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50: 以未来的名义，想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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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150 期 的 迟早 更新。 接下来 大家 会 听到 的 是我 为 友台 一天世界 和 灭 茶 苦茶 的 主播 李 茹 一 在 看 理想 上 的 新 节目 明日世界 生存 指南录 的 一段 推荐 语。 事先 说明， 这次 推荐 不是 广告， 我 也没有 收钱， 它 就是 一次 单纯 的 推荐 好 内容 的 行为。 但 我 觉得 接下来 会 出现 的这 段 音频， 它 也 不仅仅是 推荐 语 里面 有 一些 我的 相关 的 思考。 所以 我 就 想 在 迟早 更新 上面 也 把 它 放送 出来。

好了， 开始。 跟 大多数 行业 相比， 我 从事 的 风险投资 是 相当 年轻 的。 他 从 硅谷 发源 到 现在 才 几十年 的 历史。 事实上 风险投资 的 出现 和 发展 是 迎合 了 上世纪 中期 开始 到 也许 是 这 世纪 的 中期 这 一段 人类 历史上 罕见 的 剧烈 变化 的 阶段。 我们 眼前 这个 熟悉 的、 由 我们 数千年 文化 交织 而 成 的 社会， 正在 以 前所未有 的 速度 转变成 另一种 形态， 用 物理学 上 的 名词 来说 就是 相变。 我们 正 处在 一个 相变 的 时代 里。 如果说 要 像 李 如意 一样 给女儿 写信 的话， 可能 我会 说 过去 和 未来 的 区别 就 像是 蝴蝶 和 毛毛虫 的 区别 一样。

这样 大 的 变化 是 由 什么 带来 的 呢？ 你 也许 会说 是 技术， 这 当然 没错， 但 技术 只是 起点， 或者说 技术 提供了 一种 可能性。 真正 的 变化 是在 后面 的， 是 我们 如何 去 看待、 去 利用 技术， 如何 跟 技术 共处， 是 我们 如何 将 技术 化为 我们的 一部分， 以 各种各样 的 形式 融入 我们的 日常生活 的 这么 一个 过程。 而在 这个 转变 过程中， 技术 是一种 催化剂， 它是 一个 自我 增强 的 变革 推动者。 也就是说， 每一个 改进 往往 能够 提升 我们 进行 下一个 改进 的 能力。 好的 机器 让 我们 可以 建造 出 更好 的 机器。

一个 变化 带来 的 是 更多 的 变化。 但 在 人类 历史 的 大部分 时间 里， 变化 这个 概念 并不是 这样的。 在 人类 历史 的 大部分 时间 里， 后辈 的 能力、 知识 和 经验 都 逊于 前辈。 我们 都 听到 人 说， 我 走过 的 桥 比 你 走过的路 还 多。 父母 都 知道 如何 教育孩子， 对 未来 的 规划 非常简单，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只要 耐心 去做， 扎实 付出， 就能 得到 结果。 而 今天， 一位 刚 出 校门 的 大学生， 甚至 很难 在 个人 层面 做 一个 三年 的 规划， 所有人 都 一边 在 抱怨 慢 不 下来， 一边 走 得 越来越快。

让 我们 继续 发问， 为什么会这样 呢？ 为什么 我们的 心态 会 变得 急躁， 目光 会 变得 短浅 呢？ 那 是因为 想象 未来 这件 事 正 变得 前所未有 的 困难。 我们 身边 一切 变化 的 速度 如此 之 快， 以至于 我们的 长辈 弄 不清楚 我们 一天天 在 干什么， 我们 也 不知道 当我们 的 孩子 的 时候， 世界 会 变成 什么样， 以及 到 那个 时候 我们会 或者说 我们 能 留给 他们 一些 什么。 以前 我们 说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但 现在 如果我们 撒下 一粒种子， 却 无法 预见 这 棵 树 对 未来 的 孩子们 有什么 意义， 或者 他们 究竟 会不会 需要 这 棵 树。

世界 变化 的 速度 如此 之 快， 一个人、 一家 公司， 甚至 一 整个 行业 都 可能 会 在 极短 的 时间 内 到达 顶峰， 然后 又 迅速 衰落。 我们 对 后代 社会 的 不了解， 可能 会 跟 一个 康熙 年间 的 人 弄不懂 手机 对 我们 有 多 重要 一样。 只是 这 当中 所 隔 的 待机时间 已经 变得 越来越 短。 所以 我们 必须 会说 只能 接受 这样的 一个 现实， 那 就是 我们 正 处在 一个 相变 的 过程 中正 处在 一种 社会 向 另一种 社会 加速度 过渡 的 时代。 如果 这样 想， 那么 也许 一切 的 困惑 和 焦虑 都 变得 可以 理解， 哪怕 他 依然 无法 令人 欣然接受。

说到 这里， 让 我 扯 开去 说 一个 小故事。 有 一家 叫做 sung microsystems 的 计算机 公司， 在 中国大陆 的 正式 中文 名叫 太阳 计算机系统。 公司 顶峰 时 市值 差不多 有 2000亿美元， 全球 员工 接近 4万人。 Java 这个 被 广泛应用 的 编程语言 就是 它的 发明。 甚至 可以 说， 没有 这家 公司， 就 不会 有 我们 现在 知道 的 这个 互联网。

太阳 计算机系统 公司 创始人 里面 有 一位 传奇人物 叫 bill joy， 财富 杂志 管 它 叫 互联网 时代 的 爱迪生。 他在 90年代 的 一个 演讲 里 提出 过 对 未来 网络 形态 的 六个 设想。 我们 现在 的 智能手机， 物联网， bill joy 都 设想 到了。 我 第一次 看 这个 演讲 的 视频 的 时候， 非常 惊讶 于 bill 就在 二十多年 前 就能 如此 准确 的 预言 到 我们 当下 的 情况。 但是 就在 2009年 的 4月20 号， 太阳 计算机系统 公司 已 仅仅 74亿美金， 就 被 昔日 的 竞争对手 曾经 体量 远远 小于 它的 甲骨文公司 给 收购 了。 似乎 成功 地 预见未来 并没有 让 bill jo y 引领 着 太阳 计算机 公司 一路 长虹 的 发展 下去。 有 一种 普遍 的 观点， 觉得 这家 公司 从 C E O 到 员工 都 有着 太 强 的 硬件 文化， 不 重视 软件 业务， 从而 没有 把 这家 公司 引向 一个 更有 前途 的 未来 方向。

Bill o 在 连线 杂志 上 写 过 一篇 很 有名 的 封面 文章， 标题 叫做 why the future doesn't need us， 翻译 过来 就是 为什么 未来 不需要 我们。 在那 篇文章 里面， 比如说 也 提出了 他 对 我们的 技术 发展 过于 迅猛 产生 的 一些 糟糕 的 后果 的 担忧。 结果 现实 中 比如 周伟 预言 的 灾难 还没 来得及 出现， 我们 却 进入 了 一个 不需要 太阳 计算机系统 的 未来。 纵然 在 这家 公司 工作 了 二十多年 的 灵魂 人物 之一， 有着 如此 超前 于 时代 的 深刻理解， 但 由于 一系列 战略 和 战术 上 的 偏差， 还是 让 太阳 计算机系统 失去 了 立足之地。 所以 我 觉得 光 理解 或者 预测 未来 是 不够 的， 我们 还 应该 设想 自己 在 未来 所要 扮演 的 角色， 以及 能够 产生 的 价值 和 影响力。 而 这 就像 李 如一 在 明日世界 生存 指南 里面 说 的 那样， 需要 所有人 一起来 努力。 而 这 努力 要 怎么开始 呢？ 去年， 上海 当代艺术 美术馆 做了 一个 展览， 名字 叫 挑战 的 灵魂， 伊夫 克莱因、 李宇 焕、 丁毅。 在 导览 资料 上面， 策展人 龚 彦 和 李冬 语 写 了 一份 前言， 标题 叫做 以前。

位 知名 柯林斯。

英语词典。 对于 某某 之名 就是 in the name of 的。 这个 解释 有 两个， 一是 为了 某某， 也就是 for the sake of。 二是 金 某某 授权， 也就是 by the authority of。 那 以 我的感受， 在 中文 里面， 这 两种 解释 大多数 时候 有点 合二为一， 它们 之间 的 界限 并不 那么 清晰， 对 吧？

比如说 以 人民 的 名义。 在 当时 观展 以后， 我明白 二位 策展人 是 想 唤醒 当年 的 前卫 来 讨论 我们 现在 的 新的 语言 媒介 和 形式。 但 以前 未 知名 这样的 说法， 因为 它 有 两重 的 含义， 以及 展示 椅。 三位 非常 著名 的 艺术家 为 主角， 它 反而 建立起 了 一种 带 中心化 意味 的 氛围。 而 前卫 无论是 历史 精神 还是 艺术 形式， 它 都是 反 中心化、 反 权威、 反 拉大旗作虎皮， 反对 剑齿 派 专权 的。 所以 当时 我 就在 想， 以 前卫 之名 这样的 说法 倒是 有种 反 前卫 的 讽刺， 就像 呼 神论者 霍金 最后 被 安葬 进了 西敏寺 大教堂。

但 后来 我 又 想 了 想， 其实 好像 又能 理解 两位 思想 人 这样的 叙述 方式。 因为 如果我们 要 讨论 新的 语言 没 结合 形式， 那 最好 能 在 一个 统一 的 语境 下面， 才 不至于 结构 松散， 才 不至于 迷失方向。 这 是一个 名义， 也是 一张 地图， 同时 也 形成了 一个 切入点， 所以 名义 很 重要， 有的 时候 我们 甚至 不惜牺牲 掉 一些 东西， 也要 有一个 名义， 尤其是 要 做 某 件 内涵 宽泛 的 事情 的 时候。 为了 建立起 言说 的 指向， 以及 为 讨论 探寻 可以 依附 的 一个 基础， 我们 需要 民意。 而 李 如意 在 做 的 事情， 在我看来 就是 在 以 未来 的 名义 想象 过去。 李玉 江 在 节目 里 讨论 的 话题， 没有 一个 是 未来 时 的， 没有 一个 是 尚未 诞生 的 事物 或者 概念。

通过 讨论， 这些 看似 已经 盖棺定论， 没什么 想象 空间 的 过去， 他 建立起 了 一种 言说 未来 的 语境。 那 我也 希望 能 和你一起 看 李 如一 怎么样 带 我们 进入 这个 虚拟 出来 的 时空 场 域， 把 过去 发生 的 人 事物 和 想法， 看成 一个个 面对 未来 的 隐喻， 一个个 关于 如果 过去 A 没有 发生， 那么 B 也许 不会 出现 C 也就 不称 其 为 C D 将来 可能 也 不会 成为 E 的 这样的 想象 和 叙事。 我也 期待 李 如意 的 节目 能够 帮你 开启 设计 某 一个 领域， 甚至 某 一个 角度 的 未来 的 兴趣， 以及 启发 你 与 未来 的 关系。 也就是 自己 能够 如何 融入 未来， 甚至 改变 未来 的 思考。 而 这份 思考 和 兴趣 的 起点， 就 落在 你 收听 的 当下。

2011年 在 加州 的 menlo park， facebook 买下 了 原本 属于 太阳 计算机系统 公司 的 总部 园区。 我 曾经 去过 好 几次， 里面 的 街道 命名 很 有 facebook 作为 一家 软件公司 的 特点。 比如 有一条路 叫做 黑客 路， hacker way， 在 这条 黑客 路 一号 的 边上 竖 着 一块 标牌， 上面 是 facebook 标志性 的 那个 大拇指 点 赞 的 图形， 昭示 着 这块 土地 现在 的 所有权。 而 很 有趣 的 是， 如果你 绕 到 这块 标牌 的 背后， 你 会 发现 后面 写 的 是 some microsystems， 也就是 这个 地方 的 上 一任 主人 的 名字。 这 显然 是 故意 为之 的 结果。 而且 在 facebook 这些 硅谷 公司 都 深陷 在 各种 风波 里 的 现在， 这 似乎 有了 更深 的 一层 象征意义。 但 不管怎么 说， 在我看来， 这也是 一种 以 未来 的 名义 想象 过去 的 做法。 好了， 我是 任 宁， 期待 和 大家 一起 收听 李 如一 的 新 节目， 明日世界 生存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