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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企业故事会这里是北京读天下主播吴和本期我们讨论台积电的案例那之前我们已经做过两期关于台积电的案例这期主要是根据新的一些资料做补充 2024 年 12 月张忠谋自传《下册》天下文化出版社出版长度是 622 页
字数大概不到 20 万字这本自传它的时间跨度是 1964 年到 2018 年其中主体的部分是关于台积电的创业和经营管理那么既然是下册当然就有一个上册这个上册是 1998 年出版到现在已经有 26 年了出上册的时候作者才 67 岁
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准备从台积电退休了但是没想到后来在台积电继续工作了 20 年一直到 2018 年 87 岁时才退休很少看到这种情况自传的上下册会拉开这么长的距离但是这种距离看起来对作者是有利的因为他今天的地位和他在 1998 年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1998 年他是台湾的著名企业家是半导体行业里面的一个有名的人物但是今天他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地区范围和行业范围那么自传上册出版的时候有人曾经问这个出版社的社长天下文化的创始人高锡君张忠谋这本书的文字可以打多少分因为张忠谋主要是一个
英语写作的这样的一个管理者中文不是他的强项高锡钧就随口做了一个回答说这本书的中文可以打 70 分今天肯定已经不会有人随便这样来评价张忠谋的作品了对于张忠谋来说他还记得当年高锡钧的评价所以他一定要在这本下册里面做一些改进
如果我们把上册和下册对比起来看能够发现这两本书在编辑上有很大的不同上册基本上是一个作者的自己的手稿回忆录这样的一种格式那么下册在结构上其实是有一个比较精致的安排的像回忆录一般遇到的一个困难就是时间线和主题线之间往往会有交叉
比如说有一件事情那么会在他生活中的好几年里面发生是顺着这个时间一点点写还是集中起来把几年的事情放在一个地方来写这是自传里面或者所有的传记作品里面都会遇到的一个问题这本书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是比较有特色的它会故意打破时间安排把一些主题分散到不同的篇章里去那么这些精英观众的主题尽可能的做到了
清楚完整的表达这是下册和上册相比的一个明显的改进这本书新闻发布会级别很高但是新书出版之后讨论就比较少当然这和张忠谋现在的声望有关大家不太敢随便的评价但是起码好的评价应该有另一个可能是跟他在书里面的比较谨慎的处理有关他自己也说这是我的自传不是
台积电的传记他的谨慎或者是他有意的处理可以看到比如说台积电曾经的主要竞争对手连电讲的很少连电的董事长曹兴诚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出现那么这是公开的但是在私下里这本书出版之后很多人还是很关注的因为张忠谋在今天有很高的声望所以他对一些事情的回忆
他对一些人物的脏癖当然大家会非常感兴趣那么天下文化说他们的编辑部收到了很多的个人来信这些来信主要是抱怨或者批评说这书里面哪些事情说的不准确或者评价上不公平那么出版社现在有一个回复我们出的并不是官方的历史也欢迎大家来批评最好是你们也能写成书
这样就可以让我们的读者听到不同的声音所以你看表面上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但是实际上私下里还是有很强烈的反响的这是在繁体中文的情况那另一方面我们来看看英文世界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美国有一家著名的管理播客叫做 Acquired 这个 Acquired 是中文播客斜杠青年研究所它的主播可心向我们推荐的
质量很高 Aquired 播客有两名主持人他们在 2025 年 1 月到台北对张忠谋做了专访应该说 Aquired 他们的动作是非常快的这个专访很成功据说这两位主播是看到了正在翻译中的稿件现在英文稿还没有出版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谁在做这个工作了然后因为他们在硅谷很方便那么他们是怎么样跟张忠谋联系上的
首先这两位主播在 Aquire 的频道里面过去 2020 年做过一期关于台积电的节目那么这里面就可以反映出他们对台积电的立场他们对台积电的了解然后他们在硅谷人头比较熟找到了黄仁勋通过黄仁勋去问张忠谋说有这么一个播客你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访谈张忠谋同意了你看他们的
设计可以说是非常的精巧的首先他看到了这个英文稿的初稿然后他们又很好地利用了张忠谋的语言能力他们虽然看不懂张忠谋自传但是他们可以跟张忠谋的口头沟通是没有问题这期节目做出来之后一共有两个半小时其中他们和张忠谋的对谈占两个小时节目上线之后非常受欢迎
跟他们四年之前做的那期台积电的节目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提升四年时间里张忠谋在英语世界的知名度也跟过去是完全不同的所以现在看起来在英文世界对张忠谋自传的反馈好像比中文世界更加热闹那么我们过去的节目里面讨论过台积电英特尔和阿斯美尔在这三个案例中台积电都是很重要的角色
这些企业他们的业务相互之间是有联系的然后在长期的竞争过程中相互的地位竞争能力竞争优势都有一个不同的转化那过去由于资料限制其实我们在做完节目之后还是有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这次我们在阅读张忠谋自传的过程中又得到一些新的启发去找了一些新的资料在这期节目中我们也希望能够纠正
之前的错误所以我们这期节目的名字叫做重访台积电案例实际上也涉及其他企业案例的部分分为以下几个主题第一个主题是讨论海外高管空降兵的文化冲突的经验第二个是专业精源代工从理论到现实他是怎么做的第三个是菲利普恩怨介绍台积电和菲利普在 20 年投资过程中这样的经历
最后是关于他的管理心得和争议话题那我们先来看文化冲突和利益相关人的管理在台湾企业界张忠谋给人的印象是管理风格高度西化台湾企业界的领导人很多是有海外留学经验所以西化是普遍的但是即使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张忠谋的西化仍然是特别突出的有人会说看上去他好像不像是一个
中国人而像是个美国人这当然和他在美国的经历有关系他在去台湾之前在美国待了 30 多年那这个特点在台积电发展的早期对于企业是有利的因为那个时候台积电的主要市场就是在美国而西化的管理风格更能适应客户的需要但它毕竟是一种和台湾本地企业文化社会文化不相同的一种习惯具有意志性
所以他在本地落地的时候肯定会遇到一些困难那么在我们学习跨文化管理的时候都会学到一个词叫做文化冲击通常指的是一个员工外派到海外到意志化的文化地区去那么他会因为文化上的不适应而产生一种心理冲击所以成为文化冲击如果这个员工努力适应当地文化获得成功之后那么这个文化冲击其实影响就比较小了
然后总部说请你回来工作他回到他的母文化里面去这个时候会再次发生文化不适应的现象这个叫做反向文化冲击所以在涉及到海外派遣员工的企业里面这种文化冲击和反向文化冲击都是外派员工中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的问题张忠谋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实际上是属于反向文化冲击
因为他是中国人到了美国去之后很适应美国的情况在美国半导体行业也属于纪律性要求比较高的纪律性要求比较高的行业企业内部压力大张忠谋在德一工作了 26 年完全适应了美国的企业文化比如说在德一也有华人工程师但是张忠谋和华人工程师之间的沟通是用英语来进行的这个我们后面还会提到
那么既然存在反向文化冲击这种现象就说明越是在一个新的文化中适应的好当你回到某文化时反向冲击就可能越大实际上张忠谋没有在台湾生活的经验但是台湾是中国社会这个文化他本来应该是熟悉的可是当他从美国回到台湾作为一个海归的空降兵进入台湾职场的时候他是不可避免受到文化冲击的影响
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领导者或者是一个多么有经验多么有本领的管理者这是不可避免的他回到台湾之后的第一项工作是工业研究院的院长那么作为工业院院长他当然要听取各个部门的汇报新领导第一次听汇报部门首长通常也会尽心尽力的准备一个是留下一个好印象一个是清楚的报告本部门的问题争取更多的资源但是这次报告会
不是很顺利主要是张忠谋听取报告的方式让这些主管感到吃惊一般情况下新领导来了都会比较谦虚或者客气比如说不会轻易地打断汇报者提问的时候也会比较温和张忠谋的做法却相反他经常打断汇报要求报告人做出解释那么后来他解释了为什么要这样做随时打断提问是为了发现问题有助于提高解决问题的效率
每次报告结尾他一定会问说你这项技术或者你们所提到的这些技术市场有多大能够卖给什么样的企业怎么样来进行技术转移工研院从名字上来讲就知道是以研究性的工程师为主组成的这样一个机构那他的那些部门首长基本上都是研发出身的他们不是市场出身的所以对于研发出身的人讨论技术问题可能更加适合一些
那么你专问他们不熟悉的市场问题他们当然感觉就会很不好张忠谕本身没有这个顾虑因为他在德意研发制造营销都归他一个人管但这是他个人的特殊情况别的人并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经过一轮汇报之后大家对他的印象就很不好这个人不礼貌缺乏同情心在公开场合不给他的同事面子张忠谕在自传里面有这样的话他说他本来认为
听取汇报可以帮助到他的这些部门领导结果是领情的同仁少赠物我的同仁多他用了这么重的一个词赠物看来是能够准确的反映当时大家对他的看法公研院一共有五个研究所一个中心他所说的同仁基本上就是各家机构的领导人刚刚见面一次性就全部得罪光了政府部门下设公研院这是台湾从韩国学来的经验
主要是发展中的经济体它在工业化的早期有一定的困难因为企业没有技术就无法实现利润而没有利润就没有办法来投资于研发那这就出现了一个机生蛋和蛋生机的问题所以韩国就发起了这样的一个机构台湾就有样学样那么工业院的用处是什么工业院主要是能够为企业服务提供一些新的技术
对于政府它主要是支持政府产业政策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技术它都研发它研发的是政府认为未来经济转型的这个方向哪些重要的技术就交给工业院在台湾工业院隶属于经济部但它不是一个政府部门它的性质是财团法人这是大陆法的一个概念相对于我们内地来说等于基金会
那为什么不在政府内部设立一个直属机构而用财政法人呢他主要是为了解决薪资问题因为工业院他需要雇佣工程师那么工程师不一定非要在工业院工作他也可以去企业工作企业工作的工资比公务员的工资要高很多所以为了让工业院里面的这些工程师能够获得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工资待遇采用了财政法人这种形式
那这样就导致了公务员在待遇上比较特殊一方面他比公务员的工资要高另一方面他属于政府管理他享受公务员的稳定性这样的一个工作就变成一个让人羡慕的一种新的职位当然他有他的弊端比如说他的绩效考核跟着政府走不是那么严格张忠谋既然接任公务员院的院长他当然就有套他自己的主张
他首先认为工研院应当进一步提高效率而要提高效率就是要靠近企业真正的为企业服务所以他上任之后提出了三大改革方案第一项改革他要求十年内工研院来自民间的也就是企业的研究经费要占整个工研院经费的一半那么当时工研院的经费是从哪来的全部是政府拨给从经济部来
那这些钱够不够呢张忠谋回忆说在他担任工业院院长期间他从来没有觉得经费缺乏那么为什么还需要民间的研究经费这主要不是为了经费不足而是为了让研究人员和企业能够有更密切的合作让他们的研究成果真正的对企业有用他的看法是政府给的钱应当用于长期的计划也就是未来的技术
而当前的技术应该是由企业出资因为如果企业出资了他们就会对结果有要求也就能够更好地把工研院的研究成果转化为市场上的应用这个意图听起来是不错的如果张忠谋向上级做汇报肯定上级是同意的但是当他发布了这项政策之后却在工研院的内部受到了抵制因为工研院这些研究人员他们觉得自己属于政府官员
他们不太愿意跟企业打交道他们更不愿意为了获得企业资金而受制于企业因为人家出了钱他们肯定要指挥你肯定会有实现上的要求这样就变成给企业打工了性质就变了这是工研院内部大家不赞成那么张忠伯觉得他的初心是为了帮助企业所以企业界应该会欢迎奇怪的是企业方面也不赞成
因为企业觉得工研院是政府机构本来就应该由政府出资研究成果免费提供给我们而不是向企业来谋求资金这个反应也很好理解企业不会相信政府是为了帮助他他们的反应是政府又想借这个机会向企业收费所以你看至少有两个相当强的力量是不太赞成他的那么这项改革的成果究竟怎么样张忠谋没有明确的说但他承认
这是一项失败第二项改革主张是工研院要承担创业孵化器的职能这个在今天来讲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你有技术那么你当然就可以推出一些新的企业在当时是很少有这样做的因为张忠谋的意思是工研院的传统做法是开发一个新的技术然后把这个技术转让给企业
而张忠谋的意思是说不是把技术转让给企业是连技术带人一起走到社会上去创业那么这个跟第一项改革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因为工研院的工作社会地位高工作稳定收入也不差所以可以想象这些研究人员他们不愿意到企业去但是跟第一项改革失败相比这项改革不算完全失败张忠谋说工研院成立 12 年只有一家企业创业成功就是联电
那么张忠谋在任三年建成了五家包括台积电从公园院转移出去的人有 300 人或者将近 300 人一共是 4000 人第三项主张是关于绩效考核的张忠谋觉得公园院更像是政府绩效考核不太严格所以他提出了一项政策叫做留职查看说如果每年你的绩效是最差的 3%那么就把你列入留职查看半年处理
怎么处理并没有明说但是很可能半年之内没有改进的话就会辞退在这之前工研院的工作是高度稳定的和公务员一样所以这项政策宣布之后引发了员工的恐慌张忠谋回忆录里面说虽然数字上只影响 3%的员工可是至少有 30%的员工感受到威胁那么 4000 人里面如果有 30%的人反对你这个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他们就向上级写信向行政院向经济部也向立法委员写信控诉张忠谋的做法可以想象他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是没有和他的研究人员甚至没有和他的主要的副手做一个很好的沟通那么这项政策是从哪来的是从美国学来的那个时候杰克维尔奇已经开始实施 10%政策了就是绩效考评最后的 10%的人员辞退
美国这样做的企业挺多包括张忠谋自己所在的德一德一当然比通用电器要温和一些他们是 5%到了台湾张忠谋又把这个数字更加缩小一点 3%他以为打击面会小但是他没想到他有一个放大效应那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满意结果这个政策勉强执行了一年就放弃了这是他最早失败的一项政策这是乡下管理遇到的困难那么乡上管理张忠谋也有不适应的地方
比如说在讨论台积电投资计划的时候讨论差不多了行政院院长于国华就对张忠谋还有幕后推动这个项目的行政院政务委员李国鼎对他们两个人说说你们写公文吧那么在级别上来讲张忠谋是一个低级的官员然后投资计划就是他主要设计的所以当然是他来主笔写好之后他就交给李国鼎去审阅李国鼎对他说这个公文不行
首先格式不对那公文是有特定格式的这个事情本来应该是可以避免的就算他要保密但是格式方面他至少是可以像他的周围的人比如说他的副院长或者公务院里面也会有笔杆子但是他没有他一定要自己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文字文字是李国鼎一个一个替他修改的最后还有一个事情这个错误就更加严重了因为开会的时候于国华跟张忠谋说
你们写公文张忠谋就以为这个公文是由他来写给余国华在官场上来讲是非常忌讳相当于你越过了你的上级他的上级是经济部经济部部长的上级才是行政院院长那么我想这个好像不能说是文化差异吧即使是在美国的企业里面或者美国的政府机构里你越过上级向上报告肯定也是不合适那就是张忠谋的一个特色好在这个时候
上面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毕竟他是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一个人才他的上级其实还怕他在工作中出问题给了他很多的保驾护航但是来自上级的好意也未必在张忠谋身上在这样一个海归派的身上产生期望的效果 1987 年公研院副院长胡定华提出辞职张忠谋就问他去哪里他说他要去交大做校长
胡定华在张忠谋任职之后是他的一个主要的助手他当然要挽留他那么他就问他他说你看交大的校长和公研院的院长哪一个职位更好胡定华说当然公研院的院长更好张忠谋说我不会一直做公研院的院长那么我走的时候我肯定会推荐你接任公研院的院长胡定华给他的回答也很坦率胡定华说公研院院长不是由前任院长决定的
也就是说你的推荐其实没有什么价值好那么既然这样说张忠谋就同意了结果第二天胡定华又来跟他说不去交大了原因是什么这个事情被行政院院长于国华听到了于国华说不要让胡定华去交大当校长他应该留在工业院继续帮助张忠谋那么这个当然是好意了可是张忠谋说这样的干预其实效果一点也不好胡定华当然不满意
其实胡定华是因为跟张忠谋在合作中间产生了矛盾所以才要走这样于国华并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张忠谋也不太高兴因为他已经同意胡定华走了但是现在于国华又不让胡定华走这就等于让张忠谋欠胡定华一个人情还有第三个不满意的人是后来那个当交大校长的他觉得他只是胡定华不来了作为一个替代选择而不是一个
第一选择所以你看张忠谋说于国华的这个决定表面上看来是为了我好实际上他得罪了好几个人而且没有解决问题因为半年之后胡定华再次提出离职这次他要去的地方于国华管不了了所以他就走了他走了之后于国华就很不高兴后来就有消息传出来是经济部的部长和工业院的董事长他们跟张忠谋说于国华有话张忠谋不擅长处理人事
好组织改造不成功人也得罪光了那么张忠谋在公然院的时间也就屈指可数了 1988 年 7 月知事他的领导李国鼎退休 11 月张忠谋辞去公然院院长的职务政府方面还是不错的说你不当院长你可以当董事长董事长是一个荣誉性的职务没有失权的这样张忠谋就转任公然院院董事长那个时候台积电已经有了
所以他可以专心于台积电的管理但是对于工研院的这些研究人员来说他们的想法就不一样在张忠谋的铁腕管理之下他们过了两年很不舒服的日子所以他们就有一种非常愉快的心情张忠谋回忆说 1988 年的冬天到 1989 年这是他在工研院非常困难的一段时间他失去了权力同时台积电刚刚起步
还看不到希望很多人也不认为台积电会有成功的可能性大家的说的一句话是张忠谋完了那么工研院的改革失败说明即使是张忠谋这样的管理大师也是非常强势的领导人他面对一个已经成型的组织文化同样是没有办法他没有能够按照他的意愿来改造工研院当然这是张忠谋这边的看法工研院那边到底
那些所长那些研究人员他们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没有看到确切的资料但是可以想象从另一个角度来做一个判断公园院的那些缺点张忠谋所说的问题有没有确实是有的那么张忠谋所提的这些改革的建议是不是有它的合理性当然也有但是是不是公园院必须按照张忠谋这样来做才能够
获得未来的发展或者不按照张忠谋的这些改革措施工研院是不是就会走向衰落呢显然不是因为在张忠谋离开工研院之后这个机构延续下来了一直到现在还有 2023 年是工研院成立 50 周年当时活动做得很好那就说明工研院在保留自己组织文化的前提之下仍然取得了发展反过来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张忠谋的要求去做
改革公研院可能会走上一条不错的路线但是没有按他的方法来做也不代表就不行在台湾有的人分不清楚公研院和中研院有什么区别所以有人在这个论坛里面就会回答他们有个人说我在公研院工作过在中研院也工作过我知道他们两家的区别他罗列了很多其中有一项区别是说在公研院你作为研究人员你是打工的但是在中研院你作为研究人员你是老板
意思是说在中研院就像在大学里面一样你的研究经费是要靠自己申请而在工研院你的研究经费是来自经济部是自上而下那么就是说一直到今天工研院仍然是主要是依靠政府拨款执行政府交代的研究任务好那么当他做出这样三项改革政策的时候他有没有跟上一级商量呢他没有说
那么从表面上看上级肯定不会反对这些东西至少这不是当时上级机构的主要关心的事情根据是当他在工业院内部受到激烈反对的时候我们好像没有看到他的上级给他撑腰或者保护至少在他的自传里面没有说那其中一个比较特别的上级是李国鼎李国鼎我们看到他对张忠谋是非常照顾
在台积电项目上可以说李国鼎对张忠谋是不遗余力的支持直接帮助他解决了很多的实际困难但是在工业院这个问题上没有看到李国鼎表现出这样的热情他知道张忠谋不愿意离开工业院但是他并没有事先去帮助张忠谋来预防在工业院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那么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在行政上工业院不规
李国廷直接管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工研院的院长并不是只有张忠谋才能够担任很多人都可以包括工研院的下属的这五家研究所的所长还有工研院的副院长但是台积电的工作却只有张忠谋是最合适的那我们再来看看他和投资人的关系一般来说做企业肯定会比较重视本地的投资人管理在这一项上张忠谋的成绩好像也
不算很好台积电成立的时候虽然是政府方面出大头的钱但是政府已经做出一个决定台积电不是国营企业那既然不是国营企业的话政府的出资就不能超过一半那剩下一半就得到市场上找也就是找那些投资人在台湾主要是找那些企业投资人台积电成立以后政府帮忙用公文的形式向潜在的投资者
发出投资邀请那里面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可以问张忠谋电话是多少多少张忠谋说一个电话都没接到然后政府方面就跟他说说你得出去主动拜访这些投资人拜访谁呢主要是拜访当时的台湾企业界的领袖台塑的老板王永庆张忠谋在他的自传里面记录了第一次拜访王永庆的场面
从他的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来他对这类带有封建色彩的家族企业恐怕是不以为然的他特别提到了在场的除了王永庆还有他的助手工业院方面的副院长以及他们的家眷王永庆的家院是他的三太太这种场面在台湾可能是习以为常但是在美国生活惯的张忠谋看起来还是很不习惯王永庆大概对张忠谋也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虽然谈了一次话吃了一顿饭看起来很热闹结果没有下文那政府知道张忠谋肯定不行所以行政院院长于国华据说亲自给王永庆打了电话要求他投资支持然后给其他企业做表率行政院长说话了王永庆就没有办法他勉强同意那我就再跟张忠谋谈一次这边
于国华就告诉张忠谋说王永青已经同意跟你再见一次面然后于国华特别说上次你没做好这次做的好一点张忠谋当然不服气了他没觉得上次他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但是这是首长的指示至少代表了于国华的态度那么张忠谋就去找王永青开会这次王永青的太太没有出面只有王永青和他的助手在会上王永青同意投资
但是他有一些议论让张忠谋觉得很奇怪他们吃饭的时候王永庆说说你要找我的话这事早就办成了根本不需要经过政府这些官僚那么显然王永庆对半导体行业是并不熟悉的他觉得像张忠谋那样做一个代工厂没有多少基础然后接下来的谈话又让张忠谋感到不太舒服王永庆说如果你来找我我们早就可以给你开出一个好的工资
我甚至可以给你开到每月 1 万美元的工资那么这个每月 1 万美元大概在当时的台湾对管理人员来说是一个比较高的工资但张忠谋说王永庆显然不了解国际半导体行业高级管理人员应该拿多少钱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财务计划其中包括给他将要聘任的台积电总经理的工资年薪 30 万美元如果
完成了绩效指标再加 15 万美元那么显然这个数字比王永庆提出的每月 1 万美元全年也就 12 万美元这样的一个金额是有很大的差距最后王永庆同意投资占股 5%很大一笔钱因为那个总投资是 2 亿美元但是他对投资的这种不情不愿的态度恐怕还是让别人知道了所以王永庆带头投资之后虽然有一些投资人跟随不是很热烈的
最后台积电还差 4%的股份没有人认领这个时候李国鼎出面帮忙了他说不要再求人了我去跟国民党控制的中央投资公司来协商请他们来补足那么王永清既然在一开始对这项投资就不看好他也就不太关注台积电的经营情况三年之后台塑把他持有的 5%的股份全部抛售 5%算是一个很大的股东了除了官方和菲利普之外
王永庆是私人投资者中占股最大的一个而且他在董事会里面派有董事这么大一个股东把他的股份全部都抛售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张忠谋所以张忠谋知道之后还很吃惊打电话去问结果人家对方告诉他说抛售已经完成了那么这样的一种态度当然也会影响台湾本地其他投资人对台积电的态度这是在后来台积电上市以后
本地的投资人包括台积电的员工就不停的出售股票把这个股票卖给外国人有一段时间里台积电股份中的外资的比例高达 80%这个当然有好处啊可是从投资人关系的角度来讲至少在本地投资人关系上台积电看来是做的不太好张忠谋是台积电的董事长招募总经理的工作由他负责这也合适他在美国半导体行业做了那么多年
谁能干谁不能干他是知道的那么他费了一番心思找到了是美国通用电器半导体事业部负责人叫 Dex 他为什么找 Dex 书里头做了一个解释我们这里不详细说了但是有一个可能性张忠谋没有提确实有可能的因为像这样大的一个投资项目两亿美元然后你又去找了半导体行业的专家但是投资人是不是信任这个总经理这个很重要
而台湾当时没有什么半导体人才大家对于半导体行业里谁能做谁不能做其实是不了解 DEX 有一项特别的优势大家不懂半导体也不知道半导体行业里的高管都有谁但是没有人不知道通用电器公司所以张忠鹏到美国去拜访了 DEX 两个人谈好之后他就请 DEX 到台湾来那个时候筹办台积电的有一个五人小组让 DEX 跟五人小组会面这就相当于一个面试嘛
那五人小组经过张忠谋的介绍对于 Dex 是没有意见的所以张忠谋就安排 Dex 和五人小组晚餐他说在晚餐上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这五人小组除了一开始的介绍和寒暄之外在整个晚餐的过程中他们相互之间只用中文交谈没有对 Dex 说一句话这个细节其实本来不太重要因为 Dex 在
台积电它的重要性主要是它是第一任总经理但它的时间并不长都不到两年那么为什么张忠谋要特别强调这个细节呢看来这里面包含了他个人和台积电的一些线索我们现在看五人小组所谓五人小组是行政院院长于国华指定的筹办台积电的工作小组张忠谋是这个小组的秘书那么剩下就是四个人这四个人是财政部长经济部长国科会主任委员
经济建设委员会主任委员都是大人物台积电的死活跟他们关系不是很大张忠谋他的职业发展其实跟他们也不是很大相反张忠谋在报告或者在对待政府首长的态度中稍微有一点不那么顺从不那么尊重的地方他们就会很敏感所以有可能这个五人小组他们在晚餐中的态度是故意的是针对张忠谋的有这种态度不要紧
但是他们在 Dex 面前表现出这种态度当然让张忠谋非常生气所以他念念不忘这多少年过去了他还要写在他的自传里头好 接下来我们再谈谈专业经营代工这个理论的发起我们要从张忠谋在德仪的背景开始来谈今天张忠谋的知名度主要来自台积电但是他对半导体行业的贡献是远远超出台积电这家企业的因为他提出了
专业晶圆代工这样一种商业模式那么除了台积电世界范围内还有很多家专业晶圆代工企业他们采用的都是张忠谋所提出的这种商业模式简单的说一下晶圆代工商业模式在半导体行业发展早期企业一般采用垂直整合模式也就是一家企业他要做半导体的设计他也要做半导体的制造
像德仪英特尔摩托罗拉 IBM 都是这样做的这很正常因为在行业早期市场很小还没有专业分工那么所谓的专业晶圆代工就是一种分工模式它只做制造不管设计设计实在做设计是由专业的 IC 设计公司就是集成电路设计公司所以市场上就存在着在垂直整合之外又出现了两类半导体企业
一类叫做专业的晶圆代工英文叫做 Foundry 另一类是只做设计不做制造的半导体公司叫做 Fabulous 无晶圆厂半导体公司今天我们讲这两个概念看上去是一对 Fabulous 和 Foundry 互为客户是吧一家管设计那么他需要找一个制造的工厂另一家只做制造那么他也需要有人有客户是做这种设计来委托他制造
但是在历史上这是两个独立的商业概念先有 Fabulous 也就是不具备制造职能的芯片设计公司后有方针 Fabulous 概念的主要贡献者是加州理工学院的教授叫做 Carver Mead 这个人在半导体行业很有影响摩尔定律就是由他命名的摩尔定律是摩尔在文章中提出来的一种现象然后 Carver Mead 就把他命名为摩尔定律
那么他提出来 Fabless 概念就是他说未来芯片的设计和芯片的制造是可以分离的因为可以专门有公司做芯片的设计而把制造委托给别的公司来做但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提出 Foundry 的概念因为 Fabless 并不一定要找这种专业的晶圆代工那个时候也没有刚刚成立的那些 Fabless 企业怎么办呢他们可以委托
垂直整合的半导体公司来代替他们进行加工这是所谓代工也就是说一家芯片设计公司它可以委托英特尔德仪摩托罗拉 IBM 做代工只要你出得起钱就行可是这种模式也有一个缺点这个缺点是针对 Fabless 那些垂直整合的半导体企业有的时候他们产能过剩所以他们很欢迎
芯片设计公司给他们下订单反正这个工厂线也是闲置的那么有了这种订单他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但是这个问题在于两者的利益是有冲突的垂直整合半导体公司他既做设计又做制造那么如果独立的设计公司委托他做制造的时候就会担心在制造过程中他们的知识产权会不会泄露给这家公司也就是把他的设计抄过去
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张忠谋并不是第一个但是张忠谋是第一个认识到 Fabulous 设计公司的担心可以转化为一个巨大市场的企业家大家都知道有这个缺点但是怎么样利用这个缺点来赚钱或者甚至利用缺点来赚钱这个想法那个时候还没有当然即使是张忠谋这个想法也不是一下子就产生的他需要有一些积累从行业现象中得到启发
这中间当然没有一个具体的因果过程我们不能说哪一件事情启发了张忠谋获得了专业经验代工这个模式他自己也不承认但是在他的工作经验中还是可以找到有关的这种资料肯定对他的新的商业模式的形成是有影响的我们先来看他在德仪的工作他在德仪年纪轻轻就当了很高的职位这是因为他做出了真实的贡献
帮企业赚钱了这个贡献是什么呢就是当时德仪的工厂它的生产线上出现了良率的问题良率是半导体制造的一项核心指标良率的高低决定了半导体生产企业的成本同时它也决定了它的产能如果你良率提高一倍那么相当于你投资没有增加但是你的产能却增加张忠谋到德仪去之后遇到了一个问题当时德仪为 IBM 代工生产集成电路
那么这个生产在 IBM 工厂里面也做只是它的工厂产能不够所以他们到德义那边去委托加工这里面两家工厂的良率就要进行对比了 IBM 工厂那个时候良率可以做到 10%但是到了德义这边良率非常低只有 2%到 3%所以德义当时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我们的良率这么低怎么样才能够把良率提高到跟 IBM 一样的水平
张忠谋为解决这个问题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后来别人曾经传说说张忠谋对于提高良率有超乎常人的直觉那么张忠谋说不是直觉是物理学因为那个时候半导体工厂的管理工厂条件的控制包括温度湿度等等这些当时大家还不知道对于半导体的良率是有很大的影响而他是第一个关注这些因素的人
所以在他努力下很快德义的良率就显著的提高了不光提高到 IBM 工厂的 10%的良率水平还超过了 IBM 提高到了 20%的良率水平这下子他在不光在德义而在整个行业里都出了名所以 35 岁他就当上了德义的副总裁那个时候德义是美国半导体行业排名第一的企业也就是说在行业领导企业里面担任了最年轻的领导人职务
他在德意一共工作了 26 年那么最后一份工作是什么最后一份工作是质量总监他负责德意全球工厂的质量管理所以你看从在质量管理上做出突出贡献开始到以质量总监的职务离开那么整个这个经历都是在美国当时半导体制造行业最先进的企业里面张忠谋也由此成为半导体生产质量管理的一个全球范围内的顶级专家
那专家不光是要在日常管理中发挥作用专家也要有一些理论的思考这期间张忠谋对于半导体生产业企业的良率做过研究从上世纪 70 年代开始德仪到日本去开设半导体工厂因为日本那个时候家电已经开始起来了而这些电子产品是需要集成电路的德仪在日本设厂之后他们有一个特别吃惊的发现
说日本工厂的良率它是远远超过美国工厂 1980 年日本工厂的良率是美国德克萨斯工厂的一倍那么设备和工艺是相同的美国工厂还享有学习曲线的优势那么日本工厂良率那么高的原因是什么这就是张忠谋当时研究的课题他发现主要的区别还是在人手上首先一线工人
一线工人的招募标准这个是得意自己定的两边差不多但是一线工人的流动率这个得意是控制不了的日本工厂工人的流动率只有 2%而美国工厂工人的流动率是 10%如果经济景气就业机会多最高的时候流动率可以达到 25%新来的员工生产出来的基本上都是非品那么流动率高也就意味着良率水平低
这是一线工人其次是生产线上的领班在美国几乎没有工程专业毕业的大学生担任生产线领班而日本正好相反他的领班往往接受过良好的工程技术教育第三是设备工程师的差异半导体制造需要专用设备这些设备并不是到了工厂就能用的像后来 ASML 的光刻机到了工厂之后要调试很长时间才能开始生产早期虽然没有那么夸张
但是肯定是需要由设备工程师来经常的解决设备故障张忠伍发现日本的工厂里半导体设备的运转率是 90%而美国只有 50%到 70%因为美国的设备工程师往往是万金油是其他专业的工程师而日本有专门的半导体设备工程师他们从大学毕业就开始做这个工作然后很快成为半导体设备的
行业专家最后是生产线上的工程师到那个时候美国工程专业的大学生他们一般会选择做研发或者做营销很少有人愿意在车间里面工作但是日本不一样日本的工程专业的大学生他们在毕业以后可以到工厂一线工作那么同样的观察这是在日本其实推广到别的地方包括韩国包括台湾都是一样的张忠把这个分析报告给
德意的 CEO 没想到 CEO 对这个分析不太满意他说我现在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你讲的这个情况也许它是真的但是它不能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呢 CEO 的决定是好办我们想办法复制日本工厂好了把日本工厂的厂长和日本的工厂里的骨干把他们请到美国来到德克萨斯州来可是这些人到了美国之后没有办法实现日本的良率
最后这个就失败了那就说明什么说明张忠谋的观察是有道理的而这种短期的解决方案是注定不会成功的日本工厂和美国工厂在良率上的这种差距是一个长期的结构性的差别在未来的晶圆代工市场的竞争中这将成为亚洲企业市场竞争优势的一项主要来源这和台积电的成功是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在德意工作期间除了质量管理之外他还有另外一项体会当他进入德意工作的时候德意是美国半导体市场的领导者当他离开德意的时候德意已经失去了他的经营优势那时候起来的是英特尔所以这个过程他是亲眼目睹那么这个教训当然是很深刻德意的错误在哪里呢德意的错误在于没有聚焦于半导体业务而是实行了多元化
通过垂直整合的方式进入了消费品业务所谓消费品业务在当时就是电子表和计算器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脑我们看英特尔其实他一开始做芯片也是为电子表和计算器做芯片但是后来英特尔就开始开发微重仪器了而德意在这方面反应就比较慢他们觉得消费品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计算器每个中学生都要用
工程专业的人他还用高级的科学计算器所以这个市场看起来好像也很大电子表就更不用说了人人都需要但是当他们把资源投放到消费者产品之后就消耗了公司的资源导致芯片业务资源不足它的核心产业半导体慢慢的失去了竞争力而后来由于电子表和计算器变成了一个大众化的市场所谓大众市场就是价格战的市场得益根本赚不到钱
那么张忠伯当时在德一是负责半导体业务的他知道英特尔他们投资很多所以他也希望德一能够增加投资当时他希望把德一的半导体研发投资增加到 5%但是上级拒绝了那么对于一个技术密集型的行业来说研发投资不足肯定会影响企业的竞争力除了这个之外垂直整合向下游发展还有带来了另外一个困难
德一的芯片部门在生产和设计上要优先满足它的内部的需要因为它的电子表和计算器这些业务部门相当于是半导体部门的客户他们就会对半导体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然后如果你把主要的精力用来满足内部客户其实你就自然的减少了对外部客户的接触也就对
市场上外部客户的需求不太敏感这个很快就会影响到企业的竞争力因为对外部客户的忽略甚至还引发了一场诉讼这个细节写的很好但是我们在这里就不讲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书那么现在我们看到张忠谋已经亲身经历了由于业务多元化导致半导体核心业务受到的影响在德仪职业生涯的后期他又从半导体事业部转任消费品事业部的副总裁
这样他又能够亲身的体会到垂直整合模式的另一个痛苦和自己的客户竞争德一当年生产的集成电路主要供给日本的企业其中最大的客户是佳能佳能生产电子表生产计算器现在佳能一看德一自己也要做电子表和计算器了首先佳能会觉得很愤怒因为我给了你很多订单你知道这个业务是赚钱的所以现在你也抢我的业务了那我当然不高兴
那么接下来的决策是很明显的佳能不再向德一下订单了他把订单给了德一的竞争对手同时因为佳能对德一的技术很了解所以佳能在电子表和计算器方面能够跟德一进行更加有效的竞争半导体业务失去了一个大客户消费品业务则增加了一家了解德一技术的竞争对手所以在德一多元化的过程中
核心业务和新业务两个业务的痛苦张忠谋自己都有亲身体会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台积电成立的第一天就向整个行业高调的宣示说我们台积电不会和客户竞争那么后来苹果和三星之间既是客户又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则为台积电做了最好的一个广告 1984 年张忠谋在离开德州仪器之后
加入了一家新的公司叫做美国通用器材公司这是一家综合性的企业既有投资也有经营其实主要的业务还是并购就是他们在市场上选择那些价值低估的或者是经营不太好的企业买下来管理一段时间之后再高价出售现在有一些私募基金他们也是这样做的那个时候算是很有理的面子先去所以美国通用器材公司的这个业务有一部分就类似于私募投资
这样张忠谋就从一家芯片设计和制造企业进入了能够了解半导体行业创业情况的投资公司里特别是关于 IC 设计公司创业那个时候比较活跃他对这个情况有了比较多的接触在这期间他遇到了两家 IC 设计公司他写在他的自传里面第一家公司创业者名字叫做 Gordon Campbell
郭登堪比尔是半导体行业的名人他之前创立过半导体公司后来成功的出售给 IBM 他跟张忠谋是认识的所以当他有一个创业计划的时候他就跟张忠谋来接触张忠谋就问他你要多少钱堪比尔说我需要 5000 万美元这里面的大部分是用来建一个芯片工厂那张忠谋就问他说你这个项目很好
但是你有没有商业计划书呢我们在审查的时候需要一个书面文件这个 Golden Camper 跟他说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是我马上就可以写出来因为整个计划我已经思考的很成熟了张忠谋就说你拿回去尽快的把这个商业计划书给我结果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很奇怪他就给他打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他说我们已经成立了他说那你不需要钱了吗他说是我们不需要钱了他说你那个钱从哪来的
他说我们没有筹集 5000 万美元因为现在我做的是一家 Fabless 的设计公司所以我只做设计不做制造这样的话 500 万美元就够了而 500 万美元我自己就有 Golden Campel 是行业名人这个项目规模也挺大的 5000 万美元所以对张忠谋印象是比较深的至少他知道了过去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垂直性半导体企业生产计划的他可以改做
专业的 IC 设计公司而放弃制造厂商这是第一家公司第二家公司是后来了那家公司已经决定采用 Fabless 模式那么他需要找生产商帮他来制造这些芯片通用器材本身就有半导体公司也有工厂所以他们是给他做代工的这就是真正的看到了一个市场版的代工的案例但这个代工很不顺利
中间有很多纠纷其中一个主要的纠纷是两边互相看不起工厂的人说在我的工厂里生产当然要按照我的工艺芯片设计公司认为这个工厂其实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在技术上无能这些问题不断地反馈到张忠谋这里来让他得以了解就是所谓的市场化代工并不是那么容易以及两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纠纷那么你只有知道了这个纠纷产生的原因你才能够在未来
去想出方案来避免这种纠纷甚至把解决这种纠纷转化为代工企业的一项竞争优势这个就是后来台积电所要做的事情所以由此来看张忠谋在来到台湾之前就已经对 Fabless 模式有了亲身的体会了下一步就是看什么时候能够提出 Foundry 也就是专业经营代工这个商业模式今天我们知道这个商业模式的诞生是在
张忠谋选择台湾作为职业发展的下一个阶段才实现那么张忠谋是怎么样开始跟台湾方面有接触并且下决心到台湾去在 50 多岁开始重新创业这个我们会在下一期的案例中再继续介绍好今天的企业故事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