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8: 迟早过年 · 复杂问题：人人人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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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68期 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大家好， 我是 枪枪。

这 期 节目 是 讨论 社会问题 的 复杂 问题， 与 我们的 春节 特别 读书 节目 迟早 过年 的 结合 系列 的 第七期 最后 一期 了。

我们 终于 到了 最后 一期。 不知道 大家 这个 年 过得 怎么样， 我们是 过得 累死 了， 明天 终于 要 上班 了， 非常 期待 上班。 那 就在这里 祝 大家 开工 愉快。

听 完 这 一期 不要 忘了 参与 活动。 今年 我们 跟 去年 一样， 准备 了 一些 小礼物， 是 迟早 更新 特别版 的 巧克力豆。 只要你 写邮件 过来， 或者说 在 新浪微博、 网易 云 音乐、 喜马拉雅、 小宇宙 上 给 这 一系列 特别节目 留言 或者 评论， 任何 一期 都 可以， 你 发表 同意 或者 不 同意 的 看法 都 可以， 那 就有 机会 得到 这个 限量 3份的 巧克力豆 了。

我们 自己 都 没 留。

一共 就 准备 了 3份。 我们会 在 元宵节， 也就是 从今天开始 的 一星期 之后， 根据 我们 两个 非常 主观 的 标准 来 送出 这份 礼物。 好， 那么 先 来说 说 今天 的 两样， 我想 先来 介绍 一个 做法， 就是 万物 皆 可 冰箱贴。 什么 意思？ 这个 事儿 缘起 是因为 我们 之前 有 很多 的 胸针， 很多 那种 叫 什么 徽章 其实我 跟 先生 都 没有 佩戴 徽章， 佩戴 胸针 的 这个 习惯， 家里 有 一堆 这个 也 挺 难办 的， 但是 都 很好看， 也 不舍得 扔。 于是 那天 想了个 办法， 就是 在 网上 买 了 一堆 的 小 磁铁， 买来 以后， 用 老虎钳 把 这个 徽章 背后 那根 针 给 拔掉， 用 万能胶 把 磁铁 粘上去， 再 往 冰箱 上 一 放， 就 形成了 一个 很好看 的 冰箱贴。 这是 开始 之后， 就 发现 说 其实 很多 东西 都 可以 用 这个 方式 来做。 是的， 都 可以 做成 是一个 小的 冰箱贴。

是因为 这个 磁铁 你可以 用 万能胶 粘 到 任何 东西 的 表面。

是 如果 这个 东西 比较 大， 就 多多 念 几颗 就 好了。

我 今天 要 来 推荐 的 是 一样， 可能 不是 给你 自己， 是 给 别人 的 一样 东西， 叫做 小小 考古学家 的 玩具。 可能 现在 推荐 稍微 有一点 晚， 再 提前 一些 的话， 大家 正好 春节 可以 买来 就 送给 亲戚 的 小孩儿 什么的。 它 其实 是一个 用来 模拟 考古 过程 的 套装， 里面 有 一块 石膏， 石膏 里面 通常 会 装 一个 恐龙 或者 是 其他 的 古生物 一样的 东西， 说白了 它 就是 把 一个 玩具 埋 到了 石膏 里面， 然后 再 给你 附赠 一些 考古 的 工具， 让 小孩 可以 去 模拟 整个 考古 挖掘 的 过程。 这样 嗯 呃 因为 这个 东西 它 非常 的 耗时， 就是你 需要 花 很 长时间 和 精力 才能 把 里面 的 那个 恐龙 给 一点点 的 挖出来， 所以 我 觉得 在 特别 适合 送给 那些 熊孩子 们， 这 样子 他在 很长 的 一段时间 里面 就 不会 来 打扰 你 了。

我 觉得 如果 我是一个 小孩， 就在 我小时候 我会 很高兴 收到 这样的 礼物。

我 觉得 小孩 应该 都 很喜欢， 都 喜欢 恐龙 不是 吗？ 是。

而且 他 的确 能够 学到 一些 东西。 他 那个 盒子 里面 会有 一个 恐龙 的 模型， 也会 有 这个 恐龙 的 一些 相关 的 介绍。 然后 再说 你 怎么 去 挖 这个 骨架， 体会 一下 古生物学家 是 怎么 工作 的 等等。

还 挺 有趣 的。 而且 通过 这个 实践证明， 我 送 的 那个 小孩 他是 挺 喜欢 玩 的。

挖 了 一个 晚上。

没 挖出 什么 来。

觉 都 不想睡。

好， 今天 的 两岸 就 先 到 这里。

好， 我们 开始 今天 的 内容， 就像 今天 标题 里 写 的， 这 期 节目 的 主题 是人。 但是 在 开始 之前， 我想 先来 聊 一 聊 做 这 一系列 节目 的 初衷。

我 看到 有 听众 也 在 说， 没有 想到 我们会 开 一个 性别 系列。

对， 其实 在 这个 策划 之中， 我们 也 没想到 在 最 一开始 定下 今年 的 这个 迟早 过年 是 跟 复杂 问题 相结合 的 时候。 其实 是 想像 之前 那 样子， 就是 每期 聊 一个 社会 一体 的， 性别 只是 当中 的 一个。

但是 后来 发现 光 性别 这个 话题 就可以 聊 七期， 而且 还 聊 不 完。 搞得 我们 现在 每 一期 节目 都 很长， 还有 听众 抱怨 已经 听不懂 了。

反正 这个 节目 也 没 啥 时效性， 你 一下子 听不懂 就 分几次 慢慢 听吧。 如果你 还 想听的话 性别 议题， 对， 仔细 想想 的确 是一个 非常 宏大 的 领域。 它 不但 跟 每个 人都 相关， 而且 是从 非常 多 的 方面 跟 我们 发生关系。 社会 的 现代化、 境遇 的 平等、 过程 的 公平， 婚姻 和 家庭 人的 关系、 代际 责任、 自我 认知 等等等等， 太 多方面 了。

对， 而且 这些 方面 它 又是 相互 勾 连在一起 的， 就 越想越 觉得 这个 议题 可以 做， 而且 非常 值得 做。

是 但是 这 也 让 每一集 的 策划 和 选书 就 变得 非常 的 困难。 我们 就是 想 尽量 覆盖 多一点 的 领域， 尽量 职场 重复。 然后 每 一期 要 符合 复杂 问题 的 标准， 就是 要有 一部分 的 分析 性 的 观点 输出。 而且 毕竟 因为 还是 迟早 过年， 是 读书 节目。 对， 那 还要 去 挑 各种各样 合适 的 书。 无论是 它的 主题， 它的 形式， 你 不是 还 聊 了 漫画， 我们 聊聊 小说 什么 各种。 否则 如果 都是 这种 性别 研究 类 的 学术著作， 听起来 就会 有点 枯燥 了。

对， 所以 这 真的 是 五年 以来 我们 做 的 最 累 的 一次。

迟早 过年 了。 对我 也是 太 累了。 还好 准备 的 比较 早， 差不多 是在 今年 1月初 就 零零碎碎 的 开始 准备 了。 说实话 性别 这个 话题， 我是 在 之前 是 处于 一个 不 熟悉 但是 感兴趣 这么 一个 状态， 所以 积累 很少。 前 两年 我们 做 节目 都是 拿 家里 现成 的 书 来 聊 一 聊， 那 今年 为了 做 这个 一系列 节目， 还 新 买 了 不少 书。 我 那时候 还 特别 忙， 就 跑来跑去 的 到处 在 出差， 每天 就 真的 跟 欧阳修 说 的 那样， 就是 马上 枕上 侧 上 的 三上 碎片 时间 也都 用来 看书 和 准备， 而且 就 开始 对 性别 这 类书 就 特别 敏感。 我 那天 不是 还给 你 发 照片 了。 就 在东莞 的 酒店 里面 去 出差。

老师有 一本 很 神奇的书。

对， 在 酒店 大堂 有 个 图书 角 放着 一堆 书， 里面 有 一本 叫 实用 女性 手册， 冒号 如何 识破 女人 的 谎言。 那 封面 上 写 着 什么 拆穿 女人 甜蜜的谎言 透析 辨析 女人 的 真面目， 揭开 害羞 女人 的 面纱 之类 的 东西。

对， 而且 就 很 神奇， 它 恰恰 是 在东莞 的 酒店 里面 发现 的。

不， 你 别 这么说， 人家 东莞 现在 干净 的 很， 什么 也没有。 那本书 后来 我 翻 了 一下， 感觉 全 是 那种 男性 中心主义， 外加 有点 受 迫害 妄想狂 的 那种 内容， 又又 自卑 又 自傲。 也 不知道 是 什么样 的 人 会 看 这样的 书。

可能 是 没有 什么 跟 异性 相处 的 经验， 但是 又 想 通过 看书 学习 变成 恋爱达人 的。

我 觉得 可能 是 没什么 安全感 的 人 会 看。

前段时间 不是 有 全国政协 委员 向 教育部 提交 关于 防止 男性 青少年 女性化 的 提案 吗？ 阳刚之气， 对 教育部 说 要 多 注重 学生 阳刚之气 的 培养， 不知道 看 这 本书 算不算 是 可以 培养 这个 阳刚之气。 既然 说 了 做 这个 节目 的 初衷， 要不 你来 顺便 说 一下 今年 的 海报。 因为我 觉得 这 应该 是你 蛮 得意 的 一个 小 设计， 所以 就 给你 一个 机会 来 展示 一下。

今年 的 海报 是 有一天 枪枪 跑到 海南岛 去 玩 去了， 然后 我 一个人在家 买 了 一包 M M M 巧克力豆 来 吃， 也是 很 巧 的， 就在 便利店 看见 就 想 起来 很久没 吃 了， 就 顺手 买 了 一包。 然后 吃 着 吃 着呢， 看到 他他 不是 每个 豆 上都 印 着 一个 M 字母， 然后 转过 来 就是 这个 W， 这 不就是 刚好 就是 man 和 woman， man 和 W 很 符合 我们 节目 的 这个 话题。 而且 那个 巧克力豆 圆圆的 扁扁的， 形状 像 围棋子， 就可以 摆 一个 棋局， 就 表示 这个 两性 博弈 这样的 意思。

是。

然后 我 就 给 香香 打电话， 最后 就有 了 这 张 海报。

不过 大家 看到 最后 那个 海报 里面 的 巧克力豆， 会 比 一般 的 M M 豆 小 一圈。 因为 我们 其实 是在 绘图板 上面 摆， 然后 它的 格子呢 要 比 正规 的 围棋 的 棋盘 稍微 小 一点。 然后 常规 尺寸 的 豆子 它 挤 在一起 的话 不太好 看， 其实 有点 挤 不下。 所以 我 回到 上海 以后， 我们 还 特意 去 mm 店 的。 就是 他 有一个 线下 的 旗舰店， 然后 在那里 可以 买到 迷你版。 所以 最后 就 出现 在 海报 上 的 是 那个 迷你 版本。

是我 那个 体验店 还 挺不错 的， 据说 是 亚洲 唯一 的 一家 然后 我们 还 顺便 做了 三代 印 着 迟早 更新 logo 图案 的 定制 版 来 当 互动 礼物。 怎么 得到 这个 礼物 呢？ 那 就是。

给。

我们 互动， 写 留言 或者 写邮件。

对， 然后 就 摆 了 一个 棋局。 我 对 围棋 不是 很 懂， 我记得你 找 了 一个 吴清源 的 棋 具。

对 吗？ 这 我也 不懂 了， 找 的 是 吴清源 跟 那个 北营 坊 秀 哉 的 世纪之战 的 那个 棋谱， 很 有名 的 一个 棋局。 我 我 反正 我 想着 反正 都是 找， 那 不如 就 找 个 厉害 一点 的， 而且 因为他 开局 就 下了 天元。 那个 点就 中心点 棋局 的 中心点， 就 刚好 可以 把 制造 更新 的 那个 logo 的 那个 豆子 放在 棋局 的 正中间。 其实 只有 那个 豆 才是 正常 的 尺寸， 对它 都是 小 一点 的。 有点 扯远 了， 说 回 节目， 其实 做 这 一系列 性别 节目 当中， 有一个 很 重要 的 原因， 是因为 我 觉得 这个 议题 我 特别 想 跟你聊。

为啥？

节目 就 说实话 做 给 观众 听 其实 只是 其次。 对我 而言 最 重要 的 一是 说 自己 获得 提高， 对 这个 我 感兴趣 但是 不 熟悉 的 领域 的 了解 可以 稍微 强 一点点。 另外 就是 希望 通过 这次 七夕 节目， 能够 跟 你 去 建立 一个 更深 更多 的 性别 议题 方面 的 共识， 就算 没有 办法 在 所有的 方面 都 达成共识， 那 至少 能够 知道 你的 想法 和 理由。

其实我 也是， 我记得 在 之前 哪 一期， 这个 两样 的 环节 里面， 我不是 推荐 了 夫妇 或者说 是 男女朋友， 大家 可以 一起来 创作 内容。 这件 事情 其实 也是 受到 了 这 一系列 节目 的 发， 我 感觉 就是 有 一种 成为 了 更好 的 人 这样的 感觉。

前 两年 去世 的 钱 国荣 先生， 以前 写 过论 文学 是 人学， 我 觉得 类似的 性别 它 也是 人的 性别。 所以 这 最后 一期 我们是 想 从 人和 人人 和 自然人 和 社会 的 角度 来 谈 三 本书。 第一本 作者 叫做 王叔 奴， 这个 作者 生平 不详， 甚至 连 这个 名字 可能 是 真人 还是 真名， 还是 笔名 也 不知道。

书 是 书籍 的 书， 奴 是 奴仆 的 奴。

对， 就书 奴 这个人。 对， 一看 就 很喜欢 看书。 但是 毫无疑问， 这个 作者 是 非常 有 学问 的。 我 觉得 可能 是 某位 大家 故意 在 隐去 真名， 因为他 在写 这个 领域。 那么 在 这个 作者 名字 下面 的 书， 只有 一本 就是 中国 娼妓 史。 我也想 以 这 本书 来 代表 性别 在 人与人 关系 之间 的 这个 作用。

这 本书 出版 于 1934年， 可以 说是 旁征博引， 它 是从 殷商 的 武昌 时代 开始 说起， 然后 到 这个 奴隶 娼妓 和 官 昌 发生 的 先秦 两汉， 再到 魏晋 南北朝 的 这个 家祭 跟 奴隶 娼妓， 然后 再到 随 到 和 隋代 和 明代 的 这个 官妓 昌盛 的 时代， 最后 到 清代 以后 的 这个 私人 经营 长期 时代。 他 非常 详细 的 考证 了 娼妓 这个 职业， 就 据说 是 人类 最 古老 的 职业， 是在 中国 的 发展 历史。 而且 通过 娼妓， 他 也 写 了 不同 历史 时期 的 那种 时代风气， 社会 风俗， 文化 变迁 之类 的。 就 更 深层次 的 问题。

我们 婚 那 期 的 岛屿 不是 亲密关系 的 终极， 是 只有 亲密 没有关系。 其实 娼妓 跟 嫖客 之间， 我 就 觉得 大多数 时候 可以 说是 另外 一种 只有 亲密 没有关系。

也是 终极 形态 了。 对， 因为你 想 如果 是 妓女， 那么 她 在 嫖客 眼中 就是 一张 脸蛋、 一对 乳房、 一条 阴道， 放在 以前 可能 还有 一双 三寸金莲 的 脚。 那 在 妓女 的 眼中， 嫖客 就 约等于 是 一条 等待 射精 的 阴茎， 以及 还有一个 钱包， 这 大概 就是 这个 两性关系 当中 最 极致 的 异化 了。

从 最近 几年 开始， 大概 是从 明朝那些事 开始， 有 一种 汉族 中心主义 的 复古 的 倾向。 就 觉得 明朝 是 中华文化， 或者说 其实 也就 汉族 文化 了的 一个 鼎盛 时代。 到了 清朝 就是 异族 统治 了。 但是 就 娼妓 这件 事情 而言， 清朝 反而 要 管 的 严格 一点。 顺治 就 取消 了 这个 教坊 女乐， 然后 到 康熙 年间 的 关机 也 取消 了。 而 明朝 是个 什么 情况 呢？ 这 本书 就 引用 了 梅 普 鱼潭， 这 本书 就 这本 没 捕鱼 谈 这 本书 我 没查到 是个 什么 情况， 可能 已经 不存 于 世 了 然后 这 里面 这么说。

尽是 风俗 淫靡， 男女 无耻。 皇城 外 仓 四 林立， 笙歌 杂沓。 外城 小民 度日 艰难 者， 往往 勾引 盖 女 数人， 私设 娼 窝， 谓之 爻。 子室 中 天窗 洞开， 则 向 路边 屋壁 做小 洞 23。 盖 女修 容貌 裸体， 聚 其中 口 吟 小词， 并 做 种种 淫秽 之 态。 屋外 浮梁 子弟 过 其 处 救 小 洞 窥视， 情不自禁， 则 叩门 而 入。 丐 女队 落 而 前， 则 其 可者 头前 七 闻， 便 携手 登 床， 立 一 石 而 出。

你 要 不简单 的 翻译 一下。

就是说 最近 风俗 淫靡 男女 无耻。 然后 在 这个 北京 城外 有 很多 的 窑子， 它的 这个 窑子 是 说 在 室内 是 有一个 天窗， 就是 采光 还 挺不错。 在 路边 的 这个 屋 墙上， 打了 几个 小 洞， 这个 小 洞 就是 给 人 去 看 的， 看 啥 呢？ 就是 里面 有一个 裸女 在 里面 摆 着 各种 的 性感 的 姿势。 那么 你 在 小 洞 里面 看， 情不自禁 就 叩门 而 入。 这些 人 就是 排着队 在 你 面前， 你 就 挑 一个 花 七文 钱 就可以 去 跟 他们 发生关系。

王叔 还 引用 了 尧山 堂 外 记 里面 的 一个故事， 三杨 当国 时 有 一 记名 齐 雅秀 性急， 巧 会 一日 令 又 酒 众 谓 曰， 汝 能使 三个 老 笑 乎？ 对 曰， 唯 入 便 令 笑 也。 即 静 见， 问 来 河池， 对 曰， 看书。 问 何书？ 曰， 烈女传 三个 老大小 约 母狗 无理 寄。 答 曰， 我是 母狗， 各位 是 公猴。 一时 金钟 大传 奇妙。

我 来 简单 翻译 一下。 其实 就是说 以前 有一个 妓女 叫做 齐 雅秀， 非常 的 聪明。 有一天 她 被叫 过去 陪酒， 然后 去 的 迟 了 一点， 那个 大臣 就 问 他说 你 为啥 来迟 了？

这是 首先 刚才 说 的 三杨， 这就是 杨士奇、 杨府、 杨蓉， 三 一个 在 明朝 传奇性 的 大臣。

开创 了 一个 盛世。 所以 他们 就 问 他说 你为什么 来迟 了？ 然后 这个 妓女 就说 因为我 在 看 烈女传， 然后 这 三个人， 这 三个 姓 杨 的 大臣 听到 了 你 就笑 了， 说 母狗 无礼， 说 你 没有 礼貌。 然后 那个 齐亚 秀 就 回答 说 我是 母狗， 各位 是 公猴。 因为 这个 公侯 宰相 和 那个 公 猴子 正好 玩 了 一个 谐音 梗。

凡 林 女传 是 就 相传 是 西汉 刘向 写 的， 里面 是 各种 贞洁 女子， 就是 相当于 是个 女人 做人 模范 手册 这样的 感觉。

对对对， 所以 这 里面 就是 一个 妓女， 看 烈女传 就 觉得 说 很 好笑。

这样 九点 是一个 一个 小偷 在 看 什么 治安 手册。

类似 这 是的， 听 上去 其实 有点像 个 段子 是。

但是 这个 尧 上台 外传 是 比较 有 质量 的 一部 史书， 内容 还算 比较 可信 了。 那 不管怎么 说， 就 这 两段 这 两个 内容， 这就是 已经 你看 已经 不 把 人 当 人 了 这个 情况。 可能 有人 会说， 古代 女人 地位 反正 一直 本来就 比较 低。 但是 你 别忘了， 古今中外 都有 男人 做 长期 的， 而且 明朝 还 不少。 这 本书 里面 就是说 北宋 南宋 京师 及 郡 诣 南色， 号称 鼎盛。 元代 词峰 四稍 衰 至 名 富盛， 上 自 天子， 下 至 庶人， 己 无一 不 遐。

南昌， 就说 从 皇帝 到 老百姓， 大家 都在 瞟 南昌， 里面 就有 一个故事， 我 就 不 念 文言文 了， 我 直接 翻译 了 他 讲 的 是谁 呢？ 讲 的 是 严嵩 的 儿子 严世蕃， 这也是 一个 文学 天才， 擅长 写 青词。 他 就 喜欢一个 海盐 的 一个 美貌 男妓， 叫做 金凤。 喜欢 到 什么 程度 呢？ 就 白天 要 他 陪 吃饭， 晚上 让 他 陪 睡觉。 后来 金凤 相貌 不行了， 就 失宠 了， 吃的 住 的 条件 都 很差。 等到 严世蕃 逝世 了， 因为 后来 这个 严嵩 被 扳倒 了。

王世 珍 就像 据说 是 金瓶梅 的 作者， 王世贞 就 写 了 一个 政治 剧， 那 里面 就有 严世蕃 这个 反面角色 让 这个 金凤 来 演。 因为 金凤 对 严世藩 再 熟悉 不过 了， 所以 演 的 非常 像， 有 名噪一时 这样。 其实 上面 这 三个 明朝 的 故事， 我 觉得 就是 娼妓 和 嫖客 之间 的 互相 不 把 对方 当 人 看。

对 吧？

而 到了 民国， 就 我们 前 几期 节目 不是 都讲 过 这个 民国 的 女权运动 和 妇女解放。 那么 妓女 的 情况 是 怎么样 的这 本书 引用 了 北平 娼妓 调查 里面 的 内容， 展示 了 妓女的生活 妓女 之 操， 此 卖笑 生涯 并不是 近 人都 是 自愿 的， 其中 因 被压迫 而 做 妓女 的 所 受 的 刑罚 非常人 所 能 想到。 在 妓院， 妓女 受 班主 和 领家 不堪入耳 的 咒骂， 因为 还 不知道 肉体 受 痛苦， 司空见惯 也 不算 一 回事 了。 打 则 更是 花样不同 在 平日 当晚 客人 走后， 妓女 如有 招待 客人 不周到 的 地方， 或 待客 人 太好， 或 那天 买卖 不好， 就 难免 不受 责打。 打 时用 棍、 用 铁条 都 不定， 最 残忍 的 如 用 火烧 红 的 通条 来 打， 用 猫 放在 妓女 库 当中 然后 打， 可说是 惨无人道。 其余 如 不许 吃饭、 罚跪， 关 在 黑 房、 捆起 手脚 来 审问 等， 都是 他们 长寿 的 刑罚。 然后 他 就说。

这 一段 我 来 念。 妓女 身体 受 人 蹂躏 更是 可怜， 但 其中 有 残酷 的 地方 真 非人 所 能 想到。 许多 妓女， 特别是 三四 等 的， 每天 留 一个 课， 住宿 是 必定 的， 其余 在 白天 来 三四个 客， 以 同样 的 目的 来 蹂躏 他们 在 三四 的 是 极 平常 的 事。 在 身体健康 的 妓女 也许 可以 暂时 保持 性命， 但 有的 妓女 在 经期 中 也要 留客， 弄 得 血崩 病， 有时 怀孕了 五六个 月 还要 她 留客， 结果 孩子 流产 了， 而 为 母 的 病 的 不能 起床。 还有 生 了 孩子 不满 30天， 又 强 她 留客， 又有 年 不满 13岁的 小女子 也 颇 令 他 留客。 诸如此类 的 残酷 行为 是 什么的 现象？ 真是 可怜。

然后 王书 奴 就 写 这种 非人 道 的 黑暗 生活。 我国 大都会 如 广州、 汉口、 上海 等地 娼妓 界 的 苦况 比 了 北平 恐怕 有过之无不及， 对 吧？ 光天化日 之下 竟有 这样 凄凉、 残酷、 野蛮、 黑暗 的 社会， 真是 女界 之 修， 人类 之 耻。 我们 还不 起来 与 这 妖魔 的 娼妓 制度 宣战 吗？ 至于 破坏 家庭 之 组织， 低劣 社会 之 道德 等等， 接受 此 娼妓 制度 的这 影响 也 举不胜举， 累牍 难 书 了。

现在 我们 除 吉利 提倡 废 娼 十五 第二 法门 了。 那 关于 废 娼， 因为 他是 觉得 娼妓 的 根本 来源 是 社会 分配 不均， 是因为 这个 贫穷 就 逼良为娼 了。 所以 就 提 了 几条 建议 以后， 王叔 浓 又 写， 以上 都是 简单 的 治标 方略。 至于 彻底解决 现代社会 经济组织 需 根本 变更， 必定 全国 人人 消费， 人人 操作， 人人 有 受 教育 的 机会 及 娱乐 的 场所。 当时 男女 都 劳动 而 有 饭 吃， 性生活 极其 自由， 正 所谓 家给人足， 比户可封， 正 所谓 内 无 怨女， 外 无 旷夫。 这时候 要 一个 妓女 看看， 恐怕 也没有 了。

我 觉得 听 上去 有点 道理， 但是 就 他 想象 的 这个 情况， 如果说 我们 现在 国内 还没有 全面 达到 的话， 那 当下 的 日本 应该 也 差不多 是 这种 情况 了， 对 吧？ 但是 娼妓 在那里 也 显然 不是 他 所 期待 的 那样。

是因为 唱 这个 或者 我们 换 个 词， 色情业 它 不是 一个 简单 的 经济问题。 对， 而且 我们 现在 的 面临 的 情况， 其实 比 王树 农 的 年代 要 更加 的 复杂。 虽然 在 色情业 这个 问题 上面， 因为 有 道德 或者 政治 的 考虑， 所以 很多 人的 立场 都很 鲜明。 但 这个 问题 本身 并不是 那么 容易 说 清楚 的。 比如 有人 会 觉得 跟 性 工作 相关 的 风险 和 问题， 多半 恰恰 是因为 他 地位 不 合法。 如果 他 合法化 了， 那 所谓 食色性也， 你 逛 妓院 就 跟 下馆子 一样 去 公开， 没关系， 那 这样 反而 方便 监管。 但 也 有人 会 觉得 色情 合法化 会 让 更多 人是 深陷 其中， 对 吧？ 现在 不 合法 的 那么 多人 去 干， 那 合法 的 还 得了。 而且 这些 人 多半 是 边缘 的 一些 劣势 的 群体。

还有 人 会 觉得 说 那些 从事 色情业 的 人， 其实 都 活 得很 糟糕。 他们 是因为 出于 生活所迫， 或者说 被 黑社会 在在 胁迫， 或者说 他是 有 吸毒， 或者 是 别的 一些 大额 的 开销。 比如说 在 之前 我 提到 的那 本 这个 女性 贫困 里面， 就是 因为 有 很多人 是因为 这个 经济 原因， 所以 去做 从事 色情业 的。 但 也 有人 会 觉得 在 其他 行业 里面 也 存在 剥削， 也 存在 利用。

他们 会说 他是 妓女， 自己 选择 去做 这个 行业 的对 吧？ 因为 收入 可能 要 比 他们 做 其他 的 工作 来 的 更高。 其实我 觉得 像 刚才 的 这些 争论， 我们 之前 在 代孕 这个 事情 当中 也会 听到 类似的 这些 观点。

是 类似 代孕。 也 有人 还会 觉得 说， 无论 给钱 还是 不 给钱， 你 就 因为 是 个人 自由， 对 吧？ 对， 无论 你 给 的 是 现金 还是 爱马仕 包包， 反正 男欢女爱 或者说 我的身体 就是我 自己的 一个 自由选择， 我 有 这个 权利， 只要 是 你情我愿， 没有 强买强卖 就 没关系。

但 也 有人 会 觉得 说 你 允许 色情业 合法化， 这 是在 公开的 延续 和 鼓励 性别歧视， 以及 在 鼓励 对 人的 异化。 这些 讨论 说实话 短期内 看不到 一个 明确 的 答案。 但是 刚才 最后 这点， 也就是 对 人的 异化， 或者 是对 现代人 的 关系 的 异化， 我 觉得 是 色情业 最 根本 的 问题所在。 我 当然 也 知道 就 历史上 有 不少 这种 妓女 和 嫖客 互相 成就 的 这种 传奇故事， 传奇 爱情。 我 以前 还 对比 过 这个 redit 的 前 C E O， 就现在 在 做 一个 非盈利组织， 叫做 project include 的 那个 艾伦 炮。 我们 终于 有点像 科技 节目 了。 我 以前 对比 过 这个 艾伦 炮 和 柳如是， 我 当时 这么 写 的， 柳如是 必须 倚傍 付钱 千亿 的 方式 参与 政治， 必须 出卖 色相， 必须 以 女人 的 方式 去做 男人的 事情。 但 看着 无论是 以 留影 如是 或 我 闻 居士 的 落款 作 诗文 时 的 他 还是 自 称帝， 而 不是 妾， 写信给 陈 戊子 时 的 他， 我们 都可 确定 这 是一个 聪明 沉着、 是非分明， 不 庸俗 而 有 时代感 的 女性， 这 句 话 是 出自 这个 皇上 的本 绛云 书卷 美人图， 那 这样的 人 在 当时 属 惊世骇俗， 现在 也是 非同小可。

但 我们 也 知道， 就是你 刚才 说 的 这种 例子， 它 毕竟 只是 极少数， 对 吧？ 这些 故事 他 之所以 会 流传开来， 就说 的 难听 一点， 狗咬人 它 不是 新闻 人， 人咬狗 才是。

是。 但是 为什么 妓女 经常 会 成为 一个 人咬狗 似的 故事 的 主角？ 因为 色情业 本身 就有 一种 打破常规 的 意味。 我们 知道 日本 大众 年间 流行 过 一种 审美 情趣， 叫做 A O G。 你可以 看到 erotic 是 跟 great tec 连在一起 的， 我 看过 几篇 文章， 就 他 去 采访 男人 为什么 要 买春， 为什么 要 去 嫖娼？

理由 其实 有 很多 的。 比方说 有的人 是因为 想 尝试 某种 新 幻想， 他 日常生活 当中 跟 女朋友 或者 妻子 没有 办法 去 实现， 没办法 去 试。 所以 只好 找 妓女 来 演出， 来来来 参与， 就 实现 他的 梦境。 也 有些人 觉得 自己 不是 同性恋， 但是 又 想 尝试 同性 性行为， 于是 你 这个 事 也 你 也 不能 找个朋友 来 试一下， 对 吧？ 所以 就 只好 找 男妓。 有些人 性欲 特别 强， 但是 他的 妻子 什么 都 特别 好， 但 就是 性冷淡。 他是 想 跟 他 过 一辈子 的， 不想离婚， 但是 性欲 无法 得到 满足， 所以 只好 依靠 买春 来 维持 婚姻关系。

而且 这个 色情业 也会 让 等级制度 在 公共 空间 被 弱化。 因为 当 一个人 就 他的 这个 身体 成为 公共性 的 私密性 的 一个 私人 场 域 的 时候， 无论 你是什么 人， 只要 给钱 就 能够 发生 性关系 的 时候。 同一个 妓女 的 嫖客 之间 的 关系 也就 被 拉下马 了， 他 不再 有 这种 日常 的 等级制度 了。

我记得 那个 电影 九品芝麻官 里面， 先是 周星驰 他 去 嫖妓， 然后 龙芯。 对， 然后 那个 徐锦江 来了， 也要 的 同一个 妓女， 然后 那个 周星驰 就 躲 到 床底下。 后来 好像 是 那个 皇帝 来了， 徐锦江 跟 周星驰 就 一起 躲 在 床底下。 再 后来 好像 是 皇后 来了 还是 怎么着 的， 就是 那个 皇帝 他 也 躲下去 了。 对， 然后 三个人 就 挤 在 一起床， 好 挤， 你 让一让。

这样 是啊 禽兽。 其实 这个 桥段 是 有 出处 的， 中国 长期 史 这 本书 里面 也 提 了。 但是 这 北宋 的 词人 周邦彦， 他在 嫖 这个 名妓李师师 的 时候， 然后 皇帝 来了， 粥煲 焱 只好 躲 在 床底下， 后来 还 写 了 一首 词， 后来 皇帝 还很 生气， 就 差点 要 杀 他， 后来 又又 没 杀 了， 这 当然 是 野史。

但 不管 怎么说呢， 色情业 的 这种 打破常规， 就像 昨天 节目 里面 说 的， 就 意味着 去 打破 所有人 长久以来 身上 贴 的， 我们 寄居 在 其中 的 这种 男人女人、 丈夫 妻子、 上司 下属 这些 性别、 这些 身份 的 一些 确定性。 这种 后现代 风格 的 论述， 你 从 坏 的 角度 来说， 就是 刚才 说 的 不 把 人 当 人。 但是 从 好的 角度 来说， 可以 帮助 我们 去 走出 一个个 自我 束缚 的 一个 分析 框架。 彻底 去 挑战 由 这些 框架 堆砌 起来 的 一个 世界秩序。 我 觉得 这也是 很多 权力 系统， 无论是 政府 还是 宗教 去 反对 色情业 的 一个 最 本质 的 理由。

不过 这本 中国 娼妓 史 里面 有 一段 我 觉得 可以 作为 色情业。 无论 当然 要 撇开 那种 强迫 卖淫 不是 吧？ 那个 没有 争议。 就 无论 色情业 是 存 是 废， 它 都 可以 作为 一个 方向性 的 指引。 什么 呢？ 王树 龙 就说 中山 先生 有 两句话， 我们是 爱人 而 革命， 并非 恨人 而 革命。 现在 把 中山 先生 的话 换 一个 形式， 我们 非 横 昌 而 废 娼， 乃 因 旧 昌 而 废 昌。 所以 说到底 还是 一个 爱 字。

就 没有 想到 你是 这样 给 第一本书 收尾 的。 我们 刚刚 讲 的 第一本书 王叔 奴， 他 生平 不详 哈那 我要 讲 的 第二 本书， 这个 作者 可 算得 上 是 鼎鼎大名， 那 就是 弗吉尼亚 沃尔夫。 其实 就 决定 要 讲 这 本书 的 时候， 我心 里面 还是 有点 坠 坠 的， 因为 要 讲 的 是 他的 到灯塔去。

去年 的 迟早 过年 第一期 不是我 一个人 在 伦敦 海德公园 里面 边 走边 录 的那 那个 吗？ 对， 边 走边 喘气。 这 里面 也 提到 了 沃尔夫 的 故居 就在 旁边 海德公园 旁边。

但是 我 没时间 去 看 了。 你说的 那个 海德公园 旁边 的 故居， 是 他 出生 的 地方， twenty two high park gate。 大家 如果 有 机会 去 玩 的话， 可以 顺 顺道去 看 一眼。

他 应该 会有 一个 蓝牌 牌 在那里 的。

对他 在那里 的话 一直 住 到 他 22岁 父亲 去世。

我 跟 你说 这本 到灯塔去， 我 大半夜 看 了， 那天 真的 看 的 如痴如醉， 写 的 真的 是 汪洋恣肆。

你 看到 凌晨 几 点45点 差不多。

就有 有 一种 被 他的 意象 淹没 的 感觉。 我们都知道 他是 意识流 写作， 真的 是 有 流 的那 感觉。 Stream, 如果说 萧红 的 那个 生死场， 给你 带来 的 是 那种 沉入 深渊 的 那种 窒息 感， 沉入 海底 看不到 任何 光线， 那 沃尔夫 就是 那种 浸泡 在 淙淙 小溪 里 的 那种 温柔， 而且 这 本书 的 翻译 质量 也是 特别 高， 我们 手头 这本 是 上海译文出版社 的， 这个 译者 是 瞿 世 敬， 他 也是 一位 用 他们 上海话 说 的 老法师。

上海话 怎么讲。

类似 老师。

我不知道 你 这个 显示 是 绍兴话。 对， 就是你 讲到 这个 比方， 我记得 沃尔夫 在 书 里面 就 讲 那个 拉姆齐 夫人 说 她是 一块 吸饱 了 人类 情感 的 海绵， 我 当时 对 这个 比喻 印象 特别 深刻， 因为我 觉得 用 在 伍尔夫 身上 也是 非常 的 合适。 他 通过 写作 再 把 它 吸饱 了的 那些 人类 情感， 就 把 这个 海绵 里 的 这些 像 水 一样 绵长 的 东西 绵延不绝。 对， 在在 慢慢的 挤出来。 所以说 你 作为 读者 在读 的 时候， 会有 那种 被 他 丰富 微妙 的 情感 和 意象 所 淹没 的 那种感觉。

是 讲到 水 我 就 再 多 说一句， 就是 我们 知道 沃尔夫 他 其实 生前 患有 躁郁症。 所谓 躁郁症 就是 有的 时候 他 会 陷入 一种 抑郁 的 情绪 里面。 但是 有的 时候 会 表现 的 很 狂躁、 很 亢奋， 就 跟 抑郁 的 状态 不太 一样。 最终 他在 59岁 的 时候 选择 了 投水 自杀， 我 觉得 这 也 算得 上 是一个 隐喻 了。 这么 讲 来， 我 觉得 沃尔夫 好像 真的 是 跟 水 这种 意向 有着 千丝万缕 的 联系。 比方说 他 我们 知道 他 最具 代表性 的 写作 说法 就是 意识流 dream of consciousness。 我们 今天 要 聊 的 这本 到灯塔去 也是 用 这种 手法 来 写 的。

这本 小说 它 其实 情节 非常简单， 可以 说 没有 什么 故事性。 如果 硬 要 给 它 概括 一下， 就是 讲 了 一个 拉姆吉 教授 他们 一家 跟 朋友 一块儿 在 海滨 别墅 度假 这样的 一个故事。 然后 拉姆齐 先生 的 儿子 詹姆斯， 他 一直 叨叨 着 说 想要 去 灯塔， 这个 也就是 为什么 小说 的 名字 叫 到灯塔去。

对， 就是 在 那个 别墅 旁边 看 过去 有一个 灯塔。

对， 但是 因为 当时 天气 不是 很好， 所以 最终 就 没有 能够 成行。 十年之后 拉姆齐 夫人 已经 去世 了， 然后 这个 拉姆齐 的 一家 在 第一次世界大战 结束 之后， 又 回到 了 当年 的 别墅 相聚， 最终 灯塔 之行 也 终于 实现 了。 就 这么 一个 简单 的 故事。

其实 这部 小说 有 一定 的 自传 色彩 的对。

就在 这 本书 开头 的 一本 序 里面， 许 世 静 他 就 引用 沃尔夫 自己的 日记 说， 这部 作品 将 写出 父亲 的 全部 性格， 还有 母亲 的 性格， 还有 圣艾芙 斯 群岛， 还有 童年， 以及 我 通常 写入 书 中的 一切 东西， 生与死 等等。 但是 中心 是 父亲 的 性格。 所以说 这个 小说 当中 的 主人公 拉姆齐 夫妇， 其实 就是 乌尔 夫 他 自己的 父母， 而 这个 故事 发生 的 背景 地 其实 是 现实 当中 沃尔夫 他们 小的 时候 一家 在 圣 艾夫斯 的 那个 度假 别墅， 一个 叫做 tallin house 的 地方。 然后 他们 在 圣 艾夫斯 度过 的 那些 时光， 可以 说 对 沃尔夫 有着 非常 深刻 的 影响， 至少 可以 说是 他 跟 他的 父亲 最 喜欢 的 一段 日子。 他的 父亲 lesly Stephen 就 把 这个 tallin house 比作 是 a pocket of paradise 包括 说 伍尔夫 他 自己 也 在 后来 的 日记 里面 写 说 他 40年 的 生命 全部都是 建立 在 康沃尔 的 美好时光 上面 的。 这个 康沃尔 就是 圣 艾夫斯 他 所在 的 郡。 我们在 他 很多 作品 里， 其实 都 能够 看到 那是 三个 夏天 的 一个 痕迹， 尤其是 到 灯塔 区 以及 他 另外 两部 小说 雅各 的 房间 和 海浪。

是的， 看得出来， 在 这 本书 里面 让 我 印象 尤其 深刻 的 就是 用到 了 大量 跟 自然 有关的 意象。

没错， 这 就要 说到 在 男男 那 期 里面， 你 有 提 过 一 嘴 的 这个 生态 女性主义 了。

Equal family ism。 我 第一次 看到 这个 词 的 时候 就 觉得 说 生态 跟 女性主义 为什么 可以 混搭 在一起 呢？ 那 不如 你来 给 大家 解释。

好， 女性主义 这个 词 因为 我们 每期 都有 提到， 我 就 应该 不用 解释 了。 我 就 简单 的 介绍 生态 的 这个 部分。 生态学 就 是从 是不是 人类 中心主义 的 这个 角度， 可以 简单 的 分成 两块， 一块 是 浅层 生态学， 另外 一块 是 深层 生态学。 浅层 生态学 的 底层 逻辑 就 是从 实用性 的 角度 去 关注 环境， 觉得 自然 就是 实现 人类 意志 的 工具。 自然环境 的 存在 它 最大 的 作用 就是 为了 满足 人们 的 各种各样 的 需要。 那 从 这个 角度 出发 只要 做到 可 持续， 不 杀鸡取卵， 那 人们 去 利用 自然 的 行为 就是 合理。

的 合理 正当 的。 对。

甚至 说 如果 某 只鸡 它 对人 来说 没有用 了， 破坏 它 不会 影响 人类 的 生存， 那么 杀鸡取卵 也是 符合 逻辑 跟 利益 的 做法。 这 就是你 之前 说 的 这个 上野 千鹤子 那个 自然 市场 家庭 三层 的 图表 里面， 目前 大部分 的 资本主义 市场经济 在 对 自然 做 的 事情 是 它是 人类 中心主义 的， 认为 人类 利益 高于一切。 这个 也是 相对来说 比较 直观， 比较 容易 产生 的 思想。 另外 一块 深层 生态学， 它 其实 诞生 的 时间 就 很 晚 了， 到 上世纪 40年代 才 开始 有。 他是 提倡 非人类 中心主义 的， 他 比较 关注 自然 本身， 把 地球 本身 看成 是一个 生命系统。

我记得 倪匡 的 小说 里面， 就 卫斯理， 他 小说 里面 就有 一个 三大 生命 的 一个 概念。 他 把 地球 上面 的 汽水 山， 其实 就是 这个 气体、 液体、 固体， 看来 是 三种 生命。 对， 有 好几个。 我 觉得 什么 运气 什么的， 这 很多 他 有一个 卫斯理 宇宙， 里面 有 好 好几本 都 涉及到 这个 概念。

像 这个 深层 生态学， 它 就 认为 自然 它 既 具有 给 人类 提供 资源 的 工具性 价值， 又有 它 本身 的 内在价值 价值。 对 啊， 所以 哪怕 是 某处 自然环境 看起来 对 人类 好像 没什么 用， 没什么 利用 价值， 它 也 值得 被 保护。 这个 就是 一个 生态环境 运动 的 新的 思路。 然后 生态 女性主义 其实 就是 女性主义 运动 和 这种 思路 的 一个 结合。

就像 我们在 男男 那 期 里面， 你 介绍 的那 本 公共 的 男人， 私人 的 女人 里面 说 的 那样。 爱因斯坦 的对， 在 传统 的 认知 里面， 男性 不是 总是 被 归于 文化 心智、 理性、 客观 公正 的 领域。 而 女性 就 被 归到 另外 一面， 就是 自然 的、 肉体 的、 情感 的、 主观 的、 私人 的 领域。 那 这种 把 主体 和 客体、 心智 和 肉体、 理性 和 情感 对立 起来 的 二元 式 的 思维方式， 就 导致 了 父权制 里面 的 那种 男性 中心主义 的 偏见 和 控制 欲望。 女人 在 男人 统治 的 社会秩序 的 理性 框架 里面 就 变成 了 装饰品 和 附属物 附庸， 对， 就 变成 了 我们 之前 说过 的 一个 免费 的 再生产 的 工具。 这个 就是你 之前 说 的 上野 千鹤子 那个 自然 市场 家庭 三层 图表 里面， 目前 大部分 资本主义 市场经济 在 对 家庭 做 的 事情。 然后 在 海海海 那 期 里面。 你 有没有 发现 就是你 举 的 那些 男孩 要 变成 男人 所 经历 的 创伤性 测试， 这个 创伤 的 来源 或者说 他的 测试 对手 大多数 其实 都是。

自然 对 鲨鱼， 什么 海洋。

深海。

还有 这种 是 人的本能。

人 对于 疼痛 和 死亡 的 恐惧。

是我 觉得 这 其实 表示 了 一种 人与自然 对立 的 意识， 或者说 是男人 与 自然 对立 的 意识。 对你 要 成为 男人， 你 要 就 就要 做到 跟 自然 对立。

对， 就是 男性 你 要 获得 高于 女性 和 其他 不是 男人的 这个 男性 的 地位， 是 通过 控制 自然、 征服 自然， 有 某种 超越 自然 的 力量 才 得以 实现 的。 而在 这种 普遍 和 自然 对立 的 人类 意识 里面， 女性 她 就 被 看成 是 和 自然 联系 更加 密切 的那 类人， 或者说 妇女。 它是 自然 的 一部分， 没有 像 男性 那样 高于 自然。

对， 我们 经常 会说 地球母亲 都是 女的。 黄河 是 母亲河。 我小时候 在 想 黄河 是 母亲河， 那 父亲 河 是 哪一条？ 小学 的 时候 在 想 这个 问题， 然后 我 同桌 说是 长江， 那 长江之歌 里面 又说 是你 用 甘甜 的 乳汁 哺育 各族 儿女， 对 吧？ 你 我们 依恋 长江， 你 有 母亲 的 情怀， 还是 母亲 也是 母亲， 那 为什么 会有 不止 一个 母亲 呢？ 我 觉得 就 觉得 很 奇怪， 就 好像 那个 婚 的 戏 里面 聊到 这个 摩梭人， 摩梭人 的 这个 吖 咪。

很多很多 阿咪 是 女性， 她 被 认为 跟 自然 关系 紧密 有 很多 原因。 一方面 是 女性 她 为了 抚养 孩子， 被 禁锢 在家 里面， 从而 就 跟 公共 领域 的 文化 隔离 开来 了， 从事 最 重要 事情 就是 生育、 哺乳， 这些 动物 也 在 做 的 事情。 另外 一方面， 女性 不是 一般 被 认为是 比较 感性 人们 会 觉得 女性 对 技术 产品 不够 敏感， 但 对 那种 带有 自然 属性 的 领域， 比方说 美、 美穴 会 比较 擅长， 以及 在 生理 特征 上， 人们 也会 觉得 说 女性 更有 自然 属性。 比方说 女性 就有 月经， 那 跟 月亮 的 阴晴圆缺 的 周期 差不多 就 一样。

很多 海洋生物 的 这个 繁殖 周期 也是 跟 月相 同步 的。

潮汐 也 跟 月亮 直接 相关， 对 吧？ 对， 也是 在 还 那 期 里面。 我不是 问 你 在 那些 文化 里面， 男孩 成为 男人 要 经过 地狱 般的 修炼， 那 女孩 要 成为 女人 怎么样？ 你 然后 你说 是 月经 初潮 对 吧？

对， 然后 你 不是说 比起 男人 来， 成为 女人 就是 一个 很 自然 的 过程。

那 从 这个 角度 我们 就 更加 能够 观察 到 这种 对立。 既然 男人 要 高于 自然， 然后 自然 和 女性 它 又是 紧密 相连 的。 那么 自然 跟 女性 就 一起 被 放到 了 人类， 或者说 是以 男性 为 中心 的 人类 的 服务者 和 受 奴役 者 的 这么 一个 位置。 所以 生态 女性主义 它 既 不仅仅是 环保 主义， 也 不仅仅是 女权主义， 更 不是 把 两者 简单 做 一个 加。

他 就是 做了 个 乘法。

我 感觉 对， 其实 是 把 自然 和 女性 从 压迫性 的 男性 文化 当中 解救出来。

借着 这个 拯救 自然 来 拯救 女性， 借 拯救 女性 来 拯救 自然。

是 他 其实 是 把 女权运动 和 生态 运动 给 结合起来 了， 建立了 一种 人类 和 自然 和平相处 的 新型 的 自然 市场 家庭 这么 一个 生存 模式。

新型 在 什么 地方 呢？

其实 这个 新 你 要说 他 新 也 不完全 对， 毕竟 他 已经 有 几十年 的 历史 了， 只是 相对来说 比较 新。 传统 的 女性主义 它 不是 会 要求 获得 跟 男性 一样的 平等权。 他们 觉得 女性 要 解放， 头等大事 就是 要 获得 完整 的 人格， 按照 主流 文化 的 理想 人格 去 打造 自己。 换句话说， 从 某种意义上 讲， 传统 的 女性主义 它 其实 并没有 摆脱 男权， 她们的 目的 是要 获得 跟 男性 同等 的 统治 他 者 的 地位， 或者说 至少 是 有一个 通往 这样 地位 的 机会。

其实 这也是 我 看到 的 很大 一部分一部分 这个 女权主义者 的 诉求 说到 这里 我 想不起来， 这也是 跟 我们 之前 聊 的 这个 平等 和 公平 有关系。 其实 面对 特权， 如果你 眼睛 盯 着 平等， 可能 就会 有点 问题。 比如说 我们 看到 大街 上面 某个 官员 耍 特权， 不可能 不会 在 大街上。 换 个 例子， 比如说 前几天 不是 刚刚 披露 了 起诉书 的 安徽 马鞍山市 的 检察院 副检察长、 反贪局 局长 刘建业， 他 不就 滥用权力。 这个 起诉书 里面 就 披露 了， 说 他 就 威胁 人家 说 你 不跟 我 合作 的， 做生意 不给 我 挣钱， 我 就 安排 人 来 调查 你那 面对 这样的 情况， 大多数人 如果你 要 追求 条件 平等， 你 会 想说， 我要 去 举报 你， 让 你 落马。 那 这样 你 就 跟 我 一样， 手里 没什么 权利 了。 对， 如果你 要 追求 机会 平等 的， 你 就会 想说， 以后 我自己 或者 是 我要 让 我的 小孩 妈的 一定要 去 考 司法考试， 或者 我 去 考 公务员， 我 也要 成为 这样 大权在握 牛逼 哄哄 的 人物。

但是 我 觉得 我们 眼下 最能 做 的 放在 这个 事情 里面， 其实 是 着眼 在 过程 的 公平合理 上面。 就 你 如何 从 制度 上面 去 规范 权力， 从 机制 上面 去 平衡 它， 如何 就 尽量 不让 安排 人 来 查 你 这件 事， 这个 权利 被 公器私用， 我 觉得 这个 过程 是 更 可以 去 思考 的 问题。 就像 韩国 就 传统 上面 警察 系统 权力 很大 的， 查 人 随便 查。

文 在 寅 其实 一直 在 做 检查 系统 的 改革， 这 可能 是 他 上任 以来 最 重大 的 一个 政绩 了。 然后 前段时间 他们 警察 所长 停职 又 复职 什么的， 闹 了 很多 事情。 最近 又 成立 了 一个 叫 高级 公职 者 犯罪 调查 处， 叫 高 调处， 好像 叫 就是 专门 负责 这个 高级 公职人员 跟 家属 犯罪 的 调查 的 一个 独立 的 机关。 他是 同时 有 调查权 和 起诉权 的。 这就 意味着 韩国 检察系统， 咱们 那个 检察院， 就 他 独家 掌握 起诉权 的 这个 时代 就 已经 终结 了。 好像 是 扯远 了。

是 稍微 有点 远， 不过 也 不是 毫不相关。 说 回到 这个 生态 女性主义 上面 来， 他 也是 着眼于 过程 的。 我 觉得 他们 会 管 那种 成为 和 男人 一样的 思路， 是 依然 陷 在 理性主义 的 牢笼 里面 的。 他们 要 打破 的 是 就像 我们 刚才 说 的 主体 和 客体， 心智 和 肉体， 还有 理性 和 情感 之间 的 二元对立。 这种 二元 式 的 思维方式 就 导致 了 父权 这 里面 的 男性 中心主义 的 偏见 和 控制 欲望 的 起源。 他们 其实 是 希望 从 女性 和 自然 的 关系 出发， 去 解构 那些 导致 种族主义、 性别 主义、 阶级 差别 的 客体化 过程。 最终 实现 人和 自然， 男人和女人、 黑人 和 白人 等等 没有 主客 之 分， 就 最终 达到 一种 融合 的 状态。

听起来 很 美好， 但 话 又说 回来了， 如果 强调 女性 和 自然 的 关系， 难道 不是 把 女性 和 自然 这 两个 东西 combine 在一起， 然后 又 放在 了 男性 的 对立面， 形成了 一种 新的 二元对立 吗？ 而且 我 现在 想到 这 不光是 自然， 在 现代主义 文化 里面， 大都市 也 越来越多 的 被 描绘成 一个女人， 一个 妖魔化 的 一个 红颜祸水。 魔都 夜上海 这种 感觉。

你说的 没错， 确实 是 有 这样的 批评 和 新的 现象 存在。 所以 现在 生态 女性主义 它 也 在 不断 的 发生 各种各样 的 变化， 各种 思路 其实 都 有啊。 比方说 有 一类 生态 女权主义者， 她们是 通过 复兴 一些 古代 的 自然 女神 宗教， 去 激发 人们 对 自然 的 那种 崇敬 之 情， 就 揭示 现代社会 给 自然 造成 的 一些 破坏， 希望 把 自然 和 女性 从 压迫性 的 男性 文化 当中 解救出来。 我 看到 有 一些 文学评论 里， 就 把 到灯塔去 的这 座 灯塔 看成 是 里面 的 女主角 拉姆齐 夫人 的 化身。

那 这样 来 解读 的话， 的确 就是 一个 带 宗教 色彩 的 意象， 高高在上 发 着 光 指引方向， 无处不在， 永恒的 女性 带领 我们 飞升 这种 感觉。 的确 是 有一个 有点 女权 加 宗教 的 感觉。

我们 终于 说 回到 这 本书 了。 其实 沃尔夫 他 本来 就是 女权主义 运动 里面 一个 很 重要 的 人物， 这 本书 当然 你 去 读 的话 也 能够 感受 的 出来， 它 带有 很 明显 的 女权主义 色彩， 这 当中 也 包括 生态 女权主义。 比方说 这 里面 的 那个 角色 莉莉， 她 没有 男权 社会 里面 女性 应该 有的 那种 美貌。

中国式 的 小眼睛。

但是 他 却 很 热衷于 当时 只有 男性 才能 从事 的 绘画。 塔斯 莱 不是 老 在 说 吗？ 女人 搞 什么 绘画 什么的。 所以 到了 故事 的 后半段， 他 人到中年 还不 被 男性 所 接受， 仍然 是 孤身一人。

四十多岁 但 他 依然。

靠着 自己的 力量 就 完成 了 他的 这个 画作 的 最后 一笔。

是的， 现在 被 很多 装修 公众 号 或者 是 房产公司 所在 用 的 这个 女人 应该 有一个 自己的 房间， 这 句 话 就是 伍尔夫 的 名言。

沃尔夫 当年 肯定 没有 想到 他的 作品 会 被 这样 使用。

还有什么 海德格尔 那个人 应该 诗意的栖居。 在 到 灯塔 区 里面， 沃尔夫 用了 大量 的 篇幅 就 把 这个 人 景物 描写 和 人物 意识 融合 在一起， 就 真的有 你说的 那种 融合 状态。 比如说 拉姆齐 夫人 在 看 灯塔 的 时候， 一段 描写 我 印象 很 深， 我 给 大家 念一念， 她 面对 着 一望无际 的 蔚蓝色 的 海洋， 那 灰白色 的 灯塔 矗立 在 远处 朦胧 的 烟光 雾色 之中。 在 右边 目光 所及 之处， 是 那 批 负 着 野草 的 绿色 沙丘， 它 在 海水 的 激荡 之下 渐渐 崩塌， 形成 一道道 柔和 低回 的 皱褶。 那 夹带 泥沙 的 海水， 好像 不停 的 向着 遥 无人 烟 的 仙乡 孟 国 奔流。

巨浪 落在 海滩 上， 单调 的 响声 在 他的 心目 中 多半 是一种 有 规律 的 镇定 的 节拍， 好像 在 他 和 孩子们 坐在 一块儿 的 时候， 令人 安心 的 一遍又一遍 地 重复 某 一首 古老 催眠曲 中的 词句。 那是 大自然 在 喃喃低语， 我在 保护你， 我在 支持 你。 但是 有时候， 特别 是当 他的 心思 从 他 手中 正在 干 的 活 稍微 转移 开去， 突然 出乎意料 的那 浪潮 声 的 含义 就 不 那么 仁慈 了。 踏上 一阵 骇人 的 隆隆 鼓声， 敲响 了 生命 的 节拍， 使人 想起 这个 海岛 被 冲毁 了， 被 巨浪 卷 走 吞没 了， 并且 好像 在 警告 他他 匆匆忙忙 干了 这样， 有 个 那样。 可是 岁月 在 悄悄的 流逝， 一切 都 不过 是 转瞬即逝 的 彩虹 罢了。 那 原来 被 别的 声音 所 淹没 所 掩盖 的 浪潮 声， 现在 忽然 像 雷声 一般 在 他的 耳际 轰鸣， 使 他在 一阵 恐惧 的 冲动 中 抬起头来。 就 这种 面对 聆听、 联想、 包容、 共鸣、 对话， 就 人的 意识 跟 景色 的 融合， 环境 的 意识 跟 人的 行为 的 融合， 女性 的 视线 跟 她的 想象， 跟 自然 万物 的 融合， 这种 亲密 感 真的 是 浑然一体， 物我两忘， 这个 境地 太 美好 了。

对你 刚刚 引用 的这 段 里面， 就 我 刚刚 说 的 自然 跟 女性 同步 的 那种感觉。 但是 我 觉得 这种 同步， 尤其是 女性 和 自然 跟 男性 的 对立， 在 下面 的这 段 描述 里面 更加 明显。 那 我 来 念 一下。 如此 夸耀 他 自己 追随 左右 关心 爱护 的 能力， 拉姆齐 夫人 觉得 他 几乎 连 一个 自己 能够 加以 辨认 的 躯壳 也 没 留下， 他的 一切 都 慷慨大方 地 贡献 给他， 被 消耗 殆尽。 而 詹姆斯， 直挺挺 地 站在 他的 两 膝 之间， 感觉到 它 已 升华 为 一棵 枝叶 繁茂、 硕果累累、 缀 满 红花 的 果树。 而 那个 黄铜 的 鸟嘴， 那 把 咳血 的 弯刀， 他的 父亲， 那个 自私 的 男人 扑 过去 拼命 的 吮吸 砍伐， 要求 得到 他的 同情， 听 够了 他 安慰 的 话语， 像 一个 心满意足 地 入睡 的 孩子。 他 恢复 了 元气， 获得 了 新生。 他用 谦卑 的、 充满 感激 的 眼光 瞧 着 他， 最后 终于 同意 去 打 一盘 球， 他 要 去看看 孩子们 玩 板球， 他 走了。

顷刻之间， 拉姆齐 夫人 好像 一朵 盛开 之后 的 残花 一般， 一半 紧贴着 一半 的 皱缩 了， 整个 躯体 精疲力尽 的 瘫软 了。 在 极度 疲惫 的 状态 之中， 他 只剩下 一点 力气， 还能 动一动 指头 来 翻阅 格林童话。 他 感到 一阵 悸动， 就像 脉搏 的 一次 跳动， 已经 到达 他的 顶点， 现在 又 缓缓 地 静止 下来。 他 感到 了 那种 成功 的 创造 的 狂喜 激动。

我 把 这 一段 从 原来的 语境 里面 摘出来， 大家 听着 可能 觉得 有点 没头没脑。 我 稍微 解释一下， 就是 这个 拉姆齐 先生 他是 一个 哲学 研究 哲学 的 人， 然后 他 非常 的 虚荣， 就 经常 需要 从 别人 的 身上 去 获取 一些 认同， 这里 的 他人 当然 也 包括 拉姆齐 夫人， 他 最 亲密 的 人。 然后 沃尔夫 他 这里 的 描写 大家 其实 也 能够 感受 的 出来， 就是 像 拉姆齐 先生 对他 太太 那种 情感 上面 的 这个 贪婪 的 攫取。

就 好像 是 人类 对 大自然 的 这种 无止境 的 贪婪 的 开发利用。 对对对， 这本 到灯塔去 要么 就 先 说到 这里， 说起 自然 和 女性， 我 忽然 想到 之前 引用 过 的 卢梭 的话， 人 一开始 是 自然状态， 既 不是 母亲 社会 也 不是 父亲 社会， 这 是个 无 社会 状态。 后来 渐渐 地 变成 了 我们 现在 这个 样子， 变成 了 现在 这种 性别 关系。 然后 我 就在 幻想 如果 在 不同 的 自然环境 里面， 如果不是 在 自己 这个 地球 上， 不是 在 我们 这个 地球母亲 这个 环境 里面， 那么 人类 的 性别 关系 社会 结构 会 是 什么样 的 呢？ 那 在 我们 只能靠 想象。

你 在 是 那 期 里面 不是 也 介绍 了 黑暗 的 左手 吗？ 我看 他的 小说 不算 多， 但 豆瓣 上 有位 网友 介绍 了 他 另外 两部 小说 里面 跟 性别 有关的 社会 设定。 我没有 看过 那 两部 小说 的， 但是 这些 设定 我 觉得 非常 有意思。 你 在 刚才 在 念 的 时候 我 就 找 出来 了， 现在 想 跟 大家 来 这个 奇闻 共 分享 一下。

有 一部 叫做 mountain ways， 然后 在 这个 星球 上面， 一桩 正常 的 婚姻关系 至少 要 四个 人的 参与。 他们是 来自 不同 母 舍， 它 叫 morality， 就是 society 跟 mother 的 一个 结合。 要 两对 男女， 就是 陈楠 陈 女、 木 男 木 女。 整桩 婚姻 被称作 一个 叫做 the real 的 一个 东西。 这个 threats 里面 包含 四 重子 婚姻， 两对 异性 婚姻， 依据 这个 女方 的 母 舍 的 不同， 分别 被 称为 晨昏 和睦 婚。 那么 男 同性 婚姻 被 称为 夜 婚， 女 同性 婚姻 被 称为 日 婚。 婚姻 中的 性关系 仅仅 存在 于 来自 不同 母 舍 的 同性 或者 异性 之间， 就 同一 母 社 成员 之间 的 性关系 属于 叫 乱伦。

听 上去 有点 复杂， 感觉 要 画 一张 图 才能够 理 得 清楚 之间 的 这种 关系。 是 然后。

他的 这个 日暮 晨昏， 我 觉得 可能 是 来自于 米开朗基罗 的 那个 雕塑， 还有 一部 小说 叫做 the matter of sugary， 它的 设定 是 这 样子 的， 就 由于 基因 的 关系， cycling 星球 上面 的 男女比例 是 1比18。 男性 都是 文盲， 社会 基本功能 都是 女性 完成 的。 男孩子 长 到 11岁就要 被 隔离 起来， 去 接受 体育 和 格斗 训练， 参加 各种 竞技 比赛， 活 下来 的 就是 一个 大众 明星。 这个 大众 明星 就是 要 向 自己 社区 里面 的 很多 的 女性 成员 去 出卖 肉体 去 生育 后代。 婚姻关系 只 存在 于 女性 之间， 男女之间 产生 的 爱情 被 称 认为是 卑劣 下贱 的， 为 正常人 所 不齿。

还 挺 有意思 的 就是 其实 性别 议题 它 一直 是 乐 古文 写作 的 主题 之一。 我 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 segre 星球 上面 男女比例 会 是 1比18， 这 怎么 维持 下来 的？ 我 看到 过 一个 数据， 他说 一般来讲 正常 的 男女 性别 比例 应该 在 103 比 100到107 比 100之间。 但是 2006年 中国 新生 婴儿 男女 性别 比例 已经 接近 了 120 比 120。 现在 的这 群 10后的 小 男孩儿， 我 觉得 以后 要 娶 老婆 可能 会 比 现在 更加 困难。

这个 1比18可能 是 通过 让 男性 自相残杀 来 做到 的。 10后以后 可能 姐弟恋 的 比例 会 提高。 不知道， 稍微 岔开 去了 一下。

说 回来 我 接下去 要 介绍 今天 的 这个 第三 本书 了， 就是 芮 塔 菲尔斯 基 rita falk I 的 现代性 的 性别， the gender of modern， 这 本书 属于 南京大学 出版社 的 守望者 系列， 还有 很小 的 就 守望者 系列 这个 口号 就 叫做 到灯塔去 to light。 这 本书 其实 不太 容易 读， 那 可以 想见 翻译 就 更难 了。 但是 译者 陈琳 跟 负责 教育 的 这个 大汉 松， 我知道 他是 在 南大 的 外国语学院 在 任教 的， 贡献 出了 不错 的 翻译。

你说的 南大 是 南开 还是。

那个 南京大学。 这位 作者 芮 塔 菲尔斯 基 是 美国 弗吉尼亚大学 的 教授， 他 也是 我的 校友， 他 研究 的 方向 也 不少， 涉及到 文学理论、 女权主义 理论 现代性 和 后代 后 现代性 很多。 我们在 那那那那 期 的 最后 不是 提出了 性别 的 现代性 这个 问题， 就是说 女性 的 现代化 的 程度 是 比 男性 要强 的。 昨天 是 鸟鸟 鸟鸟鸟 不是说 到 女性 的 主体性 有 一部分 是 通过 消费 来 实现 的对 吧？ 那么 今天 这 期 我们 就 通过 这本 现代性 的 性别， 把 这两点 结合起来 来 聊。

在 这 本书 的 开头， 菲尔斯 基 就说 现代化 通常 是 指 一些 社会 经济 现象 的 总和， 它 发源 是 发源 于 西方 发展 的 这么 一个 语境 的。 但是 在 现在 在 全球 范围内 都有 各种各样 的 体现。 比如说 科技创新， 工业化、 大规模 生产、 快速 的 城镇化， 资本市场 的 不断 的 扩张， 还有 民族 国家 的 发展 等等， 在 这 本书 的 第三章 里面， 他 就 特别 提到 了 消费。

他是 怎么说 的 呢？

他说 在 19世纪 后期， 消费者 经常 被 再 现成 一个女人。 换句话说， 消费 这个 范畴 将 女性 气质 作为 现代 的 核心 特征， 而 之前 生产 和 理性化 的 话语 并未 这样 做 过。 因此 消费 超越 了 私人 领域 和 公共 领域 的 区分， 而 这种 区分 则 常常 被 拿来 将 女人 贬谪 到 前 现代 的 领域。 不仅 有 百货商店 专门 为 女性 提供 新型 的 城市 公共 空间， 而且 现代工业 和 商业 通过 对 家庭 的 商品化， 越来越 强烈 的 侵犯 了 个人 和 家庭 领域 的 神圣 性。 尽管 中产阶级 妇女 看似 置身于 社会变革 之外， 因为 他们 只 负责 购买 而不 参与 生产， 但 从 另一个 意义 上 来说， 他们 作为 消费者 非常 熟悉 快速 变化 的 时尚生活 方式， 而 这 两方面 正是 现代性 体验 的 重要 部分。 消费 文化 的 出现 促成 了 女性 新的 主体 形式 的 塑造。 女人 私密 的 需求 欲望 和 自我认识 被 商品 的 公共 在线 及 这些 在线 所 承诺 的 满足感 所 影响。 然后 他 又 写道 说， 那 下 一段 强强 来 帮 我 念。

好， 我 觉得 他 这里 说 的 内容， 虽然 是 指向 19世纪， 但 其实 放到 现在 来看， 其实 也很 符合 是 他是 这么说 的。 从 女性主义 的 观点 来看， 消费 膨胀 最 显著 的 特征 之一 就是 专注 于 女性 的 享乐。 女性 对 商品 的 欲望 能被 公众 视为 合法 的 需求， 哪怕 这种 需求 常常 被 认为是 无足轻重 的。 19世纪 晚期 的 零售商 和 市场营销部 门 总是 通过 饱含 情欲 的 商品 陈列 和 诱惑， 急切 的 试图 激发 这样的 欲望。 而 商业 杂志 和 报纸 都 以 赞许 的 口吻 来 谈论 女人 在 抗拒 广告 诱惑 上 的 无能， 称赞 女性 注定 无法逃脱 琳琅满目 的 新产品 的诱惑。 在 异性恋 关系 中， 女人 经常 被 描述 为 物， 似乎 只有 当 女性 与 其他 客体 产生 关系 时， 他 才能 获得 积极 的 主体性。 欲望 的 回路 是从 男人 流向 女人， 又从 女人 流向 商品。

简单 分析 一下， 这个 称赞 女人 注定 无法逃脱 琳琅满目 的 新产品 的诱惑。 就 比如说 刚刚 过去 的 这个 情人节 期间， Y S L 伊芙 圣罗兰 在 我 看到 在 虎扑 这个 男性 为 直男 社群， 对， 在 这个 社区 里面 投 口红 礼盒 的 开屏 广告。 这个 孤岛 送礼。 对， 他的 广告语 是 送 他 最好的 情人节 礼物， 新产品。

就是 他 讲 的 在 异性恋 关系 当中， 女人 经常 被 描述 为 物， 就像 我们 之前 说 的， 嫁出去 取 进来 其实 是 一样的 意思。

是啊 在 这个 之后， 菲尔斯 基 就 拿出 了 他 文学 分析 的 本事 了。 他 分析 了 什么 呢？ 分析 了 佐拉 在 1883年 的 小说 妇女 乐园。 那 所谓 的 妇女 乐园 其实 就是 一家 大型 百货商场 了， 他 先 分析 了 一下 这个 百货商场 的 出现 他说 购物 第一次 被 视为 休闲活动， 百货商店 提供了 一个 精心设计 的 景观， 以 精致 的 商品 展示 为 购物者 和 路人 提供了 视觉 愉悦。 百货商店 在 商品 审美化 和 生活方式 营销 方面 具有 重要 的 作用。 这些 变化 既 区分 又 模糊 了 阶级 差异， 鼓励 所有人 都 向往 过 一种 中产阶级 的 生活。 百货商店 不仅 出售 商品， 也 出售 消费行为 本身， 将 日常 购物 活动 转变 为 让 资产阶级 大众 获得 感官 享受 的 快乐 体验。

佐拉 的 这本 这个 妇女 乐园， 如果 要 找 一个 中国 版 的 对比， 我 就在 想 可能 有点 像是 在 1883年， 差不多 50年 之后， 茅盾 写 的 那个 子夜。 里面 也是 各种 什么 兼 购 并购、 大鱼吃小鱼、 资本 运营、 深圳 守法， 都在 批判 资本主义， 都有 现实主义 的 影子。 那 只不过 子夜 里面 最后 吴荪甫 还是 失败 了。 这个 妇女 乐园 的 这个 主人公， 也就是 开 百货商场 那个 创业者， 那个 老板 穆雷， 管 我们 现在 叫 什么 线下 销售渠道， 这个 穆雷 他 还 算是 有一个 喜剧 的 结尾 了。 菲尔斯 基 从 女性 的 角度 是 这样 分析 的这 还是 你来 念。

好， 穆雷 对 企业 的 娴熟 控制， 反过来 又 与他 对 情爱 的 掌控 联系 在一起， 表现 为 他 一人 之 力 对 一大群 顺从 女性 的诱惑 和 支配。 他 从 办公室 望出去， 可以 俯视 成群 的 女性 购物者， 他 于是 被 刻画 成 一个 掌控 全局 的 主人， 相信自己 能够 控制 女性 欲望 的 潮起潮落。 他 对 婚姻 却有 一种 迷信 式 的 恐惧， 这 主要 是因为 他的 情爱 关系， 对象 是 他的 女 顾客， 为了 财源滚滚， 他在 对 女 顾客 的 操纵 和 控制 中 必然 要 投入 情感。 这里 不是 抽象 理性 和 工具性 计算 占 主导， 反而 是 性 权利 和 性 统治 的 幻想 充斥 于 生产者 和 消费者 之间 的 经济关系。 从 某种意义上 说， 想要 建立 这种 男性 资本家 和 女性 消费者 之间 的 独特 新型 关系， 就 必须 抛弃 传统 的 父权 权威 模式。

穆雷 被 描述 成 一个 雌雄同体 的 人物， 非 男 非 女。 他 富有 想象力， 能够 预测 女 顾客 的 需求 并 认同 他们的 欲望， 她 身上 带有 许多 女性 顾客 的 品质， 反过来 自己 也 被 女性化 了。 现代商业 的 成功 需要 一种 新的 主体性， 它 完全 有别于 过去 各种 僵化 的、 威权 的 男性 气质， 而是 一种 流动 的、 敏感 的 身份， 能 对 客户 不断 变化 的 需求 快速 应变。 这种 男性 主体性 的 女性化 就 成为 19世纪 晚期 资本主义 性别角色 重新 调整 的 一个 重要 主题。 然而 穆雷 甜言蜜语 的 奉承 和 对 女人 品味 的 直觉， 都 不过 是 他 更 有效地 榨取 女 女性 的 手段。

共情 是 与 潜在 的 施虐 结合 在一起 的。 殷勤 有 礼则 伴随 着 对 女人 无法抗拒 诱惑 的 隐秘 轻视。 穆雷 正是 通过 他的 殷勤 优雅， 才 体现出 犹太人 的 冷酷无情， 论斤 出卖 女人， 他 为 女人 建起 一座 神庙， 和 店员 们 联合 起来 对 女人 烧香 膜拜， 创造 了 一种 新的 宗教仪式。 心念 顾客， 别无 他 想， 不断 去寻找 更 强大 的诱惑。 而 背地里， 当 他 掏空 了 他们的 钱包， 弄 得 她们 精神 崩溃 时， 他 就 暗暗 嘲笑 这些 女人 的 愚蠢。 为了 满足 每个 女人 捉摸不定 的 心思， 商家 可谓 挖空心思， 这 让 女人 的 利益 在 公共 领域 受到 了 前所未有 的 重视， 但 与此同时 又 掩盖 了 这种 作为 女性 气质 现代 崇拜 基础 的 经济关系 的 压榨 性。

他 也 说 到了 共情 和 施虐 的 关系， 也 说 到了 你 昨天 说 的 到处 都 是在 强调 女性 需求 的 这个 广告 什么的。 刚才 都 让 我 想到 最近 十几年来 不是 有 一种 营销 上面 的 论调， 它 看似 是 女权主义 的， 就是 鼓励 女性 不是 去 为了 取悦 男性 而 化妆 打扮， 还是 要 取悦 自己 对 悦己 这样 我 觉得 这 是一种 很狡猾 的 说法。 因为 这 看似 实际上 你 念 的 这个 让 女人 的 利益 在 公共 领域 受到 了 前所未有 的 重视。 好像 是 说 我在 替 你 着想， 对 吧？ 他他 帮助 女性 去 消除 那种 消费 时候 的 罪恶感 和 被 动感， 相当于 是 降低 了 这个 消费 的 心理 门槛 了。

但 如果你 仔细 想想， 为什么 一个女人 化妆 了 就能 被 取悦 呢？ 因为 镜子 里面 的 她 漂亮 了。 那 为什么 她 会 觉得 镜子 里 的 她 比 化妆 前 要 更 漂亮 呢？ 这个 漂亮 的 标准 是什么 呢？ 这 岂不 还是 男权 的 审美， 男权 的 标准？

这个 就是 我们 刚才 念 的， 就是 作者 说 的， 同时 又 掩盖 了 这种 作为 女性 气质 现代 崇拜 基础 的 经济关系 的 压榨 性。

对 嗯 我 觉得 应付 这种 压榨 可能 是 女性 现代化 过程 当中 要 付出 的 代价 之一。 这 让 我 想到 围城 里面 钱钟书 写 这个 唐 小夫 的 第一次 登场。 围城 里面 写 女人 根本 没什么 好话， 其实 熟食 铺子 什么的， 但 这个 汤 小夫 是 她 唯一 一个 非常 正面 去 写 的。 他 就说 他 头发 没 烫， 眉毛 不 腻， 口红 也没有 擦， 似乎 安心 遵守 天生 的 限制， 不要 弥补 造化 的 缺陷。 总而言之， 唐小姐 是 摩登 文明 社会 里 装 焊 物 一个 真正 的 女孩子。

顺便 说一句， 虎扑 上 如果 有人 放 一张 美女 图片， 福利 图， 对， 就 会有 一大堆 人 在那里 男性 凝视 挑三拣四。 你 鼻子 是 整过 的， 这个 胸 是 隆 的， 腿 是 抽脂 过 的， 假的。 这样 之前 还有一个 叫 冰淇淋 的 女网友， 她 还要 开 直播， 而且 还 开 了 不止一次 来 证明 自己的 身材 不是 P 的那 不知道 今年的情人节 有 多少 琥珀 网友 看 了 那个 开屏 广告， 去 买 了 那个 圣罗兰 的 口红 给 女朋友， 让 他 做 不成 真正 的 女孩子。

话说回来， 另外 还有 一种 营销 的 说法 也是 挺挺 狡猾 的。 他说 女人 应该 自己 好好 努力， 好好 赚钱， 拼命 工作， 奖励自己 的 独立 去 买 一个 奢侈品 什么的。 其实 这种 逻辑 本身 就是 一种 非常 男权 的 逻辑， 对 吧？ 你 更 有钱， 更有 消费力， 你 就 更 平等 更 自由 吗？ 你 怎么 才能 算是 一个 独立 女性？ 自己 花钱 可以 买 爱马仕 的 就算 独立 女性 了， 这 还是 有 男权 的 逻辑。 如果 还是 有 男权 的 逻辑， 你 永远 出不来， 你 没有 办法 用 别人 的 武器 来 解放 自己的。

如果你 要 向 现存 的 权力 结构 挑战， 但 却 仍然 用 这个 结构 里面 认定 的 同样 的 方法 进行 挑战。 那 结果 很有可能 就是你 在 别的 地方 又 重建 了 一个 你 试图 指出 并 破坏 的 那个 不公正 的 权力 结构。 其实 这点 就是 生态 女权主义 在 批评 的。

对对对， 我们 不是 经常 提到 玩偶之家 这部 作品？ 鲁迅 在 差不多 100年 前， 娜拉走后怎样 这 篇文章 里 一模一样 的 就 写 过 这个 问题。 是啊， 他说 在 经济 方面 得到 自由 就 不是 傀儡 了 吗？ 也 还是 傀儡， 无非 被 人 所签 的 事 可以 减少， 而 自己 能 签 的 傀儡 可以 增多 罢了。 因为 在 现在的社会 里， 不但 女人 常 做 男人的 傀儡， 就是 男人和 男人女人 和 女人 也 相互 的 做 傀儡， 男人也 常 做 女人 的 傀儡， 这 绝不 是 几个 女人 取得 经济 权 所 能 救 的， 但 人 不能 饿 着 静候 理想 世界 的 到来， 至少 也得 留 一点 残喘， 正如 涸辙之鲋 集谋 斗升之水 一样， 就要 这 较为 切近 的 经济 权 一面 在 想 别的 法。

是的， 我们 知道 性别 是 各种 社会关系 交汇 的 时候， 全力 展现 的 一个 场 域。 马尔库塞 就是 写 的 单向度的人 他 最有 影响力 的 一个 观点 之一 就是 大 拒绝 概念。 就说 你 要 自由的 生活， 你 必须 反对 一切 形式 的 镇压， 你 必须 反对 那种 当权者 或者 当局 来决定 人的 行为 和 信念 的 这种 做法。

从 大 觉醒 到大 拒绝。

对， 那 我们 前两天 不是 还 讲到 福柯， 跟 马尔库塞 相反， 福柯 就说 你 这种 拒绝 是 找不到 对象 的。 因为 权利 并 不属于 一个人 或者 一个地方， 它是 一个 系统。 人们 在 过去 可能 还 可以 单一 的 去 抵制 某 一个 权利 的 替身， 一个 proxy， 就是 驱除鞑虏， 恢复 中华 这样。 但是 到了 现在 社会 权利 是 更加 多维 的， 就 分布 在 各种 的 关系 网络 当中， 分布 在 我们 每一个人 的 身上。 刚才 我们 说 的 这些， 其实 也就是 权利 通过 性别 去 影响 社会 里面 的 每一个人。 而 无论是 在 时间 维度 上面， 还是 说 这 程度 上面， 被 儒家文化 深深的 影响 着。 我们 而言 就在 听 节目 的 你 和 在 做 节目 的 我 跟 锵锵 而言， 这样的 权利 影响 更加 是 无孔不入 的。

我 前段时间 看 了 两个 纪录片， 可以 做 一个 对比。 一个 是 讲 black pink 的， 就 那个 流行 女团， 那 几个 团员 就 聊 音乐 聊 理想， 她 就是 不聊 感情生活， 男朋友 什么 都 不讲 的。 然后 每个人 都都 打扮 得 非常 的 时髦 很酷， 每 一帧 画面 都 不会 出错 的。 然后 歌 里面 唱 的 很 自信， black pink in your area 什么的。 但是 最后一幕 这 几个人 吃豆腐 锅 讨论 色相 衰退 以后 去 结婚 生子 怎么样， 这种 结果 是 乖 的 不得了， 还是 女孩儿。

但 另一个 电影， 这个 纪录片 是 关于 swift 的， 然后 他 就可以 利用 爱情 去 对于 人的 主体性 的 颠覆。 我们 知道 她 就是 失恋了 就会 写 首歌， 什么 分手 就 写歌， 对 吧？ 他 会 去 用 这种 颠覆 去 创作， 然后 也 毫不 避讳 的 去 讲 自己的 情感 经历， 可以在 片子 里面 公开 好 几次 骂 粗口 都 不用 消失的， 连 那个 逼 都 没有 就 直接 骂 出来 了。 然后 片子 里面 还 表现 他 去 参与 政治， 去 挑战 他 认为 不公平 的 事情。 去 建立 他 觉得 自己 比较 擅长 去 建立 的 一个 话语 场。 我看 完 这 两个 片子 就 觉得 说 black pink 这个 I P， 你 再 怎么 国际化， 内核 还是 一种 东亚 式 的 男权。 我记得 我们 以前 不是 讨论 过 女人 撒娇 的 英语 怎么说？

我 找不到 一个 对应 的 词。

对， 没有 一个 很 恰当 的 翻译。 语言 决定 人的 思维方式， 这 是一个 例子。

也可以 作为 一个 思考题 留给 大家。 作为 我们 这 一期 的 结尾， 这个 系列 的 结尾。 我们 今年 把 迟早 过年 和 复杂 问题 结合起来 聊 性别 议题 的 系列 节目， 到 这里 也就 圆满结束 了。

完结 撒花。

七夕 节目 做 完， 但 性别 这个 话题 的 讨论 其实 还 远远 没有 完成。

希望 大家 还是 挂 16万的对.

希望 大家 听 了 节目 之后， 踊跃 的 给 我们 留言 评论， 写邮件。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68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 动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期待 来自 听众 的 交流， 而且 还 准备 了 礼物。 具体 得到 的 方式 在 开头 说过 了。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op com 拼法 是 E M B R A C E S W E A R E O N S 点 C O M。 如果你 想要 访问 社交 更新 的 网站， 就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输入 刚才 念 的 这个 邮箱 的 后缀， 在 网页 的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了。 我们 为 每 一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如果 您 喜欢 这 档 节目， 也 欢迎您 收听 我 跟 real 搭档 的 播客， 提前 怀旧。

我 就 抓住 这 最后一次 机会 来 催 更 一下， 提前 怀旧。 我们 希望 通过 迟早 更新， 能 让 熟悉 的 事物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事物 变得 熟悉。 下期 再见了， 明年 再见。 明年 吗？ 对， 迟早 婚礼 难道 不是 明年 吗？ 如果 还有 明年， 不是， 如果 明年 还 做 的话， 好，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