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47: 土豆嫁接西红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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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收听 第 47期的 指导 更新。

我是 任 宁， 我是 枪枪。

今天 我们 请 了 一位 植物学家 跟 我们 一起来 录 节目， 他 叫做 顾 蕾。 顾 蕾 你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自己。 好的。

大家好， 我是 顾磊， 我行 走江湖 用 的 笔名 是 顾 有容。 然后 我 现在 其实 是 一名 人民教师， 我在 首都师范大学 教 植物学。 当然 同时 我也是 一条 科研 狗。 因为 你们 知道 就是现在 除了 教师 这个 行业， 高校教师 除了 教书 之外 还要 搞 一些 科研。

不然 直升机 是 如此， 也 不是 现在。

现在 越来越 严 了， 我 觉得 以前 可能 还 稍微 好 一点。 然后 我自己 的 专业 是 植物学， 下面 的 更 细 一点 的 小 专业 是 植物 系统 演化。 这个 词 听起来 很 高大 上， 但 实际上 的 意思 就是 怎么说呢？ 理解 这个 植物 是 如何 变成 今天 这个 样子 的， 但是 具体 做 的 事情 没有 这么 复杂。 我 做 的 事情 是 下面 很小 的 一个 分支， 就是 去 了解 植物 的 繁殖 过程。 用 一个 比较 污 一点 的 说法 就是 好吧， 就是 去去 观察 植物 是 如何 啪啪啪 的， 以及 动物 是 如何 帮助 他们 啪啪啪 的， 大概 就是这样 一个 过程。

我 其实 一直 蛮 疑惑 的， 植物学 这个 词 就是 它 到底 是 怎么 来， 就是 这 门 学科 到底 是 干嘛 的那 当然 我知道 说 就是 研究 植物， 但 什么 叫做 研究 植物 呢？

其实 植物学 也是 一个 非常 大 的 学科， 然后 它 下面 有 特别 多 的 分支。 但是 我 觉得 在 一般人 的 理解 里面， 初学 这个 东西 应该 就是 看看 花花草草。 然后 实际上 这个 学科 的 起源 也 确实 就 是从 看看 花花草草 开始了。 它的 在历史上 的 前身 可以 被 叫做 本草 学。 因为 你知道 人 有 很多 就是 人 在历史上 有 很多 和 植物 打交道 的 机会， 包括 我们 驯化 这个 植物 作为 粮食， 作为 蔬菜水果， 然后 从 中间 寻找 那些 可以 用来 做 医药 的 这样的 植物。 这 已经 有 好 几千年 的 历史 了。 然后 后来 这个 东西 慢慢的 它 变成 了 一个 成 体系 的 知识， 之后 就成 了 一个 学科。

最 开始 它 肯定 当然 是 作为 博物学 的 一部分 了。 你知道 博物学 有 弄 动物 的、 弄 植物 的、 弄 矿物 的， 弄 这 弄 那的， 都 有什么 事儿 都 往 里塞。 然后 后来 等到 到 文艺复兴 之后， 真正 近代 的 科学 开始 自己 发展 起来 之后， 植物学 成成 了 中间 的 一部分 的 研究， 有 植物 就 讲下去， 又 开始 讲 怎么 定义 植物 了。 对， 反正 大家 知道 这个 就是 一个 花花草草 打交道 的 学科 就 好了。 当然 宏观 的 就 可能 会 去做 一些 野外 的 工作， 去去 山 里面 跑。 做 微观 的 有可能 就是 在 实验室 里面 养 一些 闽南 界 之类 的。

对， 我的 意思 就是说 到底 什么 叫做 研究 植物？ 研究 植物 这件 事情 因为 听 上去 就 很大， 对 吧？ 那 到底 是个 怎么。

个 研究法 的？ 对， 其实我 刚才 最后 那句话 也 尝试 在在 讲 这个 事儿。 就是 因为 对 不同 的 植物 下面 对于 不同 的 研究 对象， 对于 不同 的 尺度 也有 不同 的 研究方法。 像 在 我 这个 尺度 我是 比较 宏观 的， 那就是说 我会 去 研究 整个 植物 的， 或者说 像 它 上面 一些 和 繁殖 相关 的 器官， 就是 花了 就 对， 不用说 的 那么 复杂。 对， 就是 研究 这个 部分 的 一些 行为。 就是我 我自己 做 的 事情 就是 可能 比如说 在 野外 找 个 山头 去 蹲点， 然后 看 这个 花 是 什么时候 开， 怎么 开。 然后 它 开 了 之后， 里边 的 一些 部件， 它的 雄蕊 雌蕊 是 什么时候开始 有 活力， 然后 什么时候开始 有 虫 来访， 它 这个 虫 在 上面 干了 什么， 然后 可能 还 做 一点 人工授粉 实验， 就 看看 它的 这个 收上去 之后， 化 灯管 怎么 往 往 这个 雌蕊 里边 长， 最后 这个 结石 率 有 多少。 诸如此类 的 就是这样 的 解释， 就是我 这个 方向 的 研究方法。

另外 就是我 我 当然 也有 一些 微观 的 部分， 就是 在 实验室 里面， 比如说 我要 了解 若干个 植 就是 植物 的 种 之间 的 这样的， 比如说 他们的 亲缘 关系， 或者说 它的 演化 的 关系。 那么 我 可能 需要 把 他们的 D N A 提出来， 然后 再去 测 个 序， 然后 再去 做 他们的 这个 D N A 序列 的 比较， 然后 把 他们的 演化 书 给 重建 出来。 大概 就是这样 的 事儿， 反正 和 母狗 干 的 事情 都 差不多。 我 觉得 对， 但是 你们 知道 我 媳妇儿 也 非常 熟， 然后 她 以前 在 你 这 对 她 就是 不 孩子 不会 生气 吗？ 没有， 这个 在 我们 这里 都 是对 生物 狗 其实 是一个 非常 中性 的 好吧？

对， 然后 他 在读 大学 的 时候， 他 做 的 也是 植物 方面 的 东西， 但是 他 做 的 就是 细胞 这个 层面， 就是 比 那个 比 刚 比 我 刚才 说 的 这个 分子生物学 的 这个 层面 稍微 还要 再再 宏观 一点。 他他 就会 当时 他 就会 做 一些， 比如说 做 那个 显微 切片， 然后 用 各种 不同 的 显微镜 手段 去 观察 这个 植物细胞 里边 的 东西。 现在 我们 家里 还 摆 着 一些 他 当年 就是 他在 北大 读书 以及 他 后来 去 美国 做 博士 的 时候 做 的 这些 细胞 层面 的 这些 东西。 所以 我们 整个 植物学 领域， 实际上 就 是从 往 细 了 说 就是 到 细胞 和 分子， 往 大 了 说 就是 到 这个 植物 的 个体 群体， 甚至 就是 整个 植物 生 植被 生态系统 这个 层面 上 的 东西 就 全归 我们 管。

对， 然后 我 再 补充 一下， 就是我 觉得 因为 整个 生物学 研究 的 终极目标， 实际上 是 想 回答 一个 我们 从 哪儿 来， 我们 往 哪儿 去 的 这样的 一个 问题。 这个 问题 归结 在 具体 的 学科 上 就是 进化， 对 吧？ 我们 需要 了解 地球 上 的 生物圈， 尤其是 人 自己是 如 如何 如何 进化 到 今天 这个 样子， 以及 以后 还会 往 哪儿 去 的 这样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进化 生物学 实际上 是 整个 生物学 研究 的 终极目标。 在 植物学 这块， 就是我 的 这个 大方向 的 植物 系统 演化 这 一部分， 就是 在 专门 来 回答 这个 问题 的， 当然 这 是一个 我 往 自己 脸上 贴金 的 做法。

你 刚才 说起 进化， 我 最近 看到 过 一个 说法， 就是说 他的 大概 意思 就是说 大家 不要 再 用 进化 这个 词， 而是 用 演化。 因为 这个 词 都 是从 那个 evolution 那边 来 的， 对 吧？ 然后 就是 进化 感觉 好像 怎么说呢？ 就是 一定 是 往 对的 方向 有 这种 感觉。

对， 这个 会 引起 一点 更 高级 的 这 应该 不是 这 样子 的， 不 只是 不一样 而已。 是的， 对， 就是 这个 evolution 的 本质 实际上 就是 变化， 它 没有 方向性， 没有 趋势。 我们我们 尤其是 在 中国吧， 他 在 小孩子 的 教育 里面 就 会有 一些 特别 误导 的 一些 事情。 比如说 我们会 我们 现在 就 不 只是 小孩子 了， 就是 大学 里面 的 关于 什么 马克思主义哲学 这块 的 东西 还会 教 这个 进化 就 是从 低级 到 高级， 从 简单 到 复杂。 但 实际上 进化。

我记得 还有一个 叫喊， 从 喊声 到。

陆 这个 对， 我 最 开始 就是 他们 在 说 这个 事情 的 时候， 总是 说 这个 是 恩格斯 在 自然辩证法 里面 写 到。 但是 我 后来 去 翻 自然 辨证法， 发现 恩格斯 并没有 这么说 过， 所以 我不知 这个 是谁 说 的对， 这个 很 奇怪。 但是 一直以来 这个 实际上 是对 对 进化 或者 演化 的 一个 误解 那个谁， 我就是 知 大 的 那个 罗曼 媛 老师， 就是 非常 国际 知名 的 进化 生物学家。 他 也 一直 特别 他 每次 回国 来 做 讲座 还是 干嘛 的 时候， 几乎 都会 提到 这样 一件 事情。 就是说 中国 的 进化论 教育 完全 是 错的。 他他 特别 迫切 的 想要 纠正 这样的 事情， 尤其是 早 两年， 松鼠会 在早 科学松鼠会 在 早早 两年 的 时候， 特别 也 写 了 一些 东西 来说 这个 事儿， 进化 这件 事情。 就是 一个 生物 作为 一个 群体 在 变化 的， 随着 时间 变化 的 这样 一个 现象。 然后 我们 现在 看到 的 这些 所谓 的 趋势， 实际上 是 就 是从 从 从 这个 变化 的 结果 来看。

有点 适合 诸葛亮。

但 实际上 对对对， 没错， 就是 这个 感觉。 但 实际上 也许 当时 的 这个 就是 自然选择 的 条件 如果 变了 的话， 我们 现在 可能 看到 完全 就是 另外一个 不同 的 景象。 所以说 我们在 说 进化 这个 东西 的 时候， 是 不应该 带着 有 就是说 他 有一个 什么 往 从 低级 往 高级 了， 或者 是 说 有一个 什么 具体 的 趋势 和 倾向性 的 这个 角度 来看 的。 尤其是 进化 这个 东西 是一个 名词， 有些人 把 它 当做 形容词 来 用， 就是说 某某 比 某某 更 进化， 这个 是 不对 的。 这个 是一个 非常 大 的 错误。 对， 主要 就是 想 纠正 这个 错误。 但 实际上 就是 在 你 理解 了 这个 evolution 的 本质 之后， 你 把 它 说 成 是 进化 也好， 说 成 是 演化 也好， 其实 都 没关系。 我 觉得 这个 怎么 翻译 无所谓， 就是你 理解 它的 本质 就行了。

那 作为。

你说 作为 一名。

我 特别 好奇 的 是 作为 一名 植物学家， 你们 在 平时 生活 当中 有没有 什么 职业病？ 就 比方说 你 看到 某 一样 话 或者 某 一个 植物 的话， 是 第一 反应 是 能 耗损 这个 问题 吗？

这个 能 行 总 这个 问题 肯定 显然 是 作为 一个 吃货 的 第一 反应 了。 当然 我也是 一个 吃货， 所以 这个 问题 肯定 会有。 但是 作为 一个 植物 人的 职业病， 更多 的 是 就是我 手 很 欠， 你知道。

从小 就这样， 就是我 看到 一个 植物， 但 可能 会 比如说 它 在 开花 或者 怎么样， 就 顺手 究 一个 过来， 然后 在 手上 观察 一下 这个 花 怎么样 了。 然后 看 比如 看 它 叶子， 看 它 叶脉 是什么。 这样的 一些 习惯， 就是说 在 经受 了 专业训练 之后， 这种 迁就 变成 一种 你 可能 就 非常 下意识 的 在在 观察 周围 这些 植物 中间 有 什么东西 是 不对 的。 然后 就 就会 就 就会 就 就 会说 比如说 看到 眼睛 的 余光， 看到 路边 上 的 那个 草丛 里面 有有 一块 不一样的 颜色， 这个 东西 开花 怎么 是 这样的？ 然后 凑近 一看， 原来是 一块 废纸。 大概 就是这样 的 事情。

所以 你 还有 赏花 的 这种 能力 吗？ 就是你 去 人家 去 赏 樱花 什么的， 还 你 就会 看见 说 这就是 一个 什么什么 科 什么东西 的， 在 这边 一大堆， 就 他的 生殖器 在 这边 暴露。

对， 这 我 我 觉得 我 觉得 这个 地方 我要我要 为 就 为 所有的 搞搞 自然科学 的 科研 狗 辩护 一下。 就是说 我们 其实 并没有 丧失 欣赏 自然界 的 美的 能力， 我们 只是 给他 更多 的 一些 解释 而已。 就是我 看到 樱花， 但是 你们 也可以 说 我 这是 继续 在 往 自己 聊。 但 实际上 就是我 自己的 感觉 是 就是我 看到 这个 樱花， 我 第一眼 仍然 觉得 它是 美的。

然后 第二 接下来 我要 想 的 事情 就是 这个 东西 它的 这个 物种 是 哪一个？ 它的 品种 是 什么样 的？ 然后 它 是从 什么样 的 野生 类型 被 选 鱼 被 驯化 出来， 然后 它 经历 了 什么样 的 历史 和 文化 世界。 然后 它 接下来 我 可能 要 去 看 它 这个 花儿 它 长成 这样， 它的 传闻 者 是什么？ 然后 他 如何 通过 这种 鲜艳 的 颜色 来 招引 传承者， 如何 和 如何 把 自己的 花蜜 或者 花粉 给 传承者 作为 报酬， 然后 让 传承者 帮 他 完成 繁衍 后代 的 这个 过程。

然后 其 就是 有 很多 东西 可以 想， 就是 关于 一个 物种， 你 在 看到 它的 这个 形态 上 的 美 之后， 如果如果 你 有 一些 专业 上 的 知识 的话， 有助于 你 把 他的 这个 故事 了解 的 更加 的 完整。 然后 她 这个 美的 形象 就会 变得 更加 的 充实 一些， 并不 单纯 的 只是 这种 感官 上 的 美。 你 还有 一种 看到 这些 东西 你 会 觉得 有 一种 智力 上 的 体验。 我 觉得 这个 是 比比 一般 的 这种 就是 单纯 去 欣赏 他 这种 感官 上 的 美， 要 要 怎么说， 逼 格 高 一点。

就 相当于 是 有点 像是 现实 和 虚拟现实 的 感觉。

其实 也都 是 现实 了， 我 觉得 我的 意思 就是说 增强现实 增强现实 增强现实。

对， 增强现实。

对对对 对。

但是 我们 之所以 想来 做 这 期 节目， 一方面 是 因为我 觉得 你是 一个 挺 有意思 的 家伙， 然后 就 一直 想着 约 跟 你 跟 你 约 这个 事情。 第二 其实我 一直 都 对 植物学 很感兴趣， 或者 对 生物学 很感兴趣。 但是 我 又 觉得 说 生物学 也好， 植物学 也好， 这个 词 对于 大家 就 很多人 来说， 其实 是一个 比较 远 的 可能。

从 这个 中学 时代 之后， 如果 甚至 你 如果 是 读 的 是 文科 的话， 基本上 从 现在 好像 没有 文理科 了。 反正 基本上 你 大学 如果 不学 这个， 后面 也就 没有 什么 机会 能够 接触 到， 对 吧？ 除非 你看 个 什么 火星 救援， 知道 里面 有一个 植物学家 种 土豆 特别 牛。 那 除了 这种 之外， 好像 没有 什么 机会 会 接触 到 植物， 学会 去 了解 植物学。 所以 我也想 找 你来 聊 一 聊。 比方说 你 第一次接触 到 植物学 是 什么时候？ 然后 你为什么 会 选择 学 这个 呢？

这个 其实 是个 很长 说来话长 了。 我 是因为 我喜欢 生物 是一个 很小 的 时候 就 已经 有 了的 爱好。 当然 我在 一个 接近 乡下 的 地方 长大了， 周围 能够 接触 到 的 这个 野 的 东西 很多。 但是 我小时候 并没有 特别的 倾向， 就是我 到底 是 喜欢 动物 更 喜欢 动物 一些， 还是 更 喜欢 植物 一些。 小孩子 在 这方面 无非 就是 收集 屁， 占有欲， 然后 有 一些 破坏 的 欲望， 诸如此类 的 就 这些 东西。 对 对， 大家 都一样。 我 可能 稍微 会 更多 的 留意 这个 关于 他们的 一些 知识性 的 东西。

因为 我小时候 比较爱 看书， 就是 会 去 找 借出来 看 家里 自己 有 十万个为什么 会 看， 然后 就 去去 其他 小朋友 家 也会 也会 稍微 有 倾向性 的 去 选择 和 生物 相关 的 这样的 一些 书。 比如说 我记得 我小时候 有 一本书 叫做， 对了， 对， 说到 书 这个 事情， 我要 先 提 一下 我们 家的 传家宝。 就是 我妈 是 医生， 然后 她 有 一本 人体解剖 图谱 那个 书 我 从 五岁 开始 看。 然后 就是 这个 事情 直接 导致 我 对 人的 解剖 结构 没有 任何 的 好奇。

这个 事情 我 也有 类似的 经历， 因为我 爸妈 也都 是 医生， 然后 我家 有 类似 这样的 手， 然后 我小时候 看不懂， 但是 到了 就是我 曾经 在 青春期 的 时候， 把 试图 把 它 当红 书 来看， 然后 就。

发现 没什么 意思。 我我我 经历 了 类似的 这个 心路历程， 对， 你懂的， 就 觉得 对 这个 没有 什么 好奇心， 但是 确实 也 觉得 没有 什么 意思。 所以 好吧， 这个 是个 插曲。

但 同时 那个 时候 我在 有位 小朋友 家 借 到了 一本 叫做 科学小实验 的 书。 然后 是 我还记得 它是 植物 部分 的 第三册， 至于 他 还有 其他 什么 部分， 或者 还有 其他 多少次 我不知道。 因为 是 别人 家 那 拿来 的 书， 然后 这个 书 里面 就有 很多 如何 给 植物 做 人工授粉， 就 帮助 他们 接接 种子， 然后 如何 做 嫁接。 它 里面 有 各种 就 很很 有些 很 正常 的， 有些 很 魔性 的 嫁接。 比如说 正常 一点， 比如说 把 这个 西红柿 的 上半截 和 土豆 的 下半截 嫁接 在一起， 然后 这样的 一个 算 比较 正常 的， 然后 比较 魔性 的 就是 在 南瓜 的 果实 上面 嫁接 苹果， 这 都 可以 的 吗？ 嫁接 苹果 的 果实， 但是 这个 肯定 就是 一个 非常 我 觉得 是 玄学 了。

肯定 是 搞 不成 的。 你 有 亲自 尝试 过 吗？

没有， 因为 我们 那 周围 没有 苹果树， 所以 这 肯定 我 尝试 不了。 但是 我 尝试 过 它 里面 说 的 嫁接 土豆 和 西红柿， 这个 事情 我是真的 干 过 的， 而且 他 确实 也 接 了。 然后 底下 的 土豆 有有 黄豆 那么 大， 大概 就是 有 蚕豆 那么 大， 但是 至少 他是 活 了， 像 这个 方式 这是 可行 的。

长大了 我看 这个 后期 以后， 就是 有 分类学 的 知识 了 之后， 当然 知道 这 两个 东西 是一个 属 的， 他们 间 关系 非常 近， 所以 接 在一起 是 可以 活 的。 所以 不是 前 两年 就是 有一个 什么 英国 的 哥们儿 就是 做了 这样的 事儿， 就是 让 他 一个 上面 结 番茄， 下面 结 土豆。 然后 我说 这个 事情 我 毫无 难度， 没有 技术难度。 对我 小学 时候 就 干 过了。 但是 它 难度 在于 如何 保证 足够 的 营养 供应， 让 它 土豆 和 西红柿 都能 健康成长。 但是 你 让 一个 植株 上面 结 西红柿， 下面 结 土豆 是 毫无 问题 的。 对， 大概 就是这样 的 一些 事儿。

然后 在 上了 大学 之后， 我 因为 喜欢 生物， 那就 肯定 就会 毫不犹豫 的 去 选 生物系 了。 但是 那个 时候 都在 传 什么 21世纪 生物 的 世纪 了， 我也 不信 这个， 反正 我也 没 打。 对， 就是 义无反顾 的 投入 了 这个 生物 狗 的 行列。 上 其实 当时 进 大学 的 时候， 因为 生物学 下面 也有 非常 宽泛 的 分支， 开始 我也 并不知道 到底 应该 去 学 哪个 比较 合适。 但是 那个 时候 就是 有 一种 他 就 喜欢 泡 图书馆 了， 总 觉得 应该 多 吸收 点 知识， 然后 就 天天 在 图书馆 里 晃。

直到 有一天 看到 了 有 一本书， 一套 书 叫 中国 高等 植物图鉴， 就是 图 那个 是对 是 是是是 图鉴， 那 一套 书 一共 有 七本， 还是 对， 有有 图鉴 有 七本， 还有 一些 别的 东西 了。 就是我 现在 旁边 书架 上面 放了 一套， 是我 后来 自己 收 的。 这个 书 它是 一个 实际上 是一个 植物 分类学 的 工具书， 里面 收录 了 大概 有 八千 多种 植物 的 样子， 全部都是 有 图 的。 但是 那个 图 是 墨线 图， 就 不是 彩图。 那个 输出 的 年代 非常 早 了， 就是 70年代 末 出的 书。

然后 当时 我 看到 这个 书 的 感觉 就是 这辈子 就是 他 了， 就是 很 就是 非常 你 要 理性 的 分析 这个 过程， 就是 这 本书 能够 满足 我 对 这个 生物 的 喜好， 同时 满足 我的 收集 P， 收集 P 是 指 因为 对， 就是你 总是 希望 自己 认得 的 东西 越多越好， 这种 就是 一种 很 原始的欲望。 我 觉得 对， 大概 就是这样 一 回事。 我 就 觉得 我应该 多 认 一些 植物， 而且 之前 已经 有一点 基础 了， 我 觉得 好像 认 植物 也 还 比较 较 容易。 然后 我 又是 一个 相对来说 有点 不求上进 的 人。

然后 因 因 因 对， 因为 生物学 下面 的 很多 领域， 尤其是 前沿 的 领域， 都是 竞争 相对来说 比较 激烈 的。 但是 植物 分类学 是一个 夕阳 行业， 为什么？ 对， 当时 因为 它是 一个 非常 传统 的 学科， 它是 所有的 植物学 的 基础， 可以 说是 亚里士多德 那会儿 就 开始 干 了的 事情。 就是 这么些 年， 那那 你说 肯定 很多人都 觉得 它 里面 的 有意思 的 部分 都 已经 发觉 光 了， 但 实际上 并没有。 但是 对于 大多数， 尤其是 我们 这个 专业 里面 的 人 来说， 都 觉得 这个 东西 是 没有 什么 前途 可言 的。 但是 我 就 觉得 这 很 有意思， 然后 我 又 不用 和 你们 抢。 还 挺好的， 然后 我 就 非常 沉迷于 这件 事情。 所以 我我我 在 大学 里面 我是一个 不 好好学习 的 人， 然后 我 挂 科 了 很多。

但是 当时 有 这么 一件 事情， 是 我 大四 的 时候， 我的 毕业论文 做 的 是 川大 的 校园 植物 名录。 然后 当时 我 答辩， 然后 有一个 老师 就在 问 他说 你 这个 东西 做了 多久？ 我说 可以 算是 做了 四年， 因为 从 大 一开始 就在 积累 了， 然后 老师 可能 都 表示 非常 感动。 然后 当时 就是 有一个 老师， 答辩 委会 里面 有一个 老师， 他是 教 我们 植物生理学 的。 他 就说 你看 就是 这个 样子 才 像 一篇 毕业论文 的 样子 怎么样？ 然后 把 我 表扬 了 一番， 然后 第二天 我 就 带 他 办公室 去了， 我 去 补考。 他说 怎么又是你？ 我说 对不起， 对， 就是 这么 一件 事儿。

然后 大致 可以 反映 我 大学 期间 的 那个 学习 状态。 就是我 因为我 我也是 个 兴趣 的 动物， 就是 对 感兴趣 的 事情 可能 会 投入 的 更 多一些。 对， 考试 我没有 进去， 那 可能 就会 挂 科。 这个 也 不是 别人 的 锅， 是我 自己的 问题。 但是 总的来说 在 任 职务， 然后 去 以及 后来 在读 研究生 读 博士 这个 过程 中间， 去 了解 他们 计划 上 的 故事， 这件 事情 本身 是 可以 让 我 感到 愉悦 的， 所以 坚持 下来 了， 大概 就是这样。

你 刚才 说 你 第一次接触 植物学， 其实 让 我 想起 了 我小时候， 我 跟 你 做 过 差不多 的 事情。 就是 我小时候 也 算是 一个 那种 叫 什么 科学 少年， 就 定 一个 少年 科学， 然后 做 里面 各种 小 实验。 我们 那个 嫁接 土豆、 西红柿， 但是 我 嫁接 的 月季， 然后 就是 什么 自己 拿 那些 最简单 的 那些 化学 药剂 来做 点 什么 小 实验 什么的 是 吧？

对对对， 跟 我 差不多 都一样。

然后 就是我 因为你 刚才 说到 这个 植物 分类学， 然后 又说 到 小时候， 我 就在 想说 现在 其实 很多 家长 都会 比较 愿意 让 孩子 去 接触 到 大自然， 对 吧？ 愿意 让 他们 到 怎么 去 跟着 你 一起 去任 任 职务， 因为你 不是 也 在 做 一些 夏令营 相关 的 事情。 那 我想说 如果说 对于 一个 小孩 而言， 你 要 怎么样 告诉 他说 就 你 把 植物 的 那种 分类 叫 什么 来着？ 剑门 纲目 科 属种 这种 的 都 分 的 特别 清楚。 这件 事情 本身 它的 意义 又 何在？ 就 一个 你知道 你 看到 一个 东西， 你 除了 知道 说 他 能 怎么 就能 好 整， 对 吧？ 然后 能 有什么 各种各样 的 价值 之外， 说 你 还 必须 特别 清楚 的 知道 说 他在 这个 界门纲目科属种 里面 是 处于 一个 什么样 的 地位。 然后 可能 还有 两个 什么 可能 头发 花白 的 老头 教授 在那 相互 写 论文， 就 特别 争 这个 事儿。 这个 东西 到底 意义 在哪里？ 你 要 怎么 跟 一个 小孩 去 解释 呢？

其实 如果 要 跟 小孩子 解释 的话， 我 可能 就 直接 略过 这部分 不讲 了。 我 对于 小孩子 我应该 会给 他 讲， 就是你 怎么 去 观察 这个 植物， 就是 它 这样 一个 正在 开花 的 东西， 它 身上 有 哪些 部分 是 值得 你 去 仔细观察 的。 然后 你看 了 这个 东西 之后， 比如说 可能 有些 启发性 的 方法 让 他 了解 你 观察 这个 植物 之后， 你 可能 会 从中 获得 什么样 的的 知识， 或者说 观察 到 什么样 的 现象。 然后 如果你 希望 把 这个 现象 背后 的 原因 弄清楚 的话， 那么 我 也可以 告诉你 它 背后 有 什么样 的 故事。 比如说 这 朵花 为什么 要 长成 这样， 它 为什么 是 这个 颜色， 然后 就是 他 会不会 吸引 一种 什么 特别的 昆虫 来 给他 转 粉， 就 诸如此类 的 这样 一些 事情 这样 对 孩子 来说 就是 这种 其实 不 只是 孩子， 就是 普通 公众 非专业 人士 都是 一样的。 就是 一个 完整 的 故事 比 一个 单独 的 名字， 甚至 是 加上 了 门 纲目 科 属 丑 的 名字， 更加 能够 让 他们 觉得 有 兴趣。 因为 这个 是是是 有 故事 的。

但是 这个 在你看来 是 故事， 但是 就是我 相信 在 很多人 看来， 因为 我也 经常 跟人 说 这些 事情， 就 比方说 在 以前 现在 就 不是 这样 了。 在 以前 我 跟 这个 锵锵 出去 的 时候， 就 比如说 他 看到 什么 飞过 一个 虫子， 对他 来说 就是 飞过 一只 虫子。 我 因为 对 昆虫 比较 感兴趣， 以前 这个 小学 也 在 做 标本 什么的。 我 可能 会说 这 是一个 什么 科 什么 属 的 一个 东西。 然后 他 就会 觉得 说 这 东西 你知道 也好， 不知道 也好， 意义 又 何在 这种 感觉。 你 刚才 说 的 那个 其实我 觉得 也 有点 类似的 这种。

是的， 是 这样的， 是 这样， 但是 这 有一个 取样 偏差 的 问题。 我相信 虽然 人都 有 好奇心， 但是 在 一个 一个 尤其是 一个 成年人， 在 经历 了 各种 不一样的 教育 经历 和 生活 经历 之后， 他 可能 就是 好奇心 不见得 会 在 这个 方向 上。 就是我 可能 比如说 如果我 要在 一个 公众 平台 上， 对对对 大家 讲说 这个 植物 是什么， 然后 它 有 什么样 的 故事， 可能 只有 1% 的 人， 大概 就 随便 说 个数， 就是 可能 只有 1% 的 人 会 感兴趣。 但是 如果 是 对于 一个 在 参加 我 带 的 这样的 一个 博物学 活动 的 人， 不管 是 成人 还是 孩子 来说， 那 他 已经 是一个 预设 的 有 兴趣 的 人 了， 对不对？ 所以 他他 对 这个 事情 能够 沉浸 进来， 能够 认真 去 观察 和 认真 听我讲 的 概率 就会 比 普通 的 达成 要 高 得多， 他 就 更 可能 更更 会 觉得 这 是一个 值得 他 花心思 去 了解 的 事情。 所以 这方面 是 这样的， 然后 你 要说 一个 就是 弄 就是 讲清楚 这个 东西 的 门 钢木 科 树种 有什么 价值。 然后 他 对他 对 公众 其实 来说 就是 一个 没 价值 的 事情。

这个 东西 完全 是一个 专业人士 用来 工作 的 工具， 就是 分类 系统 的 这块 重心 知道 的 就是 它是 就是 一个 工具。 如果你 真的 想 去 学习 认识 植物， 认识 动物 的话， 那你 心里 面 有一套 分类 系统， 会 让 你的 这个 学习 的 过程 变得 容易 的 多。 对， 因为 成 体系 的 知识 比 那种 零散 的 东西 要好 记， 对 吧？

然后 也就是 这样 了， 然后 对于 一个 研究者 来说， 你 理解 这个 分类 系统 有助于 理解 它 背后 的 进化 关系， 这也是 学术 上 的 事情。 但是 对 公众 来说， 这个 东西 真的 是 一点 用处 都 没。 对， 所以 我 当年 我在 大学 里面 的 时候， 就有 很多 同学 就 直接 跟 我说， 说 你 学 这 玩意儿 就是 屠龙之技， 你 认识 这么 多 植物 有 毛 用？ 对我说 是 没有， 但 我想 不着 了。

我见 过 有 一些 植物学 算是 一种 科普， 面对 小孩子 的对 吧？ 然后 还有 另外 的 一些 学科， 就是 他 当 他在 跟 小孩子 也好， 跟 这个 普通人 在 科普 的 时候， 他 一般 都会 炫 一些 技 或者 炫 一些 装备。 像 上次 我 去 那个， 我不是 到 大阪大学 去 交换 过 一段时间， 然后 那个 老师 他 就 拿了 一箱， 从 那个 保温箱 里 拿了 一箱 可燃冰 过来， 说 这个 就 是从 鄂 霍次克 海 上面 挖上来 的， 然后 就 当场 给 我们 看啊， 我 觉得 好神奇 对 吧？ 然后 就 好多 比方说 有 一些 学科， 他的 一些 仪器 特别 贵， 然后 是一个 一个 的 就要 多少钱。 原来 我在 读书 的 时候 就 还 我 有 个 师兄 带我去 看 他们 那个 粒子 对撞机。 我 就 觉得 他他 跟 我说 这 东西 有 多 牛逼， 然后 我 就 听着 对 吧？ 就有 一种 觉得 高山仰止 的 感觉。 植物学 在 无论是 研究 或者 科普 教育 当中， 会不会有 哪些 比较 专业 的 这种 硬件 或者说 软件 什么的 可以 用？

有的， 但是 就 特别 值钱 的 没有。 对， 我们是 传统 学科 这块 用 的 东西 都都 比较 的 简陋。 像 我自己 有一个 解剖 镜， 有一个 标本 夹， 有 一些 镊子 什么 就 几乎 就 够了， 就是 没有 什么 特别 贵 的。 哪怕 是在 实验室 里面， 我们 做 实验 用 那些 东西 也都 很 便宜， 什么 P C R 也就 没 多少钱 一个。 这些 都 没有 什么 值得 拿出 来说 的。

但是 我们 这 里面 有 一些 特别， 怎么说呢？ 就是 也许 拿出来 可以 吓住 一些 人的 东西， 就是 我们在 你知道 我们 植物 分类学 工作 的 依据 是 植物标本。 然后 植物标本 如果 制作 的 好 的话， 它 保存 的 时间 是 非常 长 的。 所以 有的 时候 我们在 一些 大 管理 的 小 管理 可能 见不着 大 一点 的 管理。 那么 你 会 翻出来， 比如说 达尔文 亲手 采 的 标本， 对， 这种 就 拿出来 就 很 屌， 对不对？ 会 让人 觉得 是一个 前提 是 这个人 得 认同， 他们 就 知道 大 文 是谁， 然后 就 觉得 是一个 非常 厉害 的 事情。

我我我 有 件 事情 我 印象 很深的， 就是我 第一次 进 植物标本 馆， 那个 时候 是 川大 的 植物 标 馆， 是 国内 高校 里面 最好的 一个。 它 在 全国 的 所有的 外文 馆 里面 的 排名 也就 能够 排 到 第四 第五， 反正 就 仅次于 三个 国家 外文 馆 的 一个 特别 大 的 论文。 因为 川大 的 初中 大学 传统 非常 好啊。

然后 我 第一次 进 办 公馆 的 时候， 当时 是 桌上 摊着 一份 杜鹃花 的 标本， 是 已经 有 一百多年 了。 是 那个谁？ 是我 想想 忘了 是 詹姆 洛克 还是 forest 采 的， 当时 特别， 就是现在 也 挺 著名 的。 当年 的 植物 猎人 在 中国西部 进行 采集 的 时候， 采 的 标本 就是 摊 在 那儿 放 那， 然后 上面 的 花瓣 的 颜色 还是 还是 还是 红 的， 那个 标本 已经 一百多年 了， 那个那个 花瓣 的 颜色 都 还在。 这种 时候 就会 让人感到 一种， 你 在 这些 柜子 里面 可以 看到 历史， 而且 就 会有 这样的 一种 感觉。 你说 这个 很好 描述， 但是 你说 这个 让 我自 嗨 了， 其实 自 嗨 了。

你说 这个 让 我 想起 我 本科 读 的 那个 学校， 他的 那个 我记得 是 物理 学院 里边 栽 了 一棵， 就 是从 据说 据说 就 是从 那个 牛顿 掉下 苹果 砸 到 牛顿 头上 的那 棵 苹果树 上。

牛顿 的 苹果树。

对对对， 然后 就 千 就 好像 是 移植， 应该 是 扦插 过去 的， 就 那 棵 树， 然后 他 专门 还 用 那个 绳子 围起来， 真的 那树 树 现在 就 已经 很 秃 了。 然后 就 感觉 说是 国内。

我记得 国内 记得 是 有的， 国内 好像 是 南开 还是 天大 有 这么 一颗 牛顿 的 那个那个 树上 的 分支。 然后 就是我 我 前 一阵儿 我们 一家 过年 的 时候， 我们在 日本 那边 过 的， 然后 我们 去了 名古屋 植物园， 里面 有 一颗 孟德尔 手 亲手 栽培 的 葡萄 的 珍珠， 然后 我 还有。

孟德尔 我 还 以为 是 豌豆 怎么。

那么 长寿， 那 倒 不可能。 对对对， 李 梦娜 其实 研究 过 很多 东西， 那个 是 他 研究 的 葡萄 一个 分支， 也是 对， 也是 让人 觉得 很 有 历史感 的 这样 一个 东西。 其实 每个 学科 应该 都有 类似的 体验。 我 觉得。

你们 刚刚 说到 的 是 在 那个 专业 的 植物 研究 里面 的 一些 软硬件 或者 是 一些 装备。 在 植物学 的 科普 里面， 我们 之前 有 看到 过 有 一些 教 大家 识 花， 或者说 是 认识 鉴别 植物 这么 一些 软件， 手机 A P P 什么的。 这些 的话 你怎么看？

我 觉得 其实 现在 的 怎么说， 这 两年 去年 到 今年 这 段时间， 这 一类 的 APP 在 有 比较 多 的 冒出来， 然后 有 一些 还 做 的 挺好的， 觉得 形色 还 挺不错 的。 然后 他 对于 公众 的 认识， 植物 的 需求 是 能够 相当 好的 满足 这方面 的 需求。 对 专业人士 来说 他 没有 太 大用， 反正 他 也 认 不了 很多。 但是 对 公众 来说， 反正 他 平时 公众 接触 的 植物 就 那么 几十 上百种， 然后 这些 软件 都 可以 很 轻松 的 达成 这个 目的， 我 觉得 还 挺不错 的。

但是 我 觉得 在 评判 这些 软件 的 好坏 的 时候， 从 一个 专业 从业者 的 角度 来 分辨， 会有 一些 误区。 就是我 最 开始 以为 就是 靠 这个 图像识别 算法 来 识别 这些 物种， 他 还需要 还有 很长 的 路 要 走， 才能 赶得上 人 去 鉴定 的 水平。 但是 但是 这个 是 专业 领域 的 看法， 我 现在 仍然 保持 这个 看法。 但是 在 公众 领域， 其实 因为 公众 不需要 那么 复杂 的 功能， 不需要 认 那么 多 稀奇古怪 的 山 里面 的 植物， 对 吧？ 只需要 认同 小花 小草， 菜 什么 菜， 这 也能 认 就行了。 你 搞 那么 多事， 就 你你你 人 能 认 一万种 了， 认 100种对 公众 来说 区别 是 不大 的， 就是 他 根本 就 没有 机会 看到 剩下 的那 9900 种， 对 吧？ 所以 就 还 够了， 就是 市面上 这些 东西 已经 够用 了。 但是 从 研究 或者 是 保护 的 角度 来说， 还有 很长 的 路 要 走。

这个 需求 是 很 旺盛 的， 因为我 经常 在 逛 那个那个 论坛 叫 什么 来着？ 就是 那个 insect fans， fans 什么 中坤 对 吧？

我记得 中坤 对， 中坤 很 著名 的。

然后 我 老 在 逛 上面 各种各样 的 板块， 每个 版 都 有人 在 提问 的。 是的， 今天 在家 里面 看到 飞进来 一个 什么东西， 然后 说 是个 啥， 然后 有的人 就 拍 的 特别 糊， 或者 是 特别 小的 一个 东西。 对， 然后 就 求 各种 人 去 鉴定 什么什么 的， 各种 人 其实 这个 需求 还 蛮 大 的对。

是 没错， 是 需求 肯定 是 大 的。 我 但是 这个 爱好者 圈子 毕竟 也就 那么点儿。

估计 比较 难。 我 觉得。

是的， 比较 难。 虫子 这块 儿 尤其 不容易， 我 觉得 对， 我我我 之前 也 和 比如说 动物所 的 做 昆虫 的 老师 聊过， 然后 他们 就 觉得 这个 软件 识别， 开 个 玩笑 就 这种 态度。 昆虫 也许 还有 希望， 植物 这块 我 觉得 现在 市面上 已经 可以 了， 挺好的。

那你 最近 觉得 除了 在 教书 和 做 科研 之外， 还有 没有 去 比方说 做 一些 野外 的 调查研究， 保护 这些 东西。 因为我 之前 你 我知道你 在 那个 山水 那里 就 跟 他们 一起 在 做对 吧？

对对对， 我 现在 还是 山水 的 顾问。 然后 山水 就是我 作为 他 作为 一个 N G O， 他的 这个 工作 性质， 其实 就是 并不 那么 直接 的 面对 具体 的 物种 方面 的 一些 事情。 当然 也 不是 不做 了也 需要 去 收集 分布 信息 之类 的。 但是 现在 他 做 的 事情 更多 的 倾向 于 前 两年 可能 做 社区 的 工作 做 的 比较 多。 因为 你 保护 一个 物种 或者 一个 一片 区域， 但是 你 不能 让 当地 的 人 没了 活路， 对 吧？ 就是 尽量 谋求 一个 共赢 的 局面， 就是 让人 他们 也 给我 活 的 更好 一点， 然后 可以 少 去 干扰 山上 的 动物 植物， 是 这样的 一个 目的。

然后 这 两年 可能 希望 做 一些 类似 于 智库 的 工作。 然后 从 一些 数据库 和 数据集 的 产品 上来 做 做 一些 比如说 和 规划 相关 的 分析。 比如说 我 分析 这个 区域 是不是 一个 生物多样性 的 热点， 它 是不是 有 重要 的 濒危动物 植物 在 这儿 生活。 然后 把 这样的 信息 提供 给 制定， 比如说 这个 重大 基础 建设 这样的 信息 的 部门。 然后 他们 可能 会 在 这个 方面 做 一些 调整， 就 希望 做 一些 这样的 影响 决策 的 这样的 一些 事情。 就是 他 渐渐 的 在朝 这个 智库 的 方向 在 转型。 然后 我们在 做 的 工作 可能 就是 去 把 这个 数据库 的 产品 尽量 让 它 变得 丰满 一点。 因为 你知道 中国 的 民间 的 这方面 的 数据 收集 是 非常 不好 的， 在在 欧美 都有 都有 非常 好的 这种 所谓 的 C P N scientist 的 这样的 传统， 对 吧？ 中国 中国 也 不是说 没有了， 但是 反正 比较 呵呵。

然后 翻译 过来 叫 民 科 是 吧？

对， 民 科 这个 词 不是太好， 太好 用。 但是 如果 翻译成 公民 科学家 的话， 政府 又 不干 的， 不让 你 提供 的， 这 题 到时候 可以 剪掉。 对， 就 尴尬 的 一个 事情 挺好。 开玩笑， 就是 这个 词 本身 很 敏感。 所以 我们 当我们 希望 建立 这样的 一个 民间 的 网络， 就是我 这 两年 就是我 也 在 试图 做 一点 这方面 的 事情。 就是 把 中国 的 这个 民间 的 植物 爱好者， 把 他们 团结起来。 然后 让 他们 愿意 在 自己 出去 拍 山上 的 植物 的 时候， 愿意 给 那个 靠谱 的 数据库 来 提供 一些 分布 信息， 就 物种 具体 物种 的 分布 信息。 这样 有助于 我们 后面 产生 数据 产品， 然后 来 保护 这些 东西。

去年 我也 组织 了 两场 培训， 一次 在 峨眉山， 然后 大家 实际上 是我 去 卖脸 了， 就是我 去 带 大家 去去去 刷 山， 然后 去看看 植物。 同时 给 大家 灌输 我们 这个 理念， 然后 希望能够 大家 愿意 来做 一下 这样的 事情， 然后 把 这个 东西 推广 开来。 但是 一个 是 时间 不够 多， 再有 就是 影响 的 范围 确实 还是 不够 大。 所以 现在 还没有 看到 特别 明显 的 效果。 但是 我们 也 在 和 一些 已经 有 基础 了的 数据库 合作。 然后 反正 大家 做做 交换， 希望 把 这个 网络 能 建立 起来。 然后 我 觉得 就是 在 爱好者 的 这个 圈子 里面， 大家 还是 愿意 接受 这样的 理念。 就是说 我 去 山上 走 一圈， 看 完了 之后， 如果 能够 产生 一些 更多 的 价值， 心里 面 还是 乐， 哪怕 它是 一个 纯 公益 的 事情。 是对， 大概 就是这样。 就是 不知道 这个 什么时候 能够 有一个 相对 比较 靠谱 的 结果。

所以 国外 都是 靠 你 刚才 说 的 就是 保 意 的 民 科 在 做 的 吗？

国外 不能说 都是， 但是 在 很多 领域， 名 客 褒义 的 名 客都 比 比 官方 的 这个 数据 收集者 效率 更高。 在 鸟 方 你 就 鸟类 的 方面 尤其 明显。 然后 欧洲 和 美国 的 蝴蝶 这些 也 还 也是 非常 不错 的。 你知道 他们 知道 i naturalist 的 那个 网站， 然后 也有 非常 多 的 这样的 收入， 但 中国 这方面 还差 得 很远， 需要 培养。

是啊 就是我 之前 想要 查 一些 物种 方面 的 信息， 我 发现 台湾 其实 在 这方面 做 的 挺好的。

对 台湾 也 还 不错。 我 觉得 这个 东西 总的来说 是一个 吃饱穿暖 之后 才会 去 考虑 的 事情。 博物学 这块， 对你 总归 早 两年 中国人 都 还 饿着肚子 的 时候， 没有人 有 这个 闲心 来 干 这件 事儿。 这 两年 大家 手头 都 有钱 了， 然后 也 开始 关关 关注 博物学 了。 开始 至少 知道 小孩子 要 去 亲近 一下 自然， 家长 舍得 往上面 投 点钱。 对， 这 都是 好事儿， 我们 以后 可能 会越来越 好。 我 还 挺 乐观 的。

我知道你 现在 在 给 果壳 在写 物种 日历 是 吧？

对， 你 写 了 两年 了， 其实 已经 不怎么 写 了。

你 写 了 几篇 了？

我 两年 写 了 八十 多篇。

写 了 那么 多。

对， 因为 物种 日历 就是 在 2015年 和 16年 的 物种 日历， 我 都是 非常 主力 的 作者。 然后 因为 你知道 一年 365天， 那 我 可能 要 占 个 大概 10分之1， 强加 起来 两年 就 八十 多篇。

所以 就是说 写 哪些 物种 这件 事情 是你 定 的， 还是 他们 指派 给你？

他们 在 年初 就是 在 策划 的 时候 会 列 一个 物种 清单， 然后 让 作者 去 分别 去 认领。 然后 我 就 差不多 按 我想 写 的， 我 去 里面 认 就是了。 然后 如果 有 哪些 东西 我 觉得 他们 应该 加进去 或者 应该 减掉， 有人 提出 提议， 他们 会 在在 一年 开始 之前 把 这个 事情 给 做好。 因为 日历 是 年初 就 信 出来 了。

怎么说呢？

对他 这 比方说 比如说 你 像 这 两年 的 物种 日历 有一个 恶趣味， 就是 在 他的 每 一年 的 前 十几篇 的 样子， 十 来 篇 那样 都会 用 1 2 3 4 5 6 7 8 9 10 这样 谐音 开头 的 物种。 来来来 写， 然后 这个 里面 我 就 这个 东西 是 他们 拿出来 意见 比较 多 的 一个地方。 因为 有的 时候 会 觉得 他们 写 的 选 的 物种 逼 格 太低， 或者 是 或者 是 不好 写。

或者 什么 叫 选 的 物种 逼 格 太低。

就是 一个 比如说 是一个 特别 不 常用 的 俗名， 然后 用 数字 或者 数字 谐音 开头 的， 然后 是一个 特别 偏门 的 这样 一个 物品。 那 我们 可以 提出来 就是你 你 对 无法 引起 人 共鸣 的 东西， 哪怕 只是 为了 符合 这样 一个 恶趣， 我也是 没有 必要 的 有 那么 多 东西 可以 选。 对， 然后 17年 的 物种 日历 我 写 的 很少， 17年 的 我 只 认领 了 三篇。 但是 因为 17年 不是 萌物， 对， 然后 对于 哪些 植物 比较忙， 然后 应该 写什么， 他们 征求 了 一下 我的 意见。 然后 我 把 我 提 了 几个 物种， 然后 加进去， 然后 加进去 这些 就 只有我 来 写 了， 就这样。

所以 你 提 的 是 哪些 萌 的 植物。

不就是 番杏科 那些 多雾、 多 肉 那些 东西 吗？

其实 不 都是 除了 多 肉 还有 多毛 对 吧？ 对， 毛茸茸 的 东西 也 很萌。 然后 提 的 今天 提 的 有一个 种 就是 毛绒绒 的 一个 流石滩 上 的 高山， 高山 流石滩 上 的 植物， 叫 鼠 区 雪 兔子， 就是 浑身 都是 毛。 然后 它 就像 一个 在 油 山上 趴着 的 时候， 像 一个 小羊 一样， 就是 白白的 挺好玩 的 这样 一个 小东西。 但是 我 总的来说 就 觉得 这个 植物 的 萌点 很难 找， 对 吧？ 你说 萌 这个 事情 就是 可爱 这件 事情， 更多 的 是一个 需要 行为 来来 印证 的。 但是 植物 又 不会 动， 然后 它 会 人的 形象 毕竟 差 的 太远， 就 很难 引起 共情， 所以 植物 的 萌点 很难 找。 这个 是我 今年 不太 愿意 写 的 原因 之一。

我记得 我在 今年 上面 看到 有一个 是什么 海阔 鱼， 是 今年 那个 吗？

对对对， 今年 有 海阔 已经 写 过了。 那个 是 属于 恶心 吗？ 其实 大 鼻涕虫。

有些人 会 觉得 比较 是我 当时 看到 那个 插图 的 时候， 觉得 好像 是 有 那么 一点 懵。 但是 后来 再去 多 了解 一点 之后， 发现 这个 完全 算不上 门户。

对， 就是 不同 的 人的 萌点 不一样， 这个 还 挺 难 把握 的对。 然后 我我我 今年 没没 再 多 写 的 原因， 就是 觉得 主要原因 是 觉得 没有 突破， 就是 写 了 两年 已经 成了 套路 了， 然后 就 觉得 自己 没有 办法 通过 写 这样的 文章 再再 提高 了， 就 觉得 也 没 啥意思， 写来写去 就 那么些 东西。 所以 我 今年 认的 比较 少了， 我 再 想想 应该 去 写 一点 别的 东西。

说到 这个， 就是我 这 两天 新 开 了 一个 坑， 因为我 不是 在 山水 那边 做 顾问， 然后 就 写 物种 日历 的这 两年 我 一直 希望 能够 用 类似的 方式 来 介绍 一些 濒危 的 植物。 但是 大多数 的 濒危 植物， 人们 对 它的 了解 都 非常少， 哪怕 是 科学家 对 他们的 了解 也 非常少。 因为 没有人 去 研究 他们， 没有人 关注 他们， 所以 他们 背后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 是 没有 谁知道。 另外 他 很多 都 离 这个 日常 的 生活 太远 了， 不太可能 引起 那个 人的 共鸣。 人 根本 就 不会 有 兴趣 去 看 这样的 一些 对 谁谁 会 在乎 离 自己 5000公里 远 的 山上 有 一棵 什么样 的 小草， 正在 经历 一个 正在 灭绝 的 过程， 没有人 会 在乎 这样的 事情。 所以 这个 东西 非常 难 写。

但是 突然 就是 今年 有一个 事儿， 就是 我我我 隔 一段时间 就会 吐槽 一次， 中国 的 国家 重点保护 植物 名录 第二批 讨论稿 这个 名录 就 这 一部分， 这个 所谓 的 第二批 是 一直 没有 公布 的， 就是 他 也 一直 没有 法律效力。 他 不 公布 的 原因， 是因为 里面 都是 一些 有 重 大大的 经济 价值 的 植物。 然后 相关 的 主管部门， 也就是说， 农业部 和 国家林业局， 这些 部门 在 争夺 对 这些 物种 的 管辖权。 因为 如果 它是 一个 保护 物种 的话， 那么 就是说 你 要 利用 它的 资源， 要 比如说 你 要 种植， 要 出售， 那是 需要 这个 相关 主管部门 开具 许可证 的。 那么 掌握 了 这个 管辖权 的 部门 就 会有 很多 油水， 所以 这个 东西 他们 一直 在 撕 逼， 抢来抢去 的。 就是 导致 这个 第二批 的 名录 到 现在 十几年 了， 就是 一直 没有 公布。

十几年 了， 十几年。 对， 但是 这个 名录 是 199 90年代 末 的 时候 制定 出来 的。 然后 他们 把 那些 不太 重要 的 物种 先 弄 了 个 第一批 公布 了， 然后 剩下 那些 值钱 的 物种 就 一直 没有 公布， 一直 拖 到 现在 十年 了。 在 大概 在 1 2011年 的 时候， 林业 国家林业局 内部 发 过 一个 文件， 说 要 促成 这个 第二批 的 赶紧 公布， 你看 促成 了 到 现在 也有 六七年 过去了， 还是 没有 什么 动静。

所以 我 为什么 我 经常 吐槽 这个 诞 吐槽 完了 之后 我想 一下， 我 觉得 这些 东西 既然 有 重要 的 经济 价值， 那 它 和 这个 人的 日常生活 的 关系 就是 比较 密切 的对 吧？ 然后 大家 也会 对 谁 感兴趣， 比如说 他们 人生 石斛 这些 东西， 那 大家 都会 感兴趣， 所以 这个 就 比较 好 写。 所以 我 就 新 开 了 这个 坑， 开始 写 这方面 的 东西， 然后 写给 山水， 然后 算是 一个 比较 公益 的 事情。 今年 我 就 主要 写 这个 玩意儿， 我 就 不 写 无 中 日历 了。

对还 挺 有意思 的。 刚才 说到 植物保护， 我 倒 联想到 另外一个 事情， 就是 消灭 一种 植物。 消灭。 对， 因为 我们 现在 其实 有 很多 所谓 的 物种 入侵 的 这种 案例， 对 吧？ 对， 但是 我 又 听到 某 一种， 我忘了 是 在哪里 看到 了。

有 一种 说法 是 说 其实 对于 植 动物 不论 对于 植物 而言， 其实 如果你 把 一 某 一种 外来 的 一种 物种 扔 到 哪一个， 就是 它 已经 非常 完备 的 一个。 比方说 热带雨林 里边， 就 这个 外来 的 物种 其实 是 很难 形成 入侵 的， 很难 发展 的。 好， 因为 它 就在 那个那个 生物链 里面， 在 那个 生态系统 里面， 每个 坑 都 被 占满 了。 然后 只有 再 比如说 像 城市， 或者说 类似 这种 地方， 它 并没有 每个 坑 都 被 占满。 然后 有 那么 一个 物种 进来， 尤其是 植物， 它 会 形成 一定 的 入侵， 然后 会 爆发 什么的。 就是我 想 问 这是 对的 吗？ 这种 说法 没错。

是的， 这是 这 两年 对于 入侵 就是 植物 物种 入侵 的 一个 反思。 提出 这个 观念 的 人， 实际上 就是 最初 提出 入侵 物种 理论 的那 几个人 之一。 然后 他 开始 反思 这个 物种 之间 的 概念， 就是我 我 还 蛮 赞同 这一点 的， 就是 肯定 是一个 已经 经历 了 破坏 和 干扰 的 这样的 一个 生态系统， 才 会有 外来 物种 入侵 这样的 事儿。 如果 是一个 完好 的话， 应该 是 不会 有 机会 的。 就是 像 紫金 泽兰 这么 凶悍 的 入侵 乌龙， 它 如果 在 一个 发育 良好， 就是 没有 干扰 的 林子 里面， 根本 长 都 长 不 出来， 也没有 没有 那个 生态位 给他 了。 而且 就是你 换 一个 角度 想， 植物 的 物种 中心 不见得 是一个 坏事 儿。 尤其是 对于 一些 已经 破坏 的 非常 严重 的 地方 来说， 你 总会 有 一些 先锋 物种 进去， 对 吧？ 那 这个 物种 可能 是 本地， 也 可能 是 外地， 但是 不管 谁 进去 都是 让 这个 地方 变绿， 所以 这 是件 好事儿。

对我 上次 路过 绍兴 的 一个 建筑工地， 它是 个 荒地， 然后 里面 全部 长满 了 一枝黄花， 那 也 蛮 壮观 的 感觉。

是的， 你 反正 这 地方 没 植物 的， 长 点 植物 还是 好的， 比比 什么 都不 长 要强。 对， 当然 这个 也 不是说 它 完全 没有 害处， 就有 的 时候 一些 比如说 藤本 的 那个 植物， 它 可能 覆盖 在 森林 的 上方， 让 这个 树 死掉 之类 这种 事情 是， 但是 反正 得 区别 看， 不是 任何 情况 下都 需要 去去 强调 这个 入侵 和 物种 入侵 这个 事情。

所以 就是说 在 大多数 的 情况 下面， 当我们 在 说 物种 入侵 的 时候， 其实 入侵 的 是 人是 吧？

对对对， 就 侵犯 的 是 人的 利益， 是 这样。

我们 有一个 固定 单元， 就是说 请 嘉宾 在 节目 的 最后 推荐 一个 东西。 可以 是 一本书， 什么 硬件 软件 或者 一个人 一件事 都 可以。 有一个 one more thing.

你 会 推荐 什么？

这里 今天 我 能不能 加 一个 限定 条件？ 对， 因为 我们 今年夏天 就 应该 会 去 马达加斯加。 然后 因为 是 之前 看 了 那个 B B C 出的 一个系列 纪录片， 所以 就 觉得 那个地方 蛮有意思 的， 尤其是 去 看 生物 跟 植物。 虽然 我知道 的 并不是 很多， 所以 关于 那个地方 的 你 有没有 推荐 觉得 说 比较 有意思 的 植物 或者 是 动物 方面 的 东西？

后面 这个 我也。

知道 黑猫 是不是。

挺不错 的对， 大家 都 知道。 对， 然后 动物 就是 狐猴， 这个 大家 也都 知道。 其实 马达加斯加 有 很很 好玩的 东西， 我不知道 你们 去 的 时候 那个那个 是不是 在 开花， 就是 那个 达尔文 他 当年 曾经 在 那儿， 他 没 去过。 他他 收到 人家 给 他的 一个 标本， 是 马达 加加 的 一个 叫做 大 彗星 风兰 的 兰花。 那个 兰花 很 特别， 它 有 一个二十 多厘米 长 的 一个 具， 这个 具 就是 它 花 上 长了 一个 管子， 一头 是 蜂蜜 的， 然后 里头 装 着装 着 它的 花蜜。 达尔文 当时 他 就 预测 说 这个 花 长成 这样 一定 是 有 原因 的， 一定 是 有一个 有的 特别 长 的 嘴 的 昆虫 给他 传粉， 他 才 需要 把 花蜜 藏 在 这么 深 的 一个 管子 里。 然后 他 就在 隔 了 一段时间， 正好 就是 他 死 了 之后， 然后 有人 在在 马岛 上 找到了 一个 叫做 非洲 常会 天鹅 的 鹅子， 那个 蛾子 就有 一个 有一个 差不多 30米长， 他他 大半夜 的 时候 就会 去 访问 那个 花， 然后 把 那个 口气 插 到 那个 花 的 管子 里面 去 吸 花蜜。

这个 事情 是我 这个 研究 领域 的 一个 特别 经典 的 案例， 就是 用 一个 花 的 特征 来 预测 它的 传闻 者， 而且 获得成功 了。 而且 达尔文 也 因为 这样的 事情， 被视作 我们 这个 传媒 中学 领域 的 祖师爷 所以 这个 事情 是对 我们 来说 是 有 很大 的 象征意义 的。 如果 你们 去 马来 加斯 加 的话， 没事 可以 去看看 这个 花， 还是 很 有意思 的， 这个 还 蛮 好玩的。 对， 如 没准儿 可以 夜里 去 蹲守 一下， 看 会不会有 蛾子。

所以 它 这种 蛾子 是 只在 夜里 出没 的。

蛾子 都 在夜里。 大多数。

对， 是的。 他说 的 限定 蜩 有些 条件 好。

你说 你们 现在 在 做 这些 野外 的 这个， 就 你 所谓 的 蹲守 的 时候， 都是 就 人 蹲 在 旁边 吗？ 不是 拿 一个 什么 设备 什么的 录下来。

这样 不 都 是看 具体 看做 什么 事情。 如果 比如说 如果我 要 看 一个 访问 跟踪 的 行为 的话， 或者 我要 要数 它 访问 的 频率 之类 这样的 事情， 我 可能 确实 就是 得人 蹲。 因为 如果你 拿 摄像机 拍下来， 你 回去 再 看一遍 不 也得 花 那么 长时间 吗？ 这是 但是 有些 时候 要 收 一些 数据， 就是我 比如说 要 实时 监测 这个 花 周围 的 温度、 湿度、 风力 什么 这些 玩意儿 的 时候， 可以 放 个 仪器 在那 人 就 走了， 然后 回来的 时候 看 仪器 就 被 偷走 了， 这是 有的。 对， 反正 野外工作 还是 很 有意思 的。 我 觉得。 就是 辛苦 是 辛苦 一点， 但是 很 好玩儿。 如果 回头 有 时间 的话， 你们 可以 跟 我们 一块儿 去 山上 看看， 挺 有意思 的 好吧？

我们 之所以 像 刚才 说 了， 我们 之所以 去 马达加斯加， 是因为 主要是 枪枪 自从 年初 去了 一趟 南极 以后， 对于 这个 生物 的 热情 开始 疯涨。 然后 其实 我们 本来 在 就是 因为 我们 想要 去一趟 非洲， 今年 他 想 的 是 基本上 三个 地方 当中 选 一个 乞力马扎罗， 另外一个 看 动物 大迁徙， 还有一个 看 那个 马达加斯加， 然后 就 看 了 他 刚才 说 的 B B C 的 纪录片， 那个 名字 叫做 last chance to see。 这是 他 20年 前 做了 一次， 然后 现在 再做 一次， 就是 看 20年 前 做 的 拍 的 这些 物种 到 现在 还在 不在， 什么 情况 这样 然后 就是 提到 马岛 上面 很多 物种， 其实 都 因为 它 本来就 比较 独特， 对 吧？ 然后 加上 地方 又 相对来说 比较 小， 它 也 没 就 这些 动物 没什么 地方 可以 逃， 然后 就 一旦 转 没了， 就 很多 就 可能 永远 就 没了， 在 别的 地方 也都 看不到， 所以 就 对 打算 去 马来 加西亚。 然后 你 有没有 一个 什么 像 这种 无论是 纪录片 也好 或者 书 也好， 就是 给 大家 推荐。 或者 如果 我是一个 对于 植物学 比较 感兴趣， 但是 又 没有 hard core 到 去 翻 图鉴， 就 一个个 去 背 这样的。 我 就 想 看一看。

有的 有 一本书 叫做 等会儿 我 想想 这 名字。 对， 那本书 有 中文 一本 的 叫 玫瑰 之 吻， 然后 它的 副标题 叫 花 的 博物学。 这 本书 实际上 是 讲 各种 植物 的 这些 各种 不同 形态 的 花， 然后 就是 它的 如何 发挥 繁殖 和 生态 方面 的 功能 这样 一个 东西。 它是 一个 写 的 比较 浅 的 书， 就是 可以 让人 读 了 之后， 我 觉得 就是你 至少 可以 知道 看 一朵花 的 时候 应该 从 哪些 角度 去 看。 然后 如何 去 获得 我 开头 说 的 这个 超越 了 基本 的 感官 的 美感 之外 的 那样 一种。

智力 增强现实 方式。

对对对， 增强现实。 对， 是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我 觉得 那个 书 还 挺不错 的， 然后 翻译 一点 还 可以。 但是 他的 作者 是一个 现在 还活着 的 一个 老头， 美国 的， 也是 我们 这个 领域 的 一个 比较 著名 的 科学家。 然后 他的 他的 翻译者 我 就 不说 了， 反正 看看 就 知道 那个那个 书 还 可以， 挺好的。 我 推荐 那本书， 还 蛮 不错 的。 他 不太 指向 特别 具体 的 某 一个 物种 应该 怎么 识别 这样的 事情。 我 觉得 这种 事情 对于 一般人 来说 也没有 意义。

对，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47期， 这是 一档 以 科技创新 生活方式 和 未来 商业 为 主要 话题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 ventures 内部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给 我们 任何 意见、 问题 或者 反馈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ar com 拼法 是 E M B R A C E S W E A R E O N E S 点 C O M。 我们 为 每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详细 的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您 可以在 I O S 内 建 的 博客 APP 或者 各 大 博客 平台 搜索 迟早 更新 进行 订阅 收听。 我们 希望 通过 这 档 播客， 能 让 熟悉 的 事物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事物 变得 熟悉。 那 就这样吧， 拜拜。

下期 再见。

我是 米花， 你说 米花， 你说 我在 干什么？ 你说， 这 有 啥， 说 我在 干什么， 谁知道 米花 你 在 干什么？ 一会 我 再 吹 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