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5: 迟早过年 · 复杂问题：婚婚婚婚婚
01:15:19 Share

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65 期 的 迟到 更新。 我是 枪枪。

大家好， 我是 任 宁。 今天 是 大年初三， 还是 祝 大家 新春愉快。 首先 是 今天 的 两样 环节， 我 今天 想 推荐 的 也 跟 昨天 一样， 是 一档 播客 节目， 叫做 东亚 观察 局。 他是 三个好朋友， 我 觉得 他们 之前 应该 是 非常 熟悉 的， 三个人 一起 做 的。 樊 一如、 沙 青青、 陈 小青， 三个人 都 是在 日本 和 韩国 这 两个 领域， 都是 有 很多 的 知识 积累， 也有 很多 的 第一手 的 经历， 也有 很多 这些 日常 的 观察。 然后 我 恰好 又 对 日本 和 韩国 这 两个 国家 比较 感兴趣， 然后 也 觉得 说 东亚 中日韩 三个 国家 之间 的 这种 和而不同 是一种 非常 有趣 的 状态。 所以 我 一直 都 他们 节目 应该 是 每期 都 听 都会 听 的。 另外 就是 刚才 说 了 他们 三个， 我 觉得 应该 是 挺 熟悉 的， 因为 他们 三个 之间 有 一种 非常 奇妙 的 化学反应。 我 觉得 哪怕 他们 在 扯 些些 片， 我 都会 觉得 还 愿意 听听。

我 今天 想要 推荐 的 这样 东西， 或者说 是 一件事， 也是 跟 内容 相关。 我 推荐 男女朋友 或者说 夫妻之间， 大家 可以 一起来 共同 创作 一个 什么东西， 它 可以 是 一起 播客， 也可以 是 一篇 文章 或者 是一个 视频， 哪怕 是啊 一张照片 什么的， 我 觉得 都 可以。 因为 我们会 觉得 说 两个人 相处 久 了 之后， 他 可能 会 逐渐 的 缺乏 一些 共同话题， 可能 逐渐 陷入 到 一些 日常 的 柴米油盐 琐碎 的 细节 当中 去。 我 觉得 共同 的 来 创作 一个 跟 内容 相关 的 项目， 可能 是一个 比较 有趣 的 做法。

虽然 说 在 共同 创作 的 时候， 我 觉得 经常 会 吵架， 就像 我们 其实 也 经常 做 着 做 着 就 吵架， 然后 节目 就 废掉 了。 但是 怎么说呢？ 我 觉得 真理 越 辩 越 明， 感情 越 吵 越好。 所以 通过 共同 创作， 我 觉得 可以 实现 两个 目的， 对 吧？ 就是 一个 是 可以 明白 真理， 然后 第二个 可以 培养感情。

好， 接下来 我们 开始 今天 的 节目 哈那 在 今天 节目 开始 之前， 我 先 提个醒， 今年 我们 也 跟 去年 一样， 准备 了 一些 小礼物， 是 迟早 更新 特别版 的 巧克力豆。 只要你 在 新浪微博、 网易 云 音乐、 喜马拉雅、 小宇宙 上 给 这 一系列 特别节目 留言 或者 评论， 或者 是 写邮件 来， 这 我们 当然 最 欢迎 了， 就有 机会 得到。 我们 一共 准备 了 3份巧克力豆， 那 会 在 元宵节 根据 我们 非常 主观 的 标准 来 送出。

非常 主观 的 标准。

有 网友 表示 这个 压力 非常 大。

我们 做 节目 压力 也 对。

为什么 春节 所有人 压力 都要 这么 大 呢？ 没有 压力 就 没有 动力 是吗？ 在 刚刚 过去 的 2020年 年底， 我们 看到 有 很多 媒体 他 依照 惯例 编 了 不少 的 本年 大事件 的 梳理。 当然了 2020年 非常 特殊， 大家 都 知道， 所以 大事件 对， 所以 媒体人 也 应该 有 非常 多 的 素材。 但是 我 看到 有 不少 媒体 他在 盘点 的 时候， 漏 了 一件 我 觉得 还 挺 有 标志性 意义 的 事情。 那 就是 2020年5月28 号， 十三届 全国人大常委会 表决 通过 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 民法典， 在 今年 也就是 2021年1月1号.

正式 实施， 实施 了 一个月 了 已经。

对 相信 他 会 在 未来 很长 一段时间 里面， 对 我们 生活 的 方方面面 产生 全面 而且 非常 深刻 的 影响。

因为 民法典 就是 一部 全面 而且 非常 基础 的 法律。

既然 今年 的 系列 节目 是 讨论 社会问题 的 复杂 问题， 跟 我们 春节 读书 系列 迟早 过年 的 结合， 那 我 觉得 这 期 我们 不如 先 从 民法典 谈起， 毕竟 它 也是 一本 值得 推荐 大家 去 阅读 和 了解 的 书。

对， 这 还是 挺 厚 的 一本书。 我们的 这本 这是 法制 出版社 的 民法典 实用 版。 里面 除了 这个 法律 法条 本身 之外， 还给 了 一些。

解释 跟 案例。

对对对。

当然 你 不用 从头 看到 尾， 就是 更多 的 作为 一本 工具书 去 对 吧？

其实 这 里面 你 想 除了 我们 接下来 要 讲 的 跟 性别 有关的 这些 议题 之外， 还有你 平 比如 平时 跟人 怎么 签合同， 注意 哪些 东西， 怎么 借钱 等等。 甚至 说 你 路上 见到 了 老太太 摔倒 了 要不要 扶。

就是 关乎 大家 的 日常生活 的对 对 吧？ 了解 一些 法律 总是 好的。 是 话说回来， 首先 我 跟 人民 都 没有 法律 方面 的 学术 或者说 职业 背景， 所以 接下来 我们 充其量 也就是 随便 聊聊 对 民法典 的 一些 看法， 肯定 是 算不上 什么 法律 解读。 所以 如果 有 说 的 不 专业 的 地方， 请 大家 多多包涵， 也 非常 欢迎 大家 指正。 民法典 它是 在 原来的 婚姻法、 收养法、 继承法 这些 相关 的 单行 法律 基础上 进行 修订 完善， 然后 将 相关 的 法律制度 编纂 成为 婚姻家庭 编 和 继承 编。 既然 是在 性别 议题 的 这个 节目 当中 来 聊， 那 我 觉得 我们 就 集中 在 婚姻家庭 边 这个 部分 的 内容。

聊 民法典。 这样 好了， 我 跟 你 都 各自 提 一个 我们 觉得 有意思 的 点 来 跟 大家 分享， 好不好？

那你 先来 行， 最近 我们 应该 是 有 一部分 朋友 能够 回家过年， 可能 有 更多 的 朋友 是在 原地 过年。 那 如果 是 回家过年 的话， 相信 大家 免不了 会要 帮 父母 分担 一些 家务， 对 吧？ 然后 据 我 有限 的 观察 了解， 其实 大多数 的 家庭 的 家务， 到 现在 还是 女性 承担 的 多 啊妈妈 或者 是 其他 的 一些 亲戚， 甚至 近些年 我们 还 听到 过 不少 什么 职场 女性、 高职 女性 回归 家庭 成为 全职 主妇 这样的 新闻， 对 吧？ 也 引起 了 很多 讨论。 比方说 就有 的 观点 认为 这是 女权 的 倒退 等等等等。 那 关于 这一点， 我们 今天 不会 在 节目 里面 详细 讨论 了。 我想说 的 是 像 家庭主妇， 包括 那些 有 工作 但 也 承担 了 较多 家务 的那 一方， 那 确实 是一个 我们在 讨论 女权主义， 讨论 性别 话题 的 时候 比较 忽略 的 一个 群体。

是的， 所以 我 今天 就 想来 聊聊 民法典 第1088条 关于 家务劳动 变现 这件 事情。 首先 我 先来 把 这 一条 读 一遍。 这条 规定， 夫妻 一方 应 抚育 子女、 照料 老年人、 协助 另一方 工作 等 负担 较多 义务 的， 离婚 时 有权 向 另一方 请求 补偿， 另一方 应当 给予 补偿， 具体办法 由 双方 协议， 协议 不成 的， 由 人民法院 判决。 毫无疑问， 这 一条 规定 是对 家务劳动 在 一个 家庭 当中 的 重要作用 的 肯定， 对 吧？ 是 我们 知道 家务 它是 其他 的 家庭成员 好好工作、 学习， 好好生活 的 一个 很 重要 的 保障。 但是 它 不像 我们 上班 搬 砖， 它 不是 一种 可以 直接 转化成 资产， 通常 在 大多数 人的 情况 下面， 是 货币 资产 这样的 一种 劳动。

对， 就是 交 务。 交 务 劳动 是一种 再生产， 它是 生产。 对， 所以 有 这样的 这个 区别。

所以 经常 也会 被 我们 家庭 当中 的 其他 成员 忽略。 而且 做 家务 的 一方， 他 因为 就 跟 劳动力市场 脱节， 所以 往往 会 导致 自己的 人力资本 贬损。 另外 的 家庭成员， 他 其实 因为 有 其他人 在 承担 较多 的 家务， 所以 自己 比较 容易 获得 自身 的 人力资本 增值。

而且 还有 一点 是因为 家务 本身 它 很难说 是一种 技术含量 很高 的 一个 工作。 对， 所以 就会 导致 说 随着 技术 的 发展， 随着 时代 的 变化， 家务劳动 它的 这个 含金量， 大 银行 的 这个 含金量 会越来越 贬值。

所以 对 家务 进行 经济 补偿 其实 是 非常 合情合理 的。 是 不过 其实 民法典 它 不是 第一次 提出 家务 经济 补偿 这一点。 早 在 2001年 婚姻法 修正案 的 时候， 就 已经 增设 了 家务劳动 经济 补偿 的这 条 制度。 但是 当时 那种 补偿 它 有一个 前提， 就是 夫妻 他 要 采用 分别 财产 制。 换句话说， 只有 当 夫妻 双方 他们是 书面 约定， 在 婚姻关系 存续期间， 也就是 大家 还是 夫妻 的 时候， 所得 的 财产 归 各自 所有。 就是说 你 赚的钱 归 你的， 我 赚的钱 归 我的， 这 样子 分开。 那 离婚 的 时候， 做 家务 多 的那 一方， 他 才 有权 向 另外 一方 请求 补偿。

这项 规定 我 听起来 好像 没有 什么 问题， 但 事实上， 他 跟 我们 国家 的 国情 不太 符合。 因为 在 我国 采取 分别 财产 制度 的 夫妻 很少。 对对对， 其实 大多数 都是 采用 共同财产 制， 就 不 分开。 是。

所以 这 不要说 分别 财产 制度 了， 就 大家 连 签 婚前协议 的 都 很少。

对， 所以 这 一条 它 其实 没有 什么 实 操 性。 是 然后 这次 的 民法典 第1088条， 就 把 我们 刚刚 说 的 那个 不切实际 的 前提 去掉 了。 也就是说 现在 夫妻 他 不管 采用 什么 财产 制度， 无论是 分别 还是 共同 的 财产 制做 家务 多 的那 一方， 他在 离婚 的 时候 申请 这个 补偿。 所以 和 之前 相比 的话， 它的 适用性 就 广泛 很多 了。 但是 我自己 看完 这个 之后， 我会 觉得 说 这个 条款 它 操作 起来 比较 困难。

我也 在 想 这个。

首先 是 你看 举证 很难 对 吧？ 因为 秉持 这个 谁主张 谁举证 的 原则， 你 要 怎么样 去 证明 你 在 这几年 当中 确实 付出 了 这么 多 的 时间 和 精力 去做 家务， 第二 是 估值 我 觉得 也很 困难， 就是你 你 付出 的 劳动量。 比方说 你 就算 像 这个 打卡 上班 一样的， 你 有 这个 工时， 那 补偿 多少 才算 公平？

以及 你 算不算 得 上 那些 机会成本。 对， 我 本来 可以 去 上班 的， 我们 去 上班， 然后 我 在家 拖地。 对， 那你 我 这 拖地 的 这个 价格 难道 跟 这个 一个 比方说， 如果我 是 这个 硕士 学历， 难道 跟 一个 高中 学历 的 人是 一样的 吗？ 肯定 不是。

对， 所以 就是。 我 觉得 非常 难 衡量。 当然 这个， 第1108 18条， 它 现在 也 只是 概括性 的约定 了 一个 补偿 方式。 它 规定 是 由 夫妻 双方 他 先 协议 解决。 那 如果 大家 协议 不成 的， 再 交给 法院 去 判。

这样 没法 点， 就是 约定， 不是 是个 规定 一个 大 的 方向。 对对对， 我 觉得 像 你说的 操作 起来 肯定 是 有 难度 的。 但 因为 现在 民法典 刚刚 实施 不久， 才 一个多月， 还没有 很多 案例 可以 去 参考。 我 觉得 随着 以后 操作 的 多了， 碰到 的 事情 多了， 情况 多了， 那 最高院 应该 会 给出 相应 的 司法解释 的。 然后 你 说起 家务劳动， 我 想到 前天 咱们 不是 聊过 上野 千鹤子 的 书， 父权制 和 资本主义。 然后 在 那个 书 里面， 我还记得 他 借 恩格斯 的话 来说 说 其实 资产阶级 的 女性 不能 被视作 完全 的 资产阶级。 因为 他们 个人 掌握 的 财产 其实 很少， 这个 财产 的 产权 其实 都在 丈夫 手 里面， 而且 他们 在 家庭 内部 处于 一个 被剥削 的 地位。 因为 要 做 家务 要 做做 了 要 生 孩子 要 生 孩子 什么的， 所以 就在 一个 资产阶级 家庭 里面， 丈夫 是 资产阶级， 然后 妻子 就 相当于 是个 无产阶级 这样。

说 回 民法典， 你 刚才 说 的 这点， 在 社交网络 上面 也 引起 了 一些 讨论。 我想说 的 这个 点， 就是 在 社交网络 上面， 你 如果 是 掀起 一点 波浪 的话， 我 这个 是 海啸 级别 的那 就是 离婚 冷静期 的 30加30。 我想说 的 是， 我也 先来 念 一下 法条 好了。 民法典 第1077条 规定， 自 婚姻登记 机关 收到 离婚 登记 申请 之日起 30日内， 任何一方 不愿意 离婚 的， 可以 向 婚姻登记 机关 撤回 离婚 登记 申请。 前款 规定 期限 届满 30日内， 双方 应当 亲自 到 婚姻登记 机关 申请， 发给 离婚证， 未 申请 的， 视为 撤回 离婚 登记 申请。

用 大白话 来说， 就是 张 三和 李四， 这 两个人 递交 了 离婚 登记 申请， 那 就要 等 什么？ 等 第一个 30天。 在 这 第一个 30天内， 如果 张 3或者 李四 两个人 当中 有一个人 反悔 了， 就可以 去 要求 撤回， 然后 这 婚 就 离 不成 了。 而 第 2个30天， 就是 过了 第一个 30天之后， 这 两个人 要在 30天里面 去 民政局 亲自 申请 离婚证。 要是 没 在 这 30天里面 把 离婚证 扯出来。

这 婚 也 没法 离 了， 对 吧？

那 为什么 要有 这样的 规定？ 我 觉得 首先 是， 我在 人大常委会 的 网站 上面 找到了 一篇 文章。 他说 为 贯彻实施 习近平 总书记 有关 加强 家庭 文明 建设 的 重要讲话 精神， 更好 的 弘扬 家庭 美德， 弘扬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第1043条 增加 一款 作为 第一款， 也就是 婚姻家庭 编 的 第一句 话。 他说 家庭 应当 树立 优良 家风， 弘扬 家庭 美德， 重视 家庭 文明 建设。

另外 可能 也 考虑到 说 我们 国家 现在 生育率 正在 降低。

对， 那 从 结果 上 看， 我 觉得 这么 规定， 或者说 我相信 我 住院 的确 可以 是 让 一些 冲动 离婚 的 夫妻 去 重归于好， 破镜重圆。 但是 与此同时 大概 也会 让 许多人 觉得 说， 对 是否 结婚 这件 事情， 这个 决定 也会 更加 的 慎重。 离婚 门槛 更高 了。 对 对， 然后 这个 离婚 冷静期 的 设置， 我 觉得 还有 可能 产生 一些 别的 效果。

有些 是 技术 层面 上 的， 比如说 刚才 不是说 到 这个 签 婚前协议 什么 这些 吗？ 我 觉得 夫妻 去 签署 婚前协议， 或者说 婚内 财产 的 一个 约定 的 情况 可能 会 有所增加。 比如说 一对 夫妇， 张三 很有钱， 掌握 了 家庭 财权， 现在 要 离婚 了。 李四 说， 结婚 以后， 你的 收入 属于 共同财产， 我要 分 一半。 如果 在 以前， 那 离婚协议 签完， 离婚 申请 交上去 马上 就 生效。 但 现在 张三 可以 反悔 了， 所以 李四 肯定 会 说来 我们 先签 一个 婚内 协议 啊。 注意， 这个 时候 他们 处于 结婚 的 状态， 离婚 财产 处理 是要 以 离婚 为前提 的， 要 签 一个 协议。 我们 要 约定， 无论 你 在 这个 30天加 30天的 期间 内反 不 反悔， 无论 这 婚 能不能 离 得 成， 李四 都能 拿到 500万。

另外， 如果 这 两个人 想 就 想 赶紧 离婚， 他 不 想要 这个 30天就 30天， 不 想要 这个 离婚 冷静期， 那 也有 一个 办法 就是 诉讼 离婚。 所以 可以 想见 的 2021年， 这个 起诉 后 申请 法院 调解 离婚 的 案例 肯定 会 增加 许多。 好， 然后 如果你 跑到 法院 里面 去 去 申请 法院 调解 离婚。 法院 在 这个 离婚 的 诉讼 里面， 这个 裁量 判决 是否 准予 离婚 的 一个 主要 标准 就是 夫妻感情 是否 破裂。 这 其实 是一个 很不 法律 的 一个 东西， 就 很 模糊。 你 一方 说 我们 感情破裂 了， 另外 一方 说 我们爱 的 死去活来， 那 法官 该 听 谁的 呢？ 所以 之前 的 这个 婚姻法 其实 是 列举 了 一些， 应该 被 认定 为 感情破裂 的 情况， 比如 重婚、 吸毒、 赌博， 这些 是 好 什么的。 然后 在 民法典， 在 这个 婚姻法 的 基础 上面 又 增加 了 一条， 说 如果说 你 被 法院 判决 不准 离婚， 然后 又 分居 满 一年， 再次 提起 离婚 诉讼 的话， 那 就要 准予 离婚。

这个 听 上去 倒是 有点像 诉讼 离婚 的 冷静期， 但 都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 如果 两个人 都 想要 离， 那 倒 还好， 但是 一个 想 一个 不想 对 吧？ 那就 确实 很 麻烦。

是， 而且 我们 不是 还有 这种 习惯 思想， 就是 在 你 宁 拆 十座 庙， 不 拆 桩 婚 什么 对， 然后 关于 这条 法律， 网上 有 不少 人 反应 很 激烈， 他们 觉得 这件 事情 是 女权 的 倒退。 我猜 也许 就 他们是 认为 现阶段 的 婚姻制度 本身 就是 父权制 的 一个 结果。 所以 任何 让 这个 结束 婚姻 变得 更 复杂 的 设置， 都是 父权制 的 帮凶。 任何 让 开始 一段 婚姻 变得 更容易 的 设置， 也都 是 父权制 的 帮凶。

我在 猜 可能 实践 当中， 就 实际情况 里面 是不是 提出 离婚 的 现在 都是 女方 居多， 是对 是 吧 是 吧？ 那你 现在 提高 了 这个 门槛 的话， 那 对 女性 的 权益 来说 确实 是一个 损害。

但 我 还是 觉得 就 这条， 至少 从 法条 本身 来说， 它是 中性 的。 他 不 偏向 男 也不 偏向 女， 而且 多点 时间， 我 就 再 想想 离婚之后 有 各种 事情 怎么 安排， 财产、 小孩 这些 事情 怎么 安排， 我 觉得 也是 好事。 如果你 觉得 冷静期 有问题， 那 我 觉得 也是 本质 上 也 是因为 婚姻制度 本身 有问题。

其实 在 准备 这条 的 时候， 我 想到 了 台湾 一位 诗人， 他 叫 夏雨。 他 以前 写 过 一首 诗 叫做 鱼罐头， 这 诗 的 意象 选 的 很妙， 然后 我 特意 把 它 放在 这里， 我想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很短 的 鱼罐头 给朋友 的 婚礼。 鱼 躺在 番茄酱 里， 鱼 可能 不太 愉快， 海 并不知道 海太 深 了， 海岸 也 不知道。 这个 故事 是 猩红色 的， 而且 这么 通俗， 所以 其实 是 关于 番茄酱 的那 你来 解释一下 这 首 诗。

这 是一个 对 婚姻 的 隐喻。 既然 是 隐喻， 我 觉得 就 不好 明说 了。 不管 怎么样， 就像 刚刚 任 英 老师在 模仿 的 罗翔 老师说 的， 不知道 你们 有没有 听 出来。 我 觉得 很 明显， 法律 是 底线， 一个人 遵纪守法， 但 他 也有 可能 是 个人 渣。 然后 像 这个 民法典 里面 规定 的， 是 当下 的 婚姻制度 的 一个 底线 跟 基础， 那 再往下 就 根本 不 成其为 合法 的 婚姻关系 了。

然后 说完 这个 基础 版 的， 我 想来 聊 一 聊 理想 版 的。 一段 理想 的 婚姻 从 始 到 终 它 会 是 什么样 的 呢？ 其实 这个 问题 我 很 好奇 大家 是 怎么 想 的， 甚至 我 想知道 大家 觉得 说 在 现在 这个 时代， 理想 的 婚姻 它 还 存在 吗？ 当然 如果你 有 任何 想法 可以 给 我们 评论。

今天我 就 先 来说 说 我 曾经 在 别人的故事 当中 看到 过 的 一段 理想 的 婚姻。 就是 这本 平 如美 棠 我俩 的 故事。 这个 书名 当中 的 平 如 和美 棠， 就是 作者 饶平如 他们的 名字。 对， 他们的 名字 饶平如 和 毛 美 棠， 就是 他 太太 叫 毛 美 棠。 对。

然后 这 本书 它 其实 是在 饶平如 老先生 他 自己 自制 的 几十本 画册 的 基础 上面 发展 来 的。 在 八十多岁 的 时候， 他 太太 因为 生病 过世 了， 我记得 好像 是 糖尿病。 然后 他 太 想念 他 了， 于是 就 把 美 堂 的 照片、 书信 以及 自己 之前 画 下来 的 几十年 的 生活 点滴， 整理 成了 30本画册， 就 取名 叫做 我俩 的 故事 作为 纪念。 然后 本来 是 他 自己 自娱自乐 的 事情， 但是 因为 被 他 孙女 拍下来 发到 了 网上， 引起 了 柴静 的 注意。 柴静 去 做了 采访， 还在 自己的 博客 上面 发 了 一篇 采访 手记， 后来 这 篇 手记 也 收录 到了 这 本书 里面， 作为 一个 前言， 被 这 篇文章 被 广西师范大学 出版社 的 编辑 看到。 所以 就 去 联系 这位 老先生， 先 后来 就有 了 这 本书。

我记得 在前 两年 央视 还 出过 一个 纪录片， 是 讲 做 书 的 人 还是 读书 的 人 来着？

做 书 的 人 做 书 的 人， 他 当时 有 采访 这 本书 的 设计师 朱 迎春。

对对对。

平 如 和美 棠 他是 出 生于 上世纪 的 20年代， 那 基本上 比 我们的 祖辈、 爷爷奶奶、 外公 外婆 应该 年纪 还要 再 大 一些。 两个人 相伴 六十多年， 一起走过 抗战、 文革， 还有 三年 自然灾害 等等 一系列 就 非常 艰难 的 时期。 书中 他 记载 的 事情 其实 大多数 都 非常 平淡， 很很 日常。 甚至 有 一些 就读 来 像是 流水账 一样的 东西， 但是 你 会 觉得 非常 真切， 非常 感人。 有 句 话 不是 叫 贫贱夫妻百事哀， 对 吧？ 但是 放在 他们 两个 身上， 你 看到 的 却是 相濡以沫。

比方说 他 就 写 美 堂 为了 补贴 家用， 曾 找 些 临时工 的 活 来做， 甚至 曾 去 附近 自然博物馆， 就是 上海 的 自然博物馆 的 工地 搬 水泥， 一袋 水泥 起码 50斤重， 他 也 从此 落下 腰伤。 而在 美 堂 过世 之后， 老先生 他 每次 经过 上海 自然博物馆， 都要 去 停 一下。 在 柴静 的 采访 里， 他 就说 这个 台阶 里面 我也不知道 哪一块 是 他 抬 的 水泥， 但是 我知道 他 为了 孩子， 为了生活， 他 背 他的 腰 肾脏 受损 了， 恐怕 也就是 这样 引起 的。 而且 在 那些 回忆 往昔 苦日子 的 文字 跟 漫画 当中， 我 觉得 很 可贵 的 是， 你 看不到 一种 苦哈哈 的 情绪， 你知道吗？ 就是 那种 怨天尤人 的 情绪， 反倒 会 经常 被 他的 一些 幽默 逗笑， 被 他 那种 举重若轻 给 感动 到。

比方说 有 一张 图画 的 是 他的 小发明 之一， 叫做 一万多 用法， 总共 是 十张 图。 每 一张 画的 都是 这 双 袜子 它所 处 的 不同 的 生命 阶段。 比方说 首先 是 一双 长筒 新 袜， 然后 那个 袜底 磨破 了， 他 就 用 比较 厚 的 这个 碎 布片 去 修补。 那 补过 之后 的 这个 袜子 他 又 破 了， 他 就 把 这个 磨破 的 部分 剪掉， 用 线 来 缝起来， 把 长筒袜 改成 了 中筒袜。 中筒袜 又 磨破 了， 那就 再就 重复 这么 做， 把 破的 剪掉， 然后 用 线 缝起来 变成 短袜。 最后 就 终于 是 连 短袜 也 磨破 了， 然后 他 就 很 放心 的， 终于 可以 丢掉 了。 这样 还有什么 像 这个 六分 钱 彩票 度过 三天 之 行动计划， 铅丝 车胎 补血 法 这样的 小发明 等等 很多。 就是 这些 原本 是因为 他 生活 实在太 困难， 不得已而为之 的 做法， 在 他 笔下 就 却 成了 他 自己 非常 得意 的 发明创造。

我知道 这些 故事 可能 在 现在 我们 看来。 尤其是 比较 年轻 的 听众， 会 觉得 有点 过时， 对 吧？ 但是 我相信 即使 是 没有 办法 感同身受 的 听众， 依然 会 被 平 如 和美 棠 的 这种 深情 所 打动。

深情 对我。

觉得 是 深情 而 不是 爱情。

有什么 区别 呢？

我 觉得 在 他们 两个人 长达 60年 的 相处 当中， 他 已经 不单单是 爱情 了， 它 还 包含 了 亲情、 友情， 其他 很多 的 情感。 就 非常 的 复杂。 我 觉得 就 有点 如果 打个比方 的话， 我 觉得 有点 像是 发酵 这种 过程。 虽然 食材 发酵 对， 就 比如说 肉 或者 是 水果， 它 原来 就 很 美味。 但是 经过 时间 的 沉淀， 经过 一系列 复杂 的 物理 的 化学 的 变化， 它的 风味 会 变得 更加 丰富， 更加 醇厚。 我 觉得 经过 发酵 的 爱情 才是 我 认为 的 理想 婚姻。

就是你 希望 是从 两头 乌 变成 金华火腿。

对我 喜欢 吃 火腿。

我 就 发现 这个 比喻 很 有意思， 因为 它是 很 多种 因素 综合 的 一个 产物。 然后 你 事先 可以 控制 一部分， 但是 它 有 很多 的 随机 的 成分。

因为 未知 而 有趣。

说是 理想， 你 刚才 说 理想 的 爱情， 我 觉得 理想 当然 有 很 多种 了。 昨天 节目 的 最后 不 你 不是 也 说到 说 几十 上百年 前， 我们的 祖辈 的 女性 和 男性 曾经 一起 朝着 一个 共同 的 目标 去 努力。 我 想到 一个 跟 今天 的 节目 有点 相关联 的 点， 就是 1919年 就 54运动 那一年， 1919年 11月， 湖南 长沙 有一个 女 青年 叫 赵 五 贞， 她 被 父母 强迫 出嫁， 然后 再 反抗无效 第一次 上吊 什么的， 后来 救回来 了， 还是 要 她 嫁， 她 就在 这个 迎亲 的 花轿 当中 用 一把 刀割 破 喉管 自杀 了。 这个 事情 发生 之后， 当时 才 18岁的 毛泽东 在 12天半 里面 连续 发 了 9篇文章， 就是说 婚姻 问题 是一个 社会问题， 赵 女士 的 死 根源 在于 社会。 其实 妇女 也是 毛泽东 一直 都 比较 关注 的 议题。

后来 像 有 一句话， 妇女 能 顶 半边天， 不就是 他 提出来 的 吗？

算 它 发扬光大， 其实 是 句 民俗 当然 它 在 最 早期 的 什么 湖南 运 农民运动 考察报告 这 里面 也 讨论 了 女性 受到 的 压迫。 那 赵 五 贞 事件发生 的 那个 时候， 我们 知道 199年 中华民国 已经 成立 了， 那 尚且 还有 这样的 悲剧， 我们 也都 知道 在 更 早 一些 的 时候， 大多数 女人 都 裹着 小脚， 婚姻 都是 包办 的， 几乎 没有 受 教育 的 机会。 对 女人 几乎 完全 你 这个 可以 说 完全 是 属于 男性 的 附庸 地位。 对 吧？ 那 所谓 的 嫁出去， 娶 进门， 出去 进来 这个 动作 的 对象 都是 女性。 基本上 就是 在 说 女性 作为 一种 物 的 所有权 的 转移， 出去 又 进来。 虽然 现在 我们 出于 习惯， 有的 时候 还会 这么说， 但是 在 这 一百多年 之间， 我们的 婚姻 观念 可以 说是 发生 了 翻天覆地 的 变化， 我小时候 看过 一本书， 就 罗列 很多 歇后语， 里面 的 印象 很深的 一条 就是 懒婆娘 的 裹脚布 又臭又长。

是我 我记得 我 当时 看到 这 句 歇后语 的 时候， 就 不明白 到底 什么 叫 裹脚布。 然后 我 后来 问 了， 我妈 告诉我 说 是因为 以前 的 女人 她 都是 裹小脚 的， 所以 是 为了 好看。

对 对， 我也 问 了， 我 一方面 是 不明白 脚 这个 东西 怎么能 裹 一 裹 就 小 了， 好像 有点 难以想象。 另外 也不 不明白 这 有什么 好看 的， 因为 这 说实话 我 就 很 难看 像 鸡爪 一样的 感觉。 过了 小脚 以后， 真的我 就 觉得 以前 的 人 有 毛病。 其实 婚姻制度 也是 一样的。 就 是从 我们 现在 看 过去， 可能 也会 觉得 古人 都 不太 正常， 怎么 会办 出 这样的 事情 来？ 很多 家庭 里面 发生 的 事情 什么的， 但 其实 他们的 所作所为 其实 是 符合 当时 的 一个 正常 的 标准 的那 究竟 当时 的 正常 标准 是什么？ 某个 时期 的 婚姻制度 又是 如何 满足 了 当时 的 正常 的 需求 的 呢？

这个 话题 蛮有意思 的。

所以 我 就 想来 聊聊 在 百年 前 甚至 更 早 的 时候， 我们 古代 的 这个 婚姻 是 什么样 的。 所以 接下来 我想 我要 介绍 的 这个 书 就是 南开大学 常 建华 教授 的 中国 古代 女性 婚姻家庭。 这 本书 有 三个 部分 了， 就像 这个 标题 里 说 的， 就是 中国 古代 的 女性 婚姻家庭。 其中 婚姻 的 部分 是 为了 这 本书 特意 写 的 比较 成 体系。 他在 整理 古代 婚姻制度 的 同时， 还 加入 了 许多 因为 陈建华 教授 是 研究 社会学 的， 所以 加入 了 许多 对 当时 的 社会 情况， 风俗习惯 的 一些 描写， 就 很 有 时代感 了。 然后 女性 和 家庭 两个 部分， 就是 结合 了 这个 常年 话 之前 的 这个 文章 相对来说 在 完整性 上面 会 差一点。

我 跟 枪枪 算是 金融界 的， 婚姻 在 古人 看来， 这 思路 有点 像是 我们 做 金融 的 在 搞 这个 兼 并购。 Merge and acquisition. 用 他们的 说法 就是 合 二姓之好， 上 以 事 宗庙， 下 以 继 后世。 所以 婚姻 的 根本 目的 其实 就是说 你 要把 祖先 留下 的 这个 家业 继续 去 留给。

后代 去 发扬光大。

那 这么 大 的 一个 事儿， 你 肯定 要 找 个 中介 对 吧？ 你 肯定 要 多方 对比 方案 对 吧？ 你 要 搞 兼 并购， 而且 这个 事情 要不然 你 肯定 要 找 大板 大老板 来 拍板。 你们 找 大老板 拍板， 自己 偷偷的 谈。 大老板 不 开心， 说 你们 这个 公司 不用 做， 原地 解散， 你 也 没办法。

我在 这本 中国 古代 女性 婚姻家庭 里面 看到 一个 记载， 时间 是 在清朝 的 嘉庆 年间， 地点 在 四川。 在 1797年 嘉庆 二年， 嘉庆 刚刚 继位 的 时候， 也就是 我们 昨天 说 的 这个 玛丽 沃斯 通 克拉夫特 出版 女权 辩护 的 四年 之后， 在 四川 的 冠县， 也就是 现在 的 这个 都江堰市， 有一个 姓李 的 人， 他的 女儿 大概是 二女， 李二姐 跟 一个 姓 周 的 小伙子 相爱 了， 家长 不 同意， 于是 两个人 决定 私奔。 这里 是一个 言情剧， 接下来 就是 恐怖 剧， 结果 被 抓住 了。 在 被 抓 的 现场， 李二姐 被 她的 父亲 当场 活活 打死。

你 这个 让 我 想起 我们 去年 迟早 过年 有 一期 节目， 你 不是 讲 王迪 的 那本书， 袍哥， 就 去年。 对， 然后 里面 也 讲 到了 这个 民国时期 的 炮哥， 他 枪毙 自己 女儿的故事， 地点 也是 在 四川。 对。

我 觉得 其实我 在 现在 在 讲 的 这个 判例， 跟 在 民国时期 袍哥 可以 枪毙 自己 女儿 而 不受 任何 的 惩罚， 其实 是 有关联 的。 为啥 你 就 听我讲， 那 李二姐 被 打死 之后， 清朝 的 司法 机构 就 判定 李二姐 和姓 周 的 小伙子 他们 俩 的 这个 行为 属于 叫做 间 拐 同 桃。 依照 大清律例 判 姓 周 的 小伙子 绞刑 就 吊死。 这个 姓李 的 人， 因为 当场 打死 他 女儿， 所以 被判 杖刑， 就是 打屁股。 听起来 已经 有点 问题 了， 对 吧？

对， 一个 杀了人 的 人 竟然 只 被判 重刑。

然后 就 私奔 要 吊死。 对， 但是 嘉庆帝 觉得 对 这个 姓李 的 人 还是 判 的 太重 了。 他说 李二姐 因为 私奔， 所以 是 有罪 之 人。 所以 她 父亲 把 他 打死， 属于 叫 出于 义愤， 就 跟 见义勇为 似的。

不应该 加以 重刑， 难道 应该 无罪释放 吗？

对， 他 就说 以后 如果 有 遇到 这样的 这个 事情， 做 父母 的 不必 刻意 罪名。 并且 还 命令 刑部 要把 这方面 惩罚 家长 的 规定 给 去掉。

这么 一说 就 这个 有点像 什么？ 就是 我们 刚刚 不是 讲到 民法典， 然后 这 当中 还有 一条 规定， 我记得 是 第184条 是。 因 自愿 实施 紧急 救助 行为 造成 受助 人 损伤 的， 救助 人 不 承担 民事责任。 听 上去 就 有点像 这 一条 在 说 的 东西。

是 就 就 类似 这么个 意思。 你 想 这个 女儿 私奔 就地 活活 打死， 然后 还 能够 享受到 现在 热心 救人 见义勇为 的 待遇， 在 我们 看来 肯定 就是 荒唐 至极 了。 而且 的确 是 就像 我 刚才 说 的， 可能 造成 了 在 之后 炮哥 枪杀 女儿 的， 并且 没有 受到 惩罚 的 这样的 这个 事情。 所以 王迪 说 明明 有 这个 相关 的 法律， 但 得不到 实施。 我 觉得 这 是因为， 类似 这样的 这个 观念 已经 深入人心 了 但 话 又说 回来了， 其实 这样的 这个 在 我们 看来 非常 荒唐 的 规定， 跟 你 刚才 说 的 民法典 第184条 的 目的 就是 一样的， 是 为了 维护 当时 的 这个 伦理道德。 那 什么样 的 伦理道德？ 就是 这个 家 里面 的 家长 对 小贝 有 主婚 权， 这个 权利 是 法律 赋予 的， 甚至 就算 是 这个 家长 坐牢 了， 他在 这个 牢 里面， 小贝 的 婚姻 依然 要 听 他的 安排。 你 要 到 他 牢 里面 去 问 他 这个 事情 你 同 不 同意， 你 如果 不问， 或者说 她说 了 你 不听， 那 就是 犯法。 然后 还有 另外 有一点， 就是 在 唐朝 之后， 历代 的 法律 都 程度 不一 的 规定 了 没人 在 婚姻 里 的 作用。 就 给你 搞 兼 并购， 你 要 找 个。

F A 对 吧？

哪怕 你 不是 汉族， 也会 受到 这个 风俗 的 影响， 就 比方说 这个 清代 的 陈州， 也就是 现在 的 湖南 沅陵 的 苗族。 这个 苗族 的 人们 当中 就有 一个 习俗， 在春天 的 未婚 的 男女， 大家 会 穿 的 漂漂亮亮 的 到 野外 去 对山歌， 大家 可以 想象 这个 场景 放到 现在 就是 一起 去 唱 个 K 对 吧？ 如果 你 看上眼 了， 有 好感， 第二天 男方 就可以 去 女方 家长 家 这个 家 里面 去 求婚。 这本 中国 古代 女性 婚姻家庭 里面 也 说 到了 这点， 但 他的 表述 似乎 是 男方 可以 去 自己 去 求婚 的 一个人 去 的。 我 看到 另外 一本书， 刘冰 清和 石田 他们 对 这个 园林 的 人类学 考察 里面 就说 的 是 南方 还是 要 有一个 媒人 陪 着 去 的。 如果说 那天 你 方 很 热情， 邀请 你 吃饭， 邀请 你 过夜， 没人 也 必须 陪着你。

然后 你 还要 全程 负担 每人 的 这个 费用。

那是 没 飞。

所以 这 样子 一来 的话， 就是 长辈 主婚 对 吧？ 然后 还 加上 媒人， 基本上 就 断绝 了 你 自由选择 婚姻 对象 的 可能 吗？ 是要 听听 别人 的 安排。

是， 这 还 没完， 就 除了 跟谁结婚 之外， 什么时候 结婚 也是 有 规定 的。 那 这 本书 里 就 里面 就 罗列 了 一下。 比方说 汉惠帝 的 时候， 女子 15岁以上， 13这个 30岁以下 还没有 嫁人 的， 这家 要 加倍 要 加征 五倍 的 人头税。

通过 加税 的 方式 来 督促 结婚。

看不见的手 是 吧？ 然后 这个 晋武帝 的 时候 规定， 女子 17岁还没有 嫁人 的， 地方官吏 就可以 帮 她 选择。 北齐 后主 就 更 过分 了， 14岁以上 20岁以下 的 没 嫁人 的 女子， 政府 就 加以 称 其。

同 一份 集体婚礼。

就是 看不见 的 时候 就 没用 了， 我 来 包 分配 一下。 如果 家长 把 女儿 藏起来 就 被 发现 的话， 就 一律 处死， 我 你 不肯 给我 的话， 直接 就 杀 了。 到了 唐朝 稍微 好 一点 了， 这个 贞观 盛世， 我们 说 起来 都 觉得 是 自由的 年代， 对 吧？ 说 起来 都是 非常 向往 的。 但 在 那个 时候 其实 婚姻 也 并不 自由。 唐太宗李世民 专门 下过 诏书， 他说 20岁以上 的 男孩子， 15岁以上 的 女孩子， 以及 60岁以下 的 官 夫 和 50岁以下 的 寡妇， 地方 领导 要 多 留心 配对， 没钱 结 不 起 婚， 找 地方 上 的 富人 帮忙 资助 婚姻 率 是 考核 政绩 的 重要 指标。 那 为什么 要 这么 鼓励 结婚， 鼓励 早婚 呢？ 其实 无非 就是 要人。 为什么 要人 呢？ 这 是因为 第一 要 劳动， 第二 要 打仗。 社会 劳动力 和 军事 能力， 尤其是 在 灾荒 之后。 比如说 像 这个 魏晋 南北朝， 这就是 中国历史 上 第一个 疫 灾 的 高峰期 或者说 像 这个 越王勾践， 他 想 尽快 向 吴国 报仇， 为了 尽快 让 这个 让让 士兵 的 增加 的 速度 数量 增加 的 速度 最大化， 他 就 下令 说 男子 20岁不 娶， 女子 17岁不 嫁 的话， 就要 惩罚 父母。

所以 当时 官方 的 KPI1大 压力 还 来自于 这个 婚姻。

对， 官方 出面 逼婚 逼 生。 说 了 这么 多 结婚， 我们 再 来说 说 离婚 好了。

对， 我们 看到 的 那种 古装戏 里面 的 离婚 场景， 好像 都 是男人 随便 写 一张 休书， 女人 就成 了 哭哭啼啼 的 弃妇。

对 吧？ 就 回娘家 去了 是 吧？ 但 这个 场景 对错 各 一半。 如家 肯定 是 有 男尊女卑 的 思想 的， 但是 男人 也 没 到 随心所欲 的 地步。 如果 要 休妻 是 有 条件 的， 叫做 七出 三不去。 起初 就是说 如果 妻子 存在 不顺， 父母 无子 淫 妒、 有 恶疾、 多 言 窃盗 的 这种 情况， 那 丈夫 就可以 单方面 跟 他 离婚。 其实 他 多 言 不是说 啰嗦 话 多， 是 说 就 喜欢 搬弄是非， 离间 亲人 的 关系。

然后 三部曲 是 说 如果 有 以下 三种 情况， 男人 就 不可以 提出 离婚。 第一种 妻子 给 公婆 守丧 过了 三年 的。 第二种 是你 娶媳妇 的 时候， 这个 夫家 很 贫困， 那 后来 又 发达 了。 第三种 是 妻子 没 地方 可以 去， 没有 亲人 可以 依靠。 那么 第一种 就是 不 忘恩， 他 给你 这个 受了伤 了。 第二种 是 不忘本， 你 以前 这么 穷 过 对 吧？ 不要说 发达 了 就 忘了 人家。 第三种 就是 计划， 就是你 你 不要 做 不人道 的 事情， 不要 不 背德 对 吧？ 你 赶出去 的 他 基本上 就是 死路 条。

然后 我 想到 的 是 诗经 里面 的那 首 古风， 那首 诗， 我 觉得 其实 就在 说的是 在 后面 的 两点 了。 我们 刚才 不是说 到 唐朝 鼓励 结婚， 鼓励 早婚， 当然 唐朝 朝 是 不 鼓励 离婚 的。 唐朝 如果 有 民法典 的话， 估计 也会 有 这个 离婚 冷静期 的。 所以 起初 三部曲 到了 唐朝 就 被 写 到了 法律 里面， 不 鼓励 你 离婚。 而且 就算 男人 休妻 的 理由 很 充分， 男人 还是 要 给 女方 一笔 钱， 否则 女方 家 里面 就可以 去 上诉。 然后 如果说 去 这个 女方 符合 三不去 的 这个 条件， 男人 还是 把 她 给 休 了。 告 到 官府 去 会 勒令 复婚， 并且 杖责 100， 就 打 丈夫 一百下 屁股。

但是 杜甫 他 不是 写 过， 就是 但 见 新人 笑， 哪 闻 旧人哭 说 的 难道 不是 这类 事情 吗？

你说的 就是 这件 事情。 我们 知道 了 这 法律 的 规定 是 为了 解决 现实 中的 问题。 这本 中国 古代 女性 婚姻家庭 里面， 就说 现实 当中 唐朝 休妻 的 案件 是 非常 多 的。 白居易 在 当 地方官 的 时候 就 经历 过 不少 了， 有的是 因为 父母 不 喜欢 媳妇， 有的是 什么 结婚 三年 没 生 孩子， 这 可能 还好 一点 对 吧？ 这 理由 有的 就是 因为 什么 妻子 织 的 布 不好 看看 不上。 这 也 最 夸张 的 是， 有的是 因为 媳 媳妇 在 婆婆 面前 训斥 他们 家的 狗。 反正 那 狗 还在。

人 走了， 狗 人 还 不如 狗。

到了 宋朝 最 有名 的 休妻 事件 大概 就是 陆游 和 他的 这个 表妹 表 表妹 唐婉， 我的 这个 老乡 陆游。 这 是个 什么 故事？ 就是 他们 俩 明明 感情 很好， 但是 就是 因为 陆游 的 母亲 这个 婆婆 不 喜欢 谈 晚。 然后 唐婉， 也 没 给 陆家 生 儿子， 就 把 他们 俩 生生的 给 拆散 了。

对。

那 他们 离婚以后， 又 跟 别人 重新 结婚 了。 那 有 一年 陆游 这个 事业 发展 不是 太顺， 就 到 现在 的 绍兴 的 沈园 去 散心， 就 碰到 了 唐琬 了。 老情人 这个 见面 往事 上 心头， 就 很 感伤 的 在 墙上 提 了 一首 钗头凤。 第二年 唐婉 又 来了， 看到 说 去年 陆游 在 这 写 了 这么个 词， 你 想想 他 这个 心情 他 也 和 了 一首 钗头凤， 也 写 在 墙上， 不久 据说 就 抑郁 而 终了。 现在 这 两 阙 词 被 刻 在 沈园 的 墙上， 我是 从小 看到 大。

我 上次 去 的 时候 也 看到 了。

所以说 到 这里， 你 可能 会 觉得 古代 的 女人 怎么 这么 能 忍气吞声， 受 欺负 受委屈 一辈子 太 惨 了。

这 不是 没办法 吗？ 官方 逼婚 是。

那 的确 很惨 了， 对 吧？ 但 也 不是 没有 出头之日， 靠 什么 出头 呢？ 靠 辈分。 你 想 男人 要 出门 要 打仗， 要 工作， 那么 战死、 受伤、 得 传染病， 这些 几率 都 比 女性 要 大。 所以 男性 的 平均寿命 就是 要 比 女性 要 短 的。

听 上去 挺 有 道理 的。

如果你 熬 死 了 家里的 老爷子， 那 我记得 那个 杨 笠 说 的， 黑寡妇 她的 这个 技能 是什么？ 就是 长寿， 对 吧？ 如果你在 这个 中国女人， 如果 把家 里面 的 这个 老爷 熬 死 了， 我就是 比 你 长寿。 那 太太 就是 掌权 的 了， 谁 都要 听 他的。

就 好像 我们 都 熟悉 的 一个 例子， 就是 红楼梦 里面 的 那个 贾母 对 吧？ 就 王熙凤 这么 厉害 的 角色 也要 听 她的。

但 贾政 也要 听 她的， 对不对？ 大家 都要 听 她的。 为什么 要 听 她的？ 因为 儒家 强调 孝顺， 你 看看 这个 二十四孝 里面， 我 能 记得 就 专门 提到 这个 孝顺 父亲 的 就 两个。 第一个 董永 卖身葬父。 第二个 这个 是谁？ 就是 他 老爸 被 这个 老虎 拖 过去了， 拖走 了， 然后 他 冲过去 就 跟 老虎 搏斗， 把 老爸 抢下来。 这个 故事， 这 两个 故事 里面 父亲 都 很惨， 一个 已经 死 了， 一个 被 老虎 咬， 对 吧？

你看 什么 卧冰求鲤、 郭巨 埋， 什么 怀橘 遗 亲 哭竹生笋 一大堆 都是 孝顺 母亲 或者 孝顺 婆婆 的 母亲。 为什么？ 我想 吃 什么 我 去 搞定， 无论 大 冬天 的 我 都 给你 去 搞定， 吃吃喝喝 还有 钱 拿， 都 过 得很 幸福。

所以 都说 千年的 媳妇熬成婆， 是 吧？ 这个 古代 的 女性 看起来 是 通过 笑 来 实现 家庭 权利 的。

是吗？ 是 可以 这么说， 但是 他 也 不是 直接 掌权 了， 其实 他是 通过 这个 proxy 的， 通过 权力 代理人 的。 你 想 我们 在 第一期 这个 节目 里面， 不是 提到 中国 古代 典型 的 女权主义 代表 慈禧 吗？ 连 老佛爷 都有 很多 事情 都要 通过 光绪 才能 做？ 为了 做 这 期 节目， 我 之前 还 看 了 一本书， 叫做 清代 中期 婚姻 冲突 透析。 这 本书 听起来 很 严肃， 但 其实 里面 全 是 劲爆的 古代 八卦 故事。 他 分析 了 好多 这种 什么 婆媳 冲突， 什么什么 叫 什么 公共 扒灰， 我 婚外 怀孕 怎么办， 这种 事情 分析 好多 这个 案例， 然后 就 总结 婆婆 在 媳妇 面前 的 这个 威严， 是要 借助 儿子 才能够 显示 出来 的。 因为 在 中国传统 家庭 伦理 当中， 夫妻之情 是 次于 对 父母 之 孝。

19世纪 有一个 英国 传教士， 他他 也是 个 作家， 叫叫 这个 john gowen 的， 中文 叫做 麦 高温， 会有 叫 有 叫 麦嘉 胡 的。 他 写 过 他 会对 那个 时候 的 中国人 的 观察， 就是 妻子 被 家里的 长辈 残酷 对待， 然后 丈夫 就算 心痛 也 不能 流露出 责怪 长辈 的 意思。 如果你 这样 做了， 你 反而 会 引起 家人 对 妻子 更加 强烈 的 反感。 这 有没有 一点 像 那个 82年 的 金智英 的 开头 那段， 对 吧？

对对对， 这些 文化 在 现在 的 一些 东亚国家 里面， 其实 我国 还算 可以 的。 是 就是 情况 没有 那么 严重。 但是 在 某 一些 国家 里面， 其实 还是 挺 严重 的。

你 如果 去去 帮 这个 媳妇 说话， 反而 会有 反 效果。 一方面 是 说 大家 对 这个 媳妇 有 更加 强烈 的 反感， 另外 一方面 这个 父母 也好， 邻居 也好， 都 会说 你是 一个 不孝子。 然后 麦 高温 就 写 说 这个 不孝之子 是 让 这个 国家 里 每个 男人 都 闻风丧胆 的 一个 罪名。

好在 那个 时代 已经 过去 了也 希望 说 我们 能够 离 他 越来越远。

说完 古今之 意， 如果我们 放眼 看看 当代世界， 有一个 现象 是 我们 因为 习以为常 而 变得 视而不见 的那 就是 一夫一妻制 是 不同 人类 文化 大家 不约而同 所 偏爱 的 一个 生活方式。 对 我们 人种 肤色 不同， 政治制度 不同， 语言 风俗 不同， 但是 大多数 国家 都 实行 一夫一妻制。 那 有一个 说法 说 为啥 呢？ 就是 是因为 一夫一妻制 可以 防治 性病。 尽管 今天 人类 是 可以 治疗 大多数 的 性病 了， 但是 在 过去 你 如果 得了 性病 的 这个 后果 有可能 是 毁灭性 的， 表示 你 就 没有 生育能力 了， 或者说 甚至 你 会 因为 感染 而 死掉。 如果你 不是 一 夫妻 制， 就 可能 会 导致 什么 梅毒、 衣原体感染 或者 淋病 这些 毛病， 它 会 在 群体 里面 传播 开来。 这 好像 有点 道理， 但 我 觉得 似乎 也没有 那么 有 说服力 了。 除了 一夫一妻制 跟 刚才 简单 介绍 的 这个 古代 的 婚姻制度， 当下 有没有 可以 研究 和 讨论 的 这个 特别版 的 婚姻 呢？ 有的， 去年 我们 不是 去了 一趟 云南 吗？

对， 当时 还 跟 帽子 录 了 一期 情侣 闲聊。 对对对。

那 去 帽子 那边 之前， 我们 去 昆明 观 参观 了 这个 云南省 博， 看 了 一个 展览， 主题 是 叫做 摩梭人 的 生活， 我 觉得 非常 有趣。 是的， 所以 关于 特别版 的 婚姻， 我想 介绍 一下 这 本书， 作者 是 言 汝 贤 和 刘晓庆， 标题 叫做 摩梭 母系 制 研究。 这里 有 个 细节， 就是 这本 关于 母系 制 的 书， 两位 作者 是 母女 关系。

隐喻 果然 无处不在。

大家 不要 被 这 本书 的 标题 所 吓倒， 其实 它 很好看 的。 言 汝 贤 是 我们 国家 第一批 研究 摩梭 文化 的 学者， 所以 他 有着 大量 的 一手 的 材料 跟 精力， 尤其是 在 上世纪 60年代 的 时候， 就 泸沽湖 旅游 还没有 开发 的 时候， 现在 是人 多 的 一塌糊涂 了。 当时 的 那种 原始 的 摩梭 文化 的 经历 现在 是 找不到 了。

但 现在 摩梭人 还 在那边 生活 吗？

还在 的。 首先 先 说 概念， 到底 什么 是 摩挲？ 他 其实 不是我 我国 官方 承认 的 这个 56个 少数民族， 不是 55个 少数民族 之一， 没有 这么 一个 族 的。 所以 我们 一般 都说 不是 摩梭族， 是 摩梭人。 摩梭人 它 主要 分布 在 云南 和 四川 的 交界。 那么 云南 的 摩梭人 被 划 到 纳西族 去了， 然后 四川 的 摩梭人 就 划 到 蒙古族 去了， 那 这些 人 就 摩梭人， 其实 是 去年 我们 聊 的 那个 关于 新疆 的， 这个 里面 不是 有 提到 羌人。

对， 他们 其实 是 羌 人从 西北 往 西南 迁徙 之后 的 后代， 迁徙 的 大概 的 开始 的 时间点 就是 在 战国时代。 但是 他们 到 现在 为止 还有 一个传说， 说 这个 祖先 死 了 以后， 灵魂 就 回 北方 去了。 有时候 他们 还会 过来 看看， 对 吧？ 就是你 想 这个 战国 时候 的 一次 迁徙， 到 现在 他们 还 记着 这个， 我 还 觉得 都 还很 奇妙。 那 他们 到了 像 我们 现在 过年 过节 的 时候， 就要 请 祖先 要 杀猪， 这 东北 我也 应该 有 也有 这个 杀猪菜， 对 吧？ 用 猪血 去 染红 11根树枝， 两根 扔 到 房子 后面， 九 根 放在 房 这个 房顶 上面。 树枝 的 尖头 要 朝着 北方， 就 作为 一个 祖先 回来的 一个 路标 的 记号。

就 好像 是 飞机 跑道 上 的 灯 一样。

对， 有一点 那么 个 意思， 方向 是 这 祖先 是从 房顶 上面 落地 的， 跟 圣诞老人 一样。 那 事实上 这个 摩梭人 的 母系 制 历史 就 也很 久 了， 可以 追溯到 汉朝。 刚才 说了半天 的 中国 的 男尊女卑 天经地义， 这 多么 的 根深蒂固， 对 吧？ 但 摩梭人 却 一直 可以 保持 母系 制 到 现在， 为什么？ 这 很 有趣， 而且 就是 这个 书 里 写， 由于 文化大革命 时期 省里 区 的 领导 曾经 强制 摩梭人 实行 一夫一妻制， 引起 了 摩梭 群众 非常 大 的 反感。

对， 就 上千年 的 习俗 就 怎么能够 说 改 就 改？ 对， 所以 一直 保留 下来 了， 对 吗？ 是。

那么 话说 到 这里 大家 就 知道 了， 这个 母系 制 它 不是 一夫一妻制 是 吧？ 那 到底 是个 啥 呢？ 我 等 下 再 来说， 说 回 这 本书。 当时 这个 调查组， 当年 是 去了 丽江 下面 的 一个 乡 叫 永宁， 是 摩梭人 的 集居 地。 然后 去 的 时候， 受到 了 非常 热情 的 接待。 那时候 是 1963年， 就是 所谓 的 30年 自然灾害 时期 然后 关于 那个 时代， 作者 是 这样 写 的， 绝大多数 的 城乡居民 都在 饿肚子， 我们 当时 在北京 也 经常 吃不饱 饭。

下乡 调查 的 第一站 是 小凉山 彝族 地区， 老百姓 不但 食不果腹， 衣不蔽体， 而且 茅舍 不 遮 风雨， 生活 十分 艰难。 走进 永宁， 真 有 步入 世外桃源 的 感觉。 我们在 老乡 家 吃派饭 挨户 挨家 轮， 无论 到了 谁家， 饭 都是 管饱， 还 不时 能 跟 其他 家 护 成员 一样， 分 到 一片 猪膘 肉。

为什么 那边 条件 这么 好啊？

这 真的 很 神奇 作者 就说 是什么 能够 使 他们 与 别的 地方， 跟 别的 人 如此 不同 呢？ 是 他们的 基本 社会组织 和 交互 结构。 在 这 本书 里面 就 介绍 了 一个 摩梭人 的 一个打 引号 的 家庭。 为什么 要 打 引号 呢？ 因为他 跟 我们 一般 理解 的 家庭 完全 不一样。 摩梭人 有 关于 这个 东西， 它 有 个 专门 的 词汇。

叫做 衣 镀 哪 两个字。

衣服 的 衣。 然后 杜甫 的 杜， 看起来 一度 和 这个 汉族 的 大大 家庭 一样。 你看 像 集体照 的话， 也是 男女老少 都有， 16个人， 三代同堂， 从 7岁到70岁 都有。 但是 在 这些 人 当中， 只有 母亲 和 子女、 兄弟姐妹、 舅舅 和 外甥， 祖母 和 孙子 孙女 之类 的 关系。 哪些 是 少 了的 呢？ 没有 的， 是 父亲 与 子女、 夫妻、 叔叔 伯伯 和 侄子， 祖父 和 孙子 孙女 之类 的 关系。

所以 这 是一个 纯粹 的 母系 的 血缘 集团， 对 吧？ 就 跟 我们 比较 熟悉 的 像 汉族 的 父系 家庭 构成 完全 不一样。

是啊， 永宁 的 附近 有 一座 狮子山， 是 它 这个 附近 比较高 的 一座 山。 然后 书 里 是 这样 说 的， 我 觉得 这个 描述 让 我 想起 整个 舌尖 上 中国 家的感觉 啊。 如果 清晨 你 能 站在 狮子山 上朝 下面 的 村子 瞭望， 一种 奇异 的 景象 会 出现 在 你的 眼前。 在 各个 村落 之间 的 道路 上， 来来往往 尽是 青壮年 男子。 他们 有些 出 村， 有些 进村， 既不 牵 家 带口， 也不 三五成群， 都是 各自 单独 行走。 储存 者 徒手 而 行， 不 拿 农具， 不 背 东西， 说明 他们 不是 去 劳动 或 赶集 进村 的， 也 两手空空， 不像 劳动 归来。 这种 景象 在 泸沽湖 畔 天天 出现， 年复一年。

所以 这些 人 在 干嘛。

这个 事情 呢？ 这个 当地人 的 摩梭人 用 汉语 说 叫 走婚 或者 是 走访。

我知道 了。

他们 有一个 词 叫 好像 叫 T C C 还是 什么？ T C C 就是 走来走去 这样的 意思， 就是 是一个 比较 隐晦 的 一个 说法。

所以 讲 T C 的 时候 都是 用来 形容 不用 走婚 了。

对。

所以 这个 词 它是 有 限定 的， 只能 用 在 男性 身上 了。

因为 女性 不走 婚。 对， 就 这个 事儿 本身 其实 就是 走来走去 这样的 一个 意思。 好的， 对。 那么 一般来说， 他们的 女人 都是 不 出嫁 的， 终身 就 住 在家 里面， 住在 一度 里面， 男 的 也不 娶妻。 所以 只要 两个人 两情相悦， 男人在 天黑以后 就 摸 到 女人 家里 去， 在 他 房间 里 过夜。 这 有点 奇怪 对 吧？ 第二天 早上 男人 就 跟 女人 告别， 回到 自己 家 里面， 跟 自己的 母亲 们、 兄弟姐妹 们 对 着 外甥 们 一起 劳动 和 生活。

等一下 母亲 们 后面 有 个 闷 字 吗？

对， 就 魔兽人， 管 母亲 叫 阿咪， 好可爱。 对， 其实 就是 一度 里面 跟 他的 这个 生母 同辈 的 所有 女性 全 是你 大 逼。

所以 没有 妈妈 或者 是 和 其他 的 一个 同 辈分 的 长辈 的 区别。

她 没有 妈妈 阿姨 什么 这种。

大家 都 叫 阿咪， 年长 的 女性。

然后 是谁 生的， 你 这点 并 不重要。 你不会 在意 这点， 人家 也 不会 在意 这点， 他 都 视同 己 生 这样， 而 这个 走婚 的 对象 的 魔术 人 叫 阿夏。 这 是一个 很 亲密 的 一个 称呼。

夏 其实 就是 躺 下 睡觉， 所以 阿夏 就是 性伙伴， 不是 夫妻。 叫 阿夏 就是 为了 过 性生活， 不是 为了结婚 成家。 这一点 是在 所有的 摩梭人 当中 都是 非常 清楚， 都是 有 共识 的。 所以 无论是 一时 的 交往 也好， 还是 说 几十年 的 走来走去 T C C 也好， 双方 的 感情 可能 发展 的 比较 深。 但是 这个 关系 的 性质 都是 新 伙伴， 都是 一样的。 他 不会 因为 时间 的 延长 而 发生变化， 不过 就 睡着 睡着 就 结婚 了 这样。

然后 这 本书 里面 有 很多 相关 的 技术， 我知道 大家 都 比较 感兴趣， 所以 挑 了 三个 比较 有意思 的 来 给 大家 听 一听。 愿意 与 谁 叫 阿夏， 交 多长时间？ 愿意 经常 走访 还是 隔三差五 走访？ 愿意 找 一个 还是 找 几个， 都 以 个人 的 条件 和 愿望 为 转移。 在 他们的 观念 中， 找 阿夏 是一种 享受 青春的 行为。

年轻人 以 广交 阿夏 为 荣， 只要 是非 血亲 的 男女之间 两厢情愿， 在 方便 和 可能 的 场所 就可以 结交 阿夏， 诸如 摩梭人 一年一度 的 祭 甘木 山 转 泸沽湖 的 庆祝 活动、 其他 年节 集会 和 农闲 时间 跳 锅庄 的 篝火晚会 等， 都是 青年人 选择 和 建立 一下 关系 的 良机。 秋季 收割 麦子 也是 青年人 欢乐 的 时刻， 他们 身着 盛装， 欢庆 一年 辛苦 的 丰收。 入夜， 许多人 露宿 在场 坝上， 过 自由的 性生活。 在 温泉乡 的 热水塘， 男女 相邀 同 池 沐浴。 入夜， 双双 就地 野宿， 行人 到此 绕道而行， 互不 打扰。 这些 都是 我们在 上世纪 60年代 初期 调查 时 耳闻目睹 的 亲身经历。

来 理想 的 社会 是吗？ 第二段 敲下来 帮 我 念 吧。 嗯， 好男人 议论 女人 是 很大 方 的， 而 绝大多数 摩梭 女人 只 属于 他们 自己。 比如 一个女人 走 在 前面， 后面 观察 的 男子 议论 的 不仅 是 体型， 而且 还 包括 女人 走路 的 姿态， 穿着 是否 得体 等等。 如果 在 别的 地方 出现 这样的 议论， 难免 被 人们 认为是 轻慢 的 低级 的 行为。 因为 对 别人 之 妻 之 未婚妻 如此 注释 且 评头论足， 至少 是 不 恰当 的， 而在 摩挲 地方 则 很 正常， 对 女人 如此， 对 男人也 一样。

那 第三段 是 这样的， 某 一个 男子 可以 与 女子 偶 居， 这些 女子 也可以 同 其他 男子 偶 居， 谁 也 不能 独占 谁谁 也不 允许 别人 独占， 只要 不是 同一 母系 血缘 的 男女 互 有 好感， 就可以 提出 性 的 要求。 有 一句 谚语 说， 我的 阿夏 是你的 阿夏， 你的 阿夏 也是 我的 阿夏。 正因如此， 一般 临时 阿夏 的 双方 对于 对方 交 多少 阿夏 与 谁 叫 阿夏 是 无权 干涉 的， 也没有 必要 过问 他们是 容忍 的， 因为 性生活 是 自由的， 不是 父权制 下 的 独占 形式。 引用 结束。 这个 听 下来， 大家 也就 大家 可以 感受 到了， 就是 阿夏 这个 形式 其实 已经 决定 了 交往 双方 有一个 主体 和 客体 的 关系。 因为 她是 这个 母系 亲族 为 主体 的 一个 一度， 她是 有 个 词 叫 女人 男 流， 他 对于 女儿 是 特别 看重 的。

女性 是 源泉。

对， 而且 她 在 这个 房屋建筑 上面 就是 为 走访 的 这个 事情 就 做了 准备 了。 每一个 成年 妇女 13岁以后 是 有一个 单间 的， 男人 是 没有 自己的 房间 的。

因为他 在校 那边 过夜。

对 啊 对 对， 他 走来走去， 那么 就 相当于 是 这个 女性 是 有 自己的 主场 的， 有 这个 主场优势 的， 那就 保证 了 他 这个 走访 当中 女性 的 一个 中心 地位。 所以 女性 是在 自己 熟悉 的 环境 当中， 在 自己 最 亲 的 这个 亲人 的 关怀 当中， 去 接待 自己 心仪 的 这个 访问者。 虽然 说 庆祝 权 也 不会 出面 了， 不会 跑 出来 说 你们 怎么怎么。 很多 时候 但是 他 知道 自己是 安全 的对 吧？ 因为 他是 主人， 他 住在 自己的 这个 家 里面， 男人 是 过来 的 客人， 所以 这个 妇女 是 属于 主导地位 的， 有 非常 强 的 主导权。

我们 都说 语言 决定 思维方式， 对 吧？ 我记得你 上次 就 跟 我 讲 过， 在 摩挲 的 语言 当中， 到 现在 都是 把 男 就 我们 叫 男女， 他们是 叫 女男， 就 正好 倒过来。 然后 我记得 是 大树 叫做 母树， 对 吧？ 然后 男用 楠树 来 称 小树， 然后 大 篮子 酵母 兰， 小 篮子 叫 男篮。

这样 中国男篮 对。 反正 就 以 你 为 大。

以 母 为 大。 对我 相信 这 应该 是 他们 长期 保留 母系 制， 留下来 的 一种 思维 痕迹。

刚才 不是 还 说到 他们 在 困难时期 还 粮食 很 充足， 我 觉得 是因为 他们 在 就会 在 劳动 当中 去 寻找快乐， 也 是因为 他们 这个 制度， 这 书 里 是 这么说 的。 都是 一家子， 都是 妈妈 和 自己的 孩子， 没有 谁 逼 着 谁 必须 如何 做， 劳动 似乎 没有 压力。 而且 他们 还有 异地 协作 组织， 大家 互相帮助。 收 麦子 时， 一些 年轻人 一帮 一帮 的 收完 了 这家 收 那 家， 有 异地 关系 的 先 收完， 即使 没有 一点 关系 的， 也 主动 去 帮助 抢。 在 天气 好时， 一个 坝子 的 庄稼 都能 收到 家， 大家 都 能够 享受 这种 互助。 收获季节， 那种 惬意 弥漫 在 田边， 共同 劳动 的 同时， 又 成了 一种 社会活动、 社交活动。 庄稼 收回 去了， 家 家主 朱标 给 来 帮忙 的 年轻人 吃。 晚上 在 院子 里 跳 锅庄， 真的 是 很 快乐。

听 得 我 非常 的 羡慕， 好想 加入 摩梭人， 听 上去 像是 一个 乌托邦。 因为我 记得 泸沽湖 那边 本身 天气 也 非常 的 好， 对 吧？ 就 听 上去 一切 都很 美好， 感觉 好像 生活 没有 什么 压力。

压力 还是 有的。 这 里面 压力 最大 的 人 大概是 每家 当家的 人。 我们 这个 摩梭人 叫做 达巴， 他的 压力 其实 来自于 他的 责任心 了。 虽然 大家 都很 尊重 达巴， 但是 他 也没有 家长 的 特权， 他 不能 专断 独行， 重要 的 事情 还是 要 大家 一起 商量 的。 那一个 好的 打扮 就 能够 让 家 里面 每一个人 都 受到 照顾， 每个 人都 感受到 家的温暖。 反过来， 每个人 也都 关心 别的 家人。 摩梭人 很少 打骂 儿童， 然后 他 也 不会 遗弃 老幼 病残 跟 痴呆 的 异族 成员。 魔兽 男人 肩上 没有 养家糊口 的 压力， 女人 也没有 生儿育女 的 压力， 没有 传宗接代 的 压力。 因为 刚才 说 了， 你 不 生 这个 姐妹， 生 了 都一样， 都 是你的 孩子， 都 叫 你 阿咪 的。

那年 长 的 男性 叫 什么？ 像 舅舅 的话， 阿 呜。 阿咪 和 阿 呜 好可爱。

都 是 然后 书 里面 还 访谈 了 一位 叫做 贾马 的 女 青年， 13年 的 走 婚史， 26岁 了， 至少 交过 八个 阿夏。 他说 的 很多 话 让 我 在 父权制 社会 成长起来 的 人听 了 就 觉得 实在太 有意思 了。 比方说 很多 东西 你 会 觉得 说 匪夷所思， 或者说 完全 都 反过来 了， 都是 反过来 的。 你可以 举 些 例子， 不是说 他 一开始 就 收到 他的 这个 安妮， 就 他的 妈妈， 他说 我 妈妈 达 诗 玛 是 出名 的 能干 人， 我们 拉客 一度 就 靠 她 支撑。 但 他 有 一桩 大事 不顺心， 连生 了 九个 儿子， 直到 最后 一 胎生 下， 我 妈妈 心里 的 一块石头 才 落 了 地。 由于 我是 独 苗苗， 妈妈 从小 就教 贯 我， 重活 脏活 都 不让 我 干净， 派 哥哥们 去做。

完全 是 反过来 的对。

我们 书 里面 有 写， 就 甲马 成年 就 13岁以后， 到了 叫 阿夏 的 年纪 了， 有一个 喜欢 的 人， 那 这个人 就 晚上 偷偷 来。

这么 早就 可以 叫 阿夏 的 吗？

不是， 13至13岁 理论上 可行， 但 大多数人 都会 到 可能 十六七岁 这样。 反正 那个人 到 贾 尔瓦 房间 里面 来， 晚上 偷偷 来。 那么 他的 妈妈 知道 以后， 他的 艾米 知道 了。 这件 事情 可能 在 我们 看来 属于 叫 婚前性行为， 对 吧？

这 不仅 是 婚前性行为， 而且 是 未成年人。

对， 那 他 妈妈 就说 孩子 叫 阿夏 是 光彩 的 事， 你们 大大方方 来往， 不要 偷偷摸摸 的。 然后 还好 做好 吃的 来 招待 这个 晚上 来 优惠 的 假 码 的 这个 阿夏。 然后 那个 阿夏 他 大概是 太 喜欢 假 阿玛 了。 有 一次 就说 我想 娶 你 当 婆娘， 你 同意 吗？ 加玛 说 当 阿夏 多好， 可 别 提取 我的 事， 那样 妈妈 和 哥哥 会 轰 你走 的。 然后 后来 那个 阿霞 感到 后悔， 从此以后 再也没有 来 找 过 贾宝。

所以 这个 让 我 想到， 我们 不是 有 一句话 叫做 不以 结婚 为 目的 的 恋爱 都是 耍流氓。 然后 在 他们 看来 还 正好 是 反过来 的对， 就 以 结婚 为 目的 的 教 阿夏 都是 耍流氓。

就 有种 说 你 那么 多 甜言蜜语， 搞了半天 居然 是 想 娶 我， 太坏了 这样的 感觉。 因为 他们 只能 接受 这 长期 阿下 一 栈 的 这个 概念。 然后 这 本书 的 作者 就 问 贾马 说 你 愿意 阿夏 多 还是 阿夏 少？ 他说 就是 年轻 的 时候 认为 阿夏 多 比较 好， 年纪 大 了 以后 子女 一大堆 家务活 又又 累， 经历 也 差 了， 就教 比较 多 的 阿夏， 阿夏 就 觉得 很烦。 他 就 希望能够 有一个 稳定 的 长期 阿 夏夏 来来往往 互相帮助 一下。 话说回来 了， 结婚的人 也 不是 完全 没有。 另外 这个 书 里面 另外一个 男性 的 受访者 就 跟 他的 阿夏 结婚 了。

然后 这个 阿夏 就 搬到 他家 去 住， 住了 两个月， 还是 不 习惯 跟 她的 母亲 和 姐姐 一起 住。 然后 她的 母亲 和 姐姐 也不 习 不 习惯 家里 多了一个 外人。 结果 那个 阿霞 大着 肚子 搬 了 出来， 跟 他 离婚 了。

这 在 我们的 文化 里 也是 匪夷所思 的 事情。 而且 也 不像 我们的 婚姻， 这个 阿夏 关系 是 非常 自由的。 他 不受 什么 经济 因素、 政治 因素， 什么 等级 差别 这些 的 原因， 不求 什么 门当户对。 对， 完全 无所谓。 就 你 最高 等级 的 这个 土司 的 女儿 跟 最 低级 的 男子 也是 可以 互相 加 下 的。 然后 阿夏 之间 的 关系 也不 深， 可能 跟 我们的 男女朋友 都 还 有点 不太 一样。 所以 你的 阿夏 死 了 一般 都 不会 去 悼念。 而且 书 里 还 写 了 一个 很 有意思 意思 的 一点， 就是 当地 从未有过 强奸 妇女 的 事情 发生。

对， 就 阿萨 的 门槛 多。

低 他们 有 一句 谚语 叫 走过 这 村 有 人家， 走过 那 村 也有 人家， 到处 都有 男人和女人， 意思 就是说 只要你 去 找， 就 不愁 没有 拿下。

对， 听起来 这个 社会制度 就 很 理想， 不是 吗？

但是 在 各种因素 的 影响 下， 目前 这个 摩梭 文化 也 在 日渐式微 的。 其实 一方面 是 城镇化 给 所有的 乡村 都 带 去 冲击， 第二 方面 魔兽人 的 生育率 其实 非常低。 这 可能 有点 反 直觉， 我们 觉得 明天 再来 谈。 这些 标题 里面 有 五个 婚 字， 婚。 我们 刚才 介绍 了 几本书， 这个 代表 了 就 想 看 基础 版、 理想 版、 古代 版 和 特别版 的 婚姻。 最后 我们 再来 随便 来 聊聊 未来 版 的 婚姻 好了。

婚姻 到底是什么？ 按照 下雨 那首 诗 里面 的 说法， 大概 就是 一个 红 做 的 一个 非常 俗气 的 一个 坟墓。 关于 番茄酱 的 故事 是个 罐头， 是个 container。 围城 里面 说是 外面 的 人 想 进来， 里面 的 人 想 出去。 但是 外面 的 人 想 进来 干什么？ 里面 的 人 出去 以后 又会 怎么样 呢？ 这 座 城 的 城墙 是在 变得 越来越高 还是 越来越低 呢？

如果我们 单 从 我们 今天 举 的 这些 例子 来看， 就是你 可能 会 觉得 婚姻 好像 在 变得 越来越 自由。 虽然 我们 刚才 讲 的 民法典 的 这个 规定， 会 让 离婚 的 过程 成本 变 高， 但 他 也 废除 了 以前 因为 重大疾病 而 禁止 结婚 的 这些 条款。 你 刚刚 不是说 离婚 冷静期 会 让 签 婚前 和 婚内 协议 的 人 变 多？ 那 我 觉得 这 应该 也是 一个 让 男女双方 来 思考 婚姻关系 的 契机。 我 觉得 个性化 的 婚姻关系 之后 肯定 会越来越。

多是 我在 早些年 的 时候， 我 跟 朋友 在 聊 为什么 要 结婚？ 他说 其实 你 就可以 给 关系 加 一层 法律 的 保障。 但是 昨天晚上 在 看 诺贝尔经济学奖 得主 gary becker 跟 美国联邦 法院 法官 Richard posner 前 早些年 一起 开 的 这个 博客 上面 的 文章。

说 真相 的 勇气。

对， 他们 两个 都说， 如果你 想要 为 一段 关系 去 添加 一个 法律 的 保障， 那么 婚姻 其实 不是 最好的 方式。 最好的 方式 是 你们俩 自己 签 个 协议， 想 写 啥 写 啥。 你可以 像 劳动合同 一样， 是 我们 五年 一 续， 也可以 说 我们 弄 一个 开放式 关系 的 条款， 就 跟 那个 萨特 和 波伏娃 那 样子， 对 吧？ 或者说 你 约定 可以 随意 解除， 但 后面 也可以 解除， 或者说 你 约定 就是 无论如何 都 不能 解除， 至死方休 也可以 那 这个 财产 的 分配， 离婚 的 赔偿， 孩子 的 归属 都 可以 约定。 如果 事后 有有 变化， 我 再 签 一个 补充 条款 就 好了。

这样 真的 搞得 像 margin acquisition 一样 了。 不过 如果 真的 是 这样 倒 也好， 对 吧？ 就 比如说 同性 群体 的话， 也 不用 去 争 什么 同性 婚姻 合法化 了， 反正 大家 都是 协议 对 个性化 的。

你 总 不能 禁止 同性恋 签 协议。 对， 那那 两个 作者 也是 这么说 的， 他们 其实 都 想不通 为什么 有 这么 多人 要 反对 同性 婚姻， 其实 没 碍 着 你， 对 人家 要 结婚 又没 碍 着 你， 对 吧？ 没人 没 说 不让 你 结， 按照 这个 约翰 密尔 的 那种 说法， 你 也 管不着 人家。 但 我 觉得 这 里面 最大 的 这个 障碍， 其实 就是 出 在 婚姻 这 两个字 上面。 因为 除了 法律 层面 的 意义， 婚姻 还有 一种 怎么说呢？ 在 日常 以上 那种 超越性。 婚姻 是 自带 光环 的， 所以 就 很多 婚礼 是要 在 宗教 场所 举行。

需要 有 牧师 在场 主持。

对， 是的， 就是 西方 的 这个 习俗， 我 以前 听到 过 一种 说法， 说中国 人的 婚礼 之所以 要 搞得 兴师动众 花 大 价钱 这么 麻烦， 就是 为了 让 你 结 过 一次 以后 再也 不想 结 第二次 了。 这话 有点 话 糙 理 不 糙 这种 感觉 所以 就是 在 以前 因为 婚姻 有 这样的 光环， 所以 离过婚 是 一件 非常 负面 的 事情。 都 不用说 到 古代 了， 就 我小时候 90年代 初， 我 这个 记事 开始 的 时候， 我 一个 小孩 都 知道 人们 说过 一个人 离过婚 就 代表 着 这个人 要么 自己 犯 了 很大 的 错， 被 人家 拒绝 了， 对 吧？ 人家 要 跟 他 离婚， 要么 他的 另一半 犯 了 很大 的 错， 那么 就是 他 当时 的 眼光 有点 问题， 找 了 一个 错误 的 人。

对， 你看 就 我们 看一下 民法典 里面， 他 关于 法院 应当 准予 离婚 的 这个 标准， 前面 三条 都 是什么？ 一个 是 重婚 或者 与 他人 同居， 然后 第二个 是 实施 家庭暴力 或者 是 虐待、 遗弃 家庭成员。 然后 第三条 是 有 赌博、 吸毒 等 恶习， 屡教不改 的。 你看 就 全部都是 非常 严重 的 问题。 是啊。

这里 还 可以 再说 一个， 就是 重婚 仅仅 只 跟 异性 住在一起。 所以 跟 同性 住在一起 算是。

钻 了 一个 法律 的 漏洞。

是 但 无论 怎么说， 也有 很多人 不是 因为 这种 原因 离 的 婚。 但 随着 离婚 这个 词 被 污名 化， 他们 也 被 一起 跟着 也 被 污名 化 了， 尤其 对于 女性 而言， 就 各种各样 的 不利因素 就 更 多了。 所以 我 甚至 觉得 就像 我们在 上期 节目 里面 说 的， 应该 给 男权 寻找 一个 替换 词 一样。 婚姻 这个 词 是不是 太沉重 了？ 就 他 背 了 几 这个 词， 包含 了 背 了 几千年 的 这个 历史 包袱 在 上面， 是不是 他 也 需要 一个 替换 词， 事实上 已经 有了。 在 2015年 美国最高法院 承认 同性 婚姻 之前， 有 几个 州 通过 了 一种 叫做 civil union.

的 东西 公民 联盟。

对它 其实 就是 给 同性 婚姻 提供了 一个 婚姻 以外 的 那个 选项。 就 你 房贷、 就业 保险、 医疗、 法律 就 规定 很多 这种 配偶 的 权益， 这个 city union 都 能够 提供， 都 能够 覆盖， 只不过 它 不 叫 婚姻， 这个 词 其实 很早以前 就有 了。 虽然 各自 的 定义 有点 区别， 但 其实 全世界 各个 大洲 都有 很多 国家 在 使用。 那 为什么 要 用 这个 词？ 就是 因为 反对者 不愿意 承认 同性 婚姻， 也是 他们 那种 带着 光环 的 marriage 那种 婚姻， 对 吧？ 所以 支持 同性 婚姻 的 人 就 规避 了 婚姻 这个 词， 说 你好 那个 归 你， 我 这个 不用 你 那个 名字。 但是 本质 上 跟 你 一样， 就 造出 了 这个 civil union 这个 概念。

对， 这个 就 听 上去 就 好像 是 我 之 前提 过 的那 部 美剧 美国 夫人 里面。 然后 有 一幕 是 女权主义 的 领军人物 Gloria steinem。 然后 他 就 跟 那个 议员 讲， 因为 他他 当时 在 大力 的 推动 这个 女性 的 堕胎 权。 然后 他说 如果你 嫌 堕胎 权 就是 abortion 这个 词 太 难听 的话， 那 我们 就 换成 reproduction rights， 叫做 生育 权利 这样的 一个 比较 中性 的 词 好了。

我 觉得 西方 引领 这个 词 就 挺好的， 公民 联合 就 有点 像是 英国 社会学家 安东尼 吉登斯 说 的 那种 更 纯粹 的 亲密关系 这种 感觉。 它 我 觉得 它 比 marriage 要 更更 开放、 更 轻巧， 更有 一种 未来 感。 我 觉得 未来 它 可能 是 怎么说， 这种 婚姻 概念 可能 是 跟 父母辈 的 这个 家族 是 脱钩 的。 他 可能 他他 不是 一个 margin acquisition， 对 吧？ 他 可能 跟 性别、 跟 性关系 甚至 可能 都 脱钩 的。 他 可能 跟 生育 后代 也是 脱钩 的， 跟 参与 人数 也 脱钩 了， 可能 跟 经济关系 也 脱钩 了， 可能 有 各种各样 的 形式。 所以 在 未来 可能 有人 会说， 要不 咱们 商量 公民 联合 一下， 强强联合 这种 感觉。

好了， 今天 的 节目 就 到 这里， 不知不觉 录 了 好长时间。 今天 录 结婚， 明天 的 话题 是一个 我们 无论 男女 都 有过 的 身份， 那 就是 孩子。 你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65 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与与 我们 进行 交流。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op com 拼法 是 E M B R A C E S W E A R E S 点 C O M， 今天 录 的 嗓子 都 哑 了。 如果 您 想要 访问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 就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输入 邮箱 的 后缀。 在 网页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我们 为 每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您 可以在 各 大 音频 平台 和 泛 用 型 播客 客户端 搜索 迟早 更新 进行 订阅 收听。 如果 你喜欢 这 档 节目， 也 欢迎您 收听 我 跟 real 搭档 的 博客， 提前 怀旧。 我们 希望 通过 迟早 更新， 能 让 熟悉 的 事物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事物 变得 熟悉。 明天再见， 拜拜。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