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58: 是不是赞美冬天就能唤醒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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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58期 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我是 枪枪。 在 这个 正式 节目 开始 之前， 我们 之前 不是说 有一个 答案 号 的 推荐 环节 吗？ 但是 后来 我们 来 想 了 想， 觉得 说 推荐 这个 词 其实 不是 太 准确。 因为 我们在 里面 所 提到 的 这些 事情 或者 东西， 它 不一定 是 我们 用了， 我们 体验 过 以后 真的 觉得 好。 然后 希望 这个 推荐 给 大家 的 里面 有些 东西， 包括 今天 可能 会谈 到 的 是 那些 我们 日常 的 一些 想法， 可能 我们 也 还没有 去 实践 过。 或者说 它 未必 是 更好 的， 而 它 也许 是 更 有趣 的， 所以 我 觉得 它 不 构成 一个 传统意义 上面 的 推荐。

所以 为了 做 区别， 我们 就 另外 给 这个 环节 算是 正式 定 了 一个 名字， 叫做 两样。 一方面 从 这个 字面 意义 上面 来 理解， 就是 每 记得 开头 你说 一样 事情， 我说 一样 事情， 那 就是 两样 事情 对 吧？ 然后 从 另外一个 方面 来讲， 就 像你 刚才 说 的， 他 肯定 是 有些 不一样的， 或者说 是 有些 两样 的 事情。 对， 所以 我们 就 打算 从今天开始 把 这个 环节 叫做 两样。

今天 的 这个 两样， 我想说 的 是 最近 的 我的 一个 心态。 年底 了 各个 厂家 也 开始 发 新品， 或者说 开始 做 一些 促销 的 动作。 我 最近 倒是 在 享受 一种 想 买不买 的 这么 一种 状态。 我的 这个 想 买不买 的 对象， 比方说 像 P S 5， 比方说 像 iphone 12， 比方说 像 最近 刚 出的 那个 air pod s max， 这些 我 觉得 都很 不错。 然后 我也 收集 了 一些 信息， 但是 我 觉得 我 就 刻意 去 没有 买 它， 让 他 处于 一个 对我 而言 是个 想要的 东西， 然后 唾手可得， 只要 花钱 就行。 这个 钱 也 不是说 一笔 非常 重大 的 一个 消费， 但是 我 还是 享受 着 这么 一种 生活 当中 有 一块 美好的 空白 可以 等着 随时 被 填补 的 这么 一种 状态。

听 上去 有 一点点 自虐 的 感觉， 故意 吊 着 自己的 胃口， 有 一点点 我 今天 想要 分享 的 这个 想法， 其实 跟 你 有 一点点 像， 就 是从 结果 上 来说 都是 减少 了 消费。 今年 因为 疫情 的 关系， 不是 露营 还 蛮 火 的。 然后 我 就 发现 说 很多 的 户外 家具， 尤其是 所谓 的 这个 clamping 风格 里面 用到 的 器具 也好， 家具 也好， 其实我 觉得 是 放在 室内， 就是 放在 日常生活 当中 也 完全 可以 用 的。

你 可能 要 解释一下 什么 叫 clamping.

简单 来说 就是 奢华 的 露营， 或者说 是 比较 精致， 基本上 就是 把家 整个 的 搬 到了 户外 这样 那 这 样子 我在 日常生活 当中， 我 就 直接 可以 当 日常 的 家具 来 使用。 那 如果我 需要 到 外面 去 露营， 那 我 直接 把 家里的 茶几 或者 是 躺椅 一 收纳 一 折叠， 拿到 户外 去 用 就可以 了。 所以 它 相当于 说是 两种 场景 我 都 只 使用 了 一套 家具。 我 还 挺 喜欢 物尽其用 的 这个 概念 的， 我 觉得 把 他们的 功能， 把 他们的 潜能 发挥 到了 最大限度。 好， 今天 的 分享 就 差不多 到 这里。 我 先 提个醒， 就 今天 这 期 节目 的 结尾 有一个 小 彩蛋， 大家 不要 错过， 是 这 期 的 嘉宾 付 艺 庆 他 自己 创作 自弹自唱 的 一首歌， 叫做 博尔赫斯 与 我， 我 觉得 非常 好听。

如果 大家 喜欢 这首歌 的话， 可以 去 他的 微博 上面 看， 他 还 录 了 更多 的 歌 在那里。

好， 那 接下来 就是 今天 节目 的 真实 内容。

这 期 节目 的 形式 比较 特殊， 而 这份 特殊 其实 也是 一个 偶然 的 结果。 最近 到了 年底， 我的 工作 变得 非常 的 忙碌。 而 往往 是在 比较忙 的 时候， 就像 好像 在 之前 的 节目 里面 提到 过 的 那样， 我会 更加 需要 打 引号 的 这个 湿润 的 它的 调剂， 然后 需要 做 一些 事务性 工作 以外 的 一些 事情 来 平衡。 所以 如果 你是我们的 节目 的 长期 听众， 其实 你可以 通过 节目 更新 的 频率 来 大概 看出 我 工作 的 强度。

为什么 说 特殊 呢？ 因为 工作 忙 时间 不够， 所以 在 录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我 其实 没有 完全 的 想 清楚。 前期 的 准备 以及 跟 嘉宾 的 沟通 也 不算 很 充分， 导致 想 讨论 的 问题 没有 能 得到 一个 相对来说 完整 的 一个 结论。 录制 结束 之后， 在 节目 里面 反复 提及 的 一些 话题， 跟 我 试图 往前 推进 但是 没 成功 的 那些 段落， 还 一直 在 我 脑海 里面 盘旋。 我 觉得 还有 一些 话 是 我想说 而在 节目 里面 没 能 表达 的。 从 通常 的 意义 上 来说， 这 当然 是 一次 失误。 但 反过来说， 这 也 促成 了 这一次 的这 形式 上面 的 一个 新的 尝试。 这个 形式 在 别的 博客 里面 有 出现 过， 但是 在 迟早 更新 里 应该 是 第一次。

我们 平时 有 访谈， 也有 我的 单口， 这次 算是 一个 1.5口， 这 期 节目 是我的 单口 以及 我 和 傅 奕 庆 的对 谈 的 结合。 我 跟 飞信 是 网友， 未曾 谋面， 他说 他是 迟早 更新 的 听众， 而 他的 社交 媒体 则 一直 是我 获取 某一类 有趣 的 信息 的 渠道。 为什么 做了 这个 访谈 呢？ 是因为 我想 找 他 来 聊 一 聊 数据 这个 话题。 飞信 是谁 呢？

大家好， 我 叫 付 一 庆， 我在 斯坦福大学 念 政治学 博士， 是一个 学生， 对 业余爱好 比较 广泛。

一 庆 学 的 是 政治学。 我们 知道 对于 数据 的 获取、 分析 和和 垄断， 对于 社会 政治， 就 无论是 民主 治理 还是 学术研究 的 意义 上面 来说， 都 似乎 都 越来越 重要。 而 开启 数据 这个 话题 的的 聊天 的， 则是 他在 做 的 一个 叫做 阳光 之下 的 音乐 评选。

就 我们是 一个 乐迷 组织， 然后 数据 全部 公开的 评选。 之所以 要 做 这个 评选 如果 按照 创业 或者说 写 论文 的 三个 步骤 来说， 第一步 就是 市场 有什么 没 被 满足 的 需求， 或者说 文献 里 有什么 空缺。 我 当时 感受 就是 市面上 有 很多 各种各样 的 评选， 但 评选 很多 都 不够 开放 或者 不够 公正。 不过 开放 就 表现 在 很多 评选 它 有啊 音乐 的 地区， 音乐 语言 或者 音乐 流派 的 限制。 其实 电影 评选， 小说 评选 也 一样。

另外 一点 就是 不够 公正， 不够 公正 就 表现 在 很多 评选 给 来 的 每个 明星 都 发 一个 奖。 我 也可以 理解， 就是 颁奖 你 需要 明星 来， 你 如果 明星 经常 来， 但是 你 又 不给 他们 讲， 那 明星 之后 就 不来 了。 另 一点 是 很多 可能 网络平台 或者 是 唱片公司 自己 组织 的 讲， 他 一般 都 会给 跟 自己 有 联系 的 作品 发奖。 所以 整体 来说 我 当时 的 感受 就是 不够 开放， 不够 公正。

第二部 曲 就是 我们的 解决方案 是什么？ 我们的 解决方案 就是 做 一个 没有 地区、 没有 语言、 没有 音乐 流派 限制 的 评选。 而且 数据 是 全部 公开的。 我们的 规则 也是 提前 就 制定 好好 了 之后 如果 有 任何 微调， 微调 的 历史 大家 也可以 看到。

第三个 要 问 的， 你 在 创业 的 时候， 你 在写 论文 的 时候， 大家 都会 问 是你的 优势 是什么？ 或者说 为什么 是你 由 你们 来做 这件 事。 我们 当然 找不到 资深 的 专家 来做 评委， 我们 只是 普通 爱好者， 也 不太 认识 业内 的 人士。 但 我 觉得 我们 优势 的 地方， 首先 我 觉得 最 重要 的 是 规则 事先 制定， 而且 数据 是 全部 公开的。 大家 现在 在 网上 能够 找到 我们 每 一位 评审， 他们 听 了 什么歌， 或者说 他们 投票 了， 给 什么 歌曲 投票。

第二点 就是 我 很 有 信心 我们 每 一位 评审 都很 认真对待 音乐 这件 事。 第一届 的 评审 我们 采用 了 邀请 制， 我 基本上 是我 可能 还有我 一两个 朋友， 他们 在 网上 找 一些 可能 过往 有 音乐 相关 输出 的。 比如说 他们 写 过 乐评， 或者 是 他们 制作 过 歌曲， 写 过 歌， 请 他们 来 参与 投票。 而且 我们 当时 问卷 设计 就是 可能 完全 按照 相反 的 逻辑。 大家 通常 在 设计 问卷 的 时候， 都 希望 填写 的 过程 越 容易， 越 没有 摩擦 越好。 但 我们 当时 设想 的 就是， 如果我们 把 问卷 设定 的 足够 复杂， 对， 也要 非常感谢 我们的 评审。 最后 他们 填 了 三次， 每一次 大概 有 二三十个 问题， 而且 至少 都要 花 二三十 分钟 才能 填 完。 对， 就 我们 设计 了 很多 摩擦 在 这个 填 问卷 的 过程 里面， 所以 最终 留下来 的 人 肯定 都 是啊 非常 严肃认真 对待 这件 事 的 朋友， 所以 非常感谢 大家 的 投入。

你 这个 思路 让 我 想到 就是 那种 写 诈骗 邮件 的 那些人， 他 一般 都会 把 它 写 的 足够 的 蠢， 这感觉 是 跟 你 这个 反过来 的。

剩下 来 就 只有 非常 好 骗 的。

对对对， 我知道你 在 这个 投票 的 时候 用了 一种 叫做 creative voting 的 一种 方式。 对， 给 我们 介绍。

一下 这个 投票 方式， 它 和 之前 的 投票 方式 不同 的 地方 就在于， 它 可以 既 让 评审 表达 他们的 偏好， 又 表达 偏好 的 强弱。 什么 意思 呢？ 就是 平时 我们 如果 选 班长， 或者 是 选 长 得 最 帅 的， 或者 长 得 最 漂亮 的那 可能 你 通常 就 只 会有 一票， 你 觉得 谁 最好 就 投 给谁， 但 你 对 其他人 的 感受 是 表达 不 出来 的。 就 比如说 你 最 喜欢 某 一个人， 但 你 剩下 的 人 你 觉得 他们 怎么样？ 在 这个 评选， 在 这个 排名 里面 是 没有 体现 在 你的 票 选票 上 是 没有 体现， 你 偏好 的 强弱 也没有 体现。 比如说 给你 在 我们 这个 投票 里面 就是 给 大家 100个点数。 那 你可以 给 同 如果你 要 给 同一首歌 投票， 你 消耗 的 点数 会 是 票数 的 平方。 也就是说 你 如果 想 强烈 的 表达 你的 偏好， 你 需要 付出 比较高 的 代价。

对， 这个 边际成本 递增 是 非常 厉害 的 是吗？

对对对， 比如说 100点， 那 我们 有 一位 评审 他 就是 非常 喜欢， 也 不能说 非常 喜欢， 他 觉得 有一首歌 特别 好， 就 应该 得 我们 评选 的 这个 奖。 所以 他 就 把 100票都 消耗 在 了 这一首歌 上， 也就是说 他 给 这一首歌 投 了 10票， 消耗 了 100点， 他 就 不能 再 投 其他 任何 歌曲 了。 100票其他 的 分配方式 有 各种各样， 比如说 你可以 给 一百 首歌， 每 一首歌 投一票， 这样 总共 消耗 100点， 你 没有 任何 剩下， 或者 你 也可以 给 一首歌 投 9票， 消耗 81点， 再 给 一首歌 投 四 给 一首歌 投 两票 消耗 四点， 那你 可能 最后 剩下 15点你可以 作废。 对， 就 通过 这样的 形式， 我们 可以 看出 不同 评审 他们的 偏好， 以及 他们 偏好 的 强弱。

这种 投票 方法 其实 在 社会上 的 应用， 或者说 最初 大家 怎么会 想 起来 呢？ 就是 因为 我们在 进行 公共 讨论 的 时候， 经常 会有 不同 的 团体 他们 有 不同 的 意见。 那 如何 把 大家 的 意见 综合 起来， 其实 这个 是一个 专门 的 学科， 就 不是我 研究 的 方向。 但是 是一个 专门 的 学科 叫 social choice。 大家 如果 有 兴趣 的话， 应该 算是 在 社会 科学、 数学、 计算机科学 之间 的 交叉。 所以 我们 如果 找到 一个 比较 合适 的 投票 方式， 这样 既 能够 反映 多数 人的 意见， 又 能够 尊重 某 一些 少数 群体 强烈 的 偏好。 那 所谓 的 就是 在 这样 一个 情形 下， 大家 思考 出来 的 投票 方法。 可能 比较 常见 的。

或者说 你 如果 去 搜索 相关 的 学术 文献， 大家 比较 经常 讨论 的 就是 同性 婚姻 这个 话题。 如果我们 要 分配 公共资源， 例如 说 我们 要 决定 现在 的 今年 的 议事日程， 或者说 今年 的 预算。 那 可能 有 一部分人 在 同性 婚姻， 这个 就 支持 同性 婚姻 的 人， 他们的 偏好 是 非常 强烈 的， 但是 他们是 少数。 所以 如果 采用 一人 一票 的 这个 方式 去 投， 可能 同性 婚姻 就 不会 进入 我们 议事日程， 或者说 同性 婚姻 就 不会 拿到 预算。

但 采用 库 扎 里 building 的 方法， 可能 有 一些 多数 人都 支持 的 议题。 比如说 环境保护， 它 就会 出现 在 议事日程 的 最 前面。 因为 它的 支持 是 非常 就 既有 广度 又有 深度， 所以 环境保护 就会 出现 在 非常 前面。

同性 婚姻 这件 事 可能 多数人 并 不支持， 但是 他们 反对 的 这个 程度 并不是 特别 强。 而 支持 同性 婚姻 的 人， 他们的 偏好 特别 强烈。 所以 当我们 把 这些 所有人 的 偏好 综合 起来 的 时候， 我们 就会 得到 说， 同性 婚姻 也 出现 在 我们 一 议事日程 的 比较 前面。 在 音乐 这个 领域 我们 采用 这个 方法 之后 也 发现 说， 其实 我们 排名 在 我们 比较 前面 的 歌曲， 有啊 最 多人 不 反对 的 那些 歌曲， 也有 可能 棱角 更 分明 的 歌曲。 这样的 这样 两种 歌曲 都会 出现 在 最终 我们 推荐 的 这个 歌单 上面， 所以 也是 我们 最 开始 计划 做 这个 评选 的 想法。

疫情 说到 correct voting， 这 让 我 想起 了 约翰 罗尔斯 在 正义论 里面 提出 的 非常 著名 的 无知之幕 的 概念。 回头 来看， 我 这次 插嘴 是 这次 谈话 发生 偏差 的 一个 起点。 那 什么 是 无知之幕 呢？ 这 其实 是一个 政治学 上 的 基础 概念， 我 非常 简化 的 来 解释一下， 就是说 我们的 身份 立场 很大程度 决定 了 我们的 政治立场， 也就是 俗话说 的 屁股 决定 脑袋。 如果我们 要 对 某件事 情 有一个 公平 的 认知， 理想 情况下 我们 应该 在 无 立场 的 前提 下 进行 讨论， 这样 才 公平， 对 吧？ 那么 罗尔斯 就 设计 了 这么 一个 思维 实验， 就是你 想象 有 一块 巨大 的 幕布 遮挡 下来， 把 一切 东西 都 挡住 了让 你 对 自己的 社会 地位 一无所知。 相当于 说 你 还没 投胎， 你 可能 是 在 任何 一个 家庭 里面 出生 的， 你 可能 会 以 任何 一种 状态 进入 到了 这个 人类 社会 当中。 那么 在 这个 状态 下面， 我们 来 讨论 要 如何 设定 议程， 如何 分配 社会 资源， 如何 去 设置 设立 一些 机制 来 确保 公平 公正。 这样 就可以 避免 因为 自我 阶级 的 一己之私， 而 造成 对 其他 阶级 的 不公正， 对 吧？ 因为 你不知道 自己 是一个 什么 阶级。

无知之幕 跟 corrado c voting 没有 直接 的 联系 了。 我 想到 它 是因为 creative voting 让 我 想到 了 相对 位置 这个 词。 他 刚才 说 了， 这个 无知之幕 里面 的 无知 指的 是 不知道 自己的 立场。 而 project voting 的 特点 之一， 我的 理解 就是 在 开票 前， 投票者 不知道 自己的 投票 对象 他 最终 会 落到 什么 相对 位置 上面 去。 所以 一个 投票者， 一个 理性 的 投票者， 为了 确保 他的 投票 对象 尽可能 的 要 落到 自己 希望 的 相对 位置 上面， 尽可能 出现 自己 想要的 这个 结果。 那 他 会 在 不知道 自己 偏好 的 选项， 会 从 其他 的 投票者 那里 得到 多少 资源 的 情况 下面， 会 尽量 的 采取 倾斜 资源 的 一种 博弈 策略？ 那 他 跟 一人 一票 的 这种 投票 机制 相比， 会 让 在 立场 不确定 的 情况 下面 去 根据 偏好 调整 你的 这个 资源 倾斜 策略 的 程度 这件 事情 成为 可能。

在 这个 投票 的 文献 里面 有一个 是 有一个 说法 是 策略性 投票。 就是你 投出去 的 票 其实 不是你 真心 的 偏好。 你是 为了 达到 你的 最终 的 目的， 或者说 达到 一个 你 能 接受 的 目的， 去 改变自己 的 意思。 投 了 票。

对 对， 就 比方说 那个 投 了 100， 所有 票 都 投 给 一首歌 的 那个 评委， 他 是不是 就 觉得 说 这首歌 他 非常完美， 其他 歌 都是 垃圾？ 肯定 也 不是 吧？ 说 其他 的 歌 都是 零分， 就 它是 100分。 对， 但是 他 为了 说 我 就 希望 这首歌 能够 得奖， 希望 他 能够 获得 更多 的 这个 资源， 所以 我 就 做了 这么 一个 策略。

可能 跟 你 这个 有点 相关。 我 当时 在 反馈 的 就是 我们 评审 那一年 的 反馈 问卷 里面， 我问 了 大家， 就是你 在 投票 的 时候， 你是 只 考虑 了 歌曲 的 质量， 还是 既 考虑 了 歌曲 的 质量 又 考虑 了 歌曲 获胜 的 概率？ 那 大概是 有 5分之1 的 人选 了 第二种， 就是 有 五五分， 有 5分14的人 说 他们 只 考虑 了 歌曲 的 质量， 有 5分之1 的 人 说 他们 既 考虑 了 歌曲 质量， 又 考虑 了 歌曲 获胜 的 概率。 包 你 刚才 提到 的那 一位， 就是 把 一百 票 都 100个点数 都 花 在 一首歌。

上 的 那个 嗯 嗯嗯 之所以 辽 阳光 之下， 是因为 我 觉得 这个 评选 最 有趣 的 部分 其实 是 跟 数据 相关 的 机制， 是 他 如何 引导 评审。 就是 这个 生产 数据 以及 后续 得到 数据 以后 对 数据 的 分析 和 解读。 今天 毫无疑问 是一个 数据 的 时代， 或者说 是一个 大 数据 的 时代。 就像 我 跟 real 在 提前 怀旧 的 某 一期 里面 讨论 过 的 那样， 数据 被 很多人 认为是 新的 石油。 但是 其实 我们 回 过去 想想， 我们 靠 data 菊粉 这种 思维方式 来做 决策 其实 由来已久 了。 为什么 最近 几年 大 数据 这个 概念 特别 受 关注 呢？ 而且 你看 在 不同 的 语境 下面， 大 数据 它时 而是 一门 技术 类别， 时 而是 一个 工作 环境， 时 而是 一种 叙述 语言， 时而 则是 一种 思 方式。 它的 价值 定位 的 模糊， 让 我 觉得 可以 这样 说， 大 数据 已经成为 我们 构建 集体 身份 的 某种 普 世 基础。 大 数据 已经 成了 像 科学 一样的， 我们 认识 世界， 并且 与 他人 交流 我们 对 世界 的 认识 的 某 一种 标准 模板。

而 如果 翻翻 历史书， 哪怕 你就是 看看 这个 牛津 通 识读 本， 你 就会 发现 今天 人们 对 大 数据 的 兴奋， 跟 17 18世纪 的 时候 人们 对于 统计学 的 狂热 有点 类似。 那个 时候 统计 方法 跟 对应 的 思维 的 问世， 让 很多人 科学家、 商人、 艺术家、 哲学家 都很 兴奋， 这种 跟 概率、 跟 规律 有关的 现象 让 他们 都很 着迷。 而且 令人 玩味 的 是啊， 就是 因为 偶然性 的 不 可控， 所以 统计学 反而 成了 许多人 相信 天意 的 存在 的 一种 佐证。 比如说 当时 有 一篇 论文 是 关于 英国 新生儿 人口 的 性别 比例 的 规律 的。

一些 哲学家 甚至 认为 在 统计 得出 的 一个 结论， 就是 男性 新生儿 数量 明显 多于 女性 新生儿， 这 可能 跟 现在 中国 有点像 了。 从 这个 结论， 从 这个 现象 当中， 他 可以 认清 神的旨意。 什么 旨意 呢？ 就是 这场 战争 他们 当时 在 打仗， 这场 战争 是 正当 的， 神 也 觉得 说 你 应该 有 更多 的 男人 去 上 战场。

但是 与此同时， 对 统计学 知识 的 信仰 也 带动 了 启蒙运动。 甚至 连 我们 知道 的 卢梭 的 公共 意志 很 有名， 它 也是 靠 统计 数学 运算 的 一个 结果。 卢梭 的 民主 是 没有 讨论 和 交流 的 民主， 它的 真相 是 靠 统计学 方法 去 合成 的 数字 来来 体现 的。 比如说 怎么样 判断 一个 优秀 的 政府 呢？ 怎么样 去 识别 一个 优秀 的 政府， 卢梭 觉得 说 政治 联合 他的 目的 无非 就是说 我要 维护 和 保障 社会 成员 的 福利。 在在 这个 基础 上面， 最 可靠 的 衡量标准 就是 人口 是不是 增加， 对 吧？ 人 是不是 变 多了。 在 公民 数量 节节 攀升 的 地方， 越来越多 的 地方， 那里 的 这个 政府 无疑 就是 好的。 卢梭 还说 这 统计学家 们 现在 是 你们的 时代 了， 计算、 测量、 比较。

但是 很快 反对 的 观点 就 出来 了， 主要是 以 浪漫派 为 代表 了。 比方说 尼采， 这 也很 可以 理解 对 吧？ 因为 我们 知道 尼采 觉得 是 英雄 推动 的 历史， 统计学 显然 是 关于 大众 的， 简言之 就是说 他 觉得 你 拿到 了 大众 的 一些 平均 的 常规 的 数据， 那 又 怎么样 呢？ 又 如何 呢？ 反正 历史 是 由 伟大 人物 推动 的。 而 这些 数量 很少 的 这些 个人， 他的 这些 数据 往往 就是 奇特 的、 异常 的、 极端 的， 你 又 拿 不到， 你 又没 没法 去 看 这些 规律。 所以 统计学 的 意义 何在 呢？ 不管怎么 说， 当时 时代 对于 统计学 的 狂热 很快 就 褪去 了， 但是 统计学 却 成了 一种 思维方式， 直到现在 还欠 在 我们 现代人 的 脑子 里面。

在 现在 这个 时间点 的 十年 前 左右， 大 数据 来了。 就是 我们 其实 靠 data driven 这个 思路 来做 决策， 其实 一直 都有。 那 为什么 最近 几年 大 数据 这个 词 它 会 特别的 受 关注 和 讨论 呢？

首先 数据 的 收集 或者说 产生 的 频率 变 高， 而且 成本 降低。 比如说 可能 之前 普查， 每年 每十年 才有 一次， 而且 我不知道 中国 普查 的 这个 成本 是 多少。 美国 普查 的 成本 是 每一个 回答 都 要花费。

几千美元。

哼 就是你 要 让 那个 普查员， 就 你可以 去 看一下 这个 普查 的 普查局， 他 给 像 2020年 普查 做 的 这个 预算 计划， 除以 美国 的 人数， 每个人 差不多 几千美元， 他 得到 一个 有效 的 回答 要 花 几千美元。

或 所以。

这个 成本 可以 想象。 我们 这边 至少 有 三个人， 就有 三个人 来过 我们 这里。 因为 有些人 不 在家 或者 什么 他们 要 多次 来访， 或者说 有些人 拒绝 回答 你 要 多次 来访。 对， 就 人力 成本 应该 是 最多 的。

那你 如果 想要 做 普查， 比如说 想知道 你 过去 几十年 都 住在 哪里， 那 这是 一项 很大 的 工程。 但 现在 可能 你 只需要 手机 跟 基站 之间 的 信号， 对 吧？ 可能 每 几秒钟 或者 是 每 半分钟 就 每个 人的 位置。 或者说 以前 可能 公司 每个 季度 对 经济 的 形势 会有 一个 大概 的 预判。 但 现在 我们 你 在 家里 就可以 下载 高清 的 卫星 图， 看到 世界各地， 比如说 港口 的 情况， 对 吧？ 其实 这些 都是 数据获取 成本 降低， 收集 频率 变 高 的 这样 一个 趋势。

所以 就是 本质 上 感觉 你 在 说的是 一个 技术 本位 的 一个 导致 的 一个 改变。

我 觉得 应该 是， 当然 它 频率 变 高 之后， 你可以 做 很多 事情。 比如说 你可以 现在 你可以 更 方便 的 知道 市场 的 需求， 你可以 动态 定价， 你 甚至 可以 预测 需求。 另外 很多 主观 汇报 的 数据 现在 都是 客观 测量 了。 就 原来 可能 你 想知道 每个人 过去 都 去过 哪里， 你是 通过 问 的 方式， 那 问 的 时候 大家 可能 忘记了 或者 是 不 想告诉你。 但 现在 你 有 手机 的 数据， 那你 去过 哪里 就 没有 办法 撒谎， 或者 没有 办法 拒绝 回答。

这些 我 不太 清楚 他在 具体 到 某 一个 领域 会有 什么样 的 发展。 因为我 觉得 数据 它的 价值 是 需要你 对 具体 某个 行业 有 比较 深 的 了解。 我不 认为 我 对 世界上 绝大多数 行业 有 那么 深 的 了解。 所以 我 不能说 预测 或者说 描述 数据 在 每每 一个 行业 的 影响。 但 我 觉得 结合 它 频率 变 高， 成本 很低， 而且 比较 客观。 这样的 三个 性质 应该 在 每个 行业 都会 产生 比较 大 的 影响。

我 觉得 技术 本位 的 思考 角度， 没有 切中 更 深层 的 要害。 李 如一 在 她的 看 理想 的 节目， 明日世界 生存 指南 的 第 22期里面 这样 说， 数据 科学、 数据 思维 成为 普罗大众 集体 想象 的 一部分， 是 21世纪 第二个 十年 开始 的。 这里 的 意思 是 人们 开始 经常 听到 和 数据 科学 有关的 概念， 开始 大范围 的 认同 数据 科学， 拥抱 数据 科学。 这种 认同 和 拥抱 是一种 时尚 选择， 而 不是 理性 选择。 而 之所以 这件 事情 会 变成 这样， 我 觉得 很大程度 上 是因为 我们 依然相信 靠 数据 说话， 凭 数据 说话 是 最 客观 的。 而 对于 这种 客观性 的 渴望 是 我们 这个 时代 的 普遍 追求。

玛丽 琳 娅 维 在 他 那 本 消逝 的 话语 现代性 幻想 日本 那本书 里面 提到 了 他 对于 现代性 的 一个 简单 的 定义， 制度 理性 泰勒 式 的 生产 模式。 小说 式 的 形象 表现， 大众 媒体 以及 科学 原则。 其实 数据 的 英语 叫 data， 它 其实 是个 复数 了， 它的 单数 现在 我们 也 不太 用了。 然后 这个 词 在 它是 拉丁语， 这 一个 来自 拉丁语， 一开始 其实 它是 个 神学 词汇， 他是 英国 一个 神父 还 不知道 什么的， 一个 是 神职人员 先 用 出来 的， 一开始 就是 讲 代表 无可争辩 的 那种 宗教 真理。

我 觉得 这个 事情 特别 有意思。 因为 我们 都 习惯说 数据 会 说话， 或者说 让 数据 说话， 但 其实 数据 本身 是 不说话 的。 我们 决定 收集 什么 数据， 我们 决定 我们 收集 来 的 这个 数据 它 到底 有什么 意义， 或者说 能 指导 我们 做什么 事情。 完全 是 我们 自己的 判断， 完全 不是 这个 数据 连连 数据。 他 脸上 写 着 请你 做什么。

没错， 我 觉得 最近 可能 也是 最好的 例子， 莫过于 近年 的 美国 总统大选。 在 录 节目 的 前几天， 我 一边 跑来跑去 在 出差， 一边 在路上 读 nate silver 那 本 the signal and the noise 信号 与 噪音。 2012年 的 大选 的 时候， 这个 five thirty eight 我们 知道 这个 nets over 创建 的 那个 网站， 他的 全部 的 州都 预测 成功。 然后 silver 在 选 后 还 收到 了 一个 来自 白宫 的 电话。 还 被 这个 的 就 当时 还是 john store 主持 的， 被 他 叫做 算法 和 数据 之 神， 那个 书 里 说 的 今年 2020年 的 选情 跌宕起伏， 不亚于 任何 的 美剧， 而 民调 也 再一次 成为 了 热门话题。

然后 今年 你说 这 其实 也 算是 准确 了， 对 吧？ 结果 也是 预测 对的。 然后 这个 538他他 在 这个 50个州 里面 也 对了， 这个 48个。 我说 那个 网站 就 按照 这个 数据 标准 来说， 历史 标准 来说， 我 觉得 也 还好。 但 就是 在 现在 我们会 觉得 说， 因为 有了 之前 那个那个 教训， 所以 今年 刚 开票 的 时候， 他 觉得 数据 怎么 又 不准 了， 这 今年 感觉 又不 太行， 然后 这 到底 出了 什么 问题？ 就 上次 已经 跌 过 这么 一个 跟头， 你 怎么 这些 做 数据 做 民调 的 公司 还没有 吸取教训， 但是 事实证明 这个 还行。 但是 至少 在 上一次， 我 觉得 数据 因为 它 有了， 或者说 数据分析， 因为他 有 这种 客观 理性、 中立 等等 这样的 标签， 这样的 帽子 在 身上， 所以 他 就 好像 代表 了 某种 真实。 然后 他 会 让 我们 放松。 对 他的 你说 警惕 也好， 或者 思考 也好， 我 觉得 这个 是一个 很大 的 一个 问题。

但 这个 是 人的 问题， 这个 不是 数据 的 问题， 这 数据 不能 代替 人 思考。 对 嗯， 我们 当然 回 看啊， 可能 2016年 我也 说不出 什么。 但是 现在 知 就是 我们 知道 了 2016年到2020年 之间 发生 的 这些 事情， 我们 也 分析 了 民调 发生 了 哪些 错误。 我们 现在 再 倒回去 看， 如果 2016年 11月 的那 一天 你 问我， 我 就会 很 明显 的 指出 你 这个 数据 是 有问题 的。 因为 确实 他在 这个 民调 在 中西部 很多 州 确实 就是 错了 非常 多。 比如说 威斯康星、 密歇根， 还有 明尼苏达， 还有 俄亥俄、 埃瓦尔 这些 州， 而且 是 全部都是 往 一个 方向， 就是 高估 了 民主党人 的 得票率， 低估 了 共和党人 的 得票率。 而且 连续 三一 连续 三届 都 出现 这样的 情况。

那 2016年 的 时候， 可能 做 民调 的 人 或者说 做 预测 的 人， 他的 解释 是， 最后 那 几天 发生 了 希拉里 邮件门 的 最后一刻 发生 的 新 重大新闻 事件。 那 可能 有人 改 主意 了， 或者说 当时 这个 第三 党派 非常 流行。 因为 希拉里 很 不受欢迎， 第三 党派 非常 流行， 所以 可能 做 预测 就 比较 困难， 或者说 做 民调 就 比较 困难。 当时 你 还 可以 说， 民调 当时 没有 考虑 受 教育 程度。 所以 我们 最后 得到 的 那个 结果， 可能 因为 受 受过 越高 教育 的 人 越 有可能 接电话 来 填 民调。 所以 你 可能 会 觉得 好像 当时 的 这个 模型 它 高估 了， 对不起， 他 低估 了 受 教育。

程度 比较。

低 的 人 他们 投票 的 比例， 或者说 低估 了 他们 支持 共和党人 的 程度。

而且 我 补充 一个 小 信息， 就是我 那天 看 华盛顿邮报 上 有 一篇 文章， 对 他是 那个 做 民调 的 人 出来 说 的， 就是 他说 以前 就 五个 人 里面 就有 一个 愿意 接受 民调， 然后 现在 差不多 是 100个人 里面 有一个 愿意 接受 民调。 这个 比例 其实。

对 现在 2% 3 左右。 对， 跟 手机 的 普及 也有 关系。 对， 大家 不用 固定 电话 了， 原来 固定 电话 抽样 比较 容易， 现在 手机号码 就 你 很难 固定， 很难 去 抽样， 所以 就 比较 困难。

在 2016年 我们 还 可以 有 这样的 解释。 2020年 又 再一次 出现了 这样的 问题。 而且 2018年 也是 就 2018年 的 中期选举 也是 同样 的 之后 出现了 同样 的 问题， 而且 是在 之前 的 那些 解释 条件 都 不成立 的 情况下， 就是 今年 也没有 最后 选举， 最后 那 几天 也 没 发生 什么 事情。 而且 民调 机构 也 根据 受 教育 程度 加权 了也 考虑到 了高 教育 程度 的 人 更有 可能 接电话 这件 事情。 而且 第 也没有 什么 第三 党派， 基本上 就是 两个 档 在 紧张。 那 为什么 还会 出现 这样的 情况？ 所以 我 觉得 数据 整体 来说 是 帮助 我们 不断改进 的。 也 是因为 有了 数据， 我们 才知道 OK 我们 好像 原来 调查 方式 有问题， 或者说 我们 现在 要 从根本上 重新 思考 我们 做 调查 的 方式。

你 预测 希拉里 或者说 预测 拜登 在 某 一个 州 拿到 多少 比例 的 选票， 那 最后 他 并没有 拿到。 那 肯定 就是你 这个 数据 的 收集 过程， 或者说 最后的 这个 加权 过程 有问题。 我们是 可以 根据 这样的 过程 去去 倒推 我们在 哪一个 环节 出了 错。

我们 寄希望于 数据 对 实体 世界 的 一种 精准 的 再现 和 高效 的 提纯。 当然 也会 失望 于 数据 并没 能 达成 这样的 效果， 这样的 期望。 于是 我 就 想到 了 金融学 上面 的 三种 市场 有效性 假设， efficient market hypothesis， 他是 一个 非常 著名 的 经济学家 叫 u gin 法玛 提出来 的 简而言之， 就是说 一共 有 三种 市场 有效性 假设。

相信 不同 假设 的 人， 对于 一家 公司 的 股价 所 体现 所 反映 的 信息 层级 有 不同 的 理解。 第一种 叫做 弱 有效性， 就是说 股价 仅仅 反映 了 技术 层面。 这 里面 的 这个 技术 其实 是个 专用 术语， 指的 是 这 只 股票 过去 的 价格、 成交量 这些 情况 就是 在 交易 上 交易 层面 来说 的。 第二种 叫做 半 强 有效性， semi strong。 那么 相信 这种 有效性 的 人 会 觉得， 股价 不仅 反映 了 技术 层面， 还 反映 了 这家 公司 的 基本面。 那 什么 叫 基本面 呢？ 就是 这家 公司 它的 规模、 产品、 业务、 技术、 专利、 人事变动 等等等， 这些 跟 这家 公司 本身 有关的 因素， 相信 这个 semi strong 这种 半 强 有效性 的 人， 他 觉得 说 股价 基本上 包含 了 所有的 公开 信息。

然后 第三种 叫做 强 有效性。 相信 这种 有效性 的 人 觉得， 股价 不仅 反映 了 刚才 说 的那 两种 所有的 公开 信息， 还 已经 反映 了 所有的 非 公开的 内部 的 那些 信息。 所以 我 就在 想， 如果 人类 是 一家 公司， 那么 我们 目前 拥有 的 数据 对于 人类 的 价值 的 体现， 又 属于 上面 说 的 哪 一种 有效性 呢？ 关于 这个 问题， 我 跟 疫情 并没有 能够 开展 很 有效 的 讨论， 感觉 这个 绕 来 绕 去 都 没有 切中 我想要 去 呈现 的 那个 点。 不过 就像 相信 不同 假设 的 人 会 在 证券交易 的 时候 采取 不同 的 策略。 对于 数据 的 不同 的 认知， 甚至 不同程度 的 信仰， 会 让 我们 对 如何 看待 和 使用 数据 有 不同 的 看法。

怎么说呢？ 其实 人是 非常 可以 预测 的 动物。 我 如果 有 对 如果 有 一件事 是我 学习 里面 学到 的， 就是 人 非常 可以 预测。

知道 你的 很 基本 的 一些 信息， 就有 很高 的 概率 可以 知道 你 很多 其他。 就 比如说 知道 你的 性别、 年龄， 知道 你的 受 教育 程度， 知道 你 父母 有的 时候 教育 程度 什么的， 就 父母 的 职业 就 基本上 可以 知道。 比如说 你的 你 你 未来 的 收入， 就 从 另一个 方面 来说， 这个 是 我们 社会 比如说 阶级 固化 的 体现， 对 吧？ 因为 知道 你 父母 的 收入， 就 基本上 知道 你的 收入。

那 其他 还有 一些 就 可能 没没 那么 让人 难过的。 就 比如说 你的 知道 你 13岁喜欢 听 的 音乐， 很有可能 就 基本上 就可以 知道 你 接下来 这辈子 听 的 音乐， 对 吧？ 或者说 知道 你 13岁的 价值观， 基本上 就 知道 你？ 53岁 83岁 的 价值观， 或者说 知道 你 父母 的 价值观， 基本上 就 知道 你的 价值观。 对。

所以 是 很好。

预测 的。 就是 我们 都 觉得 我们 个体 很 特别， 但 其实 并不是。 或者说 当然 这个 逻辑 也 有点 循环， 就是说 我们 用来 验证 这个 想法 的 也是 用 我们 能 测量 的 东西。 所以 可能 有 一些 我们 甚至 都 没有 办法 用 言语 表达 的 东西， 那就 更 没有 办法 量化。 没有 办法 量化， 你 也 没办法 检测 说 是不是 能够 预测。 所以 可能 还有 一些 人的 本质 的 东西。

但 我自己 是 觉得 就是你 如果 划线 的话， 就 X 轴 Y 轴， 那 大家 一定 是 按照 某 一个 规律 分布 的。 你可以 在 中间 画 一条线， 就 基本上 可以 确 就 知道 你的 X 值， 就可以 大概 知道 你的 Y 值。 但是 你的 值 会 离 那条 绿色 的 线 稍微 偏差 一点点。 那个 可能 就是 你的 人性 的 部分。 这样 说 好像 真的 很 难过。

你 觉得 这 是一个 难过的 事情， 为什么？ 因为 我我我 认同 这个 事情， 就是我 也 觉得 说 好像 告诉 一个 表示 告诉 一个 小孩儿 说， 因为你 爸妈 是 这样的 这个 收入， 所以 你 这 辈 这辈子 90% 就是 这么 一个 收入。 或者说 在 你的 收入 在 整体 的 这个 人群 里面， 大概 就 占 比如说 百分之 多少 对 吧？ Top 多少 或者说。 占 一个 多少 比例， 的确 听 上去 像是 一件 有点 难过的 事情， 就是 似 过 一切都是 一个 预先 设 好的， 然后 像 孙悟空 跳 不过 跳 不出 如来佛 掌心 那种感觉。 这 既然 这样的话， 那么 这些 努力 挣扎， 这些 就是 我们 为之 感动 的 这种 奋斗， 或者说 这些 坚持， 好像 他的 意义 就 被 消解 了， 不是 吧？

不但 我们 作为 社会 的确 是 会 鼓励 或者说 更 嘉奖 那些 从 比较 艰难 家庭 条件 出来 的 人， 对 吧？ 就 比如说 两个人 的 成就 一样， 或者说 两个人 的 收入 一样， 但 其中 一个人 他 经历 了 更多 的 挫折， 或者 他 家庭 条件 比较 差， 那 社会上 或者说 他 对 自己的 认知 确实 是 就会 比 那个 家庭 条件 很 优渥 的 人 要 好啊。 我 觉得 从 个人 层面 来说， 就像 刚才 画的 那个 X 轴 Y 轴 的 图。 X 轴 是你的 一些 个人信息？ 或者 父母 的 情况， 那 Y 就是你 自己的 情况。 那你 如果 在 那些 点 中间 画 一条线， 它 肯定 是 有关系。 在那 条件 更好 的 人， 他 未来 的 情况 也会 更好， 但 你 也可以 做 那个 偏离 这个 点的 人， 对 吧？ 这个 是从 个人 层面， 从 社会 层面 来说， 我们 当然 就是 要 想办法 让 这个 关系 越 平越 好。 就是 让 父母 之间 的 让 父母 的 收入 或者说 父母 的 近况 和 子女 的 境况， 至少 不要 像 现在 这样 有 这么 高 的 相关度， 所以 还是 有意义 的。

我 觉得 数据 好像 给出 了 一个， 就 我不知道 是不是 属于 真实的 一个打 引号 的 真实。 或者说 也许 从 很大 的 一个 范围 之内， 它是 成立 的 这个 判断。 但是 落到 一个 个人 身上， 他 能 意味着 什么 呢？

我不知道 怎么 给 一个 宏观 的， 或者说 大家 都 会同 一个 答案。 但 以 我 个人 的 经历， 就是 讲 一些 个人 故事。 我自己 在 评价 我自己 的 时候， 或者说 我自己 在 思考 我自己 走过 的 这条路， 我 就会 想说， 里面 有 多少 是 我的家庭， 我的成长 环境， 我 出生 的 国家， 甚至 我 出生 的 年代， 对 吧？

其实 数据 会给 我 对我 自己 有一个 更 清楚 的 认识， 或者说 更更 复杂 的 认识。 如果我 不了解 这些 数据 上 的 事情， 如果我 不了解 一些 宏观 的 趋势， 或者说 现在 代际 之间 的 这种 贫富 的 所谓 固化。 如果我 不了解 这些 信息， 我 可能 会 觉得， 我 现在 在 美国 读书 或者 怎么样， 我 又是 拿了 什么什么 奖， 我 又 怎么样， 将来 可能 会 做 什么什么 工作， 赚 什么什么 钱， 我 可能 会 觉得 这些 东西 都 是我 应得 的。 但是 我知道 我 做 过 研究， 我知道 现在的社会 是 这个 样子， 或者说 过去 40年 中国 的 发展 是 这个 样子， 或者说 过去 这个 世界上 甚至 世界历史 的 发展 是 这个 样子。 可能 我 这个 性别 的 人， 或者说 我 这个 国籍 的 人， 或者 我 这个 家庭 背景 的 人， 他们的 普遍 的 或者说 平均 的 发展 规律 是 这样。 那 我 就 会对 我自己 的 发展 规律 有一个 比较清楚 的 认识， 就是我 自己的 那个 点 到底 偏离 了 我 那条 线 多少。

就是 知道 我自己 的 家庭 背景， 我的 性别， 我的 出生 年代， 知道 我的 国籍， 知道 我 父母 的 受 教育 程度， 能够 多 大程度 上 预测 我 现在 的 发展 呢？ 那 我自己 现在 的 发展 离 那个 预测 的 点 又 差 了 多少？ 是 比 那个 预测 点 要 好吗？ 我自己 没有 这个 信心， 我 觉得 好像 也 并没有， 就 可能 还是 在 那个 预测 的 线上。

我 可能 对我 自己的 判断， 以及 我 对我 周围 人的 认识 就会 有一个 完全不同 的 角度。 就 当我 看到 比如说 有些人 他 可能 念 的 学校 没有我 好， 或者 是 有些人 他 了解 的 什么东西 没有我 多， 或者 是 有 一些 人 他 念 的 学校 比 我 好， 或者 是 他 了解 的 东西 比 我 多。 那 我 就会 想 这个人 他的 成长 环境 是 什么样？ 他的 他 成长的 年代 是 什么样？ 他在 哪个 国家 哪个 地区 成长？ 他 父母 的 受 教育 程度 是 怎么样？ 他 父母 的 收入 是 怎么样？ 我 对他 也会 有 新的 判断， 或者说 我 对 我们之间 的 差距 也会 有 新的 判断。 可能 对我 个人 来说， 就是 知道 这些 数据， 不会 让 我 灰心。 是 这个 原因。

你 会 觉得 比方说 你 现在 做 的 比 当初 的 预测 要好 或者 差， 那 会 让 你 觉得 说 我 现在已经 做 的 很 好了， 我 就可以 不必 继续努力， 或者说 我 做 的 比 预测 要 差， 所以 我 肯定 是 哪里 做 错了， 我需要 去 反省 一下 自己， 你 会 这 样子 吗？ 所以 如果如果 你不知道 你 会 怎么做 的话， 没有 一个 很 明确 的 一个 strategy 的话， 那么 一开始 的 这个 预测 它的 意义 又 在哪里 呢？

怎么说， 不是 每 一种 感悟 或者 每一个 对 世界 的 理解 都要 转换成 一个 行动。

但是 数据分析 预测 似乎 背后 有一个 assumption， 就是 它是 一个 你 去 日后 行动 的 一个 参考， 不是 吧？

是 就 我 个人 不会 这么 做， 但 我 觉得 有可能 当你 掌握 这些 信息 之后， 你 可能 会 比如说 对人 更 宽容 一些。 就 当你 看到 一些 比如说 你 不太能 理解 的 行为， 或者 是啊 你 觉得 很 愚昧 的 做法， 或者 是你 觉得 很 浅薄， 或者 是 很 低俗 的 什么， 是 就是 填填 上 你的 形容词 对 吧？ 当你 看到 一些 你 可能 不太能 接受 的 东西， 你 会有 一些 对他 对 这个 现象 或者说 对 这个人 有 多一些 理解。 反过来， 当你 看到 有人 比 你 优秀 的 时候， 你 也有 一些 所谓 情境 可以 解， 有 一些 背景 知识 去 解释。 他 这么 优秀， 你不会 心里 那么 焦虑。 你 大概 会 知道 OK 这个人， 他的 家庭 条件 比 我 好， 所以 他 现 他 做到 现在 这个 位置， 他 其实 并没有 偏离 他 那条 线 很多， 我 偏离 我的 那个 预测 点的 这个 相对 距离， 我 走 的 这个 相对 距离 比 它的 那个 相对 距离 要 远。 虽然 可能 社会上 大家 还是 崇拜 那个 挣钱 最多 的， 但是 我 心里 知道 我自己 走过的路 要 比 他 要 远。 如果 把 我们的 这个 点 都 往 就 往 那个 预测 的 线上 画 一条 垂直线 的话， 我的 那个 距离 是 比较 远 的那 可能 我自己 心里 也会 有 一些 安慰， 只能 是 这样。

怎么说呢？ 我们 不可能 一夜之间 把把 父母辈 的 资源 全部 都 消灭， 对 吧？ 跟 小孩子 说， 父母 的 对你 没有 任何 这是 不可能 的。

哪怕 你 把 金钱 上 的 东西 消灭， 哪怕 你 从 税收制度 或者 什么什么 方面 改革 很多 东西， 还有 很多 软性 的 甚至 基因 上 的 东西 是 父母 传承 下， 所以 你 不能 把 这些 东西 完全 消灭。 那 在 不能 消灭 的 情况下， 我们 对 这样的 代际 之间 传承 的 这个 关系 有 更好 的 理解， 就可以 帮助 我们 更好 的 去 认识 其他人， 也 认识 我们 自己。 我 觉得 是 这样。

我 想到 msg 那个 词 了， 这个 不是说 是 买 下去 数据， 而是 让 数据 来吧 给你 工作 学习 已经 很 累了 对 吧？ 然后 他 来 给你 按 肩膀 说 做 的 不错， 做 的 不错， 你 已经 很 厉害 了 这种 感觉。

不管 怎么样， 我 拉回来 说， 知道 你的 比如说 这个 家庭 背景， 你的 性别， 你的 受 教育 程度， 你 父母 的 受 教育 程度 什么 这些 能够 预测 你 未来 就 能够 解释 的 部分， 大概 可能 也就是 0.3、 0.4 这样。 所以 大家 不用担心， 还是 有 很多 空间 的对， 没有 那么 夸张。 不是说 比如说 0.9 或者 0.95 这种 就 百分之百 你 就会 是什么 什么样， 你 就 应该 就 至少 现在 这个 社会 还 不是 这样。

这场 谈话 就这样 不知不觉 去 到了 一个 我没有 料到 的 地方。 在 录制 结束 之后， 我 一种 感觉 似乎 数据 跟 开头 说到 的 这个 无知之幕， 那个 思维 实验 还有 一些 另外 的 相似之处。 在 无知之幕 里面， 为了 确保 公平， 我们 需要 想象 自己 毫无 立场， 对 吧？ 但是 我想 实际 没有人 能 真正 做到 这一点。 而 为了 确保 客观， 现代社会 的 我们 把 没有 主观 意识， 不会 说谎 的 数据 作为 观察 世界 的 一个 代理， 一个 proxy。 而且 我们 理所当然 的 认为， 使用 不会 说谎 的 数据 去 推导 出来 的 结论， 哪怕 是 由 会 说谎的人 去 推导 出来 的那 它 也可以 代表 真实。

我们 相信 数据 就像 包青天， 但 我 看到 的 是 数据 在 很多 时候 扮演 了 展昭 的 角色。 而在 个人 层面， 我们 该 如何 与 数据 相处， 是 另外一个 在 这次 谈话 中 没 能 进一步 讨论 的 话题。 我 当然 不是 想说 数据 无用， 也 不是 想说 不能不 信， 也 不能 全信 这样 老调重谈 的 废话。 但是 我 究竟 想说 什么 呢？ 我在 这个 录音 当时 其实我 也没有 太 想 好。

然后 录 完 以后 我 就在 想， 刚才 说 的 那个 问题 就是 如果 人类 是 一家 公司， 我们 目前 有的 这些 数据 对于 它的 价值 的 体现 属于 哪 一种？ 市场 有效性 假定 的 这个 问题 之所以 讨论 不出 结果， 会不会 是因为 人类 这个 概念 在 规模 尺度 上面 太大 了。 如果 人类 太大， 我们 把 它 缩小， 缩 到 最小 一个 个体 的 人。 如果 一个人 是 一家 公司， 那么 我们 目前 所 拥有 的 这个 个人 层面 上 的 数据， 对于 这个人 他的 价值 的 体现 又 属于 哪 一种 呢？

在 现在 这个 数据时代， 我们 相信 生命 是 可以 被 测量， 被 数字化 的对 吧？ 这 最 典型 的 代表 形式 就是 量化 自我。 我们 给 自己的 身体 装上 例如 apple watch 那样的 配备 传感器 的 微型 的 电脑， 让 它 可以在 我们 知道 的 时候 和 我们 不知道 的 时候 去 接收数据， 或者 是 我们会 主动 把 数据 给 录入 进去。 心跳、 血 氧饱和度、 卡路里 的 摄入、 消耗、 运动 情况、 体重、 体 脂 率， 各种各样 的 这些 参数 都 可以 被 随时 测 随时 的 测量， 就 连 睡觉 的 时候， 我们的 身体 的 情况 也可以 在 监控 之下。 这种 自我 测量 和 自我 监控 它 当然 需要 付出 一定 的 经济 和 时间 上 的 代价， 但是 我们 期待 这么 做 可以 有 回报， 可以 有助于 提升 我们的 精神 和 肉体 的 机能， 对 吧？

而 另一种 意义 上 的 生命 被 测量 被 数字化， 就是 类似 好像 今年 已经 看 了 多少 本书， 看 了 多少 部 电影， 去了 多少 个 地方， 坐 了 多少 趟 飞机， 超过 了 百分之 多少 的 人 等等。 现在 到了 年底 了， 我 估计 会 你 会 在 社交 媒体 上面 看到 很多 类似的 内容。 有的人 也 管 这种 做法 叫做 自我 归档。

无论 哪种 意义 上 的 测量 和 数字化， 在 过程 当中 显然 都会 产生 和 积累 大量 的 数据， 这是 他 这也是 他的 目的 对 吧？ 比如说 我会 知道 我 最近 一个月 的 平均 睡眠时间 是 6.2 小时， 每天 平均 走 8.1公里。 我会 知道 我 今年 看 了 多少 部 电影， 其中 没有 百分之 多少 是 美国片， 又有 百分之 多少 是 吴迪 艾伦 导演 的， 超过 了 百分之 多少 的 网友 等等。 但是 我 去 知道 这些 数据 的 意义 是什么 呢？ 除去 医疗 因素 以外， 对于 一个 健康 的 普通人， 知道 和 不知道 那些 身体 数据 差别 又 在哪里 呢？

我 觉得 追求 这些 数据 的 主要 动机 之一 是 想 回答 或者 是 想 更好地 回答 我是谁 这个 问题。 而 我是谁 这个 问题 的 答案， 他 又是 为我 希望 成为 什么样 的 人 这个 问题 去 服务 的。 但 在 方向 迷茫 的 今天， 又有 多少 人 对于 我希望 成为 什么样 的 人 这个 问题 能 有一个 笃定 的 答案 呢？ 那 如果 目的地 是 模糊 的， 得知 当下 的 精准 坐标， 哪怕 再 精准 也就 变得 没有 意义， 甚至 越 精准 越 没有 意义， 对 吧？ 所以 无论 这些 数据 的 量 有 多么 庞大， 无论 他们 有 多么 精准， 他们 都 很难 给 我是谁 这个 问题 一个 答案。 因为 数据 有 边界， 而 那个 问题 却 几乎 没有。 而且 我 感觉 量化 自我 的 背后 似乎 有 一种 达达主义 式 的 无 意义 和 解构。 不 但是 说 数据 本身 几乎 没有 意义， 几乎 失去 意义， 连 我们的 自我 都 因为 被 分析 分解 成为 逐条 逐项 的 这些 数据 而 失去 意义。

此时此刻的我 正在 大连 出差， 外面 下 起了 今年 的 第一场雪。 我 听到 街上 有人 在 欢呼， 酒店 的 桌上 不知道为什么 有 一张 卡片， 正面 是 墨宝 的 一幅画， 标题 叫 是不是 在 每 冬天 就能 唤醒 春天。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很 有趣 的 巧合。 赞美 也好， 唤醒 也好， 都 跟 数据 没有关系。 或者说 都在 数据 所 能 表达、 所 能 展示 的 范围 之外。 不管 数据 有 多 全面 和 精准， 我们 都 无法 仅仅 通过 他们 完成 自我 认知。 数字 不能 叙事， 我在 之前 的 节目 里面 也 谈 过， 恰恰 是 叙事 而 不是 技术 引发 了 我们的 自我 找寻， 建立了 我们的 自我 认知。 而 我们 从 现在 的 技术 里面 产生 的 数据， 那些 数据 能 给 我们的 仅仅 是 这 路上 的 一个 颗粒度 很粗 的 当前 位置 的 定位点。 好了， 最后一个 环节， one more thing, 来 听听 艺兴 推荐 了 什么。

我要 推荐 的 是 算是 一个 做法， 或者说 一个 习惯。 我 从小 听 过 很 多次， 但 从来 没有 实践 过， 叫做 写 下来。 暂时 先 不要 管 工具 是什么， 首先 先 讲 这个 写 下来 的 部分， 我不知道 是 随着 人的 年纪 变大 还是 什么， 就是我 现在 意识到 我 很多 时候 在 当下 觉得 我这一辈子 都 不会 忘记 的 想法。 不管 是 研究 想法， 还是 写歌 的 旋律， 还是 什么 其他 的 东西， 我 可能 当下 觉得 我这一辈子 都 不会 忘记， 或者 是啊 这是我 这辈子 想到 过 最 有趣 的 东西， 很 可能 第二天 我 就 忘记了。 所以 写 下来 是 很 有 必要 的。

第二点 就是 很多 时候 点子 和 点子 之间 是 会 产生 作用 的。 就是你 只有 把 它 写 下来， 他们 才会 产生 作用， 在 你 脑子 里面 可能 很难 产生 作用。 比如说 有一个 哈佛大学 经济学家 蒙德 瑟， 他的 他 接受 了 一个 博客 采访。 他 就说 他 写 论文 时候 的 方式 就是 他 积累 了 很多 研究方法， 他 也 积累 了 很多 研究 主题， 而 不是 每一个 主题 都能 恰好 找到， 在 当时 就 找到 非常 合适 的 方法。 可能 通常 比如说 数据 突然 会 出现， 或者说 你 会 突然 拿到 一笔 钱 能够 去 什么 地方。 那 这个 时候 你 就可以 回顾 你 之前 写下 的 方法 和 主题。 就在 他们 中间 连 一条线， 就 这个 主题 恰好 我也 懂 这个 方法， 那 我 就 把 它们 合 起来 做 一件 事情 或者 做 一个 研究。

我自己 写歌 的 时候 也有 很 明显 的 这种 感觉， 就是 我 可能 有 很多 主题 的 想法 或者说 歌词 的 想法， 我 有 很多 旋律 或者 是 节奏 的 想法， 我 如果 不 记下来， 他们 都是 混乱 的 在 我 脑子 里面。 但是 当我 把 他们 都 记下来 之后， 我 甚至 可以 很 清楚 的 看出， 就是 这 首 这样的 主题， 这样 主题 的 歌， 或者说 这样的 歌词， 好像 跟 那样的 旋律 是 有 一点点 关系 的， 或者 是 跟 那样的 节奏 有 一点点 关系， 要把 它们 就可以 搭配 起来。 你 在 没有 写 的 时候， 在 至少 对我来说 在 脑子 里面 完全 混乱 的 情况下， 是 没有 办法 做出 这样 练习 的。

第三点 就是我 觉得 写 的 字数 多了 以后， 我 观察 我 对 事物 的 感知 也 更 敏感 了。 就是你 在写 的 过程， 就是你 相当于 削铅笔 的 过程， 就是你 你 不断 的 去 让 自己 通过 这个 视角 去 看世界， 或者说 按照 这个 方法 去 想 问题， 那你 想着 想着你 就 越来越 敏锐 了。 所以 这个 方式 对我 写 下来 这件 事情， 对我来说， 过去 这一年 或者 过去 这 一两年 特别 有用。

第二 部分 不要 管 工具 是什么。 可能 是我 自己的 一个 问题， 但 我 觉得 大家 应该 都有 这个 问题。 因为 很多人 经常 问 我说， 学学 编程 应该 先 学 pya， 还是 应该 学 2， 还是 应该 什么什么。 或者说 这个 编程 的 编辑器 应该 用 adam， 还是 应该 用 什么 别的， 或者说 我 买 我 我 写歌， 我 买 麦克风 是要 买 这个 60块钱 的， 还是 要 买 这个 80块钱 的？ 我 觉得 工具 在 你 达到 一定程度 之后， 肯定 是 会对 你 产生 影响 的。 它 甚至 会 反过来 影响 你 创作 或者 是 学习， 或者 是啊 做 研究 的对。 但是 在 你 没有 开始 之前， 他 对 你是 没有 任何 影响 的。 而 你 花了 大量 时间 去 研究 你 用 哪 一种 工具 好， 其实 是 拖延 了 你 真正 开始 这件 事情 的 进度。

我自己 就 经常 会 犯 这样的 错误， 比如说 学 吉他 这件 事情， 我 吉他 水平 很差， 我 一直 很想 因为 吉他 韵律感 比较 强， 比 钢琴 要强。 所以 我 一直 想说 我应该 学 吉他 去 好好 练 一下， 那 应该 会 写出 不一样的 歌。 但 我 可能 看 了 网上 至少 两三百 个 吉他 评测 视频， 我 已经 对 每 一种 品牌 的 吉他 的 每一个 参数 都 了解 的 非常 清楚 了。 比如说 它 这个 木头 是 什么什么 材料 的， 然后 它的 这个 弦 是 什么什么 材料 的， 他 发生 的 这个 方式 是 什么什么， 包括 这家 公司 它 这个 历史是什么 什么， 都 知道 的 一清二楚 了。

但 我 好不容易 买 了 一个 吉他 之后， 因为 也 是因为 我 水平 太烂， 我 并没有 怎么 练， 所以 大量 的 时间 花 在 选 工具 上， 就 挺挺 是一个 很 糟糕 的 习惯。 对我 自己 在 做 很多 其他 事情 的 时候， 都 发现 我自己 有 这样 一个 习惯。 所以 在 比如说 大家 要 写 东西， 那 随便 什么都可以。 你 如果 一开始 可能 随便 选 确实 比较 盲目。 但是 你 真正 实际 开始 做 之后， 你 就 会对 你的 需求 有 比较 明确 的 认识到。 那个 时候 你可以 再 比如说 研究 一下 其他 还有什么 选项， 然后 你 再去 换 到 另一个 工具 去。 所以 我 不太 喜欢 推荐 比如说 大家 使用 这个 软件 或者 大家 买 这个 东西， 我 觉得 没有 什么 工具 是 完全 不可以 替代 的。 至少 在 很 初学者 的 水平 里面， 大家 都 就是 用 最简单 的 剪辑 软件， 或者 是你 能够 这个 价格 能够 承受 范围内， 这个 评价 比较高 的 话筒 或 怎么样 就可以 了， 就是 不用 纠结 特别 复杂 的 工具。

今天 这 期 节目 就 先 到 这里。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58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与 我们 进行 交流。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op com 拼法 是 E M B R A C E S W E A R E O N E 点 C O M。 如果 您 想要 访问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里面 输入 刚才 的 这个 邮箱 的 后缀， 那么 就可以 找到 我们的 网站 了。 在 网页 的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我们 为 每 一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一些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而且 我们 现在 推出 了 迟早 更新 的 微信 小 程序。 如果你 想要 在 这个 微信 里面 获得 更好 的 收听 和 分享 的 体验， 就 可以在 微信 的 里面 搜索 迟早 更新 播客 这 六个 字， 就可以 找到 这个 小 程序 了。 同时 如果 您 喜欢 这 档 节目， 也 欢迎您 收听 我 跟 real 搭档 的 播客， 提前 怀旧。 我们 最近 应该 会 更新 一期， 我们 希望 通过 指导 更新， 能 让 熟悉 的 事物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事物 变得 熟悉。 我 回去 工作 了， 拜拜。

姐 花园里 发现 直线， 不再 遵循 时间。

是因为 草原 唱歌 的 音乐 放弃。 威胁 我 是因为 古老 东方 的 会。

听到 寒雨 笔下 麒麟， 我在 为 基督 到 漳河 带 他他 伸手， 庐山 牛 为 马蹄， 明君 生人 讲， 现在 我 知 他是 长颈鹿。 加拉 德 苏坦 作为 公平 献给 大明 翰林院 的 画中人， 回首 像 我 初见 那 哈哈 卖 羊 图 如何 麒麟 土 渍 深度 以来 从未 停止。

他 家族 在 我 楼前 立 了 一块 碑， 唐 玥 在 1967 的 查尔斯 河畔。 填满 你的 胃。

从 我 家里 向下 挖 去就 能 到达 传说 的 阿根廷 图书馆 里。 盲人 选 书籍， 别 掉 进 它 文字 陷阱。 我。 是因为 草原 唱歌 的 音乐 放弃。 是因为 古老 东方 的 灰色 阴云。 天堂 里藏 着 文明 以来 所有 印记， 还 口语 书面 即将 能 表达 的 作品 要 如何？ 人类 的 思想感情 该 抽象 还是 应该 具体？

的 孤独 只是 一个 幻影， 你说 我 最 听懂， 哭 的 也是 反应， 睡 不 透 再 用 音响 打 一个 讲故事 给 别人， 给 自己 心中 书， 把 泪滴 的 地方 平息 的 决定 都 只会 被 后世 不负。 但 谁 真正 见 过书 里 的 华夏 文明， 我 都在 集体、 个人 的 想象之中。 找 归属地。 唱 你 不 因为 草原 唱歌 的 异域 风情， 你 写 我不 因为 古老 东方 的 晦涩 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