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钢：习近平如何扼杀中国的新制度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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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制度渊源使得中国走上了这条道路为什么共产极权制度在中国比在苏俄持续了更长时间为什么在私营经济发展了几十年后中国依然可以走回头路

这些都是许诚刚教授的新书《制度基因提出并回答的问题》我很少推荐书但这次我强烈推荐大家去读这本书很少有一本书可以涵盖这么广泛的领域从政治、经济、历史和法律的各个维度来讲述一个概念而这个概念又对于我们理解中共的历史当下的中国

以及中国未来转型可能的路径都非常有帮助

徐老师来过播客很多次了我就不介绍他的简历了他在书中说他对中共政权统治的性质的好奇始于 1967 年文化大革命的高潮他那时候就对观察到的共产主义理想化的宣传与残酷现实之间的鲜明矛盾感到极度震惊和困惑半个多世纪后那些震惊和困惑促成了这本书《我们的对话》就从这里开始

徐老师您好您为什么要写制度基因这本书呢是什么时候开始构思的什么时候开始写的习近平上台以来中国发生的变化对于您这本书的写作有没有特别的影响呢

研究工作实际上是非常长期的思考最后会以什么方式表达从来也没有去想过就是一直在思考具体到要写这本书这个时间是 2012 年在习近平上台之前

制度基因这个概念的产生是在写这个书的过程中产生的而不是先有了这个概念不是从最基本原则出发而是从一些假设出发

这个假设应该是足够接近我们观察到的现实就抓住了这些最基本的要素后来就把抓住的这些最基本的制度的要素我就起了一个名字叫它叫做制度基因当然习近平上台以后对这个书的写作有很重要影响

因为在他上台之前实际上我这个书的重点讨论的是极权主义和极权主义制度极权主义制度它是没有可能会自己和平过渡到民主宪政的它唯一的有可能的渠道是极权主义制度退化成为威权主义制度

在习近平上台之前其实我有一个看法就是中国已经逐步的朝着威权主义制度退化威权主义制度通常人们觉得是个很坏的词但是把它放到了原本是极权主义制度的环境里其实是个好词就是说它的控制有所放松了

但是习近平上台以后整个又反回来了这个时候实际上是在帮助我们认识到极权主义是多么的有韧性极权主义它是多么的要坚持它自己不能退化就是它实际在退化它一定要非常努力的让自己不退化所以它又反回来了就是很坚韧

所以这个是有很重大影响您能给我们的听众解释一下就是制度基因是指什么吗我再稍微说一下就是我们上一次谈国家为何失败那本书的时候您稍微讲了一点有一些听众先去听那一讲然后再来听这个可能更有帮助您现在能给我们再介绍一下吗我本来目的是在讨论制度演变但是讨论制度演变实际上非常的复杂

怎么样能够把非常复杂的制度演变用更简化的方式能抓住它

那么这个时候我们非常认真的去看历史上的制度演变不仅仅是中国全世界的各种的制度演变最后你就会发现呢有一些非常基本的制度成分它在演变过程中它会重复的出现这些最基本的成分呢第一它是重复出现第二它是非常的重要非常的基础就是其他的制度成分是在这个上面建立起来的

还有就是这些最基本的制度成分它是和人的切身利益连在一起的它之所以重复出现和影响其他的东西是因为它和人的切身利益在一起那具体是什么呢更具体的最重要的例子实际上就是权力产权的结构和与权力产权结构相对应的那些社会共识

那什么是权力和产权的结构呢指的就是说它是不是被垄断的还是它是不是分散在个人的手里的实际上呢如果我们去看这个世界各国的制度的演变你就会看到呢今天最专制的这些国家你去看它的历史你历史一直追回去没有例外的所有的最专制的国家历史上从来都是专制的

而且从来都是人类历史上最专制的这个就是他的权力和权力的结构专制呢实际上他离不开他的经济这个对应的部分对应的部分就是产权产权最专制的制度呢他的产权就是国家都控制了极权主义制度呢就是他的权力和产权集中到了不可能再更集中的程度了

就是一个党他把所有的政治权力一个党把所有的产权都控制住了这就是极权主义制度

和他对应的呢就是民主制度民主制度下呢这个什么是民主民主就是所有的个人都拥有产权所有的个人都拥有政治权利比如说我们讲到国家的主权在民主制度下国家的主权实际上是靠所有的选民决定的国家的主权是在所有选民手里的

是选民集体决定的这个呢就是制度基因的基本概念社会共识这个社会共识我再解释一下为什么社会共识如此的重要因为当人们关心这个民主宪政的时候往往呢一个非常传统的对民主宪政的认识是说你首先要写一个宪法但是呢如果我们看这个历史的事实呢近现代历史上第一个在国家层面建立了民主宪政的是英国

英国至今没有文字的宪法它靠的是社会共识美国呢是第一个写下来宪法的近现代的国家水平的宪制国家后来呢就是许多的国家在建立民主宪政的时候是模仿了美国的文字的宪法但是你会看到呢这些模仿美国的宪法建立的民主政治呢

非常常见的是会发生政变各种各样的政变而英国和美国从来没有发生过军事政变而英国和美国的军事力量过去一直英国是最强的自从二战以后美国是最强的就是它最强的军事力量是不问国内政治这东西实际上是单纯的用正式的制度是不能解释的尤其是英国它根本没正式制度

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强调的是制度的非常核心的那个部分是社会共识就是当离开了社会共识只看正式制度的时候人们一定就会丢掉了非常重要的基本的部分包括在中国都有完全相同的这些问题辛亥革命之后建立中华民国的时候那是写了宪法的但是呢中国的社会共识并不支持这个宪法

所以你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共识的时候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只是白纸黑字写在纸上而已你这个社会共识真的是贯穿书的始终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苏联怎么最后会倒台了是吧它其实有一个社会共识文化大革命为什么会结束它也是有一个社会共识是吧对这个都真的是特别非常迷人

您称中共和苏共的统治为共产极权制但是现在就是在西方无论是政府媒体还是学术界都依然普遍称中共的体制为威权体制您能不能说一下他们错在哪里吗您为什么说理解共产极权主义是对全人类的巨大挑战

其实那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基本问题而且这个非常重大的基本问题从来都存在早在 1946 年米塞斯就发出过警告米塞斯 1946 年那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时间那个时间就是纳粹法西斯已经都垮台了

但是他发出的警告是说我们过去七八十年里民主宪政的国家人们努力想要遏制集权制全都失败了然后马上我们见到的就是共产阵营的大扩张是在他这个警告之后然后这个大扩张就变成了控制人类三分之一的共产集权集团的建立

事实上冷战的开始就是在韩战才产生的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得很清楚就是分明纳粹法西斯已经垮台了他为什么会这么悲观原因就是在他那个时候他发现人们并没有真的关心极权主义那个时候他说的极权主义就是共产极权主义同样的就是为什么冷战是到了韩战才开始

原因就是因为人们没有这个认识直到战争打到你头上了就是你不得不去应战就变成了热战的时候才有了冷战如果冷战早就开始韩战这场热战是可以避免的

就是之所以韩战没有能避免是因为当时的美国政府当时的美国的政策界的主体没有意识到共产极权制的扩张的本质没有意识到共产极权制是要发动战争的

就是这种本质的东西他没有认识当战争打到你头上的时候你不得不去热战这时候你才想起来用冷战的方式来避免热战这个问题是跟当时呢是非常相似的就是自从苏联和东欧的共产集权制垮台以后整个的学术界就认为

共产主义已经没有了共产党没有了这个制度没有了所以呢学术界这个领域都没有了

我自己因为是在这个学术界原本是专门做这部工作的但是经济学界我们这个领域就没有了当你这个领域没有的时候当然人们的认识就变得非常肤浅了因为人们根本就不关心相关的问题还有一个非常快的可以概要的问题就是当人们不知道极权主义的时候

人们就会把专制的东西呢就笼统的归到了威权主义制度下这个混为一谈啊就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其中这个严重后果之一呢就是在政治学里一个著名的理论叫做现代化理论他就说威权主义制度啊他只要他的经济发展伴随着经济发展呢中产阶级就会发展威权主义呢就会朝着民主宪政过渡

这个理论呢是在 60 年代提出来的那么在 80 年代人们会看到韩国台湾都的确这个威权主义制度有一个非常成功的民主转型

人们就会误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制度也是威权主义制度所以中国呢会走上韩国跟台湾的道路在这样子的假设下才有了自从 90 年代末以来美国持续的对这个中国的经济发展的

非常巨大的帮助甚至超出了经济就是包括在政治上包括甚至一部分的军事无论是布什政府还是克林顿政府都在里边起了极其重大的推动的作用那么卡特还有 NGO 专门跑到中国来设点

他们误认为他可以帮着中国转型后来就都被中国共产党赶出去了所有的这些他的基础是错误认识这个错误认识至今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他们会误认为这问题是由习近平个人带来的这是完全错误的认识习近平是这制度的产物而不是习近平创造了这个制度

您刚才说这个米塞斯是 1946 年发出那个警告然后 1984 奥威尔是那个 1984 是 1949 年出版的让他们对对他要打仗打到他头上体的严重性就是实际上关于冷战呃

丘吉尔也都在 40 年代末都提过警告就是冷战的词丘吉尔发明还有这个 George Kennan 这个也是那个长电报早就提出警告对但是所有的这些警告都并没有真的使得这个华盛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真正的意识到严重性是涨大起来了就是变得热战了那已经晚了呀

我特别喜欢第九章关于晚清宪政改革与共和革命的失败您在那一章中写到说从洋务革命 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所谓的改革派们几乎没有人关注权力制衡及保护人权产权的问题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因为当我们讲晚清的宪政改革最早就是戊戌变法

我们就会回到看一看他们戊戌变法到底关心的是什么他们关心的是自强他关心的是国家的强关心的是中华帝国的强因为他实际上触发他的直接原因是甲午战败甲午战败之后呢他会要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伟大的大清帝国会输给一个渺小的

日本倒国他们都叫弹丸之地怎么会输给一个弹丸之地他们就意识到原来是日本经历了一次改革这个改革就是变成了君主立宪但是到底君主立宪这个实质是什么他们认为是强国

他关心的是强国直接推动他的背后又是这个公车上书呢这是一群科考的研究生科考的研究生他的目的是当官目的是为了国家的强所以呢他所有推动改革的人他发自内心的目的是为了强国为了自强而不是因为他认为皇权侵犯了人们的利益

然后他们也并不代表普通人的利益不代表社会上的利益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限制皇权真正有了一些初步结果的晚清的宪政改革呢是庚子变法庚子变法背景就更绝了那首先呢是因为八国联军把北京给占了然后呢新手条约他们是要求

变法当时八国联军站了这边以后要求他变法兵手条约相当于是一个停战条约是你要许诺许诺我要改革那么人说那好你许诺改革我们就退兵了许诺改革你就得真做那么真正的做实际上呢触发点又是战争是因为日俄战争呢日本战胜了伟大的沙俄帝国

淡完之地怎么又把沙俄帝国也打败了呢当时的中国的媒体铺天盖地的就报道说是宪政战胜了专制所以呢中国必须要变宪政于是阮青呢都已经送了五个代表

去世界各国去考察其中包括他们满人那么所有的人包括满人汉人不是只有汉人推动宪政满人也认为发回来的所有的报告都说唯一的出路是宪政

所以我们必须得变成了君主立宪仍然他的目的是为了强国他是因为发现宪政战胜了专制所以人们关心的都是打仗关心的是对外的关系关心的是是不是你这个国家还能强当时在推动庚子变法的时候都没有讨论到底内部的利益是什么

我用制度基因这个概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民主宪政的这个制度基因是原来这个社会里就有分散的政治权利原来这个社会里就有分散的产权是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

产权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政治权利联合起来要制约国家的权利这才是宪政当你这个社会原来就不存在分散的产权不存在分散的政治权利的时候所以就无从谈起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来限制国家的权利这些都是宪政改革时期如果我们看共和革命共产党

共和国命就是同盟会后来国民党他们发动的辛亥革命那我们就去看孙中山的所有的论述和同盟会当时他们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你就会看到呢首先孙中山的论述里就没有保护个人的政治权利和成全就缺少这东西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这个制度基因它不反映社会上这个需求因为社会上没有这个需求

它也是为了国家的强盛再有一个如果我们辛亥革命的最主要的推动力是什么社会上的最主要的推动力实际上是民族主义是排马击仇打虎对对对所以呢这个东西它和民主宪政是没有关系的所以是在这种情况下呢这样子的宪政改革和这样子的宪政革命呢

我们叫他失败失败的意思就是他建立不起来这个宪政很多人不一定会同意叫他叫失败尤其是共和革命就是中华民国但是呢我这里讲的失败的意思就是

就是他没能建立起来宪政您里面有个例子就是他们第一次选举吧让大家都去投票那些有钱人都害怕的不敢投票生怕让政府知道了他有钱对对对英国的光荣革命是因为这些资产阶级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的产权是吧这是一个很大的因素但是中国的这种萌芽中的资产阶级他们好像没有要保护自己产权的这种的意愿或者是没有这个胆子对

所以他是因为在中国这个法理上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就有产权

就是他没有这个法理上的依据也没有这样的社会共识所以呢他非常害怕当别人知道他富的时候无论是政府还是老百姓都会来抢他的当我们用社会共识这个概念这就是社会共识决定了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法理的依据他不是很强势的要来保护自己他就和英国的情况就正好反过来

您在这一章里面还提到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阴影您问到就是说为什么提出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天眼论在中国几乎所有政治立场的人群中都深入人心而且百年不衰为什么宪政的思想在中国却层层受阻您能简约地解释一下为什么吗就社会达尔文主义在当今的中国依然盛行中国有没有办法能够摆脱这种思想的控制呢

这个就是回到了制度基因的分析上了就是在中国的制度基因下缺少普遍存在私有权权缺少普遍存在的个人的权利这个人的权利里包括了结社

包括了人们连在一起互相自己保护自己就是没这些东西也没有相应的社会共识在这个背景下呢世世代代培养起来的民众的想法其实呢是通过世世代代的洗脑

人们关心的都是国家的强叫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世世代代的人们认为这是公理人们认为作为知识分子你一定最关心的是国家的兴亡当欧洲推动了民族主义的时候因为欧洲的民族主义是很晚才有的

在中国呢实际上早就有只是没有词汇而已世世代代吹的关于屈原的实际就是民族主义就这人可以为了他的国为了他的民族他可以死在欧洲的民族主义上升的时候中国人开始受欧洲人的影响所以呢就把当时欧洲最时髦的民族主义的东西给

给介绍到中国来所谓的天眼论呢它实际上呢是用似乎科学的方式来论述民族主义那个时候呢的确欧洲的民族主义盛行是以科学的方式来装扮当时人类学的大发展呢都是拿来证明民族主义的基本上说的就是这个人呢天生的分三六九等

白的人是最高等的黄的人是第二等的红的人是再下一等的最底端的就是黑的人的按着这个颜色呢是排三六九等这个东西传到中国呢它跟中国原来就有的社会共识是高度的相似它就一下翻译过来了所以人们就觉得我们原来就相信的这东西啊原来是有科学基础的

他当时认为他最大的困难面对的是白种人那个日本人跟我们是差不多日本人是因为学了白种人那我们也应该学白种人所以他这个观念呢是在民众里是普遍盛行的所以这东西一来不分政治立场中国的读书人普遍就认为这是好的不得了的而且是有科学基础的东西这个东西呢

后来变成中国共产党的认识的基础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所有的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所有的最早加入共产党创立共产党所有的这些人

都是在接受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之前全都先接受的证他们在当时的著作里都是把天眼论里学来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合在一起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根本就是他们理解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

他们的所谓的马克思主义里边都是社会达尔文主义我们用制度基因这个概念呢就说他原本他就有这个观念所以很容易就结合到一块那么这个观念就推的就更远那么到了现在呢因为讲共产主义没什么人相信了

但是讲民族主义我们刚才讲了这个在中国扎根很深很深历史上很悠久所以讲民族主义是一个很容易煽动民众的办法中国共产党早在 40 年代就是非常的推动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就是虽然在抗日战争的时候

共产党实际在勾结日本但是呢他在宣传上他的民族主义宣传比国民党要响亮的多系统性的多所以这么多的优秀的知识青年从北京北平上海到了延安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他们信共产主义他们信的是民族主义

是因为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共产党非常非常响亮的非常系统性的有影响力的有穿透力的有渗透力的民族主义的宣传吸引了大量的知识分子因此在中国共产党内部的知识分子的主体绝大部分都是很强的民族主义至今如此

到了改革开放人们不再相信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时候民族主义就成了一个很自然的替代的意识形态因为中共从来也是做的是这个宣传在这个背景下呢就是今天在中国共产党里

就是维护中国共产党统治他要利用的这个东西呢就是民族主义这里我想特别强调一点就是这种很强的民族主义它本身实际上是在挤压人权和产权的基本观念这两个是有冲突的就是人们不要以为民族主义是无害实际上民族主义本身是在挤压人权和产权就是当他侵犯人权的时候

他往往打着的旗号是民族主义是以国家的名义来侵犯个人对要不现在不管干什么都被叫成叛徒啊什么卖国贼啊无论什么人就是随便干的就是说认为你对这个社会不好的事情就是这个国家这个政府是最重要的个人的权利是完全不重要的对对当国家用这个名义能够生效的时候

是因为在大众里很多人买这个账其中最突出的例子就是 2019 年的香港

就是他在香港大规模的镇压香港人实际上这个反送中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人权而这个香港人维护人权原本和大陆人的基本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当时如果我们看微信里边的各种各样评论大量的微信群里面平常看上去似乎是自由主义的所谓自由派的人在那个时候都去攻击香港他攻击香港的立场就是民族主义立场

他把这个所谓的中华民族看成是自己的利益他不知道争取人权原本是你自己是你所有的中国人自己应该要争取你帮助他是帮助你自己但是他认为他反对他是帮助他自己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是今天中国城市人口中有 95%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中国的私营经济占整体经济很大的比重但为什么中国社会对于人权产权的概念还是那么薄弱为什么大多数中国人还是认为什么都是国家的都是政府的不仅政府不把个人权利当回事很多中国人也被驯化到不把

别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个人权利当回事就是政府对人民只有权利没有义务人民对政府只有义务没有权利就好像大家挺大的一个共识这种价值观在中共的统治下有办法改吗这个就是和制度基因相关实际上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这个制度基因已经有所变化就像你前面讲的就是城市的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房子

那么当大多数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物业的产权的时候实际上呢他已经产生了一部分的私有产权的观念但是呢这个观念呢仍然足够的微弱微弱的原因其中呢是有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呢就是他的私有产权是部分的私有产权因为他没有土地的权利

你的房子是悬在办公中的你的房子地是国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的产权都只是部分的你买的产权是你借的政府的地是有年限的这是第一然后就是你还有没有你的房产的最终的权利所有人都知道最终是政府说了算我们可以看到就是在中国人里

很少人从最基本的角度来质疑为什么土地不可以是私有的连所谓的自由化的知识分子连经济学家通通放在一起很少很少人从最基本的地方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土地不可以是私人为什么土地都是国家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什么银行都是国家

就是为什么国家是垄断了为什么所有的上游都是国家的所以呢哪怕是从产权的角度讲中国的只是开了一个口子有了私有产权但是呢中国的私有产权是远远没有真的落实到私人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呢他就是私有产权的这个观念是很弱的

那么私有产权的但是他仍然是有了他跟没有还是不一样所以呢就有了小区小区的业主呢就是分各种各样的小区有的小区的业主呢就更自觉就知道我们作为业主我们应该合在一块保护我们的基本权利他从这一点点的私有产权从要保护他这一点点的私有产权从这作为起点

其实他就有了一点点的权力的意识有了这点权力的意识那么小区的业主的组织就已经成为了就是公民保护自己政治权利的一个组织但是这个政治权利是很小很小的政治权利就是只不过就是我们小区里边的物业的管理就是小到了这个程度但是他毕竟有了那么公民社会的组织也有了一些由于共产党限制他

他们的运作的范围所以往往的这些公民社会呢他这个追求的内容都是非常非常局限但是他毕竟有了有了这些东西呢就有了一点微弱的个人权利的观念有了一点微弱的个人要争取政治权利的观念很微弱

但是整体上因为共产党非常自觉非常有意识的要保证它在产权上和政治权力上要完全能够控制它保证它的极权主义的制度不被从基本上动摇因此个人的产权的观念个人的权力的观念在中国一直是受到压制就是新的制度基因有所萌发

但是呢他是在很严重的压制的背景下挣扎到了这个最近的十年大规模的把他压回去了大规模的压回去就不是偶然的

这种大规模的压回去现在的情况下还有办法再往回推一些吗有办法吗有可能吗现在就是中国共产党是非常有目的的非常自觉的在全面的压制人们关于权力和关于产权的基本意识和任何的组织有意识的在做这些事情

但是另一方面呢中国虽然仍然是共产极权制但是呢中国现在的这种共产极权制呢是一种退化的共产极权制退化的意思就是因为他已经丧失了

很强的激励机制我现在讲的激励机制不是指的对普通人而是对党政官员对党政官员丧失了提供正面的激励机制的能力了所以呢现在普遍躺平就是当他的党政官员上上下下都躺平的时候呢那么他试图消灭

这个新的制度基因他是非常自觉的试图全面消灭但是由于他的官员都躺平所以他消灭的力量是不够大的就是他是自上而下的在清洗但是他的清洁工不努力所以在这个背景下这个残余就很大

所以下面我们要看到的情况就是这个残余和不努力的党政官僚体制之间的这个博弈您在这本书里面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概念是区管式集权制您能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吗它是怎么形成的它的形成对于中共从 80 年代开始的改革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区管式的集权制呢是把中国的具体的治理方式

和具体的行政资源的管理方式同苏联做对比来的中国呢实际上是早在从 1958 年开始中国的治理的方式管理的方式就和苏联发生了差别中国到了 1957 年基本上中国就是苏联

就是中国是个落后的苏联在那个时候呢中国的基本口号叫做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或者我们的明天就是苏联的今天但是呢从 1958 年大跃进开始

人们往往强调的大跃进是一团混乱然后是大饥荒这都是事实但是他的一团混乱呢实际上是他有意识的放弃了苏联的治理模式放弃了苏联的对于行政和资源的管理方式基本制度是苏联的就是党统治一切这是苏联来的制度中国国外没有的

但是呢在党统治一切的时候党怎么统治它的方式发生了变化苏联的党的统治一切呢是党统治了中央各部然后中央各部呢以专业的方式来直接统治社会的所有的专业的部门包括就是所有的企业最后所有的协调所有的控制一切都在中央手里

自从大跃进起呢他就把大量的行政权和资源下放到地方了就是各级的下放他一方面呢消灭了中央计划另一方面又消灭了市场同时消灭了中央计划和消灭了市场的情况下那么他要全国各地呢来竞争

竞争就是粮食的亩产和竞争钢铁产量就是工业以钢为钢农业以粮为钢那么他用竞争的方式来取代了中央计划这个竞争的方式呢又由于他没有自己的制衡这个即便是在极权制下他也需要一点起码的制衡保证他的统计数字是对的他在完全丧失了制衡的情况下呢他的统计数字都是假的

因为每一个地方要自己报自己的数字用这个报数字的方式他来获得他自己的升迁的机会他的升迁直接和他报出来的数字相关那么他就开始吹牛就是大吹牛然后大量的挤压农民最后你就出来这个结果但是另一方面从此中国的基本制度是苏联制

但是它的行政和资源的管理就是中国式的那么这个中国式它是以一层一层的地区地方政府来管理的所以我把它叫做区域管理的极权主义制度简称为区管制极权制这个呢对于后来的这个改革就太重要了

因为后来的改革呢就是中国的官方宣传说是邓小平是改革的总设计师这个呢实际上是吹牛是制造神话实际上中国的改革没有总设计师中国的改革就是由于他是区管是集权制大跃进是各地竞争粮食产量和钢铁产量中国的经济改革时候呢是经济增长速度

那么它之所以可以各地竞争经济自然速度这个背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基本的中国经济的特点就是自从这个 1958 年把它变成了区管式集权制之后到了文化革命的后期中国已经各个地区变成了自给自足的地区就是每一个县都有五小工业

所谓的五小工业实际上是自给自足的意思就是每一个县都变成自给自足的一个经济体因此县和县之间竞争 GDP 的增长速度就变成了很自然的一个选择在这个背景下各地的地方政府为了自己的经济增长的原因它可以欺骗它的上级政府

所以在那个时候首先中国共产党并不允许建立私有企业它只允许从 1982 年起这种很小很小的家庭做方式就是一个企业只能雇八个人或以下超过八个人都是犯法的但是事实上很多的地区尤其是以温州为例的话就是相当规模的私有企业都已经发展起来了

为什么他会这样发展就是为什么共产党会不执行党纪国法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们是要竞争他的 GDP 增长速度像温州这样的地方他没有什么国有企业国有企业非常非常少那么在那个地方你要想发展你就得靠掩护当地的私有企业掩护就是骗人的意思

那么你这个县里边掩护骗你的地级市然后地级市呢也掩护骗你的省里边省里边也掩护骗你的中央所以事实上呢就是他的党纪国法是一个书写方式事实上发生的是另外一个方式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为什么中国共产党可以出现全国普遍的挂羊头卖狗肉

是区管是集权制带来的所以在苏联呢它是中央统一这个上面定好了往下推动共产党的中央是没有办法定一个政策说全面私有化那你直接和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和共产党的统治全部都冲突中国共产党非常清楚私有企业是跟它这样冲突

那么这个冲突的情况下他一方面要默认私有企业的发展来帮助自己生存另一方面他要有意识的想办法控制这些私有企业

不能够允许私有企业来动摇它的根基中国共产党来怎么样来平衡这个之间的关系靠的是它这种区管式集权制才能做到像苏联那样制度它没办法做到因为它是自上而下以法律的形式来颁布才能够改革的

那么他这个怎么做他怎么能够直接在法律上颁布保护私有制所以就是他行政和资源的管理方式最后决定了他的改革的路径不一样那么这个呢当我们讲制度基因的时候它的作用就来了就是制度基因有所不同就使得他的改革的路径就有所不同您这个区管制集权制这个概念用来分析中共的统治模式

太趁手了就比如说我在报道 2022 年的清零政策的时候就意识到就是清零的零和当年追求 8%的那个 GDP 增长中的 8 是差不多的概念我这么理解准确吗对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在就是在区管是极权制下

它不是苏联式的中央计划苏联式的中央计划是每一个计划要分解成具体的要执行的内容但是中国是没有的从来就没有从大约进起就没有这个东西在中国呢它只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呢是让地方去竞争所以呢全取决于在这个目标发布的时候它的优先权是什么

就是当他的优先权是经济增长的时候那么就都去追 GDP 增长速度当他的目标是疫情的时候他竞争的目标就是零看谁能看谁是零

就是你做不到灵你就完了你的政治前途就完了所以每一个地方为了保自己的政治前途你就是拼了命的也要让它清零哪怕这个清零是以人命为代价的

不管的实际上他经济增长也一样经济增长他可以触发很严重的社会冲突这个社会冲突是可以杀人的比如说他用暴力来争地他争地的时候会引发群体的抗争群体的抗争会变成了暴力冲突暴力的冲突是可以打死人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暴力的血腥的来争地是为了保他的经济增长

那么清零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不合理你本来这个疫情是为了人的健康为什么要侵犯人的健康要清零因为上级考察的是清零上级考察的不是人命

所以呢他就是在这种地区竞争的制度下而这个地区竞争的制度是来自于区管制集权制在这个制度下他为了一个目标他什么都不管也包括了过去计划生意就是为什么他计划生意可以做得这么狠

就是为什么他会强迫成千上万的人做流产就是他怎么能够这么没有人性原因是因为他要满足帐级的考核然后一层一层考核下来考核到你这个最基层的时候你必须要都给他执行了执行的时候是没有人性的那现在好像习近平没有一个这样子的明确的目标是吧主要是要忠诚是吧要安全他为什么不定一个目标呢让大家容易去做的呢

这个呢实际上是自从反腐运动以后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个地方呢就关系到了我们怎么认识反腐运动反腐运动里边的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是习近平试图把权力收回来

那么他试图把权力收回来呢就是过去呢大量的行政权资源配置权在地方习近平甚至想把这都收回来相当一部分发动的反腐运动呢里边带有这个目的的

在这个背景下呢自从反腐运动以来就是减轻了地方竞争大幅度的削弱了地方竞争大幅度的削弱了地方竞争呢实际上同时呢也就削弱了这个地方的积极性

削弱了他的这个激励机制就是为什么都躺平了躺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躺平就是从反腐运动开始第一他反腐第二他也没了这个清楚的竞争目标了所以呢大伙都躺平了直到最近这些时候呢当经济出了大问题的时候他又返回来逐渐又开始恢复就是用经济来考核他们因为这个要糟糕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呢他再返回来呢其实他也很难返回来因为呢现在的经济的糟糕呢背后有特别大的一个部分是内需不足还有地方欠债就是地方欠债和内需不足你让他竞争的时候他怎么个弄法

就是当没有内需的时候 GDP 怎么增长这个太难了然后他又欠债欠这么多呢以前呢是地方政府这个靠大规模的举债用举债的方式呢推动 GDP 的增长现在欠债欠到了他们要破产了现在他搞不起来了他现在的这个

您在书里面写到中国改革开放的前 30 年里产生出来的最重要的新制度基因成分是私企非政府机构以及有限多元化的意识形态就是中共为什么允许这个新制度基因成分产生为什么到了习近平时代开始大力的削弱甚至消灭这个成分呢

这个呢其实就回到了我们刚才讲的区管制集权制改革的过程中发生的是什么首先就是我们回到 92 年邓小平南巡就是 92 年邓小平南巡怎么解释其实存在很大的问题中共当时真正的最严重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避免中共灭亡

因为 91 年苏共灭亡了 89 年东欧中欧的所有的共产党阵营灭亡了为了避免中共上了他们的路那么这是个紧急措施挽救中共那么挽救中共呢当我们讲这个地区竞争的时候实际上自从 89 年之后呢地区之间已经不再竞争经济了但是从 92 年起就又恢复了地区之间竞争经济

之所以恢复是为了挽救中共的命当时邓小平说的很清楚他说右的是反社会主义左的也是反社会主义因为左的你就会把社会主义弄垮了的然后右的那一面我八九刚镇压完了所以我已经放心了现在我最不放心的是这个左的就会像苏联一样把我们搞垮了在这个时候为了救命什么都干

就是为什么夏吉欺骗上吉上吉并不是不知道就让夏吉去骗他所谓的他去睁一个眼闭一个眼容许夏吉去骗他因为夏吉帮着他救命就是救命呢最关心的是最上级是中共中央中共中央知道他最关心的是救命

所以呢是不是私企已经不是当时最关心的事了所以这个一层一层的这么搞呢就到了 90 年代末的时候实际上中国的私有企业事实上也已经变成了中国经济的主体了这个并不是中共这个想要它发展的而是中共为了救命睁一个眼闭一个眼就是它发展起来了

那么同时跟这个并行的呢还有吸引外资吸引外资是救命的另外一个药方吸引外资呢他就必须要有一整套的法规来保护外资的基本利益实际上所谓的经济特区啊第一步

就是设置为经济特区使用的法律法规不适用于全国只适用于他但是后来伴随着吸引外资遍布全国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呢就都得设计出来是满足他们的那么所有满足他们的这些东西就意味着你需要一批的人才懂

懂得全世界通行的法律法规所有的相关的政策都得跟他配上否则外资来了怎么办还有伴随着这些一起的就是建立了证券市场建立证券市场又有整套的跟他相关的法律法规以及新闻媒体因为你要让股市能发展你就必须要有媒体来报道

整个的经济整个的跟股市相关的一切消息在这个背景下他被迫的一点一点放松放松的目的全是为了救命但是呢为了救命这个放松呢就已经使得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跑进来了

其实中国真正媒体的突破口实际上是股市就是王博明办的那些是吧对最后就变成了财经的媒体不光是报财经财经媒体也报政治就像这个 Wall Street Journal 对吧华尔街报金融时报从来不是只报告的股市的它必须是个全面的还有就是经济学政治学法学

都是离不开的这些基本知识没有你根本没法操作但是经济学政治学法学都是资产阶级的都是原来共产党认为是敌人的东西这些东西就都进来了这些进来但是它是有限的多元化因为你一定不能讨论共产党所以进来的所有的这些内容都是在不讨论共产党的情况下在宣扬

私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私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里就是包括了个人的权利和产权最基本的这些内容那么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共识就是初等的社会共识但是到了习近平的时代他为什么要开始大力削弱甚至消灭这种的共识呢

实际上中国共产党对于新的制度基因从来就保持高度的关切从来就是高度的警惕没有放松过没有一天放松过早在 90 年代末刚进入 21 世纪的时候那是中国私有企业发展最快的时候中共就建立了国资委由国资委来统筹保护国有资产

同时社科院就开始发布国家安全的这种专门的一年一度的安全报告在社科院发的这个安全报告中国刚加入 WTO 在那个时候这种国家安全的报告就讲得很清楚防止和平演变防止颜色革命什么是和平演变和颜色革命的社会基础

那个社会基础就是私有财产就是要求司法独立的社会舆论就是公民社会要求宪政的社会舆论和这些社会组织早就非常高度警惕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敌人最后他会动摇我们的基础国资委在当时就提得很清楚就说国有资产是共产党执政的基础

不允许动摇国有资产因为动摇了国有资产就是动摇了中国共产党的统治早在刚加入 WTO 的时候这话都是讲得很清楚的所以呢那个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国进民退

就是刚刚私有部门变成了中国经济的主体国际民退的问题就变得很严重抓大放小呢原本就是抓大为主那个时候呢这个抓大呢就已经变成了国际民退就是要促成超大型的这种国有企业还有就是在习近平上台之前吴邦国以

以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的身份做的正式的报告就是不准讨论司法独立不准讨论宪政等等这些禁令早就有但是呢在习近平上台之前他们不够坚决

所以坚决的措施是那时候有一段话就特别精疲努力我念一下 1989 年选择镇压的邓小平与南巡的邓小平坚持的是相同的原则邓南巡前后的江泽民也没有原则上的变化所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自相矛盾以及中共内部所谓的改革派或保守派的分歧都只是为极权制的生存而采取的不同策略这段话

这段我当时看的时候我觉得就是非常的好那不知道您愿意不愿意读一下 47 页的最后一段好在第 47 页这样说的一方面极权主义的制度基因似乎朝全面复辟发展且试图借助网络监控和人工智能等新方式更全面的控制社会

另一方面已经萌芽的新制度基因私有产权私企非政府组织人权产权的基本价值观法治观念对宪政的理解社会科学的传播不仅萌芽且已成为中国社会的基本部分

人民要保护自身利益的基本动机从开放的世界得到的启蒙使得新制度基因的萌芽充满生命力

中国的未来取决于这两类制度基因的博弈那您认为中国现在还存在这两者的博弈吗因为很多人认为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共已经基本上歼灭了蒙娅的新制度基因自由派的一方已经溃不成军了这种情况下还存在博弈的可能吗这个博弈还在进行中原因非常简单一旦人们产生了这个个人权利

和私有产权的观念一旦人们认为维护自己的权利是自己的利益所在也是全世界的普世价值就是普遍人们都接受的认为是想当然是这样天经地义的这个权利是天经地义的一旦有了这个想法

消灭它很难当我说中国缺少这个制度基因并不是说彻底没有人有这个想法那么中国的知识分子还是有少数人有这个想法那么毛泽东怎么消灭它的首先就是 50 年代初镇反运动杀很多人来震慑

那么这个震慑实际上就没有能消灭那么到了这个反右运动这个才是真正消灭他们的机会那么在反右运动的时候就把 100%的说出话来的人全部都变成右派这样发动这种全面的大规模的运动用运动的方式直接把所有的人都处罚了很严重的处罚了他才能压制下去

后面的文化革命就是进一步的压制那么今天呢习近平至今没敢发动这样性质的运动不要说反右运动他连正反运动这样性质都还没敢发动就是他但凡要是有能力发动他也发动了

就是当他不能发动这样的运动的时候他现在使用的方法基本上是用监视然后针对个人的惩罚基本上就是相当于秘密警察的方式就是过去苏联用的

这秘密警察的方式是压制不住的我们就看微信群里巨大量的流传的各种各样的对中国共产党的批评就能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制度基因已经萌芽萌芽了的制度基因已经在发展当然他们组织在一起非常困难

就是由于任何组织在一起的行动他都会来镇压已经有的公民社会也都面对着非常困难的境地但是呢就从微信群上你都能看到他有一些就是完全的非正式的组织方式有各种各样的组织方式人们想办法凑在一起来表达他们共同的想法包括白纸运动白纸运动是一个没有组织的组织

就是这个时候大家心照不宣有共同想要表达的内容那么你说出来了话你就变成了把柄人家要追究你那么我只举起一张白色的纸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没有说话表达的意愿所有人心照不宣那这就是制度基因就就是人们为了保卫自己的权利

每个人保卫个人自己的权利就是保卫其他人的权利人互相支持保卫自己的权利这就是制度基因这个东西实际上没有被压下去就是他只不过逼迫人们换了一个方式而已另一方面就是说他要压制新的制度基因他也有他的力量

但是他的力量是整个是在个衰退过程中就是他的人都躺平除了躺平的他的干部之外他的警察们到底内心想的是什么

有多少警察是真想为他干的有多少警察是混饭吃的有多少警察一边混饭吃一边可能脱了制服也举了一张白纸没有人有能力做这个统计但实际上事情是在这样演变就如同当在苏联的末期的时候

流行的说法就是他们知道他们在骗我们就是大家都心照不鲜就是共产党也知道他已经很难控制然后普通人们也知道他在控制我们但实际上他也很难控制我们

您为什么认为即使在经济长期停滞的情况下中共领导层也很难和平放弃极权制您的意思是说中共的统治只能以暴力结束吗他很难和平放弃极权制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要维持极权制如果这个恢复经济的发展不得不从基本上动摇极权制那么他就认为动摇极权制一定是不能接受的

就实际上中共过去私有经济大发展已经动摇了他只不过在那个时候他认为私有经济的大发展是归根结底还是帮助他但是已经私有经济发展到这个程度你还想让中国的经济能继续发展这个必须远为更大规模的更正式的私有化

没有这一步其实经济也没有能力再向前走了就走到这儿没有能力了那么再大规模的私有化就直接动摇它的基础

因为在过去呢邓小平讲得很清楚说中国的经济改革就是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呢就是说的就是在布尔什维克统治下的苏维埃政权允许私有经济发展就非常清楚但是呢允许私有经济发展呢必须保证布尔什维克控制经济制高点这是核心所在

就是现在中国的经济就是中国共产党控制经济制高点允许了私有经济发展到这个程度今天中国的经济遇到了严重的问题进入了停滞时期那你想要让这个经济再恢复发展你剩下的出路就是更大规模的私有化更大规模的私有化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经济制高点

这是忘记了经济制高点它的基础就动摇了就如同老早这个国资委就说后来习近平说是他说的其实是国资委说的就是国有资产是共产党执政的基础

就是你不能把他执政的基础动摇所以他不会自己放弃的但是是不是一定只能是暴力呢这个并不一定就是他不会自己放弃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个东西就不会垮就是他会不会相对和平的垮了瓦解了这个可能性并不能排除就是他要维持他会要用暴力

但是他希望用暴力维持不意味着他一定有能力以暴力维持就像乔塞斯库罗马尼亚的乔塞斯库发生的这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吗对乔塞斯库用暴力控制他认为他有足够的暴力因为他认为他足够有能力控制但是实际上他不知道他的警察们也并不真知之谈

就是他的警察们假装在支持他最后都忽然之间不支持他了对还把他抓起来枪毙了好谢谢谢谢徐老师也谢谢大家收听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