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你一直在保护这些树但这些树又不是很名贵的树那你到底在保护什么呢这个问题我觉得还问得挺好的因为这些保护树不是为了保护树也不是为了仅仅保护树我觉得其实就是场地新的建筑介入到一个既有的场地你要看到什么
在五年前的时候我就采访过董工当时董工就已经很有名了慢慢地会发现他的作品越来越有自己的语言发现他是一个时代的代表去年参与了综艺节目令人心动的 offer 第一次让大众去了解建筑师的工作是做什么
我们也是希望从大众的角度去挖掘一些建筑师内心的想法他们在做空间的时候怎么去设计怎么去为普通人着想我觉得这些是很珍贵的我希望去记录一下它
反正不要人为的制造复杂就是展览这个语言不要成为信息传递的障碍这个是很重要的建筑也是嘛对吧你到最后设计不要成为实现一个好的功能的障碍因为不好的设计它真的有可能制造障碍对吧在后面的操作里面千万不要出错就那些小错还是挺影响的
加昆说左边墙让光进来这个事你们是不是也得回应一下我是觉得像这些东西我们反应还是要及时一点沟通过的交流的东西比较快的反应在你的设计上这样是比较有效不然它会产生没必要的耗费我还是觉得那名字直向到底是低调一点还是高调一点我觉得这个还是有点敏感你们觉得呢你们发表发表意见就是这直向护张荣这事儿
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不适感作为这么样一个展览你们觉得指向快 16 年了吧其实我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做好的建筑好的房子但是也不一定每个项目都真的能落地也有一些遗憾但起码我们的心态没有变过
其實工會這件事情是去年的一個想法你看這個名字就是工會其實指的是指向的這些年輕的建築師們因為我這兩年最大的一個體會
就是團隊的進步我們現在這些年輕建築師在指向有十年的八年的我是想這些人其實平常他們對建築的一些熱情一些理解其實挺有意思而且挺有價值的
我就想既然直向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能够让他们去自己做点事然后让他们有一个窗口能跟你无论是对这个行业的爱好者或者说一些同行能够有一个互相分享信息的过程他们挺开心的我觉得我做这事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往里面走一些
新来的朋友可以到这如果已经扫码进了群就没有扫码就可以了这是我们的一个等于每次开放日我们把大家都抓住在这个群里之后直向有一些新的活动或者新的一些项目的发表都会发到这个群里
一会大家自己转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然后我们可以详细地聊一下直向开放日一般就是有看过 offer 的非本专业的一些大众朋友们他们就是想要来了解比较好奇更多的就是一些交流然后回答一下大家的好奇心满足一下大家对这个行业的一个比较基础的了解
其实开放日这个活动是让我们会比较直接地感受到普通人或者是业内人士或者是年轻学者他们对于一个建筑师事务所他们带有的一些想象他们其实是想来看真实的环境是怎么样的因为通常看到一个项目的落成它其实是一个物理空间的存在但背后的人的日常的工作状态其实是很难被展现的
除了和你并肩作战的这些战友们那些普通的公众呢那你希望带给他们什么我们去年拍了一个令人心动的 offer 当时拍那个片子的想法就有点也许通过我们的努力能让这个行业跟最泛泛的所谓的这种社会大众的之间能有一个
互相了解的渠道其实建筑师有时候也不了解大家怎么想我是觉得好然后大家其实也不了解建筑这个行业工会从某种层面上能起到一个连接的作用但是基本上是我们的对这个团队的这些年轻的建筑师他们在主导这个事让他们能发挥他们的一些活力和能量我觉得在这事上我更愿意成为一个旁观的人
今天我们参加的这个直向开放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很多的普通人可以来到建筑事务所去做参观直向建筑作为第一个向公众打开的事务所做了一个很大的突破和创新它把自己的工作室开放给了公众也让公众有更多了解建筑师到底是做什么的建筑师的工作每天又是怎么进行的
我们现在身处成都的一幢居民楼里在这里藏着一个设计空间叫玉陵宋我们就在这里和董工有个约会
反正这边就是一个简单的前沿包括佳坤老师推荐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最重要的就是首先这个树它不是那种名贵的所以我觉得普通很重要另外一个就是这个树不是我们看到的一个物体它其实是一个小世界我相信可能以后大家对树对地形对很多
以前我们脑子中无感的东西也会慢慢建立入意识这个展其实是七八个月以前有一次我跟佳坤在上海偶遇他说我有个展览的空间希望这些展览进来以后主题非常的纯粹而且他说你要是做别做一个成就展挑一个主题有点意思的当时就跟他说我说
我就想想办法把直向的项目的过程能够通过一些方式展出来因为我觉得大家看建筑都是看最后的一个面上的东西后来家坤就说不错就叫扒皮展因为他觉得过程很痛苦回来就想到底展什么项目正好去年我们有两个主题很像的项目一个就是你今天看到的景德镇的那个
川上行另外一个就是深圳的以前叫人民小学现在叫荔园外国语小学这两个项目是我们最近这五六年真的是扒皮的项目陶溪川整个园区是一个城市当中的公共街区以前是景德镇老的那些生产陶瓷的工厂的厂房
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劉子麗、劉總帶著我轉這個場地其實這場地很普通當年陶溪川在很多廠房裡面夾著的一個空地以前是堆料廠然後這廠地上就散佈著一些樹其實那些樹有樟樹還有一些烏鷲、錫樹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樹當時劉總跟我說了一句話我還挺觸動的他說以前我是這個工廠的廠長
這些樹好多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我覺得人的情感和場地樹就變成了它不是簡單的一個我們看到的一個物體或者一個某種自然的元素不僅是這個它還有很多跟當地人的關係情感上的關係所以這個項目其實從一開始怎麼處理這些樹就變成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看今天有个集市还挺热闹的我们以前也是这么想做设计的时候陶西川他整个这些活动都已经在策划当中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这外面越热闹你进来的时候你就觉得好像越安静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你看五角让了一棵这棵树其实原来很高的你看这树干其实挺粗的但是施工地下室的时候碰伤了但是现在又开始长
然后那个屋脚退一下就是为了让这个树受伤的是这棵因为这边上是地下室了就这地下室的边界离它不远所以那机器把它碰伤了明天去你们都能看到就因为它是个酒店然后旁边又是那种工业建筑力量感非常强尺度很震撼的那种空间如果能把这些树通过他们去创造一个
稍微有反差感的一个空间的场所那种舒适感 静谧其实跟酒店的功能也能吻合同时这些树也能发挥作用这就是最核心的那个相张的原则看这边这几棵其实是新种的这边是老树我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是每次来天气不同光不同它那个都稍微有点不一样因为树是一个活的东西
下雨天和以后不一样对下雨能听到下雨的声音这个很好而且这个院子因为它是违和的它对声音是有一个拢音的效果的在这里面好多声音都变得好像更容易被听到你看那些树都是老树其实你可以分清树干上有青苔就说明它是老树篮子的切角都是为了让这些树我觉得这些树
它更多的承載了很多場地的信息時間的信息我的建築觀也跟這個有關我覺得一個新建築介入到一個場地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它要把場地的這些我管它叫信息的密度它要不斷地加強你看你去到那些讓你特別舒服的地方往往它有這個特徵就是它裡面有非常豐富的層次
建築包括植物包括風和光但是我們過去的二三十年的城市化速度因為太快了沒有足夠的耐心去對待原來場地上留著的這些信息很多項目都是把場地抹平然後樹移走重新蓋房子最後重新種樹所以那種方式它不是一個信息加密的過程
它是一個重寫的過程但是我們的生存環境不能永遠是那個狀態不然我們好像永遠生活在一個跟我們的情感沒有那麼關聯的地方是出於這個角度所以我覺得這些樹
包括树下的 VD 型也包括旁边那些老的仓库 工棚其实它们都不是很重要的房子比起旁边的那些特别壮观的工厂 厂房它们都显得好像是很孱弱的像老人一样那种东西但是你场地上一旦把他们的片段保留住然后再把新的建筑和空间跟他们编织在一起你来这个场地你就会觉得
好像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的感觉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人就很容易放松而且你会有一种感觉就是你跟它有关系而不是说它是一个好像新的凌驾在这个场地上的一个外来物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态度问题而且在我看是几乎是判断一个建筑好坏的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吧
这个廊子其实一层的作用是把酒店的所有的功能等于有一个风雨连廊二层就变成好像一个大家可以休息的空间有种进入感对然后它在空间上等于把这些树给衬托出来了这些树因为这个廊子的存在它会显得更体面更是那个空间的最重要的角色吧
观景在这里很适合发呆就坐在这里就看着树感觉就感觉就是自己可以沉静一段时间今天就是非常的没有风其实有一点风你都能听到那个声音沙沙的还是挺治愈的
嘉坤这个就是在说首先指向专业上他是认可的然后也是个网红就是这一种沉寂沸澜然后呢这个展览不是一个作品展而是一个就是展示建筑师的工作的展览后来也是跟嘉坤在景德镇我们又遇见了一次他去看我们的房子他就说就叫董工护张龙
因为现在有个电影叫周初除三害你看这名字就对上了我一听这名字我很喜欢后来我就改成叫直向胡张荣这个我真的很喜欢很感动这就是我们一个正常的工作方法到每天的晚上八点都会写每个项目都会往回写看了之后就感觉健康师每天有这么多工作
但我和你的感觉就不一样因为我是身在其中我每天到晚上八九点我就会收到我们所有的产地报告就意味着有问题我们其实每个项目都这样从十多年以前在咱们现在这个行业现状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建筑设计的意愿和指导施工的信息如果只靠图纸
是没法很有效的传达给施工队的没有一个现场的建筑师和工人天天在一起这事就没法干了这就是我们当年的那个判断然后这么多年发现还是有效的就是有一个建筑师真的就跟工人等于天天就在一起工作了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帮助施工队避免读图的错误就你等于在施工之前就把很多设计上的事告诉他
第二个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能在那个错误发生的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传回给我然后我来做判断就这个事儿需不需要让他们改还是说怎么怎么样调整设计然后对于这些孩子们的确是一种磨练但是反过来对直向的确意义是很重要的因为一点一点建立起一种
算是事务所的一个特点我们很在乎这个事
深圳那个学校我们本来是要去的但是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没有办法去看这些宣传的是很不错的因为它打破了我们原有小学的这种认知它的操场是可以在屋顶上的它有很多新的这种空间因为做出了这个新的创举之后和学校之间又有很多的矛盾面对这样的问题怎么去处理呢别说你进不去了我上次
去深圳公务署给他们政府的公务署做的讲课我说我想路过进去一下其中一位管事的老师可能是校长说不需要他们进来建筑师都没有办法进学校当然你可以打申请了但我当时因为是路过我就想我是设计这个房子我也是做了贡献的所以你就可见这个隔阂我觉得它反映了一个如果抛开我是谁他们是谁
其实它反映了一个事情的现状吧这一片区旁边全是高楼大厦住宅这些这片区就是一个自然就是一个大家都很愿意来到这边如果它能打开一些公共空间给到社会人士那边太好了对所以第一次我去的时候感觉还是挺强烈的像一个在市中心的神秘的地方神秘的一个小原始森林的感觉
深圳这个事呢就是我们一开始没有机会和校长接触甚至这个建筑在建成前的半年才有那个势力分配的现在叫立园外国语小学这就造成一个天生的矛盾就是学校的需求在设计过程里面它没办法被照顾到一千多封的联名投诉信他投诉的是什么问题呢有安全问题
然后也有这个树的中心本来是操场可能对于在场来说他们更想要一个操场其实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怎么说呢我并没有觉得操场不重要但是我觉得这片树也具有同样的重要性或者说不一样的重要性只不过你视角不同你选什么
我们这个操场的面积因为已经被分配到这个建筑里面其他的地方但是家长在写这些信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所以他可能就有些不理解的事肯定不理解我觉得这么多联名抗议信压到建筑师直指你的身上你得承受多大的压力但是这个抗议信当然整个最后是通过政府的协调
那个压力不是直接到我这儿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个氛围你看这刚刚露出来你看这些太可怜了你看当时就这场景对啊旁边全是那种
建高楼大厦很城市化都没地方了这个树在两三年的施工过程中起码长了两米这是我们事先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真是惊喜这个学校之所以能做出来其实或者说能按这个样子做出来它其中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在前面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没有现在的校方介入我在想象如果一开始就有
也许会有一些改变但是那个我觉得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也不一定说哪个谁好谁坏但我觉得我们就面对现在这个条件它就是在这种配合的节奏下做出来的这件事从建筑师我是觉得我还是坚信我们做了一次正确的判断但是的确就是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从校方因为各方面的沟通也不是那么顺畅
我觉得还要看这学校还在一个过程里甚至也许校方对这个校园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一些想法可能会产生一些改变都有可能我是觉得我对这些事情也接受但是最理想的状态是他们能和建筑师一起去做这些事办那些他用着不顺的地方他觉得要调整的东西慢慢地去修缮我希望是这么一个过程
第一次展示批文我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么红头文件所以你看我们就把它给模糊化倒不是因为这里面有什么不能展的内容但是这个标题本身就不太适合
那这些都是因为这个数要去有这样的一个方案一层一层的报批得到这个专家的同意之后才能往下面走的并不是坚持要就能要得到的对吧毕竟是个公共项目整个程序都是合规合法只不过这程序比较纠结有那么一两次会都已经基本被否定了
我还是真的挺期待哪一天能跟校长有一个这个层次的沟通我觉得如果能有一次很正向的大家坦诚的沟通也许这些空间里面建筑师在过程里面埋进去的这些积极的东西就会被他在使用的状态下调动现在我觉得存在一些误解但是我希望能够通过我们的善意把这个事情慢慢向好的方向调和
这两个项目其实正好都是和树有关但同时我们有的时候比如说在坡地上有的时候是在山边或者河边每个项目它都有不同很具体的一些条件我想强调的是一个好房子它一定是跟这些条件要有一个非常敏感的互动的关系这两个项目的树它跟其他项目的山坡河流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它是树而已每个项目其实思路和逻辑都是一样的你的新的房子怎么能像一个非常敏感的身体和现场的条件发生丰富的关系而不是说我是一个占有者就是我是一个外来者然后把原来的条件全部忽略甚至全部抹平我自己就盖一个我自己认为对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是态度问题
所以这两个项目是树可能下一个项目就是别的东西包括光和风其实你看在世界上每一个具体的点它都有它很特殊的光线的条件风的条件所以我是觉得这些条件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你最喜欢的建筑师是谁我最喜欢的建筑师都是比较安静的我就是去年去提奇诺那一带
我就去了 Snow City 改造的小学我当时感觉非常强烈
它就是一个存在在那很久的一片社区然后有各种年代的房子建筑好像就在里面把所有的东西好像就像缝补丁一样缝在了一起那个新建筑我当时就觉得这就是我心目中一个好建筑的那个状态建筑师我觉得就是这样就是你能够找到那个最适宜的方式然后有礼貌的和周围相处
目前最满意和最不满意的作品是什么这个问题太残酷了吧必须得面子我每个阶段就是十年前设计的东西和现在设计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不会用满意和不满意去看只要是这个建筑在当时那个阶段我们是真诚对待的然后它最后被利用的是一个健康状态我觉得就挺好但你要说我不满意的我其实是比较在乎建筑使用的状态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做一个房子被废弃或者说被疯狂的就是没有任何逻辑的修改
我指的是在物理真实的状态这不满意也不是说对设计的不满意而是就是更多的是遗憾吧还会给个人建房子吗我们现在在香港清水湾做一个私宅我觉得有意思就是如果当你真正面对一个具体的家庭的时候你看到比如男主人女主人然后他们的孩子
他们会跟你说他们对生活的一些理解那些东西很吸引我因为私宅它最有价值的是你在面对具体的人参加竞标有些什么选择的维度吗我们很少参加那个完全海选我第一关心对手是谁这个会让我有那个斗志就如果对手很强我就会觉得值得做
因为对手强它其实反映很多事情第一反映组织方对这个事情的看法如果他请的都是很好的建筑师就说明他重视这件事也说明他的价值观
他认为好的建筑师的标准传达出了一种信息这种机会对我们来说我就会感兴趣如何说服甲方有什么秘诀吗如果你要是说有秘诀或者说你需要很谨慎的事是它的前一步是你找什么样的甲方这个重要当你找到一个本来就跟你没法沟通的人你没有秘诀的
直夏会招聘什么样的建筑师来我们这儿的建筑师肯定还是对建筑还抱有一些理想还把建筑看成是他们的一个追求吧我觉得这一点可能是最基本的一个条件但我个人比较欣赏有一定的进步的诉求的建筑师
给年轻的建筑师一些建议所谓的年轻的学建筑的学生也好还是在选择是不是学建筑顺从自己内心的感觉我唯一能说的就是你一旦决定要做这个事那还是要愿意付出愿意坚持愿意去克服一些困难我自己的体会就这里面建筑实际上
如果你真的去在这里面投入你的热情它给你的回报不仅是一个所谓的职业的给你的回报它是你跟这个社会建立一个关系的方式它会形成一种综合的生活状态这一点我觉得建筑师其实还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一个角色我自己的体会经常会把建筑师比喻成一个双脚踩在泥里的
我们天天其实都是真的是泥泞的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我混得不怎么样因为为什么你看我今天都 52 岁了为什么还会陷在那些真的具体的很纠结的事情但是我有的时候想真的如果哪一天没有那些事情我也许反而会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