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19 ... Dostoevsky - Crime and Punish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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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史蒂芬·韦斯特。这是《哲思录》。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虽然没有什么能替代阅读原著，你知道的，坐下来，让自己沉浸在人物的情感中，直接置身于体验之中，但由于这是一个哲学播客，我们可以讨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写作这本书时肯定考虑过的一些哲学主题。

看，了解当时俄国虚无主义的加深，了解最终可以被称为现代性自恋的东西的兴起，了解许多人在世界各地遇到的信仰危机，那么，如果你采取纯粹的文学方法来解读这本书，很容易错过一些哲学背景。

而且，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你最不想成为的只是一个图书管理员。你想成为一个哲学家图书管理员。这是你应该追求的人生目标。无论如何，话虽如此，我们今天要谈论的主要人物是也许在所有经典文学作品中最令人难忘、最令人感同身受的人物之一。他是一个名叫罗迪恩·拉斯柯尔尼科夫，简称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年轻人。

现在，从表面上看，这本书有点伪装成是关于这个家伙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故事，他拿起斧头，谋杀了两个无辜的人，然后处理由此产生的个人和法律后果。这就是这本书伪装成的样子。

但使陀思妥耶夫斯基这部作品如此杰出的部分原因在于，谋杀实际上是他书中主要论点的一个次要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本书本来可以是关于很多不同的事情，但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双重谋杀将是一个绝对完美的场所，可以探索俄国虚无主义的矛盾之处，当它们在现实世界中产生自然后果时。

你知道，有人说，《罪与罚》真正的戏剧性实际上是拉斯柯尔尼科夫内心体验的复杂性，以及他缓慢而痛苦地理解他最初犯下这些谋杀的真正原因。

他长期以来一直在欺骗自己，而这样残酷的谋杀的后果将他唤醒。它向他展示了他与自身存在的关系，或者如果你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就是他与上帝的关系，或者如果你想用我们最近在这个播客中谈论的内容来描述它的话，它让他意识到这个更直接的关系网络，我们总是已经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我们会深入探讨所有这些，但我希望在这里一开始就确保我们避免对这本书和拉斯柯尔尼科夫这个人物的一个相当普遍的误解，

你知道，很多人会说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很多人会重复它。他们会说，拉斯柯尔尼科夫这个人物是弗里德里希·尼采哲学的体现，他以上帝已死为基础构建自己的世界观，他认为自己是超人，而弗里德里希·尼采是一个可以被认为本质上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一个组成部分的人物。

但这么说就是误解了尼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拉斯柯尔尼科夫这个人物身上想要表达的东西。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字面意义，那就是《罪与罚》写于1866年。尼采第一次提到上帝已死是在他1882年写的《快乐的科学》一书中。换句话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尼采明确写下这些话之前16年就写了这本书。

其次，没有证据表明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知道尼采是谁。尼采在他生命的后半段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谁，应该说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粉丝。但是，将此理解为对尼采的直接引用，这种字面解释并不能成立。

所以也许你会说，这并不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直接引用了尼采，而是拉斯柯尔尼科夫这个人物引用了当时正在流行的一些思想，而尼采后来在他的哲学中将其具体化了。好吧，这是一种更糟糕的误解，因为拉斯柯尔尼科夫正是尼采在他大部分职业生涯中一直在批判的那种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创作拉斯柯尔尼科夫时，打算让他成为一个反动被动的容器，承载着他那个时代日益流行的思想。然后，通过成为这样一个缺乏自我意识的不真实的人，只是执行这些想法，这正是让他陷入困境的原因，他将在本书的其余部分来解决这个问题。好吧，这不是尼采非常喜欢的真实、肯定生命的创造力。

无论如何，我们稍后会详细讨论这个问题，但要知道尼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会对像拉斯柯尔尼科夫这样的人有很多话要说。但在我们更深入地探讨之前，让我们先从他作为人物的一些细节开始。如果你以前从未读过这本书，我们需要一些可靠的东西来进行批判。如果你听过上一期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的播客，也就是《罪与罚》之前的书，那么就把地下室的人想象成拉斯柯尔尼科夫人物的原型版本。

因为他们有一些关键的相似之处，这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写作时很重要。拉斯柯尔尼科夫和地下室的人一样，非常聪明。他很贫穷。他经常独自一人思考问题。他还认为自己看透了许多其他人认真相信的思想体系。

与地下室的人相似，所有这些都让他对周围的人产生了一种类似的优越感。他拥有所有这些相同的品质，但与地下室的人不同，拉斯柯尔尼科夫并不是一个完全被困在他地下室里的人。他仍然是一个能够对事情采取行动的人，这意味着他仍然是一个能够犯大错的人。

所以这是他在书的开头提出的一个重要想法。他生活中的处境很糟糕。他很穷。他暂时退出了法学院。更重要的是，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他母亲的信，告诉他，在家乡，他的姐姐们刚刚决定嫁给一个可怕的有钱人，这样她就可以支持他上法学院。我的意思是，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像这样善良的人会处于如此困境？哦，但是他认识一个典当行老板。

你知道，作为一个经常拖欠房租的人，他拼命地想找到一种方法，用他仅有的一些东西换取一些预付款来支付房租。所以书中有一个典当行老板，名叫阿廖娜·伊万诺娃。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真正刻薄、贪婪、以剥削为导向的人。她不仅在人们来找她的时候基本上不给他们钱，

而且她还收取巨额利息，仅仅是因为人们很绝望，而她可以逃脱惩罚。更重要的是，她只是囤积她得到的所有钱。她没有让它流通。她是一个甚至会剥削智障人士的人。她在书中和她一起生活的同父异母妹妹身上也这么做，显然她住在那里很不开心，但她还是不得不忍受。她被困在一个虐待的环境中。所以拉斯柯尔尼科夫有一个计划。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典当行老板呢？

我的意思是，毕竟，如果他这么做了，每个人都会赢。她的同父异母妹妹会获得自由。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妹妹不必嫁给那个有钱人。归根结底，如果说实话，这个世界只会少一个真正理性地说对系统来说是负面影响的贪婪、悲惨的人。我的意思是，想想看。人们说，你知道的，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杀死婴儿希特勒，你不会想这么做吗？

很明显，所有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因为和她在一起而变得更糟。如果她的钱没有被囤积起来，那么拉斯柯尔尼科夫就可以把它给更需要的人。其中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他会用它去上法学院，成为一名律师。如果他能成为一名律师，想想所有可能的好事。他知道这里有什么可能。所以他做了。他在前一天无意中听到同父异母妹妹说她会在那个时间段不在家。他拿起一把斧头。经典的选择武器。

他过去杀了典当行老板。现在，在这个过程中，本该离开的同父异母妹妹最终走进了房间。所以现在她也得走了。在杀死她们两人后，他拿走了她的钱，逃跑了，留下了一些令人incriminating的证据，然后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开始漫长的噩梦，试图处理他所做的事情的后果。

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背景，正如我们上次谈到的那样，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关注着他那个时代的理性乌托邦主义，其中一部分是相信通过功利主义的理性计算，我们可以得出真理，我们可以得出道德真理，我们可以得出一种可以完善的人类组织的乌托邦社会主义制度，如果我们只是在这个道德计算方面做得更好。

仅仅通过权衡一项行动的理性利弊，我们就可以证明我们的行为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可以证明利大于弊。好吧，这就是拉斯柯尔尼科夫对典当行老板的生命所做的计算。他决定他有资格计算这个世界没有她是否会变得更好。现在，从哲学上讲，这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有两个大问题，这两个问题是相辅相成的，而且都源于在他写作这本书时日益流行的俄国虚无主义。

其中一个是功利主义，我们刚才谈到了。举个例子，想想他精心策划的计划是如何迅速转变为一个无辜的人被砍死的。当你意识到你试图对一个你无法完全预测的世界进行计算时，对事情的利弊进行准确的权衡是多么困难。

第二个大问题直接源于第一个问题。它是经常伴随着这种俄国虚无主义的理性利己主义，它神奇地将拉斯柯尔尼科夫置于这个决策过程的中心。所以假设应该是，我不仅可以观察世界并计算出客观上正确的事情是什么，而且我作为个人，应该成为这种选择的仲裁者。看，功利主义已经够糟糕了，但正是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方面让它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尤其糟糕。

看，因为所有这一切的一个重要细节是，拉斯柯尔尼科夫相信他在书中很特别。实际上，更准确地说，他认为他可能很特别。他知道有时存在特殊的人，像拿破仑，像穆罕默德。他知道历史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些人，他们会违背传统道德秩序，创造他所谓的新的世界。他的意思是，他们为自己创造了一套新的道德标准来遵循。

这就是拉斯柯尔尼科夫想要犯下谋杀的原因。他想找出自己是否有能力成为这些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看透了这些过时的体系，上帝告诉他该怎么做，他认为他现在的工作是创造自己的道德，并基本上成为上帝自己。他在书中反复说，他想做一个测试，看看他是不是这种人。毫无疑问，这就是人们误认为这与尼采和超人这个理论概念有关的地方。

看，这里可能存在对尼采的一种普遍误解，人们认为尼采的意思是上帝死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道德。但尼采的批判实际上比这要激进得多。看，对尼采来说，如果超人真的存在，那么他们可能是一个已经超越了道德本身概念的人。他们不是试图重塑道德或将其作为一项活动参与其中的人。

你知道，正如我们在最近的第211集和第213集中谈到的那样，你总是可以回去了解更多细节，但要像尼采在他的作品中谈到的那样肯定现实，那就是首先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好吧，首先，显然对他来说，宇宙中并没有像善与恶这样的道德范畴，但是

所以，真正的问题变成了，当人们坐下来对世界上哪些事情是好是坏进行道德评判，并利用他们的时间来评判他人的行为时，我们如何解释他们所参与的这种活动？道德究竟是什么？

但对尼采来说，一种看待它的方式是，道德往往是许多被动反应的人意志的复杂表达。这意味着道德的底层是一种反应性的方式来描述世界和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因此，参与这种道德评判的人总是从根本上做着被动的事情。他们正在观察世界，等待事情发生，

决定这种或那种行为是否符合其他人提出的某种预先存在的道德规范，然后他们以某种方式对这种行为进行分类，通常是基于善与恶的二元性。

但是，无论大多数人进行什么样的道德记分，对尼采来说，这些事情实际上并不是善或恶。像这样的道德范畴只是当许多人集体同意时我们所说的那种东西，他们意志的集体形成。但是，像尼采谈论的超人那样在那个层面上肯定现实的人不会用这些道德规范来看待世界。对他们来说，唯一重要的标准是

这是否真正符合他们自己的意志，这本身就是一个足够困难的任务。因此，道德通常不是超人会有很多时间去做的行为。对于以这种方式肯定生命的人来说，这太被动了。与其成为创造事情的人，不如坐在那里评判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因此，尼采的超人并不是像拉斯柯尔尼科夫那样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道德的人。超人，如果这个人存在的话，会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道德本身的概念，就他们在世界上的行为而言。所以当拉斯柯尔尼科夫在书中，你知道的，拒绝了他认为是虚假的上帝的道德规则，当他认为提出一些理性的论点和道德规则是一个好主意时，对他来说，这些规则应该更准确地描述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好吧，那不是尼采的哲学。尼采会说，他只是在那里重现了他所产生的那种反应性过程。

通过成为一个理性的功利主义者，他毫不奇怪地从他所生活的世界的反文化中汲取了他被灌输的思想。因此，拉斯柯尔尼科夫不是尼采超人思想的例子。他是一个在那个时代在俄罗斯日益流行的非常特殊类型的虚无主义的例子。顺便说一句，这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因为这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表达的。

现在，所有这一切中非常有趣的部分是，尼采的这种批判实际上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批判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非常怀疑任何认为自己是特殊个体的人，包括拉斯柯尔尼科夫，认为自己比周围的其他人高一等。因为在拉斯柯尔尼科夫犯下谋杀后，书中出现了一个侦探。他的名字叫波尔菲里。当他在调查他时，他问拉斯柯尔尼科夫，当谈到这些你相信的特殊人物时，任何人都怎么能知道这些真正特殊的人和那些只是认为自己特殊的人之间的区别？

就像，是你来决定你是否是特殊的人吗？如果你错了怎么办？如果你不是那么特别怎么办？正是这一点让你认为自己比实际情况更特别。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谁是能够做出决定的管理机构？是你吗？

同样，这种世界观核心中的理性利己主义开始出现一些矛盾。如果你认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那就更远了。因为你可能会对那里的侦探说，好吧，看，看，我很特别，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就像我一样，如果你看看我的世界观，我是一个真正原创的人。

换句话说，我可以发现差异，好吗？我不像我周围这些愚蠢的人，他们只是盲目地遵循社会规范和习俗，每天都向上帝祈祷，告诉他们如何生活。我告诉自己如何生活。我通过理性地分析我周围的世界，衡量后果，并提出我自己的不同的道德规范和习俗来做到这一点。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会反驳说，好吧，这很酷。但是你刚刚提出的那些规范和习俗，究竟是什么让它们与众不同？就像，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使用那个词？不同。与什么不同？哦，你是说与你所谓的不是一部分的文化不同，但它仍然定义了你的立场？

这是他提出的哲学批判。陀思妥耶夫斯基会说，拉斯柯尔尼科夫实际上并没有从头开始创造一种全新的道德，就像他认为的那样，他是一个人神。事实上，他仍然很大程度上受到他所参与的思想、人和事的关系网络的影响。而这对他思考的真实性是正确的，无论他能提出多少关于为什么不同的道德真正适用于他的理性、理论、抽象理论。

现在，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我们这种生物是由我们所处的世界共同构成的。用我们自第211集以来在这个播客中一直在探索的语言来说，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用来创造你道德的思想？除了你所参与的这个关系网络之外，你还能是什么？看，很容易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自己思考很多事情，并对你的价值观是什么创造出一堆这些理论功利主义的抽象概念。

但是，事实上，对你来说，感觉上是你独自一人想出了这些想法，而且它们是你推理出来的特殊想法，这可能是一种错觉，一旦这些理论在现实世界中得到检验，就会让你大吃一惊。而你第一次看到拉斯柯尔尼科夫自己开始接受这个事实的证据，就是当他犯下这两起谋杀案后，他的生活随后就变成了对他来说绝对的活地狱。

是的，事实证明，他有多少功利主义的论点来证明杀死这些人是正确的并不重要。在他真正这么做之后，他显然不认为这是在道德上是正当的。他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他每天都因内疚而生病。他睡不着觉。当他睡觉时，他会做噩梦。他在公共场合晕倒。他一生都在逃避所有怀疑他做了这件事的人，然后进一步逃避那些显然知道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家人和朋友。

而且，如果还不明显的话，这不是一个创造了自己的一套道德价值观并相信它的人神形象。不，这是一幅描绘了一个为自己的行为想出合理化解释的人的形象，但真正地，在他的核心，他是一个网络、文化、一套伦理真理的成员，他现在意识到他刚刚做出了一个完全违反了他实际信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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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到播客。现在，有多少听众可以体会到他正在经历的这种感觉？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从未谋杀过任何人。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从未谋杀过任何人。然而，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是，当我们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时，我们都会以不那么明显的方式经历这种体验。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现代世界中，以一种方式存在是独一无二的可能的，你的整个生活永远不会是关于面对诚实地看待自己的不适，而是

而是关于无休止地为你的行为找借口，然后想出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关于它的故事。看，因为拉斯柯尔尼科夫告诉自己，他犯下这起罪行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如果你问他，他会有所有理性的论点来证明这一点。但他在这本书的过程中发现的是，他实际上并不是出于功利主义的原因杀害那些人的。他这样做是一种自我驱动的幻想，他想做一个测试，看看自己是否特别，看看自己是否真的与众不同。

好吧，他以最高风险的方式发现，他实际上并没有他曾经认为的那样与众不同，他仍然非常属于他所谓的反抗的道德秩序的一部分，他试图重现上帝中心的方法在历史上为人们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他自己自我的合理化。

如果为了谈话的目的，我们可以接受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里的观点，那么关于作为生活在文化中的人的真正意义，就会出现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像拉斯柯尔尼科夫这样的人在他生命中的某个时刻可能会问一个伟大的问题：遵循文化的规范、习俗或宗教，这是否必须默认是拒绝生命的事情？

就像，如果成为一个个体意味着你必须与其他人不同，那么一些人对宗教的常见批评是，它将世界扁平化成一个他们无法成为个体的地方。这是一个放弃传统的传统，人们被迫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感觉，并称之为邪恶的东西，你知道的，憎恨自己的一些东西，遵循宗教是否会使人们不可能真正与众不同？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会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意思是，将同样的问题扩展到成为一个文化成员或社区成员。他可能会问，难道也可能的情况是，要真正成为一个个体，不是要与众不同。它总是，无论我们是否意识到，都是一个文化的体现，然后找到一种方法让这种文化成为你自己的文化。

他的意思是，有一种方法可以通过首先真正意识到你在这个存在关系网络中的实际位置来肯定生命，然后在那之后，完全同意你参与这套角色。

看，这就是拉斯柯尔尼科夫在这本书中犯下的真正错误。这不是道德错误。这不是法律错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这是一个宗教类型的错误。这是他与在这个存在网络中的角色疏远了。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这似乎从根本上来说，是拉斯柯尔尼科夫严重缺乏自我意识，可能是因为没有在足够严重的程度上参与虚无主义。

书中有一个清晰的例子可以说明他在这里谈论的内容。拉斯柯尔尼科夫实际上爱上了另一个角色，并意识到自己想变得更像那个人。这是一个名叫索尼娅的女人。索尼娅代表着，我想，一个人应对困境的另一种方式。看，因为他们俩都以自己的方式陷入了困境。记住拉斯柯尔尼科夫。他破产了，辍学了，姐姐嫁给了一个可怕的有钱人，他的回应是理性地为杀害某人辩护，然后拿走他们所有的钱。

但索尼娅也处境艰难。书中她的父亲是个酒鬼。他每天都把家里仅有的钱花在伏特加酒上。她还有多个兄弟姐妹都在挣扎。她是一个基督教徒，开始卖淫只是为了能够照顾她的家人。顺便说一句，她的父亲不仅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伏特加酒上，

他还偷了他女儿卖淫赚来的钱，然后又去买更多的伏特加酒。我的意思是，看，在美国，这是一个明显的迹象，你可能有点问题。不过，没有评判。结果对他来说太晚了。索尼娅的处境比这更糟。因为一路上，有一天他们发现她的父亲死在街上被马车撞倒之后。那么索尼娅现在该怎么办呢？

拉斯柯尔尼科夫看到她的处境，在书中的某个时刻问她，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现在就结束这一切呢？比如，为什么不跳进冰冷的河里结束你悲惨的生活呢？他确实是这样说的。这是非常复杂的拉斯柯尔尼科夫的一面。而她对他的回答，很美。但是，如果我选择这样做，我的兄弟姐妹会怎么样呢？

这时，拉斯柯尔尼科夫停了下来。他思考了她刚才对他说的话，他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特别的人。这时，他意识到自己有很多东西想向这个人学习。他意识到这可能是真正的力量的样子。

现在，你可能现在正在说，什么？真的吗？真的吗？这是他连续第二本书把主角塑造成妓女。好吧，他这么做是有充分理由的。再说一次，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位对理想化故事情节不感兴趣的作家。好吧，他不想要那种能够很好地融入迪士尼电影中的一维角色。他对现实主义感兴趣，对构成我们世界现实的混乱和混乱感兴趣。

索尼娅所处的贫困，加上她选择成为妓女的做法。这显然向我们展示了几件事。它向我们展示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中不得不做的选择并不总是最佳的，而且它们往往是由完全不受我们控制的环境决定的。但它也向我们展示了，当索尼娅同意成为妓女时，你知道，作为一个出于对家人的爱和关怀而行动的虔诚基督徒，虽然这是一个可怕的处境，而且处境的极端性就是这样设计的，

这仍然是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似乎想说的是，无论在这个有时可怕的世界中是什么，

在同意和肯定我们在网络中的位置，为了我们对其他人的真爱而行动中，总是有至少一些个人的救赎是可能的。这是一种不放弃或否定生命的自我牺牲，而是同意我们被那些对我们来说已经很重要的事情所需要的方式。

现在想想这种生活方式与拉斯柯尔尼科夫和他所处的境况形成了怎样的对比。他面临着糟糕的处境，否认了他在这个网络中的真实位置，然后告诉自己各种听起来不错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他内心深处并不真正相信。我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在这里问，你认为谁真正处于否定生命的状态？是肯定生命的宗教人士，还是否定生命的功利主义者？

毫无疑问，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里想表达的是，成为一个宗教人士并不能保证你就会放弃自己的一些东西。事实上，很多人在实践中可能会这样用它。但就我们可以为自己设定的标准而言，作为个人，在宗教信仰中肯定生命是可能的，这可以使它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事实上，我认为他会说，无论你可能构建的任何理性幻想认为你处于这种文化之外或完全独立，就像拉斯柯尔尼科夫或地下人一样，当你处于一种文化中时，你总是这样做。

所以当拉斯柯尔尼科夫发现自己完全被罪恶吞噬的时候，你知道，当故事中的侦探波菲里继续和他进行这些谈话时，越来越怀疑他参与了谋杀案。当他每天都生活在他自己脑海中为自己创造的可怕监狱里时，他开始认为也许摆脱他脑海中这个监狱的唯一方法是去现实世界中的监狱。

事实上，波菲里和索尼娅都在书中建议他，看，即使根据他们掌握的证据，他们也永远无法定你的罪。也许对你来说，正确的事情是承认你犯下的罪行。现在，为什么这与我们迄今为止讨论的一切都有意义呢？

因为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真诚忏悔会为他完成两件大事。第一，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可以让他找到自己自我的局限性。我的意思是，对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是个人成长的唯一途径之一。这是你一生中能做的最强大的事情之一。鉴于我们所有人都有多少局限性，如果你注意的话，你有多频繁地面对这些局限性，如果你是一个真正愿意为自己负责的人……

这通常令人不舒服，但从长远来看，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再次，不要无休止地合理化你自己的行为。忏悔为拉斯柯尔尼科夫完成的第二件事是，如果他生活在这个被罪恶和恐惧吞噬的地方，因为他违反了他所属的秩序，那么摆脱这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相信某种能够以某种方式惩罚你并消除这种罪恶的权威的合法性。

所以想想这一点的意义。假设你犯了一个错误，我们有时都会犯错误。

如果你不相信权威能够让你免于你做错的事情，那么你就没有可能感觉更好。你总是被困在一个永远无法悔改并弥补任何事情的地方。我的意思是，想象一下，你知道，试图向你的会计师道歉，因为你去年圣诞节打了你爷爷。这就像它不起作用一样。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感到内疚，然后在某个时候做了一些让你不再感到内疚的事情，那么

无论是什么让你免于这种罪恶，即使只是部分地，都必须来自你所属的这个更大的网络中的其他地方。再说一次，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如今独特地生活在这样的幻想下是可能的，即你是一切的最终仲裁者。哦，我做错了什么？好吧，我会做一些事情来弥补我所做的事情，然后我会决定我在什么时候把事情又做对了。好吧，究竟要弥补什么，他会问？什么

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网络的哪一部分服务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这些问题是不可能回答的，仅仅是从功利主义的角度出发的。一定有其他的东西，比你自己更大的东西，你总是会参考它。而这里的潜台词是，在书中，仅仅让某个侦探对拉斯柯尔尼科夫建立一个案子，逮捕他，把他送进监狱20年，然后拉斯柯尔尼科夫出来，他余生都免于内疚是不够的。

不，正如波菲里在书中对他说那样，法律本身无法为拉斯柯尔尼科夫提供他在这里需要的东西，让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觉更好。我的意思是，就他的观点而言，有些人会终生坐牢，但仍然设法避免了这种意义上的法律。因为法律不仅仅是被惩罚，陀思妥耶夫斯基。除非拉斯柯尔尼科夫愿意服从法律的合法性，将其视为真正可以惩罚他所做的事情的东西……

那么，每当他停下来，即使只是一秒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者他花一段时间关注自己的想法时，他都会受到同样的罪恶和恐惧的打击，因为他还没有赎罪。哦，是的，他可能会花几十年时间让自己分心，不去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用自己喜欢讲的一些预先准备好的故事来合理化它，为什么它是可以的。

因为这就是我们所做的，对吧？无论事情多么小。我们从一个非常高级的、抽象的理论开始，解释为什么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完全正常的。没关系。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做我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当拉斯柯尔尼科夫试图在书中这样做时，你知道，用他的伟人理论或功利主义论点来为谋杀辩护，

好吧，在某个时候，侦探波菲里甚至不需要逮捕他。他只是和他谈话，通过问他一些让他指出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细节的问题来向他展示他究竟是谁。最终，拉斯柯尔尼科夫意识到他有两个选择。他可以选择余生都在逃避这种罪恶和恐惧，像一个心烦意乱的囚犯一样生活在他的脑海里，

或者他可以直接面对它，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且，就像索尼娅一样，通过同意他所属的网络的权威来获得至少某种形式的个人救赎。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这显然是同意上帝的权威。最终，书中的拉斯柯尔尼科夫决定承认罪行。他被判处八年西伯利亚监狱，这在普通监狱里可能更像是800年。

但在去之前，他向索尼娅表达了他的爱，索尼娅发誓在他去监狱的时候会一直陪着他，在他出来后也会在那里。当然她会做这样的事。太……太索尼娅了。无论如何，在本书的结语中暗示，即使拉斯柯尔尼科夫承认了他的罪行，即使他已经为至少某种形式的赎罪奠定了基础，如果他想要过一种与存在紧密相连的生活，他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很明显，虽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他在本书中扩展了《地下室手记》中的一些主题感到满意，但我们现在看到俄罗斯虚无主义的矛盾之处不仅仅发生在地下人的脑海中，你知道，被锁在一个单间公寓里，但现在我们看到了它们在实践中以及拉斯柯尔尼科夫在社会世界中的真实行为。到本书结尾，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确表示，他将在未来的书籍中进一步阐述这些错误如何在世界的其他层面显现，以及最终如何与上帝和存在建立更虔诚的联系。

换句话说，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批评。这不仅仅是关于他指出他那个时代理性主义乌托邦的错误。他还想在这里构建一些东西。这是关于一种自我清空，他想让人们能够接触到。如果你仍然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伟大小说系列感兴趣的话，我很乐意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

顺便说一句，说真的，感谢本周联系我并告诉我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的每一个人。这真的帮助我做出了做下一集的决定。此外，无论如何，当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时，它最终会以某种间接的方式帮助播客，因为它，你知道，它告诉算法我们值得被人们看到。无论如何，我知道这不是重点，但这确实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所以感谢你们。Patreon.com/philosophizethis。一如既往，感谢您的收听。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