管看到多少次都是让人非常震撼的不仅是人类被虫族外星人疯狂蹂躏的状态也是生育这件事情在一个科幻的场景下竟然会用一种这么彻底和直白的方式

被展现出来成为一种身体恐怖的极致的体现然后类似的设定在另外一个科幻电影系列里面也就是异形里面也有一个很极致的表现因为

异形最初的那个形态就是所谓的爆脸虫也是很类似一个女性生殖器的形态然后整个注射的过程就是爆脸虫先把自己像生殖器一样的身体紧紧地裹住人类的脸再把自己的尾巴缠住人的脖子固定起来最后是一个类似于尾巴还是触手的东西就会把异形的软通过嘴巴和喉咙深深地捅进人的身体内部这里有一个黄豹的专业术语我就不说了

那么异形的幼体同样也会经历这种注射植入然后寄生长大最后破体而出的生育过程最后人类的宿主就也会在异形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死掉所以我就很好奇肖师傅作为一个被这类科普

科幻设定重点并且精准打击到的人类男性你对这类作品包括雪孩子以及异形里面的重系设定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呢 OK 我们先分开捋一捋如果你在做科幻研究的话里头会有一个话题就是 OK 外星人到底要长什么样这件事情外星人长什么样它也是一个一步步发展有历史的故事

比如说最早的有影响的讨论外星人形象的小说当然是 H.G. Wells 的世界大战火星人跑到地球上来了把地球人虐得跟菜一样最后靠感冒病毒杀掉火星人这个故事在那里头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这个火星人他不像人

跟章鱼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章鱼都充满了这么恐怖的想象力章鱼除了挺好吃的以外我也想不出它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反正触手戏不是我的菜但 anyway 在早期科幻里头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外星人他必须不像人为什么必须要不像人呢这样他长得越不像人你杀起来就越没有福利

其实就是关于他者的想象他者是什么意思他者就是不是我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什么不是人不是人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不是人的东西可以随便杀随便踢随便踹随便用尽各种方法来虐待无所谓因为他不是人

早期科幻尤其是涉及到外星人的这种早期的所谓的太空割据当中一个很主线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的太空割据当中人类会被设定为宇宙秩序的维持者有些早期的科幻里头会有一个设定就叫什么银河系巡逻队啊这样类似的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个太空警察这个太空警察不停地和各种邪恶的外星人作斗争

相对比较经典的有一篇叫 The Star Stealers 上课也会给大家看这个相对于巴特勒来说他当然就写得非常的不好但是我只想说在这个故事里头呢他给了一种很经典的外星人的想象就是为了要在结尾当我们看到人类舰队冲过来大杀四方的时候感到这个爽感你知道杀掉的是怪物这种怪物都罪该万死

他给他的设定是像什么东西呢他是一个圆锥下面长了章鱼腿好像大家如果开车出了交通事故摆的那个交通锥下面再长上个章鱼腿像一个奇怪的寄居蟹一样的生物这样的形象你很难对它产生共情对不对人类的基本共情

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宫崎的对象他得像人呢他都不像人了那就没有什么好宫崎的该杀杀该虐虐该用各种各样血浆暴虐的方式把他消除掉那就消除掉所以在科幻小说里头本身是有这样的一个传统但是

但是巴特勒做的这个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把他反过来了他的外星人依旧长得非常不像但是他要我们去理解他要我们去跟这个他者试图交流让我们明白或者说他设定的情景当中是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反抗了这个他者他不光不像人他还强大的不像话你根本就不能对抗他

消灭征服是一个不存在的选项你现在必须要试着跟他交流和共存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巴特勒非常明确地挑战了传统科幻的他者想象包括像在雪孩子里头给我们这样的一个虫系外星人的设定当然这个虫系外星人其实他自己在后期里头给了一个明确的源头这个源头还真跟莉莉丝的孩子又挂上了因为

因为他在写《莉莉丝的孩子》的时候去出了个田野去了亚马逊去了南美洲他就在后级里写了南美洲有一种都市传说级别的让大家想到都会很害怕的生物叫做马蝇这个马蝇会干什么事情呢它会在动物的伤口里头产卵它会在动物的伤口里头产卵

当这个幼虫孵化之后呢就会借由伤口钻入寄生的生物的皮肤之下活过来了的话自然就会在你的皮下蠕动动来动去直到吧他觉得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幼虫阶段然后经过变态然后从蛹变成成虫要出去了那我就咬穿我的皮肤我走了再见

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物巴特勒说我写这个故事有一个方面也是为了克服对他的恐惧前两天在看胡逊胡子那本原来叫去他的巴西现在是文明的去您的巴西去他的巴西里头他就写了他的室友两个人类学家去雨林回来就被马银寄生了也是一些很重口味的现场他们还

给胡子看你看你看我手上他就在这他就在这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如果看纪录片活生生的纪录片可能冲击太大你看一看胡子的描述也挺好的所以在巴特勒的写作当中他的昆虫形态有一个源自科幻传统的对科幻传统颠覆也有一对来自现实生活的恐惧

然后在刚刚阿卓学姐提到了科幻电影还有另外的一个传统就是异形包括后面还有另外一个更黄暴的异种这个系列都是一样在后面那个半黄片的异种里头这种生育的故事就变得更明显了这个外星生物跟人类女性的基因混在了一起然后会诱惑男性当大家共赴乌山的关键时刻

啪击一下把你搞定所以这肯定也是另外一个没有办法回避的传统或者说但是你其实都知道为什么大家爱看一行为什么就等着看爆脸虫从胸口冲出来一级片的快乐不就是这样的吗血腥的快乐黄豹的快乐就是我们就是觉得这种东西哇好害怕好刺激还是忍不住要看大脑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机制它就是会在这种奇怪的时刻分泌各种各样的多巴胺

但是在雪孩子里头这样的一个设定把人类作为外星生物那种虫系生物的育体其实本身是一个通过异化来转育一个最常见的人类现象的故事因为雪孩子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雪孩子的第一句话是我童年结束于一次返乡

如果一个故事这样开始你会知道 OK 叙事者是一个后世的视角是在这一切都结束的遥远的未来在重塑自己的童年结束的时刻童年要怎么样结束

在各种文化里头可能会有不同的标准对吧我们会知道有所谓的成人仪式尤其是在原始的部族里头会有一整套这样的仪式但是很多这种仪式都是与性绝情有关的比如说女性的出巢等等然后当然男性就是要去出列你要出去砍个头或者是要经过一些考核变成一个合格的战士等等

在很多文化设定里头它其实都是会跟性欲望的觉醒相关的这个故事一开始其实就在告诉你我是一个成长故事无非就是说在这个外星生物的世界里头这个成长故事涉及的是一个被选作作为育体的男孩要接受

真正的接受自己要作为一个育体的命运要去为外星人要去为小说里头的提里克人生育他们的后代就像阿卓刚才说的这一切其实他从小就是知道的但是是问题在于出了意外让他在自己需要生育之前就先见证了这个生育的血淋淋的现场

当然这个真的是雪孩子小说里头他就是不加任何描述的就让我们看到了因为这个故事的叙事者感恩他和他的外星人伴侣我们先这么叫吧叫提加他一起回家的时候呢碰巧出了一个事情是另外一个玉体突然之间要生孩子了要生虫子了但是他的外星人四主不在他旁边

然后这个提加泰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外星人他现在必须要做一些应急处理也就是说他要接生但是这个接生当然是血淋淋的因为对吧就像你被马蝇咬了你的处理方法也是医生要去给你切开皮肤把它逮出来啊

小说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这样写的了快要生的时候的状况我们的叙事者看到在这个男人的身体下面仿佛在他棕色的肉体内随机的游移着某种悸动这里凹一下那里凸一下的一下下的重复的次数多了我便看出了他的节奏能够猜到下一次悸动出现在什么地方

然后他的四主齐家泰用他的他们是虫族嘛他们是有遮针的遮他两下是有麻醉作用的他就跟这个人说 OK 我遮你两下了你反正你要睡过去我就给你麻醉了对吧就已经坐了无痛了正痛泵已经给你开了现在就是要给你接身了然后让我们叙事和他的四主齐家泰一起要摁住这个人

就是看到的是他或许能甩开我的手但是肯定逃不过他的束缚他用他的裤子绑住他的双手高高推起掀过头顶然后让我跪着压住裤子固紧固定他无助的哭泣但是紧接着他就卷起了他的衬衫塞进了他的嘴里而后他将他开膛破骨接下来大概还有好几页非常刺激的内容我们就不念了请大家一定要去读一下这个故事

反正就是这个小男孩他发现我之前是有这么一个意识我知道我以后要做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突然之间就被血淋淋的摆到了你面前不给你做任何准备你就看到一个和你一样的人被开膛破肚从他的身体里头抠出虫子来那他的反应听起来

听反应当然就跟所有正常人的反应一样了在任何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突然面对这样的场面之后你只能像我们的叙事者一样我亮亮腔腔地冲出门差点瘫倒在大门外的那个树下我搜长挂度地吐了个干干净净我站在那浑身发抖泪流满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就是怎么也止不住我走得远了些免得被瞧见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红艳的虫子在更红艳的人族雪楼上爬来爬去

恐惧身体恐惧非常确认的身体恐惧但是你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觉得其实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巴特勒就是怕觉得 OK 大家如果还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再把这故事再讲一次

刚刚阿卓讲的这个故事在野外他的四主因为没有血肉来肆胃幼虫所以拒绝把幼虫做手术取出来最后只能杀掉这个育体见到了幼虫咬穿他的身体钻出来又咬回去继续吃的这个人是谁是肝的哥哥因为他在更小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对他来说提里克人变成了让他恐惧的东西

所以他是没办法接受去给他们当育体的对吧我觉得这个成长故事到这儿他要讲的是什么的成长已经摁不住了他虽然看到的是外星人虫子什么什么的但是你就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关于生育的故事不论男女不论是在这个外星世界还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头生育的细节都是被遮蔽的

你可以想一下我们这个世界里头的风俗啊生完孩子要坐月子然后在一些更原始的社会里头生育本身就是充满了各种禁忌的女性会被要求在离开部落的地方在躲开人的地方生育等等等等为什么因为生育血淋淋的这一切都是一个禁忌在我们现代这个时代里头我们

我们会被告知任何生育的细节吗也会有一个朦胧的概念 OK 人长大了要结婚要生孩子生孩子的画面就是想想看我们无数的电视剧里头一个产妇啊啊啊好痛啊羊水破了然后丈夫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没事我好担心你然后躺在那个手术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关上了然后在下一次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出来了给了一个你的新生命的诞生但是

但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中间发生的这个细节是被掠去的当然好像也很难讲对不对就是这种生理卫生课上给吸葫芦套避孕套都可能会被举报的地方你要怎么样讲这个细节但是恰恰是这个细节它其实是需要被讲出来的巴特勒的故事在这就是用非常血淋淋的方式在说生育这件事情的恐怖的一面

我可能当时看到这个故事会非常明确的感知到这个层面有一个很直接的原因因为我姐是妇产科医生我从我姐那儿听到过太多生育可能出问题的时刻了很早以前开始说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我放假可能会暑假去我姐家玩然后你会发现

当医生真的很忙他上完夜班 24 小时值班回来还要上二线班上二线班可能在家里吃饭刚刚吃两口一个电话来了抢救病人回去了然后回来再吃两口饭抢救病人回去了他是妇产科医生你想一个妇产科医生要抢救的是什么病人先兆子贤开盘脱落大出血他每天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好多次

所以你就从我姐的这个日常你就可以看出来生育这件事情的血淋淋和危险的部分其实当然不是电视剧里头演的我把门关这个孩子就像

像去泡泡马特买个盲盒开盲盒就把孩子开出来了当然不是啊里头是有血淋淋的操作的哪怕你是顺产也有可能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哪怕你顺利地度过了生育这一关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当然可能这两年大家稍微知道了一些比如说在生育哪怕你去顺产你可能会因为产道太狭窄你可能会被就地侧切对吧你有可能会因为侧切侧得太厉害会导致肛裂你会直接裂到肛门或者还会因为在怀孕的时候因为肚子的膨大导致你腹直肌分离哪怕你的孩子已经生完之后你的腹直肌没有办法回去你的肚子中间等于就是一条缝

可能在生完孩子之后还会因为盆底积问题出现漏尿等等漫长的

妇科问题所以生育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血淋淋的它本身就是一个身体恐怖所有要经历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是被教育好了之后知道自己面对的风险再来做这件事情但是很遗憾这不是人类世界的运行法则人类世界的运行法则是电视剧里关上了手术室的门我告诉你

这件事情整个被包裹在一个新生命诞生的柔光当中这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你要去创造一个新的生命创造新的希望至于这个新的希望是不是血淋淋的从你肚子里头被人抱出来的我们就不讲了人类世界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巴特勒其实写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个动机就是在说 OK 生育这件事情

他的恐怖那个层面他是需要被拿出来告诉大家他是需要被展示出来让大家能够认识到意识到这件事情不是好像说充花费就能送你一个孩子的他不是这样的所以你看在这个小说的结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设定是什么呢

是我们的叙事者刚会要求他的这个外星四主吉加泰当他的四主会觉得你看到这个东西很害怕对吧所以以后我们要考虑好保护好大家不能让大家在不应该看到的时候看到这个东西但是叙事者说我不喜欢这种论调毕竟疑心他们可能真的会怎么干不要保护我说要展示展示给我们看从小时候起多看几次

太佳人类从来没有见过顺利的淡育过程我们见到的只有人族育体痛苦恐惧可能会送命在小说的叙事者这个地方最后的要求也是你要

你要让我们看到这件事情是有风险的告诉我们你从小就不停地让我们看到这个风险我们至少会知道自己有一个概念说我要经历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被丢到了血淋淋的生育现场

我觉得这个故事在这个层面上讨论生育问题远远有比超越科幻传统里头或者是异形这种隐育层面的猎奇层面的开膛破肚钻出一个虫从你的胸口冲出来大叫一下要重要的多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关于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社会习俗当中可能有什么问题

通过科幻的想象式的方式来加以讨论和呈现的因为实观的就是如果来写一个女性生育的故事我们可能讲一些比较冷酷的话了如果你写一个故事是关于女性的生育

它是可以写成血淋淋的但是就是对大家来说或者说对男性来说它的冲击力不够如果想要让这一切发生改变你需要教育的对象当然是男性的那就让男人来生个孩子那就让这个事情发生在男人身上那就像很多实验项目会做的一样让男性去佩戴一个专门的设施设备让他体验一下来月经的时候的疼痛对吧这种

绵绵不绝的连续的疼痛有了这个体验才可以展开讨论我觉得这个是雪孩子这个故事里头做一个生育难重生子这样的一个故事里头最重要的

那我们接下来也可以稍微聊一下雪孩子里面另外一重非常重要的背景因为刚才我们提到了男性生育造成的一个冲击性在刚才其实我们也提到了另外一部分的小说背景就是关于殖民的部分也就是在未来的世界里面人类他们会跟重组外星人也就是体理客处于一种殖民和共生的关系当然生活在所谓的保护区里的人类他是被重组殖民和控制的弱势群体

对于虫族来说人类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因为它们繁衍后代我们刚才讲了它们是需要在人类的身体里面去植入虫卵通过这种寄生行为它们才能够维持自身的种群的存续刚才也讲到相比于女性虫族它会倾向于在保护区里面的人类家庭里面选择适合生育的年轻男性这个人类男性他将会成为虫族的

重组家庭里的所谓的家庭成员所谓的伴侣或者说代孕的工具我们刚才讲到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甘甘他就是一个从小就被选中的人类少年他即将长大成人成为他的重组的重要的政治人物提加泰的伴侣和代孕者而且小说里其实反反复复的有讲到提加泰这个

重组的人物就是相比于其他的重组政治人物这位提加泰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非常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好

OK 重道主义精神的重组领袖了反正一个非常照顾人类处境的这样的一个领袖了他说哎呀是提加泰他保护了人类保护区的存在让人类能够在这个被圈定的区域里面繁衍生息因为其他的重组领袖他只会做的比这个提加泰更过分他们为了获得生育的工具他们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去拆散人类的家庭

把人像牲口一样摁在流水线上交配和生育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人类当然也可以陷入一种非常彻底的奴隶制的处境里面被贩卖和监禁而提加泰设定的人类保护区的这个政策看似好像已经为人类提供了一个在非常极端的非常悲惨的处境里一个相对不那么悲惨的稍微的

有那么一点点喘息空间的这样一个生活环境而且我觉得雪孩子里面关于虫族的描写还是带有一点模

母系社会的色彩的比如说像提加泰这样的一个女性她就是同时掌握着升职和政治的双重权利男性不管是人类的男性还是虫族的男性感觉都是某种像生育工具一样的存在而且提加泰真的是感觉就是小说里反反复复地在讲这位政治人物他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他总是说我们要尊重和保护人类我们要维持人类社会的家庭形态我们要让人类健康

快乐地生长让他们自愿地贡献出年轻的男性作为代孕者这样我们就能够愉快地合作和共生了对于毫无选择的人类来说这位提加泰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各种极端的坏的选项里

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那么坏的选项了当然对于人类的男性来说这个选择依然非常的糟糕因为不管怎么包装他们都是代孕子宫的现实都不会改变他们不仅要作为被殖民者受到其他外星种族的统治和压迫而且还要被迫像人类社会里的女性一样

被性剥削还要被生育的剥削所以人类的男性面对这样的命运包括甘恩还有我们刚才讲到甘恩的哥哥他们面对这样的一个命运就是除了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情感就是愤怒和羞耻天哪感觉就是人类的男性怎么可以经受这样的凌辱就像刚才肖师傅说的这种设定可以很切身的让那些因为没有体验过身体被当成生育资源而一直去漠视生育的痛苦

那在这个意义上雪孩子它其实是有一种非常

彻底的非常颠覆性的反父权的立场但是它好像又不只是一个权力的翻转或者说男性生育的爽文因为它的这个所谓的打引号的爽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扭曲和痛苦

以及人在一个毫无选择的处境里完全无路可走的压抑和绝望所以我比较好奇肖师傅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就是当男性生育的设定成为雪孩子的这样一个背景觉得这个故事它在多大的意义上算是一个

反复权的爽文呢以及就是我们反复的提到生育这件事情或者说提到能够提供生育价值的身体如何在雪孩子的故事里跟殖民的这个主题联系在一起呢

首先先说一下破男子乞丐这事吧这个短篇故事是一个很明显的对男子乞丐的颠覆如果我们把男子乞丐等同于有毒的男子乞丐这种所谓的阳刚所谓的要像一个α大猩猩一样站起来狂捶胸口这样的一个表现那你在这个故事里头你找不到因为人类在这个故事里头像我们说过的在很多巴特勒的小说当中同样的设定人类是弱势的一方

这本小说一个最重要的设定就是首先这不是在地球上他们是在提里克人的星球上这篇小说里头的人类是本身就是从地球上逃亡的人类他们受到地球上自己同类的压迫和屠戮逃亡中

来到提里克人的星球最开始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本着一种非常人类中心主义的啊这只有虫子太爽了我们把虫子干掉这就是我们的星球了结果发现不好意思虫子比你更厉害你得想办法在这接受你现在要存活下去必须要依靠虫子必须要依靠提里克人人类在这篇小说里头是处在绝对的弱势的

那么在这篇小说里头人类是有好几个选项的像阿卓说的提里克人可以像豢养动物一样豢养人类你不需要给人类任何有尊严的生活方式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们的非兽精卵

在这个短篇小说里头提里克人的非兽精卵是给人类有成瘾性的就人吃了这个东西要嗨的不光是要嗨的这是一个完美的毒药因为你不光吃了它会嗨它同时有大量的营养物质它还会大幅提升你的生命延长你的青春

你想一想这不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剥削制度吗提里克人原本就可以这样圈养人类把人类当大牲口来对待反正就是男人女人养在一起他们就自动会生起一代一代的新的人类然后也不需要给他们什么有尊严的生活养过这么几代之后对吧人就就是牲口了无非就是对提里克人而言发现

OK 这样的一个状态下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质量最高的玉体是需要有好的生活的

就跟工作质量最高的牛马是需要有充电的时间是一样的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逻辑就是一个非常冷酷的逻辑不是说我出于任何道义上的东西我要对你好只是因为出于一个非常冷酷的算计你们作为育体我需要让你们过得有尊严这样你才能给我生得好所以才会出现有保护区这样的一个设定

所以才会有保护区和生育这样的一个墙榜顶对于体理客人来说至少一开始人类的价值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预提但是呢在我们刚才一直提到的提加泰他们这一派的操作之下

有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出现了就是在这个保护区当中他们会选择进入一个家庭也就是这个体理客人会跟一个人类家庭

大概就像我们小时候这个优生和插生要结队的你要搞一个或者搞一个扶贫这是你扶贫的结队认定的家庭 OK 你是在这个家庭的孩子当中选择一个但是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跟这个家庭来建立连接进入这个家庭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然后理论上是最好是这个家庭中的孩子主动选择来做你的预题也就是说这是有一个情感连接在里头提里克人也会说因为这样的一个设定因为我们

现在和人族有了这样的关系其实人类的到来也改变了我们让我们开始反思我们的亲密关系也让体理客人的社会本身变得更好了

我想说这个小说虽然在描述一种类似于殖民甚至是奴隶的现状但是他同时也在强调因为这是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他本身不存在任何历史的包袱要背就是两个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他们以一种不平等的权力关系撞在了一起一方本来可以控制另一方但是另一方选择了有权力另一方选择了我不

这是一个克制的故事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巴特勒的故事里头其实充满了最乌托邦性的地方就在这里拥有绝对毁灭能力的那一方没有毁灭一切

这个是巴特勒会说的这是他会觉得人类最大的问题就是利比斯里头他不就会说吗就是人类作为进化路上的一个死路死就死在这要搞三六九等要做阶级区分要做我和你这样的区分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你永远无法进入一个完美的世界

不管怎么说所以在这篇小说里头有这样的一个设定人类不仅仅是简单的生育机器之后温情就重新被引入在这个地方也就是我们又回到刚才说的那个成长小说的故事就是去世者这个男孩是要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当然你可以会说这是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在完全不对等的权力关系下有真的爱和同意吗它很复杂没有办法绝对说有

有你很难绝对说在这个地方提加太和甘恩之间有什么真正的爱但是你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故事是一个往好方向在写的不是这么一个糟糕的故事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这个故事里头的后一半在叙事者见证了生育的惨状之后在见证了血淋淋的孩子被抠出来这个场面之后

他选择了我要接受这件事情 OK 我还是要来给你当育体当然中间有种种的比如说提加他就说了那你不行我找你姐姐反正你姐姐是做好了要生育孩子她是人类的女性她知道生育的准备那你不行我就找她这肯定是个威胁因为对男孩来说他意识到这个事情是该我来做的是有这样的威胁的时刻

但是呢最后在男孩选择了说我要接受的时候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因为今天晚上这个临时的事件他们家的枪其实暴露了按照规定人类是不能拥有枪的体育太太是把他的枪收走的但是男孩在他要收走枪的时候男孩说的是什么把枪留下如果

如果你不拿我当动物如果是恋人之间的事情那就接受风险和伴侣相处就是有风险的这其实也是这个小说里头非常乌托邦的这么一个时刻男孩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是融入我的家庭如果你真的是像你所说的你是希望人类和你们共处的话

你就应该像真正的伴侣一样我们有一个平等的权利关系那在这样的一个伴侣关系中你必须要接受风险你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没有风险你来控制一切你百分之百的控制一切那就意味着我百分之百的被控制这就不是任何平等的关系才让人害怕了

但是加泰没有把他的枪收走而是选择接受了这一面包括我们刚才说的在最后男孩要跟他说你以后要向其他人展示这一切他似乎都接受了

在这样一个状况当中最后巴特勒的设定是弱者的抗争他逼强者做出了继续克制自己的选择逼强者认定如果我真的认定我和你是伴侣的关系我的确应该给予你信任我要言行一致而且这个事情上可能没有比承认一个人是你的伴侣更冒险的事情意味着你要无条件的相信他的一切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冒风险的事情

小说的结尾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通过生育通过一个成长故事我们看到的男孩的成长是不光只是一个性的觉醒也是他作为成年人不再是一个小孩小孩是被掌控的小孩是被安排的成年人是我有我自己的立场跟视角我要告诉你你现在碰到的这个是我的底线它是不能动的你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要接受这一

所以在这个看起来非常扭曲的关系当中巴特格也给了一个希望的故事我觉得他是在描述一个向上的可能性就是哪怕是在这种两个部种之间在全然不平等的关系之下也是有变好的可能性的

但是这种可能性是需要一代一代的人去努力维系去努力来珍视他来保护他的这样的一个平衡的真实的关系也应该是这样真实的平等关系也是需要随时随地去保护随时随地去呵护的他不能说我说完那句我们是伴侣在婚礼上许完誓之后这个事情就不用管了那当然不可能

任何紧密的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需要维护的机器如果要做一个机器的比喻的话所以这个小说很明显有这样的一个层面它的另外一个意图也就是告诉大家可以在这样的一种极端不平衡的相处的关系当中可能诞生希望的方向是什么

所以它当然有一个殖民的设定也有很多人会很明确地把它读成一个关于奴隶制的故事因为这种关系的确非常像奴隶主和黑奴之间的故事比如说在我刚刚提到的 Kindred 那种小说里头巴特勒基在描述一个更复杂的关系描述一个黑人女性发现自己的祖上其实诞生于一个白人强奸自己的黑奴

你会发现你会回到过去是因为这个白人不停的受到生命危险因为他是你的祖宗你不停的需要去保护他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当然你并不知道他会去强奸那个黑龙到了有一天你会意识到我们家的这个家族的族谱是这样展开的

要怎么办甚至到了最后你的白人祖先要强奸你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当然幸好在这个时候呢那个直接会生出 kindred 叙事者的小孩已经出生了所以他现在可以杀掉自己的祖宗了杀掉自己的白人祖宗才能回归自己平静的生活这个来自于美国黑人历史上本身的这样的一种复杂的故事就是一个极端不平等权利关系但是同时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所以

有人会做这样的解读把它和奴隶制跟黑人历史联系在一起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它的确也不是这个小说最核心的内容它是它的一个涵盖的可能性之一更多的它是在描述这样的一个成长和成年人之间互相平等对待的要求这样的一个故事当然

当然这个男孩在这里没有展示出任何阳刚的男子气没有在床上把床子摁起来暴打一顿带领大家骑像斯巴达一样对吧或者像那个勇敢之星一样把自制连图男举起他的步枪再带领人类大喊一声自由冲啊没有这样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一个男性故事他就是一个在极端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下的男性依旧努力地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依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要说他不勇敢我觉得不能讲得太大他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叙事者

再说一点另外一个关于说它的设定怎么样颠覆父权我当时每次读都觉得很好笑的一个设定但非常合理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头一直都是男虫生子所以这是一个父子之间可以交流的话题不是母女来交流生育故事而是父子本身

本来可以交流但是去世者的父亲已经死了这是父亲缺位的但他想到父亲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我没有被教导成任何阳刚那种东西他想到是我没有一个人可以聊一聊我没有一个前辈可以聊一聊他父亲一共当了三次御祭三次被开堂破度

胆下重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这样一种新的父子之间的连接当然也是对我们社会里头的父子关系的一个颠覆

在这个地方传递的就不是任何阳刚的男子气概了而是生育知识这个当然是非常大的颠覆从生育开始你可以找到种种对父权对传统权力视角的颠覆和

而且我们刚才讲到了虫族和人族之间家庭结构的一个变化刚才也提到就是说虫族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它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殖民和被殖民的一个权利关系它中间还混杂着非常复杂的私人情感和依恋关系相比于一个很暴力的殖民故事雪孩子它有一层看起来好像非常温和的外科

但是相比于很亲密的情感故事学孩子的本质又非常的残酷和恐怖在这里其实我想再展开聊一下就是这个家庭里面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殖民和亲密的交织起来的状态下家庭结构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形刚才其实更多的是在讲人类的男性他在这样的一个

因为其实女性的身体它

同样也是可以作为从软寄生的这样一个载体就像我们刚才有讲到提加泰他为了胁迫甘恩成为自己的伴侣和代孕者就提出如果你不愿意你姐姐可以替他做这个事情而且你姐姐特别乐意做这个事情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虫族或者说在提加态这里他们不会优先选择女性来做这个代孕工具或者说也是出于效率和社会分工的考虑因为女性可以生育人类的后代可以照顾人类的家庭可以让人类在家庭和保护区的环境里更好更快乐的生长成为健康的育体

与世虫族也可以拥有更多健康的男性来繁育健康的后代就相当于人类的男性成为了虫族的生育工具而人类的女性则成为了为虫族生产新的生育工具的生育工具说到

那这个我觉得还可以提一下另外一个人物就是小说里面他其实有讲到提加泰和甘恩的妈妈丽安之间的关系这个也是整个人类和虫族交织在一起的家庭结构里让人觉得非常怪异的原因吧就是在于提加泰和甘恩之间那种非常扭曲的病态和依恋的关系之外甘恩相当于就是一个养成系的

从出生的开始就被提加泰当成是自己的伴侣和代孕者培养长大的这样一个角色但是小说里面其实也提到就是说这个提加泰他跟甘恩的妈妈之间也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类似于

前任情人一样的亲密关系小说里面他有讲到提加泰他跟丽安应该是在他们成年前后的那段时期有过非常亲密的情感关系也许是非常非常亲密的友谊也许可能是更加亲密的同性恋人对我这可以插一个就是在这个小说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设定是他们喜欢抱着人

体力客人他喜欢抱着人类他们觉得舒服他们觉得温暖所以其实他们跟人类相处的亲密关系也是非常基于身体的你可以想象提加泰和甘恩的妈妈小时候之前那个相处的模式就是一种非常非常肉体亲密的状态

对但是两个人长大之后就不一样了一个就是去搞政治搞虔诚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然后另一个就是进入了人类的保护区作为了这个虫族子宫后辈役并且在虫族的安排下跟一个人类男性组建了家庭开始为虫族养育他们的生育工具也就是人类男性所以小说里面提到提加泰他跟丽安之间是有一个约定就是说丽安说要送提加泰自己一个孩子作为他的

代孕后辈一这个约定既可以理解为是这两个角色他们对于自己过往的成年时代的所谓的打引号的亲密情谊的一种延续也可以感觉到就是丽安她作为一个人类的女性她要维护住一个有权有势的重组

领袖对自己的家庭的庇护而做出的妥协和退让在小说里面描述到他们的这一组关系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这个所谓具有一点点浪漫色彩的这样的亲密关系的遗迹里面或者说这种女性友谊或者说同门本身就充满了交换牺牲和妥协的这样一个色彩

包括就是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两个族群之间的这种不平等的关系的一种投射提加泰他是虫族中的统治者和精英阶层他掌握着政治和控制生育的权利他到人类保护区的目的就是管理人类管理虫族的生育工具他对人类的保护政策其实也是他

获得政治利益的筹码因此小说说到他为了交换政治利益他也会把保护区里的年轻男性配给其他从族家庭作为繁育的工具那我们看到就是说跟甘恩的选择不一样他的母亲作为更早一代的人类其实早就已经接受了这种充满不平等的

殖民和共生的关系因为他非常深刻地知道如果不是体家胎换成别的虫族统治者人类的处境就会变得更糟糕

对 小叔也曾经非常明确地说了他妈为什么觉得我要送一个孩子给提加太太呢是既然必须送出一个孩子那么他宁愿选择提加太太而不是随便哪个陌生人这个不平等是深深地内嵌在这个关系里头的就是不管怎么样我有一个孩子是要送出去的那么我宁愿选择这个跟我有关系的人因为我可能会相信因为我们之间的这个亲密连接他可能会对我的孩子更好

对吧因为的确包括像甘恩的爸爸和妈妈甚至也都是提加泰撮合的然后这个家庭里头最扭曲的一点我们俩刚才好像都忘了是提加泰也是甘恩的爸爸生出来的这头甚至还有骨科的内容呢

是的,差点忘记了这一点,然后你就看到丽安的状态非常的压抑和不甘,一方面她屈从提加泰的安排,然后她努力的去服从这样的一种不平等的结构,她不会直接去反抗提加泰的决定,但是她也不会真正的完全服从,比如说我们刚才讲到那个宠卵,就是对于人类吃了你能嗨,你能延年益寿,你能 happy 的这样的一个结果,

物质他就是说我这东西我不吃我就是想死我就是想老我就是要吃苦我就是要按照人类的生理节奏我就是要去死但是他也不会彻底的完全的拒绝提加泰对他的充满性暗示的邀请如果提加泰提出要求他就会

半退半就的上去跟提加带保持非常亲密的身体的关系所以这种性的状态真的让人觉得非常的毛骨悚然当然某种意义上可能也很戳人二次元的性癖吧巴特的奶奶真的很会哟她讲到这个虫族的个头有三米高她会用自己的那么多只脚把人类给裹起来像笼子一样把人给固定住然后还要什么尾巴去遮人还要吸血整个强制爱的过程

会伴随着某种像毒品一样的注射过程就会让人在被强迫的状态下精神上觉得很松弛很爽但是立安每次这种爽满之后又会有一种很屈辱怎么又被搞定了的那种感觉还是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们这一切的前提就在于这双方的接触从一开始就是极度的权力不对等你不可能要求在极度的权力

不对等之下马上就能长出一个公正平等的关系那不可能

在这个小说里头我们看到的已经是这都是在讲好的一方面就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乌托邦提加泰已经是提里克人里头好的那一个建立保护区给人类有尊严的生活从小搞一些养成活动选择一个愿意主动承担这个责任的小男孩包括最后接受小男孩的要求可以接受风险这已经是在一个扭曲的世界里头看到了一个向上的可能性

但我觉得可能小时候能做的也就是这样的给一个可能性暗示他可能有这样的变化而实际上能不能走到那去呢不知道就包括像恩典一样的恩典里头的诺亚他最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命运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想一想像他这种站在人类和究极的非人

群落之间的人他最后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呢你仔细想一想这些巴特勒的故事都会知道他已经是尽力在这种扭曲的结构下面想象出了如何在哪怕是这样的结构当中也有向好的可能性当然这个前台词也就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到这么一个变态的脚步我们是不是能够做得更好

能够做得更好这件事情可能的确就是巴特勒作为一个科幻小说家来说他不停地想讨论人类社会的可能性

所以在这个集子里头不是还有一篇叫马大书的吗这个就非常的基督教的这样的一个设定对吧就是直接让上帝出来跟你一个人讨论 OK 你想要造一个什么样的乌托邦在这个马大书里头的马大因为首先这个名字就非常的圣经 MASAMASA 就是在圣经当中坚信基督的神性的那个人他

他兄弟就是被复活的拉萨路也就是说在这个故事里头当他选择这个主人公叫马大的时候因为他自己的确是来自一个非常严格的敬礼会这样的一个宗教背景就美国黑人的宗教气氛还挺难的所以在这有一个非常强的信仰特质最后马大的选择是创造一个梦境

让人类所有的不好的欲望都在梦境中满足这样我们可以更好地来对待现实生活这些会导致人类在现实生活中彼此施加暴力的欲望虚荣还有各种各样变态的需求都可以在梦境当中解决

当然这个故事因为他是小说家然后上帝也就告诉他你知道你选择这样的一个乌托邦就意味着你要失业了但是他就说那怎么办呢还是只能有这样的一个解决方案我觉得这篇你可以拿着马大叔回来来看巴特勒所有的创作的态度就是极致 OK 现在已经这么糟糕了在这个已经糟糕的地方我们怎么样看到希望怎么样展示因为

它就是这么糟糕的这些向好的东西就是需要一代一代的人不停地努力不停去维持的你不能觉得好的东西它就自然会在那自然会延迟下去好的东西同样是脆弱的它是需要被维护的它是需要我们去冒险的

所以可能我会觉得包括刚刚我们说的他们这个家庭关系男性气质生育成长等等各个方面最后归结到的都是在这样的一个层面上就是作为一个科幻作家他想做什么

这其实还是一个我每次读都会很感动的地方就是比如说你知道巴特勒自己的生活就知道他其实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就是这样的一个打零工

在工厂装薯片这样的工作然后攒时间写作然后十几年卖不出去作品最后好不容易卖出去了作品才成为一个作家的人的生活里头他还是会要坚持要描写一个向好的东西我觉得他是非常令人感动的那我们今天差不多就录到这里虽然马大叔确实是我最后想要问的一个问题没有想到我连问问题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刚刚就是想着想着顺手就可以去讲那边了没事我们收尾有别的东西你有什么别的东西不得把肉系给大家念出来吗这是最后一次安利说好的呢还有肉系呢请请请请

我们刚才讲了这么多相信大家已经对巴特勒有一个相对还算是比较清晰的认识所以我真的是作为一些狂热粉丝活动非常希望大家能够读一读他的小说但是如果大家觉得还有一点顾虑还需要最后再有人推你一下你才肯掉到坑里的话我们来推出今日重磅彩蛋这个

这个小说是有肉系的它不是一篇清水文这是一个有肉的部分当然这个肉得有某一种性癖才能够觉得它是有多黄豹非常黄豹非常精彩那我们接下来就把这一段给大家念一下吧然而我还是脱下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我知道该做什么会发生什么我从生下来就浸润在这些描述里

我感到了熟悉的刺痛,浑身发麻,隐隐的有种快感,他的缠软管到处事态,刺穿的那一下一点也不疼,不难受,进入的简单顺利,他的身子抵着我,像波浪似的起伏着,肌肉收缩舒张,将卵推出他的身体,推进我的身体。

我抓住了他的一队族默然想起洛玛斯之前也是这样抓住他我松了手不经意的一动弄疼了他他难受的低声呻吟我还以为他会立刻隆起己之足像笼子似的将我围起但他没有我再次抓住了他心里莫名有些愧疚搞定 抽队

好的鼓掌此处应有掌声非常感谢肖师傅为我们深情并茂的朗读了我们这篇文章的高光时刻哎呀怎么办感觉后面再挖的坑没有能够超过写孩子的这个程度了还是可以挖的就是别的坑有别的挖法但的确写孩子就很符合吃人之爱的风格我们的爱黑爱情故事

那我们今天节目就录到这里非常感谢肖师傅来到我们的节目好非常感谢肖师傅来上桌吃饭欢迎再来拜拜好嘞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