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前几天的节目当中讲了一篇关于中式克苏鲁的黑太岁的故事作者是 OUB MAB 今天咱们继续来为大家演播他的另一部作品叫做《八灰的墓群》也是相当精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本期节目由于版幅较长咱们分成上下两集播出先为您播讲上集部分五年前的 5 月 24 号
我的一位朋友在四川文武考古院从事古蜀文化研究的张存梦博士逃出了成都市康仁精神病院从此下落不明当然了大多数人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不过他的失踪倒是在学界内部引起了一定规模的轰动在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必须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之前张存梦曾经公开宣称
自己发现了一个曾经活跃在蜀西南地区并且尚未写入现代考古记录里的史前文明一些喜欢添油加醋的好事之徒认为他的精神障碍与离奇失踪只是一场惊心射击的骗局是张存梦为了挽回自己的学术声誉而自导自演的一出脑剧另一些人则相信那些离经叛道的所谓的新发现正是张存梦精神错乱的时候产生的妄想
而随后的离奇失踪更说明他的精神疾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了然而那些经常跟张存梦打交道的人却有着不同的观点他们主张将这一连串变故看作是互相独立的事情也就是说张存梦的确发现了一个尚未写入现代考古记录的史前文明却因为精神问题没能把所掌握的全部材料公之于众
但即便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张存梦留下的叙述与材料虽然高度一致但却过于零碎了而且缺乏实质性的证据因此呢一些真诚支持张存梦的人特意组织了一次私人考察试图找到一些切实的证据来证明张存梦的工作比着我也参加了这次考察活动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我们从未在公开场合提起过那次考察的结果
直到上个月 青阳区人民法院结束了一年的宣告期正式推定张存梦已经死亡而他的家人也为此举行了一个象征性的追悼会得到消息之后 我特意搭乘飞机去了一趟成都与其他几个曾经参与考察的朋友一起参加了这场简单的仪式这也是我们自从那次搜寻探险活动结束之后首次聚在一块儿
追悼会上我们仍旧没有提起那次考察的情况一方面我们得到的信息太过离奇怪异了反而让人徒增猜疑另一方面在那种场合里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其为好但我必须要说明的是虽然我们都是跟张存梦密切往来了十多年的好朋友虽然我们都曾经参加了那次考察活动并且默契的隐瞒了许多有关探险的详细情况
但是我们的确不知道他的下落偶尔我觉得张存梦可能还活着这种想法却不能带给我丝毫的安慰相反每每想起张存梦的失踪想起他可能经历了怎样的遭遇我就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然而这种挥之不去的噩梦却有着一种很可怕的吸引力又是我继续挖掘与之相关的一切
所以这些年来我严寻张存梦留下的线索详细研究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资料虽然失去了第一手材料以及最无可辩驳的铁证但我仍旧大致的拼凑出整件事情的原貌了只是在这中间不可避免的掺杂进了许多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幻觉的片段我曾经询问过那些参与探险的朋友是否应该把这件事情写下来
但他们大多不知可否似乎不愿意再提起那段往事然而考虑到有些事情在科学与历史研究当中有着无可比拟的重要意义同时可能也是张存梦留下的最有价值的遗产因此我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确凿的事实与离奇的猜测全部叙述出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寻求自己内心的平静也是为了提供一种新的角度看待张存梦的失踪
甚至看待那些我们如同馆中窥报一般了解到的漫长历史整件事情最早要追溯到 2007 年的春天那年 3 月份由于中美合作考古的缘故张存梦首邀前往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大学参加研讨会在研讨会上他认识了在波士顿卡伯特考古博物馆从事东亚考古与文化研究的戴维·J·怀特纳博士
由于当时卡伯特考古学博物馆在举办专业的东亚文物展览因此在研讨会结束以后怀特纳博士顺势就邀请他前去博物馆参观访问参观时候的具体情况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是在他自己的笔记里反复提到了一件非常非常特别的展品那是一张来历不明的皮质卷轴我曾经就此事发出邮件咨询过怀特纳博士
那位好心的老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向我证实了这件事情同时还向我发送了几张皮质卷轴的照片在仔细研究过那些照片以后我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一件极为引人注意同时也让人颇为费解的奇特文物那是一张非常非常古老的皮革看起来是经过特殊工艺揉制成的猪皮皮革它边缘剪裁得很整齐整体成灰白色
大约六寸宽一尺长但真正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些用某种暗褐色的颜料书写或者涂抹在灰白色皮面中央的特殊符号这些符号渣看起来像是甲骨文或者金文之类的原始文字但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符号体系不过那些经常从事考古研究的学者仍然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它们肯定属于某种表意的符号系统
这些符号共有 70 个整齐的排列成五行十四列符号与符号之间显有重复似乎也暗示着它们可能出自一套非常非常复杂的系统此外怀特纳博士在附带照片的邮件里详细的讲述了其他一些无法反映在照片上的信息根据博物馆的档案记录
这件藏品是由一位名叫克劳德·雅各布的美国探险家在 20 世纪 20 年代从中国川边地区的一座村寨里带回来的克劳德·雅各布先生的日记里详细的记述了他与村民交易这个皮卷的过程并且提到皮卷原本是被保存在一个表面描绘着谢神图案让人觉得特别可憎的小陶罐里但是 1986 年克劳德·雅各布的孙子托马斯·雅各布
将皮卷以及其他的一些属于克劳德雅各布的收藏品一同捐赠给卡伯特博物馆的时候那只陶罐却遗失了整张皮卷非常薄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依旧非常柔软具有一定弹性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的柔制处理至于它采用了何种动物的皮革目前还没有定论由于辗转一手皮卷的碳污染已经非常严重了
因此博物馆方面无法使用探视四法对其进行年代测定此外由于缺乏可供参考的类似物件因此卡伯特博物馆至今仍旧无法断定皮卷的确切年代另一方面符号的解读工作也是困难重重起初克劳德雅各布认为那些符号是原始的藏文但是这种观点很快就被专业的藏学家给否定了
博物馆也曾经把他的副本发送给了著名的语言学专家与古抄本学者但是他们全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解读甚至无法找到相似的样本但真正让怀特纳博士记忆犹新的还是来自张存梦的见解他在邮件里告诉我说张存梦曾经仔细研究过上面的符号并且提出了一些全新的看法他告诉怀特纳博士
四川文物考古研究院在 2005 年 4 月对三星堆遗址进行大规模考古发掘的时候曾经出土过一尊非常奇特的青铜蛇残件跟常见的三星堆器物一样这件青铜蛇残件上面也雕刻着许多单个的奇特符号但这件青铜蛇上的许多符号都是独一无二的从未在别的器物上看到过而曾经研究过这尊青铜蛇的张春梦发现
这些书写在皮卷上的暗褐色符号与那些符号有着隐约的相似之处考虑到皮卷最早是在川边地区的村寨里发现的因此张存梦觉得这张皮卷的源头很可能就在成都平原上或者是川西那些与世隔绝的群山里当然了怀特纳博士对这些全新的见解极为感兴趣他不仅向张存梦赠送了几张关于皮卷的高分辨照片
同时还领着张存梦来到了博物馆藏书室向他展示了有关克劳德雅各布日记的微缩胶片根据怀特纳博士回忆张存梦曾经在胶片放映机前面仔细研究了大概两个来小时并且记录了大量的笔记直到将近闭馆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研究工作他告诉怀特纳博士他愿意在回国之后继续研究这些东西
试着根据日记上的蛛丝马迹好彻底弄清楚这张皮卷的来历可惜的是虽然他们后来还有过几次联络但张存梦的研究工作似乎进展的特别缓慢以至于怀特纳博士最后把这件事情给完全遗忘了甚至在我联系他之前他都不知道张存梦已经失踪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张存梦的确找到了一些与皮卷有关的信息研究所提供的记录显示
他曾经于 2008 年 3 月份到 8 月之间三次前往四川省西南部山区进行大范围考察所牵涉到的地区涵盖了雅安甘孜梁山三个州市而档案室里留存的几页手稿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粗略的说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找到了克劳德雅各布曾经拜访过的遗族村寨
而且几位居住在村寨里年近古稀的老人还认出了照片里的皮卷根据手稿的记录那些老人把这张神秘的皮卷称为资索魔这个词并不是遗嘱的方言而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外来词汇根据老人们的说法资索魔是龙退或者龙留下的皮答了这只是一种带有传说意味的比喻他们并不清楚这种皮卷的原料与制作方法
但某些流传在川南地区极为隐晦模糊的神话的确是这样解释的这些传说没有人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或者由谁传下来的在这些神话里紫索魔是山神或地神的凭证那些得到或者制作出紫索魔的人将会超脱凡人的局限进入只有群山诸神才能抵达的地下世界而书写在皮卷上的古怪符号就是群山诸神所使用的文字
考虑到这个信息的重要性,我设法找到了那座彝族村寨,并详细考察了当地以及周边县市的民俗传说,但是考察的结果却让我有些失望。由于年代久远,涉及自所摸的神话大多支离破碎,只残存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但是有一个神话故事却得到了彝族先人的青睐。
并且在经历过演绎与加工之后逐渐融入了那些在日常生活中起教化作用的民间故事借此躲过了时间的模号幸运地保留了下来出于某些原因我决定将它完整地记录在这里因为它隐晦地暗示了一些事情或许有助于我更好的解释后面需要叙述的事情传说在很久远之前那个时候的人还不知道友爱所以部族之间会相互厮杀
有六个兄弟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躲进了大山里但是大山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一天老大到深山里打猎他翻了很多个山头最后走到南渝山的时候终于累得走不动了于是他坐在山脚的一个岩洞边放声大哭过了一会儿听到哭声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岩洞里就问他你为什么要在这哭泣呢
老大就对山神说,山神啊,为什么山要这么高呢?我们走得太累了,您能不能把大山变成平地呢?南渝山神回答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我能让你变得高大强壮,带着你的兄弟翻越高山。于是老大谢过了山神,回去把白天的经历告诉了几个兄弟,第二天老二来到那个岩洞边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哭声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岩洞里老二就对山神说山神啊为什么狼有尖锐的眼睛能够在我发现他之前攻击我为什么鹿有灵敏的耳朵能在我抓住他之前避开我呢您能不能捂住狼的眼睛不让他看到我堵住鹿的耳朵让他听不见我呀南渝山神回答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我能让你听得清看得明
这样的话你能在狼发现你之前听见他的声响在鹿听见你之前看见他的踪迹于是老二也谢过了山神回去之后将白天的经历告诉给了几个兄弟第三天老三来到那个岩洞边放声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听到哭声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岩洞里老三就对山神说
山神啊为什么豺狼虎豹都有爪子和牙齿能抓伤咬死我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啊你能不能把他们的牙齿拔掉把他们的爪子磨平啊男鱼山神回答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我能让你长出牙齿和利爪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赶走他们了于是老三也谢过了山神回去把白天的经历告诉给了几个兄弟第四天老四跟他的妻子来到那个岩洞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哭声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岩洞里老四跟他的妻子就对山神说山神啊为什么我们的孩子长得那么慢让我们不能帮助其他兄弟一同打猎您能不能让他快些长大好为大家出力干活呀南渝山神回答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是你的部族需要你们的子孙来延续你们回去对兄弟们说我让你们不用出力打猎只用照顾好部族的子孙就可以了
于是老四跟他的妻子也谢过了山神回去之后把白天的经历告诉给了几个兄弟第五天老五来到那个岩洞边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听到哭声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岩洞里老五就对山神说山神啊为什么山里的生活那么辛苦呢您能不能让果子自己从树上掉下来让野兽任由我们宰杀好让我们不用再辛苦的干活了南渝山神回答说
我不能这么做但是你可以回去对你的兄弟们说我让你不需要再劳作了你兄弟所得的必须分你一半于是老五也谢过了山神回去把白天的经历告诉给了几个兄弟第六天老六来到那个岩洞边呼唤了南渝山神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听到呼喊的南渝山神出现在了山洞里南渝山神对他说你的五个兄弟都已经来向我讨要过了
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老五就对山神说山神啊谢谢你愿意帮助我的兄弟但您能不能留在这里一直保佑我们呢南渝山神回答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我能够教你如何带领你的兄弟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接着南渝山神把历法与礼记的知识传授给了老六然后走进了山洞再也没出来到了第七天山神的承诺都实现了
老大变得高大强壮站起来又松树那么高手张开又峡谷那么宽于是他背着兄弟们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老二有了狼的眼睛跟鹿的耳朵于是他带领兄弟们找到猎物避开危险老三长出了老虎的牙齿和爪子于是他帮助兄弟们猎杀动物打退虎狼而老四与他的妻子则是生下了许多孩子他们抚育这些孩子让整个部族兴旺起来
老五得到了山神的恩准兄弟们把打来的食物分一半给他让他不用劳作了老六掌握了南渝山神的力法开始管理他的兄弟带领兄弟向天神与地神进行祭祀当山神的力法轮回一圈之后南渝山神再度出现在了岩洞里老六就要带兄弟们前去献祭可兄弟们说我们整日劳作没有余粮又怎么能去供奉山神呢
老六觉得兄弟们说的有道理啊于是他就把整天好吃懒做只靠其他兄弟奉养的老五当做献祭送给了山神南渝山神见老五又肥又胖衣食无忧就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于是收下了五个兄弟的献祭然后南渝山神教会了老六如何制作紫索魔带着他们的献祭重新返回了岩洞里
老六制作了自锁魔变成了新的山神保佑着他的兄弟们能够继续在深山里生活下去很明显这篇神话在一定程度上阐述了那张神秘皮卷也就是彝族人所说的自锁魔的由来但是他所讲述的内容却让这张皮卷变得更加神秘了甚至有些不想起来我曾经与几位研究民俗学的朋友讨论过这个神话
而他们明确地表示这篇神话肯定源自非常遥远的过去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神话里面隐晦地暗示了部分活人献祭的内容就是把自己的兄弟献祭给山神这个不同于人训制度在中原文化区内将同族人作为人生供奉天地等自然物的献祭形式结束得很早现存最晚的例子是西周时期交东地区的东夷人墓
虽然古蜀地区实行人生制度还没有过确切的定论但最晚也不会适于秦桧王灭古蜀这意味着这段神话可能有两三千年的历史了另一方面张存梦肯定也知道这段神话因为一位研究西南地区民俗文化的朋友告诉我张存梦在 07 年秋天曾经向他请教过一个内容几乎完全相同的故事
此外这也可能是他将自己发现的史前文明命名为古南渝国的原因之一不过考虑到这段神话并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而其他的神话又太过于支离破碎很难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事情似乎走进了死胡同可是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张存梦对于古代地名有着敏锐的嗅觉沿着南渝山这个罕见的地名
他在如浩瀚烟海的古迹中发现了新的线索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学界内部的人大多有所耳闻 2008 年 10 月张存梦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古代文明起源学术研讨会并在会议上做了一场报告首次公开提到他最新发现的古南余国这次报告引起了激烈的争论甚至在提问阶段就涌现出了大量反对的声音虽然逼着我没有参加那次会议
但我阅读过他提交的会议论文并且完全能够想象这样的报告会引起怎样的轰动由于缺乏决定性的物证张存梦引用了大量古籍试图佐证自己的假说这种做法本来无可厚非的但是他在挑选引用古籍的时候却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他所提到的典籍大部分都不是信使而是一些类似智怪杂谈的古书像是东晋王家的《十一路》
《西汉刘安的淮南子》还有那本《尚有疑问的穆天子传》他还提到了许多备受争议普遍被学界视为伪经或者赝品的古书甚至是一些我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典籍像是《山海经》中的四卷昆仑经《神秘莫测》的七卷贤秘经以及那卷据说被始皇帝完全烧毁并封禁的《大荒册》
这样的佐证非但不能让人信服反而让更多的人相信这个所谓的古南余国只是一个异象天开的玩笑罢了但是少数不受舆论左右愿意静下心来仔细查阅各种古籍的人或许会发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虽然这些被归类为伪经的书籍出自于不同的年代但是他们的内容尤其是关于古南余国的内容却出奇的一致
而在这其中又属传说在秦朝初年完成的大荒册最为详细那些记载大荒册中有关古南渝国传说的神话让人颇觉怪异甚至有些让人觉得恐惧根据这些神话的记载在古蜀西南方的群山里曾经存在过一个无比强大的帝国并且可能繁荣昌盛了千百个世代的世界而那个时候真正的花夏民族还并没有真正生成
就连古蜀地区也只生活着一群刚刚踏入新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根据古籍记载那些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被称为余辉氏他们可能是一批从西南方的高原地区上迁徙下来的居民至于古南余国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已经无从得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最终发展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帝国
横断山区中部与南部的广阔群山都属于他的领土甚至就连巴蜀平原也一度被揽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在这个古老王国逐渐没落的晚期他还曾与新兴的古蜀国展开了大规模的战争而这场战争最后以和解收场古南渝国放弃了巴蜀平原退回了群山之中而古蜀国则需要每年向国王进贡以维持定下的平衡避免再开战断
这样的局面维系了大约一千年的时间也使得大量与古南渝国有关的传说和宗教信仰流入了蜀地并最终被华夏文化记录了下来在这个王国里宗教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其他早期东亚文明不一样渝徽市并不实行任何形式的自然崇拜或者是图腾崇拜这些神秘的远古居民只崇拜一位神明与他的子孙这位神明被称为巴徽
也被称作大蛇 渔会士认为它是一条巨大的难以想象的蛇它的身躯沉在四海之底 环绕八方将整个陆地缠在其中而它的头颅则是安歇在大地之下的深渊里 发挥如此的巨大这样双双活动就会动摇地底的根基导致大地的摇晃和山脉的崩塌 因此它通常会保持静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古南渝国里任何幽深的洞穴都会被认为是神圣的也是最适宜举行祭祀活动的地方为了亲近神明人们都住在幽深的洞穴之中并且会聚集在最深的洞穴里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因为这样的地方更接近扒灰因此也更容易得到神明的青睐祭祀同样也是王国的统治者
而地位最为崇高的大祭司同时也是国家的权力中心更需要在盛大的祭祀仪式上进行选取平心而论刨掉那些明显是神话的内容之后有关这个古南渝国的记载其实并非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奇想只是张存梦引用的文字资料太过离经叛道实在难以获得学界的认同而已虽然我跟他有超过十年的交情可当别人向我转述起这些消息的时候
我也相信这只是张存梦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他实在是过分沉迷于自己的小发现里了偏执地寻找一切能够为之提供佐证的材料却忽略了身为考古工作者的根本有这样想法的人并非独我一个四川文物考古院的副院长柯建华教授也有类似的看法他驳回了张存梦提出的野外考察申请并且建议他给自己放个长假
一来可以让他放松身心转变心情二来也能够让他暂时远离学术圈一段时间以免给考古院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是张存梦显然没有理会副院长的授意据我所知在调修活批的第二天也就是 4 月 2 号张存梦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和器具前往四川西南的山区展开考察去了关于这次考察的详情我无从得知
不过在张存梦结束考察返回成都的时候我曾经跟他有过一些交流 5 月 4 号我正在四川大学进行访问却意外地接到了张存梦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我他正在返回成都的汽车上并且带回了非常惊人的发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特意去了一趟北门汽车站打算为他接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几乎没忍出来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满是污渍的大衣
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背包留着邋遢的长发和一圈不太整齐的胡茬左手上还缠绕着一圈有点发黑的绷带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疲倦的神色有了一些朝气张开双背一边拥抱我一边迫不及待地表示这次考察非常成功因为他发现的东西超出了所有历史学家的想象甚至可能完全颠覆现有的考古学观点
我记得张存梦兴奋地说了很多很多话但却没有透露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他很巧妙地避开了能够透露信息的话题只是一味地强调这次发现的重要性答了我能够理解他想在正式公开发现之前保持神秘的这个想法因此并没有深究我记得自己问过他关于左手绷带的问题
他告诉我说那是因为它跌倒在一个陶罐上所以被打碎的陶片给划伤了并且他还从背包里拿出了几片陶片让我研究告诉我说这就是从打破的陶罐上取下来的虽然没有专业的工具但我仍旧能够看出那几片陶片有着非常精致的做工在较大的几片陶片上都有着绘画的痕迹虽然只有一部分图案
但我依旧认出画的应该是某种蛇形的动物因为它的画工非常精细甚至还准确地画出了鳞片的纹路有着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如果陶片的年代真的有张存梦说的那么古老的话这应该是媲美甚至超越阿尔塔米拉壁画的杰作因为陶片是弯曲的远比平坦的颜面更加难以把握而绘制陶片的人却巧妙地利用了这种弯曲
让画中的蛇看起来就像是缠绕在陶片上一样但是在研究陶片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激动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因为这些陶片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种略带腥味的奇特臭味让我本能的感到厌恶张存梦告诉我说那种气味是装在罐子里的液体的气味它摔倒在罐子上的时候罐子里面还有小半罐液体呢这些液体溅了它一身
所以他很熟悉这种味道他觉得可能是某种发酵酒或者是自制草药吧但对此我是有点怀疑的然后我又跟他谈论了别的话题并且把他送到了家中老师说我当时有些心不在焉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桃片上的古怪气味给我造成了难以形容的影响甚至当张存梦把桃片包好收回背包以后
我仍旧神经质地觉得自己还能闻到些许微弱的气味另一方面张存梦的言行举止显得有些狂躁像是处在一种怪异的亢奋状态但是考虑到他的新发现这种表现似乎并不太奇怪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是我跟张存梦最后一次见面在会面后的第三天我结束了四川大学的访问之旅搭乘飞机回到了杭州
接着在七天之后我又给张存梦打了个电话试图听一听他的工作进展因为对于任何考古工作者来说一个全新的远古文明都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可是接电话的是他的妻子王韵更让我错愕的是王韵伤心的告诉我张存梦在四天前因为严重的焦虑症和狂躁症被送进精神病院去了根据王韵的叙述
张存梦自从考察回来之后就显得特别焦躁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展开他的研究在那段时间里他几乎从不休息最多只在书房的躺椅上睡一两个小时并且他不允许任何人去碰带回来的研究资料在这个期间王韵曾经想趁他休息的时候帮忙给他整理一下书桌但是他这个行为却让张存梦勃然大怒
从此不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书房半步两个人因此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王韵最后生气的回了娘家不再理会张存梦接着在 5 月 10 号的夜晚邻居打电话告诉他说他家起火了等王韵赶回家之后才知道张存梦在书房里放了一只金属盆烧掉了自己整理好的所有资料和考察笔记在销毁期间他不慎引燃了直楼烧毁了整个书房
幸亏路人发现的及时火势没有扩大张存梦也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受伤后来在邻居的建议之下王韵当天晚上就陪着张存梦去了医院接着在第二天将她转进了康仁精神病院后面的事情那些关心相关新闻的读者或许还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5 月 24 号中午张存梦趁午休的时候溜出了自己的病房偷走了一位医生的外套
然后顺利的从医院正门逃了出去医院方面表示由于患者既没有表现出伤害他人或自己的举动也没有尝试逃跑的意图因此他们并没有将他安排在看护的较为严密的重症区病房因此张存梦的逃跑是一起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根据院方的调查来看张存梦并没有带走任何在入院的时候被没收的物件或许是担心惊动医务人员吧
他只是带走了一本他向远方申请保留下来做日常记录所使用的笔记本我之所以要在这里重复一遍发生在张存梦身上的变故是因为它有助于咱们听众朋友更好的理解我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我在前面说过了他的失踪在学界引起了一连串的争论但是我没有参与其中一方面身为与他往来十多年的朋友
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对他的作为妄加议论另一方面他提出的观点实在是过于离经叛道即便见过哪些神秘的陶片我也很难彻底抛掉心底的怀疑加入为他辩护的行列幸运的是我并没有为这件事情多费脑筋张存梦失踪的很彻底虽然张家与浩时的记者诉诸了多种途径却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他被送进精神病院前的那场火灾烧掉了他整理记录的所有材料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在考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激烈的争论渐渐平息了变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谜团工人们在茶余饭后的闲聊里偶尔谈起但是在事情过去一个半月之后 7 月 12 号
我与张存梦共同的朋友在西南交通大学地质系工作的杨烨博士给我发了一封邮件他在邮件里附带了几张影印图片并告诉我这是他在慰问张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东西图片中是一本边角被火撩过的笔记本以及其中的几页内容上面记录的全是日期地名记号在看清楚其中的内容以后我感到一阵狂喜因为那是张存梦的旅行记录本
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张存梦在那次考察期间去过的所有地方这就意味着我或许能够亲眼见证见证张存梦的发现彻底解决那个悬而未决的谜团杨烨告诉我说他与几个朋友正在逐一研究旅行记录上的各个地点试图从中找到有关张存梦惊人发现的线索这个时候我回忆起了张存梦受伤的左手于是告诉他们
张存梦在他做出惊人发现的地方摔伤了手臂他们可以靠这条信息筛选出可能的地点从我这里得到新的信息之后他们加快了筛选的速度并且很快就把目标放在了张存梦最后到访的考察地点上那是某一座位于雅安市石棉县栗子平乡附近名叫老瓦林的小村寨但是我们查阅了各级行政地图始终找不到老瓦林
因此杨烨亲自驱车去了一趟栗子平乡亲自走访了当地的居民终于弄清楚了这个老瓦林的来历这个地方是一座位于大山深处的聚居区非常偏僻只有一条勉强可以行车的山路能够抵达上世纪 90 年代初老瓦林因为调整行政区域的缘故被改名成了夏岩村这也是我们在现有的行政地图上找不到老瓦林这个地方的原因
得知消息以后我借着暑假的空档飞去了成都与其他人见了面准备共同筹划接下来的考察活动总共有五个人参与了这次考察活动分别是来自四川大学考古系的姚振华博士北京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周子源副研究员四川文物研究院的李国豪副研究员西南交通大学地质工程系的杨烨博士还有我由于我们并不确定会遇到怎样的情况
所以我们决定先进行一次试探性的实地考察因此我们只携带了一些简单的登山与野外生存设备以及几套照相器材我们把这些东西装进了姚振华与杨烨的汽车里尽可能的精简了考察队的规模 7 月 22 号上午我们驾驶着两辆汽车离开了成都出发驶向石棉县当天晚些的时候我们就抵达了石棉县
并且在线上添置了一些补给随后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告别了波涛翻滚的大渡河沿着它的支流南亚河逆行而上前往栗子平乡在我的脑海中关于那段行程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我只记得天空中笼罩着淡淡的雾气神秘的群山在透过雾气的苍白阳光下绵延起伏
浅浅的南亚河一直在公路的附近流动闪烁着亮白色的林林波光随后公路边的房子渐渐多起来了起先是一些当地农民守夜的时候所使用的简陋茅草小屋然后出现了漆黑的老式木制房屋或者稍微新一些但也有好几年历史的三层小楼这些房子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最后渐渐连成了一片错落的分布在公路的两侧
中午的时候我们把车子开进了栗子坪巷但是我们并没有多做停留在询问过一些当地人之后我们就很快的找到了一位愿意带我们前往夏岩村的巷道随后我们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又按巷道的指示把车子开上了乡镇西面的一条破旧山路向着西面高耸极天的群山开了过去乡镇的喧嚣很快被我们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最终淹没在一片荒野所独有的寂静之中路边的植被开始变得茂盛而浓密层层涨涨仿佛像是不可逾越的莫测迷宫将我们围在其中而车轮下的那条坑洼破旧的山间小路却像是有了生命与意识一般在这些枝雅与树叶组成的迷宫中穿梭行走将我们引向未知的世界在这些墨绿色的迷宫之上是巍峨陡峭的群山与悬崖
小片葱脆灌木与鳞片般叠在那些裸露的灰色花岗岩上让这些险峻的山体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我们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巨大生物的一部分这些脱离了文明世界的荒野景色并没有让我们感到丝毫的放松相反的是它带来了某种难以琢磨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脆弱越来越迫切地希望能够寻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从那些熟悉的痕迹中寻求到些许慰藉而一想到我们的目的地可能就在这样的荒野深处就让我们觉得更加的压抑与不想所幸的是这种让人感到恐惧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又看见了人类活动的痕迹最先出现的是一些路边开垦出的土地与挂在树上的遗族事物紧接着渐渐有了由石头垒成的小块梯田
随着小路突然转过一段突出的山坡一座古朴典型的彝族村寨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紧接着我们就意识到这是到了夏岩村了也就是张存梦在笔记中提到的老瓦林灰白色的土石墙与墙上留有的狭小气窗的建筑风格无声的诉说着这座村落的古老历史显有的几座大型木结构建筑也是显得非常老旧
呈现出一种经历过风雨侵蚀的暗色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穿着传统彝族装束的老人与小孩年轻人大多都离开了这里前往能够找到更多机会的城市去工作了而这一情形更让这个地方充满了萧索衰败的感觉村子里显然很少见到外人当我们的车开进村子的时候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了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幸事
因为当我们拿出张存梦的照片开始打听关于他的事情的时候很多人都认出了我们手中的照片并且告诉我们应该去找一个叫俄里的人他们口中的俄里是一位身材壮实皮肤优黑健康满面和蔼的中年男人会说一些夹杂着蜀西彝族方言的普通话他以前是个猎人在栗子坪被化成保护区以后就改行当上了当地的狐狸园
几十年的山林生活让他对方圆十几里内的山林都特别熟悉因为嫌有外人来访所以当我们说明来意之后他很快就记起了关于张存梦的事情他告诉我们说张存梦的确来过这里而且在村子里住了四五天还打听了不少当地流传的民间故事而且对周围的地形进行了详细考察此外张存梦还干了一件让俄里极为不理解的事情
他曾经出钱请俄里带他去一个名叫儿子洞的岩洞里进行考察要知道在当地儿子洞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地方这是代代相传的祖训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原因是什么有些人说儿子洞是个无底洞一直通向地府也有人说儿子洞是一个非常庞大复杂的迷宫贸然进入的人很容易就被困死在洞里
还有人说洞里住着非常危险的猛兽一旦遇上绝无生还的可能年轻的时候阿里不信邪曾经拿着火把想去儿子洞里一探究竟可是他沿着洞穴一直走到火把的火光变弱也没看到洞底更没有见到什么猛兽或者怪物但是洞里的昏暗环境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情绪
在恐惧与黑暗的双重作用之下他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静止退了出来并且再也没尽过动力了那么张存梦他是如何知道儿子洞的阿里不得而知虽然一律重重但他还是带着张存梦去了一趟儿子洞但出于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他拒绝跟张存梦一同进洞只答应留在外面等张存梦出来
张存梦也没有做过多的要求带着一些简单的设备只身就进了洞根据额里回忆张存梦在洞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狼狈不堪的从里面走出来而且在出来的时候张存梦的左手上割了一个很深的伤口衣服上也染着大片奇怪的污渍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味但是张存梦却显得特别兴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
他告诉俄里说手上的伤口只是一点小事跟他在洞里发现的东西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这个消息让我们感到颇为激动因为张存梦的确是在这受的伤而且对应俄里的说法这个儿子洞很可能就是张存梦所处最重要发现的地方经过再三恳求俄里终于答应带我们去儿子洞看一看于是我们从车里卸下了野外扎营与洞穴探险的设备
然后在夏言村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我们在向导额里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夏言村寻着几个月前张存梦走过的道路向西进入了杳无人迹的群山之中由于背着笨重的设备所以我们一直沿着山谷的低处前进灌木与矮树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路只有偶尔可见的一些光秃地面与垒石俗说着这里曾是一族仙人游走狩猎过的土地
渐渐的山路开始逐渐的攀爬向上四周的山势也跟着变得陡峭起来甚至比前一天看到的还要险要突兀险峻的花岗岩悬崖与耸入云端的高大尖峰随处可见透露出荒凉的意境随着地势的升高粗壮的树木也开始变得稀疏起来逐渐的退让给了矮小的高山灌木但是视线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开阔
相反 巍峨的山巒如同密不透风的高墙一般从四周压了过来 挡住了所有的景色只留下一片巴掌大小的天空而西面的山体则更加高大甚至它那覆雪的尖顶已经与徘徊在山腰的云雾融为了一体难以从远处分辨出真实的分界任何见过这些山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某种幻觉
开始相信这里的确埋藏着某些从来都不为人所知的神秘世界因为它们看起来是如此的雄伟和满荒相比之下人的力量乃至现代文明的力量全都显得渺小虚弱微不足道同时我们也开始理解那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遗族先人为什么会把这些山巒当作神明进行崇拜与祭祀
在时间来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俄里所说的那个儿子洞这座巨大的洞穴位于一座陡峭悬崖的底端是一处史前冰陡的谷底洞穴的入口非常巨大呈不规则的椭圆形最高处大约有 30 尺高宽 50 到 60 尺入口前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大部分地方都是由史前冰川搬运来的裸岩
只有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上面生长着矮小的高山灌木地质系出身的杨烨在观察过洞穴的入口和周围的山势之后有了初步的了解根据他的理论这原本是一处因为地质构造形成的裂隙连接着位于地底深处的庞大裂隙体系在冰川世纪时代末期周围冰川上的溶水岩山势汇聚在冰斗当中灌进裂隙让这里成为一条地下暗河的入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 暗河逐渐模式了裂缝的岩壁 形成了现在看到的岩洞之后冰川逐渐消失 暗河也随之干涸 然后整个岩洞就完全的暴露出来了虽然向导俄里跟我们相处的非常融洽 可是当我们邀请他一同进洞探险的时候他却明确的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老师说他拒绝我们 我并不觉得意外
世代传承的神话与忌讳早就在他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虽然他自称并不相信关于儿子洞的所有传说并且还一口咬定那下面什么也没有可是每当提到这个地方我们仍旧能够清晰的觉察到他言语之间的不自然因此我们跟他约定不论我们在洞里看到什么都会在四个小时内返回到时候再做下一步打算
随后我们一行五人整理好了行装与必要的洞穴探险设备就踏进了那个有神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