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re sunsetting PodQuest on 2025-07-28. Thank you for your support!
Export Podcast Subscriptions
People
大凯
Topics
大凯:我的父亲在十年前离奇惨死,表面证据显示他是被自己活活打死的。这一事件成为了我们家族讳莫如深的秘密,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多年后,当我继承家业重返故里,无意间将案头宣纸上的“集”字改成了“乱”,这似乎预示着某种混乱的开端,也让我开始重新审视父亲的死亡之谜。我一直抗拒学习父亲的乩童技艺,甚至在他临终前破坏了仪式,这让我深感内疚,也让我怀疑父亲的死是否与我有关。父亲一生信守并用规矩束缚家人,而我却试图打破这些规矩,这或许也是导致悲剧的原因之一。现在,我必须回家给父亲上坟,面对这个我一直试图逃避的家族秘密。

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我是大凯讲故事之前先祝大家新春大吉身体健康 财源广进咱们今天录制这篇节目的时间是大年初四但是大家听到这期节目应该是在大年初五了因为这是一篇高达四万字的长篇故事大过年的也不愿意让大家等更还不如让我一口气全部录完之后再统一发出来 听得痛快吗

也正是从今天开始咱们的节目都恢复正常更新的频率了并且今年还会有很多的新书陆陆续续的推出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能够继续支持大凯的故事时刻关注我主页的新书上架状态感谢诸位行了话不多说了接下来咱们就开始讲一讲今天的新春第一更大长篇故事《乱》

这个故事有一个关键字得提前跟大家说一下就是跟乱这个字非常像的那个鸡字就是鸡头的鸡占卜的意思这个大家知道就行接下来咱们开始讲述这篇故事的上级部分本节目作者玄夜尤大凯为您播讲我的父亲惨死于十年前根据现场证据来看他竟然是被自己活活打死的谁也无法理解那残暴至极的一幕

没有任何人知道父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追究那天的事情成了我们整个家族的秘密直到多年后的继承我再次回家第一集案头的宣纸上写着一个工整的毛笔大字集我垫着小板凳趴在暗沿晃着脑袋左看右看然后半天也没认出来那是个什么字忽然之间我灵光一闪抓起一旁的笔沾了沾墨

握着笔杆颤颤巍巍的往那个字上一撇一横添了两笔急一下子变成了乱我看着更正好的字满意的笑了一边笑一边嘟呢阿爸真是没文化写错别字了砰的一声巨响身后的门被撞开了我转身向后看去一个雪葫芦般的人撞进了屋里

他穿着黄肚兜与龙虎裙皮开肉绽力气遍体浑身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粘稠的血水混合着肉末从他身上不断坠落拉出酱色的丝他亮亮腔腔地走了过来用血淋淋的双手抓起被吓傻的我插满钢针与尖刀的嘴撕裂着豁开露出溃烂的咽喉不守规矩不敬神明

那糜烂的血肉深处不停地翻涌出混沌的丝毫不守规矩不敬神明阿爸你不要啊我魂飞魄散地尖叫紧接着就醒了过来宿舍的灯被啪嗒一声打开了三名舍友坐在各自的床上用惊恶的眼神一起看向我我说橙子你没事吧没事做噩梦了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不停地道歉抱歉啊又把你们给吵醒了

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吃海底捞三个人相视一笑看这孩子真是考研考傻了明天都放寒假了呀橙子又不像你年年留校我们反正是都要回家的那就下学期下学期一定行下期一定我倒回床上侧躺着身子给浸满汗水的后背透气愣了几秒钟之后打开手机点开写成 APP 我看着那张早已订好的车票不住恍神

父亲的死已经过去十年了他的尸体是在离家快三十里远的深山中被发现的他没有穿鞋子双脚被山林中的石块与荆棘摸得近乎骨肉脱离最狠的地方只挂了薄薄一层的血皮在脚板上但那还远远不是他身上受伤最重的部位他带走了启迹的时候用的所有法器七星剑鲨鱼剑刺球钢针月斧铜棍

警察发现他的时候那根缠满了磁钉的铜棍几乎整个嵌进了他的胸腔肉里那是他自己插进去的要是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插进去的因为现场除了他烹健满地的血与肉之外提取不到任何其他人的 DNA 他是把自己活活打死的亦或者说他是被自己活活打死的谁也无法理解那残暴至极的一幕

没有任何人知道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追究光是保持理智就已经耗尽了在场每个人的所有心力了那天的事成了我们整个家族的秘密以至于连父亲的名字都慢慢成了说不出口的忌讳理所当然的从太太爷爷到他的四代机身直传也就此断掉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企机和做法事的各种记忆交给我或者说我一直都抗拒去学

抗拒那所谓的神上身一直抵抗到他死前的那一晚那天晚上他逼着我第一次起机仪式发气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他甚至已经唱起了催神请神诀但是我把他的俘虏踩灭了点得像扔开了甚至连神桌都推倒了激烈至极的反抗我才不要被什么妖魔鬼怪的顶身呢我不要我不要我咒他们死光光或许正是因为我的破口大骂才导致了第二天的那一幕吧

因为父亲是一个无比浅信的人他整个人都炸了一边捅骂一边往寺里揍我直到扫帚棍都打折了才喃喃自语魂不附体地走出了房害惨了你爸要被你害惨了你诬你辱骂三位老爷你爸我只能带你去给老爷们赔罪了这是规矩是规矩吗没有规矩怎成方圆呢这就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八个字也基本是他一生的缩影比方说筷子不能插碗鱼不能吃饭鞭晚上不能晾衣服孕妇不能上坟递东西必须双手接手指不能指月亮门槛不能踩屋里不能撑伞女人不能挺神将茶壶嘴不能对着人他不仅严格信守着这些老一辈传下的条框规矩也会用它们来无情地束缚我们

稍有触犯就是一顿大骂至于起乩的时候各种仪式步骤咒语啊手印啊步法啊他更是练到了分离不差的程度连每一次的脚印距离都一模一样他是个好鸡头这点就连我也无法否认但是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太过守规矩因为我那天晚上的咒骂从而我不敢去想了为了逃避这种想法我很少回家但是今年怎么也躲不过了

因为很快就是他十年继承按照规矩我必须回家给他上分规矩规矩我坐在大巴车里满腔怨念地望着窗外的隧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必须有规矩这种东西呢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就不能通通消失掉啊车窗玻璃上划过一个人影我疑惑地眯起了眼睛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谁会起身走动啊那身影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竟然是夫妻

他悬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双手拿着鲨鱼剑嘎吱嘎吱的像是锯木头一样再来回锯着自己的脖子我尖叫着跳起身望向车厢车里当然没有父亲了也没有他四处标剑的血和肉沫只有十几双气刷刷盯着我的眼睛过了几秒钟最前面座位上有三个人站了起来其中最高的那个男生指着我惊喜地大声喊哎老大第二集

胡为首 鲁世商与杨优平是我在老家的发小我们三个人年龄相仿住得也近因此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起玩直到我逃离老家去外地上学才逐渐天各一方的这十年间虽然说互相断断续续的还有着联系但是四个人一起见面却是再也没有过因为这次意外重聚我们都喜出望外开心的仿佛回到了当初

胡为首去了北京念大学算是我们四个人当中前程最好的而且他身材高壮混在北方人里头一点也不显得违和他似乎还在当什么视频的 up 主经营着一个科普类的频道我偶尔翻看过那个频道一半是各种人文知识类的杂谈一半是各种鬼怪幽灵与封建迷信的打假有几十万粉丝陆时商算是我的表情

他把当年带着他来我家当上门郎后来又离婚改姓了我跟他的关系比起另外两个人来说要更加亲密一些我不顾一切的逃离老家的时候他也是最伤心的那个人我俩在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断绝了来往后来虽然和好了但终归回不到曾经的氛围了杨有平是我们中年龄最小的今年才刚满 20 岁他跟胡为首都是那种人不可貌相的典型案例

老胡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他只是个会念书的头脑派而杨优平呢看着他瘦瘦小小的却是专业跳水运动员这是年初的时候我从老胡那听说他训练的时候腿受了大伤已经休赛许久了我们四个人下了大巴直奔儿时长距的那家鱼丸店而去上次在这里聚会的时候正是我理想的前一天那个时候时尚欧气没过来

剩下我们三个人也是一边吃一边哭的搞得像是什么生离死别一样而这次的气氛却是天差地别桌子上充满着笑声与碰杯的声音我说陆杰几年没见变成靓女了诚哥你现在后不后悔当年把她甩了杨又平你个死铺街会不会说话呀不会说就闭嘴吧什么甩不甩的我俩根本没那回事行了行了你俩别一见面就吵架行不行都过来给我新发的动态点个赞

就是最上边发小虫剧那一条我说老胡啊你说话怎么带了二话音呢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而且你发动态就发动态呗还附上照片干什么呀还不开美言陆姐都被你拍丑了我们四个人互相嬉笑就着鱼丸汤把酒言欢仿佛要把这几年里欠下的话一口气都说完一样不知不觉间桌上已经摆了四五个空酒瓶子只是我发现食伤有些沉默也基本不喝酒

虽然他笑容满面的但视线跟我相撞的时候总会有意错开游平自然也很快地注意到这一点了立马拿着酒瓶凑了过去陆姐你基本都不喝呀怎么回事怕什么呀咱们这几个又不是坏人还能对你怎么样吗时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把塑料杯大大方方地递了过去我是不怕表哥跟老胡对我怎么样了至于你嘛你要是敢毛手毛脚的我一脚就把你那第三条腿也废了

这句话准确的来说是那个野字让杨有平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了世商很快意识到他说错话了慌忙白手解释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啊萍萍我自罚一杯行不行说完他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杨有平也勉强恢复了笑容坐回了座位我见气氛变得有点僵赶紧找个话头朝胡为首说老胡你发动态照片干嘛只拍我们三个人呢

咱们四个人合照那多好啊可没想到这句话让老胡的表情也是一致愣了好几秒钟才摇头低声说我不再往上露脸的气氛就此彻底僵住了虽然游平很快打破沉默开始说起他在省队遇到的奇葩队友但终究还是回不到一开始的时候那种欢乐的气氛了而且没过多长时间世上忽然脸色发白我只嘴跑到门外呕吐了起来

我们也只好草草散会与老胡跟游平告别之后我掺着他慢慢朝家的方向走此时已经入夜了我俩在儿时记忆中的石板小路上慢慢地走着除了冷冽的月光就只有脚步声与我们作伴时长忽然低声说还好我刚才没问你是不是回来给二舅舅上坟的不然的话你的脸也得黑呀我也只得咧嘴苦笑那的确是我的痛脚就好像游平的痛脚是他受伤的腿

被世商不小心踩到了一样至于老胡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胡有外貌焦虑还说那种话是 是我的错老胡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长相抱有某种自卑感似乎是原子鱼小时候曾经被女生嫌弃虽然我们都觉得她长得并不丑但是这解不开她内心的情景那你呢我看向世商你的情绪好像也不高一个人在深圳没被人欺负吧

听到我这么问 视上低下头 用垂落的发丝遮住脸 两脚才摇了摇看到这儿我也不好再多问了 把他送回家以后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家回到家 母亲自然是一帆接风洗尘自从离开家 我跟母亲相聚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情况下都是她去学校看我看着冷清的老屋与她眼尾的皱纹尤其是看到她转头偷偷地抹眼泪的动作

我也只觉得心中愧疚眼泪要多况而出了早上已经摆满了菜三杯鸡炸醋肉豆豉可鱼都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我帮母亲一起把菜端到了那张刻满岁月的老餐桌就准备落座吃饭了可是母亲却忽然伸手拉住我还朝旁边的座位扯了扯阿诚啊你坐那边啊

我看着自己身旁的座位与母亲指的那一边愣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我屁股下的这个座位是所谓的正座座位朝南是一家之主的位置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就是父亲雷打不动的专属座位小孩敢坐那可是要挨打的对呀没有规矩怎成方圆我回想起那张冷硬严峻的脸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一屁股坐了下去

妈都过世这么久了你还守他那些破规矩干什么咱们想做哪就做哪哪有那么多讲究啊母亲欲言又止嘴里捏入了一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只能端着饭碗犹犹豫豫地在旁边坐下我只觉得有些古怪夹了两筷子菜之后仔细去看母亲的脸发现她眼睛深处涌动着一些不安的暗流这其中似乎有恐惧

为什么我一眼就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恐惧来呢深夜时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思索这个问题我想那大概是我曾经无数次在他的眼中看到同样的东西吧当父亲还在的时候他森严的统治压得我们喘不过气的时候我们眼中的恐惧曾经是互相看惯的风景有一次他曾经让他那三位老爷中的其中一位附了他的身

断着寒光四溢的月服扬言要砍下我们的头来这样的恐惧经历的多了母亲心中难免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无可厚非只不过都已经过去十年了难道她的余威还在萦绕吗她甚至特意给她在正座的位置摆了椅子呢这是我在后半夜才终于惊觉的事情如果不想让我坐正座那不摆椅子不就行了吗不协调感如暗处的弦音缓缓波动

但是还好 之后的日子平静安稳除了跟母亲聊聊天 帮她打扫整理之外就是出门跟老胡他们聚会游玩来弥补这些年的疏远母亲也不是没催过我去上坟但被我用各种理由一直搪塞她自然是不太开心的唠叨着按规矩事物之前一定要拜的哟之类的话但是她也拿我没办法春节略显清冷 但平安无事地度过

初一的时候大伯带着一堆小孩子来拜年家里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热闹跟人气我跟几个小孩玩得挺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孩子老是盯着我房间的房门看还对着房间里面笑这让我想起网上流传甚广的熊孩子景物系列恐怖故事赶紧进房间把 iPad 之类的贵重物品给藏了起来初二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去诗商家拜年

他家跟我家一样只有父女二人冷清的可以我们是悄悄过去的因为与姑妈离婚的原因他家一直跟我们本家闹得不是很愉快很少来往吃完饭以后姑丈把我单独喊到院子里说是有事跟我说我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石伤他闪烁着泪花仍旧不敢跟我对视姑丈点上烟深深抽了一口之后开门见山的说上上怀孕了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整个视野直接变成了一片毛玻璃他甚至还打算瞒着我呢直到昨天一个人在厕所里吐被我问得实在是瞒不住了这才交代的江城我在听呢我忽然回想起那天他在鱼丸店的奇怪表现与呕吐一团浆糊脑袋这才慢慢地重新凝合起来那他是跟谁为什么要瞒着咱们呢我怎么知道姑父吐出长长的一口闷烟他打死都不肯说我问了一天一夜

只知道他是大约一个半月前也就是说大约有六周了说着他忽然用眼睛紧紧的盯住我江城啊我记得你一两个月前曾经去深圳找过他吧这话直接把我吓得全身汗毛直竖慌忙摆着手后退跟老胡不一样姑丈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北方大汉呢整个人比我大了一圈呢姑丈你别开玩笑啊

我那天是去帮同学提货就跟师商见面了十几分钟吃了个饭而已师商是我表妹啊你想多了吧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没喝多少我就醉了回了清旅躺倒就睡还不停的发噩梦根本不可能做任何事情的听我说完之后姑父眼中的锐意只才缓缓的顿化了他门头抽了口烟再次轻叹一声你跟杉杉有没血缘关系小时候你们又玩得好

那时候我还以为姑丈还是说失伤的事吧他现在还是不愿意说南方是谁吗你能帮我问问吗啊你跟他关系好吗或者你去找另外两个小伙伴也帮帮忙你们都是好玩伴帮我劝劝他吧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这孩子是要打了还是哎呀这总得早做决定吧看着姑父脸上深陷的皱纹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轻轻的点头

回到屋里母亲正轻抚着失伤的肩膀小声的安慰后者则是低头啜泣看来也已经是谈过了可是那天晚上我跟她的视线终究没有对上第三集这之后的三四天我始终没敢去找失伤虽说已经答应了故障但我自己心中也被这件事情给轰出了一个大窟窿至少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我自己认为我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

更何况劝他呢又过了两天游老爷也就是游神开始了到处都是喧嚣的人群跟横七竖八的摆设桌椅鞭炮锦旗油灯之类的整个镇子都变得乱哄哄的这种环境之下即使找到了他估计也无法好好谈吧我只能坐在家门口盯着远处的人群与喧嚣不停的发呆那些神将们身着文武官服顶着五颜六色的彩冠

在人群与鞭炮的簇拥之下巡游他们巨大的上半身随着行走与锣鼓节奏不断地摇摆时不时地摆向我这边用没有丝毫生气的泥塑面孔冷冷地遥望着我我心中莫名烦躁转身进屋摔上了门我记得自己其实挺喜欢游老爷的毕竟爱热闹是小孩的天性而且那个时候游老爷的队伍里还会经常出现一些小孩子特别喜欢的神将

比方说七天大圣二郎神之类的至于是从什么时候我就变得不爱参与了想必也是拜父亲所赐吧他们又不由我家的老爷去凑什么热闹啊这是父亲的原话而这个我家的老爷指的是父亲所拜的三个神仙这三位神仙的具体名讳我至今都不知道因为父亲只叫他们大老爷二老爷跟三老爷偶尔也会用三立来称呼

他起鸡师的仪式就叫请三立我心想既然这样那大老爷的名字岂不是叫大力吗把这话说出口以后毫不意外的讨了一顿好打呀其实每年有老爷不由我家那三位老爷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除了我家之外根本没有人信所谓的三立镇上的人信的都是大道公关圣帝妈祖娘娘

其他鸡同起鸡的时候请的也都是这些正神或者是他们的护法神将什么的爷爷跟父亲所拜的三历根本无人知晓更没有妙词自然也不可能排进游神队伍里头我想啊这就是他对每年的游老爷大会怀揣敌意太多的原因吧他尤其不允许我去参加七天大圣的游神只要敢去就下狠手打我打了几次之后自然心中就落下了心理阴影就渐渐的不敢去了

哪怕到今天我靠着门低头苦笑啊说什么母亲被她的余味萦绕我自己不也一样吗母亲拿着我的手机走了过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愣了愣挤出一次干巴巴的笑你手机来短信了好像是胡家仔我接过手机的确是老胡发来的晚上来帮我们抬轿顺便商量一下陆姐的事当天晚上我草草吃了一些饭就匆匆往庙口赶去了

一路上鞭炮残骸满街遍地彩尺香灰与掉落的灯笼四处散落刺鼻的硝烟味油然盈润一副游玩老爷之后的浪迹景象远方笼巷深处仍旧能看到一尾光亮我知道那就是游神队伍的末段了赶紧加快脚步跟着上去经历一整天的巡游神明们自然也累了其实那是抬脚的叔伯们累了准备回栏休息这个时候要治教问神明的意愿

同时会在庙口广场最后表演一波舞狮啊烟花啊音歌舞之类的最后恭送神明回鸾的时候我们这儿会由年轻人替换抬累累的阿伯们进行冲刺我追着队伍赶到漫天烟火的庙口寄进人群一眼就看到抬着大道公轿子摇轿的杨优平他满脸得意估计正开心抢到了主神轿呢

我用力挤过去勉强抓到了一节脚杆然后拍着他的背大声喊喂老胡呢你说什么我问你老胡在哪不是他联系我们过来的吗我不知道啊你自己去找嘛他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脚受伤了吗怎么还抬脚啊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要求大道公保佑嘛哎呀你别来烦我了你自己找去吧我只得松开手退回了人群打开手机给老胡发短信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回信搞什么呀我有些恼火了正准备打道回府眼角的余光却忽然刮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老胡正坐在一个远离喧嚣的角落宽阔的背像吓一般紧攻着正低头凝视手机他甚至连我靠近都没发觉只是呆愣的凝视屏幕脸上与其说是面无表情还不如说被抽走了魂呢老胡

他这才猛的掉头把手机往身后藏但这番动作实在是太大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察到了哭笑着把手缓缓的又从身后收了回来怎么了掉粉了见他不言语我打开手机进入他的频道主页发现前段时间发的那条庆祝发小虫剧的动态陡然增加了好几百条评论那张照片老胡勉强的高嘴苦笑我忘了当时你们背后有瓷砖

瓷砖我疑惑地盯着照片仔细看随即恍然大悟了当时我跟游平以及世商是在靠墙的位置拍的合照那间鱼丸店的瓷砖墙面被擦得油光正亮上头清晰地印出了老胡的身体轮廓以及他一直不愿意在网上露出的那张浑圆扁塌缺乏棱角的脸我向下翻评论发现热评第一已经被顶了数百赞了

哟原以为老胡那么温柔的声音背后肯定是个翩翩君子没想到是个胖哥哥呀有点幻想破裂了这已经算是相当礼貌的评论了按时序排列之后果不其然我看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我记得你曾经发视频叫我们不要如卯焦虑自己怕不是最焦虑的那个吧笑死了这下知情合一了我该怎么称呼您呢胡碧罗殿下

我关上手机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坐在地上的老胡了以他的性格他很可能已经把几百条评论全都看了一遍其中毫无疑问有着大量的带有恶意的内容老胡短促地善笑低声说站内已经有其他案破主开始睿评我了老胡你行了我没事是我自己卖人设表里不一他方是早晚的事我罪有应得

老胡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露出一如既往的笑行了别说我的事了大仔咱们不是来商议路解的事情吗你把游平喊过来我们人群那边忽然爆发出惊呼锣鼓与歌舞声骤停庙门口那边隐约传来一个模糊的惨叫声我跟老胡对视一眼顿时感觉不妙因为那个声音像是游平的赶忙起身跑过去一边挤一边询问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

大道宫的轿子倒了神像都掉出来了我俩挤开围观的人群跑到庙门口那台倾倒的轿子旁果不其然游平正捂着脚踝坐在地上惨叫呢他痛得面容都扭曲了体力横流但却仍旧死死地抓着脚杆不让旁边的人接手我们一旁办保长的阿伯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脸无奈地说最后送帝君回卵不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刺吗

他腿脚又不好又非要冲弓结果就摔成这样了还死抓着杠不让换人你这样做让帝君迟迟回不了家到时候啊是会给你降下灾祸来的我不要我不要换人游平坐在地上哭叫只要我公送轿子回宫大道公一定会保佑我的伤尽快好起来的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他要害我再受伤呢妈的假神明我干你娘

老胡赶忙冲过去把口不择言的他从地上拽起来脱了一轿子其他人这才赶紧抬起轿子继续冲攻我对保长和周围的人连连道歉了一番回到两个人身边的时候这会儿老胡已经把油瓶给背了起来我送他回去今晚就先这样吧他长叹一口气本来是帮你商量陆姐的事结果抱歉啊没事我摆着手想再说点什么

但是话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记不出来我看向游平他搭那只脑袋一言不发只是轻声地吸着鼻涕我只能目送二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原地愣了许久之后转身朝家的方向慢慢走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与痛苦时尚也好老胡和游平也好他们都自顾不暇有哪来的心理帮忙呢

在这片信仰聚集的土地似乎唯有一种东西能解决所有人的烦恼就是那些神通广大的老爷们路旁的草丛中伫立着一个数米高的金红色巨影我的目光扫到那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下此时游神的队伍都已经散尽了喧嚣褪去灯火阑珊寂静于黑暗中只有我跟那巨影无声地对视着它的身躯逐渐从黑暗中剥离

以巨物特有的缓慢步伐朝我逼近我后退了一步双腿发软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了但是很快我心中的恐惧消退了一大半因为随着巨物的靠近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座齐天打圣的塔谷也就是神偶他身披锁紫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您好要还塔谷的话请去庙口那边我指向庙口的方向

但是塔谷却没有走那边只是寂静无声地慢慢地逼近我甚至浮下了身子用那空洞无神的泥塑猴头对着我看你身上有妖邪的气味一个苍老斯雅的声音从塔谷内部传来我心中咯噔一跳连忙看向塔谷腹部开的洞这是给挺身匠的人看路用的可是这一眼看过去却没在洞中看到人脸只看到一片黑暗

我有恐惧地倒退一步塔鼓紧追着逼近不要相信引妖不要相信敌妖不要相信脚妖不相信任何自称神仙的东西以及切勿切勿不要把妖邪当成神仙败了什么你说什么万一实在被他们逼得紧了你就把这个吹到空中从黑暗空洞中缓缓地伸出了一只哭瘪的猴爪

那爪上的毛都已经被薅得差不多了露出树皮一般苍老干皱的肉然后猴爪缓缓地张开一根枯黄的猴毛躺在爪心这诡异的一幕自然让我头皮发麻同时父亲多年前那声色俱厉的贺马声又开始在耳边回响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正是因为回想起了他当年的打骂我鼓起勇气把那根枯毛捻了起来然后巨大的塔谷神偶消失了

路灯滋滋响着重新亮了起来我站在街道中央茫然思故又看向自己的手手心里除了汗之外什么都没有第四季我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清早还没等母亲起床我就把她摇醒了妈昨天游神的那家庙里有供着大圣吗母亲迷迷糊糊的如难道此祭庙啊没有啊那供的是大道宫

那现在镇上有什么公大圣的庙吗以前的也行听说水节旁的山上有块猴王碑没有庙就一个小坛子我转身要走母亲忽然清醒了坐起来喊道阿诚啊你别去为什么你爸不是叫你不要吗我转身大不留行走出了房子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路跑到水节尽头

沿着上山那条小石板路蜿蜒了十来分钟走到小山包的山顶左右找了半天果真在一块斜坡下的杂草丛里发现了一块歪斜开裂的石碑旁边还有一个同样残破的香炉里面早就没有任何香火了甚至连香灰都被青苔和杂草覆盖了我抚摸着碑上七天大圣四个字左右看了看果真如母亲所说没有任何妙词没办法我只得下山

当天没什么事之后的几天也没再有任何怪事发生时间缓缓流逝烟花燃尽锣鼓演习喧闹剑指漫长的新年终于快要过去了而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件事情也不得不提升日常我知道不去给父亲上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懒得管死人怎么想因为死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我无法面对母亲伤心的面容

无法觉醒到不顾活人的想法算了就当是为她开心吧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正月十五清早我拿好鞭炮纸钱锄头簸几准备和母亲一起去上坟可是母亲拿的东西却有点奇怪她背了一个珠七筒锁的母箱子里面咣当咣当的响个不停像是铁匠开会一样我愣了一会儿很快就猜到里面装着什么了妈你把那些法器带上去干什么呀

这是你阿爸叮嘱的你别管我只得闭上嘴跟他一起上山然后找到父亲的坟上香烧纸放鞭炮拜了三拜磕了四个头整套流程都很顺利地进行顺利地让我感觉之前的抗拒跟焦虑显得有些矫情了放完鞭炮之后母亲站在父亲的背前双手合十小声嘟那些什么我拿着锄头翻杂草懒得仔细听了

因为十有八九是在说我不懂事别怪罪我这里的话母亲念叨完之后终于从坟前退下我长舒一口气以为总算是可以结束回家了但是没想到她抱起那只猪七母和走到我身边用无比郑重的口吻说妈妈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拜托你什么事啊你爸爸做鸡同时的发器衣服和符纸都装在里面这十年来妈妈一直没有管过你

爸爸在地下也从没埋怨过你今天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不会去挑大神的不是要你做母亲用激烈的语气吼道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朝我大声吼妈妈跟爸爸都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不会再强求你了爸爸也不会再怪罪你三位老爷也不会怪罪你母亲用颤抖的声线说着脸上露出那种让我内疚无比的悲痛与恋爱揉杂在一起的表情

今天把这些东西带来就是为了让你彻底断掉关系你把里面的法器拿出来埋在你爸爸的坟旁边吧然后把符录衣服都在坟前烧了这样一来就表示你跟三位老爷划清界限跟他们分道扬镳了这是你爸爸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情他说过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你又实在不愿意继承机身

就一定要按照这样的规矩在他坟前恭恭敬敬地送走仙家不然的话你是会被老爷们纠缠一生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一定一定要按照你爸爸的话去做呀听到了吗成成你说话呀我把视线从木箱移开看向母亲的脸她的脸上仍旧带着那些焦急悲伤关切与恋爱但我心中的愧疚却消退了

同时生出了另外一种近乎轻慢的情感老爷神仙规矩方圆他终究是把自己画在了里面我在脸上挂起笑容对着母亲说妈我知道了我会按照爸爸的叮嘱做的你先下山吧我来给仙家们请罪那你可一定要按照你爸爸的叮嘱做呀知道吗一定一定不能乱来呀母亲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我在确定她已经走远之后提起箱子

正要一把甩进旁边的树林里手机忽然来了短信是老胡发来的有时间没有啊陪我想想下一条视频的主题吧我说你掉多少粉丝了你滚吧你我盯着屏幕上的表情包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忽然灵光乍现你想不想拍一期真实的迷信展示啊播放量绝对可以突破百万那种什么意思你有题材吗去渔丸店等着我吧有屏没事的话也把它喊出来

发完这条我提着母乡大步流星地下了山走进鱼丸店目光投向长座的死人座我当即就愣住了石商竟然也坐在那石商你怎么也在啊石商目光一横怎么我不能来啊有什么好玩的想瞒着我一个人玩幸亏游平通知我了游平得意洋洋地比了一个手势他跟石商的气色看起来都不错似乎都从前段时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老胡更是满脸兴奋我走到座位坐下把木箱放在一旁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边我摆了摆手说先吃东西吧吃完之后啊我给你们来一个鸡头内幕大揭秘我的天哪诚哥这是要自保家底了于是我们点了一些鱼丸扁肉之类的来填肚子吃东西的时候老胡忽然拿目光戳我游平也在一旁使劲往食商那边瞟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要不要趁现在问一问石商怀孕的事石商用很重的力度把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他淡淡地说我知道我爸拜托你们来劝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些时间可是陆姐就是因为时间行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找他说的我是说孩子的爸爸石商看向老胡和游平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一时糊涂

而且糊涂的也不止他那边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孩子的事情我会跟他一起做决定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自然也没法再说些什么之后就是开箱事件但对于拍摄地点我却犯了难首先肯定是不可能在人家餐馆内拍摄的呀父亲起机的时候一般是在镇上的几个庙我也不想去那种地方要是在家那更不可能了

思来想去我把他们带到镇北边的跨河桥下这里的桥洞非常平坦也宽阔也没有什么钓鱼佬正适合开箱我拿出母亲给的钥匙开始开铜锁而老胡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和解说了大家看在这里面呢就装着张州市昭安县三寿镇江市鸡同生前所使用的法器与符录经常请神上身的朋友们可能听说过一个说法

那就是鸡童的下场通常都不太好不是发生事故就是生病早亡而这位僵尸鸡童意识于十年前神秘暴毙作为链接神明与人世的媒介鸡童的死就很容易被视作与一些超自然力量比方说神明降灾或者妖邪作祟有关系当然这是一种迷信但是这其中也确实蕴含着一定的科学道理比方说我一边开锁一边翻白眼

心想老胡这家伙也成了一条流量狗啊为了播放量不惜吃父亲的人选馒头虽说我无所谓就是了打开箱子先是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我将放在最上面的各种利器一一取出锈迹斑斑的七星剑钉头钝掉的铜棍辅任仍旧锋利的月符锈成了一团废铁的刺球以及最后的鲨鱼剑拿出鲨鱼剑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个

又回想起那天在大巴车上做噩梦的时候看到的父亲剑齿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血肉呢其他三个人自然没那么多想法都嘖嘖称奇地把玩着这些法器只有施商在看到铜棍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施商对父亲的死因是有个大概的了解的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放心吧不是这一根

父亲自杀用的那根铜棍包括他当时自残用的所有法器早就被警察带走了这里面的估计都是备用品游平一手拿剑一手持斧摆出中魁附体的架势喊着妖魔丧胆鬼怪险刑或者是渣男受死误扰路解之类的咒语玩得很嗨而老胡则是对着每件法器一边拍摄一边详细的讲解我把箱子里的东西继续往外拿

符鹿 肚兜 龙虎群 铜铃 惊奇之类的反倒最后在箱子的最底下看到了两样比较陌生的东西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奇异的箱盒以及一本已经梅兰发黄的显装书这个箱盒我当时见过几回这是父亲起机的时候用的箱与其他机桶不一样父亲从来不用寺庙里提供的现箱或者熏箱

而是每次做法之前都拿出这个盒子来深锈一口以便迅速进入状态可是这本书我就从未见过了书飞上写着三寿三历观机咬绝几个大字打开来以后里面写着金光神咒静心神咒老君收邪咒之类的常见咒语画着各类俘虏样式看上去没什么奇特的可是等我翻到后面就逐渐发现异样之处了首先是几行歪斜潦草的黑字

还充斥着各种错别字与华显更正这显然是手写的上面写道先祖江某某这个某某被涂黑了灵山静修二十余载京城惠明浅心兼至感念九天于光绪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详三立三寿之法此观机要绝以屈邪扶媚养心顾神除着哪清又一方福泽

要绝之法活人当潜心研读底身力行切记切记物德为逆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方圆若断世道必乱后面就是一大堆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异性文字了那些文字很像是汉字但是又多出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横竖撇纳这就像是在一个健康人的身上长出了很多熔鱼的器官一样我翻了好几页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怪字

直到第四页才终于又出现了正常的汉字那是诗行公公整整的简体白话文我猜可能是翻译一绣文灵香之后即可入定起乩拜结诸老爷灵香被封在特制的锁风峡里没有逃脱的风险若听见祈求或命令你打开风峡的声音一定不要理睬请记黄蜂飞仙黄蜂飞仙

若有人跟你说黄蜂是仙或将它当仙跪拜立即与其断绝一切关系它或它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三神仙是一种彩虹为伤多霞为一的人形物一般会随七彩祥云而至那红霞灿烂且云雾缭绕因此看不清神仙的脸是极正常的可如果不小心看见了脸不要去梳眼睛第四同时也不要去仔细观察祥云

若是祥云的颜色多了一种又或是那多出的祥云注意到了你一定记得立即转移视线不要跟它对视第五神仙若此丹药便是极大符元服用的时候记得呼轮吞之不要试图去嚼第六丹药是一种不规则形状的黑亮软泥状物约半掌大小不会长出眼球器官和挣扎的手足也不会发出笑叫声

如果产生类似的幻觉立即将丹药服下第七大老爷性格沉稳执着大老爷一直在寻找他的头如果见到了大老爷的头记得不要告诉大老爷位置更不要把他交给大老爷第八三老爷性烈且急躁三老爷在寻找冰冷物解其灼热之苦误扰三老爷清静但无论如何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把丹药给三老爷

第九 二老爷性阴柔沉郁 二老爷不会要求你做事二老爷也不会赐你东西 对二老爷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就是最好的应对千万千万不要心生怜悯第十 这世上没有神仙 也没有规矩可以束缚你规矩根本不存在 你也无需拜诫任何神仙只要不拜 你便是自己永远且唯一的仙

我看着这一段怪诞不经的文字真可谓是战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操过来拍摄的老胡也是一脸懵逼盯了半天之后把怀疑的目光转向我这什么鬼啊你中二写的你才中二呢我拍开他的手机把那本现装书扔回箱子又拿起箱盒仔细地看这东西的造型外圆内方外面是一个圆形的镂空弹幕球里面吊着一个方正的小匣子

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回想起父亲每次起机的时候的动作试着模仿他在球上抚摸很快我就摸到了一个微小的突起按下之后里面的小匣子忽然就弹开了一股难以言状的异香猝不及防的就扑到了我的脸上我只觉得鼻腔就好像吃了一大勺芥末一样火辣辣的疼眼睛更是辣得眼泪横流老胡却还对着我的脸一边拍一边解说

大家看好了这就是启机的第一步蚊箱鸡瞳门的箱里面一般会含有一些镇定类或者是置换类的物质以便让它更快地进入所谓的降机也就是请神明上身的状态游平啊你把鼓和箔敲起来给大宰制造一些气温我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揉着眼睛吼道你他妈的想要点击亮相风了快给我拿点水来啊这个时候老胡跟游平的笑声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陷入寂静什么情况我努力睁开眼睛日落时分余晖写照的敲动之下老胡正背对着我截然独立他的影子被残阳拉成一道鲜红的爪痕而游平跟诗商的身影则消失无踪了老胡老胡我疑惑地朝那个背影喊了一声又左右环顾试图找到两个人的踪迹老胡诗商跟游平去哪了老胡溃然不动也不大话

只是头慢慢的垂了下去你干什么呀 戴什么裤啊老胡的头猛然一阵抽搐吓了我一跳 急忙停住脚步他的头开始慢慢的上下点了起来并且伴随着小幅度的左右摇摆那点头与摇摆的频率与幅度又变得越来越大了很快就变成了鲸鸾一般的狂暴抽动他疯狂的摆动着头部速度已经疯癫到出了残影

白洞的角度已经完全超越了颈椎所能支撑的正常范围我甚至我甚至看到好几次他的脸直接扭转了 180 度呢我吓得惊恐连连后退我不知道眼前的身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老虎话虽如此那摇晃头部的动作我却有着一丝丝的熟悉除开那飞人的幅度与频率之外类似的动作我经常在父亲身上看到

每次闻完香念完咒静息片刻之后他就会开始像这样摆头父亲说这是神明上身时候的反应也就是说这是在起机嘛东的一声沉重闷响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抬头看去发现那具身躯倒在了地上他背对着我侧躺在地脖颈往上本该连着的那颗东西不见了血液从脖颈的断口鼓鼓流出

沉静地在泥土上蜿蜒勾画我寻着那勾画的方向将颤抖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挪向自己的脚下一颗头颅正脸朝下的躺在离我右脚不到一尺的地方我终于知道刚才那声咚是怎么回事了它是把自己的头给活生生地摇断了吗不对断口太平整了更像是割断的远处的身体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并没有站起身而是转了个身以四肢着地的姿势趴在地面开始像野兽一般爬行因为缺少了头颅他显得茫然无措一边爬行一边用手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抓挠这很明显是在找自己的头啊虽说盲目无序就好像那乱撞的无头苍蝇一样但他却还是慢慢地向我这边靠过来了目回写照我清晰地看见了他脖颈处的断口

那渗满血水的肌肉与椎骨以及如同黑洞般伸缩着的喉腔我身上的冷汗几乎凝成了冰用力地试图去挪动颤抖发软的腿右脚滑了着桥洞地面的土石发出微弱声响而那具无头身体猛的一顿瞬间把脖颈的断口转向了我他竟然听得见呢他怎么可能会听得见呢他的耳朵不是还连在脑袋上吗可他确实听见了正慢慢地转过身来

对准了我然后他把身体完全扑扶贴地高高的拱起脊背我察觉到他这个姿势已经绝对不是人类了而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但是他并没有立即扑过来而是慢慢的把一只手正面向上递向我那仿佛像是在索腰上我看了看脚边的头颅是在腰这个吗他在请求我把头递给他我流着冷汗慢慢的弯下腰

但是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地上的头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看到过的仿佛荒诞不经的一段话不要告诉大老爷位置更不要将之交给大老爷我瞬间收回手指抬眼就看见急速接近的雪湖脖颈我一脚把地上的头颅踢向远处趁无头怪物急转弯去追头颅的孔隙转身就跑发生了什么呀这他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石上和游平不见了

为什么老胡会变成一个没有头的怪物呢是因为那个箱盒子吗老胡说吉桐文的箱里会含有置换类的物质我因此而产生幻觉了我回想起父亲过去企机时候的样子那些怪觉的步伐与听不懂的泥滥以及害人的肢体抖动那难道也是在跟幻觉搏斗吗可是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脚下踏实的踏杆眼前清晰的世界以及身后颈椎的脚步

我实在无法将其视作幻觉泰然一对我顺着人行阶梯跑上大桥想要朝过往的车辆或者路人求救可是桥面上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寂静空旷好像末日般的世界我一边大喊求助一边继续没命地跑余晖渐渐隐去黑夜从身后漫到前方我能感觉到那个无头怪越来越近了它喉管里喷出的血腥热气几乎已经填到了我的脖子上

可突然之间身后的压迫感减弱了我一边小跑一边往后看发现无头怪停止了对我的追赶正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低声呜咽着来回徘徊我又看向前方发现在不远处的桥栏杆上蹲着一只又老又瘦的秃毛猴子我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了张开右手此时此刻我的手心正淌着那一根被汗水浸透的猴毛我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攥紧手掌

想了想之后继续往前跑老猴子虽然暂时嚇阻住了无头怪但他仍旧不死心地来回打转我只想离那个恐怖怪异的东西越远越好直到一口气跑到胸腔都快要炸掉我才敢停下来扶着路灯杆子稍稍喘口气回头看去桥已经离得很远了无头怪也没有追过来的迹象此时已经完全入夜路上仍旧不见任何行人还有车辆

路灯下无数蚊虫纷飞朝我蜂拥叮咬我不堪其扰地挥手驱赶朝被咬得最狠的侧颈一巴掌拍过去摸下来一看手掌上秘密们全部都是苍蝇甚至还有蛆虫我打叫着往后跳低头一看路面上有一道骇人的血痕无数蚊蚁蛆虫正在上面嗡嗡着那血痕混合着像是油脂粘液腐肉之类的污秽之物在路面上蜿蜒

一直脱行到远处的一间亮着招牌的小店铺我迈着颤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这是一家冷饮店我记得小时候跟小伙伴他们来吃过这里夏天做雪糕批发其他的时候卖糖水招牌的光在黑暗中阴冷闪烁室外的桌子跟小板凳已经被那道蜿蜒的雪痕给推开了横七竖八地倒着店门口小冰柜的门也被掀开了

门把与柜身上还残留着大片污迹里面的糖水也被各种污秽之物所污染小鸟河中蹦跳着挣扎的蛆虫但是雪的主人显然没有在这里停留从雪季来看她继续往店铺里面去了一直拖行至后厨最深处的一个小冷库内冷库的门微微地开着冷气正从里面不断地往外溢老板老板我颤抖着声音喊

回应我的是一道模糊难辨的污液从冷库门里穿出来的我吞咽着口水战战兢兢地走进去老板你在里面吗冷风裹着污液从冰窖里悠悠地飘出一只焦黑到几乎瘫痪的手伸了出来用只剩一点胶皮粘着骨头的五指缓缓地抓向我我尖叫着用力推进冷库门那只焦炭般的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

就被门干脆利落地给夹断了里面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还是用恐怖的力道撞门每次撞门都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凌乱抓挠声以及暴躁的嘶吼我拼命地顶住门突然回想起那篇文字当中的另外一段话了三老爷正在寻找冰冷之物解其交惹之苦如此说来难道里面的那个东西就是三老爷而桥洞下的那个无头怪

估计就是大佬我的肩背很快就抵挡不住兵库里的暴力冲撞从被撞得越来越大的门缝中我看到了兵乱狂舞的手足虚影他们的数量已经多到我根本不敢去数数了奇异扭曲的姿态也快速地吞噬着我的理智他们不断地从门缝往外溢有一些甚至已经挠到了我的肩膀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松开后背尖叫着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

我听到了那个东西撞开门的声音还有撞翻店内桌椅的声音我埋着头捂住耳朵任由恐惧驱使着双腿死命狂奔身后的小叫声终于渐渐被拉远了我一路跑向小镇偌大的镇子依然空荡无人我不知道那诡异的香盒到底把人都变去哪了只能冲进家里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大喊母亲可她竟然也不在家家里面什么都没缺少

什么都没有但唯有一处就是堂屋的小神龛对联被撕掉身像被摔碎香炉里的灰倾落一地我看着碎裂成三块的观音像脊背慢慢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跑出家门闯进隔壁李伯家他家也是孔武一人与此同时神龛也被推倒了接下来我又不死心地跑进了几户人家每家都是空荡无人神龛倒地

后背的鸡皮疙瘩已经如麦浪一般起伏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漆黑无月的夜晚隐约抹出了一片金霞我看向金光亮起的方向是慈激庙我不由自主地朝那边走去就好像烛火的飞蛾光亮越来越盛越来越璀璨等走到庙口广场已经亮成了宛如白玉京的万道霞光雾气与云霞在广场弥漫缭绕

被和煦的微风吹拂着如海浪一般翻涌那风吹拂到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阵发痒失手抹了一下发现手指上沾着一些滑溺的金色粉纱我被金风推着继续朝霞光大圣的庙内走去视线穿过七彩祥云与圣战的金光在大雄宝殿深处我看到了一个飘渺巍峨的掠影但是我的脚猛地踢到了什么东西

脚趾头的钻心疼痛让我猛然回过神来我低身用手扇开云雾去看被踢倒的东西是大道公大道公的塑像倾斜地倒在庙口的台阶上他泥塑的身子被沙湿得千疮百孔面部布满让人头皮发麻的细孔金风缓缓拂开云雾我看到了更多塑像文昌君马祖观音帝木乃及天王君岳元帅马将军何仙姑

他们的华服与泥塑身子也尽数被试得稀烂七零八落地扔在广场上既然如此的话那庙里现在坐着谁呢那个飘渺巍峨难以名状的巨影到底是什么我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眼前一切褪去那层神秘而又朦胧的伪装变得吊诡而窒息了武器变得浓郁沉积几乎快要成凝固状态并且散发出难以忍受的臭味

云霞的颜色变得油腻且凝滞如同腐败编织的内脏最关键的是我终于发现了隐匿在七彩祥云中的第八种颜色那是一种滑腻卷曲的暗黄色肉须子躲藏在云层中四处游走在我注视它的同时它也发现了我若那多出的祥云注意到了你立即转移开视线不要跟它对视完了当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那些肉虚的末端瞬间肥大肿胀增殖出了许多细小怪异的肢体指向了我我当即立断可能是人生中做得最快的一次决定张开紧紧攥着的手将那根枯毛吹向了空中然后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让人肝胆剧烈的狂风雷鸣其中裹着猴子的尖笑人的惨笑还有一丝虎笑羊蹄的寿命

以及其他杂乱无章根本就分辨不清的慎人惨叫我一次也没有回头盯着金风的撕扯拼命逃离了庙口我不敢再回家了也不敢在黑夜中逗留捅开停在路旁的一辆车狂踩油门朝着真白大路开去可前方道路骤然出现一道腾跃的黑影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刹车不及的我与那道黑影迎面撞上了

恐怖的撞击让车子直接失控横移翻进了路旁的土沟一边天旋地转一边刮着泥土直到掉进沟底我抱着方向盘倒挂在座位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车前窗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放射裂痕上面还粘着惨烈的血迹我用力推开门爬出车子跌跌撞撞地爬上公路夜晚吞噬了一切光亮连路灯与星星都映出幽冥

天地之间只剩下我跟躺在远处的那团黑影我踉跄着走过去却逐渐听到了悲泣的揪鸣声那是一只鹿一只横穿马路的鹿撞上了慌不择路的我而此时它已经倒在雪坡之中奄奄一息了它的肚皮应该是在撞击途中被什么锐物割破了里面的内容物惨烈地破膛而出肠子如同被轻翻的面条流淌的到处都是

路不停的微弱揪名着意图用颤抖精卵骨断肉联的两只前蹄把肠子往自己肚子里扒可那显然是毫无意义的努力他已经没救了我无暇去自责或者挨脸什么了绕过他准备继续往前走可是在跨过他挣扎的身体的时候眼角无意之间扫到了那两只澄澈湿润的瞳我的心仿佛被某种力道给牵住了

仿佛想起了另一对同样明澈深邃的七童我回头看向身后思虑片刻之后回身跑到撒满地面的肠子前面抱起那堆湿滑粘稠腥臭而且还在微微颤抖的脏气憋紧气息扭着头一股脑袋塞进露血肉模糊的腹腔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帮他塞进去不去缝合止血他肯定也活不长了这仍旧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在抱起他肠子的时候我还摸到了一团如颤的更厉害一些并且形状明显不像肠子的脏气我也无心分辨什么了一并塞了进去全部塞进去之后我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可身后猛地响起一声清亮的灰鸣吓得我猛地回头我发现那只鹿已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它打了个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这样一瘸一拐地

拖着又从肚子里掉出来的脏气走进了黑暗深处这是什么呀我愣在原地陷入了彻底的迷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间黑暗往前一拢把我也吞了进去在一阵仿佛无穷无尽的寂静与漆黑之后我逐渐听见远处深空中传来的声音表哥表哥你醒醒啊我睁开眼睛一脸焦急的湿伤他正在用力地摇着我的肩膀

将我睁开了眼睛他大喜过往地抱着我直接放声大哭另外两个人也寻声跑了过来我抱着时尚望着老胡与游平愣着了许久才终于确定自己回到现实了我刚才怎么了老胡跟游平对视一眼从两个人脸上丰富的表情来看我刚才绝不仅仅只是幻觉或者做了个噩梦这么简单

你吸了那个香荷以后没多久就忽然间忽然间开始疯狂地摇头了就好像这样游平说着用力左右晃头就好像阿伯当年请神的时候那样我我张大嘴巴用手指自己我摆头三个人都使劲点了点头我看向老胡此时的老胡一脸茫然他不幸是在撒谎可是幻境里面明明是他摆头来着呀那之后呢

游平指着地上的旗和剑之后你就拿起金旗和剑了然后开始走那个叫什么哦对了钢步还试图拿剑割自己呢多亏被我们拦下来了然后你就自称是什么什么三立三寿什么君还问我们有什么事情说实话真的跟阿博当年一模一样我们当时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搞节目效果呢也就配合你说了一些愿望你看都录下来了

游平递过来的手机屏幕里他正嬉皮笑脸的拜正坐在地的我而我闭目端坐满脸的冷峻威严那姿态确实让我想起了父亲瞬间我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惊恐与厌恶你们许了什么愿呢当然是许愿神明赐一颗仙药治好我这条腿啊游平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老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许愿频道粉丝破百万

而时常沉默了一拍才勉强笑着说我自然是许愿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平安老胡打量着我说然后你的样子就不对劲了开始翻白眼说胡话甚至开始尖叫和抽搐我们这才知道你没在演戏我们刚喊了滴滴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呢我笑着摆了摆手说你们把车赶紧退了吧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三个人用程度各异的怪异目光看着我

游平说春哥你还是那么容易做噩梦啊年前在大巴车上你也是做噩梦吧我心中已经回想起那天在大巴车上看到的幻想喂那天我也说胡话了吗当然了你还鬼喊鬼叫的不然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你在车上嘛老胡突然瞪了一眼游平游平缩了缩头就闭嘴没再说了接下来我们收拾好东西走出桥洞朝镇上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着那场噩梦的内容没有说话其他三个人交换着眼神也没说话就在快要回到镇子的时候失伤脸色忽然一白顿住了脚步他捂着肚子拱着腰紧紧抓住身边的栏杆脸上露出恶心男人的表情然后自腹部到喉咙一阵剧烈的如颤呕头雾几乎是成喷射状溅满了地面那是一滩纯黑色的就好像石油一般浓稠的物质

紧接着他双眼翻白直接倒在了地上第六集接下来是关于父亲的一段故事父亲拿起香盒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双手扶案缓缓地低下了头在喧嚣的锣鼓敲打与众阿伯的齐声念场中他显得沉寂肃穆阴雨而疏离三叔将一张符纸卷成卷打火点燃一边唱着催神诀一边将燃烧着的直卷让父亲的头转了三圈

接下来父亲的头开始缓慢晃动那幅度逐渐增大直到变成剧烈的乱颤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凌乱的摆出需要两个叔叔一起抱住他才能勉强控制住在最剧烈的一次抽搐之后他终于静止了下来两个叔叔这才离开的父亲缓缓抬起头单手比出简决一点一点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幽碎而失焦犹如无底的深潭吞光夺魄他扫尸室内无人敢与之对视直到扫向我的时候才终于慢慢聚焦可是那种眼神却好像神明在看蝼蚁那个时候的我理解不了那么多只是觉得他忽然变得好陌生好吓人呢三叔走上前给他围上黄色的朵兜与龙虎裙递过去铜棒与令旗

他拿起法器踏着规整的钢布大不留心地走了出去庙外心中已经跪在坐垫上等待了那是一个疑似中了邪的小孩子满脸黑眉煞气被他的爸妈压着跪在地上屋子满口污言秽语的大妈他自称什么好天上帝将士要杀光在场的所有人我身边的一名叔叔说隔壁邻家村的仔总喜欢去废庙废祠里乱闯被野鬼上身了

郭仔啊你长大以后可不要乱拜神呢我懵懵懂懂的看着正朝小孩红声贺骂的父亲问道阿爸是要把他身上的鬼赶走吗那是自然了丑哥今天请的是大老爷上身那叔叔一脸自豪的说一力大老爷专司出魔可扶妖攘灾屈挟镇上那二老爷三老爷呢二力二老爷私服录二力二老爷私服录可赐福送子保有余祸

三立三老爷思病命可顾身见体趋吉取病其实啊在这三位老爷上面还有一个大大老爷他来自九天之外就是比天庭天宫还要高的地方他可是比妈祖娘娘保生大帝还有厉害的神仙呢我们家的三立三寿积绝就是大大老爷赐的大大老爷平常是不显身的因为他也被妖猴算计打伤了现在啊正在修元神金身呢

等过在你有一天当上鸡童什么时候福源得志看到有金风吹声那就是大大老爷显圣了这么厉害啊我一边感慨一边瞎想着那个到处都是天兵天将神仙佛陀的世界小孩子嘛对于这类幻想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但与此同时我也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我家的老爷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街上的人都不拜他们呢

我去刺激庙里好几次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像我这句话让那名叔叔脸上的神情明显黯淡了甚至有些尴尬没办法的是啊我家三位老爷官级还是低了没资格坐庙享香火就是进了庙也只能在角落站着当陪衬所以车哥跟大哥都说了干脆就不进庙我家自己拜就行官级规矩我懵懵懂懂的念着这两个不是很熟悉的词汇

就是比谁的官大谁官大谁定规矩那你不是说大大老爷比妈祖娘娘保生大帝还大吗他为什么也没在庙里啊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那个叔叔狼狈不堪的转移了话题另一边父亲已经开始最后的屈服了面对那个仍旧明丸不灵无言讳语甚至朝他狂吐口水的小孩他黑阴着脸挥舞着领旗高声念了一段《易前咒》

然后举起铜棍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那缠满铁丝钉头的棍子重重挥向自己脑袋咚了一声那个声音即便是锣鼓与拨声也完全没有掩盖住他不断地砸着自己的头直到鲜血满面如魔似鬼然后一手抹面将血滴进浮水喝了一大口之后鼓满腮帮一口气喷在吓呆的小孩脸上

小孩发出哇的一声大哭瘫软在坐垫上双眼翻白再也没了刚才的暴力与张狂他的亲人不断地磕头感谢父亲只是淡淡的白手接过三叔递来的毛巾一边擦血一边嘱咐他们回去分香还愿当日的起击就这样顺利地结束了至少是在那个时候父亲在我的眼中还像是一个盖世英雄虽然血腥了一些吓人了一点儿

但是父亲的身姿确实威武还受到无数人的敬仰敬重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已经是英雄的充分必要条件了但至于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其实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我趴在桌边问起父亲那个稍早的时候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我问他为什么我家的老爷们不能进庙啊父亲给伤口擦着药长叹一口气

开始向我讲述三位老爷是如何被妖猴诓骗虐弄戕害以及大大老爷如何被妖猴纠结了一群所谓的菩萨真仙以大道与天规的名义降服收押的故事可那故事我越听越熟悉越听越乐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一边笑一边大声说阿爸你真是够笨的那个大大老爷不就是黄蜂怪吗

黄蜂怪是坏人是妖怪被孙悟空降服了孙悟空才是好人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给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巴掌把我打得几乎满嘴是血然后暴跳如雷面目猙獰地对着我怒骂殴打直到母亲闻声赶来死死地护着我也正是从那以后英雄一下子变成了暴君现在回想一下我那个时候是用我所知道的也是世人所定义的规矩

那就是孙悟空降服黄蜂怪挑战了他所秉持的规矩也就是所谓的大大老爷被妖猴所害没有规矩合成方圆他画了一个很小但是很牢固的方圆把自己固执地包裹在其中而且还不断试图把我也拉进去但恐怕他已经失败了对吗好了乱的故事上集部分就为您讲到这了感谢您的收听下集故事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