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53: 丰富性与不易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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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53期 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这 期 节目 由 我一个人 为 大家 来 主持， 这也是 一期 特殊 的 节目， 是 一本 声音 杂志 的 一部分。 这本 杂志 是 伴随 着 三吨 半 开启 第三期 返航 计划 而 随之 创立 的 声音 杂志。 它的 标题 叫做 voice， 我的 发音 不是 很 标准， 但 他的 意思 就是 the voyage of voice， 声音 的 旅程。 那么 它 就 好像 是 一组 漂浮 在 宇宙 当中 的 声音 密码， 等着 去 被 人 拾取， 等着 去 被 你 回应。 返航 计划 鼓励 人们 行走 一段 不曾有过 的 路程， 感受 那些 和而不同 的 生活方式。

Voy h 是 本 声音 杂志 的 首期 创 看好 to the stars 也是 这 一季 返航 计划 的 主题， 这本 声音 杂志 一共 邀请 了 五家 播客 来 共同 呈现 这个 趣味 和 英雄主义 并存 的 浪漫 旅程， 从南到北 用 声音 描绘出 不同 的 返航 路线。 它们 分别 是你 现在 听到 的 上海 的 制造 更新， 以及 我们 四个 友台， 南京 的 博物志、 北京 的 大内 密谈、 杭州 的 跑火车电台 和 温州 的 无业游民。 这个 窗 关昊 的 内容 将于 11月 17号到30号 陆续 的 上线， 敬请 大家 期待 了。

好， 接下来 是 今天 的 正式 节目。 今天 的 节目 是 想来 讨论 丰富性 这个 概念， 或者说 是 想 呈现 一个 讨论 的 一个 过程。 经常 听 我们 节目 的 朋友 肯定 知道， 我是一个 生活在 上海 的 绍兴人。 上海 这个 城市 在 过去 一百多年 以来， 其实 一直 充满 着 各种各样 的 奇人 异事 有 太多 那种 要不是 在 上海 肯定 做 不 起来 的 这样的 事情。

历史上 的 且 不去 说 了， 那就 拿 我自己 的 经历 来 举例子 好了。 比如说 有一天 我 认识 一个 新 朋友， 他的 职业 居然 是 未来 学家。 再 比如说 有一天 我 走 在路上 发现 了 一家 黎巴嫩 餐厅， 而且 似乎 还是 看 了 很久 的 样子， 已经 跟 周围 的 街道社区 已经 融为一体 了。 黎巴嫩 菜 是 什么样 的 呢？ 我不知道， 我也 没吃过， 可能 之后 也许 也 不会 去 吃， 但是 它的 存在 让 我 觉得 很 快乐。

无论是 上面 这些， 还是 这个 返航 计划 当中 另外一个 返航 点， 我 觉得 是在 做 很 有意思 的 手工 印刷 相关 的 事情 的。 印 物 所 都 是我 觉得 要不是 在 上海 肯定 长 不 出来 的 那种 物种。 而且 很 有趣 的 事， 就是 如果你 从 版画 制作 和 他 对 日常生活 的 渗透 度 来说， 那么 大理 的 白族 对于 甲 码 的 使用， 可以 说是 让 版画 成为 生活 中 某 一种 某种 必需品。 但是 偏偏 业务 所 只在 上海 有。 最近 因为 这种 原因， 我 将是 在 想， 也 跟 羌 羌 在 聊 是不是 想要 离开 上海， 但 想来想去， 我 觉得 还是 没法 离开。 也许 是因为 工作 的 需要， 也许 是因为 生活上 的 某种 便利， 但 最 根本 的 最 吸引 我的 还是 这 座 城市 里面 的 丰富性 给我 带来 的 滋养。

也许 出于 同样 的 原因， 三更半夜 搬 来了 上海， 在 准备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悄悄 问 过 我说 为什么 是 丰富性 而 不是 多样性 吧？ 我们 经常 说 生物多样性 的， 很少 说 生物 丰富性。 我想 了 一下， 就是 因为我 在写 准备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其实 丰富性 三个字 我是 有点 下意识 的 写 出来 的那 我 就在 问 自己 说， 我 为什么 写 了 丰富 而 不是 多样， 或者说 这 两个 词 有什么 区别 呢？

下面 就是我 一些 不成熟 而且 有点 散乱 的 思考， 说 出来 也是 刚才 说 了， 是 呈现 一个 讨论 的 过程。 希望 说 一方面 大家 可以 有所 启发。 二 方面 如果说 有 这个 好的 想法， 也 欢迎 写邮件 来 跟 我们 来说。

首先 丰富， 我们 知道 它的 这个 反义词 是 评级， 对 吧？ 那么 多样 的 反义词 就是 单一。 我们 有的 时候 会说 一片 沙漠 很 贫瘠， 一个 一片 盐碱地 很 贫瘠。 这个 时候 其实 我们 不是 在 说 它 很 单一， 它 只有 沙子， 它 只有 一片 就是 一片 荒地。 而是 在 说 他 缺乏 生机， 对 吧？ 而是 在 说 他 缺乏 某种 灵动 的 生命力。

从 我的 角度， 我 觉得 丰富性 是 多样性 的 一种。 换句话说 就是 丰富性 是 多样性 的 一个 子集， 或者说 我们 可以 说 它是 它的 下一个 发展 阶段。 也许 多样性 和 丰富性 之间 的 界限 没有 那么 的 黑白分明， 但是 我 觉得 丰富性 是 更好 的 多样性， 它是 一种 更加 有 人性 的 多样性。 因为我 觉得 在 最近 这几年， 我们 经常 在 谈论 多样性， 我们 要说 文化 多元 等等。 然后 就 导致 什么 呢？ 导致 多样性 已经成为 某 一种 政治 正确。 听 我们 节目 比较 多 的 朋友 都会 知道 说， 我们 节目 其实 是 反对 政治 正确， 或者 是 反对 政治 正确 至高 的。

当 多样性 成为 政治 正确 以后， 它 就 成为 了 一种 目的。 但是 本质 上 它 其实 应该 是一种 手段。 就 当你 把 多样性 当成 是 目的 的 时候， 你 就会 在 达成 某种 多样性 的 时候 就 不再 努力 了。 因为 目的 已经达到 了， 对 吧？

但是 多样性 的 多样性 其实 是 被 大大 低估 的。 我 举 一个 极端 的 例子， 比方说 有一个 国家 他 有 各种各样 的 好人， 另一个 国家 他 有 各种各样 的 坏人。 那么 从 多样性 的 层面 来说， 他俩 其实 是 一样的。 但是 显然 这 存在 一个 区别。 显然 这 当中 有一个 国家 你是 愿意 待 的， 另外一个 国家 你是 希望能够 能够 逃走 的对 吧？

我 觉得 过多 的 去 强调 多样性 会 导致 相对主义， 会 导致 犬儒， 会 觉得 说是 什么东西 都一样， 什么样 的 观点， 什么样 的 人 事物， 他 都 没有 什么 高下 之 分。 我 觉得 之所以 会有 这么 一种 显然 是 不太 对的 这么 一个 结论 会 被 推导 出来， 那 是因为 我们 把 手段 当成 了 目的。 然后 我 觉得 多样性 这个 手段， 如果说 我们 要 去 分析 他 想要 达成 的 目的 的话， 那 就是 丰富性。 就像 我 刚才 说 的， 丰富性 是 更好 的， 多样性 是 多样性 的 下一个 发展 阶段。 然后 在这里 我想 抛出 一个 工具， 就是 一个 你可以 拿来 去 观察 丰富性 或者 多样性 的 一个 角度， 那 就是 不易 流行。

不易 流行 这个 词 或者 这个 概念 其实 来自于 日本 的 俳句 诗人 松尾芭蕉。 我们 知道 他是 一个 牌局 大家 了， 是 17世纪 的 人 但是 我知道 不易 流行 这个 词 其实 是 来自 我们的 友台 灭 茶 苦茶， 他们的 口号 叫做 不伦不类， 不易 流行。 然后 我 就 去 查 了， 到底 什么 叫 不易 流行 呢？ 然后 发现 了 是 有 这么 一个 典故， 后来 我也 还 就 写 了 一篇 文章， 叫做 这个 面 插 裤 查 散 册。 那么 究竟 什么 叫 不易 流行 呢？

其实 从 松尾芭蕉 的 这个 角度， 他的 意思 是 说 如果说 你 想 去 贯彻 一个 诗道， 就是 写诗 的 这个 道 或者说 你 想 去 实现 一个 食道， 那么 一方面 你 要 坚持 你的 食道， 二 方面 你 不能说 太 过于 教条主义， 不能说 拿 同一个 模子 去 套 所有的 东西。 而是 说 要 针对 不同 的 描写 的 对象， 不同 的 主题， 不同 的 动机 去寻找 去 调整 一个 合适 的 手法， 一个 合适 的 叙述 的 方式。 换句话说 在这里 就是 不易 流行， 不是说 它 这个 东西 不容易 流行 开来， 而是 说 这个 不易 对应 的 是 不会 变化， 然后 流行 对应 的 是要 去 变化。 你 这 听 上去 像是 一对 矛盾 的 词， 但是 就 比方说 在 这次 返航 活动 当中， 三吨 半 的 理念 和 价值观， 那 就是 不易 的 那个 部分， 对 吧？ 就 保持 不变 的 东西。 然后 他们 找 的 这么 多 的 合作伙伴， 找 了 这么 多 搞 的 这么 多 这个 活动， 在 不同 的 地方 去 举办。 这 里面 的 流行 就是 每个 城市 不同 的 特色， 以及 每 一季 开展 的 时候， 他们 这个 品牌 的 目标 受众 的 一些 兴趣 焦点， 比如说 这个 公益、 运动 等等等等。

那么 说 回来， 为什么 不易 流行 可以 成为 一个 角度 呢？ 50岁的 时候 我们 可以 去 看， 只是 什么 蝶 在 什么 上面， 或者说 是什么 是 核心。 就是 一个 东西 它的 多样 落在 不易 上面 还是 落在 流行 上面。 如果 是 多样式 落在 不易 上面， 那么 这件 事情 在在 这个 光谱 上面， 我 觉得 是 比较 偏向 于 丰富性 的那 如果说 它是 还是 落在 流行 上面， 那么 它 很有可能 这件 事情 就是 一个 表面 上 的 多样性。

我可以 来 举 一个 例子， 用 不 遗留 性 来 看待 丰富性 和 多样性， 比方说 像 这次 发行业 当中 有 一家 有一个 品牌 叫做 free tech， 不知道 是不是 这么 拼 的， 就是 德语 里面 的 这个 星期五 的 这个 意思 哈那 它 其实 是一个 做 包 的 一个 品牌。 然后 它的 特色 是 说 他的 那个 包 全部都是 用 那些 什么 卡车 上 的 帆布， 那种 防水 的 帆布 来做 的。 所以 就是 那个那个 布 上面 还有 这 以前 不是 某某 品牌， 或者 写 一句 标语 或者 什么的 这种 这个 东西 在， 所以 它 每个 包 都是 不一样的， 也会 有些 脏脏 的 这种 感觉， 对 吧？ 所以 在这里 你看 这个 分布， 它 就是 没有 变， 但是 它 从 车上 被 用到 了 包 上， 不易 的 是 帆布 流行 的 是 场景， 是 它 被使用 的 方式。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里面 就是 一个 对， 已经 确定 的， 它 就是 一个 帆布， 它 有 它的 特色 以及 可以 去 变 的 东西， 我们 怎么 去 用 它， 我们 怎么 去 对于 一个 可能 已经 是 被 很多人 看成 是 垃圾 的 东西， 没有 价值 的 东西， 怎么 再 重新 发现 它的 价值。 或者说 一个 已经成为 既定 事实， 一个 已经 是 旧 的 破的 东西， 我们 怎么 去 发现 它 里面 的 新的 一个 完整 的 点。 不管怎么 说， 我 觉得 在这里 的 这个 核心 的 不易 是 循环， 对 吧？ 那 事实上 循环 可以 用来 看待 很多 东西。 比方说 像 上 一期 节目 叫做 全 粥 循环 对 吧？

我们 经常 会 觉得 有些 东西 已经 发生 了， 英语 叫做 what happened has happened。 他们 我就是 它 已经 发生 它 已经成为 既定 事实， 我们会 觉得 它 已经 是 不易 了。 但是 这里 还有 流行 的 一个 层面， 对 吧？ 就是 我们 可以 从 已经 发生 的 事情 当中 去寻找 线索， 然后 用 它 去 拼出 一个 未来 的 可能性。 同样 的 了， 一个人 对于 未来 的 设想 也会 影响 他 对 过去 的 看法， 我们的 这个 人生 是用 粉笔 来 写 的， 他 不是 一个 写下去 不再 被 改变 的 东西， 它是 不断 的 在 被 擦除、 在 被 修改、 在 被 重塑 的。 在 这个 里面 你 既是 故事 的 叙述者， 又是 故事 的 主人公。

当然 类似的 这个 循环 利用 方面 的 实践， 别的 品牌 也有 很多 了。 比如说 三岁 半 的 这个 返航 计划？ 回收 这个 罐子， 还有 一些 比如说 排查 沟 内， 多 抓鱼， 以及 我们 在前 几期 节目 里面 讲到 过 的 这个 好评， 也是 用 这个 塑料瓶 来做 衣服， 做 煲 什么的。

作为 对比， 我们 可以 来 看看 二手 服装店。 二手 服装店 它 其实 也是 为 旧 用旧 东西 找到了 一个 新 用途， 或者说 为 旧衣服 找到了 新 主人， 对 吧？ 比方说 如果说 最近 的 这个 古着 概念 很 火， 一下子 开出 了 100家2手 服装店， 那 也许 里面 的 衣服 都 不一样， 他们的 店员 也都 不一样， 似乎 这里是 存在 多元化 的。 但 你 如果 走在街上， 一下子 逛 了 100家2手 服装店， 有 200 100家 古着 店， 你 还是会 觉得 只是 在 重复。 因为 它是 流行 大于 不义 的对 吧？ 多样 的 只是 流行 的 部分。 比如说 这个 店名， 那那 有的 可能 是 英文， 有的是 可能 是 日文， 有的 可能 是 中文。 但是 像 刚才 说 的， 它 这 里面 多样 的 只是 流行 的 部分。

就 比方说 有一个 参加 返航 计划 的 一个 返航 点， 叫做 安 高 若， 安 高 若 这 三个字 其实 是一个 音译， 是从 世界语 译 过来 的， 我 那 世界语 我 读 都 不会 读， 但是 我 觉得 这个 点 本身 就 很 有意思， 对 吧？ 因为 根据 我的 一个 粗浅 的 理解 了， 就是 运动 是 人类 共通 的 一个 部分， 一个 共性， 对 吧？ 生命 在于 运动， 所以 他 作为 一个 运动 品牌， 所以 他用 世界语 来 给 自己 来 命名。 然后 当 多样性 成为 一种 目的 的 时候， 你是 很难 去 说 一个人 不应该 去 开第 101 家 古着 店 的对 吧？ 因为 毕竟 电 和 店 是 不一样的。 像 刚才 说 的， 相对 主义者 来讲 的话， 每家店 都很 难分高下。 但是 当有一天 如果 古着 不再 流行 的 时候， 那么 绝大多数 二手 服装店 都会 关门大吉。 但是 我相信 free tech 还会 再做 下去 的那 也许有一天 卡车 篷布 用 完了， 但是 我相信 freeda 会 找到 另外 一种 替代品， 这就是 不易 流行， 这就是 它 在 这 里面 不宜 大于 流行 的 点。

然后 节目 开始 的 时候， 其实我 不是说 到 丰富性 对 人的 滋养。 我 其实 最近 工作 还 挺 忙 的， 然后 有的 时候 我在 跟 香香 说， 我会 觉得 说 我 最近 变得 非常 的 干燥， 然后 我 时不时 的 就 需要 去 湿润 一下， 比方说 现在 来做 这些 博客， 对 吧？ 那 为什么 保持 打印 后 的 湿润 会 让 我 感觉 比较 好啊？ 是因为 我 觉得 在 这 里面， 我 如果我们 用 不亦 流行 的 这个 角度 来看 的话， 工作 虽然 是 多元 的， 我在 处理 很多 的 事情， 各种各样 的 活 都有， 我 得 对接 各种各样 的 人， 去 处理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但是 因为 他的 不易 的 部分 是 雷同 的， 所以 让 我 觉得 自己 就 变得 是个 什么 单向度的人， 或者说 现在 网上 很 火 的 叫 工具 人。 所以 我会 觉得 自己 很 干燥， 我需要 去 湿润 一下， 我需要 去 巡回 那 一部分 或者 补充 一部分， 就是 人 之 为人 的 人性 的 那个 部分。

这 其实 是 可以 从 心理学 或者 心理治疗 上面 找到 一定 的 依据 的。 我 那天 看到 一篇 文章 说， 心理治疗 上面 就是 比较 有利于 心理健康 的， 有 两个 大方向。 第一 是 控制力， 就是说 让 你 能够 重新 感觉到 你的 掌控 自己的 生活。 因为 有的 时候 我们 就 觉得 说 这个 比较 崩， 感觉 比较 崩溃 是因为 我 觉得 说 自己的 生活 失控 了， 或者说 你 觉得 自己的人生 没有 在 自己的 这个 掌控 当中。 另 一块 就是 集体 感， 就是 让 你 感觉到 你 跟 他人， 你 跟 社会 当中 的 其他 成员 有 个 非常 良好 的 关系。

然后 不但 说 你 认为 对方 是朋友 有 认可， 反过来 对方 也 觉得 你 很 有 价值， 那 就是 所谓 的 集体 感。 我 觉得 如果我们 换 一个 角度 来看 的话， 这 其实 也是 在 说 丰富性 意味着 什么， 或者说 丰富性 对于 人的 意义 是什么。 我 觉得 第一点 是 它是 对外 的， 它是 跟 控制力 相关 的。

怎么说呢？ 打个比方， 就 好像 探索宇宙 对于 人的 意义， 我们 知道 无论是 科学家 还是 艺术家， 其实 都 殚精竭虑 的 在 表达 我们 身边 的 这个世界， 无论 你是 用 公式 还是 用 艺术品。 但是 当我们 去 探索宇宙 星空 里面 的 一个 小点 的 时候， 我们 就会 想说， 这 一个 小小的 光点， 它 跟 华兹华斯， 跟 梭罗 曾经 描述 过 的 那个 风光 是 属于 同一个 自然 的 吗？ 当我们 看到 比如说 什么 天似穹庐 笼罩 四野， 在 草原 上面 夜景， 我们会 觉得 说 这 片 星空 属于 跟 草原 属于 同一个 自然。 但是 当我们 真正 往 那个 星星 去 伸出手 的 时候， 那 我们 派出 一个 探测器 去 的 时候， 我们 看到 的 那个 星球 还 是不是 属于 同一个 自然 的？ 它 是不是 还 属于 我们 世界 当中 山川草木 的 一部分？ 它 是不是 还是 属于 我们 就 主宰 我们的 生死 轮回 的 这个 秩序 的 一部分， 他 是不是 还是 同样 属于 我们 对 我们 生存 的 这个世界 的 物理 或者说 情感 观念 的 一部分。

这 宇宙 探测器 每 推进 1公里， 其实我 上面 说 的 那些 问题 就 得到了 一小部分 的 新的 答案。 换句话说， 人类 就有 了 新的 定义， 世界 就有 了 新的 定义。 我们的 边缘 就 拓展 了 一点点， 我们的 控制力 就 拓展 了 一点点， 对 吧？ 那那 我在这里 可以 再 提 一下 接下来 会上 的 这个 博物志 的 节目， 他是 去了 这个 兴隆 观测站， 那边 有着 亚洲 最大 的 光学 天文望远镜， 大家 可以 期待 一下 然后 我 觉得 丰富性 对于 人的 意义 的 第二点， 它是 对内 的， 它是 跟 集体 感 相关 的。 就 好像 说 这个 探索 本性 对于 人的 意义 一样， 它 能够 丰富性 是 能够 帮助人 去 确认 你的 价值 的。

我们 经常 能够 看到 一句话 叫 未经 审视 的 人生 不值得 过。 那 其实 是 苏格拉底 说 的， 他 所说 的 这个 审视 不是说 我们 每天 要 想一想 什么 今天 工作 有没有 做 完， 是不是 当然 是 当日 毕， 什么 有没有 浪费时间。 其实 不是， 他 指的 是 说 我们我们 每天 都 需要 去 谈论 德性， 他 这个 词 的 原文 叫做 a rect A R E T E。

那么 arrest 原因 是什么 呢？ 是 指 任何事物 的 优点 长处， 以及 就 我们 去 看 的 时候 的 一些 美好的 本性。 怎么说？ 马 的 right 就是 跑得快， 鸟 的 right 就是 飞 得高， 诸如此类 的那 苏格拉底 说 一个 份 楼 也是 美丽的， 他 也 拥有 自己的 red 只要 他 能够 符合 装 粪 和 台风 的 这个 功能。 那么 在 一个 丰富性 充沛 的 一个 社会 里面， arat 也是 多样 复杂 而且 美丽的。 换句话说， 在 一个 丰富性 充沛 的 社会 里面， 有着 各种各样 的 不 意义 的 点， 这个 不易 其实 就是 人的价值 的 锚定 点对 吧？

比方说 我 从小 就 比较 喜欢 这个 生物， 我 有点 喜欢 玩 虫子。 小男孩 很多 喜欢 玩 甲虫， 去 抓 什么 独角仙、 敲 星虫 这些， 这个 不算 是 太 罕见。 但是 我 那个 时候 其实 连 什么 蛞蝓， 就是 鼻涕虫， 或者说 一些 什么 蠕虫、 毛虫 这些 我 都 挺 感兴趣 的， 就 在那边 观察。 然后 大家 就 都 觉得 我 有点 奇怪， 喜欢 这么 恶心 的 东西。 在 那个 时候， 其实我 觉得 这 是不是 我的 问题。

直到 有一天 我在 网上 看到 了 一个 论坛， 然后 它 上面 好多 人 在 讨论 类似的 事情。 然后 如果你 能够 比方说 鉴别 出 一种 某 一种 蛞蝓 它是 一个 什么 品种。 其实 大家 会说 你 真 厉害， 大神 或者 什么的。 在 这个 时候 我 就 觉得 说， 吾道 不哭 吧？ 那 本来 可能 我会 觉得 它是 一个 问题， 然后 后来 我 就 发现 说， 原来 它 只是 一种 爱好。

对， 然后 说到 这里 的话， 其实我 觉得 也 我们 也可以 来 谈论 一下， 就是 关于 丰富性 的 来源。 我 刚才 是 说到 互联网， 所以 我 觉得 丰富性 有 一块 是 来自于 技术 的， 就像 互联网 让 我的 这个 想法 得到了 一个 遥远的 回应。 我相信 现在 有 很多 的 这个 想法， 其实 是 飘 在 某 一个人 心里 的 这样的 一个 阶段。 直到 说 技术 的 发展， 要么 让 它 能够 被 实现 出来， 要么 让 他 能够 被 跟 别人 心里 的 那个 想法 给 碰撞 上。 比方说 电影吧， 无论是 拍摄 还是 放映， 对 吧？ 最近 几年 都有 比较 大 的 技术 突破。

那 你看 网上 像 李安 的 什么 4K120 帧 它 这个 尝试， 或者说 像 诺兰 他 对于 后期 特效 的 这些 挑战。 我相信 这个 I D A 说不定 老 早就 在 他们 心里 面 了。 但是 在 那个 时候 没有 合适 的 技术 能够 把 它 实现 出来。 换句话说， 我们 也就 感觉 不到， 我们 也就 不知道 他们的 存在。 这部分 的 丰富性 我们是 体会 不到 的。 但是 因为 有了 技术， 所以 它 可以 被 deliver 出来， 所以 就是 技术 它 带来 了 更多 的 可能性。 刚才 说的是 李安 是 诺安， 可能 有点 离 大家 有点 远， 但 其实我 觉得 这个 对于 每个人 来说 都是 一样的， 对 吧？ 就 我小时候 会有 那样的 感受， 但 其实 现在 更加 了。

我们 只 说 了 一句 老 土地 的话， 叫 世界 变平 了。 每个 人都 对 这个 社会， 都 对 这个世界 有了 更加 立体 的 把握。 然后 这个 把握 反过来 塑造 你 自己， 就是 让 你 自己 同时 存在 于 很多 的 维度 里面。 如果说 原来 我们是 单向度的人 的话， 那 现在 我们是 不知道 多少 个 向度 的 人 了。 无论是 在 社交网络 当中， 还是 说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其实 我们 自己 都 已经 不再 是 自己 所 想象 的 那个 样子。 之前 不是 那 图 吗？ 就 你以为 的 自己， 别人 以为 你 自己， 对 吧？

类似 这种 就是 任何人 的 存在 对于 不同 的 人都 有 不同 的 意义， 这是 技术 带来 的 一种 丰富性 的 可能。 第二点 我 觉得 丰富性 需要 的 一个 土壤 就是 多元 文化 得到 尊重 的 价值观。 刚才 说 了， 丰富性 是 多样性 的 一种， 对 吧？ 那 当然 多样性 是 必须 要 得到 保证 的。 但是 我 觉得 只有 在 把 多样化 当成 是一种 手段 而 不是 目的 的 时候， 他 才能够 慢慢的 才能够 往 丰富性 的 更高 的 面 去 发展。

比如说 我们都知道 美国 是 特别 崇尚 言论自由 的， 它 有一个 宪法 第一 修正案 对 吧？ 规定 人 没有 言论 和 出版 的 自由， 但是 在 美国 是 有 禁书 的。 这个 禁书 它的 去 封禁 的 主体 不是 政府， 因为 这个 宪法 不让 他 这么 干嘛， 那 各类 的 数据， 包括 不同 的 宗教信仰， 政治 观点， 甚至 涉黄 涉 暴 的 这些 出版物 都 可以 去 出版， 你 都 可以 写， 都 可以 出， 都 可以 卖。 但是 出书 是 一 回事， 对 吧？ 那 图书馆 和 学校 是不是 收藏 这些 书， 是不是 去向， 尤其是 孩子们 去 借 这些 书， 那 往往 就会 受到 社区， 家长 这些 或者 是 协会 的 一些 反对。 而 如果 这些 受到 这些 反对 的， 那么 他 很有可能 就 成为 一个打 引号 的 禁书 了。 然后 每年 9月的 最后一周， 其实 也就 刚过去， 对 吧？ 每年 9月的 最后一周 是 美国 的 禁书 州 ban books week。 在 这个 期间 是 美国 图书馆 协会， 它 会 公布 这个 年度 十大 受制于 图书， 它 其实 也不 叫 禁书 了， 然后 他 会 拉拢 很多 的 书店 去向， 邀请 社会 当中 去 阅读 这些 情书。

那你 可能 会 觉得 说 好像 阅读 禁书 是 一件 是 有点 吓人 的 事情， 不知道 是 会 读 一些 什么样 的 书。 但 其实 很 可能 这些 书 你 觉得 没什么。 比方说 哈利波特 就 曾经 在 好多年 之内 就 登上 被 质疑 的 这个 图书 榜单， 因为 有人 觉得 说 他 宣传 巫术， 比方说 还有 这个 文学 经典 麦田里的守望者， 也 是因为 他的 语言 比较 粗俗。 然后 家长 就说 我 反对 他 放进 学校 的 这个 图书馆 里面， 他们 还 特地 给 这个 小说 当中 的 一些 粗口 做了 一些 统计。 然后 就是 你看 我们的 这个 投诉 是 有 道理 的， 再加上 什么 性 场景， 毒品 什么的。 这 本书 是 早年 是 被禁 了 一段时间 的。 但 我 觉得 无论是 去 打 引号 的 禁书 也好， 或者说 通过 办 一个 禁书 周， 然后 让 大家 来 号召 大家 来 阅读 禁书 也好， 我 觉得 这种 矛盾 的 存在 就是 丰富性 的 表现 之一。

刚才 说 了 技术 和 文化 都是 丰富性 的 基础。 然后 我 觉得 最 有趣 的 一点 是， 丰富性 是 来自于 丰富性 自身 的， 就 好像 我在 之前 一期 节目 里面 说 的， 这个 好的 工具 能够 帮助人 创造出 更多更好 的 工具。 技术 它是 一个 自我 驱动 的 一个 变革者， 那 丰富性 本身 就能 生 发出 更多 丰富性。 你 有了 丰富性， 你 就有 更多 丰富性， 然后 你 就有 了 更多 的 丰富性， 从而 形成了 一个 良性循环。 而且 好像 现在 网上 大家 在 都在 讨论， 比如说 咖啡 的 各种 形态 和 喝 法， 加 这个 奶 那个 奶 加进 各种 之 对 吧？ 或者说 把 它 当成 是一种 调味料 放在 什么 地方。 在 这么 多 的 现存 范例 的 鼓励 下面， 你 如果 是一个 咖啡 小白， 你 没有 试 过去 创造 一个 新的 一个 咖啡 的 一个 recipe。 那你 也会 去 尝试， 也会 去 试错， 你 也会 去 创造， 那 这 里面 这个 丰富性 就是 来自于 丰富性 本身 的。

而且 从 上面 我们 可以 发现， 信息交换 对于 丰富性 很 重要， 对 吧？ 再加上 现代社会 知识 可以 积累， 那么 交换所 产生 的 这个 丰富性 就 更加 被 放大 了。 那么 我们 可以 如何 产生 更多 的 丰富性 呢？ 首先 我 觉得 是从 关键 上面 说， 就是 要把 它 跟 多样性 分开， 那就 是从 观念 上 来说 的。 那么 从 做法 上 来说， 我 觉得 作为 一个 丰富性 的 一个 拥护者， 我 个人 的 这个 做法 其实 叫做 放低 身段， 张大 眼睛。 什么 叫 放低 身段 呢？ 就是说 如果不是 触及 到 某些 底线， 那就 不要 去 带着 某些 预设 去 看待 别人 的 做法 或者 言论， 或者说 一些 事物。 第二 就是 张大 眼睛， 就是 尽量 的 多 去 接受 一些 信息交换， 主动 的 去 获取信息， 那 就是 个人 了。 如果你 负责 一家 组织 或者 机构， 那么 从 这 组织 或者 机构 的 角度 出发 来说， 你可以 设计 一个 让 用户 在 互相 之间 在 跟 品牌 或者 与 其他 社会 议题 持续 交互 的 这么 一个 环境， 这是 第一点。

第二点 我 觉得 我们 应该 去 忍受 挫折， 并且 与此同时 反对 消费主义。 挫折 和 消费主义 有什么 联系 呢？ 是 这样的， 就是 现代 的 教育方式 其实 从小 给 我们 一种 我 很 特殊 的 这么 一种 错觉。 我小时候 可能 还没有 到 现在 这个 地步， 但是 我 觉得 现在 是 怎么 打 引号 的 呵护 孩子， 所以 开始 用 某种 相对主义 的 一个 无 标准 的 标准 去 衡量 他们 那些 做法， 其实 都一样 好， 分数 不重要， 你 也是 特殊 的， 他 也是 特殊 的， 每个 人都 是 不分 高下 的对 吧？ 其实 我们都知道 这 是一种 错觉 或者 是一种 幻觉。

而 这种 错觉 会 因为 得到 消费主义 的 滋养 而 得以 延续， 反正 他 因为 觉得 我 很 特殊， 所以 我要 买 一双 限量版 的 乔丹鞋， 类似 这种。 而在 商品 的 这个 生产、 购买、 抛弃 的 这个 链条 里面， 你的 欲望 会 先 得到 满足， 又 很快 产生 挫败感。 因为 新 东西 又 来了， 而且 新的 商品 向 你 承诺， 旧 的 其实 不够 好， 新的 才是 更好 的。 这个 时候 你 又 产生 了 新的 欲望， 你 产生 了 挫败感， 而 这种 挫败感 又 因为 新 商品 的 这个 许诺 而 被 抬 得 更高。 然后 这种 循环 就 成为 了 以 消费 为 核心 的 经济 的 一种 心理 驱动力。

所以 为什么 要 反对 消费主义， 或者说 为什么 反对 消费主义 可以 产生 更多 的 丰富性？ 那 是因为 消费主义 它 其实 是个 框框， 一方面 它 框住 了 你说 你的 这个 特殊 是 可以 通过 消费 某个 东西 可以 去 快速 的 得到。 二 方面 你的 这个 需求 也好， 你的 视野 也好， 是 被 现存 的 这些 商品 所 框住 的。 因为你 会 去 关注 这些 东西， 直到 你的 所有的 注意力 都 被 他们 吸引 过去 为止。 产生 丰富性 的。

第三点 我 觉得 就是 刚才 其实 一直 在 说 的， 就是 我们 可以 尝试 以 不易 流行 的 一种 这么 一种 思维方式， 或者 这么 一个 角度 来 审视 我们 生活 当中 或者 工作 当中 碰到 的 任何 的 对象。 聊到 这里 可能 你 还是会 觉得 有些 迷糊， 觉得 我说 的 可能 太 过于 笼统， 或者说 有点 含糊。 这 当然 是 很 正常 的。 因为我 觉得 多样性 也好， 丰富性 也好， 或者 他们 之间 的 关系， 怎么 去 促成 他们的 转化， 其实 是 可以 写 一本书 的 一个 话题， 那 这么 短短的 一期 节目 肯定 没有 办法 去 进行 更 深度 的 一个 讨论。 所以 就是 在 做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我 也就 想 的 是 说， 我 希望能够 呈现 一个 我自己 的 一个 怎么说呢， 不成熟 的 一个 思考 过程， 希望 我 能够 节约 这个 过程 去 引发 或多或少 的 一些 思考， 或者说 能够 给 一些 正在 思考 这个 问题 的 朋友 去 带 去 一些 帮助 这 期 节目 就 先 到 这里。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53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与 我们 进行 交流。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e are one stop com。 如果你 想要 访问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输入 邮箱 的 后缀， 在 网页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了。 我们 为 每 一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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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 节目 是 由 三吨 半 支持 放送 的， 是 音频 杂志 voyage 创刊号 to the stars 的 一部分。 这本 杂志 the voyage of voice 是 一本 伴随 着 三吨 半 开启 第三季 返航 计划 创立 的 声音 杂志。 返航 计划 鼓励 人们 行走 一段 不曾有过 的 路程， 感受 那些 和而不同 的 生活方式。 这 期 首期 的 创刊号 邀请 了 五家 播客， 迟早 更新 博物志、 大内 密谈、 跑火车电台 和 无业游民， 分别 从 各自 所在 的 这个 城市 的 返航 点 出发， 体验 充满 无限惊喜 的 返航 旅程。 创刊号 的 内容 将于 11月 17号到39号 陆续 的 上线， 敬请 收听，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