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75: 看着电视长大的人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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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75期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这 期 节目 我们 请来 了 一位 嘉宾 来 跟 我们 一起来 聊 一 聊 电视 这个 话题。 西平 老师 您 介绍 一下 自己。

好的， 谢谢 任 宁。 首先 我想 应该 向 你 表示 新年 的 问候你 今天。

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2018年1月2日 这个 假期 还 没有过 完， 咱们 就 开始 聊天儿， 我 觉得 非常 好。 另外 我想 借 这个 机会， 像 现在 或者 是 将来 所有 有 机会 或者 有 兴趣 听 这个 节目 的， 听 聊天 的 朋友们 也是 做 一个 问候。 不管 你 什么时候 听到 的， 反正 就算 是我的 新年 问候。

我的名字 叫 西 冰， 东西南北 的 西， 冰雪 的 冰。 大家 可能 觉得 很少 见， 确实 也 比较 少见。 这个 姓 很少 真名 身份证 就 这么 写 的。 有人 经常 有人 问我 是不是 假名字， 还有 人 开玩笑 说 你是不是 应该 叫 西门， 对 吧？ 由于 西门庆 的 名声 不太好， 所以 后人 为了 避讳 就 把 这个 门 字 去掉 了。 我说 有可能 这个 说法 倒 蛮 好， 当然 实际上 不是 这样 了。

我 今年 有 六十多岁 了， 60准确 的 说 18年 我应该 到了 中年 中 就是 64岁 了， 是个 老人 了。 在 年轻的朋友 面前， 我是 老人， 差 了 一倍。 前辈， 不能 再说 前辈 了， 任 宁 你是 87年 出生 的 是 吧？ 我 非常 清楚 的， 你们 有一个 1987 的 媒体， 我是 54年 的， 你 想想 前后 差 不少 年。 但是 说 起来， 你 和 你的朋友 们 也 三十多岁 了 是 吧？ 是 2018年 也 31岁 了。

所以 说起 这个 为什么 说 年龄 呢？ 因为 今天 咱们 聊天 要 聊到 未来， 聊到 过去 对 吧？ 聊到 自己的 过去。

我 刚才 任 您 介绍 的， 我是一个 电视人， 也可以 说 是一个 比较 资深 的 电视人。 但是 现在 更 准确 的 讲， 不止 电视， 在 更大 的 领域 里， 我 经常 把 自己 称为 是一个 媒体人。 在 媒体 领域 里， 经过 这么 几十年， 除了 修 机器 这样的 技术活 没有 干 过， 其他 的 事情 都 干 过了。

我 1978年 10月份 就是 七八级 19七八级， 就在 大学 恢复 高考之后 第二年 我 考上 了 当时 的 北京广播学院， 就是 今天 的 在 中国传媒大学 的 前身， 广 北京广播学院 的 电视新闻 摄影 专业。 这个 专业 后来 拓展 成了 电视新闻 摄影 系， 后来 这个 戏 又 变成 了 一个 电视新闻 学院， 就 逐渐 的 随着 学校 的 成长， 它 也 在 变化。 当时 我们 叫做 电视新闻 摄影 专业。 曾经 一度 还有 老师说 不应该 叫 摄影， 就 叫 电视新闻 就 完了， 因为 我们 学 的 是用 摄影机 当 记者。 这 在 1978年 的 时候 这 是一个 非常 新颖 前沿， 而且 很 有 吸引力 的 一个 专业。

大学 学 了 四年 之后， 我 就 当时 我们是 包 分配 吗？ 大学毕业 包 分配 跟 现在 年轻人 不一样， 用 更 宽 的 道路 去 找 我们。 现在 当时 只是 组织上 给你 分配 到哪里， 你 就 到哪里， 我的 运气 比较 好， 分 到 中央电视台， 就是 1982年 的， 准确 的 说是 7月15 号 在 中央电视台 报道。 因为 六月 中旬 毕业， 有 一个月 的 毕业 假， 七月 中旬 到了 中央电视台 报道， 我 就 被 分配 在 这个 技术 制作 部。

因为 我们的 专业 有 个 摄影 专业， 所以 电视台 一看 这 摄影 专业 到 技术 制作 部 来， 我 当时 也很 郁闷。 因为我 学 的 是 记者， 是 新闻记者， 尤其是 重点 学 的 是 纪录片， 结果 怎么 跑 这个 技术 制作 去了， 非常 奇怪 的 事情。 而且 你 没有你 也没有 可能 跟 组织 讨价还价。 你说 我 换 个 工作， 我 到 我喜欢 干 的 或者 我 适合 干 的 岗位 上去， 这种 可能性 基本上 是 不存在 的。 这样 一来二去 也可以 说是 因祸得福， 或者说 不 叫 霍 在 中央电视台 工作 了 20年 的 时间 里， 结果 让 我 干 遍 了 电视 领域 所有的 工种， 就是 节目 制作 相关 的 所有 工种。

编 导演 摄录 美？ 这个 服装 没有 干 过了， 服装 化妆 没有 干 过， 对 吧？ 什么 道具 助理， 什么 照明 什么 全都 干了。 这 一项 改变 了 我的 专业 方向， 也 改变 了 我的人生 方向。 尤其是 在 1984年 开始， 我是 82年 开始 拍 电视剧 的， 后来 出去 学习 了 一年， 到了 8 1984年， 我 就 开始 正式 的 转入 了 这个 电视剧。

当时 中央 电视 等会儿， 按照 这个 时间线 来说， 我 想想 问 一下 您 刚刚 入 电视 媒体， 刚 入 央视 的 时候， 这个 行业 在 国内 是个 什么样 的 情况？ 那时候 说 起来 中央电视台 是 特别 牛 的 一个 组织， 对 吧？

当时 中央电视台 刚刚 改名字 叫 中央电视台， 没有 几年 以前 叫 北京电视台。 改为 中央电视台 以后 我 分 到 电视台 的 时候， 要 出去 工作 的话 可了不得。 你 要 扛 个 摄像机， 咱们 在 外面 走， 那 你就是 那你 就可以 怎么讲， 就是 天神下凡 了。 按照 现在 年轻人 讲， 就是你 开 这个 玛莎拉蒂 敞篷， 或者 开 这个 敞篷 超跑， 在 马路上 拉风， 就 这种 感觉， 更 不要说 这个 了。 就在 80年代 的 中期 甚至 后期， 你 就 脖子 上 挂 一台 单反 照相机， 走 在 马路上 就会 成为 大家 注目 的 焦点。 那个 时代 就是这样， 不像 今天 人人 都是 摄影师。

在 那个 时候， 电视 央视 放 点 啥 呢？

我 都 不知道。 央视 我记得 那个 时候 是一个 频道， 只有 一个 频道， 就是 后来 咱们 知道 的 CCTV1， 以前 没有 CCTV1， 以前 就是 中央电视台， 好像 连 中国 两个字 都 没有， 就 叫 中央电视台。 每天 也是 有 新闻， 各地 新闻联播 是 早 有了 新闻， 有 电视， 有 电影， 有 科教片， 有 生活服务 节目， 有 体育节目， 还有 各种各样 的 舞台艺术 的 录像 直播。

是 演 吻戏 吗？

样板戏 那个 时候 已经 没有了， 因为 文化 革命 1976年 结束 的， 到了 1982年 已经 都 六年 了。 样板戏 那时候 已经 大家 就 已经 把 它 屏蔽 了。

不再 放手， 不 爱看 了 是 吧？

也 不是， 他 这个 跟 今天 的 年轻人 看 不太 一样。 这 两年 你看 咱们 有的 电视台 的 电视， 春 晚上 还差 一些 电视 样板戏 的 片段 是 吧？ 但是 在 那个 时代， 作为 我们 这些 刚刚 走出 文革 的 人， 放 播放 样板戏 意味着 那个 时代 的 回潮， 这是 不 被 许可 的。

湖北 云 所以说 电视 作为 一个 新的 媒体， 它 需要 有一个 新的 面目， 是吗？

他 其实 那个 时候 电视 还 不算 是 新媒体 了。 因为 1958年， 中央电视台 前身 是 北京电视台， 是 1958年5月1号 播出 的对， 那个 时候 准确 的 讲 电视， 准确 的 讲 电视 那时候 不是 新媒体， 而是 一个 正在 迅速 普及 的 媒体。

对， 就是我 是 想说 的 这个 新的 意思 就是说 他 可能 电视 这个 媒体 本身 这个 技 从 技术 上面 来看， 它 不是 特别的 新。 但是 他在 人们 的 生活 当中 是 有一个 新的 角色 的。 没错， 新 东西 没错。

中国 的 电视 普 普及 和 这个 商业性 电视 商业 国家 不太 一样， 跟 那些个 资本主义 国家 不太 一样。 中国 的 电视 它 一开始 是在 少数人 手里， 它 是从 上 往 下 普及 的， 它 是从 上 往 下 普及， 它 而且 是 非商业 的。 最早 我看 的 材料， 1958年5月1日 开播 的 时候， 北京市 当时 电视信号 只有 在 北京市 有， 只有 500台电视机。 你可以 想想， 500台电视机 都安 在 什么人 家里 呢？ 对 吧？ 都安 在 党和政府 的 领导人 家里 和 著名 的 一些 社会 人士 家里。 所以 电视 作为 一种 高端 人口 的 一种 沟通 的 工具。

尽管 那个 时候 定位 电视 仍旧 是 宣传 工具， 但是 它 实际上 只在 少数人 对 少数人 进行 宣传。 要 用 一个 比较 幽默 的 说法， 就是说 从事 宣传 的 人 把 信号， 把 电视节目 又 发给 了 另外 一帮 从事 宣传 的 人 来看。 普通 了 就 宣传 对象 是 看不见 的。 这个 非常 有意思， 很多人 不 研究 这个 话题， 我 因为 研究 收视率 的 时候， 我 就 回顾 了 这个 事情， 这个 非常 有意思。 所以 后来 随着 这个 电视 工业 的 发展， 随着 改革开放， 经济 的 进步， 然后 中国 一个 是 自己的 电视机 的 生产 增长， 另外 就是 一个 引进 了。 当时 国内 陆陆续续 引进 了 好像 是 一百多条 电视机 生产线， 特别是 彩色电视机 生产线， 国产 的 是 两 几个 著名 的 国产 电视机。

比如说 北京牌 电视机、 牡丹 牌 电视机， 北京 有 个 牡丹 电视机厂， 还有什么 电视机 的， 我 记不清 了， 有有 几个 国产品牌。 这些 电视机 一开始 也很 贵， 一般 老百姓 也 买不起。 那 随着 这个 生活水平 不断提高， 到 70年代 末期， 到 80年代 初， 电视机 就 开始 逐渐 的 往下走。 由 党和政府 的 高级 领导人、 高级 知识分子、 高薪 阶层 逐渐 的 向 普通 的 人家 进行 渗透。 所以 那个 时候 买 电视机， 看电视 已经成为 一个 迅速 流行 的 社会 时尚。

很 像 这些年 咱们 手机 出来 时候 那个 样子 是 吧？ 一开始 大 砖头 就 那 破 砖头， 那个 手机 都是 只有 少数人 能 拿得起， 一般人 还 没有你 今天 是要 扛 个 大 砖头， 笑死人 了。 现在 的 电视 手机 满地 扔 都 没人 要。 电视 也是 经历 一个 这个 情况， 所以 这个 非常 有意思。 为什么 要 多 讲 几句 这个 话 呢？ 这个 对我 个人 的 生涯， 还 对我 的 同伴 们、 同事 们、 朋友们 的 生涯 有 极其 重大 的 影响。

当 电视 它 电视机 作为 一个 接收 终端， 作为 一个 硬件， 它 只 存在 于 社会 的 高层 顶层 的 时候， 他的 话语 内容 是 话语 方式 是 不一样的， 对 吧？ 任 宁 你可以 想象 你 对 什么人 说什么 话， 吧？ 你 当你 这 500台电视机 的 时候， 那 就是 高级干部 对 高级干部 说话？ 你 电视台 播放 毛主席 在 天安门广场 检阅 五一 游行 的 这个 场面， 499个 干部 在 家里 看， 当然 不一定 了。

那些 干部 他们 很多 也 在 天安门广场， 那 他们 家里人 在 家里 看 那是 没问题 的。 非常 像 90年代 末， 中央电视台 在北京 试播 高清 电视 的 时候， 那时候 也是 500台， 好像 安排在 少数人 家里， 给 传输 高清 信号。 那 今天 所有 人家 都是 高清 信号 了， 非常 有意思。 那个 时候 的 电视台 你 做什么 节目， 选 什么 题， 你 只要 根据 党和政府 的 要求 去 选题， 去 制作。 你 制作 的 内容 和 表达 的 方法， 只要 符合 这些 党政干部、 高级 知识分子 收看 的 习惯 就可以 了。 你可以 严肃 一点， 可以 高雅 一点， 可以 煎 深 一点， 可以 等等。 随着 这个 电视机 迅速 的 向下 普及， 逐渐 越来越多 的 人 家庭 普通家庭 有了 电视机， 情况 就 完全 不一样 了。

你可以 想象 中国社会 的 这个 人群 结构 非常 有意思， 跟 发达国家 不一样。 我们 从 人口 统计学 角度 来看， 发达国家 的 人口 按照 收入 文化 来来 分类， 收入 文化 两个 项目 来 分类 的话， 它的 社会 基本上 是个 胖 橄榄型。 就是 最高 端的 人 在 上面 煎， 最穷 的 人 也是 底下 的 间 中间 像 个 胖胖的 大肚子 一样的 地方， 就是 大多数 咱们 所谓 的 中产阶层 和 围绕 中产阶层 的 上下 的 这些 人。

而 中国社会 是个 什么 形态 呢？ 随着 改革开放， 特别是 推出 了 允许 少部分 人 先富起来 这个 政策 之后， 再就是 高校 的 高考 的 扩招， 高校 的 逐渐 的 增加 招生 量， 增加 毕业生 量。 中国 迅速 的 社会 迅速 的 变化， 由 原来的 一个 扁平 型 的 社会？ 毛泽东 时代 基本上 是个 扁平 的 社会， 大家 都都 知道， 都 拿 一样的 钱 干 一样的 活。 我们家 吃 带鱼 了， 我 估计 认定 你们 家 也就 吃 带鱼。 我家 吃 红烧肉， 我 吃 了 一顿， 这个 月 你 认 你家 吃 了 三个月， 那 肯定 不， 吃 了 三次 你 肯定 不正常， 我 吃 一次 你 怎么 吃 三次？

后来 慢慢的 社会 变成 了 一个 叫 正三角形。 正三角形 少部分 高 文化、 高 地位、 高 收入 的 人 在 上层。 这个 人群 向下 逐渐 递减， 电视机 就 顺着 这样的 一个 模型 在 进行 分布。 而 电视 的 这个 收视 效果 的 考评 又 按照 收视率 也就是说 在 单位 时间 里 观看 某 一个 节目 的 稳定 住 的 人数， 那 人数 就是 拼 人头 了。 这就 跟 投票选举， 一人 一票 投票选举 一样， 谁人 多 谁 占 的 这个 占优， 对 吧？

是 这种 模型 就 对 现在 的 电视人 造成 了 一个 非常 大 的 颠覆性 的 影响。 尤其是 我 这个 岁数 上下 的 这些 电视人， 他们 就 很 不适应 了， 就 觉得 很 奇怪 对 吧？ 用 我的 讲话 就是说， 电视人 必须 要 进入 一种 精神分裂 状态。 人格分裂 状态 就是你 没有 高 文化， 你 现在 考 不 进 这个 电视台 了。 但是 你 有 了高 文化 进来 以后， 你 在 表达 的 时候， 你 千万别 用 高 文化 表达。 为什么？ 因为 占 收视率 大头 的 人是 底下 那个 大 的 那个 底座， 三角形 底座 这个 说 的 绕 了 一点， 但是 我想 应该 能听懂， 还是 您 这个 好 理解， 是 吧？ 对 这个 对 我们 电视 人的 命运 的 改变 是 至关重要 的 一个 变化。

我 开始 的 时候 在 电视台 还是 少数人 做 节目 给 少数人 看。 那个年代 我们 我 到 电视台 以后， 我 参加 过 制作 直播 第二届 国际 女子 足球 锦标赛 是 吧？ 女足 国际 赛 第二届 我 参加 直播 的， 我 当时 当 摄影 助理， 帮助 老同志 准备 机器。 中间 赛场 不是 很 紧张 的 时候， 老同志 说来 锡兵 你 上来 把把 机器。 我 转播 过 第二届 国际 北京 国际 马拉松， 你看 都是 第二届。 哪一年？ 第二届 国际 马拉松 是 82年 的 十月份， 我 印象 非常 深。 这个 足球 锦标赛 也是 82年。

我 还 参加 过 录制 舞台 的 节目， 比如 舞台 话剧， 北京人艺 的 一台 节目 叫做 吉庆有余 一台 话剧。 现在 那 里面 的 知道 吧？ 那 里面 的 主演 很多， 老师 都 非常 好的 朋友， 这些年 陆续 都 走了， 很 可惜， 陆续 都 走了。 我 认识 的 里面 走了 很多。

另外 我 还 录过 当时 参加 全国 舞蹈 调演 得奖 的 剧目。 比如 这个 辽宁 好像 是 辽宁省 歌舞团 的， 叫 圣经 剑骨， 是个 满足 的 节目。 盛京 就是 当时 的 这个 沈阳， 对 吧？ 茂盛 的 盛， 北京 的 京， 建设 的 建。 击鼓 的 鼓， 实际上 就 地上 摆 了 一圈 鼓， 然后 那个姑娘 们 穿着 那个 高底 鞋 在 上面 走来走去 的 蹦蹦蹦， 敲 着 鼓响。

还 拍 过 一些 专访。 比如说 拍摄 正好 82年 夏天 来 采访 了 一些 画家， 这个 是 李默然 那个 画家， 我 采访 的 画家 现在 就 基本 都都 全都 去世 了， 全都 不在 了 等等， 做了 很多 节目， 收获 最大 的 就是 排 参加 拍 电视剧 激情 有余。 那个 时候 因为我 是 学 新闻 和 纪录片 的， 对于 拍 电视剧 是一个 比较 陌生 的 领域。 虽然 都是 做 摄影， 但是 此 摄影 非 彼 摄影。 我们 做 纪录片， 做 新闻 是 自己 选题 对 吧？ 或者 根据 报道 的 像 信息 前去 采访， 进行 拍摄。

而 电视剧 是 根据 既有 的 剧本， 然后 进行 各种 的 角色 分析、 场景 分析、 节奏 分析、 色彩 分析。 光 调 影调 的 分析？ 等等等等 各种 你们 都很 熟悉 的 专业， 这个 完全 是不是 一回 事儿。 那个 是要 努力 把 真实的 东西 排成 真实的， 电视剧 是 努力 把 这个 假的 东西 来 拍成 真实的。 但是 这个 一来 对我 的 锻炼 就 非常 大 了。 等于 我 放掉 了 几乎 所有 大学四年 学 的 所有 东西， 然后 进入 了 一个 全新 的 领域。 从此 开始了 我 这个 13年 的 学习 的 过程， 整整 13年 拍摄 电视剧 一部 接着 一部。

说起 学习， 我记得 在 这个 80年代 末 已经 去 联邦德国， 那时候 还 东西 都 还没有 合并， 对 吧？ 去 联邦德国 进修 过 一段时间。

对， 那是 1 9888年， 1988年.

都 学 些 啥 呢？

当时 是 这样， 这个 是一个 国际交流 项目， 是 当时 的 叫 现在 广电总局， 以前 叫 广电部， 以前 叫叫 广电部， 他是 部委 制。 广电部 和 德国 的 一家 基金会 叫 卡尔 杜伊斯堡 基金会 有一个 合作项目， 就是 基金会 出钱 委托 自由 柏林 电视台 培 进行 培训， 由 这个 亚洲 国家 电视 机构 选择 不同 的 人 到 联邦德国 去 学习。 西德 准确 的 学习 地点 在 西柏林， 就在 它 叫 自由 柏林 电台， 叫 SFB3 of high balin。 在 那个 办公楼 上。 我们 这 一批 是 被 选中。 我们 经过 广电部 考试 了， 有 各 电视台 推荐， 我是 被 中央电视台 推荐 的， 因为 他们 知道 我 英语 有 一定 的 基础， 这个 到 广电部 外事司 进行 英语考试， 考 完 以后 通过 了。 看我 得了 个 第一名。

我 和 上海电视台 的 一位 同事， 我们 到了 德国， 我 这个 学习班 叫 电视连续剧 的 项目 规划 与 制作 制片 管理， 现在 讲 就是 电视剧 制片人 这么 一个 项目。 这个 学习 项目 当时 在 中国 电视界 里 是 第一次 系统 的 学习 现代 西方， 特别是 国际 上 西方国家 为主 的 发 电视剧 比较发达 的 电视剧 电影业 发达国家 的 影视 制片 管理 的 业务。 后来 中国 现在 叫 广播电视 社会组织 联合会 制片 委员会。 他 那个 会长 还说， 他说 谢斌 你是 把 现代 制片 管理系统 带回 中国 的 第一个 人。 我说 我 真没想到， 冷不丁 还 弄 了 一个 第一。

是不是 有种 参与 历史 的 感觉？

参与 历史 创造历史。 因为 回来 以后， 我在 广播 学院， 后来 叫 中国传媒大学。 开始 是 干 训 部， 后来 是 管理系， 后来 是 管理学院。 我 讲 这个 制片 管理 讲 了 18年， 整整 讲 了 18年， 给 他们 讲 应该 如何 看待 影视制作 这样 一件事。

这个 今天 说 起来 是一个 不是 问题 的 问题， 在 当年 可是 问题 了， 因为 什么 呢？ 因为 当年 在 中国 的 影视界 所 流行 的 主流 看法， 拍电影 电视 不是 做 产品， 它是 做 作品， 它是 艺术， 不是 商业。 既然 是 艺术， 既然 是 作品， 那就 应该 由 艺术家、 由 作家、 由 创作者、 由 导演 尽情 发挥。 有 多少钱 你 就 折腾 多大。 没钱 了 要钱 再 折腾， 反正 都是 财政 事业 拨款， 电视台 拨款。 领导 说 没钱 了， 没钱 就 回来， 有钱 接着 拍， 这个 任意性 很大。

你知道 这 80年代 中期 以前， 可以 说 他 后期 以前 包括 中央电视台， 包括 全国 电视台 播出 节目 是 没有 规定 时间 的， 节目 没有 规范 的。 因为 那个 时候 也没有 没有 计算机， 没有 计算机管理， 没有 计算机管理。 这个 我 跟 你 后面 讲 太 有 口味 了。 那个 时候 拍 你 要 拍 纪录片， 你 拍 五集， 那 很长 了， 五集 六集 纪录片 一集 第一集 是 吧？ 我想 多 说 两句， 18分钟。 第二集 我看 嗨， 无 话 则 短 作家 作品， 第二集 八分钟， 第三集 12分钟， 第四集 15分钟， 随便 主要 的 片子 审查 通过 过了， 我 就说 可以 OK 播 了。

大家 可以 看 中央电视台 1986、 88年 87版、 88版红楼梦。 第一版 红楼梦 是 87版， 87版的 红楼梦 它它 就是 每集 长度 不一样的， 每集 长度 不一样， 最短 的 一集 才 28分钟。 当年 后来 我们 把 这个 节目 向 海外 销售 的， 因为我 我 从事 了 几年 电视节目 国际 销售 的 管理。

后来 90年代 末期 了， 向 海外 销售 的 时候， 外国的 广播公司 很 困惑， 说 你 这个 东西 我们 怎么 播？ 什么 长 的、 长短 的、 短长 的 四十多分钟， 短 的 才 二十多分钟。 拜托 你们 重新 编 一 编。

后来 80年代 末， 我们 中央电视台 有 个 常 副台长， 叫 陈汉 元， 陈 瀚 元 先生。 这个 先生 很 重要， 他是 个 纪录片 的 中国 电视 纪录片 的 前辈 的 前辈 了， 也是 我的 导师 老师， 他 提出来 不行， 我们 要 规范。 因为 他他他 是 管 中央电视台 管 国际交流 的， 经常 出国 参观 学习， 就 发现 国外 这个 电视 全 是 有 规范 的。 怎么 规范 呢？ 就 是从 整点 开始 对 吧？ 到点 就 换， 基本上 正 -0秒1秒都 不差。 他说 这个 比较 好， 因为 后来 也 引入 这个 广告 了， 你知道 吧？

电视 在 80年代 末 引入 广告 了， 80年代 初 就有 了。 可是 广告投放 的话， 广告商 就 要求 你 几点 播放， 你 今天 是 八点半 播放， 明天 8点40 播放。 你说 这 观众 什么时候 能 准时 看到 你的 广告， 这 也有 问题， 而且 这个 观众 也不 方便， 于是 就 提出来 就是 要 整齐划一。 这 你不知道 中央电视台 刚刚开始 实行 这个 整点 切换 的 时候， 多少 制作人 鬼哭狼嚎。 这 片子 播 了 一大半， 嘭 没了， 下一个 了。 有的 刚 播完 字幕 没有了， 就 计算机 给 切 了。

而且 很多 制作 人都 不 习惯说， 干嘛 那么 准确， 我 差 个 二三十 秒 不行 吗？ 真 不行， 二三十 秒 就 给你 切掉。 所以 后来 提出来 正 -0， 或者 就 正负 几秒 就 很 很很 紧 很 紧 的， 现在 都很 精确 了， 现在 都 精确 大家 都 习惯了 对 吧？

到了 2000年 的 时候， 那时候 我们 从 国外 引进 了 我， 我不在 央视 了， 那是 我们 从 国外 引进 了 一 小时 的 标准版， 12分钟 一段， 中间 三分钟 广告 和 宣传片 很 规范。 慢慢的 导演 们 都 习惯了 是 吧？ 他们 不太 理解， 我 给 他们 讲， 我说 你 把 四段 看成 一部 片子， 四段 每 段 12分钟 左右， 看成 一个 起承转合， 按照 8股文 的 办法 做。 然后 每隔 12分钟 你 再 给我 按 三分钟 一段 一个 小 启程 转合， 后面 留 着 悬念。 大家 用 这种 工具 的 方法 去做 节目 以后， 发现 反正 好 做了， 扯远 了 扯远 了。

您 从 德国 回来 以后， 然后 就 做了 一个 到 现在 还 影响 非常 深远 的 一个 电视剧， 叫 北京人在纽约。 您 是当 制片 主任 是 吧？ 就是我 稍微 补充 一点 背景 材料， 这是 中国 第一部 全部 拍摄 都在 海外 完成 的 电视剧。 它的 内容 如果 有人 没 看过， 我想 我们的 听众 年轻 听众 应该 很多人都 没有 看过。 我 看过 大部分， 单 从 标题 也可以 看出来 了， 他 从 内容 上面 就是 讲 这个 中 西化 中西文化 的 差异 的那 但是 我 比较 感兴趣 的 是 从 制作 上面， 因为 就像 姜文 什么 这些 人， 他们 当时 也没有 很多 出国 的 机会， 对 吧？ 您 虽然 去过 德国， 但是 美国 可能 也是 第一次 去。 然后 到了 那 以后 是 怎么 看待 这件 在 海外 拍摄 这件 事情 本身， 以及 美国 人是 怎么看 对 你们 这些 中国人 在 那儿 拍 电视剧 的 呢？

这 是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话题。 现在 这样 一部 几十年 前 的 作品， 很多 的 年轻 朋友 可能 也 听说过， 但是 多数 都 没有 看过 了。 这部 电视剧 当时 在 中 国内 播放 的 时候， 据说 有的 地方 最高 收视率 达到 80%， 40至60 的 收视率， 那 都是 很 普通 的。

我 当时 参加 这部 电视剧 的 拍摄 也是 比较 偶然。 因为 他们 是 由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当时 的 主任 叫 郑晓龙， 就现在 的 著名 导演 郑晓龙， 大家 都 知道 甄嬛传 的 导演 也是 我的好朋友。 现在 他 发起 这个 项目， 他们 用了 大概 一年 多 的 时间 进行 准备。 获得 了 有关方面 有关领导 的 支持， 得到了 贷款 的 机会。 所以 刚才 任 经理 介绍 这个 片子， 就是说 它是 我们 中国 首部 全部 在国外 拍摄 的 电视剧， 是 吧？

其实 他 有 真正 的 真正 的 第一次 是啊 不是 现在 很多 在 炒作 的 时候 是 这样 讲， 真正 的 中国 在 全程 在 海外 拍摄 的 电视剧 是我 参与 的 是 中央电视台 的 一部 上下 集 的 电视剧， 叫 纽带。 是 中国 和 巴基斯坦 两家 国家 电视台， 就是 中国中央电视台 和 巴基斯坦 国家 电视台 一个 国际 合作项目， 表现 的 是一个 中国 的 曲棍球 教练 在 巴基斯坦 学习 曲棍球 的 故事。 这个 男主角 是 咱们 中国 的 演员， 叫 闫 世 奎， 这些年 偶尔 出来 演 一些 首长， 大家 可能 也 看到 对 吧？ 闫 世 奎， 同时 又有 一个 巴基斯坦 的 女孩 要 学习 中医。 但是 他 部分 内容 在 他 他 这部分 是在 中国 拍摄 的， 我们 那 部分 是 全部 在 巴基斯坦 拍摄 的这 是 1986年 年初 的 事儿， 86年 我 参与 了 全过程， 当时 我 作为 摄像， 我 被派去 参加 拍摄 北京人在纽约。

这部 片子 它 真正 的 第一个 是什么 呢？ 是 第一个 全部 依靠 商业贷款 完成 的 电视剧， 因为我 前面 讲到 就是 在 这 之前， 很多 电视剧 它 还是 有 事业 拨款 的 是 吧？ 电视台 的 预算 什么的。 那 郑晓龙 他 郑晓龙 是个 非常 有 创意， 有 眼光 和 有 执行 能力 的 人。 他们 就 把 这个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的 全部 家当 进行了 抵押， 由 中国银行 给他 折算 了 300万美元。 你 想想，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全部 的 设备 器材， 300万美元 作为 抵押物 抵押 给 中国银行。 中国银行 就 放了 一个 150万 美元 的 贷款。 这个 贷款 是在 现金， 是在 美国 提取， 这个 是 真正 的 中国 电视剧 的 一个 开创性 的 一个 事件。 彻底 的 全部 的 商业 的 方法 来进行 操作。

当时 的 风险 非常 大。 按 郑晓龙 讲话， 就是 等于 把 北京 电视中心 的 百十 来 号 人 这个 家当 全部 抵押 在 这部 作品 上。 那 怎么怎么 来 获取 这个 抵押 的 可能性 呢？ 因为你 光有 这个 东西 抵押 还 不行， 他 要有 播出 的 这个 保证。

所以 当时 北京 电视中心 就和 中央电视台 达成 了 一个 协议， 在 中央电视台 进行 播放。 并且 作为 交换， 中央电视台 给他 三分钟 广告， 就 每集 前面 三分钟 广告。 这个 三分钟 广告 是从 电视剧 的 时间 里 出， 也就是说 他 不从 中央电视台 的 广告 时间 里 出。 这个 大家 可能 都 不太 知道， 我 正好 有点 内幕。 所以 那时候 播放 的 时候， 最长的 一次 播 了 好 十几分钟 广告。

这 观众 说 怎么 这么 长 的 广告， 那 都是 我们 电台 自己的 广告， 盖 得很 满。 然后 北京 电视中心 从 里面 再 挖 广告 出来， 所以 北京 在 纽约 的 片子 长度 也 不够 48分钟， 50分钟， 这个 有 三分钟 广告 也 不够。 这 最后 拍 完 快 编 完 的 时候 又 找 中央电视台 谈， 又要 了 两分钟 广告， 要 了 等于 要 了 前后 要 了 大概 五分钟 广告， 五分钟 多。

当时 有 还有 一些 其他 的 这个 版权 抵押 条款， 这就 不便 细说 了， 因为 这是 商业 合作 内容 不管 怎么样， 中央 它的 逻辑 是 这样的， 就 中央电视台 有了 播出 的 协议， 有了 广告 时间 的 协议。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就有 可能 对 这个 广告 时间 进行 销售。 他 就 能够 有 收入， 潜在 的 收入 就有 可能 偿还 这笔 贷款。 偿还 了 贷款， 你的 300万美元 的 设备 就 不会 被 中国银行 拉走。 这个 逻辑 说 清楚 了 吧？ 是对， 其实 最 关键 的 这个 项目 是 这个 问题。 因此 这个 摄制组 出发 前 到 出发 到 拍摄 期 和 后期， 紧绷 在 全体 工作人员 脑子里 的 这根 弦 儿 就是 这个 150万 美元 的 贷款。

这个 是 非常重要 的。 此前 我 也没有 这个 经历， 我在 中央电视台 的 时候 都是 这个 电视台 拨款。 我 是在 双方 签署 正式 合作 协议 的 阶段 我 进入 的。 因为 当时 台 领导 这个 中心 领导 认为 我 本身 参加 过 国际 培训， 懂得 国际 上 制作 的 一些 规则， 英语 够用， 客气 点， 够用 是 吧？

能够 出去 工作 没有 什么 障碍， 能 特别是 能够 在 专业 领域 里 进行 工作， 这点 是 不 夸张。 当时 从 我 88年 出去 学习 到 回来 98年， 甚至 到 快 到 2000年 的 时候， 在 这 长达 十几年 的 时间 里， 可以 说 在 国内 能够 全面 掌握 英语 的 影视制作 的 相关 术语 的 人， 我 就 我 毫不客气 的 讲， 我应该 可以 排 在 第一。 因为我 当时 翻 了 回来 以后 翻译 了 一本书 叫 独立 制片， 把 这个 基本上 把 这个 专业术语 给 吃透 了。 所以 领导 知道 这个 情况 就 派 我去了。 去了 以后， 我们是 我是 春天 夏天 去 进去 的。 我们 到了 92年 的 12月份 才 出发 到 美国。 前站 在 提前 一个月， 我们是 12月， 你 想 11月12 应该 是 12月 初 我们 去 的 美国。 在 国内 准备 了， 我 参加 准备 了 大半年 的 时间。

到 美国 以后， 我们 首先 说 美国人 怎么看 我们， 其实 美国人 没有 怎么看 我们我们 很多 国内 人都 把 自己 很 当 个 事儿。 美国人 看 我们我们 第一个 来 的， 我们是 我们是 纽约， 我们来了 就 跟 王 姜 国文 的 台词 似的。 实际上 纽约 哪儿 的 人都 来， 怎么怎么 得到 这个 结论 呢？ 是 我们 拍摄 姜文 和 杨小平？ 在 这个 飞机场 来 接 人的， 被 人家 接 那个 镜头 的 时候， 我们在 这个 肯尼迪 机场 国际机场 的 arrival 那个地方 就 到达 的 口， 在 这 拍摄 了 一夜， 这一 夜晚 收获 太大 了。 你不在 那 国际机场 到达 厅 待 着， 你 就 不知道 什么 叫做 国际都市。

就 一会儿 来了 几百个 人， 全 是 犹太人， 脸色苍白， 穿 一身 黑衣服， 两 鬓角 垂 两条 长长的 小 头发 辫子。 这个 你 很 熟悉 了 是 吧？ 一会儿 来了 一群 阿拉伯人， 一会儿 来 一群 亚洲人， 一会儿 来 一群 白人， 哪 的 人都 有。 我们 这 几十个 人 到那里， 说 实在 的 就 好像 把 一把 一颗 沙子 扔 到 海里 一样， 没有 反响。 到了 以后， 人家 跟 我 讲说 在 纽约 你 再 大 的 新闻， 你 在 纽约 热 不过 三天， 说 帕瓦罗蒂 怎么样 到 中国 去， 好家伙 所有的 媒体 都 报 帕瓦罗蒂 来 唱歌 了。 男 三大男高音 到 纽约， 有一天 大家 关心 这个 事儿 就算 不错 了， 这是 纽约 的 实际情况。 这个 情况 后来 被 我们 这个 创作者 写 到 这个 歌词 里 去， 是 吧？ 写 到 这个 也 写 到 这个 开篇 语里， 就是 这个 北京 在 纽约 开篇 的 时候， 姜文 用 英文 读 了 一句话， if you love someone, send him to new york, cause is heaven.

If you hate someone, send him to new york because it's hell. It's hell. 你 要 爱一个人， 把 他 送到 纽约， 这里是 天堂。 你 要 恨一个人， 把 他 送到 纽约， 这里是 地狱。 纽约 就是 这么个 地方， 我们 自己 怎么看 纽约 倒是 蛮有意思 的 事儿。

我 在 这 之前 曾经 可以 说 三次 出国， 两次 正式 的， 一次 非正式 的 非正式 在 中 缅 边境。 我们在 拍摄 的 时候 就是 绕 到 缅甸 边境 那边 去了 一下， 绕 着 界碑 转 一圈 又 回来了。 这个 也 算 出国， 但是 这 不算 正式 出国， 上面 没看到。

第二次 就是 86年 1986年， 我 受 中央电视台 的 委派， 我们 摄制组 到 巴基斯坦。 我们在 卡拉奇、 拉合尔、 伊斯兰堡 等等 几个 地方 在那 转 了 将近 三个 月2个 多月 时间， 也 见到 了 现代 的 这个 生活 场景， 一开始 很多人 不以为然， 到 今天 还有 人 看不起， 觉得 巴基斯坦 的话 就是 好像 没什么。 其实 那时候 在 我们 一看， 巴基斯坦 已经 不得了。 比 咱们 中国 不知道 中产阶层 不知道 发达 多少， 独立 的 house 小车 的 普及， 相当 发达。 我们 那个 时候 私人 汽车 都 没有， 谁 有 私人 汽车 上面 划一 道， 心疼 他妈 半个月， 心疼 一个月， 都 可能 在 巴基斯坦 马路上 开 小轿车， 车 身上 全 是 划 满 了道， 没人 吭， 没 补 都不 带 补 的。 到 人家 那个那个 白领 的 小 小楼 区， 那个 独立 的 house 区， 那那 一座座 小洋楼， 我们 看 的 都 目瞪口呆， 我们 不如 人家。

但是 到了 美国 感觉 还是 不一样， 尤其 到了 纽约， 我们 从 这个 带 那个 不是 从 肯尼迪 机场 一 下来。 就 见到 了 很多 有意思 的 事情。 比如 见到 一个 警察 现场 抓住 一个 黑人， 那个 动作 干脆利索。 给我 印象 非常 深刻 的 印象， 对我 以后 拍 警察 都有 影响。 因为我 亲眼看到 了 美国 警察 是 怎么 制服 这个 嫌疑人 的， 怎么 搜身 的， 根本 不像 咱们 的 警察， 还 被 人家 给 反过来 把 警察 给 扭到 地上 去了。 那个 动作 非常 利索， 三下五除二， 而且 这个 很 到位， 设计 的 很 到位。

接着就是 到了 高速公路 上， 好像 是 二 九五 公路， 一眼 望 不到 头 的 那个 车水马龙， 那个 红 的 尾灯 到 天边。 这 在 国内 没有 见过。 我在 德国 学习 的 时候， 晚上 好像 没有 专门 跑出 开出 去过， 德国 的的 生活 也很 好啊， 我在 德国 转 了 两个 多月， 将近 三个月 的 时间 也 跑 了 不少 地方。 但是 到了 美国， 感觉 他 那个 宏大 的 气势， 乌 泱 的 他 开阔 的 视野， 是 德国 是 不能 比 的。

美国 就是 美国 用 这个 当时 另外一个 制片 主任， 就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的 很 重要 的 很 也是 今天 很 著名 的 制片人 刘沙 的话。 他说 美国 就是 一句话， 什么 都大。 这个 说 对了， 就是 一个 大。 他说 别的 没有 什么 特点， 就是 大房子 大楼 大对 吧？ 这个 柱子 都 粗。 这个 是 我们的 印象， 然后 就 到 曼哈顿。

曼哈顿 给 我的 印象 是 震撼性 的， 尤其 第一次 到 纽约 的 人。 当我们 开车 在 高速公路 上 转过 一个 小坡 山坡 的 时候， 突然 远处 出现了 一片 像 黑云 一样的 建筑物， 就 好像 地平线 上 起了 一堆 云彩。 因为 当时 是 阴天， 冬天 黑乎乎 的， 然后 车上 就 有人 喊， 那 就是 曼哈顿。 一看 哇塞， 现在 我的 曼哈顿 我 一年 去 两趟， 我 就 根本 就 已经 看到 没感觉 了， 那个 时候 是 震撼。

但是 到 曼哈顿 之前 有一个 更加 震撼 的 一个 场景， 就是 在 电视剧 当中 大家 能 看到 的 就是 纽约 的 这个 一片 墓地， 一个 大 的 公墓。 名字 我忘了， 我们的 车 路过 的 时候， 一 拐过去 一眼 望 不到 头 的 墓碑 和 各种 雕刻。 你 当时 你 讲 的 心情， 心里 是 哇 凉 的， 而且 是 感慨万千。 我们 在车上 就 议论 说， 建造 这么 一个 伟大的 都市， 多少 人的 尸骨 埋 在这里。 你 想想 那个 场景 前面 是 也是 灰 乎 乎 的 青灰色 为主 的 石碑， 都 上上 了 青苔 和 风化 了 青灰色 的 一片 墓碑， 远处 是 青灰色 的 一片 高楼。 我们的 曼哈顿 真是 建立 在 人的 尸骨 上。 这个 强烈 的 印象 就 被 郑晓龙 就 给他 编 进了 这个 剧本。

你 记得 有 一场 就是 姜文 他们 在 墓地 里 是 吧？ 来 给 这个 为 献花。 当时 有 个 朋友 死 了， 他们 就 送葬。 就是 受 这个 刺激， 我们 就 把 这 场景 给 写 出来。

所以 去 拍 之前 这个 剧本 还没有 定稿 的 吗？

基本 定稿 了， 但是 有 很多 东西 是要 选 景 之后 要 调整 的。 这个 你 也 知道 了 对 吧？ 故事 对， 故事 都是 基本 成型。 但是 在 什么 地方 拍， 尤其 尤其是 在国外 拍摄， 很多 东西 不在 咱们 掌控 之内。 郑晓龙 他们 先 走了 一个月， 先 走了 一个月， 带着 姜文 他们 先 走。 一个 是 现场 勘查， 实景 改 戏 是 吧？ 等着 还有 前站 的 安顿 都 安顿 好了， 我们 大队人马 过去 准备 几天 就 开拍。

所以 当初 这个 剧组 是 全部都是 中国人 组成 的 吗？

对， 当时 全部 是 中国 人在美国， 不应该 说 在 美国 当地 也 聘 了 一两个 外国人。 其中 一个 最 主要 的 一个人 就是 一个 也是 个 好朋友， 他 很 可惜 去世 了。 我 前几年 去 美国 找 他 去， 后来 才知道 的 他 已经 不在 了。 它 叫 l carpentier l 就 A L 它是 那 叫 location manager。 我们 请 的 场地 经理， 他 专门 是 提供 全景 咨询， 场地 联络 是 吧？ 咱们 这个 要 叫 日本人 讲话， 就 location hunting 的 时候， 选举 的 时候， 他 负责 提供 协助。 这个 人人 脉 非常 好啊， 兄弟们 在 二战 的 时候 当过兵， 打过仗， 曾经 四次 被 击落， 在空中 四次 被 击落。

跟 我 讲 的 传奇故事 传奇故事 战争中 二战 中 曾经 还有 一次 困 到 实在 睁不开 眼睛， 说 我 死就死 了， 我 先 我 再 不死， 我 就 再不 睡， 我 就 睡， 我 就 困 死 了。 我 宁可 被 德国 打死， 我 也要 先 睡 个 觉 再说， 就 睡觉 睡 到 半夜 醒过来， 听到 周围 有 德语 的 声音。 德语 的 声音 他 不敢 干， 赶紧 又 装 接着 睡。 等 他 醒过来， 德国人 不见了， 走了。 很 传奇 这么个 人物， 这是 我们 聘 的 一个 外国人。 当然 还有 他们 还有 一些 人， 可能 还 有些 其他 的 一些 小的 人员， 绝大部分 是 中国人。

所以 当初 拍 是 拍 了 多久？

前后 应该 有 六个月 左右， 前 战 一个月。 我去了 以后， 我们 整个 在 这 待 了 整整 四个 月。 然后 这个 郑晓龙 带着 一部分人， 有 一些 零散 的 镜头 扫尾 又有 一个月。 所以 整个 前后 在 美国 应该 是 六个月 的 时间， 差不多， 没 那么 精确， 应该 是 六个月。

然后 这 150万 美元 花完 了 吗？

花完 了。 这个 事后 我问 郑晓龙 怎么样 了， 郑晓龙 说 放心， 刚好 钱 花完。 节目 做 完 过去。

的 时候， 也没有 当地 媒体 来 报道。 因为 我我我 总 觉得 就 从 现在 回 过去 看， 觉得 这 是一个 从 文化 意义 上 来讲 挺 大 的 一个 事情。

对， 应该 是 有 报道。 我记得 是 好像 是 世界日报。 因为 我们 正式 准备 开拍 的 时候， 开拍 了 一段时间 了 以后， 我们 在 纽约 开 召开 了 一个 大型 的 新闻发布会。 在 总领馆 的 支持 下， 总领馆 还 派人 派 官员 来 出席 并 发表 了 讲话。 我 这 还有 照片。 新闻发布会 的 场所 就是 大家 都 知道 了， 就 纽约 非常 著名 的 地标 性 的 饭店 叫 华尔 道夫 饭店。 在 里面 召开 了 一个 新闻发布会， 来了 纽约 各界 的 一些 名流， 来 的 人 很多， 我记得 好像 来了 大概 起码 一二百 人都 不止。 还 来了 一些 媒体， 华人 媒体 华人 电视台 也有， 著名 的 作家 陈 燕妮， 他们 都 参加了。

那时候 姜文 算是 个 大腕。

姜文 那个 时候 应该说 在 国内 已经 是 著名演员 了， 但是 这是 他 第一次 拍 电视剧。 姜文 也很 看好 郑晓龙， 也很 看好 这个 剧本， 他 愿意 在 这个 上面 耕耘 一下。 因为 什么 呢？ 姜文 那个 时候 已经 出演 了 几部 电影， 好像 是 芙蓉镇， 是在 这 之前。 另外 他 出演 的 最 著名 的 是 红高粱。 是 红高粱 86年 在 柏林 得了 88年 初 柏林 电影 国际电影节 上 得了 金球奖， 叫 金熊奖。 所以 姜文 那个 时候 应该说 是 中国 最 著名 的 演员 之一 了， 就是 青年 演员 里 最 著名 的。

但 在 美国 应该 也没有 什么人 认识 他， 对 吧？

美国 没有 什么人 认识 他。 那时候 中国 的 电视剧， 中国 的 电影 基本 在 美国 没有 什么人 知道， 尤其 电视剧 是 中国 拍 电视剧， 所以 他们 翻译 的 叫 我们 叫 现在 叫 television drama 是 吧？ T V series 人家 说 的 叫叫 T V mini 抓 马。 我说 这 怎么 叫 mini dma 呢？ 那你 这就是 mini draa 小戏， 小型 剧。 你 要 知道 纽约 是一个 世界上 最 著名 的 国际性 的 影视 拍摄 城市， 就像 拉斯维加斯 似的 是 吧？ 重要 的 动作片 就 哗哗。 你说 比如说 汤姆克鲁斯 演 的 片子 都要 都 往 拉斯维加斯 飞 一飞。

纽约 美 当时 我们在 这个 纽约 的 时候， 92年 93年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纽约市政府 它 有一个 办公室 叫 影视 拍摄 协调 办公室。 就 所有的 来自 世界各地 的 电影 电视 摄制组。 要 占 场地， 占 路线， 要 影响 市政 生活、 市政 交通， 都要 到 那儿 去 报到 的， 要 向 市政府 提交 计划。 这个 我 没 赶上， 这个 是 郑晓龙 他们 前站 就 做好 了。 我们 前期 有一个 制 制 制片， 原来 北京电视台 的 一个 同志， 一个 技术人员 到 美国 去， 他们 就 都 办好 了， 说 要 交费 是 吧？ 交费 的 时候 你 要 告诉他， 我们是 个 什么 作品， 你 要把 这个 梗概 交给 政府办公室， 说 我们 要在 哪个 地方 拍摄， 什么 区域， 要 什么 时间， 有没有 晚上 等等。

我记得 我们 拿到 一张 许可证， 拍摄 许可证 上面 写 着 吧， 中国中央电视台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电视连续剧 北京人在纽约， 在 与 张 于， 1992年 12月 到， 1993年 3月还是 四月 在 纽约 拍摄 拍摄地 北至 什么 地方， 南 至 什么 地方， 我 先记 不上 那么 具体 了。 因为 纽约 那个 街 都是 纵向 叫 avenue， 横向 叫 street， 对 吧？ 东西向 叫 street， 南北向 叫 avenue。 他 就说 他 就 按照 这个 avenue 和 street 给 我们 做了 一个 界限。 我记得 有 一次 我们 超出 界限 了， 警察 来 一 查， 不对， 你们 这个 界限， 这条街 不在 你们 界限 之内， 赶紧 撤， 赶紧 走。 那 这个 你 还得 交 一笔 钱 给他， 给 市政府 一个 服务 的 注册 费用， 就 这个 注册 费用 是 纽约市政府 当年 收入 是以 亿 为 单位， 收入 美元 具体 数字 我忘了 是 一个多亿 还是 十几个 亿美元 的 收入。

你 想想 全世界 有 多少 摄制组 纽约 拍摄。 而且 我们 经常 在 马路上 一会儿 看到 真正 的 摄制组， 像 我们 那个 电视剧 摄制组， 像 今天 看 根据 在 美国 的 工业化 的 这个 制片 这个 体系 下， 我们 这个 电视剧 摄制组 就像 人家 的 新闻 摄制组 的 规模。 我在 马路上 遇到 那个 M T V 摄制组， M T V 摄制组 的 大型 的 叫 free truck， 对 吧？ Free truck 载重车、 厢式 货车 一 摆 就 一条街。 他 为什么 要 登记注册？ 他 不 注册 不行。

我们 就是 几个 面包， 两个 面包车， 三四辆 小 三 三辆 3辆one， 我记得 很 清楚 导体， 然后 两辆 小车， 再有 两辆 什么 道 小 道具车， 一共 56辆78辆车， 很小 的 一个 微型 的 一个 小 摄制组。 人家 就是 十几辆 大型 的 这种， 这个 free to， 不是 free train， free truck 是 吧？ Free truck 十几辆 大车， 又是 一个 大型 的 云台 车、 升降机， 各种各样 的 设备， 还有 咖啡 饮料 咖啡 车， 我们是 第一次 看到 这个 饮料 咖啡 车， 一看 有 打开 盖 好 十几种 饮料 随便 喝， 看得 我们的 眼热。 所以 我们 实际上 很 不起眼 我们 很 不起眼， 我们 回来 吹 的 很大， 实际 那边 很 渺小。

对， 那 他 北京 在 纽约 以后， 后来 您 又 做了 一个 跟 N H K 合作 的 大地之子。 然后 您 是 担任 中方 的 制片人 的那 跟 美国人 合作 就在 美国 拍 过片 以后， 然后 去 日本 拍片 又是 什么样 的 感受？

是 这样， 我的 国际 培训 的 经验 经历， 北京 在 纽约 的 这个 经验， 使得 这个 电视台 决定 的 让 我 向 国际合作 方面 多 发展 一点。 所以 199949几年 我 想想 94年、 93年 的 就 把 我 调 到了 这个 中国 电视剧 制作 中心 的 国际合作部 当 主任。 0393年， 我去了 以后， 993年、 94年、 93年， 应该 是 年底 去 的， 去了 以后， 我 就 接手 了 一个 项目， 一个 大型项目 叫 大地之子。

这个 是 日本 N H K， 就是 日本 放送。 大家 有人 有的 朋友 可能 不知道 说 日本 国家 电视台， 这个 是 不对 的， 日本 没有 国家 电视台。 二战 之后 日本 制定 了 和平 宪法， 其中 就 规定 国家 政府 不能 有 主导 媒体， 他 媒体 必须 要 跟 政府 分离。 他 接受 二战 的 时候 这个 媒体 跟着 这个 法西斯 日本 法西斯 军国主义 鼓噪 的 这个 教训。 所以 日本 它是 个 放送 协会， 就 全国 的 这个 广播 机构， 相当于 一个 社会组织。 他 为了 纪念 这个 社会， 这个 组织 成立 好像 是 70周年， 同时 纪念 日中 邦交 上， 在 日本 方面 说 应该 日中 邦交 恢复正常 是 20年。 同时 又 纪念 第二次世界大战 结束， 应该 是 50年， 对 吧？ 对， 70年、 50年、 20年， 正好 三个 整数 年。

他们 要 拍摄 这样 一部 电视剧， 是 有史以来 N H K 投资规模 最大 的 一部 电视剧。 我 作为 中方 的 负责人 之一， 就 参与 了 这部 片子 的 早期 的 推动。 对我 进去 的 时候， 因为 我们 我 之前 我的 前任 李 清水 先生， 他 是 担任 这个 项目 的 制片人， 我是 就 做了 制片 主任。 因为我 后 进去 的， 他是 制片人。 这个 项目 开始 不久， 电视剧 中心 中国 电视剧 中心 就 任命 我 跟 他 同时 担任 制片人。 我们 两个 是 中方 制片人， 他 负责 日方 的 协调， 我 负责 整个 的 设置。 带 这个 摄制组 带着 两个 队伍 在 国内 拍摄， 负责 中国 方面 拍摄。 在 日本 方面 的 拍摄 由 日本 的 制片人 负责， 我们是 这样 分工 的。

这部 片子 所以 这个 是在 大地之子 您 您 的 您 的 那个 部分 是在 中国 拍摄 的对 吧？

全部 在 中国 拍摄， 在 日本。 但是 我 参加， 我是 作为 观摩 现场 观摩， 由 日方 主导， 他们 来 负责 制片人。 我们 两家 两个 单位 合作 的 这个 项目 的 总投资 我 后来 看到 的 报告， 因为 开始 我 都 不知道 总投资 多少， 总的 项目投资 是 将近 6亿日元。 那 6000万日元， 对不起， 6000万日元， 6亿日元， 6亿日元 就是 折合 人民币。 因为 当时 的 人民币 对日元 是 1万日元， 是 1050块 人民币。 那时候 日元 很 坚挺， 我记得 是 折 人民币， 折合 六千多万， 长度 是 多少 呢？ 长度 是 90分钟 的 电视剧 七级。 如果 按照 45分钟 算， 按 中国 这个 长度 算， 14级是 6000将近 6500万 人民币。

1994年、 93年到95年 之间， 那个 时候 的 物价 那多 便宜， 那个 时候 的 货币 跟 现在 不一样 了， 6500万 也就是 每集 电视剧 的 制作 经费 大概 四五百万 左右。 到 现在 为止 还没有 一部 电视剧。 它的 目前 超过 这个 预算， 就 不要说 通货膨胀 的 部分 了。 就 按 绝对值 来讲， 中国 现在 电视剧 再 高 成本 的， 也没有 高 过 这部 电视剧， 这是我 带着 队伍 干 的这 很 有意思， 这部 电视剧 很 有意思， 它 讲述 的 是一个 日本 战争 遗孤 为主 了， 还有 两三个 配角 的 一个 主要 的 一个 日本 战争 预估。 在 日本 战败 之后， 由于 种种 偶然 因素 流落 在 中国， 被 中国人 抚养 成人， 成为 干部， 而 参与 了 国家 改革开放 的 建设。

的 故事 期间 柔和 了 战争 时间 的 一些 场面， 他们 家的 悲欢离合， 以及 他在 这个 工作 期间， 因为 工作 的 原因 和 日本 合作 的 原因， 到 日本 去 和 自己的 生父 相遇， 但是 不 相认。 后来 又 经过 种种 曲折， 又 跟 生父 又 相认 了。 之后 的 故事， 在 故事 的 结尾， 他 说出 了 一段 肺腑之言， 说 我是 属于 这 片 大地 的， 我是 这 片 大地 的 儿子， 就 指的 中国 他和他 的 生父 乘坐 的 这个 游轮 在 三峡 上。 迎风 而 上望 着 三峡 的 峡口 说出 这番话。 那个 时候 三峡 还没有 大坝， 还没有 封口 吗？ 还没有 合拢。 我们 趁机 赶紧 拍 最后 一段， 借着 涛涛 不尽 的 长江 水 说出 这话 来 叫 大地之子。

这部 作品 他 创造 了 N H K 国际合作 史 上 的 之 最， 就是 投资规模 最大， 拍摄 的 领域 最 广， 动用 的 群众演员 最多， 大概 前后 动 了 两万多 群众演员 两 万多人次， 动用 了 那么 多 军舰， 军舰、 火车、 飞机 都在 国内。 在 中国 国内 我 给 他们 组织 的 军舰、 火车、 飞机 大 场面 的 群众演员， 跑 了 七个 城市， 还有 大量 的 野外 场景， 草原 等等， 还有 工厂， 钢铁厂 现代化 的 上海宝钢 二期工程， 世界 最大 的 工地， 传统 的 钢厂 包头 钢铁厂 等等。 我们 在 这个 制作 过程 当中， 日本 方面 的 总总 的 负责人 评价 是 说， 席 先生 跟 你 合作， 我们 创造 了 我们 历史上 另外 的 三个 之 最。 我说 什么 之 最？

什么 第一？ 他是 三个 第一， 第一次 在 国际合作 当中 第一次 按时完成 拍摄。 他说 此前 我们 从来 没有 按时 过， 不管 跟 谁 合作， 跟 美国人、 跟 英国人、 跟 法国人 没有 按时完成 过 的。 老刘 的 尾巴 他 跟 你们 就 按时完成 了。

第二， 在 规定 的 时间 里 拍摄 完了 所有的 镜头。 他说 以前 从来 没有过， 这是 第一次。 日本人 说 这个 话 可不是， 你 也 不要 小看 日本人， 因为 日本人 办事 太 严谨 了。 他们 要说 第一次 那 可了不得， 因为 日本人 从来 没有 失误 过 的， 他们 太 严谨 了。 而 第三个 就是我 办完 上面 两件事 的 时候， 我 完全 恪守 了 我的 预算， 一分钱 都 没有 超支。 从 我 这边 来讲， 我 花完 了 最后 一块钱， 三个 第一。

然后 这部 作品 在 日本 在 国际 上 一共 拿了 24个 大奖。 国际奖 包括 1996年 度 蒙特卡罗 国际 电视节 金棕榈奖， 是 金棕榈 还是 金 什么？ 蒙特卡罗 电视机 反正 是 金奖。 不是 总理 棕榈， 不是 棕榈， 是 戛纳 法国 的， 他 叫 金 什么 奖？ 反正 是 金奖。 他用 了 第二集 流行 就是 流放 那 集。 我们 都 去 戛纳， 当时 参加了 庆祝， 包括 参加了 戛纳 电视节， 又 再次 就 进行了 对 全世界 的 媒体 进行了 推广。 国内 拿到 了 总导演 的 终身 成就奖、 紫心 勋章， 编 导演、 摄录 美、 服化 道 照明 全部 拿了 一等奖。 最佳 男女主角、 最佳 男女 配角 全部 是 当年 的 这个 大奖， 日本文部省 大奖、 文部大臣 奖 等等。

这个 非常 轰动 非常 轰动 中国 的 中国 驻 日本大使馆 文化 处 给 中国 广电部 来 的 这个 明 传 电报。 就 讲 他说 我们 使馆 的 人是 流 着 眼泪 看 的 这部 电视剧， 它是 每个 星期 放 一部， 七部 放 七个 礼拜， 创造 N H A 历史上 的 最高 的 收视率， 再也没有 超过 这个 电视剧 的 收视率。 以至于 后来 一年 之后 我 去 日本 出差， 我 率领 中国电视 代表团 到 日本 去 参加 日本文部省 邮政 省 召集 的 亚洲地区 电视台 的 节目 负责人 大会 的 时候， 他们 向 邮政 省 的 几十个 年轻人 介绍说， season 就是 锡兵 先生， 奚 先生 是 大地之子 的 中方 制片人。 连 我 都 没想到 大概 二十多个 日本 的 年轻人 围成 个 半圆， 给我 齐刷刷 地 来 个 90度鞠躬。

这部 片子 在 中国 有 引起 什么？

没有 播放， 您 说 一直 没有 播放， 这个 为什么 在 中国 没有 播放？ 说 起来 也很 蹊跷， 就是 因为 中日关系 老是 有问题， 日本 老 有 一些 少数人 在那 折腾， 中国 这边 就 不爽。 而 这部 影片 恰恰 是 表达 的 是 中日 两国人民 之间 的 一种 又 纠结 又有 感情。

就是 这么 一段 故事 中间， 既有 二战 的 结束， 日本人 在 溃逃 的 时候， 开拓团 溃逃 的 时候， 被 苏军 横扫， 这个 叫 现 按 现代 话 讲 叫 什么？ 叫 叫叫 不 叫 P K 叫 什么 呢？ 叫 说白了 就是 在 屠杀 的 感觉 了， 还有 他们 在 涉水 渡河 被淹死 的 等等， 小孩 逃走， 被 人 抓 起来， 还有 就是 反右 斗争。 因为 主人公 经历 过 这个 阶段， 这个 主人公 又 经历 了 文化大革命， 在 反右 的 时候 被 说 成 是 怀疑 他是 有问题， 对 吧？

在 文化 革命 就 不用说 了， 文化 革命 被 打成 特务， 日本 特务， 这个 其实 可以 理解， 不要说 他 被 打成 日本 特务， 好好的 中国人 都 成 特务 了。 你是 您 在 日本 留 过 学 对不对？ 你 要在 文化 革命 当中， 你 像你 这个 留学 日本 的 经历， 那你 可能 就是 日本 特务。 就 不要说 知道 你是 日本 人的 后代 了， 那 肯定 是 日本 特务。 然后 后来 又 频繁 又 进行 工作。 在 这个 改革开放 之初， 他 内部 也 有人 就 也是 对他 不信任， 而且 因为 这个人 对他 不信任 的 人， 在 这个 也 不能 怪 他在 这个 抗日战争 期间， 日本 侵华 战争 期间， 他们 家的 亲人 被 日本 军人 杀死 过， 他 就 恨 日本人。

这些 民族 之间 的 纠结， 在 这个 剧组 当中 表现 的 是 比较 充分 的， 所以 这边 审查 就 一直 就 没 过 说 大家 怎么 表现 文化 革命， 怎么 可是 你 要 没有 文化 革命， 这个 人的 成长 阶段 就 缺 一块。 因为 涉及到 情人 之间， 恋人 的 分分合合， 这 都都 跟 这个 政治 是 有关系 的。 我们 哪个 我们 这个 时代 的 人， 哪个 人 跟 政治 没有关系， 不可能 的。 真正 的 逍遥派 是 不存在 的， 所以 一直 没有 放， 很 可惜 台湾、 香港、 澳门 都 放了。

我看 这 期 节目 时间 差不多， 现在 是 说 到了 90年代 末， 我们 下 一集 接着 开始 聊。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75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我们 鼓励 您 与 我们 交流， 我们的 新浪微博 I D 是 迟早 更新， 电子邮箱 是 embrace at where one stop com。 如果 您 想要 访问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 可以在 浏览器 地址栏 输入 邮箱 的 后缀， 在 网页 导航栏 中 就可以 找到 迟早 更新 的 网站链接。 我们 为 每 一期 节目 都 准备 了 延伸 阅读， 希望 您 善加利用。 您 可以在 各 大 音频 平台 和 泛 用 型 播客 客户端 搜索 迟早 更新， 进行 订阅 收听。 我们 希望 通过 这 档 播客， 能 让 熟悉 的 事物 变得 新鲜， 让 新鲜 的 事物 变得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