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17: 轻微程度的重复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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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17 期 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这 期 节目 由 我一个人 为 大家 来 主持。 好久没 做 单口 了， 今天 花点 时间 来 跟 大家 聊 一 聊 最近 的 一些 见闻 和 想法。 这 期 节目 上线 的 时候 应该 是 快 到 国庆 了， 不知道 你 有什么 假期 的 计划。 我 跟 锵锵 的 计划 是 进行 一周 左右 的 徒步旅行。 我们会 在 旅行 当中 去 录音 以及 搜集 素材， 然后 回来 之后 做成 一期 音频 日志。 这也是 我们 以前 没有 尝试 过 的 一种 形式， 这 期 特别的 节目 会 由 我们的 老朋友 三顿 半 咖啡 跟 迟早 更新 联合 呈现， 请 大家 期待。

说起 国庆， 大家 都 知道 今年 是 建国 70周年。 我 前几天 跟 羌 羌 在 广州 出差， 本来 星辰 是 排 得很 满 的， 但是 有些 预定 的 计划 被 意外 打乱 了， 那多 出来 不少 时间， 我们俩 吃 了 很多 好吃 的， 晚上 没事儿 就 去 看 了 一场 电影。 在 后场 的 时候， 我 发现 影院 里 专门 布置 了 一套 展板， 来 推荐 十几部 国庆档 的 献礼 电影。 比方说 有 李仁港 导演、 吴京 主演 的 攀登者， 刘伟强 导演 的 中国机长， 以及 陈凯歌、 张一白、 管虎、 薛 晓 路、 徐峥、 宁浩 和文 牧野 七位 导演 联合 创作 的 我和我的祖国。

今年 这个 特殊 的 国庆档 的 票房 可以 说是 被 寄予厚望， 我 甚至 听到 了 有 业内人士 提出了 70周年 70亿这样的 说法， 而 上面 这些 影片 就是 承担 起 这样的 票房 期待 的 主角。 加上 前年 大火 并且 创下 中国 影 史 票房 纪录 的 战狼 2， 以及 今年年初 拿下 中国 影视 票房 纪录 第二， 直到 最近 才 被 哪吒 超过 的 流浪地球。 这些 带有 主旋律 色彩 的 商业 大片 的 流行， 它的 受欢迎 背后 显然 反映 了 某种 社会 情绪 和 时代 风潮。 今天 我们 就 来 聊聊 这个， 事实上 与其 用 主旋律 这个 词， 不如说 这 是一种 传统 理想主义 的 回归， 以及 我们 也可以 看到 它 背后 非常 浓重 的 强力 崇拜 的 底色。 我们 先来 聊聊 后者， 事先 说明 一下， 强力 崇拜 或者说 力量 崇拜， 它是 一个 中性 的 词汇。 它是 一种 古今中外 都 普遍存在 的 一种 现象， 不 代表 我的 一个 包 贬。

好， 那么 说 回来 战狼 2和流浪地球 的 这个 热潮 的 背后， 刚才 说 了 除了 是 传统 理想主义 的 回归 之外， 这种 用 民族主义 或者 人类 主义， 去 把 爱国 或者 爱 地球 这样的 情怀 跟 它的 故事情节 的 推动 去 联合 起来 的 做法， 也是 一种 强烈 的 崇拜。 无论是 战舰 上面 的 导弹 齐射， 还是 说 行星 发动机 的 那个 巨大 的 火焰 那么 壮观 的 直冲云霄， 这些 都 可以 被 看成 是 power 力量 权力 的 一种 体现。 这 两部 片子 本质 上 其实 就是 在 谈论 如何 使用 和 控制 power， 而 如何 使用 和 控制 power 本质 上 就是 所有 政治生活 的 主题， 这一点 并 不受 国界 的 限制， 就 好像 好莱坞 电影 里面， 比方说 前几天 刚刚 打破 阿凡达 全球 影 史 票房 纪录 的 复仇者联盟 4， 也 充满 了 强力 崇拜 的 话语。

但是 战狼 2和流浪地球 对 强力 的 崇拜， 我 觉得 有点 过于 直白 和 浅薄。 比方说 他 强调 虽远必诛， 但 不去 讨论 猪 以后 娜拉 出走 以后 怎样 的 更加 深层 和 长远 的 问题。 我 觉得 这 里面 的 强力 和 政治 打 一个 比方， 就 好像 是 故事 和 文学 的 关系， 什么 意思 呢？ 就 好像 枪杆子 里 出 政权， 这个 枪杆子 代表 的 这个 权力 和 政治 权力 的 关系， 故事 是 文学 的 核心， 其他 的 构成 元素， 比方说 还有 视觉 图景、 语言 风格、 哲学 思考 等等， 就 好像 政治 不光是 军事 一样。 但是 对 故事 的 需要 是 文学 最 基本 的 需要， 因为 故事 在 很大程度 上 是 为了 延续 集体 记忆 和 共性 体验 而 存在 的这 是 文学 或者说 这是 人类文明 的 基础。 所以 它 注定 是 宏大 的， 是对 个人 来说 是 超验 的那 关于 这点， 无论是 U L 赫拉 利 的 这个 未来 简史， 还是 说 在 最后 一季 的 权力的游戏， 被人骂 死 了。 他的 最后 一集 里面， 小恶魔 最后 那 番 有点 莫名其妙 的 这个 演说， 我 都 已经 讲 的 很 明白 了。

而在 故事 的 基础 上面， 对于 文学 作为 一个 整体 的 精神 需要， 或许 我们 可以 把 它 称作 是一种 个体 体验 强化 的 需要。 就像 我们 看 一个 电影， 就是 对于 它 讲 了 一个 什么 故事， 大家 认识 都 差不多， 不会 有 太 大偏差。 差异 主要 存在 于 故事 以外 的 那些 文学 元素， 这部分 的 感受， 这部分 的 认知 是 非常 个人化 的。

对于 一个人 来说， 他的 精神世界 需要 故事 还是 需要 更 复杂 的 文学， 跟 一个人 的 自我 状态 和 个体化 存在 的 需要 密切相关。 具体来说， 我的 一个 观察 和 理解 是， 喜欢 群体 化 生活 的 人 会 更 倾向 于 故事 的 需要 的 这个 简单 满足。 而 追求 实现 并且 不断 强化 个体化 存在 的 人， 会 更容易 在 故事 的 基础 上面 进一步 去 选择 文学。 而 这 层 关系 很多 时候 在 政治 上面 也能 一样的 找到 对应。 汉娜 阿伦特 就在 这个 人的 近况， 也就是 the human condition 这 本书 里面 也有 过 类似的 观点 表述 什么 power 就是 行动， 行动 就是 讲故事 之类 的， 很 有意思， 大家 感兴趣 的话 可以 去 找 来看 一看。 我在这里 就 多 说 了。

我们 说 回 电影， 战狼 2和流浪地球 就是 重 故事 轻 文学 的 代表。 他们 被 一些 影评人 批判 是 一针 鸡血， 因为他 从 艺术 上 来说 不够 高级、 不够 有 深度， 不够 有 营养。 当然 复仇者联盟 也有 一样的 问题， 但 这些 英雄主义 叙事 能够 给 那些 崇拜 力量 的 人 以 情感 支持， 亢奋 其 精神， 奋战 其 血脉， 对 吧？ 在 没有 硝烟 的 年代， 这 是一种 虚拟 的 凯旋。 既然 这些 电影 这么 受欢迎， 那 我们 可以 继续 问， 为什么 现在 会 出来 一批 崇拜 力量 的 人， 或者 问 说 他们 为什么 会 崇拜 力量 呢？ 一方面 来说， 这样的 精神 需求 一直 都有， 就是 人性 里面 近似 膝 跳 反射 一样的 本能反应。 二 方面 就 更 细化 的 来说， 十几二十年 来 技术 经济 这些 发展 引起 的 突兀 的 改变， 让 太多 人 忽然 有了 很多 打 引号 的 敌人， 也就是 跟 他 政治立场、 出身、 宗教、 国族、 性别、 价值观、 世界观 等等我 还 可以 向 他 讲述 很多 这些 方面 大不相同 的 人。

费孝通 在 乡土中国 里 提出 过 一种 对 中国社会 结构 的 解释， 叫做 插叙 格局。 这个 概念 我在 今年春节 的 迟早 过年 里面 也 介绍 过。 无论是 插 还是 恤， 都是 一群 互相 差不多 的 人 在 小团体 里 打交道 的 方式。 而 要 跟 完全 不一样的 人， 要 跟 有 很多 差异 的 人 去 发生 日常 关系。 这是 中国人、 中国文化 里面 从未有过 的 生活 经验。 那 这时候 人们 自然 会有 不安全感， 人们 心中 前 现代 的那 一面 会 寻求 党同伐异， 会 在 心里 面生 发出 对 力量 的 渴求 和 崇拜， 这 也 说得 通。 当然了， 说是 完全 不一样的， 毕竟 我们是 生活在 同一个 国家， 同一个 社会 里面 的 人， 就算 不同， 我相信 也 不会 是什么 天渊之别。 但 有的 时候 差异 的 程度 并不是 决定 因素。

有 一本 研究 大屠杀 的 书， 标题 叫做 为什么不 杀光？ 作者 是 两个 美国人， 丹尼尔 希罗 和 克拉克 麦考利。 这 本书 里面 有一个 观点 说， 在 有的 时候 在 特定 的 环境 下， 虽然 两个 种族 两个 族群 之间 的 差异 很小， 但 这 反而 会 激发 他们 去 积极 的 表现， 去 强调 这些 细微 的 差异。 就 非要 去 较量 谁 比较 厉害， 非要 去 分 一个 高下 优劣。 这 本书 里面 举 的 例子 是 二战时期 纳粹 统治 下面 的 波兰人 和 犹太人。

我 能 想到 的 一个 现成 的 例子 是 前两天 苹果 秋季 发布会 发布 iphone 11和这个 iphone 11 pro 之后， 网上 的 一轮 争吵。 说实话 其实我 是 觉得 一款 新的 手机 发布 了 出来 了的， 要不要 买 都是 非常 个人 的 选择 了。 但 网上 不少 言论 我 觉得 是 越界 的。 比方说 把 iphone 11 pro 和 iphone 11 pro max 背后 的 三个 等边三角形 排列 的 摄像头 叫做 浴霸， 比方说 去 重点 强调 苹果 还 不支持 5G之类 的 这个 事情， 那 这 当然 是 产品 层面 的 讨论。 越界 的 点 在于 许多人 说 这 台 苹果 手机 是 傻逼 才 买， 甚至 对 表现出 对 这 台 手机 订购 意向 的 人 进行 人身攻击， 进行 扣帽子， 把 他们 这个 打 引号 的 划 到 另一个 阵营 里面 去， 我 觉得 这就 有点 过分 了。 如果 用 什么 手机 这样 细微 的 区别 就可以 划分 这个 打 引号 的 成分， 就可以 区分 出 人的 高下 优劣， 那 你的世界 未免 也 太过 简单 了。

让 我们 再 来说 一说 理想主义。 关于 这点， 我 觉得 可以 基于 徐 继 林 的 一篇 文章， 另一种 理想主义 价值 意义 信仰 来进行 讨论。 在 简单 的 二元对立 的 思维 模式 里面， 理想主义 有 它 褒义 的 一面， 好像 理想主义 就是 很 清高， 跟 理想 这个 词 一样， 有点 不 接地气， 有点 虚无缥缈， 但是 很 强调 出淤泥而不染。 然后 似乎 秉承 了 理想主义 的 人物 都 是在 文艺作品 里面。 但 其实 并不一定 是 这样。 比如 我们 经常 会 打交道 的 这个 淘宝， 以及 它 背后 刚刚 庆祝 过 20周年 纪念 的 这个 阿里巴巴 就 一直 在 媒体 叙事 上面 强调， 阿里 历史上 每一个 重大 决定 都 跟 钱 没有关系， 都 跟 价值观 有关系。 这 显然 就 带着 非常 浓重 的 理想主义 色彩， 其他 例子 还 可以 举出 很多， 理想主义 跟 我们 并不 遥远， 但 同样 我们 也 知道 在 大多数 语境 下面 太 理想主义 了。

不是 什么 夸人 的话， 对 吧？ 往 轻 了 说 可能 是 幼稚， 往 重 了 说 可能 有点 迂腐 甚至 愚蠢。 但 为什么 我们会 这么 认为 呢？ 我 觉得 因为 也许 我们 正 处在 一个 有史以来 世俗化 程度 最高 的 中国社会 里 啊。 徐 继 林 说， 一个 世俗社会 的 来临， 总是 伴随 着 一场 深刻 的 精神 危机。 在 市场经济 的 背景 下， 个人 如何 获得 生命的意义、 重建 人文 关怀 以及 坚守 理想主义 的 立场， 成为 中国 知识分子 关切 的 中心 问题。

没错， 在 有钱 不 赚 王八蛋 的 这么 一种 时代背景 的 衬托 下面， 似乎 做 我们 投资 行业 所谓 的 离 钱 近 的 事情 才是 正道， 似乎 用 钱包 投票 可以 决定 大多数 事情 的 好坏。 我 并不是 想说 这样 想 这样 做 是 错误 的。 我想说 的 是 正是 因为 如此， 所以 讨论 生命的意义， 建立 人文 关怀， 以及 如何 在 人与人 差异 日趋 显现 的 前提 下面 去 确定 共同 的 立场， 才会 是 更加 重要 的 议题。

而 讨论 这个， 我 觉得 首先 可以 粗浅 的 来 聊 一 聊 当代 性 跟 理想主义 互相 覆盖 的 一个 交集。 可能 你 会 觉得 这个 姓 那个 主义 都 有点 晕， 觉得 很 枯燥 很 理论， 有点 像是 哲学 或者 艺术 评论 里 才会 出现 的 词语。 事实上 到底 什么 是 现代性 的 这个 严格 定义， 现在 学术界 自己 也 还 不确定， 还有 不少 相关 的 讨论 在 进行中。 但 这 并不 妨碍 我们 去 找到 那些 不同 的 针对 当代 性 的 定义 里面 的 共同 特点。 那 就是 他是 先锋 的， 是 前沿 的， 是 与 当下 时代 所要 面对 的 问题 相关 的。 比如 往 大里 说， 全球化 问题、 民族问题、 人权问题 等等 都是 当代 问题。 往 小 里 说， 父母 对 孩子 有 多少 权利， 996工作制 到底 是 合理 还是 缺德， 微信 聊天 的 礼仪 也都 是 当代 问题。 而 我们 对 当代 性 问题 的 认知、 讨论 和 处理 还在 相对 比较 初级 的 阶段。

为什么 这么说 呢？ 因为 如果 围绕 着 一个 问题 的 思想 意识形态 已经 非常 成熟 了， 那么 它 看起来 应该 是 森林 似的， 就是 一棵 大树 旁边 有 一圈 灌木， 然后 灌木 周围 有 草草 下 长 着 苔藓， 对 吧？ 一层 一层 的。 但 我们的 现状 是 很多 当代 问题是 草原 式 的， 就是 各方 观点 大家 的 高度 都 差不多。

刚刚开始 新一轮 的 讨论。 而且 有的 时候 不但 问题是 新的， 有些 问题 背后 的 伦理 也是 新的。 比方说 关于 大 数据 隐私 的 讨论， 它是 新的。 而且 这 背后 的 伦理， 比方说 国 与 民、 公司 与 用户， 人与人之间 的 关系 的 这些 博弈 的 逻辑 也是 新的。

也许 你知道 斯诺登 有 一本 新书 叫做 permanent record， 要在 美国 发售 了。 然后 他 远程 上了 traveler 支持 的 那个 the daily show。 顺便 一 提， traveller 也是 一 名单 口 喜剧演员， 我 曾经 在 某 期 节目 里面 引用 过 他 模仿 曼德拉 和 奥巴马 的 一个 表演 片段。

斯诺登 在 节目 上面 说， 美国 的 宪法 第四 修正案 看似 是 可以 保护 公众 的 隐私， 但 它 只能 限制 政府部门 的 行为。 而 现在 对 公众 的 隐私 数据 的 挑战 和 威胁， 很大程度 上 是 来自于 比方说 google 或者 facebook 这样的 商业 公司 的 宪法 第四 修正案。 我 拿 他们 完全 没有 办法。 那 这个 时候， 原本 完善 的 制度 落后 了， 出现 覆盖 空白 了。 这种 时候 我们 要 怎么办？ 当 牺牲 隐私 似乎 真的 能够 换来 唾手可得 的 便利 的 时候， 我们是 要 接受 还是 要 拒绝 呢？ 我们 要 以 什么样 的 共性 去 作为 一个 公共决策 的 依据 呢？

作为 迟早 更新 的 听众， 你 也许 会 觉得 这是 已经 谈论 很久 的 话题， 但 其实 对于 大多数人 来说， 对 这个 问题 的 思考 是一种 全新 的 探索。 新的 就 好像 马尔克斯 的 百年孤独 开头 里 说 的， 这个世界 太 新， 很多 事物 都 还没有 名字， 人们 要 描述 的 时候 只能 用手 去 指。 信息 革命 的这 几十年， 技术 太强大 了。 它 以 前所未有 的 速度 给 我们的 社会 结构、 生活方式、 思想观念 带 去了 改变。 而且 这个 改变 一旦 发生， 你 要 再 回去 是 几乎 不可能的事 情。 就 好像 我们 现在 要 回到 没有 智能手机 的 时代 是 不可能的事 情， 对 吧？ 我们 就 好像 学 骑车 的 小孩， 就 骑着 骑着， 大人 突然 松手 了， 然后 我们 就 慌 了， 就 茫然 了。

当代 的 价值观 是什么？ 当代人 应该 如何 自处， 如何 互 处？ 或者说 我们 作为 当代 中国人 应该 如何 自处？ 应该 以 什么样 的 共性 去 一起 讨论 问题？ 大多数 人都 没有答案。

同样 是 经历 时代 巨变， 日本 从 1868年 之前 的 和 魂 汉 才 转到 明治维新 之后 的 这个 和 魂 洋 才， 他 还是 保留 了 和 魂。 加藤 周一 写 过 一本书， 中文 的 书名 不 晓得 为什么 叫 日本 人的 皮囊， 听 上去 像是 个 鬼故事 一样的， 日文 原文 的 书名 叫做 你 红金 的。 何谓 日本人？ 但 属于 我们 中国 的 独特 的 魂 是什么？ 何谓 中国人？ 似乎 很难 找到 非常 明确 的 答案。

没有答案， 但 不 意味着 没有 选项。 我们的 选项 来自 商业。 中国传统 社会阶层 的 排序 是 士农工商， 士 在 第一， 商 在 最后。 这 背后 有 很多 原因 了。 但 我在这里 想说 的 是在 过去， 读书人， 或者 你说 政治家、 学问家、 思想家 或者 艺术家， 其实 都是 那个 阶段 都是 读书人， 对 吧？ 他们是 时代精神 和 普世价值 观 的 缔造者、 阐述 者 和 传播者， 他们是 最 先锋、 最前沿 的， 换句话说 是 最 具有 当代 性 的， 而 商业 排 在 最后。 伤 被 人 看不起， 我 觉得 原因 之一 就是 因为 他们是 落后分子， 对 吧？

实际 的 这个 祸 之 列传 里面 就说， 天下熙熙 皆 为 利来， 天下 攘攘 皆 为 利 往。 对， 你看 先 要 有利， 圣人 才会 感兴趣， 才会 来， 才会 往。 那 为什么 会 有利 呢？ 因为 这 背后 有 已经 存在 的 社会 价值， 对 吧？ 有 已经 存在 的 针对 当时 的 问题 的 符合 当时 的 普世价值 观 的 解决方案。 问题 被 解决， 所以 创造出 了 价值， 所以 有利 对 吧？

那 对于 大多数 传统 商人 而言， 你 让 他 去 冒风险 去 发扬 这个 阿 on god 的 前卫 精神， 人家 是 不乐意 的。 他 在意 的 是 如何 顺势而为， 去 按照 普世价值 观 的 游戏规则 去 玩， 在 既定 的 圈子 里面 去 获得 利益。 但 我们 这个 时代， 商业界 开始 走 在 了 前面。 我没有 做 过 严谨 的 考据， 但是 我 觉得 这个 源头 也许 来自 工业革命， 就是 来自于 技术 让 工 变成 了 商。 我们 知道 爱迪生 既是 发明家 也是 企业家， 对 吧？

技术 让 农业 变成 了 商， 大规模 的 机械化 让 越来越多 的 人 脱离 了 土地， 然后 全球化 让 农作物 的 贸易 越来越 发达， 甚至 士 也 变成 了 商， 或者 商 也 变成 了 势。 最好的 例子 现在 坐在 白宫 里面， 对 吧？ 现在 商 走 在 了 前面， 他是 最 先锋、 最 敏感、 最 身段 柔软， 并且 在 引领 社会发展 的。 你看 互联网 也好， 移动 互联网 也好， p two p 也好， 区块 链 也好， 都是 商 推动 的。 商 有的 时候 会 是 麻烦 的 制造者， 但是 更多 的 时候 他是 问题 的 解决 者， 或者说 他 至少 有 一种 先行者 的 姿态 再去 尝试 解决。 但是 在 社会上 的 其他 的 生态位， 空缺 和 滞后 是 非常明显 的。

我记得 前 两年 天猫 有 一句 广告语 叫 没人 上街 不一定 没人 逛街。 虽然 天猫 想 用 上街 表达 的 显然 是 线下 购物 了， 但 我们 也可以 用 类似 斯山 修斯， 扔掉 书本 上街 去 那种 角度 来 理解。 不 上街 只 逛街 固然 有 很多 原因， 但 这 当中 相当 重要 的 一个 就是 我们 作为 一个 群体， 很少 有什么 明确 强烈 的 想法 和 诉求 需要 去 表达 和 实践。

这些年 我们 可以 看到 这么 多 的 创新 都在 商业 领域， 这 几乎 最 聪明 的 脑袋 都在 商业 领域， 而 他们 带来 的 创新 和 引领， 不仅仅是 技术 或者 模式 驱动 的， 而且 很多 时候 是 观念、 思想 和 价值观 上面 的。 比起 艺术家、 思想家 或者 学术界 那些 声音， 商业 以 更加 积极 的 姿态 进入 了 价值观 的 形成 和 传播， 进入 了 我们 时代 问题 的 讨论 和 处理， 也 进入 了 每个 人的 生活。 举 个 例子 好了， 比如 女性主义， 在国外 有 前 两年 在 全球 都 引发 热议 的 多芬 的 那个 liro girl 那个那个 企划 吧？ 来 讨论 说 女孩 究竟 该是 什么样 的。 在 国内 我记得 有 S K two 做了 一个 企划， 叫做 她 最后 去了 相亲 角， 来 讨论 大龄 未婚 女性 的 状况。 据说 这个 企划 推出 后 的 一段时间， 在 中国 的 销量 暴涨 了 50%， 很 厉害。 然后 其他 还有 很多 品牌 在 讨论 自由、 讨论 伦理、 讨论 教育、 环保， 各方 各 面的 价值观。

当然了， 这条路 天然 导向 的 就是 消费主义。 因为 毕竟 屁股 决定 脑袋， 对 吧？ 在 传统 的 观念 里面， 商人 是要 逐利 的那 关于 这个 点， 现在 有 一股 新的 思潮 起来， 我在 后面 会 提到。 那 商业 引领 思想 有没有 问题 呢？ 当然 有 商业 引领 思想 有问题， 引领到 消费主义 上面 去 问题 就 更大。 我们 有没有 意识到？ 很 可能 没有 非常 清楚 的 意识到。

但是 一个 很 有趣 的 事情 是， 你可以 看到， 虽然 比方说 战狼 2它本身 是 历史 级 的 非常 成功 的 商业 案例， 但 它 在 内容 上面 某种程度 上 是 反 商业 的。 比方说 如果 你还记得 的话。 里面 对于 于谦 饰演 的 那个 超市 老板， 他的 描写 是 极其 负面 的。 这个 老板 平时 非常 猥琐 投机， 然后 危急 时刻 抱头鼠窜， 好像 还 舍不得 这个 货架 上面 的 一个 商品， 然后 被 救 了 以后 唯唯诺诺， 感激涕0， 这就 体现 了 一种 矛盾 的 价值观。 价值观 是什么？ 简单 来说 就是 什么东西 是 有意义 的。 推 到 终极 我们 就 又 回到 了 理想主义。

因为 理想主义 最 重要 的 问题 之一 在于 意义 的 确认。 传统 的 理想主义 总是 把 意义 的 确认 跟 某种 终极 的 这 人活着 图 个 啥 的 这么 一个 具体 的 目标 进行 关联。 但是 这样的 以 目的 作为 主要 导向 的 理想主义， 容易 有 两个 问题。 第一 容易 滑向 对 人性 和 个人 边界 的 侵犯， 要么 容易 萝卜快了不洗泥 就 比较 糙， 要么 容易 过度 强调 为了 大 牺牲 小， 那一个 弄不好 法西斯主义 的 味道 就 出来 了， 对 吧？ 而 另一个 问题 是以 目的 作为 主要 导向 的 理想主义， 如果 过于 实质 化 就 容易 达到， 并且 因为 被 达到 了， 所以 而 丧失 意义， 导致 另外 一种 的 茫然 和 空虚。

而 我 觉得 更 当代 的 理想主义， 它的 意义 的 确认 应该 从 目的 转向 过程。 因为 只要你 眼光 盯 着 目的， 你 就 没有 办法 走出 这个 绝境。 比如说 我不知道 大家 是不是 还记得 今年 三八妇女节 的 时候 出了 一个 事情。 顺便 一 提， 我 不太 喜欢 近些年来 把 三八妇女节 改成 叫做 什 1女生节、 女王 节 甚至 女神节 这样的 说法。 且不论 这些 称号 背后 的 这个 消费主义 意涵 了， 我 以前 在 社交 媒体 上面 说过， 媚俗 的 错 不在 俗， 在 魅。 爱 听 好话 是 人性 了， 它是 俗 的。 但 你 去 那么 卖力 的 迎合 这么 一种 媚态， 我 觉得 是一种 想做 奴隶 而 不得 的 这种 鲁迅 说 了 100年 的 封建 遗毒， 在这里 就 不 展开 聊 了。

也 不知道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中国 的 大学校园 里面 开始 流行 一种 文化， 就是 在 三八妇女节 钢圈 或者 附近， 男生 会 为 女生 在 学校 里面 拉 横幅， 在 树上 或者 墙上 什么的。 一开始 是 非常 幽默 的 玩笑， 还 挺 有趣 的。 但 后来 就 有些 就 滑落 成为 低级趣味， 甚至 无聊 下流 的 这种 性骚扰 段子， 充满 了 对 女性 的 简化、 矮化 和 符号化。

丁玲 在 三八节 有感 里 批判 过 的 这个 事情 又 重新 上演 了。 于是 今年 一位 中国政法大学 的 女生 就在 妇女节 的 时候 放了 一把 火把 她 看不惯 的 几幅 横幅 给 烧掉 了。 当时 在 网上 引起 很大 的 讨论， 这件 事 对不对 呢？ 在 校园 里 放火 很 危险 了， 当然 是 不对 的， 但 这 不是 重点， 重点 在于 很多 人的 眼睛 一直 在 盯 着 这么 做 有没有 用。 烧 了 几条 横幅 能 彻底改变 人的 观点 吗？ 当然 不能 了。 但 难道 我们 可以 说 只要 这么 做 不能 一次性 完全 解决 根本 问题， 就可以 否认 这么 做 的 价值 吗？ 当然 也 不是， 只要 你的 眼光 盯 着 目的， 你 就 没有 办法 走出 绝境。

火烧 横幅 有用吗？ 有的， 但是 不是 从 结果 来看， 这 是一个 非常 精彩 的 过程， 而 它 引起 的 讨论 是 另一个 非常 精彩 的 过程。 也许 你 会 觉得 不要 太 注重 结果， 同时 也要 看重 过程， 是 句 非常 老套 的 说教。 的确， 这 句 话说 了 很久， 也 说 了 很多遍。 上世纪 80年代 中国 的 思想 运动 想 解决 的 问题 之一， 就是 在 中国人 的 当代 观念 里 去 注入 以 自由 和 独立 为 核心 的 个人 意识。 中国传统 的 理想主义 都很 缺乏 个人 意识， 他们 总是 以 某种 超验 的 或者说 历史 的 终极 作为 本位， 要求 人们 为之 奉献 一切。

比方说 那天 我在 宁波 看到 一个 砖雕， 嘉庆 年间 的 上面 雕 了 一个故事， 叫做 郭巨 埋儿， 也 叫 埋儿奉母。 简单 来说 就是说 有一个人 叫 郭巨， 他家 很穷， 然后 有 一个三岁 的 小孩。 他的 母亲， 也就是 孩子 的 奶奶， 经常 省下 东西 来 给 这个 孩子 吃。 郭巨 看见了， 就是说 我们家 太穷 了， 我妈 老是 把 自己的 食物 省 给我 儿子 吃。 那 这样， 我们 把 这个 孩子 给 埋 了， 这样 妈妈 就可以 吃饱了。 然后 她 真的 挖 了 个 坑 准备 埋 他的 儿子， 挖 着 挖 着呢 挖 到了 一套 黄金， 然后 上面 还 写 着 说 这是 上 天赐 给你的， 大概 就 这么 一个故事。

这 故事 鲁迅 也 批判 过， 我们 现在 听起来 肯定 也 觉得 很 荒谬， 但是 它是 二十四孝 之一， 在 传统 社会 里面 是 受到 推崇 的。 我们 现在 可以 看到， 我们 对 传统 理想主义 的 反思 还没有 完成， 但 它的 回归 就在 力量 崇拜 的 这么 一个 催化 下面 又 露出 了 苗头。 我们 就 很 像 怕生 的 小孩子， 走出 门 几步 发现 不 认识 路 就 回去 了。 我们的 身体 在 新的 一个 世俗 世界， 精神 却 正在 回到 我们 熟悉 的 舒适 区 里面。

当然 不是说 传统 的 理想主义 是 错误 的 或者 完全 没有用， 但 这里 的 重点 是要 看 理想 的 归宿 是什么？ 因为 理想主义 一定 是 有所 指向 的。 在 战狼 2和流浪地球 里面， 无论是 本身 的 故事， 还是 围绕 着 他们的 热潮， 我们 看到 的 依然 是 民族、 国家， 甚至 人类 和 地球 这样的 宏大 叙事 的 神圣 词汇。 显然 他们的 理想主义 不是 自我 的 精神 拯救， 而是 一种 救世 的 工具。 这样的 工具 在 特定 的 历史 时期 有 它的 价值， 但 它 很难 成为 一张 应对 世俗社会 精神 危机 的 妙方。

因为 现代化 的 过程 是一个 去中心化 的 过程， 而 这种 传统 的 理想主义 不是 以 个人 的 内在 信念 和 自我意识 作为 支撑， 而是 再一次 的 把 自我 融化 到 群体 里面 去。 个人 在 集体 立场 当中 是 消失的， 变得 无足轻重。 虽然 有 力量 崇拜 的 情节 和 画面 可以 帮助 我们 分泌 多巴胺， 让 我们 爽 一下， 但 这 快感 是 转瞬即逝 的。 非 个人化 的 理想主义 对 当代人 很难 有 持久 的 吸引力， 所以 我们 要 不断 地 为自己 寻找 新的 刺激。 这 也许 是 这类 电影 会 大受欢迎 的 原因 之一， 但是 这 毕竟 是一种 拧巴 的 状态， 对 吧？

而 战狼 2、 流浪地球， 国庆档 这些 主旋律 电影 从 这个 意义 上面 来讲 是 复古 的。 它 给 我们 这些 肉体 在现代 享受 现代 生活方式 的 人一个 精神 上面 怀旧 思乡 的 对象。 我们 一方面 享受 着 由 技术 带来 的 前所未有 的 世俗 快乐， 另一方面 传统 的 理想主义 又 在 向 我们 招手， 把 我们 拉 了 回去。 对 这个 问题， 许继 林 的 建议 是 说， 我们 也许 可以 多多 一位 作家 的 作品， 那 就是 史铁生。 史铁生 我 就 不 介绍 了， 大家 在 中学 课本 里面 都 读 过。

许 吉林 说， 史铁生 的 理想主义 不再 以 群体 为 本位， 而 代之以 明确 的 个人 立场。 生命的意义 不 在于 历史 的 或 形而上 的 终极目标 发生 关联， 而是 对 虚无 困境 的 战胜 和 超越。 他的 理想主义 也 不再 是 咄咄逼人 的、 侵略性 的， 而是 温和 的、 宽容的、 充满 爱心 的。 说 的 特别 好。 像 刚才 说 的 一种 更 当代 的 理想主义， 它的 意义 的 确认 应该 从 目的 转向 过程。 史铁生 的 理想主义 是 个人化 的， 是 专注 过程 的。 他的 所有的 困境 痛苦 都是 个人化 的， 也 显得 非常 的 真实。 因此 这个 过程 也就 格外 被 看重。

徐静 林 觉得 从 精神 气质 来说， 史铁生 是 最富 宗教 感 的 中文 作家 之一。 我也 非常 同意， 因为 众所周知 的 原因， 史铁生 的 生活 本身 就是 一场 修行 了。 他的 神圣 是以 世俗 为前提 的， 他 真正 做到 了 超凡 而不 脱俗， 对 吧？ 一方面 承认 世俗 的 存在， 承认 世俗 的 粗鄙， 也 承认 世俗 给 人 带来 的 快乐， 而 另一方面 又能 看到 跟 世俗 欲望 斗争 的 过程 是 多么 的 有意思。 这 有点像 前 阵子 流行 过 的 这个 正念 冥 想法， 对 吧？ 所以 一方面 去 承认 痛苦 的 合理性， 调动 所有的 感官 去 仔细 去 体验， 一方面 通过 与 自己 拉开 一定 的 距离 来 观察 来 克服 痛苦， 也就是 一方面 始终 对 世俗 抱着 宽容 和 理解 的 态度， 一方面 以 个人 为 中心 去 反对 世俗。 这样 比较 自信， 也 比较 潇洒， 也是 我 觉得 最 棒 的 方式， 但 不知道 是不是 对 所有人 都 有用。

不知道 这 期 节目 听到 这里 你是 有所 启发， 还是 一头雾水。 有些 话 我不想 也 觉得 没有 必要 去 说 的 太 明白， 去做 过多 的 说明。 如果 你听 了 觉得 有点 绕， 那就好 多 想一想， 或许 就 有所 收获 了， 对 吧？

节目 的 最后 我想说 几个 互相 平行 又 互相 勾连 的 点。 这些 有的是 新闻， 有的是 观点， 有的是 文章， 我也不知道 统 一起来 叫 什么， 就 叫 点 好了。 如果 这 期 节目 让 你 有所 启发， 那么 这些 点 也许 可以 作为 思考 发散 的 一个 起点。 也 非常 欢迎 你 写邮件 来 告诉我 你的 想法 和 你的 思考 过程。

第一个 点 是 关于 无用 的。 我们都知道 自由 而 无用 的 灵魂 可以 说是 上海复旦大学 的 非官方 校训 那曲 卫国 教授 在 今年 的 复旦大学 毕业典礼 上面 有 一段 发言 非常 精彩， 大概 的 意思 是 说 复旦 的 这个 无用 不是 源自 于 庄子 的 思想， 不是 像 庄子说 的， 最好 自己 变成 一棵 没有 什么 用处 的 树， 这样 就可以 逃避 被 砍伐， 逃避 被 拿 去做 家具、 造房子 什么的。 曲 教授 说 这里 的 无用 是 康德 坚持 的 那种 就是 人 不是 工具， 而是 自身 目的 的 意思， 我们 知道 这是 纯粹 理性 批判， 是 康德 这本 名著 里面 非常 有名 的 一个 观点。

第二个 点 是 关于 工具。 前段时间 有 一则 新闻， 叫 台湾 国民党 重量级 人士 联署 登报， 呼吁 郭台铭 跟 现任 的 高雄市 长 韩国 瑜 合作。 这个 消息 传出 的 时候， 有一个 朋友 他 发给 了 我 一张 就 刊登 有 那个 声明 的那 那 份 联合报 的 照片。 那 张 照片 是 把 报纸 摊开 来 拍 的， 所以 一次 能 看到 两个 版面。 下面 的 那个 版面， 是 那 份 带着 青天白日满地红 的 国民党 党徽 水印， 以及 31位政治 人物 签名 的那 份 声明。 而 上面 的 那个 版面， 却是 一则 标题 叫做 声明 启示 的 一个 内容， 同样 它 也 占据 了 一整 板。 简而言之， 就是 一封 对 丈夫 的 情人 进行 公开 劝退 的 这个 公开信， 信 的 落款 叫做 自制 血泪 的 工具 人。

这 两个 版面 一上一下， 右边 分别 是 声明 启示 和 团结奋斗 救 中华民国， 然后 左边 分别 是 31位国民党 大佬 的 签名， 以及 自制 血泪 的 工具 人。 学 香港 八卦 小报 的 这个 调调 来说， 这 两则 文本 大概 可以 概括 成 大佬 劝和 和 大 婆 劝退。 这 两方 的 举动 是 有用 还是 无用， 能不能 达成 目的， 我猜 大概 也是 见仁见智 的 事情 了。 在 我 一个 局外人 来看， 这个 过程 构成 了 一个 非常 有趣 的 互文 关系。 我 妄自 揣测 一下， 也许 公开 摆 出 这样的 姿态， 这 两则 新闻 的 使命 就 已经 完成 了。

第三个 点 是 关于 尊严 的。 我 前段时间 读 了 点 lea Green fold 写 的 东西， 他是 一位 在 波士顿大学 教授 的 学者， 我 读 的 是 他 关于 民族主义 的 一些 观念 和 研究， 然后 读 的 时候 有点 感触， 当时 也 发 了 一条 社交 媒体， 就是说 对于 那种 作为 集体 的 尊严 的 渴求， 很大程度 上 是 来源于 作为 个体 的 尊严 的 缺失。 那 反过来， 如果 个体 获得 足够 多 的 尊严， 他 对 集体 尊严 的 在意 程度 就会 低 很多， 甚至 乐于 自嘲。 那 不可否认， 在 完全 建立 一个 个体 尊严 得到 充分 满足， 个体 选择 得到 充分 尊重 这么 一个 公民 社会 这件 事情 上面， 中国 跟 许多 国家 一样 还有 很多 路 要 走。 最简单 的 一个 例子 就是 在 114 期 锵锵 面对 的 那个 在 高铁 上面 开 手机 外放 这个 问题， 甚至 我 还 遇到 过 在 早班 晚班 飞机 上面 有 几乎 所有人 都在 休息， 居然 还有 人 会 用 这个 ipad 在 大声 的 看 视频， 这 显然 就是 对 别人 的 不 尊重， 对 吧？

另外 在 力量 崇拜 的 语境 下面， 抱团 取暖 永远是 最 安全 的 选择。 因为 毕竟 胳膊拧不过大腿， 个人 无法 与 集体 在 力量 上面 做 抗衡。 更何况 还有 传统 理想主义 这么 一个 温暖 的 被窝 在在 时刻准备着。 但 好在 带有 当代 性 的 理想主义 也 并没有 离 我们 远去， 或许 在 确保 大方向 正确 之余， 还能 欣赏 到 一步一个脚印 的 过程 当中 的 阶段性 产物， 去寻找 跟 世俗 共处 甚至 向 世俗 借力 的 方式， 会 是一种 取得 某种 平衡 的 处世之道。 第四个 点， 关于 行动。 上个月 有 一条 新闻， 我 要说 新闻 了， 说 有 181家 美国 顶级 公司 的 C E O， 比方说 亚马逊 的 jeff beats， 苹果 的 tim cook， 通用汽车 的 mary bara， 强生 公司 的 alex gore， sky, 这些 非常 有名 的 这么 一群 不仅 是在 美国， 哪怕 是在 世界范围 之内 也 非常 有有 影响力 的 企业家。

为了 应对 层出不穷 的 社会问题， 在 商业 圆桌会议， 也就是 business strong table 上面 发表 了 一份 公司 目标 宣言书， 也就是 statement on the purpose of a CoOperation。 就像 标题 里 说 的， 这份 宣言 最 重要 的 一点 就是 对 公司 这样 一种 组织形式 存在 的 目的 进行了 重新 定义。 他 摒弃 了 长久以来 商业 社会 把 股东 至上 这么 一个 原则 分为 头等大事 的 做法。 他 反而 要 强调 说 向 客户 传递 价值， 要 投资 到 员工 身上， 要 培养 多元化， 培养 包容性， 要 建立 体面 尊重 的 企业文化， 要 公平 并且 合乎 道德 的 去 对待 供应商， 要 支持 社区， 以及 要 用 这个 可 持续的 发展 措施 来 保护环境。 到 最后 才是 说 要 为 股东 创造 长期 价值。

当然 有人 批评 说 这个 是 老调重弹， 说 它是 表面文章。 你 没有 说 清楚 怎么 去 推行， 这 毫无意义， 就 废纸 一张。 但 我 觉得 这个 跟问 说 烧 横幅 有用吗？ 那些 话 是 一样的。 跟问 瑞典 女孩 garda thomson k 罢课 支持 环保 的 行动 有没有 用， 甚至 说 冷嘲热讽 也是 一样的。

最后 一个点， 我想 引用 一段 文字， 钱穆 在 国史大纲 开头 写 了 一段话， 说 凡 读 本书， 请 先 具 下列 诸 信念。 其中 的 第三条 是 这样的。 好， 说明 一句， 这段话 里面 有 不少 的 括号， 我会 用 不同 的 音色 来做 区分， 以下 是 引用。

所谓 对 其 本国 以往 历史 有 一种 温情 与 敬意 者， 至少 不会 对 其 本国 历史 抱 一种 偏激 的 虚无主义。 既是 本国 以往 历史 为 无 一点 有 价值， 一 无 一处 足以 使 皮 满意， 亦 至少 不会 感到 我们 现在 是 站在 以往 历史 最高 之 顶点， 此 乃 一种 浅薄 狂妄 的 进化 观。 而 将 我们 当 身 种种 罪恶 与 弱点， 一切 猥亵 于 古人， 此 乃 一种 似是而非 之 文化 自谴 这段话 多好， 对 吧？ 而且 把 这里 的 以往 历史 替换成 现状， 好像 也 成立。 这份 温情 与 敬意， 有 一部分 来自 传统 的 理想主义， 构成 了 面向未来 的 当代 性 的 基础。 希望 我们 可以 继续 向前走 下去。

好了， 那就 聊到 这里。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17 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与 我们 进行 交流。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op com。 如果你 想要 访问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输入 邮箱 的 后缀， 在 网页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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