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93:「迟早过年」· 恰恰小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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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93 期 的 迟早 更新。 这也是 2023年 国贸 兔年 春节 迟早 过年 系列 的 第二期。 我是 枪枪， 我是 您。 今天 是 大年初二， 还是 给 大家 拜 个 年祝 各位 在 兔年 里 平平安安， 顺顺利利。

各位 新春 吉祥。 还是 唠叨 一下， 介绍 一句， 我们 今年 的 这个 赤道 过年 是 跟 恰恰 小报 的 一个 结合， 是 书 和 鸟 的 一个 结合。 我们 每天 会 聊 一种 鸟 以及 一本书。

然后 鸟 的 部分 其实 之前 在 那个 星球 电台 里面 有 出现 过， 不过 我们 也会 做 一些 调整。 但是 如果你 想 直接 听 跟 书 有关的 内容， 也可以 在 show note 里面 找到 对应 的 时间点， 直接 跳过去 听。

好的， 那么 我们 进入 今天 的 两样 环节。 我 先 来说， 我想要 推荐 的 其实 是 一样， 你 送 我的 东西 是 耐克 的 pixel 飞马 跑鞋。 准确 来说 是 这个 跑鞋 的 一个 特别的 版本， 叫做 nike trail， 这个 越野跑 的 一个系列。 因为 他用 的 是 这个 go tex 面料， 所以 是 防水 透气 的。 那么 你 送我 这双鞋， 你 自己 其实 也有 一双。

我自己 觉得 这双鞋 的 这个 缓 震 非常 不错， 他用 的 是 耐克 下面 有一个 叫做 react 的 那个 泡棉。 虽然 说 泡棉 有一个 通病， 这种 缓 震 比 有 个 通病， 就是 穿 的 时间长 了 以后， 这个 缓 震 效果 会 下降。 我 穿 了 半年 的确 还 真是 打了 一点 折扣， 但 我 觉得 还是 在 可以 接受 的 范围 之内。 因为我 穿 的 时间 也 挺 久 的， 频率 挺 高。 我在深圳 的 期间， 我 经常 穿着 它， 一大早 日出 的 时候 去 深圳湾 公园 去 观鸟， 然后 在 上午 去 公司。 深圳 经常 是 早上 会 下雨 的， 海边 的 风 比较 大， 所以 鞋子 特别 容易 弄湿。 然后 你 如果 穿 一个 那种 又 大 又 重 的 那种 heavy duty 的 户外鞋， 虽然 说 也可以 防雨， 但是 去 公司 就 有点 奇怪 了。 这双鞋 算是 比较 好的， 在 户外 和 日常工作 的 这个 场景 之间 做了 一个 平衡。

其实 你可以 在 公司 里面 再 放 一双鞋 到 办公室 换上， 这 不是 麻烦 吗？ 好， 我 今天 想要 推荐 的 是 一部 电影， 叫做 椒麻 堂会。 这部 电影 其实 在早 两年 也好， 对 2021年 的 时候 应该 就 已经 出来 了。 但是 其实 因为 它 没有 上院 线， 然后 只是 很 有限 的 在线 下 做 一些 放映， 网上 好像 也很 难 找到 资源。 所以 我们 也是 到 前 阵子 才有 机会 看到 这部 片子。 其实我 后来 才知道， 就是 我们 看完 之后 我 才发现 它 原来 有 3个小时。 但 其实 当时 看 的 时候 完全 不 觉得 对， 就 觉得 可能 过了 一个多 小时， 一两个 小时 不知不觉 就 看 完了。

对， 那天晚上 我记得 是 是 放映， 然后 再加上 导演 的 访谈。 对我 觉得 整个 小 是 非常 愉快 的 一个 4个小时 左右 的 时间。

对， 他的 他 为什么 会 让 你 感觉 不知不觉 就 结束了 呢？ 因为 故事 本身 就 非常 的 吸引人。 当然了 这个 其实 并不 罕见 对 吧， 很多 电影 都 可以 做到 这一点。 但是 他的 那个 形 是 我也 非常 的 喜欢， 我 觉得 是因为 他用 的 是一个 棚拍 的 手法， 这个 感觉 就 有点 像是 你 在 看 一场 真人 出演 的 木偶剧。 对对对， 所以 你 会 跟 这个 电影 有 一种 若即若离 的 感觉， 它的 故事 本身 是 非常 吸引人， 代入 感 很强。 但是 他的 那个 布景， 他的 那个 棚拍 就是 让 你 有 一种 出 戏 的 感觉， 再加上 他 整部 电影 是以 邱 俊 勇 导演。 他 自己的 祖父， 他 祖父 是一个 非常 有名 的 川剧 丑角 为 主角 的 这么 一个故事， 所以 它是 一个 讲 小丑 的 故事。 对， 然后 小丑 就是。

因为 讲 小丑， 所以 他 有 一种 童真 感。 对， 有 一种 说 下面 我 给 大家 讲 个 故事 这样的 感觉。

对， 然后 小丑 这个 角色 或者 这种 身份， 他 又 他他 很 特殊。 一方面 就是 他 会给 你 一种 幽默感， 你 觉得 很 滑稽 很 搞笑， 你说 有的 时候 会给 你 一种 童真 感。 但是 另外 一方面， 小丑 他 其实 身上 又有 带有 特别 多 讽刺 和 戏谑 的 成分。 然后 这 两种 特点 交织 在一起， 这个 观感 会 就 特别 有意思。

以及 小丑 我们 如果 看 比如 莎士比亚 的 这个 喜剧 里面， 它 会都 会有 类似的 角色， 有的 时候 叫 弄成 之类 的对， 然后 他 其实 是一个 我们 老 说 打破 第 四面墙 的 这么 一个 角色。 他 有的 时候 会 转过 来 向 观众 说， 你看 他们 怎么样， 这群人 怎么样。

对， 所以 就是 他 从 这个 层面 上面 又 给你 制造 了 一种 那种 若即若离 的 感受。

对。

所以 很 推荐 大家。 但是 我也 知道 这个 电影 它 其实 不太 容易 看到。 然后 我们 那一天 看 完了 之后， 据 导演 说是 在 3 4月份 他 会 出 一个 蓝光 版。 所以 那个 时候 再 过 两个月， 就 可能 看到 的 机会 会 更大 一些。

对， 虽然 说 现在 网上 已经 有 资源 了， 但是 还是 希望 大家 支持 支 支持 正版。 那个 资源 其实 效果 非常 差。 导演 自己 也 说 了， 说 他 还是 希望能够 呈现 更好 的 这个 视听 效果 给 观众。 的确 那个那个 电影 他 声音 做 的 很 用心。

如果 是在 大 荧幕 上面 看 的话。

真的 对 值得 跑 这 一趟。

值得 花 这个 钱。 我 觉得 我应该 反正 我 能够 记 起来 的 印象 当中 三年 都 没有 看过 这么 好的 华语 电影 了。

很棒。

对， 那 今天 凉凉 就 到 这里。 现在 过年， 我相信 有 很多 在外 工作 学习 的 朋友 都会 回到 老家 去 跟 故乡 的 朋友们 见见面 啥 的。 我们 今年春节 比较 特别， 是 去 别来 馆 跟 婉莹 H B 一起 过 的。 然后 因为 这 不 马上 要 开春 了， 我们 想做 的 很多 事情 都 还没有 开始 准备， 所以 就 觉得 干脆 回去 过年。 比方说 其中 我们 大家 最 期待 的 一件 事情， 就是 希望能够 通过 改造 一下 这个 屋檐， 来 吸引 小燕子 到 我们家 来做 窝。 这些 的话 之后 再说， 这 一期 我们 先来 聊聊 燕子。

说到 燕子 做 窝， 我们 比如说 燕子啊 小燕子 的 时候， 其实 一般 指的 是 家宴， 或者说 金 腰 燕 在 南边， 还 有些 指的 是 这个 小白 鱿鱼 验 好的 一般 是 以前 两者 为 多。 那么 这 两种 燕子 都 是用 泥土 在 屋檐 下面 做 窝的， 但 它 俩 的 形状 很 不一样， 你 一眼 就能 分辨 得 出来。 金耀 燕 的 窝子 就 像是 一个 泥 做 的， 一个 长长的 一个 瓶子， 横 过来 的 瓶子 管道 或者说 比较 细致， 所以 就 被称作 巧 彦。 家宴 的 窝 就 像是 一个 半个 碗 糊 在 墙上， 所以 才 被 叫做 卓 燕。

但 其实 跟 朱 景 半球 相比 的话， 他们 俩 的 我 都 蛮。

精巧 的对， 跟 朱 姐 班 就 玩 红隼 这种 就 满地 他们 叫 什么 随地 大小 蛋 这样的 鸟 来说， 那 这 两个 鸟都 是 比较 讲究 的 了。 如果说 我们 看到 是 这个 屋檐 上 有一个 燕窝， 地上 都是 鸟屎 的话， 那么 多半 就是 家燕 的 窝 了。 因为 这个 家燕 它 就 它的 幼鸟 就 喜欢 朝 外面 拉屎， 屁股 一 撅 就 扑 在 一旁。

可能 不是 所有人 都 知道 这 两种 燕子 的 区别， 家燕 和金 腰 燕 觉得 看上去 都 差不多。 但是 我相信 说到 燕子， 有一个 东西 是 大家 都 知道 的， 就是 小燕子。

年年 春天 来。 我问 燕子， 问 这首歌 就是 来自 一部 老电影， 江南 电影制片厂 的 护士日记， 导演 是 陶晶， 主演 的 也是 刚才 演唱 这首歌 的， 这位 演员 叫做 王丹凤。 这首歌 是 电影 里面 的 插曲。 你 还 记 不记得 你 第一次 听到 这首歌 的 那个 时刻？

肯定 是 特别 小的 时候， 我 都 记 不得了。

对， 就是 这种 老歌 都 会有 一个 特点， 就是你 记得 他， 但是 你不知道 你是什么 时候 第一次 听到 的对 吧？ 但是 很 奇怪， 我记得 非常 清楚， 我 第一次 听到 这首歌 是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是在 一个 幼儿园 的 暑假， 然后 我 去 外公 外婆家 玩， 晚上 要 睡觉 了， 然后 外婆 就 哄 我， 说 妮妮 你 快睡吧， 我给你 唱 个 歌。 那个 时候 就是我 第一次 听到 这首歌， 而且 有一个 细节 就是我 是因为 做 这 期 节目 才发现 的， 就是 在 原作 这个 歌 里面， 它是 我问 歌词， 我是我 问 燕子 你 为啥 来， 然后 我 外婆 唱 的 是 我问 燕子 你为什么， 于是 我 这 三十多年 来 一直 唱 的 就是你 我问 燕子 你为什么。

所以 你是 做 这 期 节目 之前 才知道 说是 为啥 来。

才发现 我 一直 都 唱 错了。 好吧， 可能 是因为 南方人 其实 不太 用 为啥 这种 说法， 对 吧？ 然后 我 还 因为 做 这 期 节目 的 关系， 我 去 查 了 一下， 发现 这首歌 外婆 她 唱 了 一半， 然后 这首歌 其实 还有 另外 一段 是 说 小燕 告诉你 今年 这里。 我们 盖起。

了 大 工厂。 穿 上了 新 激情。

小燕子 告诉你， 今年 这里 更 美丽， 我们 盖起 了 大 工厂， 装 上了 新 机器， 欢迎 你 长期 住在 这里。

其实 这 段 歌词 是 很 有 时代特色 的， 因为 这部 电影 它 其实 是 1957年 上映 的。 然后 那个 时候 正好 是 中国 依靠 苏联 老大哥 是 实施 一五 计划 的 时候， 就是 各种 大力开展 工业 建设 什么的， 很多人都 觉得 充满 了 希望 跟 干劲。 跟 现在 不太 一样。 我们 有 期 节目 采访 我 外公， 第 几期 来着？ 忘了他 说 他 这辈子 最 喜欢 的 年份 就是 1957年。

对他 强调 不是 1956年， 不是 1958年， 就是 1957年。 对， 护士日记， 这个 反正 是 2 60年 六十多年 前 的 电影， 也 无所谓 剧 透 了。 它 其实 就是 讲 的 是 这个 包钢， 也就是 包包头 钢铁集团 当年 的 建设。 包钢 也是 新中国 成立 以后 最早 建设 的 钢铁工业 基地 之一， 他的 那个 一号 高炉 当年 还是 周恩来 去 给 剪 的 彩 的。 因为 是 包钢 包头， 所以 小燕子 这首歌 的 旋律 里面 也 融合 了 一部分 内蒙古 民歌 的 调子。

对， 那 从 1950年代 中期 开始， 就有 了 这个 上山下乡 运动， 号召 各地 的 知识青年 到 农村 区域， 到 边疆 去， 到 祖国 最 需要 的 地方 去。 对， 那 小燕子 这首歌 的 歌词 里面 说 的， 欢迎 你 长期 住在 这里， 很显然 就是 属于 那个年代 的 一种 移民 动员 跟 宣传， 对 吧？

不过 我 觉得 这里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点， 就是 我们 现在 说 一个地方 好， 经常 会说 到 山清水秀， 什么 交通 便利， 什么 医疗 条件 好啊， 教育 条件 好啊， 对 之类 的。 但是 你看 这首歌 里面 说， 就 他 做 的 这个 动员， 依据 这个 理由 说 你 要 过来 住在 这里是 说 这里 盖起 了 大 工厂， 装 上了 新 机器。

那个 时候 看起来 大 工厂、 新 机器 还是 美好 新生活 新时代 的 象征， 对 吧？ 就 代表 了 大家 对 物质 富足 的 承诺， 还有 对 田园 农耕 的 逃离。 但是 如果我们 今天 来看 这个 事情 可能 恰恰相反， 更多 的 就 看到 的 是 制造业 的 转型， 是 噪音、 污染、 对 生态 的 破坏 等等。

就 列宁 说过， 共产主义 就是 苏维埃 政权 加 全国 电气化。 对， 但 无论 怎么样， 我 觉得 都能 感觉到 一种 隔着 时代 的 浪漫的 情怀 的 感召， 就是 我们一起 去 建设 边疆， 就 好像 英语 不够 west 这种 感觉。

说 回到 这个 电影 你看 这个 女主角 王丹凤， 她 在 里面 出演 一个 护士， 就像 那个 千 玺 的 燕子 一样， 她 千里迢迢 的 从 上海 跑到 西北 去 支援 工业 建设。

对不对？ 我 外婆 当年 也是 参加 工作 以后 就 被 分配 到了 乡村。

外婆 是 学医 的 是吗？

是对， 她 被 分配 到 一个 乡村 医院 里面 去了。 对， 我 外婆 是 1938年 出生 的， 然后 她是 在 绍兴 稽山 中学毕业 以后， 要 去 杭州 去 学医。 去 的 是 那个 时候 的 杭州 卫生学校， 也就是 现在 这个 杭州 医学院 的 前身 了。 那 1957年 这部 电影 上映 的 时候， 他 38年 出生， 就是 19岁， 就是 刚刚 毕业 参加 工作。

那 这么 说来 的话， 他 应该 是 看过 那 部 电影 的 了。

我 觉得 是。 然后 因为我 我记得 外婆 是 大众 电影， 这个 杂志 现在 不知道 有没有 了， 但是 他是 订过， 可能 十几二十年 他 这个 定 他 这个 杂志 的 忠实 用户。

是一个 资深 影迷 了。

对， 我 为了 做 这 期 节目 跟 外婆 打了个 电话。 然后 他说 他在 50年代 的 时候 是 看过 这部 电影 的， 然后 给他 看 了 王丹凤 这个 演员 的 照片， 他 名字 不记得 了， 但是 这 张 脸 这 张 照片 他是 认得 的。 我 觉得 在 当年 在 看 这部 电影 的 时候， 19岁的 外婆 他 或多或少。

也。

应该 在 王丹凤 演 的 那个 漂亮 的 护士 身上 投射 了 一点 自己的 影子。

刚刚 听到 那个 电影原声 的 场景， 其实 是 王丹凤 她 在 哄 一个小女孩 入睡。 所以 我猜 就是你 不是说 你 第一次 听到 这首歌 是 外婆 给你 唱 小子 当 催眠曲。 对， 我 觉得 可能 跟 这个 电影 里 的 桥段 很 有关系。

是因为 这首歌 它 并没有 说什么 乖宝宝 快 睡觉 之类 的对 吧？ 它它 并不一定 是 首 摇篮曲， 它 之所以 成为 是一个 摇篮曲， 一方面 节奏 很 舒缓， 一方面 我 觉得 是 跟 电影 这个 桥段 有关系 的。 我 想当年 19岁的 外婆 肯定 想不到， 四十多年 以后， 他 会 拍 着 小 外孙 来 唱 这首歌。 然后 六十多年 以后 又会 被 重新 再 问起， 说 当年 你是不是 看过 这部 电影， 是不是 听到 过 这首歌。 这 里面 我 觉得 有 一种 令人感动 的 一种 延续性 存在。 我在 电话 里面 还 问 外婆 说 她 会不会 唱 这首歌， 她 还记得。

这 小燕子 穿 花衣， 年年 春天 来， 这 我 现在 嗓子 唱 不好 了。 说到 这首歌 就是 让 我 想到 还有一个 我 觉得 还 挺 特别 挺 打动 我的 地方。 就是 通常 你 就 我们 放到 现在 来看 的话， 那个 电影 插曲 都会 请 歌手 来 唱。 但是 这个 电影 里面， 导演 他是 特意 要求 王丹凤 自己 来 演唱。 然后 那个 演员 他 一开 开始 还 推辞， 就 觉得 自己 不是 专业 的， 唱 不好。 但是 导演 说 恰恰 就是 要 这种 业余 的 感觉， 我 觉得 这一点 他 抓 的 还 挺 准的。 他 让 这首歌 因为 略带 瑕疵， 因为 是一个 业余 的 人 来 唱 的， 反而 充满 了 日常 的 温情， 就 不是 那种 特别 完美的 专业 的 表演。

就 跟 我们 播客 也 一样， 就是 都是 普通人， 不是 专业 那种。

这个 播音 演员 来 也是 在 给 我们 自己 找补。

话说回来， 虽然 当时 你看 电影 里面 那个 小女孩， 她 白眼 一翻 就 睡着了， 对 吧？ 但是 我小时候 完全 不 觉得 这首歌 是 催眠 的， 因为 它 本身 就是 一个 桥段 来 的， 它 本身 不是 一首 摇篮曲， 所以 每次 我 外婆 唱起 它 来 哄我入睡 的 时候， 越 唱 我 就 越 清醒。 但是 为了 配合， 我 可能 小时候 就 比较 愿意 配合 别人 工作， 所以 我 还 不得不 要 去 装睡。

除了 这点， 其实 还有 一个地方 是我 不太 理解 的。 就是 那个 歌词 里面 唱 的 是 小燕子 穿 花衣 是对， 但 就是 燕子 的 羽毛 它 不 花， 一点儿 也不 花。 然后 也 是因为 为了 准备 这 一期 节目， 我 就 去 看 了 一些 资料， 才知道 这个 歌词 的 原作者 他 其实 写 的 是 他 原先 写 的 是 小燕子 穿 黑衣， 穿 花衣 是 后来 才 改 的对。

但 如果你 从 写实 的 角度 来说， 那 穿 黑衣 肯定 是 更 对的。 但是 这 里面 其实 也有 一个 时代特色。 你 刚才 不是说 那个 时候 中国 和 苏联 关系 很 好吗？ 曾经 有一个 苏联 国家 的 领导人， 他 访问 中国， 然后 就 看到 大街 上面 中国人 的 这个 服装 色彩 很 单调。 我们 也都 能 想象， 看我 那时候 的 照片 对 吧？ 土黄色、 灰 的、 蓝 的， 要么 就是 那种 草绿色 的 军装。 那么 这个 苏联领导人 就说 应该 让 人民 都 穿上 花衣裳， 这样 才能 体现 社会主义 大国 的 优越性， 幸福生活。

但是 当时 的 中国 的 纺织工业 其实 比较落后 的， 生产 不出 可以 供 全国人民 穿 用 的这 花 花布。 但是 你说 巧 不巧， 苏联 他的 仓库 里面 就 积压 了 大量 的 画布， 可以 出口 给 中国。 于是 为了 增进 中苏 友谊， 中国政府 就 进口 了 很多 的 苏联 花布， 并且 要求 人们 尽可能 的 去 买 这些 花布 做 衣服。

有一个 号召 叫做 人人 都 穿 花衣裳。 那么 在 这样的 这个 时代 氛围 里面， 小燕子 如果 她 还 穿 黑衣， 那就 显得 有点 政治 不 正确 了。 所以 他 也就 穿上 花衣 了 好吧？

但是 准确 来说 就是 家宴 他 当然 不是 穿 花衣 的， 但是 其实 也 不是 穿 黑衣， 他 那个 羽毛 其实 不是 一种 黑色。 如果 准确 来说 的话， 我 觉得 是 更加 近似 一种 亮蓝色 或者说 藏青色。 你可以 仔细 去 观察 一下， 其实 那个 颜色 是 很难 找到 一个 准确 的 颜色 词 来形容 的。 我 刚刚 说 的 这个 亮蓝 和钢 青， 是 马竞 的那 一本 中国 鸟类 野外 手册 里面 的 说法。 我自己 是 觉得 它 更 偏向 navy blue 的 那种 颜色。

可能 更深 一点。

对， 但 不管怎么 说， 在 某些 光线 角度 下面 你 去 看 的话， 它 那个 黑色 其实 会 带有 一种 彩虹 般的 闪光 光泽。 所以 从 这个 意义上讲， 你 要说 他 穿 花衣 的话， 其实 也是 有点 道理 的对。

虽然 说 其实 在 我们 古代， 我们 管 燕子 叫做 玄鸟， 那 玄鸟 其实 是 黑色的 鸟 了。 但 其实 像 你说的， 因为 燕子 的 这种 羽毛 的 颜色 是一种 结构 色， 它是 只 通过 并不是 通过 色素， 而是 通过 比较 微小 的 物理 结构 去 影响 这个 光的传播 的 路径 而 实现 的 一种 颜色。 所以 你 也可以 说 它是 一种 五彩斑斓 的 黑。

但是 如果你 要说 黑色 的话， 这个 雨燕 里面 倒是 有 几种 鸟， 它 确实 是 就 近乎 是 全黑 的。

是， 不过 雨燕 倒也不是 燕。

对于 很多 朋友 来说， 其实 很 容易 把 这个 搞错， 就是 因为 都 叫 燕， 名字 里 都 带 一个 燕子， 所以 会 误认为 这个 家燕 跟 雨燕 是 亲戚。

对， 她俩 其实 都是 这 不属于 同一个 木 了。 我们 剑门 纲目 科 属种， 就 生物 分类 里面 木， 你看 是 紧接着 缸 之后 的 这个 分类 级别。 对， 那 差 的 挺 远 的 家宴 是 属于 雀形目。

对， 像 我们 第一期 说 的 这个 白头鹎 也是 吗？

对， 这 算是 鸟纲 里面 最大 的 一个 墓 了。 对， 然后 雨燕 其实 是 另一类 鸟 的 这个 统称 了， 就 雨燕 目， 雨燕 目。 对， 有 雨燕 科 什么的。 我们 最 常见 的 就是 普通 语言。

我 稍微 补充 一下， 就是 在 鸟 的 命名 里面， 可能 在 之后 的 节目 里面 我们 也会 提到， 就是你 能 听到 很多 普通 什么什么， 比如说 普通 语言 普通 翠鸟。 我们 日常 说 这个 雨燕、 翠鸟 一般 都是 指的 是 这 一种。 因为 怎么说呢？ 就是 这些 普通 的 家伙 也 确实 是 最 常见 的。

其实 普通 音 就是 对应 英文 里面 的 common， 就是 常见 的 意思。 这个 普通 系列 的 鸟 里面， 我 印象 最深 的 就是 普通 狂， 为啥 这 只 鸟 真的 是 太 狂 了不， 它 只是 普通。 在 观测 梦境 的 时候， 其实 其他 的 物种 里面 有 很多 普通 的 了。 比方说 前 两年 那个 电影， 我的 章鱼 老师 不是 得了 奥斯卡 最佳 纪录片 奖， 那 里面 的这 就是 普通 章鱼， common octopus。 然后 我们 吃的 那个 四季豆、 芸豆 这些 中 文学 名叫 做 这个 不 叫 学名， 中文 通用名 叫做 普通 菜豆。 Common 病。

那 如果 再 常见 一点， 就 常见 到 像是 家庭成员， 或者说 经常 在 家里 看到 的， 就会 叫 家 什么什么， 比方说 小家鼠， 对， 就是 我们 实验室 里 用 的 这个 小白鼠， 以及 我们 这 期 讲 的 家宴。

周作人 有 一篇 文章， 它 里面 就说 到 说到 一个 事情， 就是说 他的 说法 叫 月中 小儿 以 方言 替代 燕子 说话。 就是 小孩子 那种 想象 当中， 就是 当 动物 的 嘴 替 对 吧？ 替 动物 去 配音， 替 他们 说话。 但是 因为 是 绍兴人， 所以 提 的 是 说的是 绍兴话， 说的是 什么 呢？ 说 嵬 加纳 以 韦 加纳 醋 叫 拿 高档， 我 让 我 去 住。

翻译 一下。

翻译 一下， 就是 不借 你们的 盐， 不 戒 你们的 醋， 只要 你们的 高堂 大屋 让 我 住 一 住。 周作人 说 这 句 话 显出 梁上 呢喃 之 趣， 又 表 出 此 蠲洁 字号 的 小鸟 的 精神， 叫 娟 姐 字号 四个字 让 我 觉得 很 帅气。

用来 形容 燕子 还 挺 贴切 的。

你知道 我妈 以前 的 网 名叫 妮娜 吗？

我知道， 因为他 小 名叫 小燕。

对， 小时候 外国 外婆 都 叫 她 小燕。 我小时候 看 还珠格格 总 觉得 那个 小燕子 是在 叫我 妈。 然后 我 这次 电话 里面 还 问 了 外婆， 为什么 给 我妈 取 这个 小名？

他 妈妈 因为 是 刚刚 是 春天 生的， 春 春天 生的 叶子 比较 多， 他 那 抱 他 第一次 抱 到 我 面前 来 就 一 笑， 在 我 给 她 取 小燕。 某种程度 上 来说， 你 妈妈 的 性格 跟 小燕子 还 真的 有点像。 你说 到 这个 名字 的 事儿， 就是 让 我 想到 燕子 好像 总是 代表 着 一种 温情。

可能 是因为 她 跟 人生 存在 同 一个屋檐下， 所以 小孩 也会 替 她 想象， 替 他 说话， 对 吧？ 我们 也能 特别 近距离 的 看到 他们 养育 后代 的 过程， 白居易 不是 写 过 那首 验尸 吗？ 这个 显然 是一种 从 观察 到 共情 的 一个 结果。 而且 燕子 也很 念旧。

似曾相识燕归来。

是因为 家燕 和 陈小燕 都 经常 会 回到 上一年 做 窝的 地方 再去 做 窝， 或者 是 把 旧 的 窝 再再 修一修， 补 一 补 继续 用。 而且 他们的 后代 那些 小燕子 也会 倾向 于 回到 她 出生 的 那个 窝 附近 去做 窝。 你说 到 温情， 我 想到 法国 有一个 做 艺术 书 的 一个 公司 叫 X A X B。 然后 他们 在 18年 左右 就 开始 做 一个 摄影集 系列， 就是 做 各种各样 的 鸟 的， 跟 各种各样 不同 的 艺术家 去 合作。 前段时间 这个 系列 出 到 第十 本， 摄影师 是 川内 伦 子， 出了 一本书。

就是 网上 所说 的 日式 小清新 摄影 风格 的 鼻祖。

对， 但 这 其实 也是 一些 标签 化 的 概括 了， 肯定 不完整 的。 我 觉得 车轮子 已经 脱离 了 日式 了， 他 就 更加 表达 一些。 怎么说呢？ Universal 的 东西 不是 说真的 是 只是 日本 人的 东西 了。 川大 轮子 那本书 就是 拍 的这 都是 燕子。 然后 他 就说 这些 燕子 的 照片 是 2020年 4月到 6月， 是在 他家 他家 在 千叶， 在 78， 在 他家 的 这个 附近 的 社区 里面 拍 的。 那个 时候 如果 大家 还记得 的话， 日本 是 宣布 第一次 的 紧急 事态 宣言， 然后 各种 店 都 关掉 了， 路上 都 没人 了。

川川 的 轮子 就是说 他在 这个 期间 就 看到 许多 的 燕子 在 便利店， 在 加油站 这些 地方 都 做了 窝。 他 就在 观察 这些 燕子， 看到 他们 这些 青鸟 就是 这个 爸妈 了。 爸妈 验 也 不干 别的， 就是 一次次 的 来回 巢穴 叼 着 食物 去 喂养 小燕子。 她她 看着 看着 就 觉得 说 在 燕子 身上 看到 了 自己， 因为 那个 时候 他 唯一 琢磨 的 也就是 食物。

我相信 经历 过 这个 风 控 的 大家 可能 也会 有 类似的 感觉， 对 吧？ 也能 理解。 那个 时候 她 没办法 出去 旅行， 每天 就是 在家 里面 给孩子 做 一日三餐， 成天 想 今天 吃 什么， 今天 做什么。 然后 本来 在家 下厨 还 算是 一件 开心 的 事情， 对他 来说， 但是 你 这么 日复一日 的 循环， 再加上 失去 了 自由， 失去 了 离开 的 自由， 而且 在家 要 在家 完成 的 工作量 其实 一点 都 不少。 每天 醒来 就是 今天 做什么， 就是 让 心情 变得 更加 的 沉重 了。 当然 他 也 说 就 看着 燕子 不断 飞来飞去 去 捕鱼 幼鸟 的 这个 画面， 忽然 也会 觉得 其实 做 父母 也很 简单。

给孩子 找 口吃 的对。

就是 弄 口吃 的， 把 他们 顺利 养 大 就这样。 然后 就这样 一 想， 好像 也 有点 释然 了， 就是 那种 压抑 的 被 关闭 的 这种 情绪 窗口 也 有点 打开 了。 你看 他 这本 集子 里面 作品， 看 他 拍 的 那些 画面， 的确 也 能够 感受到 这一点。

我 之前 看 范 泽 根 太郎 写 过 一篇 关于 他的 文章， 就 关于 川内 伦 子。 他说 川内 伦 子 是 很 擅长 通过 日常 的 事物 来 表达 一种 永恒 感、 eternity. 这 是一种 比 人类 视角 尺度 更大， 跨越 时代 也 跨越 物种 的 共性。 我记得 他 早年 的 时候 还 出过 一本 集子， 我 还 蛮 喜欢 的， 叫做 阿丽亚。 我 不太 确定 是不是 这么 发音 的， 就是 在 土耳其语 里边 是 家人 血缘 的 意思。 那 本 集子 的 主题 是 生命 开始 的 一瞬间， 所以 他 收录 的 照片 有 婴儿 出生 的 那一刻， 然后 也有 小鸟 破壳 的 那一瞬间， 这里 边都 有 这样的 一种 共性。

我 感觉 在 现在 这种 巨大 的 浪潮 最 激烈 的 在 冲击 着 所有人， 然后 大家 都 无所适从 的 时候， 就 会有 一种 就是你 虽然 知道 没什么 用， 虽然 知道 说 that s make sense， 但是 你 还是 想 去 抓住 的 那根 救命稻草。 它 肯定 是你 熟悉 的， 你 文化 深处 跟 它 紧紧 依靠 的 东西， 对 吧？ 所以 就 燕子 这个 意向 是 非常重要 的。 陈德霖 子 那本书 他 拍 的 是 燕子， 但是 体现 的 是 疫情， 疫情 肯定 是 跟 死亡 有关的， 而且 是 大量 的 无助 的 面目 模糊 的 死亡 只是 一个 数字， 新增 死亡 人数 多少？ 但 这本 燕子 摄影机 里面 的 照片， 它 给我 一种 就是 虽然 你知道 小燕子 迟早会 离家， 老 燕子 迟早会 飞 不动， 但是 无论如何， 去年 的 旧 窝 还在 天空 里面 的 那个 身影， 那个 声音 还在， 代际 传递 的 那种 像 你说的 温情 还在， 还是 让你在 这种 告别 当中 去 找到了 团聚， 在 死亡 里面 找到了 生命。

有一个 讲 鸟类 迁徙 的 电影， 他在 开篇 的 时候 就说 候鸟 就是 一个 promise of return 回归 的 承诺。 我们 知道 这个 燕子 回来了， 她 其实 对人 来说 就 有点 像是 一个 美好的 预兆， 让人 觉得 原本 的 生活 也 离 回来 不远 了。 这样 对。

也就是说 这些 小燕子 就像 一面 可爱 又 古老 的 一面 透镜， 能够 折射出 人类 一直以来 那种 温情 的、 朴素 的、 简单 的那 一面。 而 有 一件事 让 我也 觉得 也 像是 一种 充满 温情 的 一个 promise of return， 那 就是 写信。 我不知道 听 节目 的 大家 上一次 写信 是 什么时候。

可能 是 给 我们 制造 更新 写信 的 时候， 有可能 我们 之前 其实 每年 春节 的 时候， 就 那 段时间 会给 朋友们 手写 贺卡。 我 觉得 有的 时候 写 的 内容 多了， 就 也 像是 在 写信 一样。

我知道你 是什么 感觉， 我 在写 的 时候 其实 是一种 写信 的 形态， 而且 我们 其实 坚持 用 贴 邮票 平邮 的 方式， 特别 古早 的 一种 方式， 还要 问 大家 邮政编码 什么的， 结果 送达 率 特别 惨， 每年 可能 都 不到 20%。 有的 可能 是 旅游局 他 路上 弄 丢了， 因为 有的人 说 他在 小区 里面 捡 到了 给 他的 贺卡。

no promise of arrival.

对对对， 他 就在 花坛 旁边。 发现 这 不是 给 我的 吗？ 有的 朋友 他 丢了 信箱 的 钥匙， 结果 说是 到了， 但是 他 也 拿 不 出来。 有的 甚至 是 莫名其妙 的 一年 之后， 我 今年年初 寄出 的 贺卡， 到 他 到了 12月份 收到 了也 不知道 这一年 当中 这 封信 经历 了 什么。

我 觉得 现在 想 起来 还 挺 怀念 小的 时候 在 信箱 里面 收到 什么 贺年片 贺卡 这种 感觉 的对。

尤其 那时候 会 寄 到 班上， 老师 会给 你。 我 觉得 现在 跟 写信 最 接近 的 大概 就是 发 电子邮件 了。 当你 认真 的 打下 长长的 一封 邮件， 按下 发送 键 的 时候， 心里 肯定 特别 期待 着 回信， 期待 这个 return 对 吧？ 是 这也是。

为什么 我们 一直 鼓励 大家 用 电子邮件 的 形式 来 跟 我们 交流， 因为 我们 觉得 邮件 的 沟通 质量 总体 来说 都会 比 在 评论 区 留言 或者 是 即时通讯 质量 会 更高 一点。 是， 而且 我们 一定 会 回。 对， 虽然 说 有的 时候 可能 会 迟 一点， 但是 迟早 一定 会 回复。

也是 一个 promise of return。 我 觉得 就是 因为 邮件 或者 信， 就是 因为 它的 传播 成本高。 你说 可能 这个 沟通 质量 高， 它 成本高。 然后 是以 一种 更加 认真 的 态度 写 下来 的， 被 写 下来 的。 我们 前 两年 不是 聊过 陆毅 君和 董 启 章 的 这个 互相 通 公开信 构成 的。

那个 肥瘦 对 写。 对 今天 我。

想来 聊 另外 一本 主体 也是 由 书信 构成 的 书， 叫做 殷海光 林毓生 书信 录。

对， 肥瘦 对 写 它是 公开性， 是 写 的 时候 就 知道 会 公开。 但是 这个 的话 更多 的 是 私人 的。 就是 私下 通信。

对， 但 我 觉得 是不是 100% 私下， 可能 至少 也 未必。 因为 像 我 觉得 尤其 像 殷海光， 他是 就是我 觉得 生前 就 已经 知道 自己是 肯定 要 出 全集 的 人， 或者 很有可能 会 出 全集 的 人， 那么 书信 显然 是 也是 很 重要 的 一方面。 他 有没有 在 书信 里面 想着 说 我 以后 这 句 话 可能 是要 被 公众 看到， 我 觉得 我不知道， 但 我 觉得很有 可能。

虽然 这 两位 他 都是 非常 著名 的 学者 或者 是 文化人， 但 你 要不 还是 来 简单 介绍 一下 殷海光 和林 律师。

殷海光 估计 会 更加 有名 一些 他是 一个 台湾 的 哲学家 或者 哲学思想 史家。 他在 西南联大 的 时候， 是 金岳霖 的 学生， 他是 他是 自由主义 在台湾 的 一代 棋手， 影响 了 很多人。 他 虽然 说 在 台大 的 头衔 是 哲学 教授， 但 其实 殷海光 在 政治 思想 上面， 他 也 政论， 也 写 的 非常 好， 成就 很高， 很多人都 受到 他 非常 大 的 影响， 我们 比较 熟悉 的 像 李敖、 陈谷 应、 龙应台、 博洋， 还有 就是 这个 标题 里面 他的 学生 林宇 盛盛。

所以 李敖 也是 他的 学生。

是的， 李敖 还 以 我是 殷海光 的 学生 为 荣 的。 对对对， 这个 会说 到， 其实 本书 里面 也 说到 一点点 李敖。 不过 就是 这个 李雨 生 说 的， 说 没什么 好话， 说说 李敖 是 胡扯， 什么 文明 就是 没 读。 是 这 不是。

那个 围城 里面 方鸿渐 回国 后 第一次 演讲 的 内容 吗？

对， 我不知道 他 具体 是 refer 到 李敖 的 哪些 言论， 还是 就 纯粹 是在 揶揄 他。 李敖 的 书 我看 的 不多。 说 回 这 本书， 这 本书 刚才 说 的 另 一位 作者， 也是 通信 的 另外 一方 林玉 生， 他 是 殷海光 在 台湾大学 教书 的 时候 的 一个 学生。 而且 比较 特殊 的 是， 刘玉 生 当时 是在 历史系 求学 的， 然后 他 跨界 到了 哲学系， 去 师从 殷海光。 林 医生 自己 他 现在 也是 一个 思想界 的 一个 大 学者 了， 而且 他 也是 哈耶克 的 学生， 哈耶克 这个 名字 也 有人 不是 至少 英 海 公， 他是 翻译成 叫 海耶克 的。 现在 台湾 一般 都 采取 海耶克 这个 译法， 大陆 就是 是 这个 哈耶克。 对， 林雨 生， 他 自己 后来 也 成了 台湾 的 中央研究院 的 院士。

这 本书 通信集 对 第一封信 是 1957年9月8号， 最后一封信 是 1969年8月14 号， 跨越 了 看看 一二年 对 一二年 的 时间。 如 这个 标题 里 所说 的， 是 他们 两个， 应 海光 和 林玉 生 他们 师生 二人 的 一个 通讯 记录。 这 本书 其实 重版 再版 了 好 多次。 我 手头 的 这本， 是 吉林 出版社 在 2008年 出的 一个 重教 增补本， 在 书信 部分 的 之前 和 之后， 还 各 放了 两篇 林玉 生 写 的 文章。 那 这 本书 它 除了 第一封 之外， 其他 所有的 信 都 是在 两个人 相隔 重洋 的 情况 下面 写 的。 殷海光 是 在台湾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用 他的 说法 是 在台湾 住了 将近 20年， 几乎 哪 都 没 去过。 而 林玉 生 则是 去了 芝加哥大学， 就 拜 在 哈耶克 门下。

对你 刚刚 不是说 英 海关 是 吧？ 翻译成 海耶克。

对， 哈耶克 或者 海耶克 他的 那 本 名著 通往奴役之路， 我们 知道 他是 一个 著名 的 经济学家， 也是 一个 著名 的 思想家 或者说 哲学家。 他 写 过 一本 特别 有名 的 是 叫做 通往奴役之路， the road to storm。 他 有一个 版本 就是 殷海光 翻译成 中文 的， 影响力 非常 大。 不过 在 这 本书 里面， 应 海光 给 刘宇 生 的信 里面 其实 写 的 很 清楚， 说 他 翻译 这个 到 通往奴役之路， 这本 是 结义， 并且 还 加上 了 自己的 很多 注解 或者说 吐槽。 以至于 后来 哈耶克 去 台湾 的 时候， 就 去 跟 殷海光 见面， 导演 是 突破 了 当年 的 国民党 当局 各种各样 的 阻挠。 终于 见 上面 了 以后， 殷海光 是 既 兴奋 又 觉得 有点 不好意思。

他 没 料到 能 见 上面。

殷海光 是 这么 写 的， 海耶克 先生 来 台 简直 是 dominated by social activities。 我 当然 不愿 engage 到 这种 场合 里 去， 因为 显然 的 很 这种 场合 是 无法 谈 学问 的。 他 做 过 几次 公开 讲演， 在 台大 的那 一次 我 去 听 过。 在 讲演 之初， 他说 的 英语 还 不错， 而且 颇有 韵律 似的。 可是 到 后来 讲 兴奋 了， accent 纷纷 夺 口 而 出， 这部分 英语 和 德语 便便 难懂 了。

在 他 快要 离 台 之前， 有 一位 热心 的 先生 硬 要 我们 做 一次 机会难得 的 私人 物 谈。 于是 我们 在原 山上 有 一次 谈论， 在台湾 能 和 他 谈 经济学 的 可以 找出 三 无人， 但是 能 同 他 谈 philosophy 和 social foot 的 人 就 少之又少 了。 可能 是因为 他 觉得 与 我 谈 的 颇为 对劲， 他说 一回 西德 就 去 要把 他的 作品 寄给 我看， 结果 不等 他 回去， 在 他 离 台 的 前夜 就 寄来 他的 静坐。 他说 要 赠 作品 给 我看 时， 马上 掏出 卡片 让 我 写 上 通信地址。 我 起先 以为 只是 一个 礼貌， 想不到 竟然 这么 认真。 若 是一个 普通 的 美国人， 与 我 只有 一面之缘， 而且 我这个人 是 这样的 unsustainable， 生 生硬 硬 的， 除 学问 兼 骂人 以外， 别的 一概 不 谈， 早 把 我 忘光 了的。 海耶克 这种 态度 的 人 对我 很 有 感召力。

是 粉丝 见 偶像 的 感觉。

你可以 看到 他们 两个人 写信， 都是 这个 夹 英 夹 中的 我 觉得 你说的 这种 粉丝 见 偶像 的 感觉 肯定 是 多少 是 有一点 了， 但是 我 觉得 更多 的 是 见到 知音 的 那种 高兴。 殷海光 是 出了名 的 一个 硬骨头， 傲气 十足 的。 在 这 封信 里面 他 不是 也 写 了。 但 类似 他的 这种 高兴、 兴奋， 也 让 我 这种 描写， 让 我 看到 他 可爱的 一面， 比如说 叶海峰 这个人， 他是 特别 喜欢 书 的。 刚才 不是说 他在 台湾 二十多年 这个 都 没出， 哪 都 没 去。 对他 就在 不停 的 在家 看书。 他说 谈到 读书 真是 做到 老学 不了， 各种 奥妙 非 千言万语 所 能 尽。

首先 我们 得 认清 读书 的 价值， 人类 是 有 食色 的， 生物性 的， 欲求 必须 满足， 这是 未可厚非 的。 科学技术 在 这方面 对 人类 已经 帮 了 许多 忙， 但是 在 有些 地方， 实在 帮忙 过火， 发生 反作用。 电视 就是 邪魔 的 东西， radio 就是 烦躁 之 源， 没有 高深 灵魂 的 人 在 青睐 这些 玩意儿。 书 则是 人类 最高级 的 心灵 满足 的 发明。 感谢 上苍， 我们 居然 是 读书人， 并且 真爱 读书， 并且 说到 最后 又是 为 读书 而 读书， 真是 有幸。

不知道 他 现在 知道， 比如说 我们 用 有声书， 或者 是用 播客 的 形式 来 讲述 会有 什么 反应。

而且 我 觉得 他 最后 说 的 为 读书 而 读书， 听 上去 像是 一句 不好 的话。 其实我 理解 他的 意思 就 是不是 为了 任何 功利 的 目的 而 读书， 就是喜欢 读书。 但是 书 也 不是 白 来 的， 因 和光 自己 也 说 了， 他 自己是 什么 生生 意义 的对 吧？

Unsocial able 除 学问 根尖 骂人 以外。

别的 一概 不 谈对。 所以 他 就 不是 那种 特别 长袖善舞 的 类型， 他 里面 说 这个 胡适 是 长袖善舞 的 邓海光 他 生活 就 非常 的 拮据， 好在 是 有些 学生 和 机构 愿意 给他 一些 资助， 一些 补助， 在 一封信 里面， 他 就 写信给 林 医生， 要 林 医生 买 两本书 给他。 他说 我知道你 极其 看重 我的 这份爱 智 热诚， 喜欢 智慧 爱智 的 热诚， 你 更 不是 吝惜 的 人。 不过 当我 提出 上列 要求 时， 总 有点 不好意思， 因为 打搅 你 太多 了。

不过， 除此以外， 尚有 一段 隐情。 今年 哈 燕 社 哈 燕 社 就是 哈佛 燕京 这个 出版社 今年 哈 燕 社 赠 我 1000元， 我 拿到 手订 了 许多 书。 我 那 人是 世上 少有 的 贤惠 女性。 我 平常 买书 用钱， 他 从 不过 问， 这次 开口 了， 言下之意， 我们 这么 穷， 怎么 不 稍微 注意 一下 家里 来 人的 生计 问题？ 我 为了 尊重 他的 意思， 所以 既定 是 上述 两本 paper bag， 也 不好意思 去 定。

他 买书 买 太多， 实在太 多， 老婆 不 太高兴。

然后 当 叶 海光 他 收到 了 林雨 生 送 他的 一本 他 想要 很久 的 书 的 时候， 是 这样的 hampel， 也就是 美国 的 哲学家 卡尔 亨 普尔 hampel 的这 本书。 我 早已 知道， 年来 我 就 盘算 怎样 有 一本 才 好， 只 因 价 昂， 所以 气味 实现。 前几天 收到 你的 赠品 真是 惊喜交集， 对我 而言， 这下 真是 投其所好， 无不 惊 曝 其 书 在 脸上 连亲 了 几下。

简直 就像 小孩 收到 玩具 一样。

对， 你看 这 谁能 想到， 殷海光 他 面对 威权 好不 改 颜色。

私下 还有 这样的 一面。

对他 敢 在 自由 中国， 敢 在 星 上面 去 写 各种 关于 民主自由 的 文章， 他是 一个 斗士 的 形象。 没想到 拿到 一束 啪啪 去。

那你 跟 他 比 起来 简直 是 小巫见大巫。

那 是啊 他 真的 是 爱书人。 我 还 想到 一个 事情 很 有趣 的这 叶 海光 的 前 妻子， 他的 夫人 叫 夏 君 璐， 他 提 过 一个 趣闻， 说 这个人 他 很喜欢 书。 他 刚才 不是说 他 不 喜欢。

对， 不 喜欢 电 是啊 什么的， 就 不是 一定 有些 东西。

他 连 电话 都 不会 打， 很少 写信， 不会 打电话， 他 就说 一生 只 打过 四次 电话。 有 一次 就是 夏军 路 他的 太太 鼓励 他 去 练习 一下， 于是 他 把 号码 拨 好， 把 话筒 递给 了 方， 然后 一个 海关 就 紧握着 话筒， 浑身 出汗， 一 听到 对方 的 声音， 就是 这 头上 冒汗， 血压升高， 好不容易 讲完 话， 一副 要 昏倒 的 样子， 脚 也 冰凉 了， 都 过了 好 一会 才 恢复正常。 殷海光 说 他 自己， 他 形容 自己 是一个 头脑 复杂 而 心思 单纯 的 人， 太 可爱， 我 觉得 蛮 到位 的。 其实 他的 老师 金岳霖 也是 这样 一个人， 金跃 玲 他 为人 也 非常 的 诚挚 童真， 他 有一个 外号 叫 玩 蛐蛐 的 大学教授。 说起 金岳霖 可以 顺便 说 两句。 金岳霖 他 出生 在 长沙， 但是 他 祖籍 是 绍兴。

半个 老乡。

我们 我记得 我们在 采访 外公 的 戏 里面， 外公 不是说 他的 爸爸， 他的 父亲 是 志摩 的 朋友， 金卫 玲 也是 徐志摩 的 好 朋友啊。 徐志摩 在 跟 他 第一任 夫人 张幼仪 在 柏林 离婚 的 时候， 金岳霖 是 证人。 然后 后来 徐志摩 和 陆小曼 在北京 结婚 的 时候， 金岳霖 是 徐志摩 的 伴郎。

说到 金岳霖 这个 人我 我的 印象 是你 之前 写 过 一篇 书评 文章。 然后 讲 到了 金岳霖 这个人， 他 从 什么 就 我们 通常 说 金钱 如 粪土， 朋友 值千金。 然后 他 就 从 这 句 话 里面 按照 他的 逻辑 推出 来 一个 结论， 说 朋友 如 粪土。 对。

所以 就 徐志摩 就 如 粪土 一样 是 吧？ 那 玩笑 归 玩笑， 金 明林 因为他 是一个 逻辑学家， 所以 就 比较 较真， 所以 他 才 这么说。 殷海光 的 逻辑学， 其实 就是 金岳霖 在 西南 西南联大 的 时候 带 入门 的。 殷海光 他 早年 还 学 过 逻辑学 的 一些 怎么说呢？

科普读物 有 一本 叫做 逻辑 新颖， 另外 一本 标题 特别 直白， 叫 怎样 判别 是非。 这 两本书 因为 它 都 篇幅 比较 小， 所以 近些年 一般 都是 合并 在 一起来 出版 的。 而且 怎样 辨别是非， 这个 书 还是 以 小故事 对 话题 的 形式， 两个 学生 请教 一个 老师 去 问问题 这个 方式 去 把 道理 讲清楚。 两小儿辩日 类似 这种 感觉 如果你 经常 要 上网 跟人 吵架 的话， 就可以 读一读 这 两本书， 可能 会 让 你 往 而 不利， 但 也 可能 让 你 秀才遇到兵。

因为你 讲 逻辑 人家 不讲。

对。

那个 时候 好像 有 不少 用 对 话题 写作 的 这个 科普书。 就 比如说 叶圣陶 和 夏丏尊 就 合作 写 过 一 本文 心， 那 也是 用 这种 对 话题 小故事 来 传播 语文， 其实 那个 时候 叫 国文 的。

这些 小 知识 也是 面向 学生 的 这个 书。

就 有点像 我们 小的 时候 在 上学时， 李雷 跟 韩梅梅 交际 说 英语 那种感觉。

我记得 还有 一对 姐妹 叫 Lucy 是 吧？ 露西 Lucy 和 丽， 对对对， 是， 我 忽然 在 想， 其实 很多 的 剧本 也可以 被 看成 是一种 话题 小说。 说 回来， 殷海光， 是 他 刚才 说 了， 受 金岳霖 的 影响 特别 大， 他 也 特别 较真。 他 写信给 林 医生， 说 她 因为 得了 胃癌 要 做 胃镜 之前， 也 愿意 做 这个 全麻。 全身麻醉 大家 都 劝 他， 安慰 他 没事 的那 他 怎么 想 的 呢？ 他 怎么 写 的？ 我 努力 检查 自己的 潜意识 界， 看看 是否 有 隐藏 的 恐惧感。 实实在在 我 一点 也 找不出。

护士小姐 对我说， 请你 不要怕。 听到 这话 我 心里 想， 如果我 真的 害怕， 那么 这话 提醒 了 我。 如果 我不害怕， 那么 这话 岂不是 白 说。 我 就 平静 地 告诉 他说， 我是 不会 害怕 的。

我 觉得 复制 可能 就 没有 想 那么 多。

他在 信 里面 告诉 林 医生， 他 去 林 医生 家 里面 看望 了 他的 家人。 那林 医生 的 爸妈 就 给 殷海光 听 林玉 生 从 美国 寄 回去 寄 回家 去 的 这个 录音 片， 大概 就是 黑胶碟 什么的。 言 海关 本来 是 不想 听 的， 因为 作为 一个 自由主义 者， 他 特别 看重 这个 群体 权 界 这个 事情。 但是 他 又 写 了 说 典型 的 中国人 对于 privacy 从来 没有 英国人 那么 正面 重视。 他们 要 我 听 录音 片， 意思 是要 我也 知道 一点 关于 你们的 情形， 而且 分享 一点 快乐。 他们 一面 说 着， 一面 就 打开 录音 片 了。 在 这种 情况下， 我也 我 只得 说 也好。 后来 他 就说 我 同 叶 师 金岳霖先生 相处 七年， 除了 谈 学问 外， 从来不 谈 私事。 除非 对方 提到 彼此 没有 问 过 对方 的 个人问题， 而且 这 本书 里面 的 林玉 生 对于 殷海光 也有 一段 类似的 描述。 来， 你来 帮 我 念 一下。

应 先生 是 属于 五四时代 的 杰出人物， 他 为 中国 的 思想 革命 贡献 了 一生， 与 室友 学生 交往 也是 站在 一个 公 的 前提 下 进行 的。 他 欣赏 或 憎恶 一个人， 是 与他 觉得 这人 对 中国 的 前途 是否 已经 或 可能 有所 贡献 有关。 殷 先生 生活 格调 高， 道德 想象 深远， 感情 真挚 而 丰富， 和 他 相处 的 自然 会 感到 浓郁 的 人情味 和 齐 里斯 马 的 震撼。 这个 其 里 司马 就是 ismar。 不过 这 一切 皆因 彼此 志同道合 之 故， 极少 有个人 私 的 成分。 相反 的当 他 发现 某人 言行 并不是 根据 他的 了解 所 想象 的 那样， 他 便 不能不 视 情况 之 严重性 而 与 之 疏远 或 断绝往来 了。 殷 先生 一生 绝不 是 没有 可以 批评 的 地方， 但 他 与 生活、 与 理想 之间 求 其 一致 的 努力， 所 显示的 光风霁月 的 道德境界， 是 令人 敬仰 的。 所以 我们 就 能够 看到 这 一代代 学人 之间 的 传承。

是的， 你说 这 一代代 学生 之间 的 这种 师生 之间 的 温情， 或者说 是一种 我 觉得 是 结合 了 友情 和 亲情 之间 的 这么 一种 感情， 也是 非常 令 我 感动 的。 我们在 开头 说到 这个 promise return， 对 吧？ 留学生 在 开头 就 写 了 他 内心 对于 回信 的 那种 盼望。 在 芝加哥大学 读书 的那 几年， 有时 中午 或 下午 从 外边 回到 宿舍， 看到 来自 台湾 的 挂号信 通知单， 便 知道 一定 是 应 先生 的信 到了， 心中 立刻 感到 无比 的 高兴， 马上 放下 别的 事， 骑 脚踏车 到 邮局 签字， 把 信 取出， 现在 邮局 中 打开， 匆匆 看一遍。 然后 骑车 回到 校园 中， 找 一个 安静 的 角落 坐下 来 再 看一遍。 晚上 吃过饭， 往往 会 看 第三遍 以后 才 开始 读书 或 写作。

那 集 殷海光 是 这么 写 的， 我们 该 讨论 的 东西 多 着 嘞。 纸 上 谈 起来 实在 挂一漏万， 太 不 过瘾。 余生 你 来信 说 海外 读书， 毫无 慰藉， 快乐 时 无人 与你 分享， 苦恼 时 无人 与你 分担， 七情 孤独的 感觉 自然 是 难免 的。 我在这里 几乎 一个 谈得来 的 朋友 也没有。 此情此景， 我 完全 能够 体会。 白屋 诗人 说， 千 中 似 马非 所欲， 得一 知己 万事 足。 唉， 真正 谈得来 的 朋友 是 多么 重要。 我 幻想 着 他们 如能 于 工作之余 漫步 如 树荫 之下， 眺望 于 五湖 之 畔 谈 学 论理， 那么 这种 凄苦 氢气 的 况味 就可 减少 多了。

感觉 真的 非常 的 真诚。

而且 我 觉得 这种 真诚 似乎 有一点 时代 色彩。 我的 想象， 现在 无论是 你说 微信 也好， 邮件 也好， 哪怕 就是 像你 写信 也好， 你 收到 这么 一段话， 就 这样的话 说 出来 似乎 有点 太 直白 了， 对 吧？ 重心 有点 不太好 意思。 对， 重心 被 公开出来， 被 大家 看到 也 有点 尴尬。 如果 在 开头 说说 的 这个， 我猜 殷海光 是 能够 多少 料到 他 去世 之后， 这个 书信集 会 出版 的。 虽然 如此， 但 这些 我们 现在 看到 有点 肉麻 的话， 他 也 能够 非常 直接 的 表达出来 比如说 他 也 他 又 在 有些 地方， 他 一边 催林 医生 写文章， 一边 说 你 写 的 东西 如果 不给 我看， 几乎 可说是 白 写 了。 他 还 写 过 说 他说 你 对我 的 描绘， 就是说 的 再 多 也没有 了 德国 文化。

高尔基 说， 别人 是你的 一面镜子， 余生 真是 我的 一面镜子。 这 段 对我 的 了解 实在是 比 我自己 渗透 而且 清楚， 他 都 是我 心灵深处 多年来 紧张 之 源。 知我者 起 欲生 乎， 我这一辈子 恐怕 不会 有 第二个 人 这样 了解 我。

你 讲到 这里， 就是我 实在 忍不住 要说 一句 有点 不敬 的话。 我知道你 要说 什么 了， 放到 现在 他俩 肯定 会。

被 cos p 是的， 不过 你 也 不用 太 担心 不敬， 因为你 再不 进 也 比不过 李敖 了。 李敖 他 这个 是 他 写 过 李敖 写 过 刚才 说 他是 学生， 他 写 过 回忆 殷海光 的 文章 他说 这 殷海光 死 了 以后， 他 跟 王晓波、 王晓明、 孟珏 子 一起 去 看 尸体解剖 出来 梦觉 子。 这 梦觉 子 也是 李敖 的 一个 好朋友 了， 之前 参加 这个 美丽岛 杂志， 然后 李敖 和 胡 应 梦 结婚 的 时候， 他 也是 证婚人， 木 橛子 就 对 聊 说说 你 看到 老鹰 那个 鸟 了 吗？ 那么 小。 然后 李敖 就说， 我想 殷海光 可能 在 这方面 不行， 他的 婚姻状况， 他的 教 棍 太太 都 该 从 这一 步行 上来 观察。

这种 话 倒是 确实 很 像 李敖 说 出来 的， 所以 很毒。

是， 然后 后来 在 殷海光 的 一个 纪念 会上， 就 李敖 一开始 说不去 的， 然后 后来 又 带着 许多 新闻媒体 突然 来到 会场。 是啊， 你们 这些 书呆子 在这里 开会， 是 扭曲 殷海光 的 思想。 殷海光 当初 受 政治 破坏 的 时候， 你们 不 出来， 现在 你们 出来 了， 他 死 了， 没有 真 政治 破坏 的 事， 你们 都 出来 纪念 他。 你们 今天 是在 丑化、 在 窄 化、 在 矮化 应 海光。 然后 他 还说 应 海光 当年 受 迫害 病重 的 时候， 是 李敖 王 强行 把 他 送到 这个 医院 去 救治 的， 让 他 延长 了 几年 的 寿命。 他 聊 是 A 海光 当年 真正 的 救命恩人。

这个 就 更加 像是 他 会 干 的 他说 的话 了。

对， 然后 在 回忆 殷海光 的 这个 文章 里面， 在 医生 确定 是 胃癌 之后， 他 聊 还 写 了 这么 一段， 是 他 跟 殷海光 去 告知 病情。 在 他 笔下 当时 的 场景 是 这样的， 我 先 说 了 些 轻松 的， 然后 轻描淡写 的 说， 斯人也 不可 有思 己 也 你 这位 忧郁 哲学家 竟 得了 胃癌。 罗素 要 听说 你 得了 这种 不 哲学 的 病， 他 会 笑 死。 现在 决定 开刀 抢救， 你 应该 准备 在 开刀 以后， 好好 把 你 要说 的 都说 出来。 我相信 那是 一部 有 价值 的 书。 你 有 生命危险， 来日无多。 我 本来 不该 告诉你， 但 我 一 想 你看 了 这么 多 书， 若 连 生死 都 看 不破， 那 书 也 白 看 了。 所以 我决定 告诉你， 是你 有所准备， 免得 做 错了 安排 浪费 了 时间。

殷海光 听 了 我 的话 很 镇定， 也很 从容， 他 感谢 我 以 强者 对 强者 的 态度 对待 他他 说 一切 就 照 我说 的 办， 我 走出 病房 叫 陈 平井 去 陪 他。 陈平 颈 后来 说， 殷 海 国王 一 见到 他 就 哭了， 因 海 国王 在 强调 李敖 面前 不得不 试 墙， 但 李敖 一 走 他 就 垮 了。 而在 这 本书 信息 里面， 关于 同一个 时刻， 殷海光 自己 写 是 这 样子， X 光 检查 以后 大家 闷声不响， 但是 我 一看 大家 的 脸色 就 明白 了， 我是 罗素 之 徒， 我 别的 没 学到， 不 自欺 是 十足 学到 了。 如果 一个 弄 哲学 的 人， 在 平时 神智 清明， 勇于 面对现实， 可是 一 碰到 自己 生死存亡 的 关头， 就 不敢 正视 他 最 不愿 想到 的 情况， 那么 他的 所谓 哲学 不过 纸上谈兵 而已。

这种 关头 是 考验 人的 关头， 我在 这个 关头 绝不 含糊， 更 没有 编故事 来 欺骗 自己。 我 当时 就像 围 在 床头 的 青年 们 说， 检查 的 结果 总是 有 癌 啊。 经 我 这一 说破， 沉闷 的 空气 立即 就 打破 了。 他们 看见 我 这样 无畏 的 面对 死神 的 威胁， 并 告诉我 医生 说 80% 不是 癌。 我的 分析 就 来了， 如果 是 癌， 并 不会 因 忌讳 而 变， 没有 一般。 之所以 忌讳， 即 因病 病人 心灵 脆弱， 一 听到 有 癌 等于 宣告 死刑， 更难 支持。 所以 相见 不 谈， 但是 我只是 这种 人， 你们 何必 瞒着 我。

这 两种 版本 差 的 还 挺 多 的， 就是 两边 各执一词。 现在 我们 肯定 是 没有 办法 去 知道 说 当时 究竟 发生了什么。

而且 这 里面 都有 一种 以 my hood 作为 基础 的 这么 一种 硬汉 形象 要 去 维持。 然后 李豪 说 他 当时 就 被 官方 完全 封锁， 那时候 是 靠 做旧 电器 买卖 在 维生素， 但是 他 依然 借债 去 给 殷海光 去 住院 去 看病。 然后 他说 林玉 生 口口声声 称 自己是 殷海光 的 学生 弟子， 并 打着 阴门 弟子 的 旗号 到处 招摇 演讲。 我要 问 林 医生， 殷 先生 当年 受难 时， 你为什么 一毛不拔？ 你 为什么不 帮忙？ 为什么不 秉持 学术 良知， 而且 还有 文章 著作 拍 国民党 的 马屁？ 你 这种 人 还 敢 来说 纪念 殷海光 的话， 你就是 对应 海光 的 侮辱。

殷海光 在 住院 的 时候， 林 医生 是在 美国 教书， 的确 也 帮不上 什么 忙。 但是 根据 书信， 他是 帮忙 联系 协调 了 在 美国 的 印 海光 的 学生 一些 兴趣， 给 台湾 的 几个 殷海光 的 学生， 让 他们 一定要 让 殷海光 得到 在台湾 最好的 医疗。 然后 再 给 殷海光 的信 里面， 他是 这么说 的， 台大医院 不一定 最好。 那个 时候 殷海光 已经 从 第一个 医院 就 鸿恩 医院， 转 到了 这个 台大医院 了。 那 他 还说 这个 还 不一定 最好， 他说 也许 应转 松山 疗养院 或 荣民 总医院。 至于 医药费， 我们 海外 的 同学 绝对 可以 完全 负担， 请 千万 不可 顾虑。 现在 先 暂时 记 上 每 币 100元 银行 本票 一支， 这个 月 我们 大家 寄送 的 170元和 账号， 自己 家 寄 的 想必 也 签。 此 性 或 与此 性 同时 抵达， 张申 树 抵 台后， 一切 医药费 可由 他 全部 代理。

又是 两个 版本， 感觉 这件 事情 也 说不清楚。

那 这件 事情 我 觉得 的确 是 没有人 说得 清 了， 因为 这 三位 当事人 都 已经 不在 人世。 这 本书 最后的 一封信， 刚才 说 了 1969年8月14 号， 那 封信 再也 无人 回复， 全书 就在 这 封信 之后 戛然而止。 因为 寄出 这 封信 之后 的 一个月， 杨 海光 就 病逝 了。 而 就在 他 病逝 前 的 前两天， 他 还 以 口述 的 方式 完成 了 海关 文选 自 序文， 文章 最后 引用 的 是 梁启超 的 一首 诗， 叫 志 未 酬 歌， 壮志未酬。 他就是他 给 这个 李玉 生 写 的信 里面， 他 对 自己 患病， 其实 最多 的 不是 恐惧， 而是 愤怒。 他 觉得 上天 对他 不公。

他 觉得 他 还有 很多 未尽 的 事项。

对， 因为他 那时候 才 50岁， 觉得 说 怎么 都 轮不到 他他 刚 想做 点 事情， 但是 就 要死 了。

那 说 起来 也 算是 英年早逝 了。 是 李敖 是 我记得 是 哪 年来 着？ 18年 去世 的 吗？ 对。

而 就在 我们 节目 上线 的 这个， 想想看 两个月 之前， 2022年 的 11月 末 林雨 生 也 去世 了。 这 其实 也是 我 找 这本 旧书 出来 读 的 一个 原因。

这个 让 我 想到 就是 这 一期 节目 的 开头， 我们 不是 推荐 了 角马 糖 会 那 部 电影， 然后 那 里面 有 一幕 场景 是在 喝 梦 喝汤 之前， 就 这些 人 他 跟 牛头马面 一起 在 一个 小屋 里面 打麻将。

赢 了 好多钱。 对。

如果说 这 三个人 在那边 相遇， 因为 没有 喝 孟婆汤， 所以说 还 保有 人世间 的 记忆 的话， 不知道 会谈 些 什么， 边 打麻将 边 聊 些 什么， 可能 不会 打麻将， 在 看书。

是 李小光， 估计 是在 看书 的。 当然 我们 刚才 对比 了 两个 同 一件 事情 的 不同 说法。 这种 对比 之后 我 觉得 你 会 发现 说 书信集 你 看似 是 第一手 的 资料， 但 也许 书信集 他 也没有 办法 展现出 事情 的 全貌。 因为 写信 的 人， 说话的 人， 只要 是人， 总归 是 有 立场， 总归 是 有 想法 的。

这本 樱 海光 林毓生 通讯录 书信 录 在 专业 的 历史 研究者 眼 里面， 他 可能 有 非常丰富 的 一个 史料 价值， 或者说 是 有些 什么 思想史 上 的 价值。 因为 他们 讨论 了 些 就是你 刚才 所 念 的 有 公 就是 public 的 这种 话题 很多， 内容 很多。 但是 在 我 这样 一个 普通人 看来， 他 更多 的 展现出 的 是 两个 非常 亲密 的 朋友， 或者 知音 之间、 知己 之间 那种 隔着 年龄、 隔着 距离， 互相理解、 互相 尊重、 互相支持、 互相 爱的 这种 温情。 历史人物 也好， 历史 事件 也好， 我们在 后世 也许 会有 不同 的 解读， 会有 不同 的 面向。 但 就 像你 你 刚才 提 的 这个 焦 猫 探 会， 它 里面 有一个 元素 就是 无所不在 的 雾气， 我 就像 这个 雾气 一样， 他在 这 本书 里面 总是 弥漫 那种 淡淡的 温情。

他们 两个人 之间 一起 去 刚才 说 的 吐槽 胡适， 或者说 知道 应 海光 要 去 美国 访问。 然后 林玉 生 特别的 兴奋， 虽然 说 没 去 成， 留学生 的 孩子 出生 了， 叶 海光 也 跟 他 要 照片， 说 你 你 记得 你 有空 的 时候， 就 寄 一张 这 小宝贝 的 照片 给我 欣赏。 你 记 全家福 也好， 说 这个 天涯咫尺， 说 这儿 就是 台湾， 这儿 的 人 越多 我 越 寂寞。 然后 我们 现在 不是 过年， 在 1967年 的 新年， 殷海光 写 过 这样 一段话， 你来 念 一下。

我 近来 身体 还算 好， 只 可惜 独学 而 无骄。 这里 有 二三 学生 可 谈， 但 学历 终究 差 了 一截， 因此 弹起来 不够 劲， 也 使 我 吃力。 40岁以上 习文 法科 的， 几乎 大脑 退化 到 跟 周口店 人的 差不多， 简直 无可 谈 者。 天哪， 我们 马上 要 40了， 要 变成 周口店 人 了。 何以 至此？ 说来 伤残， 我 除了 读书 写作 以外， 就是 在 院内 小 水泥 经常 来回 踱步。 玉 生卒 警， 你们 二位 可以 想象 这一 时代 一个 孤独的 心灵 的 光景， 因为 我们 终 有一天 在一起。 著名 论学 抱 小孩， 谨祝 新年快乐。

他说 的 这个 小 水泥 镜， 是 李 海光 自己 搞 的， 自己 修 的 路。 希望 大家 也 在 这种 孤独的 时刻， 也有 这种 可以 倾诉 的 朋友啊。 时间 差不多， 我们 今天 就 到 这里。 好， 你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92 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的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刚才 您 听到 的 也是 我们 年 春节 都 会有 的 读书 系列。 2023年 癸卯 兔年 春节 的 迟早 过年 的 第一期， 从 除夕 到 初六， 我们会 以 每一天 预期 的 这个 节奏 陪 大家 来 过年 来 聊 书。

今年 还 多了一个 两年 的 环， 不知道 像 这个 结合 了鸟 和 书 的 迟早 过年 的 形式， 大家 觉得 怎么样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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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为 每 一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很多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身价 利用。 如果 您 喜欢 这 档 节目， 也 欢迎您 收听 我 跟 real 搭档 的 博客， 提前 怀旧。 我们 希望 通过 今年 的 赤道 过年， 能 让 熟悉 的 鸟 和 树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鸟 和 树 变得 熟悉。

在 节目 的 最后 再次 祝 大家 新春愉快， 我们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