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30: 「迟早过年」· 加更 · 令人放松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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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一则 来自 剪辑 室 的 强强 跟人 您 的 啰嗦 的 提醒。 今年春节 请 各位 减少 出行， 勤洗手， 去 公共场合 戴 好 口罩， 保护 好 自己。

与此同时 也要 避免 落入 另一个 极端， 不要 恐慌， 不要 成天 盯 着 疫情 的 数字 和 群 里 传 的 消息。 如果 有 医务 工作者 在 听 我们的 节目， 也 跟 你们 说 一声 谢谢。 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30 期 的 迟早 更新。 今天 是 大年 初七， 那么 赵 往常 现在 应该 是 开始 上班 的 时候 了， 但是 今年 情况 特殊， 春节假期 延期 了 两天。 既然 这样， 我 跟 香香 一 商量， 觉得 那就 再加 两期。 因为 毕竟 我们 做 赤道 过年 的 初衷 是 想 陪 大家 度过 这个 假期。 既然 假期 变 长了， 那么 好像 节目 也要 变 长才 说得过去。

我 例行 再 提醒 一下， 今年 我们 还有 个 小活动， 只要 在 新浪微博 上面 转发 并且 评论 去 到 更新， 在 发 的 任何 一期 迟到 过年 的 节目 微博。 那 当然 这 两期 加 更 的 节目 也 算了， 就有 机会 获得 我在 今年 迟早 过年 的 第一期 从 伦敦 大英博物馆 带 回来的 纪念品。 而且 需要 说明 的 是， 这 不是 一个 随机抽奖， 而且 是 我们 以 这个 非常 主观 的 标准， 在 元宵节 2月8号 选出 两位 各 送出 一份 小礼物。 我们 不需要 你 关注 迟早 更新 的 账号， 只要 这个 评论 并且 转发 就可以 了。 但是 你 什么 话 都 不说， 光 转发 一下， 我 觉得 是 不太可能 拿到 礼物 的。

好， 那么 我们 进入 今天 的 节目。 因为 假期 延期 是一个 临时 的 通知 哈那 我们 也没有 太多 时间 来 准备， 所以 就 拿 老家 书架 上面 有的 这些 书 来 跟 大家 来 聊 一 聊。 今天 这 期要 谈 的 倒 不是 一本 具体 的 书 了， 而是 一位 作家。 其实 相信 大家 都不 陌生， 那 就是 抒 国志。 该 怎么 定义 舒 国 芝 这个人 呢？ 刚才 说 他是 作家， 因为他 写 了 好几 本书， 舒 国志 的 行文 风格 有 一种 白描 的 精确 和 简单。 但是 说实话， 真要 论 文学 的话， 他 也 没什么 特别的 建树。 因为 说过 这 写 的 最多 的 是 散文、 杂文、 随笔 这种 文章。 我们 知道 这些 文体 本身 是在 文学 鄙视 链， 如果 有 这么 一个 链 的话， 是在 文学 鄙视 链 的 底 端的。

那 在 顶端 的 是什么 呢？ 是 小说， 尤其是 长篇小说 和 诗歌。 以前 还有 戏剧， 反正 现在 不太 多了。 我们 看一看 这个 诺贝尔文学奖 的 得奖 的 人， 他们的 作品 那就 知道 了。 散文 和 随笔 写 起来 很 轻松， 就 不必 像 小说 和诗 那样 去 呕心沥血， 去去 刻意经营。 所以 缺乏 显 功夫 的 一个 空间。

但是 其实 出国 志 也 不是 没 写 过 小说， 大家 年轻 的 时候 有 一篇 不到 1万字 的 小说， 叫做 村人 遇难记， 上来 就 拿了 时报 文学奖。 然后 杨 默 说 他的 文字 技巧 出神入化。 张 宏志 说 最好的 作品 总 让 评论者 无言以对。 那 结合 这 两天 的 这个 实际， 可能 是 最差 的 官员 总 让 评论者 无言以对， 这个 也 成立。 然后 张 宏志 坚持 要把 这 篇 作品 评为 年度 小说。 那么 大家 都 以为 一颗 文坛 新星 就要 升 起来 了， 都 劝 他 应该 好好的 写， 多多 的 写， 然后 直接 政策， 就 往 这个 文学家 的 路上 去 走。

但是 舒 国志 这个 家伙 他 去去 服 了 兵役， 然后 回来 以后， 写 了 一本 读 金庸 偶得。 大概是 服兵役 的 时候 看到 很多 金庸 小说 了， 又 有人 觉得 他 原来 还是 个 评论家。 然后 后来 他 跟 台湾 那 帮 电影人 混 在一起， 就 陈 映 真、 杨德昌、 侯孝贤 什么 那群人， 不 只是 他们 和 他们 混 的， 他 写 的 很 不错 的 剧本。 于是 杨德昌 他们 就 以为 他 其实 以后 要当 一个 导演。 然后 就 当 大家 这么 认为 的 时候， 他 就 跑 他 又 跑 到了 美国 去 了也 没 干什么 正事， 就在 流浪， 浪 了 七年， 就 车子 开 到哪里， 这个 工 就 打 到哪里， 一直 混来混去 的， 然后 又 回 了 台湾。 在 这 之后， 他 当时 还 在写， 但是 就 写 杂文、 散文 和 随笔， 倒 不是说 写 这些 文章 出 不了 名， 或者说 没办法 出 成就， 靠 写 这些 出名 的 人的。

英文 世界 里面 比较 多 的 那种 叫做 columnist， 中文 叫做 专栏作家 了。 比如 纽约时报 非常 著名 的 Russell Baker 跟 David Brooks。 专栏作家 当然 也是 作家 的 一种， 但是 无论如何， 他 都 毕竟 不在 作家 圈 或者 文学 圈 的 核心 里面。 而且 最 要紧 的 是啊， 无论是 作家 还是 专栏作家， 听起来 都 太 严肃 了。 对于 舒 国志 这么 顽皮 的 人， 这 两顶 帽子 太重 了。 或者 我们 管 它 叫做 美食家。 如果你 去过 台湾 的话， 你 八成 会 看到 有 一些 店门口 写 着 说， 舒 国志 推荐 对 吧？ 书 国志 是 写 过 台北 小吃 炸鸡 和 穷 中 谈 吃 这 两本书。 但是 他 似乎 谈 的 并不是 吃， 或者说 吃 只是 他 借题发挥 的 一个 工具。

我 倒 不是说 当 美食家 必须 要 顿顿 吃 这个 报身 翅 肚， 或者说 你 非 米其林 或者 黑珍珠 不吃。 但是 我 觉得 要 达到 美食家 的 标准， 一定要 吃的 多， 而且 要 吃的 好。 你 吃的 多了 才能 积累 经验。 然后 你 吃 过 好的 才知道 某 一件 事情， 你 花 力气 花 精力 下去 可以 做到 什么样 的 程度。 当然了， 这个 好是 指 这个 整体 的 体验， 不 只是 食材 本身 高 不 高级 了， 而且 还有 花 在 这个 制作 上面 的 心思 创意 经历， 还有 你的 就餐 环境， 你的 服务。 如果 是 西餐 的话， 还有 的 你的 这个 酒 的 搭配 等等等等。

这 两天 大家 宅 在家 里面， 可以 去看看 最近 刚刚 完结 的 一部 日剧， 叫 东京 大饭店， 相信 会有 更加 直观 的 感受。 但是 如果 一个人 他 总是 关注 路边摊， 总是 写什么 烧饼油条、 阳春面、 葱油饼、 肉包、 肉粽、 大肠 面线 之类 的 东西， 对 吧？ 会 把 这个 冷 油条 蘸 酱油， 然后 就 着 稀饭 吃， 写成 是 叫 风致 天然 白描 神品。 他 当然 会 是个 很 有趣 的 人， 想象力 很 丰富， 但是 我 觉得 他 无法 被 列入 美食家 的 行列。

有人 管说 过 这 叫 台湾 菜篮， 我 觉得 他的 文章 写 的 比 菜篮 好 无数 倍， 那 也 是因为 菜篮 本身 这个 文章 写 的 实在 不 太行， 但是 在 吃的 阅历 和 质量 方面， 书 国志 比 菜篮 要 略逊一筹。 不过 这 也 没关系， 因为 舒 国志 喜欢 的 是 这样 一种 感受， 他 这样 写 在 我的 年少 时代， 平时 吃的 是 四菜一汤 下饭， 然而 看 的 电影 却 又 皆 是 这种 飘洒 不羁 的 景 意。 小孩 心里 想 的 不是 吃， 是 那种 快意 野放， 暗想 若 有 那种 天涯 流浪， 该是 多么 快乐， 才 不枉 人生 一场。 吃 好吃 饿， 哪里 放在心上。 这种 心态 虽然 很 潇洒， 但 显然 不是 追求 客观 评论 的 一个 美食家 该 有的。

也 有人 叫 他 叫 生活 家。 什么是生活 家 呢？ 好像 没有 一个 明确 的 定义。 但 如果我们 沿用 美食家 的 定义， 套 到 生活 家的 头上 来， 那 舒 国志 的 这个 生活 家的 头衔 好像 也 有点 可疑， 为什么呢？ 因为 他的 生活方式 跟 大多数 人都 不太 一样， 有点 奇怪。

她 在 这个 理想 的 下午 这 本书 里面 有 一篇 文章 叫做 十全老人。 里面 说 他的 理想生活 是 容身 于 瓦 顶 泥墙 房舍 中， 一楼 二楼， 不爱 不 乘 电梯， 不求 在 家中 登高 望 景， 顾盼 纵目， 穿衣 围 布下 着。 单 姗 冬 则 棉袍 件数 稀少， 常 换成 迪， 不为 够用， 以便 住房， 不占 家中 相 贵。 镇 令 居士， 清净心 不济事 也。 住在 台北 这样 夏天 会 热死 人的 地方， 他家 里面 不 装 冷气， 因为他 觉得 夏天 就 应该 出汗。 同样 的 道理， 他 也没有 电视， 没有 电话， 也没有 电脑 啊， 虽然 他 现在 结婚 了， 因为 老婆 要 用 而 添置 了 一个 冰箱， 但是 他 从来不 用。

虽然 生活 家的 定义 不明， 但是 我 直觉 的 觉得 就是我 在 网上 看 的 那些 什么 生活方式 博主， 舒 博舒 柏 志 这样的 人， 估计 很难 被 这些 其他 的 生活 家 们 所 认可。 他 过 不了 这个 peer review 这 关， 那 我们 该 叫 他 什么 呢？ 说实话， 看完 出国 这的 书， 让 我 想到 英国 作家 毛姆 的 刀锋。 刀锋 里 有 这样 一段 对白。 Well, you know.

when people are not good at anything else, they become writers. I said, with a charcoal, I have no talent, then what do you want to do? He gave me his radiant, fascinating smile. loaf. He said.

最后的 这个 loaf。 不同 的 译者 有 不同 的 选择。 刘永 军 和 子 佩 这 两位 译者 分别 把 它 翻译成 了 游荡 和 闲荡， 而 最 著名 最 经典 的 周 煦 良 翻译 的 版本 则 把 它 翻译成 了 晃 膀子。 剑桥 英文 字典 里 对 loaf.

的 解释 是 to avoid activity， especially work.

韦氏词典 里 的 解释 是 to spend .

time in idns。

总而言之 就是 不 干活 闲 呆 着， 他 倒 没有 游荡 和 闲荡 那种 好像 到处 走来走去 的 那个 意思， 可能 反而 跟 我们 这几天 宅 在 家里的 感觉 有点像。 但是 晃 膀子 这个 翻译， 我 觉得 很 有趣。 周 继 良 是 安徽 池州 人， 我不知道 是不是 那里 的 方言 里面 有 这么 一个 词语。

这个 词 非常 的 幽默， 给我 很多 的 很 丰富 的 联想。 晃 膀子 的 人， 他 好像 是 有点 小聪明 的， 但是 有一点 自作聪明， 有一点 中年人 的 乡土气， 也有 一点 年轻人 的 吊儿郎当。 他 不爱 忙， 但是 也会 没事找事， 有点 随便 的 没 脾气， 但是 还有 那么 一点点 不讲道理 的， 很 任性 的 这样的 气势。 我 觉得 这个 词 用来 形容 书 国志 非常 恰当。 虽然 他 有 很多 头衔， 什么 小吃 教主、 晃荡 达人， 台北 地下 市长， 但是 我 觉得 好像 都 没说到 点 上。 反正 多 一个 不多， 我想 给他 加 一个 就是 晃 膀子 高手。

晃 膀子 听起来 是个 土 的， 有点 可爱的 说法， 对 吧？ 但是 我 觉得 他 跟 文艺青年 都 喜欢 谈论 的 米兰昆德拉 还有一个 共同点， 述 国志 的 作品 进入 中国大陆， 说 起来 其实 也就 就 十年， 2010年 这个 理想国 把 他的 那 本。 理想 的 下午 关于旅行， 也 关于 晃荡 引入 中国大陆， 然后 梁文道 作序 推荐。 到 现在 其实 一共 也就 出了 五六本， 但是 喜欢 他的 人 会 把 这 五六本 全部 都 买 齐， 还会 去 买 这个 台版 的 来看， 那 我 就 基本上 买 齐 了 他的 书， 然后 当中 最 喜欢 的 是 他的 门外汉 的 京都。 以前 我 还 写 过 一篇 书评 文章， 在那 篇 书评 文章 的 结尾， 我是 这样 写 的这 书 一路 读 下去， 我 始终 都 猜 不到 下篇 书 国志 又要 从 什么样 新奇 却 又 有趣 的 角度 来 展示 这么 一个 不算 冷僻 的 地方。 他是 个 搅局 的 人， 总是 要 教 你 无比 快活 却 又 不得安宁。

米兰昆德拉 在 解释 布拉格 精神 时 讲 过 一则 故事， 一个 捷克人 去 办 签证， 签证官 问 你 要 去哪儿 无所谓， 他 回答。 于是 陈 城管 给 了 他 一台 地球仪， 说， 请挑 个 地方 吧。 那人 看着 地球仪 慢慢的 转 着， 他 问道， 你 还有 没有 其他 的 地球仪？ 我 感觉 说过 志 就是 这么 一个 家伙。 嗯， 也许 你 还没有 明白 啊， 那 我 再 补充 一些 米兰昆德拉 对于 布拉格 精神 的 描述。 他 这么说 的。

An extraordinary sense of the real, the common man's point of view, history seen from below, a promotive simplicity, a genius for the absurd humor with infinite pessimism.

翻译 过来 就是 对 现实 的 超越 感受力， 平凡人 的 视角， 从 微小 处 管理 史 挑衅 式 的 简化， 对 荒谬 之 事 的 天才 带有 无限 悲观 的 幽默。 这些 特点 树 桂 志 全部 都有。 比如 他的 名片 理想 的 下午 的 开篇。

理想 的 下午， 当 消失 在 理想 的 地方， 通常 这 地方 是 在城市 幽静 田村， 风景 美极， 空气 水质 好， 极 却是 清晨 夜晚 都 好， 下午 难免 苦 成 理想 的 下午。 有了 理想 的 下午 人， 这 类人 乐意 享受 外间， 乐意 暂且 搁下 手边 工作， 乐意 走出 舒适 的 厅房， 关掉 柔美 的 音乐， 合 上 津津有味 的 书籍， 套 上鞋 往 外 而 去， 也 只是 漫无目的 地走， 看看 市井， 听听 人生， 穿过 马路， 登上 台阶， 时而 进入 公园， 看 一眼 花草， 瞧 一眼 池鱼， 捡 一方 大石 或 铁椅 坐下， 不时 侧厅 领 克 高 潭石 镇， 嗅 着 飘来 的 香烟 味， 吃 之一 笑。 有时 翻阅 小报， 悄然 困 去， 醒来 只 觉 眼前 景物 的 色调 略 呈 灰蓝 橡套 了 绿色 镜 不 似 先前 那么 光灿 了竟 如同 众人 散场 多时， 只 以 自己 一个 的那 股 晨光 向晚 寄。 然 一看 表， 只 过了 15分钟.

我 觉得 出国 就 这么 一个 晃 膀子 高手。 然后 他 晃 到 一定 的 境界 以后， 就 好像 武侠小说 里面 打通 了 任督二脉 一样。 他 有一个 非常 少见 的 一个 本事， 我 甚至 不知道 这 算不算 是一种 天赋， 那 就是 令人 放松， 而且 不是 像 按摩 推拿 那样， 就是 在 他 按 的 那个 时候， 让 你 觉得 被 打开 了， 觉得 这个 舒服 了， 但是 你 回头 马上又 紧绷 起来。 说过 这个 文章 至少 对我 而言 有 一种 非常 神奇 的 效果。 就是你 读 了 以后 就 觉得 能够 进入 这么 一种 松弛 舒缓 的 一种 氛围 和 状态， 而且 能够 维持 蛮 久 的 时间， 比如说 还是 在 理想 的 下午 里面， 他 写 下雨。

理想 的 下午 要有 理想 的 阵雨。 霎时 雷电交加， 雨点 轻 落， 人 竟然 措手不及， 不知 所事。 然 理想 的 阵雨 要有 理想 的 遮 棚， 可 在 旗下 地上 一阵， 最好 是 茶 朋 趁机 喝 碗 热茶， 区区 服 汗， 抹 一抹 鼻尖 浮油。 就近 有 咖啡馆 也好， 咖啡 上 撒 些 肉桂粉， 吃 一片 桔皮 丝 蛋糕。 崔 轩 身上 的 潮腻 鹅、 青 雨亭 一 洗 天青， 人从 言下 走出， 何其 美好的 感觉。 若 这是 自 30年代 北京中山公园 的 来今 雨轩 走 出来 定然 是 最 潇洒 的 一个 下午。

再 比如 门外汉 的 京都 里面 有 一篇 叫做 下雨天 的 京都， 他 这样 写。

雨天 属于 蓟 人。 这时候 太多 景物 都 没有人 跟 你 抢 了 路， 你可以 慢慢的 走 巷子 长长 一条， 迎面 自行车 与你 错身， 河边 没 别的 人 驻足， 显得 河水 的 潺潺 声响 更 清晰。 水上 仙鹤 见 只 你 一人， 也是 你 为 知音。 碎石子 的 路面 也 因 雨水 之 玲珑， 走 起来 不 那么 游移 了。 若雨 实在太 大， 每 一脚 踩下 会 压出 一道 小 水槽。 这时 你 真 希望 有 一双 于 市场 人 穿 的 橡胶 套鞋， 在家 带 一顶 宽大 的 伞， 便 何处 也 借 去得 了。

我们都知道 在 旅行 当中 遇到 下雨 总归 是 很烦 的 事情， 对 吧？ 你 人 在 刻 图， 总 不会 准备 的 特别 周全 了， 这个 一 下雨 就 非常 狼狈， 非常 倒霉。 但 说 国志 他 不但 写， 而且 还 特意 告诉你 要 准备 哪些 装备， 什么 鱼 市场 人 穿 的 橡胶 套鞋 什么的， 有了 这些 东西 才能 更好 的 享受 京都 的 雨天。

但 这里 的 问题在于， 为什么 要 享受 雨天 呢？ 下雨 难道 就 不能不 出门 吗？ 你 不能 躲 在 酒店 里面 吗？ 或者说 你 不能 选择 室内 活动 吗？ 对 吧？ 你 这样 不就 避免 了 不 舒服 不 方便 了 吗？ 就 好像 是 说 过去 的 生活方式 那样， 那明明 可以 装， 为什么不 装 冷气， 不 装 电话， 不 装 电脑 呢？ 装 了 以后 不就 能够 避免 这个 不 舒服、 不 方便 吗？

但是 舒 国 之 就 用 他 特有 的 那种 晃 膀子 的 本事 来 消解 这些 不 舒服 和 不 方便。 有的 时候 你 会 觉得 这 家伙 有点 夸张， 就说 的 有点悬。 比方说 在 一次 访谈 里面， 他 跟 梁文道 讲， 他在 武当山 吃 过 的 20年 来 最 震撼 的 一顿饭。

那是 武当山 山脚下 的 一个地方。 他们 用 大 皂， 所以 每 一样 菜 炒 的 量 很大， 互相 孕育 在 整个 锅 里面。 它的 水土 不错， 所以 就地取材， 就 特别 好像 他们 做 的 长 干豆。 这个 长 干豆 可能 是 晒干 过 的， 豆 却 很 鲜嫩， 青椒 就 烧 到 刚刚好 的 火候， 藕丝 很 黏， 吃 起来 很 下饭。 白菜汤 的 白菜 炖 得 烂， 做 这些 菜 的 人 或者 是 那些 火攻， 亦 或者 是 道士， 没有用 什么 调 降， 甚至 有些 东西 上面 我 根本 没看到 颜色， 一点 酱油 都 不用。 我不知道 是不是 做 这些 菜 的 一个 很 规矩 的 心意， 这个 心意 使 这些 菜 产生 了 一种 化学 的 美感， 产生 了 一种 爱， 所以 这个 菜 出来 就 那么 好吃， 而且 不像 一般 摘 菜 为了 怕 大家 吃不饱 而 做 的 很 油。 一个人 就是 六块 人民币， 其实 完全 可以 收 你 20块钱， 但 他 不用， 这 只是 商业 上 20块 和 六块 的 区别。 可 他 领取 真实， 又是 平民 又是 真实的， 这是 最 了不起 的。

他 这里 用 的 思路 就是 第一 说服 你， 这件 事情 本来 就是这样 的， 然后 本来就 适合 刚刚好， 某种程度 上 在 书 国志 的 笔下 是 能 画 上等 号 的， 夏天 本来就 该 热人 离 得 远 了， 本来就 没法 立即 联系 上天， 本来 就是 会 下雨 的。 不 舒服 和 不 方便 本来 就是 人生 的 一部分， 我们 没有 办法 也没有 必要 硬 要 去 克服。 这是 舒 国志 面对 进步 主义 的 悲观 和 挑衅 的 一面。 但是 接着 他 会向 你 展示 在 这样 一种 普遍存在 的 不 舒服 不 方便 里面， 在 这样 一种 人生不如意 十有八九 里面。 你 如果 仔细 去 观察， 你 会 感觉到 这 里面 存在 着 一种 很 有趣 的 东西， 就 很 有意思 的 东西。 这是 蜀国 志 敏 瑞和 幽默 的 地方。 这 两个 东西 一 结合， 然后 再加上 说过 这 非常丰富 的 想象， 简洁 准确 的 描写， 他 非常 古雅 的 文风， 朗朗上口 的 节奏， 这些 大家 都 感受 到了。 再加上 他 非常 高超 的 晃 膀子 技巧， 你 一 翻开书 就会 迅速 进入 到 他 营造 的 这个 结界 里面。 你的 烦躁、 焦虑不安 都会 被 他 化解 掉， 舒服 的 进入 他的 国度 里 就 被 治愈 了。

也许在 这么 一个 充满 不确定性 的 春节 里面， 在 这 两天 忽然 多 出来 但是 令人 无法 好好 享受 的 假期 里面， 你 需要 读一读 书 国志。 好了， 那就 聊到 这里。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30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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