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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企业故事会这里是北京读天下主播吴和本期的主题是 2024 年十家图书我们每周会向大家介绍一本金管类或者非虚构类的图书那么从 2024 年的 50 本书里面我们挑出 10 本书做一个年终的总结这个节目我们已经做了几年了比如前年我们介绍到一本
比较好的书是《芯片大战》或者《芯片战争》那么这本书写得特别好有它的作者的背景的原因比如说一般这类书通常是财经记者商业记者或者是科技记者他们是媒体里面专门跑这条线的但是《芯片大战》的作者不一样他是一个历史学家是研究冷战史的我们如果看他前一本书会发现他写的是苏联的历史那么这样的人写
技术里的题材芯片大战有它一个特别独特的地方它能够从冷战的背景和逻辑出发来解释一些历史现象比如为什么芯片的生产是在美国特别是美国南部开始的后来为什么逐渐转移到东亚芯片的生产在东亚芯片的封装在东南亚那么这个过程其实是脱离不开冷战的背景所以他的作品就跟
记者写的作品是不一样的那么去年我们有两本重点介绍的图书一本是单位建就是那个拯救王健林的泰盟资本的创始人和董事长他写的书叫做收购深发展像这样的书呢可以说从题材上来讲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外资收购中国银行就只有这么一个案例
而且这个故事的发生的背景是在 2003 年 2002 年 2003 年也就是中国刚刚加入 WTO 之后那个时候正在做金融体制的改革但是并不知道什么样的方案是最好的所以也在尝试其中就包括将一部分这种资产不良的银行交给外资银行来管那么我们可以学习他们的管理经验所以这个收购表面上是在上美建和
深圳市政府之间谈判因为深圳市政府是深发展的大股东而单元健在香港他是新桥资本的亚洲的负责人但实际上这些谈判的审批都是要送到北京有的送到总理办公室有的送到人民银行有的送到刚刚成立的银监会这个过程和它里面的细节
大陆这边官方的官员其实他们是不太方便来写的而单位建是一个体制外的人他就可以来写这种东西那里面有很多很难想象到的一些细节比如说他们在审批的时候要送到人民银行那么人民银行就提了一个要求说我们不太了解你们信乔资本这个是实际情况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中国政府是希望由一家国外的大银行来收购深发展比如说最好是花旗银行
汇汇银行那么专业对口而且我们就是要学习国外银行的这种风险控制或者市场营销这些技术那么如果是他们来收购大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新桥资本是一个私募基金那个时候大家对私募基金即使是国家领导人他们也不太了解所以如果新桥资本来收购出现问题了
那么责任是很大的所以人民银行为了谨慎起见就要求单元健说你去找美国的相当于人民银行这个机构就是美联储让他们出个证明证明他们同意新疆资本来收购深发展那这个要求是一个正式的文件可是单元健就很为难为难主要是两点第一点就是这是一个商业性的交易政府出面表态这个不太符合美国人的做法
第二个是新桥资本是私募基金在美国的法律系统里面它是不归联储管的所以本身就不归人家管然后人家又不介入私人交易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让联储来出这个证明呢但是新桥资本的老板很有办法他们就让美联储出了一个文件这个文件上说说第一按照美国的法律规定新桥资本这样的公司不归我们管不是由我们监管的第二呢即使新桥资本收购了申发人
这样他不就有银行了吗那么他也是不归美联储来监管因为他不是美国国内的银行单元健拿到这个美联储的声明之后他觉得这个好像没什么用啊这无非就是推脱责任嘛这是又不归我管然后这个机构也不归我管辖所以他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这个文件就交给了中国人民银行没想到中国人民银行接受也就是说他们提出的那个审核要求单元健满足了
当然事后他明白了这美国的这些律师很狡猾这个文件表面上美联储没有承担任何责任但是其实它隐含了两条信息第一条信息我们知道有新桥资本这么一家公司只是它不归我们管第二条信息是我们也知道新桥资本它要收购深发展当然他没有说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因为跟他没关系但是这两个信息就已经足够了对于人民银行来说这就意味着美国政府的一个机构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而他们所需要的也就是这样那这些细节可以说不是当事人或者说不是像单美建这样的当事人他们可能都写不出来那么整个中国金融体制的改革决定性的工作当然还是由我们大陆的官员来
实施的但是他们不太可能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写这些东西所以这本书就特别有价值去年我们还介绍了一本重点推荐的书是黄亚生教授的叫做考试专制稳定和技术他的书名英文书名就是 EAST 这就是刚才我们说的考试专制稳定和技术四个单词的首四母
这本书不光我们做了推荐而且读者的反应也特别好因为在我们的公众号上关于这本书的那篇文章是阅读量最大的当然这个阅读量大可能也是跟黄亚生教授他个人的独特背景有关系大家对这个人有兴趣因为他算是红三代他的祖父黄富生是中共的创始团队成员
按照我们现在的公号文化它的公号应该是在 50 以下甚至更小一些它的父亲叫黄刚黄刚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或者不熟悉但是他的作品绝大部分人都看过我们都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永不消逝的电波》这部电影的编剧就是黄刚因为这部电影涉及到中共情报战线的一些内幕所以能够做这部电影编剧的必须是政治信仰
出身和历史上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黄亚生教授的这本书实际上讨论的问题是李约瑟之谜因为李约瑟是一个英国的科技史学家是一个英国的科技史专家他专门研究中国科技史出版过 17 卷的还是多少本的中国科技史那么在出这个书的过程中他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说为什么从历史上来讲中国对人类社会做出过那么多的
技术发明上的贡献有很多创新可是现在科技却没有在中国出现这就是所谓的里约瑟之谜那过去呢里约瑟之谜一般是科技界的人士科技史的或者文化史的这些人来回答但是世界的人都对这个问题有兴趣所以一批经济学家他们从西方学到了一些新的方法他们也开始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比如说林毅夫教授他就写过这方面的论文
前任的人民银行的行长易刚他也写过这方面的论文大家都想回答这个问题那么黄亚生教授的这本书代表经济学界的一个新的努力它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是个定量分析他和清华大学合作做了一个历史发明数据库从春秋战国时代一直到清末所有的中国历史上的发明创造他把它做成了一个数据库那么有了这个数据库他就可以制作一些模型
然后来检验和判断比如这本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观点像吕耶瑟认为中国一直到明代在科技方面还领先于西方那么这是大家普遍接受的看法后来到了明末和清代这个就开始不行了但是如果把数据放到模型里面去进行比较的话就会有一些新的发现所以黄亚生的结论说其实中国创造力的中国科技发明创造力的
衰落不是从明朝开始要早得多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从隋唐的时候开始的那么我们看他的这个模型会看到到了隋唐时代创造能力或者科技发明的能力会有一个非常显著的下坠一般我们都会说科举制度对于也就是考试对于技术创新是一种压制但是我们没有数据来支持而黄亚生教授的这本书能够给大家提供一些
以数据形式呈现的这种论据所以这本书应该是非常有启发的或者有冲击力的这是前两年介绍的书那我们现在开始来讲今年我们推荐的十本书第一本书叫做《火星上的城市》这本书是企鹅出版公司 2023 年 11 月出版的 448 页作者是一对夫妻档叫做 Kelly and Zach Winansmith
那么这位先生他是美国莱斯大学生物科学系里面他做一个兼职的老师而他的太太 Zack 是著名的漫画家这两人之前出过一本书叫做《迷人的科技》是湖南科技 2018 年出版的那里面就是介绍十种材料对人类生活的影响比如说混凝土比如说钢材比如植物体等等这个是一个用插画和
用插画的方式来表达来传达科普这样的一个著名的作家那么这本书他们设计的题材就是近年来大家比较感兴趣如果我们要到火星上去如果地球要到火星上去移民那么会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在火星上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因为现在大家基本上是接受了说特别是由于 SpaceX 的成就和马斯克的愿景
我们觉得无论从技术还是在成本上来说移民火星都是现实但是火星移民也像现实中的地球上的移民一样它会涉及到技术以外的很多问题当然也有很多人一些小圈子的人现在在热衷于讨论这个细节作者说比如说火星迷他们就会不停地讨论一些细节
还有像 SpaceX 这样的私人公司他们其实内部也已经制定了相关的政策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只是人类社会中一个非常小的群体他们怎么样做他们的原则是什么包括他们的价值观是什么其实大众并不了解所以这本书的作者 Wayne Smith 夫妇他们就认为应该把这个话题作为一个科普的题材抛出来让大家都来讨论所以他们的角度就不是那么样的
给人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建设性的不是都说好话他尽量的是去讨论那些引发困惑矛盾甚至冲突的事项比如他说我们那么多人去了去了之后在太空生活中我们会遇到身体的问题会遇到心理的问题来回一趟时间很长那实际上就意味着将来在火星上就会遇到生育的这个问题那么生育的问题怎么解决太空环境下怎么样来保证我们的医疗在火星上产生的垃圾怎么办
他说很多问题其实在地球上出现了这些问题也一定会在火星上出现比如说到了那里去怎么样分配资源出现纠纷怎么办适用什么样的法律啊那么这个事情是不是杞人忧天呢当然也不是他说你看我们可以举一个比火星更加容易的例子就是月球
现在月球开发已经接近到有现实利益了比如很多人考虑怎么样去那边去采矿或者去做一些别的经营性的互动但是在月球上怎么样来分配资源怎么样来平衡利益呢其实是很早就有人做这个工作了很多国家在这个方面开了很多会
40 年前签署了一个叫做月球协定这样的一个公共文件这里面就讲了我们在月球上遇到的问题会按照什么样的原则来解决其中最重要的原则就是月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它是开放的但是其实这里面很多细节没有考虑到比如说有关月球的科技合作怎么处理他们给了一些大的原则这些大的原则一旦遇到现实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好像就没什么用在他们这本书出版之后 2024 年
嫦娥六号从月球背面取回了月长那么美国的 NASA 说他们需要这个月长来进行研究这样一个要求就在网络媒体上就引发了很多的声音后来政府当然把这个声音压制下去了但是这个研究到现在还没有能够落实因为美国国内法不允许美国的科学家在这个问题上和中国来合作一开始他们说至少让我们先去申请
美国国会豁免了他们的规定说你们可以向中国政府去申请也许他们就不批准呢结果没想到批准了有五个科学家他们提交的方案得到了批准因为中国的态度是全世界任何人都可以向我们来申请只不过我们要审批一下现在这五个科学家提出的方案获得了批准但是他们往下再怎么做呢国内法仍然对他们是有限制的这个所谓的 Wolf 条款
对吧那已经很长时间了迟迟不能解决那类似这样的问题如果到了火星上的话可能会更多现在我们知道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都有这方面的计划到火星上去取这个火星图回来研究等着火星图取到了以后又会出现一大堆的这个纠纷
所以整个这本书就是提醒大家注意火星移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遥远的是一个少数人的事情但其实是关系到所有人的所以应当大家都去关注它包括科学和技术问题太空生态系统的建设和维护也包括法律和社会疑难这本书虽然是一个插画本的科普作物但其实它的难度是挺高的算是终极科普出来之后影响也很大 2023 年
科学美国人杂志把它评为年度非虚构图书十家的第一名 2024 年英国卫报科学最佳图书然后它也是 2024 年英国皇家协会最佳科技图书这是第一本书叫做火星上的城市第二本书是一本管理类的叫做组织中的摩擦英文是 The Friction Project 那么就是摩擦项目其实是一个研究项目
出版商是圣马丁麦克米兰出版公司 2024 年 1 月出版 304 页作者是两个人第一位罗伯特萨顿他是组织心理学家在斯坦福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任教他有个特殊的身份斯坦福大学有一个推广设计思维的这样一个学院叫做 D.School
那么也有的人叫他设计学院但是他为了把自己区别于传统的那些设计学院所以他一直说自己是 D.School 他是这个 D.School 的两位创始人之一第二位作者是 Hage Rao 他是斯坦福大学的组织行为学讲习教授那么两人之前也合作过一本书叫做《可复制的成功》大概就是讲这个 scaling law 的
也有可以把它翻译成规模化成功这本书是浙江教育 2021 年出版那么前一本书可复制的成功它讲的是怎么样把组织内的小范围的成功扩大到整个组织或者扩大到其他组织这本新书组织中的摩擦其实跟这个是有关系的对吧你要想快速的复制规模化那么你就要减小摩擦但是这本书的重点和它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那么作者从一个直观的陈述开始说组织也好企业也好大家总是追求增长增长的结果一般来说是规模会扩大结果会导致组织中出现更多的摩擦或者原来的摩擦变得更加严重不光是员工顾客连管理层也会成为组织摩擦的受害者
比如现在在人力资源这个领域中面试的程序越来越复杂听起来好像很严格很正规但是重要的事情往往却忽略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招募过程结束了结果员工上班的时候却发现忘了给他准备门禁卡不光是低级职员就连高级职员也是一样我们看
IBM 公司的 CEO 郭世纳这个人写过一本书叫谁说大象不能跳舞他是董事会任命的 IBM CEO 他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进不去办公楼然后他在门口敲来敲去敲来敲去好不容易有一个清洁工看到他给他开了门他才进去这还算是不错不是有意的更多的组织内的摩擦其实是领导人的有意行为
比如许多领导他特别擅长给员工增加负担要不就是自己写冗长的邮件让员工来看要不就是让员工不停的写报告可能在他们看来员工的时间就是可以用来浪费所以对于这类领导员工背后往往有一些难听的话我们说领导是什么是 leadership 但是对于这类领导员工的外号是 leadership 哪有什么 leadership 有的只是 leadership
除此之外在政府部门官僚的流程往往也会摩擦越来越大而不是摩擦越来越小这两个作者是美国人他们说在美国密歇安州如果你申请儿童看护食品和医疗保健那么你需要填写的文件长达 42 页 18000 字要回答上千个问题而这样的文件每年都要重新填写一次所以什么是
卓越的领导者就是敢于采取一些大胆的措施来消除摩擦比如说乔布斯他在设计苹果零售店的时候他就把结账台给取消了那么这样的一个决策不是谁都敢做的显示了这个领导人对于组织内部摩擦问题的这种洞察力
有的时候企业会推出一些强制性的措施来减少摩擦比如说像字节跳动张一鸣那个时候就知道因为他的这个企业扩张速度非常快那么肯定会带来一些问题每当出了问题呢管理部门的想法就是制定一个规则以后按照这个来做那么规则很快就会越来越多所以他当时做了一个规定他说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有这个企业的管理制度了可以了
现在你如果要增加一条管理制度没问题那么你就要同时删除一条管理制度用这种强制的方法相当于是物理性的方法来避免组织的摩擦增加但其实这个作用是不大的因为它不能改变大家的这种心态那么别人对付它怎么办呢别人就把增加的这一条把它变长对吧本来就是简单的一句话现在在这一段里面我们加进好几句话这不就相当于
把我要增加家乡管理的意图体现出来了吗但是又不违背你那个除非张一鸣说自主不许变化对吧那这个就是向方双方斗智斗勇的这么一个过程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只是说组织中增加摩擦的这个趋势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按照作者的说法说一般情况下组织内部流程在时间和复杂性上至少应当减少一半但是企业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而且这项工作要做的话就必须全员参与因为领导者是不能理解那些基层员工他们所感受到的痛苦当然他也给了一些方案比如说如果你是一个团队领导者那你怎么办他给了一个五级的金字塔模式其中第一级是说要调整心态叫做 re-framing
那么主要是帮助员工来缓解压力就是组织的这种摩擦是组织的愚蠢它不是员工责任至少我们在让员工不要在心理上受到它的影响第二个叫做找出绕过系统限制的方法还特别提到组织里有一种人叫做治安员这些治安员他们不是正式的有职务的管理者但是他们以维护组织秩序作为自己的一个使命
当然这个里面要注意不要把这个治安员的工作和企业文化混淆起来有研究说 42%的美国人在工作中曾经遇到过这种治安员的角色只要有一点不符合规定他们就要站出来指责你比如说早退两分钟比如说桌子不整洁或者你桌子上的这个面筋纸没有了你从别人的桌子上拿一点这都不行
总的来说这些人的特点是擅长制造困难而不是提供帮助而且也不仅仅是基层在高层中也同样有这样的人他们在一家企业里做到一个做报告的时候讲了这么一个原则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些高管就心领神会他们马上举出一个人他们 HR 部门的一个管理者说这个人就属于你说的这个治安员的类型
那么怎么办呢我们可以在员工入职的时候就告诉他你要注意这个人因为你只要打了招呼他有了思想准备这个摩擦的效率就可以大大的降低第三层是要充当人路盾牌了叫 Shield 也就是你要为同事和下属去挡枪疗伤英文也有一个专门词叫做 Sheet Umbrella
那么你要承担各种各样的非议要挡住别人的那种增加工作量的要求让团队可以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这个其实也是常见的因为在企业里面我们会经常看到一种叫做替罪羊的职位比如说在机场里面航空公司那个闸口的工作人员他们其实就是这种盾牌航班延误常委的事情顾客的不满也是很正常但他们的
职能是什么他们就是承受这些顾客的抱怨批评抗议等等保护谁呢保护机组人员因为如果机组人员在情绪上受到影响的话那么会在执行飞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困难或者给顾客带来不好的体验这是前三集第四集第五集跟我们关系不大了第四集是局部修复它是部门领导和部门领导之间怎么样相互勾结来
绕过企业的那些摩擦第五级当然是系统修复这个就更谈不上了那值得注意的是在消除或者抑制组织内部的摩擦的时候我们看到作者提出的前三条里面其实都跟心理因素有关也就是说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必须是某一个流程或者一个报销的流程或者一个审批的流程
这个不见得是最重要的而是员工在这个摩擦中他的心态他怎么样看待这种摩擦他是不是能够信任你这些其实是更加重要我们刚才说这个书名叫做 Friction Project 这是一个七年的一个研究项中间当然发表了很多文章那么他们也提供了诊断工具所以它是一个组织内部效率优化的指南但这本书还有另外一部分他说我们在
谈到组织效率的时候往往是说怎么样尽量的减少摩擦但是摩擦并不一定是坏事其实在组织内部也有很多时候是需要有摩擦的甚至必须有摩擦如果没有摩擦对于组织是有很大的危害的以前万科曾经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时候万科可能也比较大了有很多分公司那么创始人王石就觉得
这些分支的机构或者下属部门在执行总部的命令的时候好像不是那么的痛快或者不是那么样的到位那怎么办呢大家说我们想个口号让这个执行把它效率提高他们想的口号叫做王石指示不过夜这个当然带有调侃性他这是模仿文革时候的一个口号就是伟大领袖的指示是不过夜但这口号发布出去之后这个口号发布出去之后马上就有人提出意见
说这个是一个危险的做法那么王石就听到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这个批评是有道理所以他们就把这个口号又做了个修改叫做王石只是要过夜那么这个过夜和不过夜其实我们从组织内摩擦的角度就可以来看待它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们觉得要增加摩擦而不是减少摩擦所以必须要过夜大致来说在组织内部是什么原则应该是说
分权的时候你要尽量的减少摩擦要避免影响分权的效果不然的话七星户分权半天增加了摩擦没有任何收益这里面我们以前讲过一个案例浙江的邵逸夫医院邵逸夫医院他是想从美国拷贝一家美国医院的管理制度到中国来那么为了能够保证所谓原汁原味的美式管理邵逸夫医院有一些特殊的政策
比如说他成立五年之内不参加文明医院和医院等级的评选这个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吧因为所有的医院都归卫生局管归卫健委管如果你要想不参加那么你必须要由省里头去跟卫健委去沟通他们批准才行但是假如说我们认为邵医术医院他本来就是为了学习美式医院的管理那么
如果你逼着他去参加国内医院的评选的话那其实这两个事情就互相冲突了所以在分权的情况下是要减少摩擦但是在组织集权的时候其实就要考虑设置和增加摩擦了因为当组织集权的时候这个命令贯穿的速度就会特别的快同样如果这个命令是错误的那么它造成的损害也就会非常大那你就要想办法设置一些摩擦来控制它的不良反应
那么这是从决策角度来说从经营的角度来说增加摩擦也可能是一个企业价值创造的来源比如说超市的结账一般说来都是快速结账甚至大家现在都希望自助结账但是在荷兰它有一家超市专门设计了慢速结账台为什么要有一个慢速结账台首先是老龄化社会老人比较多那么老人到超市来
他不光是来买东西他也希望跟说明员有一个聊天这个聊天当然也是跟业务有关系的对吧他问问这些产品的新产品什么情况所以他们就特意在这个区域里面给老人提供一个相对安全或者比较友好的这么一个环境虽然他的结账的速度很慢但是他可以提高顾客的满意度对吧在另一个区域里他放一个快速结账台年轻人可以从那边走这样的话
就是通过增加摩擦创造了顾客价值还有一个例子是浙江邵逸富医院还是我们刚才讲的这个故事它设置了一个叫做楼层护理秘书那过去病人是直接跟护士或者护士长打交道现在病人和家属首先是跟护理秘书打交道那一般说来增加人手很难说是提高效率的方法它其实是一个增加摩擦的设计但是在邵逸富医院里面
楼层护理秘书得到所有利益相关方的欢迎对于护士长护士来说他们就可以把他们的主要精力用于护理工作而不去处理那些行动性的事物送网瘾来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擅长做这个事情那对于病人和病人家属来说这个人他是掌握整个病区的情况他能够回答所有的问题而不是像有些护士可能专业问题可以回答其他的问题就回答不了
那么从成本上来讲护士是需要专业学位而护理秘书高中以上就可以了他的主要任务是公关沟通行政事务所以你看他的这个职位表面上看是增加了摩擦但实际上他是提升了医院护理服务的价值那么在具体的工作中怎么样来增加这种摩擦他们也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他们学校自己
因为斯坦福大学在 D.School 每年都开一门课创业课程叫做 Launch Pad 就是火箭的发射台这个课程是十周要求学生团队在十周的时间里开办一家企业听起来是十周实际上节奏是很快的到第六周就要开展销会了你就要拿出你的产品出来了就要跟投资人见面了那么这个课是在斯坦福大学内部开设的
斯坦福大学有数千门课程课程和课程之间是有竞争的他们就想我们怎么样能把我们这个课程让学生能够更多的投入他们找到的方法就是增加摩擦比如一开始在筛选阶段学生可以来报名以团队的形式来报名说你们打算做一个什么样的企业在报名阶段他们给他们的反馈特别的粗暴特别的严厉先把这个一大批学生给下退然后
通过了以后上课之前要签署誓言书誓言书有十条规定比如说不准缺课上课的时候不许喊不许抱怨辛苦然后这个作者说其中一位作者他是每期都去参加的他说他亲眼看到在这个课堂上就劝退了好几个学生然后有两支团队就地就解散了所以你看这个课程它在摩擦方面可以说是障碍的程度是很高的但是这样的话学生其实反而会有更加的
有热情去克服这些障碍这个有点像哈佛商学院那个教授讲的这个叫宜家效应宜家是什么特点我们很辛苦地跑到宜家去买东西然后在它里面走一下也很累这还没完你挑中的家具回到家之后呢你还得自己去组装拿着说明书不一定都很看得懂啊可是如此辛苦如此麻烦最后的顾客的满意度却很高大家都觉得很高兴
这个也是利用摩擦来提高顾客满意度的一种设计这是整个的关于摩擦的这个组织中的摩擦这本书他们的主要内容第三本书我们来讲一讲是一本科普类的读物叫做《不确定性的艺术》这本书是企鹅出版公司 2024 年出版的 448 页品后作者叫做 David Spargel-Holter
很长的一个名字是犹太人大概是他是牛津大学圣约翰学院院士曾经担任皇家统计学会的会长那这本书实际上是一个系列读它有前面有一本书叫做统计的艺术是 2021 年出版的这本书的封面是一个双黄蛋那么这个封面其实就是书里面讲过的一个例子他说有人在超市里面买了一盒鸡蛋六个打开发现六个鸡蛋全部是双黄蛋
这就在这个统计学的圈子里大家就很感兴趣了这种事情是吧很少见的那么这种现象发生的概率究竟有多大呢据说 1000 个鸡蛋里面才有一个双黄蛋所以一盒鸡蛋全部是双黄蛋的几率是 5 亿年发生一次太了不起了这还了得了但是他说其实仔细想想会这样吗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在现实中这就是一次巧合肯定不需要 5 亿年时间
那他从这样一个故事开始来让我们理解就是统计学的模型和现实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样的可靠确切这里面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例子不是这本书里面的我们可以自己看到的比如说在 2008 年金融危机期间高盛银行出过一个问题这是在一年前 2007 年他有两三个基金出现了状况
那么一般认为这就是 08 年金融危机的最早的信号这个基金不能赎回了或者基金价值大幅度下降当然就会有媒体来关心了所以金融时报当时就打电话到高盛银行找到了高盛银行的首席财务官这位财务官叫做 David VignaDavid Vigna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记者就问他
说为什么两支高盛基金的市值在一周内下跌了 25%非常大的一个跌幅 Vinnie 回答说说你不知道我们遇到了偏离 25 个标准差的事件而且这个事件是连续几天出现那么这个回答很学术化给人印象深刻所以金融时报记者发表了这篇文章以后很多地方都去转载那么大家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偏离 25 个标准差
就有很多的科普作家他们来给大家解释他们说如果一个事件偏离七个到八个标准差之间的话那么这样的一个事件从宇宙大暴躁以来一直到今天只会发生一次由此可见 25 个标准差偏离的事件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发生一次所以高盛真的是太倒霉了怎么这样倒霉的事情落到他头上呢大家都在调侃他
那么高盛银行有很多的 CFO 但是这位 David Vignier 他肯定是青史留名了现在我们只要在网上去搜索 25 个标准差他的名字就会出来在危机百科上他的主要的思考内容也是关于这一条那么现实肯定是没有错的错的在哪里错的是高盛的模型就是说我们不能用他的模型来解释这个事情所以这位作者这位皇家统计学会的会长他接着说他说
世界是复杂的而世界的复杂性是源自于无数的微小的事件所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生活中的事件是没有意义的你是找不到所谓的因果关系的我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它就是这样发生了这就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如此而已那么在不确定性的问题上人类所犯的比较大的错误就是或者一个最基本的错误就是高估自己
对生活和环境的控制维尼亚先生其实也是一样他认为不可能出现偏离那么多个标准差的事情但是他错误地理解这个事情的规则这里面没有规则所以常见的错误是低乎不确定性那么他这本书整体的内容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认识到我们的无知不管我们对运气对风险对幸运在这些理解上我们都是有缺陷的可是如果我们知道我们这些缺陷那么我们就有可能
找到和不确定性相处的合适的方法因为不确定性本身是客观的你只能去适应它然后他说在统计学界其实他们这些人对不确定性也是有很大的争议的这里面主要就是统计学的频率学派和 Base 学派之间的区别频率学派认为概率统计是一种替代因为我们没有办法逐个去做这种实验
所以我们需要用概率统计但是真实世界的情况是客观的而 BS 学院不是这样看的他们是采用的是先验概率和后验概率那么不论是先验概率还是后验概率都是主观判断当然他也不排除这种客观性的存在但是他不说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客观的这是统计学家内部的争论那么比较困难的其实是
政府啊媒体啊什么这些部门因为他们需要向公众去解释一些有统计学特征的事实比如说在新冠疫情期间那么因为感染而致死的病例我们看一下在英国多数是已经接受过疫苗注射的人那么由这个事实我们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是可以得出疫苗导致死亡的结论吗那统计学家当然说这个是错误
这是错误的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解释不管他们写多少文章都没用这个看法就流传起来了因为问题不是说公众能不能够理解这些统计数据的含义而在于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理解或者他们愿意相信什么样的解释这样的话统计学的难度就在于它一方面是一个科学的问题另一方面它在传达的时候它就带上了情感特征反过来讲如果你想操纵公众这也是一个
可以利用的技巧因为你只要理解了公众的情感需求你就可以利用很多统计学的效应来激发你的受众产生你所预期的那种反应达到你所期望的宣传效果作者本身是一个统计沟通专家他不光是研究统计学的问题他也研究如何向公众传达研究的结果那么他在公共事务的
统计更多方面提出过五个原则说第一个原则是要提供信息但是不要去替代读者不要去替代公众做决定也就是避免说服你提供事实就可以了当然这个事实怎么提供是可以有不同的方法的但是千万不要在提供信息的同时提供结论结论必须是由受众他们自己来看第二个在说明的时候要平衡
也就是说既要讲优点也要讲缺点既要讲收益也要讲损失要告诉谁可以从中受益谁会从中受损一定要有双方两个方面的第三你要坦率承认不确定性的存在第四要承认证据是有局限的包括要解释证据的质量和强度这个我们在批判性思维论证里面也会碰到这种要求
第五是事先考虑对数据的可能误解因为不同的人对于数据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要告诉大家我们可以从这些数据中得到哪些结论而不能从数据中得到哪些结论过去他曾经碰到过一个例子他跟英国的医学会合作要解决一个问题说接受心脏手术的儿童他的存活比例是 98%那么这是一个很高的比例了很不错的但是他们的问题在于
还有 2%的儿童在接受了心脏手术之后可能会死亡那怎么办这个怎么解释呢那么对他来说他说这其实就是运气或者巧合我们没办法解释这个事情但是医生不一样医生必须向病人家属来做这个说明我们现在要做这个手术但是这个手术有这个风险那么病人肯定会问病人家属肯定会问那谁是那 2%的人呢
所以问题就在于这 2%的失败应当如何描述才能够让家长来接受他们想了很多词汇说能用 luck 吗就是瑞幸那个 luckluck 不好这是死人的事情那么 chancechance 好像太冷冰冰了然后 fortune 这跟 luck 是一样的还有一个词是 fatefate 命运那更糟糕了最后讨论半天他们就要写这样的一个报告或者一个招贴嘛
那最后作者怎么办最后就作者想了一个说法他说说是有 2%的失败但是这 2%的失败是由于不可预见的原因也就是说当它发生了我是可以告诉你这个儿童为什么在新疆病手术的时候失败了因为他遇到这种情况但是我事先我并不知道哪一种情况会出现他这样讲的一个好处是什么呢就是不可预见的原因他避免了一个叫做不确定性的说法因为对于病人家属来说
那小孩是他们家最重要的所以你跟他说有不确定性那他觉得就不行了他就不愿意做这个手术但是不可预见的原因这个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不管是谁家长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大家都可以理解医生在手术台上他就是会遇到这些不可预见的原因的最后他们就这样说了然后英国医学会给他们反馈说这个效果不错
他们用这种解释能够说服家长帮助儿童来下这个决定然后除了在过去的日常工作中以外他还在疫情期间也运用他的这种统计学的知识来帮助政府解决问题我们还记得那个时候各国都在竞争开发自己的疫苗美国这边他的疫苗主要是两家公司莫德纳和辉瑞那么在欧洲那边他们主要用的是阿斯利康的疫苗
结果 2021 年 4 月阿斯利康疫苗可能导致血栓这个事情经过研究已经得到确认了那媒体就很激动说这个疫苗到底能不能用啊它搞不好它让我们血栓血栓会要命的事情英国政府这个时候就非常为难它希望呢不要说假话就说阿斯利康这个疫苗确实是有可能导致血栓但是它又想告诉大家说
不是所有的人血栓的风险都很高那么至少那些血栓风险不高的人我们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接种阿斯利康疫苗因为接种了疫苗之后你们就不会感染不会感染就不会传染别人整个这个疫情就可以得到控制那么政府就找这位作者来沟通他们说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图形化来沟通我们不要写一个长篇大论谁也看不懂用一个图形来沟通
基本的研究信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血栓的发生和年龄的关系是很密切的那么他们就做了一个利益危害对比图这里面重要的就是两项第一项就是如果不打疫苗你会有什么样的风险第二项就是打了疫苗血栓的风险有多大只有这两个要素然后这两个要素进行对比他们用圆圈来代表这个风险的大小
在一个图中间左边是感染新冠它的风险他们用一个住进 ICU 的可能性作为指标右边是血栓发生的风险然后一共做了是 5 个年龄段每隔 10 岁是一个年龄段那么在第一个年龄段就 20~29 岁这个年龄段你会看到进入 ICU 的风险是 0.8 血栓的风险是 1.1
那就是差不多是替代性也就是说假如说我们一定要无法避开这个风险的话其实我们去承担一个血栓的风险和我们承担感染新冠的风险是一样的当然这是从个人角度来说从政府角度来说他就不会这样看的对吧你打了疫苗之后你对于整个公共卫生是有好处的但是他们没有讲这个话他们只说对于你个人来说如果你打疫苗你的风险是血栓 1.1
如果不打疫苗你的风险是新冠 0.8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数字之间就开始发生改变了比如说到了 60 到 69 岁你会发现血栓的风险是 0.2 而进入 ICU 如果你不打疫苗进入 ICU 的风险是多少呢是 14.1 那这是一个压倒性的利益交换所以对于 60 到 69 岁的人来说显然是打疫苗是更加有利对他个人来讲是更加有利的
那么这个比例当然逐渐下去了到 50 到 59 岁他的血栓是 0.4 他的 ICU 是 10.5 真正的利益交换比是一致的只有在 20 到 29 岁 30 到 39 岁的话血栓的风险是 0.8 而得新冠进入 ICU 的数值是 2.7 那么这张图有什么好处作者就说
所以你看我这个图里面我提供了一个对比信息但是我没有直接的说疫苗是不是安全或者疫苗是不是更加有效我把公众最关注的两个信息把它并列出来第二个我给他们做的这个圆圈圆圈的代表数值是一样大小的我没有去缩小血栓虽然政府是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们来减缓大家对血栓的这种焦虑但是我没有
雪山和新冠我给他们同样大小另外呢利害关系呢是非常直观的他也不需要去计算不需要去脑子里过他只要看这个圆圈的大小几个圆圈就可以了就知道哪个是更加有害的可是我并没有做判断我是让读者自己去做判断另外他还特别强调我们回避了不确定性的这个概念我们避免在这个概念上引发公众的争议
后来英国政府就很满意他们就拿了这幅图到处去张贴给大家看到这个图之后政府就宣布说我们经过慎重考虑我们认为 30 岁以下的人群还是不要接种疫苗了因为你们在疫苗和在新冠和血栓之间的替代是风险是差不多的所以就没有必要去打这个疫苗了后来他们就把这个年龄又提高到 40 岁就是 40 岁以上的人才打阿斯利康疫苗
那个时候可能是美国的那个疫苗已经到了所以 40 岁以下的人大家都去打辉瑞或者是莫德纳的疫苗了血栓死亡本身是客观的也不会因为这个统计学家说了什么话大家就多死了一个人或者是少死了一个人但是通过他的这种前面所讲的这种统计沟通的原则他帮助英国政府把这个政策平稳地过渡下去了
没有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应大家也都接受觉得这个很合理对政府的这个决定都表示理解那么这本书很厚了他也讲了他个人的经历他在回顾自己的一生的时候他也要想我对不确定性有那么多年的研究那么我看在不确定性的这种态度是不是影响我自己在生活中的一些选择呢他给大家透露了这样的一个观点他说我是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我度过了我的一生
那么从职业的角度来看我希望我自己能够有勇气承担更多的风险这是一个统计学专家曾经担任英国皇家统计学学会会长的人他在回顾自己的一生的时候做的一个评价也可以给大家作为参考那今天的企业故事会就到这里结束了下一期我们会继续讨论 2024 年度的十家图书欢迎大家到时候收听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