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流量时代，我们还需要写作吗？| 对话凡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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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读书,读书不止。大家好,我是魏小和。最近读了一本对我而言颇有痛感的书,它的名字叫做《不再踏入流量的河》,作者是樊志昂。他曾经是某新媒体工作室的主编。

简单来说他和我是同行都是写公众号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在一家比较大型的机构新媒体公司当中做事然后从兼职作者到全职作者再到报款文章的生产者最后到主编看起来是一条相当顺遂的职业道路在成功学的叙事当中

是一个成功者但是呢这本书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写的不是他的成功经验而是他的成功背后的代价是他所经受的死扯和痛苦这本书也是他受不了这个工作之后然后辞职之后恢复自己锻炼写作的能力的时候写出来的一本书是一本回望自己过去的工作也是一本自我反思的作品

因为读完这本书有蛮多很有共鸣的地方,也有很多我不是很了解的部分,所以就找到了这位作者樊志昂和他聊聊这本书,包括聊聊他的新媒体的工作的经验,还有他为什么辞职,他辞职之后的一些状态。那在进入谈话之前呢,我想先来介绍一下这本书。

那这本书他写的是自己的一个经验可以算作是一个非虚构写作那他的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公众号公众号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内容行业有各式各样的方向现在呢叫做赛道赛道这个词很有意思他这个词语一出来立刻就让你感到一种紧张感一种竞争的氛围

有一个说法是这个公众号把传统媒体的各种报纸杂志全部都重新做了一遍那在传统媒体当中其实最大的篇幅的内容就是新闻毕竟报纸就是新闻纸所以公众号上也有很多新闻类的账号他们的流量也会很大那樊智昂他加入的这个工作室呢就是一个泛新闻方向的工作号

他不直接生产新闻但是他紧跟新闻而新闻在新媒体时代又换了一个词叫热点大量的新媒体账号他不是第一线的去报道新闻而是通过在网上找资料分解热点

其实紧跟热点并不是一定就会很痛苦因为你看道长梁文道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时评从文字到播客很多内容也是跟着新闻热点来的但是他没有被热点吞噬因为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机构当中的齿轮这可能是樊仗他在工作中最难受的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组织和个人之间的根本矛盾,只要你加入一个组织就会自然的受到组织的限制和安排而公司这个组织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利润,传统媒体也追求利润,但是传统媒体内容创作和广告好像是分开的另外它还有些公共约束一些伦理要求,而所谓的新媒体是被互联网思维改造过的媒体

而互联网公司的习惯直接影响了新媒体比如说数据分析产品迭代用户画像这些东西改变了以前的价值模式以前的文章变成了内容以前的读者变成了用户这种重塑是全方位的不光是纸媒包括影视声音甚至包括整个大文娱行业全部都在被互联网重塑那互联网公司最喜欢讲的就是价值重力因为价值重力摩擦最小

一切以用户为先,通过用户的反馈不断迭代,然后壮大,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内容行业在被互联网塑造的时候,一定要丢弃的就是价值判断,价值太虚了,数据才是可以把握的,可以度量的,并且数据就是流量,而流量直接和收益挂钩。所以,那些关于创作本身的价值标准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回头来看虽然现代流水线创造了现代的工业但媒体行业还没有被完全改造它是有手工业气质的人在其中有一些重要性并且人们也尊重这种重要性是互联网把内容行业工业化了这是我的一个观察

也许不准确,但互联网建立了新的标准,就是流量,它抹平了一切,流量就是唯一的价值。那么作为一个引力为目的的公司,去追求流量就变得非常的正常。正是这个过程让樊指仰感受到巨大的痛苦,我相信也让很多的新媒体行业的从业者感到巨大的痛苦。第一呢,就是为流量论带来的工作的同质化。

就像他在书中所写到的为了制造爆款首先就必须去选择可能会爆的选题个人表达是被收束的基本上什么热闹就说什么同时因为什么都要说所以最后就没有什么是真正的自己想说的了第二互联网式的精细化管理是对人的贬低

我记得独克这个出版品牌就是那个封面很丑的独克他也发布过关于如何流程化来做书的内容并引以为傲我相信这样是可以做出爆款的因为爆款往往就是数据的奴隶但这个过程当中人被贬低了人成为齿轮上的一环你只要做到分内的一小部分就够了这可以增加效率就像流水线可以提高生产力但是矛盾就在于人不满足于被工具化人希望自己是完整的

这一点其实所有的打工人都有体会但反正他的痛苦之所以这么强烈还在于他喜欢写作如果是一个对写作毫无热情只是把他看作是一个赚钱手段的人做这份工作可能还会好一些但往往这样的人可能又写不出来好东西这就是一个悖论

人被系统奴役可能已经发生在所有的领域在樊章的经验当中主要发生在公司的组织内部但是现在整个内容行业都在零工化不再需要那么多专业机构了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贡献内容贡献流量并从中获利比如说小红书我觉得这个平台就像是一个内容行业的美团外卖所有的用户即使消费者也是起手那在这本书当中樊章他写到他从一开始进入这个行业然后慢慢的

感到自己被工具化然后被流量吞噬不断的制造爆款包括他后来被调去做一个新好的主编他的经验他的反思他对于互联网对于新媒体的反思和他在其中非常真实的痛苦我觉得是一个还蛮值得读的书因为我们当下的这种新媒体工作或者说这种

互联网上的白领工作内部人被折损的这种具体的描写和叙述是比较少的所以这本书也比较难得那下面我们就来进入到这个当时和樊志昂的聊天现场今天非常高兴邀请到樊志昂来布置图书你先和大家打个招呼呗嗨大家好我是樊志昂

我感兴趣想要和你录一个播客其实就是因为我自己也是做公众号的所以在读这本《不要踏入流量的河》的过程当中有很多戳到自己的地方被数据裹挟的部分还有这个公众号新媒体本身它和传统媒体之间的区别等等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我想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这个行业的然后

好像在书里面写其实你一开始并不是学这种文科的但是你好像对写作一直都挺感兴趣是的我不太知道别人的一般的路径是怎么样因为像我们单位其实也有挺多不是学文科的但是因为我觉得是在那个氛围就是十年前其实这种

大家都参与到这种写作中包括各种新媒体都涌起来其实确实有很多不是这个专业或者是文科出身的人去参与到写作然后对我自己来说我是 16 年毕业嘛其实毕业之后有一年我是在农村做工艺就是相当于在农村待了一整年然后 17 年就开始写稿了然后 17 年写稿之后 18 年是正式入职的等于你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这个正式工作算是吧对对对

相当于就是我其实是没有那种找工作的经验的就是那种海投啊然后去公司一个个的面试呀然后我没其实我没有这种经验当然我之前面试过我之前其实投过那种比较老牌的出版社那种其实当时他们就是对我的表现就是说还可以但是他们要研究生学历的对

其实他们其实有一些很严格的那种标准了其实包括你不是那种文史者专业出身你没有一个就是研究生那个学历他们其实是会有这方面的考量的但是新媒体他其实没有就是我们的同事里面有那种很好学校的就拓扑级学校的同事其实也有那种就是就是大专的其实也有其实那个他就不是你最考虑的最主要考虑因素嗯

那你被这个行业吸引其实你本来是想进这个反正和文字相关的出版行业或媒体行业对对对我其实一直是想做这个相关的工作的我专业只能说专业是个意外但是这个行业对我来说其实一直是想做的一个行业

其实我也相似因为我也挺想要做和文字相关的工作然后我都没有去投过出版社的这个简历因为我看他们首先就要求研究生所以我自己就没有去想这个事情对就是出版社还是一个比较可能它也历史也更久一些然后它的那种要求的条条框框也会更多一点

那你那个时候 16 17 年的时候传统媒体基本上也就不行了所以你也没有想过说去传统媒体之类的这就不是我们能考虑的事就是他们在招聘的时候其实人家的标准是写得很清楚的他们要什么专业的要多少年经验的就是其实你就不用去投就是你看他们的标准就是不符合的所以你就去了这个新媒体的这个公司那你们的公司其实

挺大的应该是一个挺大的公司的就它下面其实有很多个工作室它相当于是一个大的一个平台其实是然后有很多不同的小组那些小组他们会做不同的账号那你们的账号有多少人呢就你去的时候我去的时候其实是挺少的去的时候当时还是这个账号刚刚起来的时候大概是七八个人这样子而且都是对我们年纪也差不多其实都是年轻人然后在做一些

我现在觉得其实很多早期的选题都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如说比如说我可能就是因为早期的选题因为挺有意思所以它辨识度可能比较高所以我可能就不说了但是就是确实它是那些就是你会感兴趣并且你会找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解释这个话题就是其实是那早期那一类风格的一些选题了就比如说一些科普选题就类似像中国人为什么喝热水这种

其实我看的你的书里当中写的其实你们这个号或你们这个机构其实还是新闻类的可以这么说吗嗯

我们不做新闻就是其他的公司里面其他的组是有做新闻的但是我们不做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其实已经不太能做一些偏向于时事类的选题了然后我们其实有点像是评论但是更多的是有点不完全是以前像报纸时评的那种用一种

我自己对报纸时评的理解它很多时候是用一种道德观或是道德判断去做的一种评论但是像我们是更多的是从它的事实背景出发从它的信息量上去做一个评论就是我们想给读者提供这则新闻背后更多的知识更多的背景这是我们当时做的一种方式

因为我看到你在书里写的就是你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其实是感觉到能够体现到自己的价值而且很快就写出了一些爆款文章然后包括受到一些认可但是后面这个工作量包括这个工作的模式很快会让你感到不适应或者说觉得自己有点工具人的属性我想到其实有一点可能是因为你们的这个机构本身它的呃

节奏比较快另外一点和你们的这个类目也有关系就是你的这个写的方向其实我觉得它不是第一手的新闻但它还是泛新闻的就是你们必须要紧跟热点就还是有一些机构类型的号它们没有那么强烈的热点属性

嗯对是这样子的但是怎么说呢因为其实跟热点它不是一个就是我们机构的选题调性上的要求我们机构是不要求你必须要跟热点的但是我们的要求是你要有流量那你怎么样才能有比较高的流量其实热点是一个更直接的方式嘛我们当然不是说每一个热点很跟但是今天就一直有个大新闻就是

哪怕是我见过那些非常有调性有格调的号他们也跟呀就是这个我觉得是一个还蛮普遍的事情可能我们机构它相对来说偏向强调流量所以它会去找这种热点选题但是其他的就是真的有大新闻大热点的时候其他的那些就是你说的不太那么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些就是我觉得其他的一些我们同行类的号他们也会去跟的除非是我觉得完全不跟热点是那种非常垂直的就是你不是做一个大众选题大众账号的你就是做比如说你专门做财经所以有些或者你专门做科技你只做这个非常

细分的垂类的内容那你可能就不需要追乱七八糟的各种社会热点但是像我们是做大众内容我觉得大众内容它就是要求你关注各种就是这段时间内大众关注的各种选题方向

那你们的选题是非常杂吗就是民生的热点比如说时政的热点或者说一些名人去世的这种事情包括明星都写都写这种大家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跟这个关注的话题我们都写明星离婚也写名人去世也写然后像什么科技行业有什么重大的热点也写然后

还有一些常见的新闻类的就是跟一些政策有关的这种也写了写你一开始是抱着一种写作的这种心态去到这个工作当中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说你在书里写的觉得它是一种谋生而已我可能一直都是想要写出好的内容的那种人所以

所以到后面可能写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左右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一点写不动了就是写不动了就是说你好像一直就是你一直要求你大量的输出然后高强度的输出但是你同时你没有那么多真正可以写的内容就是无论是你的知识储备还是你的时间精力都不足以支撑你比如说

一两周就出一篇三四千字的文章或者是不断地能够找到新的选题你可以去写可以去深入地研究下去我觉得这个强度当时对我来讲哪怕现在我回想起来我都会觉得它有点高了但是它其实是个非常正常的工作量它不是说真的在媒体机构这算是一个强度高的工作量这不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工作量你必须要完成的

所以我确实也完成了我其实没有偷过稿就是所有的任务我都完成了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我只是为了完成它所以去完成了我没有办法真的去比如说投入我的想法热情创意去写一个文章我只是为了完成它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要完成我的工作就只能是这样那你觉得在你的这个工作当中和以前的传统媒体时代的比如说在一个报社里面的记者或是编辑

他的工作和你的工作会有你可能也没有真的去在传统没有待过但是这里面有很大的不同吗他们也会有你这样的感受吗我在想我确实前两天有跟一个记者聊过他也是看了这本书之后来找我聊吧他就说其实如果只是讲这种呃

工作强度的话其实我觉得传统媒体本身有个变化就是他们之前比如说他们是有那种传统报纸它是有版面的嘛就是你必须要在一定的时间内交出交这个版面所以如果你不交的话也是开天窗嘛我们也有这个说法就是我们必须要每天发稿但是我觉得不太一样的地方可能就在于我们的内容量还是比他们大很多因为以前他们

他们就是内容会比较聚焦在当天发生的热点新闻然后如果是快新闻的话其实比较短你快速写完然后如果是长篇报道的话其实留的时间又比较长相对来说他们有一个相对可控的时间就是比如说他想做这个选题他可以提前就留出一定的时间来然后去做它但是像我们的话因为我们不太分那种

快新闻小版面还是说一个长报道我们已经不分这个了我们所有的文章你会点开一个公众号它的文章是非常统一的你所有的文章都是比如说三千到五千字的长文章或者所有的文章都是一千到两千字的这种中篇的文章所以

我们做的选题大多数都是非常类似的它不会有说一个小的新闻你去跑一跑然后它也比较短一点你可以用来填充版面然后你留出比较多的时间来做你想做的那种潮报道我们没有这种缓冲我们就一直在不停地做相似同类的文章

我觉得可能很难从媒体写作中找到意义我觉得其实很多人都有不管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的人因为你在写大量的选题然后这些选题可能跟你的生活跟你所关心的事情毫无关系但是因为这是工作你必须要写

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其实我们的差异不是那么的大但是有个很大的差异还是它的媒介确实发生了变化就是你之前你是一个直直的传媒你的反馈是没有那么快的包括这一整个版面大家买不是因为你特地某一个读者或者是某一篇文章而是因为你有这个

你整体的那个新闻机构的素质在这里或者是你的招牌是很好的在他们那样的传统媒体的机构可能更注重的是提升你整体的

嗯报道水平比如说你有很好的文章你有一个很好的长报道深度报道然后他就能打响你这个新闻机构的招牌但是对于新媒体来说不是这样子就是因为你的反馈机制太快了你今天这篇文章发出去你立刻你就能知道他会不会爆款因为像我们一个相对成熟的机构你发出去一小时就知道的或者是发出去十分钟就知道因为

你发出去十分钟你就有一个流量的就已经可以知道它这个流量是多少了嘛然后基本上像我们会有一个判断比如说你发出去一小时的流量就是你最终流量的一半

其实就是这样子那如果你已经有了这么快的报道其实这么快的一个流量反馈的话你就会知道哪个东西最容易获得正反馈最容易获得最高的流量所以它变得对每一篇文章每一个选题的要求都很都有很强的流量要求而不是说像以前那样只要我这个机构能在一个月内出一篇很好的报道就可以了我们不是这样我们就是你要求你

你每个选题都值得写那这个值得写的标准其实就是它最后能有一个很好的流量

就是它没有给不同的内容有不同的权重所有的内容都要是主打内容对因为其实我们没有所谓的版面我们只有就是一个公众号发出来就是一个头条每一天都是头条每一篇都是需要它至少达到意思就是说你既然花了这么多精力去写了你也花了两个星期也要做不少劳动那你至少要让它达到一定的数据那这样我们才能有

就是你每天还要算它这个文章带来的多少新的用户增长然后有多少转发然后有没有因此吸引到一些广告商反正就是你每一篇文章你就要考虑这些内容

那这些数据的分析啊,包括这些有没有带来更多读者,他有多少的点赞互动这些,是作者本人他就需要去钻研和承担的内容吗,还是作者只要写稿就好了?

我觉得那是一个氛围就是你在这个公司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个事情老板每次开会都要跟你讲这个事情所以哪怕你说你想做一个我只专心写稿我只要保证我的内容质量是好的你这个在实操中是很难实现的你首先你报选题的时候你就要被审视一番对吧你这个选题你为什么要写你写完之后有没有人要看

你写完之后就是他读者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反馈你在写的时候就是你在报这个选题的时候你就要受这样一番拷问你就必须要向你的主编证明就是这个东西是值得写的能够写的写完之后有人愿意看愿意转发的

那那你当然你在作为一个作者你在写的过程中你有很多自己的考虑比如说我要使用哪些资料不使用哪些资料使用哪个角度不使用哪个角度但是它肯定不完全是关于内容本身的因为呃

我们在想关于内容本身的时候我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就是可能就是我会有一个关于好的内容的标准那这个它可能跟某一些关键词有关比如说它应该是诚恳的它应该是呃

就是深入的能够体现它的复杂性或者能够表现它的关怀的而不是只是为了刺激观众或者是让观众得到快感对吧就是可能作为个人我可能有一些类似这样的标准但是这样的标准它就是很个人的它没有办法在一个机构内成为一个标准的就是它只能在操作中

嗯

你觉得这个是不是和互联网本身的这个要求很有关系因为呃互联网公司的这种迭代的思维啊用户的反馈啊这种其实我觉得他好像改造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就是嗯

像你刚刚说的对于写作内容的一种评判我感觉写作本身到现在或者说我们理想中的写作还是一个首工业时代的事情但是我们早就身处在工业甚至后工业的时代然后很多很多的工作都被工业

给洗了一遍排比如说我们熟悉的这种工厂的流水线但是好像即使是以前的传统媒体他们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受工业气质的师父带徒弟的那种感觉但是新媒体确实是在一个非常强的速率的过程当中让所有的人都卷入其中呃

这种媒介的变化包括就是大家在这个组织当中的位置的变化好像让每个人都很痛苦你是怎么去应对的就是当你发现这些东西很让你痛苦的时候你是怎么去

就是硬扛还是说你会觉得说这就是应该的因为大家都在说打工人就是这样的朝九晚六然后加班很痛苦但是好像就找个假期然后出去玩一下就是现代年轻人的一种在城市里生活的一种现状吧大家都是这样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做一个就是刚出社会然后这是你第一份正式工作的这样一个当时一个年轻人来讲就是其实你没有办法去想象说这是不是应该的因为因为这个就是别人对你的要求吧如果你不这样做你是不职业的那我们怎样去判断

一个人是不是职业就是看他能不能适应这一套流水线的工作标准那我又是一个好学生我又不愿意让别人说我不够职业然后我又不愿意就是脱稿呀或者是说完成不了工作任务我又不愿意有这种职场上的负面评价那我自然的我就是会把它当作一种

当作一种内化成一种对我自己的批判吧就是觉得我为什么没有办法写的就是既能符合这个公司的标准又能符合我自己心里的标准它既能有很好的流量它又是我心目中真正好的那些东西我会有很多这种纠结我觉得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够或者是说没有特别努力的学习或者说错失了一些早年接受文科教育的机会就是我会想这些东西就会觉得

如果在工作更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就是比如说就是既能做好我想要的也能满足工资的这个

期待和要求但是我到后面就会觉得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光是我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就是我那些同事你不管他们是什么背景他们出生于什么样的学校或者是有过多少年的工作经验大家都做不到呀就是你好的文章就是有的时候有的时候好的文章就是没有人看的就是从我们写作者角度上来讲我们确实会看一些内部的文章会去在内部有些评稿会之类的嘛

有一个文章你就觉得它写得很好但是你只是解释不了为什么它没有读者看或者是为什么它的流量不好但是并不能说它不是一个好文章你工作到一两年之后你就会意识到这个东西不是一个你能靠自己就能改变的事情因为比如说这个平台它的传播机制就是这样子的不是说你努力做得很好了你写很好的东西了别人就会看

比如说我们自己是读者的时候你也不是总看那些写的好的东西吧有的时候写的好东西也挺累的对吧看起来也挺累的我们有时候也会看一些就是你看一眼就知道它是粗制滥造或者就是我们讲说地摊文学或者之类那样的东西它可能在审美上不是最好的但是人也会看它呀因为它是一种消遣嘛有时候我觉得就是写作我没有把写作想象成一个很高尚的东西我觉得它就是一种普通的消遣所以对于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就像你吃一个东西它必须要是手工做的吗还是说它其实是机械生产出来的也无所谓就像那种机器包子对啊对啊其实没有无所谓啊对读者来说这是无所谓的呀那你不是想清楚了吗我之所以不想做这个是因为我作为一个生产者

你作为一个生产者在这个工具化的这种机械的流程中你是很痛苦的就像你自己去开个小店你早餐卖包子然后也很辛苦对吧但是这是你自己的小店它关系着你一家人的生存并且你完全有权利去决定用什么样的材料呀然后怎么样去运营它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流水线上的一个工人你是没有这种权利的我觉得这两者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了解,我知道,其实你最大的就是这本书呈现出来,它首先是一个新媒体的工作,但它最大的一个桎梏其实是工作本身,或者说是一个现代的这种流水线式的白领工作本身,就是和大厂里面的员工的处境其实相似的,也许你们的工作岗位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我们都是做公众号的但是因为我是自己为自己负责我不在一个机构当中所以我就不需要说每一个都要爆款我可以写一些自己想写然后流量我也知道它会很烂的东西当然你看到数据不好的时候也会觉得有点不开心但是过一天好像就好了这种状态好像还是挺不一样的就是组织本身或者说这个工作本身会对人造成的异化是

最让你感到难受的可以这么理解是吧对因为我觉得我刚才你说有句话我觉得不完全认同就是我不是觉得说这种工具化的就流水线的工作是个白领工作会这样我觉得它其实是在我们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就是不光是白领工作然后其实最早其实从制造业开始了

然后我们以前会认为白领工作它应该不是流水线式的它应该是有创意的可能我以前对写作这份工作期待是它应该是有一些创意的

那不然为什么写呢但是其实你会发现对于更普遍的读者来讲他有没有创意其实无所谓了就是大家需要的可能只是从文章中提供出来的一些信息一些情绪可能他们需要的是这些东西那如果只是需要这些东西的话确实一个流水线的生产是可以完全是完全可以提供的只是说这个生产可能对于生产者来说他可能会有一些限制或者是伤害但是这个是我们很少会提及的一部分

我们在过往的文章中特别多的提及到了比如说制造业上的流水线工人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或者是他们的身心受到怎样的伤害比如说像以前我们讲富士康工人或者是一些东南沿海的生产线上工人但是我们其实很少提到

就是作为这种文字工作或者是偏白领工作脑力工作的人他也在这个游说线上他也是要面临这些问题的那面临这些问题是我们现在都面临这种问题那只有一个解法吗就是离开我觉得离开它是一种个人选择它不是一种解法就是这个选择其实是有一定的背景的或者说有一些未公开信息的就比如说可能我刚好

就是作为一个就是我刚好可能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或者是我刚好有一个可以自己去做的事情他就是我有别的兴趣爱好那我不做这个行业我不至于觉得生活也就一下子没有什么支点了但是

但是你说是不是它是一种唯一的选择我其实不确定的因为我觉得像有一些公司如果他们更看重的是公司整体的氛围或者是员工的福祉或者是一种比较好的口碑的话其实他们也许可能有不同的解法只是他们也可能活得比较艰难

所以我觉得就是大家都活得很艰难只是难的方式不一样像如果一个公司他追求的是利润的最大化或者是这种流量最大化他的员工可能在在经济上或者是在一些物质方面其实可能没有那么艰难但是他可能身心挺受煎熬的但是另外一些公司他们可能就是他们追求的是做好的内容但是他们可能真的经济上很困难所以我觉得

这个东西就是有取舍的你要知道自己取的是什么舍的是什么但是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一直在做公众号码就是独立自己做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经验是怎么样的你可能需要去平衡就是你要做的内容它的流量它在内容上的好坏跟它在流量上的好坏这个关系以及我也真的很好奇你们能不能养活自己对

我做的蛮早的我是 13 年开始做的我中间还有一个号被封了所以我也经历了就是公众号蓬勃发展的那个阶段所以呢而且我做的是个很小众的内容就是读书领域的所以我不用赶热点因为书的世界没有热点

偶尔有一个作者去世,那我没读过我也不会写,所以基本上我就和这个特别快速的这个新闻相关的这些热点,民生的还是大众的都没有特别强的关系,所以一直还挺舒服的。

其实还是会有流量焦虑的就是你在那个过程当中你看到有一些文章它的这个数据会好一些文章数据不好你肯定还是会焦虑的嘛而且你要为自己负责或者说你的整个收入就是自己决定的和在一个机构当中如果你写了一篇文章你数据不好你下一篇可能就是它不是你不会对

得到那么大的压力或者说你不用为这个号的生死存亡完全负责不过后来你做了组别我们等会再聊那自己为这个号负责的情况下就是一方面你会获得更大的自由就是像你说的我开个包子铺一样的我不一定非要今天就每一天都卖很多我可以今天卖少一点我可以关门我几天不跟我都可以但是可能如果你在一个组织当中你就必须要你规定你每天要

两周要出一篇或一周出一篇这样所以这是很大的一个不同我觉得相似的就是我没有那种被组织所捆绑的那种特别强的东西但同样的我会被这个媒介本身的一些规则还是会影响包括流量本身它的规律数据对你的压力包括数据就是流量流量就是收入嘛对这些东西是相似的

对因为我想的是确实因为像你们自己做的话我觉得其实对我来讲其实是自己做一个号对我来讲仍然是一个蛮理想的工作的因为就是我觉得自己能够决定去产出什么样的内容并且能够真正为它负责我觉得这个东西对我来讲其实是一个理想的工作可能唯一不理想的就是收入的不稳定性

对因为你们是还有一个工资还有一个工资对吧那可能你要经历一个月都没有收入的这种事情它就变成了一个比较不稳定的状况而且其实在 16 年 17 年的时候整个公众号在往上走的时候很多个人的账号也经历了一波组织化的过程是的然后扩大团队然后变成一个创业公司所谓的内容创业在那个时候非常的火然后就会变成你像你说的那种状态

就没有办法再比较轻松的去决定你要做什么内容了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进入那个组织化的过程就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当然这退一步的话你就会少很多的收入可能上限就会低很多因为一个人能做的事情会少很多但是呢相对来说你就会稍微自由一点你会觉得自己错失良机了吗那倒没有因为我觉得我这个性格也不太适合创业对还是做一个这种自由人比较好

我其实是在工作几年之后发现其实我不是那么适合团队工作的其实不是说我不适合跟别人一起工作而是当一个团队它有很强的那种绩效压力的时候我的压力会比别人大很多因为我老是会替别人操心然后我其实就会这样子的话就是不仅要做自己的事情而且很容易受整个团队压力的影响就是其他人的情绪其实还是蛮容易影响到我的所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做一个事情

挺好的然后其实我比较喜欢的团队工作的方式是偏向于志愿志愿者形式的就比如说我我会自己组织读书会嘛然后那这个读书会他可能就是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技巧要求我只要要求大家每次读完然后每次来参加就可以了他没有那种说我们必须今天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压力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只是

我在这样的团阵里面工作是比较舒服的但是如果在一个我们必须要创造一些利润一些成果的话我其实会感到压力很大因为我就是害怕自己达不到那个成果一旦商业化就是会这样的那你一个业余的事情就是可以稍微没有那么大的绩效的考核我觉得你有一个习惯就是什么事都想要做好所以就是一个想要成为

业绩也好然后能力也强所以你就要承担很多压力然后确实做得也很好然后你就被提拔成为一个新的号的主编了在你的工作后期

其实我在我的朋友中是最佛系的那种就是当然我觉得可能是有一个变化就是我以前是想做好但是我做好我主要其实我是比较有那种人际压力的就是如果是在一个团队中我不想拖后腿我就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那种打遍车的或者就是就是啥也不干的那种人但是如果只是做我自己的事情是就是很容易就是

不太想干什么我对我好像对于追求个人的那种成就就是就是不是最渴望去追求个人成就的但是我会希望我在一个团队中不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就是不要有人说我就是啥也不干什么之类的我觉得那样所以其实我在团队中其实还蛮容易有压力的然后包括如果是在一个公司中可能有一个要求因为其实

怎么说呢我其实觉得就是写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领导他一直会跟你说这个事情说的很严重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不交稿然后就可能会开天窗然后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什么同事然后可能会怎样怎样怎样就是他会把这个事情说的很严重你会觉得你必须要交个东西出来而且你会觉得好像今天不发稿就是天要塌了一样

现在你真的离开这个工作你觉得这稿子一天发不发有什么关系呢就是你今天晚一天交易有什么关系但是其实工作中不是这样的就是会把每个时间点卡得非常的死

然后你就会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个事情做好我会牵累其他的同事就是我不需要就是别的同事对我有什么特别尊敬我或者是高看我什么的我只是希望我不要牵连他们就是你会始终的觉得你是在这一个就是在这一个整个系统上的一个小小的齿轮你好像做不好你就会对别人有这种道德的负罪感我会有了反正我会有这个嗯

所以很多时候工作当中的具体的问题和性格完全相关不同的性格可能会有不同的感受是的对其实可能对别人来讲这不是一个问题包括我其实离职后跟前领导谈他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对我来讲他真的是

非常困扰我的一个问题就最后让我的工作没有办法做下去的一个问题就是我在这个在这种就是很紧张的团队环境中我感觉压力太大了那你做了几年做了四年四年多吧对那你开始那个星号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就是你要被做一个主编

就是我们我那个时间其实因为之前一直在做片评论类和科普类的内容然后我就会觉得好像这个东西有点太漂浮着了就是你没有接触到任何人然后你只是接触到了一些新闻热点然后查查资料然后写写文章我就会觉得这个让我觉得很漂浮就是它不是很真实的它好像只是一种文字游戏所以我当时很想做非虚构然后

然后呢我其实是觉得我不按离职算了我就觉得在这个公司好像做什么东西也就是不能够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然后可能我也找不到这种写这种文章的意义嘛然后就想做非虚构但是因为当时我们不是说我的公司它其实是挺大的一个平台嘛

他们相当于他们已经有了一个非虚构的账号了然后我们需要新的人加入然后因为我又刚好想做这个所以他们就后来其实就是让我来做这个号了相当于我负责这个号然后团队里面还会有四五个其他的同事好像非虚构确实也是前几年直到现在也是很热门的一个内容领域

也是一种大众需求吧我觉得和新闻报道的退场也有关系没有太多的新闻报道了然后所以就需要更多的野生的或者说自述型的这种非虚构的内容那你做这个号和你之前只是在写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

应该还是很不一样的因为一开始其实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完全无知的人进入到这个行业其实是很诚惶从恐的因为我心里面可能把他看得非常的高就我觉得他是一个在我心中他是一个很好的文体然后他也应该承载一些很好的内容所以我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我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好他还是很有一些焦虑的但是到后面就是真的开始做之后你就会发现

就是这焦虑好像也是一种属于贷款焦虑了提前焦虑了就是真的做的时候其实你会发现不管是大众读者也好还是哪怕是有的时候你的同行大家对这个内容的要求或者标准其实是没有那么高的而且一旦你开始进行进入到这种流程化的写作工作中其实你最需要考虑的首先焦虑的不是你内容的好坏就是你能不能按时更新能不能保证这个读者

每周至少能够读上这个号的一篇文章或者每天能够看到这个号文章你每天操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今天能不能发明天能不能发今天有没有稿子每天有没有稿子每天都是操心这些东西然后考虑到这里就已经用尽了你全天的力气了

那我看到你书里面写你在做这个主编的时候你说你就感觉到自己没有什么可控的吗就是你好像你也不知道这个团队的财务状况也不知道同事的工资也不知道广告营收多少就是怎么感觉好像虽然你组织着或者说管理的这个团队但这个团队和你没有关系

我觉得这是在大公司很常见的就是它的管理就是通过信息不透明来管理的我的职责就是把这个号做起来包括有稳定更新的文章然后它的

读者数量会慢慢的增长他的文章的流量会增长有可能会吸引一些广告商这个是我的工作任务但是因为我们是在一个公司里面我们的工资是公司发的所以其实更多的比如说我是不是非得接这个广告我是不是不接这个广告我下个月这个账号就活不成了这个我是不知道的所以其实我仍然是要听从于整个大的公司的安排的那你可以拒绝一个广告吗

大多数时候我们的广告是由我们公司的销售部门来谈的所以它不是我们谈的就是销售部门会觉得这个广告商跟我们的账号会很匹配所以他把这个账号给我们就是我们可能会跟这个销售部门去协商或者是去争执然后说能不能不要有这个或者是能不能有其他什么别的但是

但是你就知道在这大公司里面工作连争执本身就是很累的因为有的时候你可能没有办法改变人家就是你争了这么多你花了一天的时间开会最后就是说还是不行你会下次你会不想再这样做了你会觉得那我还不如不浪费这一天时间所以有的时候就是他很多事情不是一个自己可控的事情的

就虽然你的职权好像扩大了但是你的真正能负责的东西反而好像更少了你也听起来就是你只是在做这个号的内容但是这个内容发什么比如说广告营收如果你能够控制自己比如说独立核算的话我觉得可能感受还会有一点不一样是的我觉得其实

我工作下来的感受就是我觉得自主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幸福感的一个因素一个标准包括我跟很多同事聊的时候聊的时候还没有离职嘛聊完之后其实很多都离职了然后我觉得他们跟我说的最大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觉得没有什么是我能掌控的就是今天让你干这个你就得干那个让你干别的你就得干别的

就是你想把这个东西做好然后你花了时间投入了一半精力然后这个时候突然跟你说有来一个别的项目你要做别的项目你就得转到别的项目上去那你原来这个说说放在那就放在那了说停就停了就是你没有这个去做你的工作的自主权这个自主权可能从小到说你怎样写篇文章到大到说

大多说你能不能就是独立的为这个项目这个账号核算你能不能决定谁是你的同事或者是你们一起怎样去创造一个好的这种交流空间可能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所以当你发现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决定的时候你这种还是选择离职了我觉得就是

人还是不能跟自己的本能跟直觉抗衡尤其是那个时候其实情绪出了很大的问题就是到了那种一想到上班就要哭的那种程度我后来才发现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毛病就是我很多同事就是你发现他到了离职前一两个月两三个月其实都是这种症状就是一到周日晚上就哭然后一到周一早上就哭

然后就是一回家就哭反正就是这种状态就是你就觉得没有办法再上班了所以你上班你就想哭或者是你上班你就整个人就是那种死气沉沉没有活力什么也不想干然后但是你就什么都能干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都干但是你就会觉得

你只是这种非常机械的就是去做一些事情就把自己完全变成一个工具了就别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但是你没有了那种内生的力量就是你没有那种说我想要做一个事情你没有欲望了就是我感觉我说为什么感觉你听了这么的震惊就是你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是吗因为我从还没毕业的时候就非常不想工作

很早就看清了工作的这种工具人的属性的本质所以我尽早逃离了那个很快而且我从来不是好学生我也不想在工作当中拿到绩效很好的这种我只要在那里混日子就可以了当我可以不混日子的时候我就赶紧撤离就我对于组织本身他对人的这种挤压好像很早就有一种感觉任何的权力关系都会让人很痛苦

所以就尽早离开了这种感受是相似的但是其实在我刚毕业的时候我觉得那种生存的焦虑实在是太强烈了就是太害怕自己会饿死了

就是每天在担心如果我不找个工作我是不是没有办法养活自己我觉得这种焦虑其实那时候是很强的就是这种焦虑可能战胜了我一开始对于这种工作内容会对人可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战胜了这种焦虑我也是一样的就是我也是赶紧去找了一个工作然后住在城中村里就过得也很苦但是就是在工作当中我没有出太多的力哈哈哈哈

是那种搭便车的人对我没有这种负就感我会觉得我做的 60%我就 OK 了我不求我一定要做到把我的全部精力全部投入到我的工作当中我可以为我的业余生活多留一点可能性我觉得这样的话但是你的那个工作强度太大了所以可能会让你没有办法让你的业余生活稍微多一点

对所以如果大家找工作的话可以找一个就是上班可以摸鱼的工作然后发展发展的阅语生活可能就不会那么的

被磨损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能够让你投入你的置业爱好然后燃烧自己的那种团队也很好那我也不知道但大部分的工作其实都是狗屁工作都是会让你就是觉得自己是工具人是的还是很同意你这个论断的那就是你在做这个工作的过程当中你对于这个新媒体

一开始你还是对他有一个美好的想象吗那后来你离开之后你再怎么去看他呢我觉得其实还是还是媒介变化太快了所以导致我们现在好像只想要去

看一些非常素食的内容或者是非常快速的得到一些消息但是我已经觉得这种方式也是不可持续的了哪怕是新媒体现在那些在小红书上生产特别多爆款的那些人我觉得他们的也要尽早想出路呀我觉得也是不可持续的因为实际上拆 GBT 就是如果我们的生产是这么工具化的然后这么流水线的

那拆 CPD 完全是可以取代你的就是我为什么就比如说我现在出去玩我为什么要看你一个小红书博主的文章或者是说一个公众号的文章去获取信息呢我完全可以在拆 CPD 上获取信息的就是如果我们想要的只是流水化的生产的只是提供信息知识的这样的内容那我觉得拆 CPD 是完全可以提供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要想作为人你生产的内容到底有哪里能够

就是跟 JGPT 好抗衡我觉得这是回到我们写作的问题上了就是我们的写作是真的只能给人提供这样的信息吗还是它本身可以有一些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不那么流水线的工业化的东西这个可能是我想的一个问题其实很多时候大家谈座号的时候首先就要想你的受众是谁对吧你的定位然后你的选题

但是很少人会再说写作是表达自己这件事情了就是写作本身就是一个去服务大家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能够长久的或者说真的能够和人产生很深连接的不管是你写作还是做视频还是做别的媒介可能都是从自己出发

会更加的好一点但是从自己出发的问题也在于你这么高强度的持续持续的写的话也是很容易

把自己掏空的所以这也是个很困难你刚刚讲的小红书我突然想到一点就是你刚刚前面提到你的工作当中的人如何被这种组织然后流量数据包括各种要求所捆绑然后让自己变成一个齿轮不断地这样转动磨损但我发现其实小红书是一个新的阶段或者说是一个新的状态因为小红书上的博主大部分都是个人博主

机构化的比较少但是小红书它的厉害的地方就是它本身这个平台具备了你刚刚说的很多公司给你的那种压力和属性它让每一个个体变成了一个自动打断的齿轮这一点比公众号要严重很多

是的而且我觉得我的小红书至少已经下载并且卸载了十次以上了就是我可能想要查信息的时候我会下载它因为我真的可能需要一些偏向于个人经验的信息我可能会下载但是可能用完之后它就开始给我推各种我用不上的但是我又会沉迷在其中的信息

所以我就会再卸载它就是我会反复经过这个阶段但是我其实在想的时候其实我不是说小红书上的信息它是完全没有用的或者是怎么样或者是其实相反它有些信息是非常有用的但是它的有用恰恰是建立在它是个人的它是有你个人的经历或者是你个人的一些信息的基础上的这个信息是差 GPT 无法提供的所以它才会是一个

比较有用的信息来源但是一旦你发现某一个类型的内容火了之后就会出现大量相似的内容那这个时候它就又会变得就是会给你带来很多信息上的冗杂的那种部分就是你这样觉得看这个东西好累啊就是你老是在接受相同的内容并且可能很多还是很焦虑的内容所以我就会觉得我会想要少看一点而且我也有做小红书我发现小红书它有一个

不一样的点就是它是流量算法分配的这是现在互联网所有的新媒体的一个新的流量分配的机制公众号其实早期包括你在工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它主要还是一个订阅包括社交转发为主的新媒体

现在公众号也加入了就是平台的流量的推荐那小红书 80%可能都是流量平台来推荐的所以那个订阅数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就是读者和这个发布的博主之间的那种连接是更弱的所以这就会让博主更加的焦虑他就算做了一个所谓的爆款他也没有办法持续的去做出所谓的爆款然后你就会发现

比如说一些家具博主你点开他的主页他所有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一个照片因为验证过那张照片就是能火所以他就发的全都是一样的内容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平台当中就是所有的创作者本身就完全被工具化了完全自然自然的成为了一个工具一个燃料一个电池同时呢也是消费者我觉得这种新的形态更加可怕就是比公众号对

公众号当中实际上还是能够成长出一些创作者的但是小黄书好像对人的这种挤压会更加的严重那抖音我不是很了解抖音可能它的那个速率或者说它的那个状态会更快吧然后你对于除了文字媒介就是公众号其他的这种新媒体有什么观察和感受吗

毫不了解就只用过那个小红书嗯别的视频的媒体很少看包括像 B 站其实我以前会在上面看一些农村大姐学做菜的后面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号为什么就是没了我就后面也没怎么看了对你在你的工作当中是不是也经历了一个这种

美接转型的一个过程就是也要开始去做点视频啊什么的对因为因为其实到后面就是主要的增长点我们就想增长点就是在这个视频上了因为就是公众号后期的那种增长就是太低了太少了

就是很难再去而且公众号上面就是你比如说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广告商嘛那广告商其实已经没有那么乐意去投你的公众号的广告了他们更想要在视频投视频广告所以其实这个也是你必须要转型的一个原因就是你得去留住你的广告商或者开阔新的广告商好维持你这个团队的生存嘛那转型成功了吗

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成功了但是因为我后面已经离开这个平台了所以我就是关注也没有那么多了对因为其实他即便转型成功了他的那个内容已经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内容的受众了嗯就是从这个文字转到视频的这个过程当中有什么东西会很不一样吗还是说他基本上其实是相似的我觉得我在当时参与了一点的内容的话是

就是我们其实完全不懂的但是你作为这个公司的一员你必须要就是强制开机然后参与到这个生产中因为我们都是做文字写稿那个就是写文字稿出身的嘛但是你到做视频的时候你就要开始写脚本那当这里面还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说你怎样叙述一个故事有个叙述线这个你还是能操作的但是到后面

我觉得可能是公司个人的原因公司真的是每个人到哪都能拉着去用其实你完全不懂的可能你也得跟着编导去现场看然后你也得盯着剪辑一起做一些什么东西我觉得它可能已经是一个公司内部管理的问题了它可能不一定是一个共通的问题对

那这样的听起来不是说一个人可以有更多的学习的机会吗你说是学习了但是其实你没有真正的就是因为我们讲学习它肯定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是你知道了某些知识然后你不断地练习然后让这个技能变得更加的娴熟然后你再次进行一些新的改进或者是创造但是像工作中它不是这样的就是你不断地强制开机然后其实你

做完之后你啥也不知道你做完之后你马上要投入到新的内容中有的时候可能真的就只是为了抽一个人数或者是为了为了显得这个工作有人做因为我有一个

同事他跟我说他当时什么都不懂就是他也是做文字的但是他被拉去那种盯视频剪辑他什么都不懂他就被拉去做了然后那个领导就是也是派了一个其他的几个人去做其他那有的人他手上就有别的活其实他没有时间来盯着这个他在这个拍摄的现场

他不断的回其他的活的消息他相当于在这就是为了充一个人数因为你来的人多说明你重视甲方的这个项目对吧但实际上你其实没有做什么你就会觉得自己一整天被耗在这里了然后好像你说你学到什么东西了但是我就像就比如说你今天

嗯

了解我在书中看到你写的那个关于审查这个审查好几个方面的审查然后对于写作者来说你的体验是怎样的

因为我觉得在提到写作的时候大家都会说我们写不好是因为审查就是我不能说不对甚至我觉得我当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就是当我说我们因为流量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别人肯定会有句话会问你说你怎么不提审查的事就是我们明明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审查或者我觉得别人很容易会这样想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诚实的说法就是因为其实为什么我们喜欢讲审查因为

我们很明显是审查的受害者嘛我们是政治审查的受害者所以当你提审查的时候好像我们立刻我们就有了一些正当的理由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写 ABCDE 我们为什么只能写现在这些垃圾东西是因为我们有审查但是真的没有审查你会写更好的内容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应该诚实点的问自己吧这如果真的没有审查的话有些其他的国家比如说像欧洲或者是一些美国国家他可能也没有

现在有了,他之前可能也没有一些政治审查,但是你真的有,就是你的那些商业报纸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媒体,你真的就是在做自由的创作或者是诚实的创作吗,就是诚恳的创作吗,我觉得未必吧,我觉得这个是我首先想要去讲的一点就是,

我不希望把自己当做一个审查的受害者不是说我们不受审查的影响我们肯定是受审查的影响的但是你要知道就是我们在做这些选择的过程中我们去选择去写某些选题或者是不写某些选题的时候是有很多其他的考量的这里面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就是我想说你不能就完全回避这一方面的私心包括你对一些利益的渴望

对我想说的是你其实提到了不仅是所谓的政治的审查还有一些比如说观众的或读者的预期所带来的反向的审查

我觉得审查它是一个行为就是你为了满足某一方的需求你对自己进行了一些改造那这种改造其实它是可以来自于任何一方面的政治对你有一些期望它希望你当一个好人

公顺的良民或者是怎么样对所以所以你可能会有一些改造你不写一些敏感内容那其实读者他对你也有一些期望他会希望你写一些就是讨好读者的内容或者是让他们读完之后觉得很

很很爽的内容那你可能也会做一些改造还有甲方那些公司广告商他对你也有些期望他会希望你说一些公司的好话那你为了迎迎合他们你可能也会写些内容比如说以前可能我们写评论类我们是会去批判某一些行为或者是会觉得某一类公司我们会去批判这些行为的但是

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很少就会提这样的事情了因为万一这个公司要来找你做广告呢是吧你这样你这不是自断财路吗对吧所以我觉得其实我们就看审查这个行为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说你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放弃别人对你的这些期待以及这些期待背后带来的好处就是每一种期待背后肯定你要去迎合他都是因为他能有些好处的不管是来自于就是

权威也好还是市场也好还是你的读者也好你能不能放弃这些好处我们一直在讲我们失去了什么有哪些坏处但是真的有好处的时候你能不能放弃它

对,这个也是我看到之后感觉很感兴趣的,因为实际上因为新媒体它有一个很大的改变,就是读者和作者或是内容生产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密切,交流也更加的顺畅,这当然有好处,但是同时它也带来一些负面效应吧,就是

读者就是作者很容易被读者的喜好或读者的这种评论啊这些东西所影响你们做的过程当中会吗

对,而且我觉得很难不被影响,嗯,会影响,就是很难不被影响,就哪怕你知道,就是你,就是你都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就是,呃,背景呀,他的个个人信息你完全看不到,但是可能因为他说了某句话,他都可以,

就你可能就会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就是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写作本身对于我自己认为一个好的写作者你是应该要反思的但是如果你太善于反思你真的很容易被这些这些言论所影响就是真的任何一个读者说什么就会讲那是不是我应该下次写的时候注意点什么什么什么我觉得这个真的是一个被

而且

而且其实数据就是读者最直接的一种反馈阅读量点赞量然后可能人就会被这种数据不自觉的驱赶然后去走向这个

你会觉得说这个数据更好的那一方面实际上你书里也写到就是一个文章生产的过程嘛从选题到写作到排版啊到什么什么那其中最重要的决定这个流量的就是选题对吗我有时候可能都不会说是选题可能按照我们同事的一些说法是标题啊标题就是

对因为哪怕你这个选题不错的话如果你的标题没有起的很好可能流量也不会特别好所以可能大家会觉得就是你要起一个很能吸引人的标题才行但这个标题必须还是要和这个选题有关系那有些选题就必然它是小众的就是你一开始做的时候就会知道它是流量不好的所以你就慢慢的就这些选题就被排除出去了就是整个内容会越来越窄化嗯

也不一定是越来越窄化你有可能发现其他的选题你以前不做但是你发现别人做了流量很好那你也可能也会去做或者是你某一天发了一个小的比如说微博发现它流量很好那你也可能把它放到公众号上去做就是你舍弃了一些得到了另外的一些那你在书里面也提到就是说好像互联网把所有人都变得很相似我们出互联网正在塑造越来越相似的一代人怎么得出这样的一个观察的

我觉得可能也是我在互联网上跟我自己的同文层打交道的太多了或者是说

就是看到重复的话太多了就有段时间比如说有什么流行语或者是有什么热门话题我发现每个人都在聊那个事而且每个人聊的角度和他们的想法可能都很相似这个是我作为一个读者的观察不是我作为一个从业者的观察不完全是因为作为读者的话其实你每天上网比如说你关注的那些人也好或者是平台给你推送的那些人也好

其实我不知道是这个相似是它真的相似了还是我们因为在一个所谓的信息简访里面所以看到的东西都是相似的这是我的一个困扰吧在做账号的时候因为要开始招聘新的员工嘛那大家给你投下简历你就会觉得好像确实是很相似的因为你会让他们说一些你感兴趣的话题然后你可能写过的文章然后你想要找的选题方案你会发现大家都是在互联网上找选题然后写的文章其实都是

就是这个互联网生产出来的一套东西就是你很少见到有个人说就是他愿意写他就是就包括我也很有很有意思的一个实习生他嗯他当时就说他的一个老师这个老师很神奇是一个非常想把语文教育做好的人后来也是受不了这个学校的教育体制了然后

把他去哪出家了还是怎么样我又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你看这个选题是完全从他生活中来的并且可能与他有很深的相连但是因为他还没有出现在互联网上或者说没有让别人有很大的兴趣可能他就不会写这样的选题

我觉得就是我们现在就其实可能像一些非虚构也好或者是一些评论科普类的账号也好它的很多选题都是从互联网上来的互联网上有一些热点那你就写这个热点互联网上有个很火的人你就写这个很火的人我觉得大家就是很多家媒体可能也都在写这样的东西你刚刚说到一点就是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似还是说只是我们接触到的这部分人和我们都是相似的

我觉得可能还是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人但是

确实我们接触不到就是互联网让大家变得更加的孤岛化了或者说那个孤岛可能没有那么小但是整个频繁的在上网的这群人其实好像是同一群人不被网络关注到的人他们可能会更多的去看但是很少发言然后也对于这种热点没有那么大的敏感度互联网确实

让我们变得更相似了我觉得但同时互联网又让我们变得更仇恨对方了你这样觉得是吗你有这种感受吗我我就是厌烦我就是一上网我就烦就是我又看到别人说话我就烦就是

就是不过我现在因为不在国内嘛所以有个好处就是因为国外的媒体媒介就是社交媒体你不是很熟悉所以其实我就不会那么关注社交媒体上的内容包括因为又因为不在国内所以也没有那么关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的内容所以相对来说反倒交了一些就是线下的朋友在一些别的各种场合认识的比如说打排球认识的呀或者是出去野餐认识的呀

就是他们是有不同的来源的然后可能我这跟我之前在北京稍微有一点不同就是在北京的时候很多朋友其实是线上认识的那现在认识这些朋友都很好了但是确实因为我们都是同温层的人或者说我们都是很相似的人所以我们就是在线上就会认识然后成为朋友当然会这样但是我对于就是纯粹的一种在互联网上去表达

表达自己好像已经有一点点没有耐心了好像就不是像以前那样特别爱直抒胸意了我现在唯二在用的两个平台一个是微信嘛微信我是关了朋友圈的我也不知道我周围在发生什么事情有的时候有什么八卦都是我的朋友特地来告诉我我才会知道的

然后另外一个偶尔在用的是豆瓣但是因为我很担心别人给我的书写差评所以我最近也看得不太熟那个你就是因为又身处在不在国内所以然后又没有再看这种社交网站那是不是

和你之前大量的在刷这些内容包括你还在从业的这种感受会有很大的不同吗会人更轻松吗幸福指数会更高吗会很大的不同因为我觉得以前刷社交媒体它是一种

工作需求就是你从早上开始就得刷你就得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热点能不能写而且很多东西你看完之后就很生气就是什么社会热点新闻你看完之后就很生气而且你每天不断地被这种让你生气的新闻所环绕着但其实你又真的做不了什么事情对你每天就是看新闻生气看新闻生气然后这样循环下去但是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事啊就是那种无力感也很强的就是

对啊所以我就觉得这样其实蛮累的我后面其实没有看新闻但是其实人家可以做一些事的比如说我自己去做那种读书会其实就是可以我们不去围绕新闻我们就围绕这些具体的书具体的章节然后这些书里面可能有具体的问题我们就去聊这个东西

然后看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事情那像我自己因为不在国内所以线下的事情做比较少但是我其实也会给那些在做事情的那种公益机构去定期的就是他们有那种月捐的渠道嘛月捐的渠道其实你也可以做这种一些微小的事情就是我觉得他比我看新闻生气看新闻生气就是更实在一点吧我觉得对

我记得你在书里面提到了一个点就是你不想说认为说我转发了一个什么东西就是好像在为他伸张正义还是为他发声对因为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以前在互联网工作的时候可能多少都有种这种

我也不好意思说是自恋还是什么就是你老是会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是很有价值的就是好像你的每一次发声你的每一次什么你的每一次发言你每一篇文章都特别有价值然后你就能改变什么但我有时候想说就是这些改变可能未必是你带来的有时候可能在这个机构

在这个领域的 NGO 一些机构他们其实做了很多的内容但是他们是不被看见的甚至他们的经费也很紧张我觉得完全是有一些别的途径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认为就是世界改变因我而起我觉得想做一点具体的小的事情而不是说觉得我只通过发声或者是只通过写文章

给自己带来就是塑造自己的某种形象或者是给自己带来特别多的满足感我觉得这个是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我认为它是一个我自己需要警惕的一个点就是我不希望把我写过的文章当做我的某种资历发声这个东西太简单了转发之后你的道德感就得到了一种满足会不会有这种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呃

有这样的感受但是你又会觉得说好像他又很必要让更多人能关注到

因为我觉得推动一个事情的改变它是需要很多方的合作的就是公众意愿然后大众媒体这个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同时也有比如说学术知识的参与然后社会运动或者是一些 NGO 的参与然后还有一些政策改变包括像法律界的一些人的参与其实很多人的共同的努力才可能真正推动一个事情的

比如说它可能推动一整个一系列的事情的改变那发生很多时候它是让我们聚焦在一个具体的事情上这个具体的事情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你想要真的改变这个现状这个一系列的事情的话其实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的我不是觉得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发生没有必要我是觉得我们的努力是不够的就仅仅把这个视为我们做的行动是不够的

但是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这个后续会往怎么样你还能做什么特别是在网上的时候这恰恰是一个问题就是新媒体或者是社交媒体太适合于制造热点但是你其实是没有办法追踪这个热点你没有办法制造一些后续的这个恰恰是我们要反思的地方就是你有的新闻热点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一个事情然后你想要去做出一些改变这个事情可能对你来讲

你有沒有別的方式去持續地做這些改變那比如說有一些 NGO 他們是簡單的例子比如說是一個跟女童保護有關的一個熱點事件發生了那你當然就是你看新聞肯定會生氣你肯定想做出一些事情但是它不是僅僅只關於這邊有個禽獸然後傷害了一個女童這不是只關於這一個事件的它背後可能有一整個社會保障體系的不完善可能有一些

贫困山区的一些女童更容易受到伤害它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的那我们能不能就比如说你可以去

你可以去支持一家小的在地的机构然后持续地去关注一个人或者你持续地资助一个机构或者是个人然后让他们能够有稳定的收入去做一些事情我觉得这个是可以做的当然像北京其实是有一些公益图书馆或者是一些公益机构的你也其实是如果你其实各城市都有啦就是你如果真的对这个事情感兴趣你也可以去做志愿者你也可以做一些志愿的活动我觉得其实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就是如果你只能做这一件事的话那你当然是做它可以的但是可能我对我自己的要求可能就是我觉得希望自己再能做多一点吧因为

老实说就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个伦理的问题就是有的时候发生其实是让很多人关注了你这样一个发生者就是你写的东西很好你的批判很到位然后别人关注你其实你是从这个事件中有收益的可是那些具体的人你怎样去帮助别人我觉得这个是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包括你写到的就是你在做这种废墟购的账号的时候其实包括我在看一些相关的内容的时候其实我有时候也会生出这种

矛盾感就是写作者对于他要去写的特别是那些受难者其实是有一种你不能说是剥削但是这个尺度很难拿捏或者说很多时候你会感觉到写作者如果他只是把这个苦难作为他自己创作的一个素材这个时候就会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你在写到说你们做这种非虚构的时候你感觉到好像也是因为这个组织的要求所以很多时候你也会预先的从标签去找人然后再去做采访其实很多时候都没有那种非常真切的和这种你们需要报到的那个人很深入的沟通这种工作方式是不是也会带来很多的就是非虚构的量化生产所带来的一些其实我们没有想到的一些问题

我觉得可能是有的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个东西它现在越来越常见了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就是这样或者是写作就是这样写作的包括越来越多人他也哪怕你不是一个机构的写作者你是一个小红书博主你是一个私人个人的账号你也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写

我觉得那个

小视频和那个小红双有很多这样的案例比如说就是因为拍了某一个人某个人就特别火了然后特别火了之后可能就会对他的生活带来很大影响好的影响可能是他获得了一些机会坏的影响就是他原有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其实都会对人带来这样的影响那非虚或谐的问题可能就是如果你是就是可能还是因为我们是

我觉得非虚构写作在这个事情上成为问题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是用一个非常专业的标准去要求这些写作者的我们仍然是希望他在写作中是有就是是考虑到了足够的写作伦理的

但是有时候谈这个事情是很奢侈的当你发现整个媒介的环境已经变成这样子就是已经没有这种所谓拍摄的伦理写作伦理的时候去谈这种写作的伦理是蛮奢侈的但是如果是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作者我认为它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你必须要考虑就是当你写篇文章的时候

你从你的受访者那里得到了信息得到了故事得到了他的人生经历和他的情感那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回馈他你不能只是作为一个故事的略取者只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认为这个是一种自我要求了但是可能对于另外一些可能更加负责任的机构来讲他们可能也会有这样的内部要求

你其实刚刚在前面的聊天提到了一个词包括你在书当中我也多次看到了一个词我就是自恋好像你非常警惕自己自恋那一看就知道因为我以前很容易自恋吧这种就是人性的东西我觉得是一定的反思吧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你不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只是呃

在这个地方去沟通嘛但是因为我觉得咋说呢就是我觉得搞新闻搞文化的传媒的人其实还蛮容易自恋的就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就是跟我一样的人反正就是大家都会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很有价值嘛可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我们写的东西是爱不是所以就是有人这样觉得的时候

我也会觉得有一些只是自我的投射吧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感受投射到一些文章中然后觉得好像我拥有了什么一样可是可能我不这样觉得吧在这个书的最后的一个阶段你写到了一个写关于媒体关于写作的一些问题就是关于素朽这个话题从那篇文章当中我感觉到好像你对于文章本身的

或者说它有一定的经典化是有一种追求或者是向往的就是你在进入这个媒体行业之前会不会已经意识到说这媒体它就是素朽的嗯

我觉得没有意识到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因为你想像我们那个时候去看媒体就是有一些 20 年前的报道可能他会说是经典报道你还是会去读的呀你仍然觉得就是一个好的报道也好或者是一个好的文章也好它就是能够产生各场时间的影响的但我现在可能也是当时想法太过天真了可能在现在的这种大众传媒时代

就是大众传媒可能就不是一个创造不朽材不朽不朽作品的地方它可能就是一个创造快销品的地方就跟那种快销的衣服是一样的是的而且它可能就是一个给你提供日常生活的一个消费品的一个地方对

就属于文化消费产品嘛这是消费品嘛日用品消费品就像肥皂一样肥皂也不可能不朽对吧对啊对啊对啊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还蛮清楚的就是你既然在媒体写作不管是自媒体还是传统媒体基本上就是一个诉求的行业放生放死的

只有很少量很少量的人能够从这个地方写仍然能够保持一定的经典化而经典这个过程一定是从出版商去完成的媒体写作本身是无法经典化的话是这么说但是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要消费这些日用品就像你需要肥皂一样或者你需要可乐我需要肥皂是没错但是我不需要一次性筷子我觉得很多人

很多这个新媒体文章它就像一石块又玩旧肉好像很简便很方便但是这个东西它确实对环境有害对吧它确实也造成了污染那为什么我就不能用一些

不锈钢筷子的活是怎么样的从需求端来说是可以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现在是各种领域都是供大于求的一种状态吧不管是筷子也有很多碗也有很多书也有很多当然我们看到的网文媒体所有的东西都远远超出我们的需求对对对这是因为需求这是因为一些完全我觉得是一个非常一方面是供大于求另外一方面其实那些

可能需要的很小的那些东西又没有被满足就是得到了很多大众的产品但是比如说我就是需要一个很私人的写作或者是小众的一个写作关于我们嗯某关于某些特定的群体的写作好像他又没有被满足好像我们都在生产的是那种我们都认为大众会看的但是那些小的没有满足他有点像我们现在制造业比如说你可能制造了特别多特别多的那种大众的快销衣服然后这些衣服可能卖不了然后也

成吨成吨的浪费了或者是销毁了或者怎么样的但是可能针对那些有特殊需求的群体比如说一些有障人士或者是一些身形过高或者是过小的人士可能你又没有这方面的可能人家又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衣服所以我就是觉得这种生产的毛痘还蛮常见的回到刚刚提到的审查那个话题就是

对于这种负面评价包括现在的评价它很容易一窝蜂地出现然后成为一种洪水一样的一种感受所有的写作者是不是都有这种恐惧有但是现在都办之后这种恐惧会少一点

就是我没有办法去应对这种就是就比如说有人要网报你或者是有人要给你很多负面的评价这个东西你要是你只要是一直盯着这个东西看你肯定会受影响的就是你肯定就是心情很不好或者吃不下饭什么的但是你要是真的把这个软件就卸载了就别看手机了

就可能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就是他说大也挺大的他是说小就是也真也就那么回事反正所以我就觉得可能还是你自己去想着怎样去看待别人的这种评价吧你不是非得看的

因为我在想如果你想着我要去分辨哪些评价是好的或者是我值得听取的建议哪些只是纯粹的人生攻击你还得费脑子去分析对吧你要是干脆就不看了其实你也可以获得平静我觉得是这样的那你之前在工作的时候你会比较多的关注评论吗

不太会关注因为评论挺多的因为我们的文章流量确实挺高的评论挺多的所以他其实是我们有运营的同事他是专门去看评论的但我觉得这是所以那分工分得很细对对对因为运营的同事看了评论之后他会把那些他认为是有

有价值的意见给你的所以我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他避免了就是因为运营同事他不写这个文章嘛所以那些那些批攻击可能攻击不到他但是他同时能把这些有价值的信息给你那你有

我就是免受了一些无端的攻击所以这样子说还我觉得还挺好的我觉得这个分工其实是蛮好的一个中介就是你缓冲了一下因为确实就像说的他不写所以他对这个文章的情感是没有那么浓的然后就算有人骂这个文章也不是骂他所以他也不会为此受伤他还可以把好的意见转换过来

这确实是蛮好的一个分工这有点像其实像那种辩论的设施也是这样的就是正反双方你们在交锋的时候不是对着正反双方说的你们是对着主席主持人说的所以其实哪怕你们有很多的意见其实是可以通过主持人这个媒介进行一些转换

所以我觉得还可以吧但刚才那个问题我其实还蛮想问你的因为你是自己独立一个人去创作嘛那你会觉得互联网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呢它能让你建立你自己的关系吗网上的关系

在早期我觉得互联网对我来说是一个让我找到自信的一个或者说我的公众号是一个对我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一个自己的原地做做人的说法因为你写的东西被一部分读者认可所以你至少会找到一点自己的价值然后呢从这一点开始你会慢慢的更加的自信一点相比于以前

后面的话它就成为你的一个你也慢慢的要经历一个职业化的过程就是你可能早期是一个兴趣但是后面它就成为一种职业职业也有职业的要求就是像你说的在你的工作当中那种机构的挤压的磨损那在一个个人的职业化的过程当中其实也是有磨损的就是你要和他相处如何和这种数据的要求平衡

有时候会有挺大的压力但是整体而言我还是挺满意这样的一个位置的就我还是一个很小众的一个内容

但是现在这几年的一个困难就是它越来越小众了它以前还算是一个能够存在的一个位置但是你现在这个水流量是越来越小所以你整个都快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一个蛮大的生存焦虑生存压力

但如果能够像以前一样的话保持那个状态的话我觉得是很舒适的就是你还是写因为我写书评也不敢热点就是自己看了什么书就写什么书所以那种状态很好但现在已经不复存言现在还是一个因为读书的人也变少了更

更何况你还要去看别人写一个书品就更加可更加少因为好像现在因为我们能够去获得的那种各种各样的资源以及消遣其实都是更多的我们把读书只是当做消遣的话它确实不是最优的选择所以觉得确实挺难的但是这个也不是因为你做的是一个我觉得不全是因为你做的是一个小众的

小众的行业小众的一个赛道就是像我们做这种大众品类的其实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了就是不光是读书的人少了连读公众号的人都少了公众号都变成传统媒体了对啊所以其实就是因为你有不断的新的媒介出现新的

可供消遣的那种出现那原有的一些就是会慢慢变少那我们公司之前开始做视频也是这个考虑嘛对我记得你在书里写到说新媒体没有死忠粉至少我们不相信存在忠实的读者不会有人愿意一直读你的文章并为此付费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你一直相信这一点呢就是我觉得就是当新的东西产生新的消遣产生的时候就是很多人还是会容易被新的

新的方式所吸引的吧哪怕是我们自己也会嘛那比如说像你 13 年开始做这个读书号那当时的粉丝当时的用户跟现在比起来会有哪些差异吗或者说你自己觉得你的忠实的读者是稳定在一个水平上呢还是说他也有了一些流失肯定是会有流失但是我还是相信还是会有一些读者

存在的就是和你一起成长的就是你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存在可能他不会一直在看但是他可能偶尔会会来看包括我也一直在关注何菜头的公众号他写了诗几年不止他从博客时代就是这种人我会非常的佩服或者说觉得

虽然他的流量也没有以前好了但是他还是每天都在更新我觉得这个也是一种很厉害的状态而且虽然他的有些观点我并不同意但是我还是会去看他的文章我觉得只要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存在的然后他的读者可能没有那么大量但还是有一定的

量是持续在观看或阅读的所以我还相信这个事情我觉得当你是一个个人账号个人博主的时候你确实因为你的这个账号跟你个人的联系是很紧密的读者其实找到你是很容易的就是因为你的名字在这里嘛哪怕你换了一个平台或者换了一个

比如说你以前可能是写书品现在做博客但是他们仍然能够找到你他们能够重新给你建立联系可能在这个程度上我是觉得个人账号是有这样的一些机会的但是

但是机构账号其实是挺难的就是因为其实这个机构哪怕他这个账号一直在你下面其实已经换了好多人了就是你这些员工已经换了好几波了其实你是没有一个可以辨别的就是你一直要跟这个作者产生联系并且可能

可能这个机构的风格也会一直在变因为他换了不同的员工嘛他的写作风格也会在变然后我觉得我说新媒体不太有死忠粉的那个原因还是因为我更觉得不管是你还是你说何彩头也好你们是写了很多年所以相当于是你们慢慢积累了一些

读者那这个读者他会看你的文章但是如果你说会持续的为你的内容付费或者是说能让你有一个收入的话我觉得这个可能我不太清楚因为我觉得很难靠

就是在新媒体上靠你的读者为你付费但是你想可能像那些书籍的作者比如说像东野归吾或者是那个村上春树他们这种你有了一定的读者这种读者他们是愿意看你这个书并且会买你的新书的我觉得那个可能是不太一样的因为和媒介有关吧互联网本身就是以免费开始的所以大家没有那种状态但是

出版本身你就是要花钱所以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是我突然想到的一个话题那最后的话就是想问一下就是你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工作蛮长时间了包括已经写出来了这本书你之前写的时候是说你是希望通过这本书来重新就是找回自己写作的能力吧那你现在

我觉得怎么样呢?实践下来,觉得对于写作的感受,包括对于之前那份工作的感受有什么新的变化吗?我觉得写作对我来讲一直都是一件有吸引力的事情,就是从我小学开始它就是一件,就我会写字开始它就是一个最有吸引力的事情,所以…

当能够自己自由的去写作的时候还是觉得挺高兴的就是不管这个写的东西就是

有没有很多读者去读我觉得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当你在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并且你也认为诚恳的表达是能够建立一些诚恳的联系深入的表达是可以建立一些深热联系而不只是像说在新媒体那样我觉得我们很多表达是不够诚实的并且可能它也是很浮躁的

我觉得这个过程给我感觉就很好它其实不光是关于写作的就是我要什么样的生活就是我能放弃什么东西我觉得我目前是可以放弃一些稳定的收入的但是我不确定我之后可能之后也会有就是有这种经济更有这种经济焦虑的时候那也不能说以后的事对吧我觉得我目前可能更想要的是嗯

在经济压力还没有那么大的情况下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内容并且充分地感受到写作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对于这个新媒体其实你本身还是更喜欢写作就是其他的媒介形式视频啊包括声音这些其实你并不会觉得它对你有吸引力我觉得跟人沟通这个事情对我来讲是有吸引力的但是我

不一定很擅长对然后写作可能是一个让我觉得我能够去更深入地面对自己内心的过程因为你写得不好你可以修改嘛但是我经常说完话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说所以我就觉得写作是一个让我觉得舒适的方式那除了写完这本书你有再写一些其他的内容吗

有啊就是也有写一些小说类的然后也有写一些我自己关注的一些议题比如说跟饮食文化相关的我也在写那这个写的话就是我自己有一个节奏但是它并不是说我必须要在赶在某一个解释日期先写完所以我觉得我自己对它有一个内心的掌控就可以了嗯那

那在最后又想到就是因为文字包括公众号都成为传统媒体了其实看文字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那你觉得写作它的价值在哪里就是对于读者来说还是对于写作者来说两方面我觉得有个读者他讲一句话挺好的他就说不是写作需要人类是人类需要写作

就是对于读者来讲其实可能你的东西对别人来讲确实是没有那么大的价值的就不要把自己写的东西看很重要对但是对自己来讲它是很重要的就是你不写下来其实很多东西嗯

这是你没有地方表达就是人可能是需要表达的我觉得可能是希望自己哪怕非常微小的声音然后可能也没有那么光彩的声音但是你希望能够说出来或者是被人听到所以在这个程度上我觉得它最重要的价值仍然是对写作者自己而言的就是当你写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一种

就是写下的感觉可能存在的感觉或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对于读者来讲这个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就是读者觉得你东西没意思就是没意思然后或者他觉得他不想读就是不想读这个就是无所谓就是就是只能只能就是说你会建立一些联系你会有喜欢你的读者但是这个是不能强求的事情也是不能够去

预测因为一旦你觉得你写某一些东西会被读者喜欢然后你就写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就是你已经在背离了一些写作的初心

你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就是把自己当做服务者而不是表达者我不是说当做服务者不好而是你的服务确实在这种日新月异的变化下你也赶不上拆 GPT 了别人能够提供的东西更全面更及时对吧所以我觉得它的意义是对自己而言的

对我也很喜欢就是那句话就是写就是写的报偿就是即使是写书品其实有时候写的好的时候你也会感觉到很兴奋很满足对所以这个确实对写作者而言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一个是一个事情我是说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就是完全逃离流量的河我觉得都很难逃离吧应该都很难吧如果是靠这个维生的话其实是很难的但是我就是还是在想有没有别的谋生方式

有时候也还是想一想就是非得靠这个谋生嘛就是会想想这样的问题了但是也是在不断的摸索一方面也是在自己写希望哪一天真的能够靠写做谋生但是也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不要抱这种期待然后找个别的谋生的工作

所以其实一直也是在这个两端周期对我现在也觉得如果能够有个线下的工作也挺好的总之吧不再踏入流量的河是一个好的愿景吧对我来说它也是一个警醒或者说一个提示然后也有很多感同身受的东西虽然没有办法完全踏出流量的河但是还是在这河里面能够比较舒适的或者是不要被它冲走吧不要被它淹没

希望能做到也希望你就是之后的写作能够越来越顺利好谢谢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了非常感谢你来不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