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年,一位日后将成为反对美国奴隶制最伟大领导人之一的人物,自己却出生在奴隶家庭。20岁时,他逃离了奴役,并开始了19世纪最非凡的职业生涯之一。他过着多方面的生活,包括成为那个时代最著名的演说家之一、报社出版人、作家、总统顾问和大使。最终,他或许在结束奴隶制方面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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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知的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出生于马里兰州塔尔伯特县的一个种植园,名叫弗雷德里克·奥古斯塔斯·华盛顿·贝利。他的母亲哈丽特·贝利是奴隶,弗雷德里克也出生在这个环境中。他的确切出生日期不详,但他后来选择2月14日作为他的生日,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总是称他为“我的小情人”。甚至对他出生的年份也存在疑问。很可能是1818年,但一些传记作家将他出生年份定为1817年。
顺便说一句,黑人历史月之所以在二月是因为要纪念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生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只知道他是一个白人。然而,人们普遍猜测他父亲的家人也奴役了他。道格拉斯还是婴儿时就与母亲分离,一段时间由祖母抚养长大。在他七岁母亲去世之前,他只见过母亲几次。大约八岁时,道格拉斯被送到巴尔的摩与老家人一起生活。
在那里,索菲娅·奥尔德开始教他字母表,但她丈夫很快就禁止了这种行为,坚称识字会毁掉一个奴隶。但火花已经点燃。道格拉斯秘密地利用报纸、宗教书籍和政治小册子(包括《哥伦比亚演说家》)自学阅读和写作,《哥伦比亚演说家》深深地影响了他对自由和人权的看法。十几岁时,道格拉斯被送回马里兰州农村,并被雇佣给爱德华·科维,他是一个残酷的人,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奴隶压迫者。
在那里,他遭受了残酷的肉体虐待,经常被鞭打,以至于他的伤口常常无法愈合。他最终进行了反击,在一场战斗中打败了他的监禁者,之后再也没有被鞭打过。在他的自传中,他宣布这一事件具有变革意义。他说:“……你已经看到一个人是如何成为奴隶的,现在你将看到一个奴隶是如何成为人的。”
1838年9月,道格拉斯利用借来的水手证件和伪装从巴尔的摩大胆逃脱。这不仅仅是从马里兰州到纽约的物理旅程。这是从弗雷德里克·贝利(他的奴隶姓名)到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他选择的名字,象征着他作为自由人的新身份)的心理转变。他最终与他的新妻子安娜·穆雷(一位帮助他逃离自由的黑人妇女)定居在马萨诸塞州的纽贝德福德。
他在逃亡几天后就与妻子结婚了。即使在北方,道格拉斯也面临着激烈的歧视。他不能从事熟练的行业,例如船舶堵塞工,因为白人工人拒绝与黑人一起工作。相反,他从事任何他能找到的工作:装卸船只、在黄铜铸造厂工作和清扫烟囱。这段经历让道格拉斯上了至关重要的一课,这将塑造他的整个哲学:法律上的自由与真正的平等并不相同。
北方可能没有奴隶制,但肯定有种族主义。这一认识将激发他毕生的承诺,不仅要结束奴隶制,还要实现完全的民权。1841年,道格拉斯参加了在马萨诸塞州南塔克特举行的美国反奴隶制协会的反奴隶制会议。当他被意外地要求发言时,发生了神奇的事情。他天生的口才加上他亲身经历的奴隶制的恐怖,使听众激动不已。
著名的废奴主义者威廉·劳埃德·加里森深受感动,立即聘请道格拉斯担任马萨诸塞州反奴隶制协会的讲师。道格拉斯明白,许多北方人实际上从未见过被奴役过的人,更不用说听过一个被奴役的人清晰地讲述他们的经历了。
道格拉斯成为了他那个时代种族主义刻板印象的有力反驳。他本人在讲台上,雄辩、尊严和聪明,改变了为奴隶制辩护的基本假设。1845年,道格拉斯出版了他的第一部自传《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自传:一位美国奴隶的生平》。这不仅仅是一本书。这是一场革命性的行为。
通过说出姓名、地点和日期,道格拉斯提供了奴隶制现实的无可否认的证据,同时也使自己面临着巨大的个人风险。这本书成为畅销书,但它的成功却制造了一个危险的问题。道格拉斯现在很有名,他的前主人很容易找到他并把他要回作为财产。这迫使他逃往英国,在那里他花了将近两年时间在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各地演讲。
在他的一生中,他第一次体验到作为完全平等的人意味着什么。他写信给加里森说:“自从到达这个国家以来,我可以真正地说我度过了一些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英国的支持者们对道格拉斯印象深刻,他们筹集资金购买了他的法律自由,使他能够作为真正自由的人返回美国,而无需担心被捕的威胁。
回到美国后,道格拉斯定居在纽约州罗切斯特,并创办了《北极星》——一份反奴隶制报纸。他的座右铭是:“正义不分性别,真理不分肤色,上帝是我们的共同父亲,我们都是兄弟姐妹。”通过他的报纸,道格拉斯不仅谈论奴隶制,还谈论整个人权问题的全貌。他支持妇女权利(他是1848年著名的塞内卡瀑布大会上唯一一位发言的男性)、爱尔兰自由和工人权利。
他经常与其他废奴主义者(特别是威廉·劳埃德·加里森)在战略问题上发生冲突。虽然加里森赞成道德劝说,但道格拉斯开始支持政治行动,包括在美国宪法和政治体制内工作以结束奴隶制。他越来越倾向于首先加入自由党,后来加入共和党。19世纪50年代出台了越来越严厉的法律,例如《逃亡奴隶法》,该法要求即使是自由州也要将逃亡奴隶送回他们的主人那里。
道格拉斯的回应揭示了他关于如何实现正义的不断发展的哲学。他曾说过一句名言:“……在正义被剥夺的地方,在贫困被强加的地方,人和财产都不会安全。”他支持约翰·布朗袭击哈珀斯费里,尽管当他意识到它很可能会失败时,他明智地避免了直接参与。到1861年内战开始时,他已经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有条不紊地积累了我们可能称之为政治资本的东西。
这种可信度、人脉和公众平台的结合,使他的战时影响成为可能。道格拉斯不仅仅是另一个废奴主义者的声音。他是美国最著名的前奴隶,他每周的报纸读者数以千计,与共和党领导人有私人关系,并且他的演讲吸引了大批人群。这并非偶然。这是20年来战略关系建设和声誉管理的结果。
1861年4月萨姆特堡遭到炮击时,大多数美国人认为这是为了维护联邦而开始的一场战争。道格拉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东西,一场不可避免地将与奴隶制有关的战争的开始,无论政客们是否承认这一点。这种认知上的差异影响了道格拉斯在战争最初18个月里所做的一切。当其他人争论奴隶制是否应该成为战争问题时,道格拉斯系统地努力使战争不可能再涉及其他任何事情。
首先,他认为被奴役的人通过种植食物、建造防御工事和从事劳动来积极加强邦联的战争努力,这些劳动使南方白人可以从事军事服务。这不仅仅是一个道德论点,而是一个务实的政治家能够理解的军事论点。其次,他指出,联邦将军将逃亡的被奴役的人送回他们的主人那里,实际上是将军事资产送回敌人手中。
想象一下,他建议说,如果联邦军队俘获了邦联的马匹,然后又将它们送回,因为夺取它们可能会让人觉得像是偷窃。第三,他认为被奴役的人代表着邦联最大的潜在弱点。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支持联邦事业。由于拒绝接受他们的帮助,联邦军队拒绝了宝贵的盟友。
本杰明·巴特勒将军决定将逃亡的被奴役的人归类为战争物资,即可以没收的敌产,这创造了一个先例,道格拉斯立即认识到这是一个改变游戏规则的先例。这是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它促进了废除奴隶制,而不需要政客采取明确的道德立场。道格拉斯对巴特勒决定的回应揭示了他的战略才能。他并没有将其视为胜利而庆祝,而是利用它来推动更全面的行动。
如果被奴役的人逃到联邦军线时是战争物资,他争辩说,为什么不通过宣布废除奴隶制是军事必要来使所有被奴役的人成为战争物资呢?当林肯最终在1862年9月发布《初步解放宣言》时,道格拉斯面临着一个关键的战略决策。该宣言有很大的局限性。它只适用于叛乱地区,并且豁免了忠诚的边境州。
并且被认为是军事措施,而不是道德义务。道格拉斯本可以关注这些局限性,这可能会削弱对这一具有革命性意义的步骤的支持。相反,他选择了一种不同的方法,这揭示了他的政治成熟度。他庆祝这一宣言是奴隶制结束的开始,同时又利用其局限性来主张采取更全面的行动。
这不仅仅是精明的政治。这是一个例子,说明有效的倡导者如何利用部分胜利来为完全胜利积累动力。他投身于招募黑人士兵,包括他自己的儿子,认为服兵役将证明黑人的公民身份。到战争结束时,大约有20万黑人男子在联邦军队服役。其中许多人是通过道格拉斯的努力招募的。
道格拉斯与林肯的关系从批评者发展到顾问。他们的会面表明林肯越来越尊重道格拉斯的见解。当林肯遇刺身亡时,尽管他们之前存在分歧,道格拉斯还是真心地为他哀悼,把他视为朋友。奴隶制的结束对道格拉斯来说仅仅是一个开始。他明白,如果没有政治权利、经济机会和受教育的机会,自由将仍然是不完整的。在重建时期,他不知疲倦地倡导第15修正案,该修正案保障了黑人男性的投票权。
道格拉斯还努力解决种族正义与妇女权利之间复杂的关系问题。当一些妇女权利活动家反对第15修正案,因为它不包括妇女时,道格拉斯认为这是黑人的时刻。他们面临着需要紧急政治保护的直接人身危险。这也是部分胜利走向完全胜利的另一个例子。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十年里,道格拉斯担任过各种政治职位,包括哥伦比亚特区美国警长和海地公使。这些职位使他成为当时最杰出的美国黑人之一,但有时也使他处于困境之中。例如,他担任海地公使期间,美国正试图在那里建立海军基地。道格拉斯必须在美国的利益与他对海地独立的尊重之间取得平衡。
即使在他70多岁的时候,道格拉斯仍然继续反对私刑和重建结束后的民权倒退。他在1895年去世当天发表的最后一次演讲是在一次妇女权利会议上。如果您认为内战和废除奴隶制是19世纪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事件,我认为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那么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必须被认为是那个世纪最重要的美国人之一。
他的个人故事、他的著作、他不知疲倦的倡导以及他在政治上的敏锐眼光(知道推动什么在政治上是可以接受的,同时仍在推进他的事业),使他成为废除美国奴隶制最重要的角色。 《无处不在的日常》的执行制片人是查尔斯·丹尼尔。副制片人是奥斯汀·奥克顿和卡梅伦·基弗。我要感谢所有在Patreon上支持节目的朋友。你们的支持使这个播客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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