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Indonesia cornered the nickel 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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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从一个叫做巴哈多皮的地区开始。

它位于印度尼西亚东部的一个岛屿上。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个地区都被茂密的热带雨林覆盖着。并且只有几千居民居住在巴哈多皮及其周边地区。他们大多数人靠务农或捕鱼为生。仅仅十年前，驾车穿过这个地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里没有铺好的道路，也没有电力。当矿业高管们第一次来到巴哈多皮勘探镍矿时，他们住在旅馆或小棚屋里。一位高管说，他第一次来这里时，旅馆老板给了他一支蜡烛。

但在去年年末，我的同事阿南塔·拉克希米开车穿过该地区的主要城镇时，她体验到了完全不同的事情。我对它的发展程度感到相当惊讶。镇上的主要街道两旁排列着数十家出售食品、蔬菜的商店。有一些小餐馆、商店、货币兑换处。

按摩院，甚至还有卡拉OK酒吧。这条路十年前还不存在。巴哈多皮从人口稀少的热带雨林到繁华城镇的戏剧性转变——

这一切都归结于一种关键商品——镍。镍彻底改变了这个城镇，它现在是全球镍生产的中心。当巴哈多皮还是茂密的热带雨林时，印度尼西亚仅占世界精炼镍供应量的 6%。

而现在，这个数字已经攀升至 61%。巴哈多皮生产的大部分镍被广泛用于电子产品、制造智能手机和厨房用具。当然，最近镍也被用于电动汽车电池。所有这些都说明，目前全球对镍的需求量巨大。这导致了像巴哈多皮这样的地区镍矿开采和加工的爆炸式增长。

这对印度尼西亚经济来说是件好事，但也给供应链中的其他外国成员带来了重大问题。在过去十年中，印度尼西亚一直在如此快速的步伐下加工和生产镍，以至于导致市场持续供过于求。

这种供应过剩导致全球价格下跌，并迫使其他地区的矿山有效地关闭。即使是 BHP 等矿业巨头也暂停了镍矿开采，因为他们再也无法与印度尼西亚的产量竞争了。

印度尼西亚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镍储量，并且是这种关键矿物的最大生产国。所以感觉上世界别无选择，只能使用印度尼西亚的镍。一个国家控制如此重要的商品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是金融时报的米凯拉·廷德拉。

今天在《金钱背后》节目中，我们将探讨印度尼西亚如何成为镍业超级大国，以及一个国家控制商品供应链意味着什么。印度尼西亚在全球镍供应中的主导地位可以追溯到大约十年前的一个重要决定。所以它可以追溯到 2014 年，当时印度尼西亚政府首次禁止出口镍矿石。

他们禁止出口的原因是为了提高其商品出口的价值并吸引外国投资。事情是这样的。在镍最终用于阿南塔提到的智能手机或电动汽车电池之前，她所说的镍矿石必须经过加工或精炼。

在印度尼西亚于 2014 年宣布这项禁令之前，这种精炼过程实际上并没有在印度尼西亚境内进行。即使，注意了。印度尼西亚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镍储量，因此它是镍矿石的最大单一来源。

因此，印度尼西亚最初只是出口镍矿石，这比金属的加工形式便宜得多。大部分矿石都卖给了中国，在那里，原材料被加工成可用于不锈钢的形式。然后从中国出口到世界各地。中国以更高的价格出口精炼镍。印度尼西亚注意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出口价值较低的镍矿石，而可以卖出更多经过加工的产品呢？因此，他们禁止出口矿石，基本上迫使公司（主要是钢铁和镍生产商）在印度尼西亚建立加工设施。这意味着现在任何想要在这个供应链中发挥作用的人都必须在印度尼西亚进行所有加工和精炼。

但正如您可能预期的那样，领导加工和精炼业务的并非印度尼西亚公司。实际上是中国。中国公司从一开始就参与了印度尼西亚的镍业。所以在 2014 年禁令之前，他们是

印度尼西亚镍矿石的最大买家。然后，当印度尼西亚禁止出口矿石时，他们受到了最大的影响，镍矿石用完了。因此，他们立即采取行动，开始投资印度尼西亚的加工设施。

因此，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印度尼西亚 75% 的镍精炼能力由中国利益相关者控制。印度尼西亚政府官员还在近几个月表示，中国公司控制着印度尼西亚超过 90% 的镍产业。

中国建立这些镍加工设施是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我认为中国公司能够做到而其他公司做不到的事情主要在于技术。他们在镍加工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并且中国公司能够快速且有利可图地建设加工设施。

这些进步体现在帮助将镍矿石转化为钢铁原材料或将低品位镍矿石转化为电池级镍的技术方面。因此，中国帮助印度尼西亚将其镍产业迅速发展，向该国投入数十亿美元。印度尼西亚对中国公司带来的投资非常满意。所以发展迅速。

在印度尼西亚加工镍要便宜得多。采矿成本更低，太阳能劳动力成本更低，用于冶炼厂的煤炭受到大量补贴，因此电力成本也更低。所有这些都使得印度尼西亚的镍生产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更有利可图。

所有这些因素，即中国的投资、对镍矿石出口的禁令以及非常廉价的加工，都为印度尼西亚带来了一个结果，即垄断了全球镍供应。现在，我想了解更多关于一个国家控制如此重要的商品（如镍）的风险的信息。

但正如我们所了解到的，这场游戏中不仅仅是印度尼西亚。还有中国。中国非常努力地控制了许多关键矿产的供应链，并且世界各地有很多例子。这是金融时报的大宗商品记者卡米拉·霍德森。

她告诉我，中国也参与了其他地方的关键商品供应链。例如，加纳的黄金。他们非常积极地参与刚果民主共和国的钴开采。还有南美洲的锂矿开采。这确实是中国有意识地努力去做的事情，它被认为使自己在关键矿产方面占据主导地位，从采矿到加工的整个供应链都是如此。

卡米拉，为什么中国想要控制这些关键矿产和金属？这是一种长期押注，似乎正在对中国有利，他们需要参与，大力参与所有主要未来产业的供应链。无论是，你知道，电动汽车，还是其他关键的国防技术，或者，你知道，智能手机和芯片技术，他们

我认为这里的策略是，他们希望成为一个主要的全球力量。这似乎是一种相当巧妙的方法，通过真正将自己融入到许多真正重要产业的供应链中。然而，中国的这种策略并没有受到西方的欢迎。

随着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加纳和刚果民主共和国等富含商品的国家建立这种关系。西方国家现在正在四处奔波，试图弄清楚该怎么做，因为这种迟来的认识表明，许多这些供应链都以某种方式依赖于中国。在贸易战的背景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此，西方国家目前正在努力寻找一种方法将部分产业带回国内。但这并不容易，因为这些工厂的建立需要很长时间。它们不一定有利可图。特别是欧洲的能源价格使得运营铝冶炼厂或其他冶炼设施变得困难。因此，这并不是一个快速的解决方案，但这确实是西方政府越来越关注的事情。

一些西方公司已经尝试过这种方法。例如，Eramet 是一家在印度尼西亚开展业务的法国矿业公司，他们去年表示，对于他们和西方公司来说，如果没有中国的帮助，几乎不可能运营有利可图的镍加工业务。

这是因为多年来，中国已经投资了大量资金，使这些流程尽可能精简和高效。所以基本上，西方公司必须依赖中国参与镍供应链。是的，完全正确。长期以来，公司并没有真正担心这个问题。但现在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许多国家现在想要做的是试图摆脱对中国的依赖，

我认为人们越来越意识到，严重依赖一个国家会带来严重的风险。我们在乌克兰战争开始时看到了这一点，当时欧洲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程度变得非常明显。并且有一种立即采取行动来弄清楚如何减少这种依赖及其带来的风险，因为如果你

一个敌对国家或一个目标与你不同的国家真正控制着如此重要的事情，那么你就会处于脆弱的境地。因此，我认为公司和国家之间越来越意识到，他们需要更加自给自足，并且在这个例子中，在中国镍领域以及更广泛的关键矿产领域，是一个他们想要进一步远离的合作伙伴。

阿南塔·拉克希米说，有一段时间，随着镍产业的发展，印度尼西亚对其与中国的关系非常满意。

但我认为，最近随着地缘政治紧张局势的升级，印度尼西亚对此产生了二心。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们试图鼓励越来越多的西方公司投资其镍产业。但到目前为止，印度尼西亚在这方面并没有取得巨大成功。它仍然主要由中国公司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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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现实用且可操作的建议。《任何人都可以创新》作者：西蒙·威利斯。现已在 blackwells.co.uk 上架。印度尼西亚和中国都从镍生产的繁荣中受益。但它的快速崛起确实影响了这种金属的全球价格。多年来，全球镍市场一直供过于求，因为印度尼西亚的产量增长如此之快。

由于这种供过于求，价格下降了。正因为如此，印度尼西亚本身也感受到了这种压力。许多印度尼西亚生产商的利润率下降了。一些小型企业也难以在这些价格下盈利。对生产商及其利润率的影响并不是印度尼西亚迅速崛起为镍业强国带来的唯一挑战。

还有其他成本。多年来，人们一直指责大规模砍伐森林用于采矿、空气和水污染。所以在我们去巴哈多皮的时候，它曾经是一个渔村。仍然有一些家庭靠此为生，但他们抱怨说，他们无法像以前那样捕到那么多鱼，因为他们说工业园区周围的大量水域受到了污染。

在当地媒体上，您可以看到许多关于河流变红的报道。人们还非常担心镍矿开采和加工的废物是如何处理的。印度尼西亚对由于森林砍伐等原因导致镍污染的说法表示异议。但除了阿南塔描述的环境危害之外……

还有工人安全问题，尤其是在印度尼西亚最大的金属综合体中。它被称为巴哈多皮的莫拉瓦利工业园。莫拉瓦利工业园区和印度尼西亚其他镍设施经常发生事故。在巴哈多皮，我们与数十名莫拉瓦利工业园区的工人进行了交谈，他们描述了几乎每天都发生的事故，

缺乏安全措施、防护设备不足，以及员工试图掩盖设施事故的情况。

在阿南塔报道印度尼西亚工人安全问题期间，一个工会向她发送了一段莫拉瓦利工业园区事故的视频。所以这次事故发生在去年十月。德信石油公司的一个废物冷却区域发生了爆炸。

这是一家在中国运营的企业。这次爆炸困住了名叫 Gunawan 的年轻工人，他当时正在附近或冷却井上方操作起重机。

在阿南塔收到的视频中，您可以看到大火燃烧，浓烟滚滚。惊慌失措的工人们站在周围观看事态发展，消防员试图扑灭大火。一些工人大声哭泣，一些人在祈祷，一些人在呼喊 Gunawan 的名字。

所以你可以从目睹这一场景的数十名工人那里听到很多恐慌和恐惧。被困的工人 Gunawan 在当天晚些时候死亡。他并不是印度尼西亚镍产业唯一遇难的人。因此，政府或运营该设施的公司都没有提供官方数据来显示事故数量。

但一些跟踪媒体报道或采访工人的非营利组织表示，每年发生数十起此类事故，许多人丧生。

当阿南塔最初报道此事时，莫拉瓦利工业园区的发言人告诉她，该园区遵守所有印度尼西亚法律法规，并且该园区及其租户已经“做出了多项努力”来减少事故。

德信的母公司以及印度尼西亚人力部和投资与下游部没有回应置评请求。阿南塔也无法联系到德信本身。所以看来，我的意思是，把许多这些因素放在一起，考虑环境问题、工人安全，很多事情都以不同的方式结合在一起。

在我看来，这有点不可持续。实际上，我不确定我会将其描述为不可持续的，因为印度尼西亚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镍储量，并且是这种关键矿物的最大生产国。因此，尽管存在这些问题，但感觉上世界别无选择，只能使用印度尼西亚的镍。

因此，印度尼西亚和许多全球镍买家都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当他们显然仍然对镍有很高的需求和胃口时，他们如何处理印度尼西亚的这些问题？例如，全球对不锈钢的需求仍在增长。

电动汽车的整体需求仍在增长。镍基电池实际上主要用于西方国家，即美国和欧洲市场。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中印合作正在生产西方国家所需的许多镍。

因此，即使可能存在对环境影响或工人安全的担忧，我认为西方仍然必须依赖印度尼西亚的镍。哇。考虑到这一点，印度尼西亚是否需要谨慎对待其对中国公司和投资的依赖程度？

我的意思是，鉴于西方是他们最大的客户，印度尼西亚是否需要进一步远离中国以避免排斥西方？我认为他们可能会被迫处于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们已经这样做了，因为他们无法与美国达成关键矿产协议的原因之一就是中国的支配地位。

但他们真的很难吸引非中国企业。所以没有明显的解决方案。也许印度尼西亚将不得不提供更多激励措施，将不得不改善其行业的 ESG 实践，才能吸引西方公司。现在，这里的另一个关键部分是印度尼西亚如何应对价格和供应。因此，印度尼西亚的主导地位甚至超过了欧佩克对石油的控制。

欧佩克在其鼎盛时期仅控制了约 50% 的石油市场。阿南塔在这里谈论的是由 12 个国家组成的石油卡特尔欧佩克。印度尼西亚作为一个国家，控制着更多全球镍。这是一笔巨大的权力。我们的商品记者卡米拉·霍德森告诉我，印度尼西亚如何驾驭这一点可能类似于欧佩克如何处理石油。

欧佩克非常小心地试图管理供求关系，因为生产国意识到，在一定程度上，更高的油价是一件好事，但他们不希望出现疯狂的价格波动，也不希望出现疯狂的价格下跌。

阿南塔告诉我，印度尼西亚正在探索不同的方法来管理其开采和生产的镍数量。今年年初，印度尼西亚意识到其产业受到了影响，他们需要采取一些行动。因此，政府官员一直在考虑可能削减采矿配额，以便降低产量和产量。

因此，提高全球价格和印度尼西亚公司的利润。但他们尚未做出任何最终决定。我认为他们会尽最大努力控制产量，但不会达到损害政府收入的地步。正如我所说，这是政府收入的关键来源，因此他们仍然需要这个收入来源。现在，我想问一下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 4 月份宣布的关税。

我们目前处于 90 天的等待期。但这些可能会如何影响印度尼西亚？镍行业会受到影响吗？因此，印度尼西亚的关税税率高达 32%，中国的关税税率高达 145%。因此，印度尼西亚并没有直接向美国销售大量镍。它是通过中国进行的。因此，无论哪种方式，我认为对镍的需求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关税确实生效。但我认为，现在对镍需求更大的风险是特朗普放弃清洁能源目标，这也导致了对电动汽车电池的需求增长放缓。随着全球电动汽车需求的放缓，这将对镍需求和印度尼西亚经济产生影响。

那么，展望未来，阿南塔，你认为这种情况会如何发展？我的意思是，你从你在印度尼西亚的消息来源那里听到了什么，在这里做一个预测？毫无疑问，印度尼西亚将在短期到中期继续占据主导地位。但现在在几个方面存在很多不确定性。我们在过去几年中看到的快速增长和减少可能会放缓。

因为政府试图提高金属价格。存在很多不确定性，不仅是因为价格，还因为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全球贸易战。我认为印度尼西亚将不得不付出更多努力来吸引西方的投资。因此，他们可以对中国的投资进行某种多元化和对冲。

我认为随着他们试图打入西方市场，这种压力会越来越大。《金钱背后》节目由我米凯拉·琴德拉主持。它由我和萨菲娅·艾哈迈德以及卡佳·卡姆科娃制作。声音设计和混音由萨姆·吉奥文科完成。原创音乐由汉内斯·布朗创作。我们的执行制片人是弗洛·菲利普斯。托弗·福吉斯是我们的代理音频联合主管。感谢收听。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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