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ing Russia’s ‘shadow fl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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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俄罗斯的“影子舰队”，人们知之甚少。这些船只被用来在全球范围内运输俄罗斯石油，以避免在弗拉基米尔·普京于2022年发起全面入侵乌克兰后，西方政府施加的限制。影子舰队的存在每年为克里姆林宫带来数十亿美元的收入。但这些船只的所有者是谁？它们是如何获得的？谁负责监督它们的运营？许多这些问题一直没有答案，直到最近《金融时报》的调查。高级能源记者汤姆·威尔逊解释了他所发现的内容，以及在世界领导人讨论结束战争时，这支舰队可能会发生什么。&nbsp;-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nbsp;进一步阅读：俄罗斯的“影子舰队”如何获得船只&nbsp;船舶经纪公司Braemar的股票在《金融时报》关于俄罗斯“影子舰队”的报道后下跌&nbsp;英国对俄罗斯的“影子舰队”进行打击&nbsp;欧盟在美国推动结束乌克兰战争的背景下同意新的俄罗斯制裁&nbsp;要查看本集提到的一些船只，请查看博斯普鲁斯观察者，船舶观察者Yoruk Isik的博客。&nbsp;-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nbsp;在X上关注汤姆·威尔逊（@thomas_m_wilson）。米凯拉·廷德拉在X（@mtindera07）和Bluesky（@mtindera.ft.com）上，或在LinkedIn上关注她以获取关于节目和更多内容的更新。在FT.com上阅读本集的文字记录。由Acast主办。有关更多信息，请参阅acast.com/privacy。</context> <raw_text>0 在博斯普鲁斯北部的一个寒冷早晨，我非常接近黑海。Yorick Eshek正在眺望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条水道将伊斯坦布尔的欧洲和亚洲分开。我来自伊斯坦布尔，目前住在博斯普鲁斯附近的市中心，这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之一。Yorick之所以在这里闲逛，是因为他是一名船舶观察者。他一直在帮助《金融时报》调查俄罗斯所谓的影子舰队——

在这个特别多风的早晨，他带着相机，试图找到一艘名为Swift Sea Rider的船。我希望今天能看到Swift Sea Rider，但由于恶劣天气，交通减缓。自从俄罗斯对乌克兰发起战争以来，Swift Sea Rider已经多次更改名称和国旗。

现在我对Swift Sea Rider更加感兴趣，因为它是《金融时报》识别出的黑暗舰队船只之一。Yorick谈论的是那些帮助莫斯科规避西方政府对该国石油出口施加的制裁的船只。这些制裁是在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三年前发起全面入侵乌克兰后实施的。

在博斯普鲁斯的岸边，Yorick在伊斯坦布尔可以看到这些船只从他身边驶过。然而，关于这些船只的所有者、如何获得以及谁负责监督其运营，人们知之甚少。这使得西方限制这些船只的能力变得极其困难。但最近，《金融时报》的高级能源记者汤姆·威尔逊首次揭开了这一秘密的面纱。

因此，我开始寻找任何与该行业相关的人，试图了解一些购买情况，寻找任何能够证明谁购买了这些船只以及如何融资的文件。我认为了解影子舰队的运作和功能至关重要，因为影子舰队的存在每年为克里姆林宫带来数十亿美元的额外收入，这反过来又用于资助乌克兰战争。我是《金融时报》的米凯拉·廷德拉。

随着世界领导人试图找出如何结束乌克兰战争，俄罗斯的影子舰队继续壮大。因此，今天在《金钱背后》，《金融时报》如何揭示俄罗斯的影子舰队。要理解这支影子舰队的崛起，首先要了解在俄罗斯三年前入侵乌克兰之前，全球石油运输是如何运作的。汤姆再次发言。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俄罗斯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样，实际上依赖欧洲油轮在全球范围内运输原油和精炼石油产品。欧洲船东，特别是希腊人，真正主导了这一领域。而当时的西方保险提供商承保了全球航运业约95%的业务。

但这一切在2022年底发生了变化。那时，西方国家决定惩罚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目标是该国最重要的出口之一——石油。因此，他们并没有派兵进入乌克兰，而是团结起来采取了一项策略，试图限制克里姆林宫通过销售石油所能获得的资金，他们认为这将减少克里姆林宫的财政能力，从而降低其资助战争的能力。

因此，西方政府决定处理此事的方式是设定一个价格上限。他们并没有说俄罗斯必须完全停止销售石油，这可能会导致全球价格飙升，而是说俄罗斯只能以每桶最高60美元的价格出售石油，远低于市场价格。这意味着如果俄罗斯想继续按市场价格收取石油费用，就不能使用西方船只。

他们开始建立自己的船队，形成了所谓的影子舰队。影子舰队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躲避60美元的价格上限。所以，汤姆，这个价格上限在2022年12月正式生效。

你第一次意识到这支影子舰队被用作俄罗斯规避这些石油限制的方式是什么时候？那么，航运经纪人和航运分析师第一次意识到有事情发生的迹象是二手油轮价格的突然上涨。

大多数油轮的使用寿命约为20年。从大约15年开始，船主通常会考虑是否可以报废他们的油轮。但我们在2022年后期看到的是，二手油轮市场突然爆炸，老旧油轮的售价突然飙升。

汤姆与一些经纪人交谈，他们看到近20年的油轮以比正常价值高出数百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但问题是，这些船只的所有者几乎无法追踪。这是因为这些新所有者是在离岸司法管辖区注册的公司。不过，有一些线索。

你可以追踪这些拥有神秘所有者的旧船，看到它们的新航线集中在一个起源地。因此，一艘以前可能在全球各地进行贸易、在不同国家之间运输石油的船只，突然开始只在俄罗斯和中国之间或俄罗斯和印度之间往返。每艘商业船都有一个跟踪设备，你可以用来查看其航线和位置，这就是汤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原因。

他估计到去年中期，大约有400艘影子舰队船只以这种方式每天运输400万桶石油。明确来说，这大约占俄罗斯总石油出口的三分之二。数量庞大。因此，去年春天，汤姆取得了突破。

他更接近于了解可能在一些影子舰队船只背后的人。我已经跟踪这支影子舰队的扩张几个月，但我仍然不清楚谁拥有这些船只。然后去年，一个消息来源向我透露了一艘特定的影子舰队船只，一艘名为Canis Power的油轮。

这艘船Canis Power在2023年5月在丹麦海峡发生故障。它出现了发动机问题，停在海上闲置了六个小时。这让当时的丹麦海岸警卫队和其他监视该航道的人感到警觉。消息来源告诉我，他们实际上知道这艘船的所有者。购买这艘船的人名叫约翰·奥默罗德。

汤姆，约翰·奥默罗德是谁？在《金融时报》的调查之前，奥默罗德几乎没有公众形象。他是一名注册会计师，曾在英国最负盛名的公立学校之一伊顿接受教育，后来进入航运行业，并于1990年成立了自己的财务顾问公司。从那时起，他在伦敦紧密联系的航运行业中作为船舶融资专家而闻名。

汤姆了解到，约翰·奥默罗德在马绍尔群岛设立了这些公司，有时被称为特殊目的载体。你知道，那个位于太平洋深处的岛屿集合。这些公司或特殊目的载体拥有25艘影子舰队油轮。汤姆了解到，奥默罗德花费了巨额资金来收购它们。

这些船只的总成本超过7亿美元。但资金来自哪里？文件链有效地表明，奥默罗德使用特殊目的载体购买这些船只，并且他使用了来自俄罗斯第二大石油生产商卢克石油的航运部门——一家名为Iger Shipping的公司，位于迪拜，来资助这些收购。汤姆提到的卢克石油是俄罗斯第二大石油生产商。

汤姆通过我们之前讨论的跟踪数据发现，奥默罗德的25艘船几乎专门为该公司运输石油。

更重要的是，汤姆发现这些船与位于迪拜的卢克石油的Iger Shipping之间存在一系列合同。我们识别出了一系列租船协议，这是Iger Shipping通过这些协议向奥默罗德支付租金的具体合同，为期两年，并提前支付了这些租金。

有趣的是，租船协议中，Iger Shipping为租用这些船只两年支付的金额，恰好与奥默罗德最初购买这些船只时支付的金额相同。换句话说，卢克石油通过其迪拜实体通过租赁合同向奥默罗德提供资金。因此，奥默罗德是购买这些船只的人，但他似乎并没有管理这些船只。

其他公司似乎在做这件事。这就是一个名叫塔希尔·拉哈尼的人物进入局面的地方。拉哈尼与奥默罗德先生相识至少40年，两人是密友。拉哈尼也是英国公民，但他出生在巴基斯坦，目前居住在迪拜。他主要通过船舶拆解赚取大部分财富。

作为废料商，他通常会购买旧油轮，然后将其拆解，但我们能够审查的文件表明，在奥默罗德代表卢克石油收购的这25艘船只中，拉哈尼似乎参与了设立公司，以帮助管理这些船只。这意味着提供船员、雇佣船长以及提供维护服务，以支持这些船只在俄罗斯和亚洲石油市场之间往返。汤姆的画面逐渐清晰。约翰·奥默罗德为卢克石油购买了这些船只，塔希尔·拉哈尼似乎在帮助管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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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汤姆，约翰·奥默罗德或塔希尔·拉哈尼通过帮助俄罗斯购买和管理这些船只是否违反了任何法律？我们没有发现他们违反任何法律的明确证据。卢克石油和Iger Shipping都不是受制裁实体，因此与他们做生意仍然是被允许的。

然而，显然，奥默罗德和我们认为拉哈尼为Iger设立的结构是专门为了使这些船只能够在价格上限之外运营。请提醒我们，价格上限基本上意味着，如果船只是西方拥有或依赖西方保险，那么它必须遵守规则，因此以每桶60美元或更低的价格运输俄罗斯石油。对吗？是的，没错。整个结构旨在规避这些规则。

通过在G7国家之外注册公司并不使用西方服务，以便他们能够以高于上限的价格运输石油，而不违反任何法律。拉哈尼告诉《金融时报》，他没有参与影子舰队或其活动，也没有促进任何制裁的违反。卢克石油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Iger Shipping的母公司表示，它的运营“严格遵守所有相关法律”。奥默罗德的律师告诉《金融时报》，他正在协助卢克石油航运进行合法业务，并且他进行了“广泛的尽职调查”，以确定拟议的购买不会违反任何制裁。

其他船舶经纪人告诉汤姆，他参与的唯一可信理由是掩盖船只的真实所有者。有趣的是，奥默罗德实际上并没有拥有这些船只太久。我们能够获得的文件显示，在至少14艘船只中，他在大约六个月内就剥离了对相关公司的所有权，并将其转让给了一个我们后来能够与他的老朋友拉哈尼联系起来的个人。

然后，奥默罗德的律师告诉我们，他实际上在2023年9月结束了与整个舰队的所有关系，并剥离了他在所有25艘船只中的股份。那么，汤姆，正如你所说，奥默罗德在2023年9月洗手不干了。这些船只自那时起发生了什么？好吧，差不多在那个时候，西方政府开始对影子舰队越来越担忧，并开始对个别船只实施针对性制裁。

因此，最初由奥默罗德收购的25艘船中，有17艘现在已被列入欧盟或英国的制裁名单。自战争开始以来，西方实际上一直在与俄罗斯进行猫鼠游戏，西方会实施制裁，然后俄罗斯及其合作者会建立新的系统来规避这些制裁。

但对于这些西方国家来说，跟上影子舰队的扩张几乎太难了。因此，他们可能某一天制裁30艘船，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俄罗斯又会收购另外30艘船，游戏继续。

这也是为什么你会看到影子舰队的船只更名和重新涂装。因为即使一艘船在制裁名单上，如果更难识别船只，执行这些制裁就变得更加困难。最后，一艘280米的苏伊士超大型油轮正好在我面前经过。呃...

Swift Sea Rider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符合黑暗舰队的标准。这是一艘17年的油轮，已经更改了名称和国旗。目前悬挂着便利国旗。仅凭视觉观察，它看起来装载满满。我们的船舶观察者Yorick Eshek在伊斯坦布尔告诉我，他继续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在博斯普鲁斯。

他们不断更改名称。有些例子非常荒谬，比如涂料没有正确涂抹，因此你仍然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旧名称。他们将字母F改为E或其他字母，你知道，他们只涂了小部分。他们只更改了前一个名称中的一个字母。

他们更改港口，重新涂装，改变国旗。你知道，我会尝试拍摄这些照片，以便我们可以看到并与之前的过境进行比较。几乎所有的俄罗斯油轮都会在离开黑海并前往交付石油的途中经过博斯普鲁斯。但Yorick也能够获得只有亲自观察才能获得的数据。

他可以通过观察船只的水线来判断船只的重量。他可以在船只进出之前和之后进行比较，以判断它是否装载了一些货物，比如俄罗斯石油，或者卸下了一些货物。

你知道，航运业在某种程度上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伟大的谜团。你知道，航空旅行、空运等受到的监管要严格得多。但船只进出不同的港口，运输的集装箱货物并不一定从外部可见。而且一直有新的主题可以追踪。回到伦敦，汤姆没有停止追踪影子舰队。

部分原因是它所赚取的资金继续资助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影子舰队每月为俄罗斯国家带来了数十亿美元的额外收入，这可以用来帮助资助战争。但还有其他担忧。一些最近的事件表明，影子舰队可能正在做的不仅仅是躲避石油价格上限。

它可能在俄罗斯的战争努力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最近有几个非常有趣的发展。一个是在圣诞节期间，一艘被认为是影子舰队的一部分并运输俄罗斯石油的船只被芬兰当局拦截，并被指控试图通过拖锚来破坏海底电缆。在另一个事件中，有关于影子舰队船只的有趣航运媒体报道，称这些船只上可能安装了监听设备，俄罗斯似乎利用这些设备试图窃听西方的通信。

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发展。我认为西方情报机构正在关注这些。除了这些所谓的军事行动，欧洲的监管机构还对这些相当老旧的船只存在环境担忧。因此...

监管机构担心的是，如果一艘影子舰队船只发生事故并将其石油泄漏到海中，那么这些保险提供商将没有资本来实际支付赔偿。然后就成了一个问题，谁来承担费用？谁来支付当一百万桶石油泄漏到海洋时所产生的巨额清理费用？汤姆，我们在谈论一个关于乌克兰的局势变化很大的时候。是的。

有关于恢复俄罗斯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贸易关系的讨论，尽管显然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此比许多欧洲领导人更为渴望。那么你认为制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由此，影子舰队又会发生什么？

因此，特朗普因素使这一切变得极其不可预测，这并不奇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看看特朗普的姿态，他可能会推动一些制裁政策的回滚，这似乎是可能的。我认为目前，欧盟和英国都致力于继续实施这些政策，包括价格上限。最近，我们看到英国对影子舰队油轮推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制裁方案。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会看到政策在一夜之间发生变化。但我认为更有趣的是，即使西方团结起来决定，好的，让我们放弃价格上限，停止对这些船只实施制裁。我认为更大的问题是，过去几年的政策无意中创造或扩大了影子舰队，使其规模达到目前的400多艘。

而且在未来，它将难以对这支舰队施加任何控制。汤姆表示，如果或当限制被解除时，俄罗斯可能根本不想再使用欧洲的保险和航运公司。无论它是否这样做，这支舰队可能会找到其他阴暗的用途，比如运输来自伊朗和委内瑞拉的受制裁石油。

你目前最担心的是什么，或者在这个领域中你最密切关注的是什么，因为事情变化如此之快？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们当然像其他人一样试图预测这些特朗普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互动将在哪里结束。我们已经听到一些耳语，特朗普的官员们开始与能源公司谈论重返俄罗斯。

但我的意思是，进行这些类型的对话真的还为时尚早。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高管们非常紧张。因此，这是一个非常不可预测的时期，几乎不可能说出明年这个时候西方与俄罗斯的关系将会是什么样子。《金钱背后》由我米凯拉·廷德拉主持。本集由我米莎·弗兰克尔-杜瓦尔和卡蒂亚·卡姆科娃制作。

声音设计和混音由萨姆·乔文科和约瑟夫·萨尔塞多完成。原创音乐由汉内斯·布劳恩创作。特别感谢丹·斯图尔特。托弗·福尔吉斯和曼努埃拉·萨拉戈萨是我们的执行制片人。谢尔·布拉姆利是全球音频负责人。感谢收听。下周见。

我们揭露了MH17航班发生的事情。我们揭示了斯克里帕尔中毒事件的幕后黑手。我们的团队一直在监测乌克兰、加沙和也门等冲突中的平民伤害，自2014年以来发出了对日益增长的极右翼运动的警报，并挑战权力和金融巨头。我们的成功建立在作为一个在线问题解决者社区的基础上。现在我们希望你帮助我们进行下一次调查。积极参与，保持好奇，给猫铃铛。

贝林猫，调查从你开始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