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该找一座属于自己的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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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情感播客面积本期我们聊石铁生这个话题我心动已久,但是一直不敢做因为很怕碰了就落入俗套如果仍然去谈论石铁生深残之间热爱写作,励志榜样的那一面最后变成心灵鸡汤的着料,就太失败了那么如今为什么这么多人开始重读回望石铁生呢?

我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都不再是当初在语文课本里初识《我与地坛》的年纪了就像是某位读者阅读《石铁生》之后留下的那条广为流传的评论他是这么说的十三四岁的夏天我在路上捡到一把真枪因为年少无知我扣动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我还以为开了空枪后来三十岁或者更老我在路上走着隐约听见风声在耳边响起

我们重新理解了实际上自理行间的思考

一再被他的某些句子击中本期嘉宾是我的偶像老编辑老师 2024 年也是他 35 岁这一年他费时费力费钱地拍了一部关于文学的长视频走访了陆瑶、池铁生、郁达夫、张贤、亮、肖红等作家曾经的生活和创作轨迹边走边读我看了他写的一些关于池铁生的随笔

终于下定决心做这期节目录制时我问他花这么大力气做这件事有什么感慨吗他回答说文学是真的就这一句话文学是真的欢迎大家收听本期节目

我特别想问你为什么夏定决心做这个还挺费力的事包括我听你的节目知道你大概花了 30 万左右对它是一个很耗时耗力的事为什么夏定决心研究这五位作家做一个片文学性的长视频因为我自己写文章的时候是这样我想到一个标题我觉得标题挺好的

我就要写篇文章出来像江文说的为了这坛醋去我也干过类似的事为了一个标题做一期播客你脑子有这种印象经过了疫情之后大家每个人内心都有一道伤口而这道伤口呢没有说疫情之后就马上恢复了反而是因为经济的低迷

后面遇到了裁员啊这种内卷的家具啊伤口反而被撕得更开了我记得在疫情刚结束的时候大家普遍还是比较激的觉得啊经济可以恢复了我也是在那种环境下去接手了一个团队因为我疫情今天挺闲的嘛每天就是睡到自然醒起来就没睡看

就是每天都是这样大家可能很羡慕这种状态但是长了之后也没什么好羡慕那时候你在北京吗在北京所以那个时候就开始接手一支团队也是做了一年之后发现其实也没有办法改变整个大环境那种东西关于这个故事就是说我们这一代人被外部世界改造之后但是外部的浪潮停下来了是

它结束了所以我们很痛苦这个痛苦我们一开始想的办法是说我要不要换个领域换一个赛道甚至换一个城市换什么的都有但是最终其实你想恢复那种黄金时代的趋势就是我通过个人努力抓住一个浪潮抓住一个机会我获得了我自己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包括精神上的一些情绪上的满足

但是当整个命题被否决之后,你开始审视你自己,你到人像那眼视角看向你自己的时候,海德格尔说面相自身存在,你会发现你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你结构嘛,你每一样的结构,你这部分到底是从哪来的,是你哪段经历,早年经历,或者你哪一个长辈告诉你的,或者你每一个职场的 monitor 曾经带给你的经验,你拆完之后就发现你自己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在疫情的时候这样抛弃过自己吗在疫情前后吧是这样当外部世界给你很大的正向肯定在黄金时代可能每个人的感觉是不同的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说时代红利这件事情我最后就发现时代红利这个事情就变成了一个万能的话术就比如说二二届的人会觉得自己最惨所以他看一九届的人觉得一九届的人吃到了时代红利但是一九届的人就我知道了什么时代红利他看的是 14 年 15 年就加入了直接跳动的人你们才是吃到了时代红利所以大家这样

互相张望着张望着最后这个词语就被腐败了我觉得就是语言腐败腐败掉之后大家都不加审视的用这些东西而在疫情的时候大家知道那是一个语言腐败最明显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你开始去想这些问题最后你开始结构自己身上这些东西跟我有关系没有有关系肯定有关系我特别好奇对你而言你刚才说的黄金时代它终于哪年对一个在杭州做电商的人他觉得黄金时代肯定是疫情三年但是我们可能觉得我考试是什么黄金时代

因为中国的发展和中国的产业发展和地理复原都很大就今天来看可能有些行业还在比较高速发展比如 China Travel 起来之后携程的股价翻了两番原来百度是携程的大股东现在百度的股价已经没有携程高了严格意义上讲时代红利肯定还在发生还是有的至少我们这代人吧经过了疫情的时候普遍意义到这个东西它是有限的

这不是说一波浪潮接着又浪流远可以赶得上我不用给这个问题回答那一年是因为每个人的版本是不一样我只能说我能认识到过去在三六个工作然后自己出来创业也拿过投资的人来说大众创业旺盛创新可能是一个高峰了包括中国整个中概股冲上高点一度我们认为中国的企业跟美国企业一样值钱这个过程肯定是黄金时代

具体看这个黄金时代那肯定是不复存在但是你说对于有些大主播来说他可能还觉得自己在黄金时代但是我们每个人都终将会面对一代人的那种困境这个东西在读石铁生的时候你是最能够感触到它是在一个无比热闹就 80 年代所有人都说那是黄金时代所有知识分子都说那是黄金时代他腿不行了所有人都在北京在看世界看现代派的艺术在

在写小说搞电影你看我们每个艺术领域你去看那个时间的那是无比正常只有他残废到地毯里面独自面对自己的身影当然还有他母亲在院外看着他我说今天在抖音上世界上可能是最抖音的王对抖音的王者为什么就是我觉得经过这个时代大家意识到了你可能在 18 19 年时候你意识不到这点但是经过疫情和后面经济上的停滞

或者说没有过去那么高速发展之后可能大部分人普遍意识到自己的困境为什么今天大家如此的阅读怀念实体生可能最准确的答案就是我与地毯开篇里面的一句话实体生说地毯为一个失忆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类似的实体生也为一个失忆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就是这种外部的正反馈这些秩序好像都有点消失瓦解了大家开始从各种路径上去找吧我觉得实体生跟我们还不一样在于实体生他是有一个故乡他精神上还是有一个故乡他这个精神上故乡你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一个是他的母亲嘛实体生的东西是看不完的太多了

它不像我们有时代的诱惑它走不了它走不远所以它只能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面写作可能是它唯一的武器吧它的写作的数量在同时代的作家当中还是比较多而且它非常散它不像路遥是有明确的主题的奋斗小人青年农村青年他们的故事嘛而且它的后期非常的哲学化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我看这么多相对来说多没有说到十叶生全军全看完的程度我的感觉就是我最喜欢的是何凡书最后那一击给你的是非常强烈这个就来自于他的母亲我为了某种意义上理解他的母亲我还特意跑了一趟卓州因为他后来自己回忆他父亲去世前的那个冬天他们一家相当于是他母亲去世十年之后家里没有人敢提他因为母亲走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十年之后突然他父亲提到说要不然去老家看看

他跟他妹妹包括他父亲然后他还有一个叔伯回周周老家然后我就去找了那个张村在周周城北过了河之后打听一家流行的人家打听不到大部分的那个时代的房子都已经消失掉了我就找到一处房子还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就是被一圈哄抢就是现在建的围着了门口两棵老槐树你还是能够跟时代神的文字大概是能对应起来

这个其实是他的一个线索第二线索就清平湾我的遥远清平湾他在陕北某种意义上被历史的洪流抛入到他那个确定的命运当中他获得了另外一个故乡这个是他很幸运的一点我觉得王朔跟他相比最大的差别在这一点王朔没有去插队他上山下乡过去王朔对他自己身上代表的那种很多的缺点很多的会有好的东西没有反省或者说到很晚何晚才反省石铁生是反省的很早因为他被丢到陕北了

你拍这个纪录片找实体声音线索你觉得应该是从清平湾开始的吗我是先去的清平湾因为我先拍了路遥嘛我拍路遥所以说你就一定要去盐川那你去了盐川之后你就会经过清平湾

因为他离得很近很近大多数人在阅读的时候因为没有去过现场所以缺失了很多的细节就在于这一点你去那个地方你才知道王家宝梁家河清平湾他们那个观庄村非常近就是半个小时车程你就会连续经过他们四个人我说这四个人指的是孙力哲石铁生优诺护和陆瑶四个人他们是在后面的 40 年每 10 年冒出一个人会成为全国知名的大人物孙力哲最早

孙丽哲 70 年代已经变成了模范 典型然后 80 年代是路遥 90 年代石铁生写《我与地毯》横空出世还是蛮震撼的你在《边走边读》里边写石铁生有一句话我看完之后真的头皮麻了一下你说石铁生放下笔的那一刻 80 年代结束了对 80 年代文学结束其实你不用听我说你就看邓小芒写的石铁生邓小芒是非常喜欢石铁生他是真正意义上我觉得深刻理解石铁生在

在邓小龙所有讲哲学的我自己看过的相关的演讲和讲座包括他一些著作当中他讲世界生这部分是很容易懂的对他不仅有助于你理解世界生更有助于你在哲学上面获得一些基础的认知很棒很棒其实每一代都是一样的就是世界生他们也是被抛入了那个上山下乡的时代洪流里边但那个对你人生轨迹的改变可能远比今天我们要承受的一切都要大得多得多

《十点生》它难能可贵是它没有陷入普遍意义上知情文学知情文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伤痕文学另外一种是路遥的奋斗叙事因为《十点生》不太喜欢伤痕文学他喜欢的是我虽然经过那个时代我也在那个时代当中受到一些折磨但是大的方向他是比较能看得开的然后迅速走出来他的写作表达当中也是在新的社会当中怎么迎接新的社会洪流我觉得《十点生》是比较好的跳脱出了这两种所以我为什么说

他放下笔那一刻 80 年代文学写书你往回头去看那些 80 年代的著作无论是伤痕呢还是路遥这样的都是陈词滥调当你看完《围地谈》之后你就会觉得他们是陈词滥调这就是为什么邓小芒说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位作家是用纯净的文字在写作的这是非常欣喜的一点我觉得可能今天我们在播客节目中这么说听众当中能理解的比例还是比较小就在于他们没有去现场

你要想去地毯的话还是相对容易的去地毯是容易但是你怎么去理解把你那些人他们

80 年代的结束我们可能很多人在之前会认为是戛然而止但是我认为是无疾而终的我觉得无论有没有从时间意义上的 80 年代结束他们的这种表达方式也好他们的思潮也好都会结束因为后面新自由主义带来全球化的商业链的冲击我其中有一段在三兆殡仪馆就是路遥陈忠实他们都是在那搬的葬礼很多人不理解就觉得路遥就看了早晨总统开始觉得路遥你为什么要那么拼着写

你为什么着急要把平凡的世界三部曲写完你就不能慢一慢你要慢的话你到 90 年代之后你还可以干别的事情但实际上就是平凡的世界这种东西他是 88 年写出第三部 89 年初的时候如果不能通过广播播给千家万户的话这玩意儿后面没人看因为时代变了他如果不是卡在那个点出的话 91 年的毛泽东会不会给他

路遥到北京来领奖参加毛泽文学奖在陕西的作家或者陕西文学当中是一个传奇就是路遥站到了全国文学的最高舞台上如果你看更多资料的话路遥拿毛泽文学奖对于北京之群人来说就是路遥来领奖的送他走吧在专业的编辑和作家当中平凡的世界的评价是非常低的大家觉得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可能还是要把毛泽文学奖给一个更符合官方的现实主义那种创作路线的人

就你再想想在南巡之前的但是又是 80 年已经结束了那个非常狭小两年时间窗户内大家都是处在一个迷茫困惑包括那些评讲者也是一样哪怕 92 年南巡之后陈忠实拿了毛泽东和叶讲是不是还是有人闹说这个不准拍电影不准影视化可以想象那两年的时间窗口里是什么样就很多人没有意识到今天大家都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回头说就路遥那句话是他妈的文学变成了一种传奇大家就反复去看路遥当时拿奖获奖你把他当做一个圣徒跟英雄

但是当时不是当时就是这事第一部当代跟收货就不想要然后给了花城花城发的第一部就发现不行花城也不要了然后他第二部第三部放到黄河上那是一个省级杂志其实对陆导他就是一种羞辱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苦苦奋斗的小镇青年对对

对我在陕北的时候心理上应该是离路要更近离世界声稍微远一些因为那片土地上就是奋斗的故事你如果不奋斗你就死亡 2B 要闹 2B 生存死亡就是一个问题那个里面是没有一个说只属于你自己的一房空间你守住它世界上无论怎么风云变化你都无所谓你都不关心雍和宫大街 26 号世界声的那个小房子

后面我们会谈到你在陕北是不存在的你要么出去要么死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就是你这个人的精神和你的生命力是死亡的你必须走出去你必须到外面去这是你在那个现场感受到的你在现场感受到的是你能更赞同陆瑶的想法实体上的想法反而是回到北京之后你余味悠长

实力生确实后劲大路遥就靠当时那一击震撼因为我当时真的在路遥的出生的地方在路的对面介于清建县和盐川县中间到底是哪一级政府建我也不太说得准你看到他们家最后剩下的几孔窑洞所有人都去逝了这个局面的时候作为一个小镇青年你作为一个通过奋斗部分实现了自我的一个人你是能够深深的被打动就是这么好好的一个人就他妈奋斗死了就干喝了

这个确实更震撼你活下去生存它不只是文学意义上的精神层面的也是物质层面的文学是全世界的但文学家是有户口的某种意义上实际上对自己命运的改变程度和路遥是相似的 1979 年之前他和农民一样是不享受任何医疗待遇的全靠父母的工资挤出来付他的住院费

79 年石铁生的处女作发表他的生活费和城市户口回来了 98 年他去大会堂领了鲁迅文学奖在领导的关怀下他的透析费开始由政府全额承担在北京的友谊医院里石铁生再也不用待在楼梯间了石铁生最初给我去地毯投稿的时候拒绝把它归类为小说可能大多数中国作家写小说的态度都有种或明或暗的功利主义

这让石铁生有了抗拒心理宁可不发表也不能是小说他好像也不太愿意称自己是作家于华有一次和石铁生坐火车两人在下坡聊天被一个小伙子听到了后来于华爬到上铺休息小伙子就凑到石铁生身旁打听他是干啥的于华就在上铺偷听偷笑因为他了解石铁生的性格他断不会说自己是个作家面对着小伙子的疑问只能支支吾吾始终说不清自己是干啥的

当你回到北京之后你再把所有的拼图都拼到一起这个是实体上的哲学不可避免的占了上风我们聊聊你后来因为去看清平湾王家窑这些地方你构建了一个自己的知青史观这段你想不想聊一聊这个知青史观你现在看还是很难完全接受的

但我很喜欢这种串联关系对你如果今天说年轻人就应该吃苦年轻人就该被丢到一个他们无所适从的地方重新开始学习磨练自己从此成为一个大气的人这绝对在互联网上就能被骂是对吧就自讨苦吃嘛就是肯定没有人喜欢这样的观点但是当它已经变成一个既成事实之后你是能够理解它

我们聊聊用火宫大街 26 号十点生的那个小住房你去看了吗去了他很小是吧很小他母亲我记得是从云南调回来的一开始他母亲还在云南然后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妹妹跟他父亲应该是住在一起的然后后来他妹妹又搬出去了好像刚回陕北的时候孙丽哲也是跟他住在一块是你提到过除了技术条件甚至还不如在陕北对那肯定陕北那是大院子呀

陕北那个院子里面三棵枣树到了秋天的时候枣哗哗哗往下掉你能看到对面的山能看到清明湾清明湾确实是陕北最好的地方这个好你能具体对一个农民来说那是最好的地方你去过路遥家那两个地方就知道了在那样的地方劳动种田人背着水上到山背上像踢田一击击地浇水那个土地就真的是要把人耗死的土地

路遥跟石铁生之间的区别我觉得很大程度上也有这点原因清平湾市正好有一条非常细的非常好的河两边绿草一荫石铁生当时也说嘛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放牛把牛往那中间一赶那牛也走不了跑不到别的地方去你也不用看着它然后它就在那玩着一躺就想自己的事情

我到清平湾州也是这种感觉这地方挺好的就是地理决定论了对陕北作为革命圣地然后大量的人进行移民然后重新分配土地的时候很多土地其实在正常的年份或者说树没有砍光之前没有水土流失之前也挺好的但是用那种高强度的开发之后慢慢的它就不行了所以清平湾是非常少树的一直还算不错当然山上的树也被砍掉当时你今天看的已经是绿水青山青山一山了但是他们当时河里面是有草但是上面的树是被砍光的

对我看你提到说实在是后来想明白了清平湾最好的出路就是大量种树对对对他们应该当时就说自己如果去种树老乡们早就富了实在是这个小屋雍和宫 26 号我大概就在那他好像距离地毯也就小七八九今天就是过二环二环内二环外你过了那个桥就是然后你会走过雍和宫的那个红墙对其实也没有多远实在是就一趟一趟的推着轮椅往地毯走对

今天那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当时没什么人我还特意问过几个老北京他们说他们就住在附近他说当时没人去地毯地毯只是说你从北边和平里那边往运河公这边走你不想绕路你才会从地毯中间穿过去那是个废弃的地方因为地毯在一个很好的地方在于它是无用之地就比如说义和园所有北京小学生春游的地方长城所有外地游客到北京一定要去的地方故宫更是所有文化名片天

天坛公园虽然靠南面一点在北京的人当中他有一任职的我什么时候大概会去那个地方但是地坛至少在他那个时代是完全废弃的现在的黑话来说地坛的 IP 属性很弱对是没有人会记得

世界上那个地方某种程度上它也算是一个小的文学圣地了因为它接待过很多现在想当当大家耳熟能想的那种人所以我说 26 号那个屋子是刘东的盛宴因为 80 年代所有人都很热闹只有他不编所以很多人来北京都想到我可以找世界上你找别人可能找不到你说我要去找陈凯歌你找不到不管是电影你还是文学甚至诗歌那个时候都很热都很受欢迎一个世人哪怕仅仅是一个男人家会弹唱的人

稍微沾点文艺在 80 年代就像你会谈论创业你会谈论投资一样在上一个十年一样就那种欢迎程度所以说你是很难找到人只有世界声音因为腿脚不好所以他只能待在那个地方他是相对落寞的对他是相对落寞他接待过的人的名字里面包括阿诚王硕于华苏统王安逸刘振云所以你如果想拍一个中文版流动的声音你最好拍世界声音我说这些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萧权的那本摄影机嗯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叫《我的八十年代》沈杰生在《和欢书》里写道 30 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经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获奖之后登门采访的记者就多大家都心怀好意认为我不容易但是

但是我只准备了一套话说来说去就觉得心烦我摇着车躲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招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去小院在一个大院的尽头我偶尔摇车到大院去坐坐

但不愿意去那个小院别人问起还推脱说手摇车进去不方便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跟我说去小院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和欢树今年又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但还是推脱说手摇车进出太不容易大伙就不再说了忙扯些别的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

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含羞草她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长最后竟是一棵和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和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舍不得扔掉第三年和欢树却又长出叶子而且茂盛了

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是个好兆头,常去试弄她,不敢再大意又过了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候她会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又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把这棵小树忘记了我想与其在街上瞎逛,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树吧我也想再看看母亲住过的那间房,是那棵合欢树吗?小院里只有那棵树

那颗和欢书你找到了吗没有找这颗和欢书确实比较震撼我的就在于说当时有一个老太太她应该是九几年搬过来她说她没见过她讲没见过倒没有什么主要是她有一个偏见她对着我们喊知道我是为了十点神过来她书上写的能是真的吗她跟我的情绪正好是完全冲突我相信书上写的是真的所以我要找和欢书她为什么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的经历是什么导致他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老太太是世界生曾经的邻居吗不是应该他来的时候已经搬走了他应该没见过世界生我觉得如果他是最早一批帮助过世界生的街坊邻居他应该不会说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他可能就是完全趋于自己的一般的认知会觉得书上写的都是真的书上写的都是经过掩盖编撰美化的东西对吧你还竟然又为了书上的东西还跑到这个地儿来这其实是一个比较震撼我的点你在 24 年整个的探访之旅中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大家对你一个外地人为了一点文学然后就跑到这种穷乡避难的地方没有感到过一丝疑惑和不理解吗我真的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经过长期城市训练人得到的结论就是如果你去的地方只要够偏远因为什么原因来他们都会觉得很快乐尤其是在陕北你会发现各种各样的人你听说路遥比如在盐川你说因为路遥而来他们觉得很对啊很正常可能

可能越是一个处在我们经济意义上或者说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比较偏僻的角落里面可能一旦产生文学产生这些东西之后他们会把它当得比较严肃反正我们数十五度你比如说比较偏商业化的哈尔滨可能对萧红就感觉少一些如果说到新加坡你去找于达夫那就完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了但你在陕北找路遥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很好他们会挺欢迎你的也会很热情的跟你谈起来

其实你也部分回答了我之后想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在这个探访的过程中觉得如今这个时候文学离大家还近吗

我觉得很近就是我们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突然需要文学的时刻就是这个时刻可能今年没到来明年没到来后年没到来但是总有一年你比如说这十点生他的文学为什么一下子突然严肃起来一下子达到一个跟八十年代文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哪怕九十年代后面那些冒出来的人王小波也好王硕也好我都不认为他们在哲学层面主要说哲学层面上达到十点生那个程度就是因为

他处在一种非常独特的处境当中就是需要文学这个事儿那就是一类人的处境为什么巴尔金泽文学很重要呢因为你刚刚从一个非常糟糕的时候走出来很需要文学那就变成一个社会共识今天可能更多大家的需求可以被商业满足很多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需要文学的他一定是因为有一个什么事最简单就是因为亲友离世所有的人一下子非常认真严肃地看待自己的生活一般都是身边有人走了这个事情震撼非常大这是一种情况另外一种就是挫折就是人需要文学的时候普遍都不是个人人生中什么好事对对对比如说就是你突然考试失败升职失败被裁员了你突然一下就觉得那世界上写的真好这两年为什么世界上火就是因为我们普遍遇到了挫折

而且过去这个遇到错的人太少了或者说遇到错的人也不会拿出来说这两年变成一个大家能够共情的事情所以说大家出来说这个时候需要实践生路遥什么人许路遥这么多年在大学的图书馆里被借阅这么多原因很简单农村的孩子到了大学之后面临一种眩晕平凡的世界在大学图书馆里的借阅率很高是吗对因为有这么多农村大学生寒窗十年苦读他大大师他没有东西给他很多东西他也不懂

比如说你让他开始读法国的文学你让他开始读美国的文学他可能很难适应但是路遥他们是能共情的对 他马上迅速下共情在河南有非常多平凡世界的粉丝我上次就有一个朋友他的岳父开车带着我们他从很早就出来办厂什么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会跟文学有长任何交集他听说我在找路遥他说我就是我们村的孙少安你就惊到了 真的那一刻你应该是很头皮发麻的对 你意识到了路遥对于这片土地上人的意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压口煤矿就是 84 年到 86 年他其实是在陕西的各个地方在跑有一段时间是在压口煤矿写作应该有几个月时间在压口煤矿写作的时候影响到了煤炭工业部部长就到了压口煤矿视察视察完之后好像是 800 多个还是 900 多个随签的家属的城市户口解决因为在平凡世界的写作让大家知道过去一个家属要变成城市户口是要出现一个死亡的就是他的家属死亡了男人死了女人可以有城市户口

王世才死了灰英姐就可以在那发劳动需要的设备这是非常残酷的你想 900 多个城市户意味着 900 多条人命但是现在因为陆瑶在这写作他被通过行政解决了所以你才知道我靠整个压口煤矿但凡经过那段日子的人他对陆瑶他会有什么感情那完全不是说城市里面你读了一本书你觉得这个作者很厉害

他写的很好哇这个太浅了你那一刻你知道了这他妈我们是可以在一大堆著作当中去进行选择阅读去满足我们一时一地所需的对于那边土地上的人来说路遥是他们的唯一啊而且路遥的写作跟他们命运发生过强烈的实际的事实发生的共振而不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精神联系

我刚才听你说大学生喜欢借平凡的世界我突然想到我去年看了一本书叫小镇做题家他说这个阶层越线不只是你刚才所说的就是我通过读大学来到一个城市落地生根白手起家安家立业甚至

抚育下一代把父母接过来与此同时他也是精神层面的就很多老乡的孩子小镇的孩子他进入大学他是能感受到那种分层落差生活费的差异他也是精神层面的包括他说小镇做题家其实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回望的总结对自己的定位这两个串起来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最后你会发现在这样一个框架里面奋斗本身是简单的奋斗获得一点成功之后反而是更麻烦的

你的新的家庭你跟父母一代的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个其实是有助于理解实体生的就实体生为什么最后跟自己的母亲产生那么强烈的情感联系你会发现不仅陆瑶没有王硕也没有王硕他写《质女人书》里面说到自己跟母亲的关系那就没法处两个人说两句就要吵架就我意识到这两个东西是个对比的时候我就想起来我跟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这个事情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你一边能看到实际上在后面去回忆对自己母亲倾注那么多的想象那么的后悔我觉得看荷兰书真的是阅读实际上的情绪的最高潮是然后他一度对她很不好对他又对母亲很不好

我觉得我今天在表达他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巨大的困惑第一把人丢到陕北是不好的但是这些人获得了一个故乡因此十点生的著作有了一个巨大的创作的原点是他后面一切创作的开始你觉得这个原点在清平湾吗在清平湾在清平湾他为什么反思自己跟我们现在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是因为第一他去搞了斗争他一开始去的时候也是做一个畸形四射的把老乡生活搞得一团糟对把老乡生活搞得一团糟你会发现他最后能吃上肉是因为老乡卖家具他能在上面描花

甚至他回到北京之后也是一样当时街道办的工厂之所以还给他一碗饭吃是因为他会描那个家具上的花他先斗争了人家结果最后人家相当于给了他一个出路他反省了自己第二就是《我的青云湾》里面那个刘晓儿他跟刘晓儿讲北京的电影院北京的电话北京的北海公园让我们荡起双肩那些东西这刘晓儿都不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你吃肉甚至可以把肥肉剔出来不吃对对对他就不相信嘛很多年之后他自己生着病了

这些人从陕北回来看他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城乡的不平等这就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故乡有了这群人他反省了自己这跟那些小混蛋我说的北京是生产小混蛋王硕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小混蛋这是区别所以你在编作编读里边说如果我没有来到清平湾就算再读一百遍《十天生》你意识不到这点你看今天所谓父老幽异《十天生》

你去跟村里面的人他们还记得石野生在这的时候的样子大妈会告诉你那个姚东俊在那他那个就是石野生的你实在是得看到了看到了我觉得石野生跟大伙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在于在大家还热爱文学的那个年代大部分文学家都有自己的地域属性的嗯

包括很多西北的作家就是他们是抱着一片地狱去构建自己的文学王国但是《石铁生的路》好像不太一样就是他除了清平湾之外他的文学王国就是小小的地毯以至于他最后走了一条非常独特的路就是他向自己的内心世界后来很多的文学表达包括《我与地毯》这篇文章本身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哲学家的影子我们一会儿要谈到这个问题

很不一样好像很多文学家脱离了他成长的那个故乡就不太能写了但是实体生好像是不断的在探索我首先认为实体生能写还是因为他跟土地有连接

他有个原点他有个原点之后他就知道他自己出现在哪里他对自己的位置是有清晰的感知的那些作家之所以面向土地创作有点类似于我今天的内卷一个人受到这样的鼓励他成功了我们就会模仿他八十年代成功的可能都带回这种你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一样他成了一种创作范式对他成了一种创作范式你从土地寻找题材不仅市场欢迎这个市场就当时的文献杂志

贾平花回忆嘛说当时的文学杂志有什么四大美编就是拿着钱现金去作家家里征稿就一次就等着你下篇稿你稿子我们杂志一定要了这是市场的反馈然后还有像官方的肯定比如路遥为什么能够影响很多陕西的命运就是因为他的那个创作被官方肯定了然后还有外部比如说陈凯歌张艺谋他们从外部获得那些正向的激励这个东西变成一股潮流只有十点声音他没办法在这个潮他是被孤零零撂下来的

首先他的创作跟土地是有关系的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就清明湾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然后母亲被带来非常重要他的小校的院子里面那棵荷花树对他非常重要但就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跟得上那个时代潮他出不去他的半径太有限了对他的半径太有限所以他只能在他的小格子里面去实现这种创作上的自我实现所以这个东西到今天跟我们之间的共振是更强烈的

我们能在《我与地毯》这篇文章中看到多少哲学家的影子包括我特别喜欢你说的一句话谁得真是中国人接触哲学的一道很方便的门我觉得肯定是康德、维特根斯坦和凯德格尔吧主要是这三个人

当大多数中国哲学家用一大块故弄玄虚的砖头让你对哲学敬而远之的时候石铁生常常一句话就能把人带到北京带到地毯比如他说地毯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

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他们了这一刻石铁生就是维特根斯坦了再比如石铁生写道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这时石铁生又变成了康德石铁生向出生寻找康德的鲜艳又向死亡眺望尼采的超越将二人合二为一于是海德戈尔就在地毯里出现了仿佛这古猿就是为了等我

而历经沧桑地在那等待了四百年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他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在《石铁生献给孙力哲的病戏随笔》里面石铁生说我和我的生命并不是一码事我是石铁生这句话是有很大问题的多年以后收获杂志发表了石铁生最后的几篇遗稿和书信标题是《我在石铁生》从是到在他终于变成了地毯里的海德格尔

在海德格尔的哲学里面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就是抛入人的存在是被抛入其自由之中的每代人是如何被抛入这历史的洪流之中又是如何从自在到自为的任何人跟着世界生走进祭坛海德格尔的时间就开始了

石铁生认识到人的有限性在这个前提下人的灵魂只有那独独的一条路就是面对死亡石铁生进入了海德格尔的时间里并不意外因为海德格尔说向死而生虽然这里的死的含义晦暗不明但是毕竟石铁生比所有人都更早遭遇到了命运中一种称得上绝对的东西即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

四十多年前石姐生来到地毯寥寥数笔把这里构建成了一个存在主义的空间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看见自己的身影当牵牛花初开的时候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日

我觉得海德格尔是最清晰的我这么讲就是存在的时间这本书非常难懂中国印了多少本存在与时间就有多少本存在与时间在吃灰陈嘉硬写的存在与时间读本已经算是相对来说更通俗易懂一点了我看他主要就是用来治疗我的失眠大概如果你失眠的话你看个 15 分钟到半个小时你就会困你就还是会睡着很大程度在于什么是你没有办法重新恢复海德格尔当时的生活状态到底人是怎么失忆的气息在大地上

你想理解这个特别的难二战之后有现代的媒体了就可以采访海德格尔了就是海德格尔冬天到那个小木屋里住这个路是断的他怎么出来呢首先人家说他不出来他就待在那个小木屋里面就是萨克森那个黑森林的小木屋里然后

第二就是如果他迟代要出来他怎么出来他划着雪橇出来就我自己在阅读海德格尔文本是完全不理解的比如说他说人是一片临间空地我看着文本我他妈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抠图我也想不出来但你真的到新疆哇你看到那种类似于海德格尔他的生活环境非常长的一个斜坡上有非常竖直的山树在一片山树中间有一个缺口那个地方他没有出他是一片平坦的草坪你突然间觉得那个地方应该有人

你理解了为什么他说人是一片林间的空地这个是很神奇海德格尔难以理解的部分其实《我与地摊》正好弥补了它它是一个具体的时间具体的情境具体的人在哪里是

实体生有助于理解海德格尔最重要的原因理解一个作家或者理解一本著作首先第一点是著作本身最不重要最重要的首先第一点是他的书信集就你要看他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跟谁联络他当时想法是什么他处在什么样的处境当中我过去的三五年时间是越来越爱看书信集而不爱看原著本身了就书信集的理解你比如想理解海德格尔跟阿伦特的关系那肯定是

读他们的书信机更合适你不会觉得低效我不会觉得低效非常棒信息非常的好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书信机看了你觉得不过瘾你还是有些困惑我去现场吧所以这次文学之旅其实就给我了一个这样的非常强的信号就是去现场解决你的一切困惑真的是这样所以说我明年准备去现场

你比如说你要想去理解康德那还是在俄罗斯家里已经隔了当时是东普路市现在是属于俄罗斯管然后尼采独林芝麻排了个他的小木屋可能都要去现场都想去看看但是我可能也不能有那么大的野心因为明年还是得做点商业的东西就是跟早年分享刚刚拍不怀疑的贺岁片拍不自详拍的东西得串着来明年可能更多的还是要拍偏商业点的东西

再过一年因为我目前来说最想做的可能还是像菲斯吉拉德海明威这是所谓的 Lost Generation 一代和俄罗斯文学托斯托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这两个主题是相对来说有信心在这个文学这一年做完之后去推动去理解回到刚才你说的问题怎么从地毯理解海德格尔就是存在是需要确认的就是我们过去陷入本体论一个东西它可能就有本质

但是本质这个东西是否真的存在现在存在主义出了一个观点就是存在先于本质本质这个东西更偏向于在之前的写生上学的一个结论在进入存在主义的时候最难是经过这一点但是维地坛你读的时候你是能够强烈的感受到任何东西是要经过人的确认的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是要经过人的确认包括他对母亲那种情感母亲原来每天都出现在这个园子里面

但是你什么时候才意识到之前你认为这个园里布满了自己的车辙你知道有一瞬间那个老太太告诉你了那个时候我还常见你的母亲你才意识到这满园布满了你母亲的脚步只是你那时候没有看到只是你那时候没有看到但它是存在的但它是存在的

母亲对我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毯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突然去世以后我才有闲余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的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

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时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她出去

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但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真的也没为他想过那时他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的没有想过

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想到这儿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待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毯去心里是眉头眉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也怎么想不通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地挨到日末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迹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

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待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可她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的在这园子里

他就悄悄地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他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他四处张望的情景他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他没看见我时我就已经看见他了待我看见他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他过一会儿我再抬头看他就又看见他缓缓离去的背影

我不知道他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决意不喊他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作弥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强只留给我痛悔丝毫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有一年我在园中读书听见两个散步的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这么大我放下书想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胶着的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很多类似这样的事情所以围地毯大家去现场对照围地毯的文本去看我觉得真的是哲学入门包括你在编组编读里面还有一段话我也特别喜欢你站在地毯里面去望着红墙外的世界和红墙外的世界你什么都懂了对哪怕到今天地毯已经变成很吵的地方我这样讲吧我不建议大家现在去地毯因为地毯真的变成了一个游客打卡的一个是

现在去还算好的了要是十月末十月初去黄叶在的时候对落叶的时候那小红书上是有一个人专门天天在那直播这是今年小红书的一个新趋势向大家每天更新北平的秋的进度条对对对还是挺酷的一件事但是呢对于你想复制当时十点生的感受就很困难因为十点生那时候的地毯是很静的人烟稀少对对没有人来

也都是土路的很野的因为当时他们走路是相当于从树下面走是人踩成的小道很多废弃的东西就丢在那里可能市政别的部门没地方放像那口钟就丢在那个角落里面今天它就变成一个治理很好的红墙也盖得很好原来都是炸了非常破的

如今的地毯公园早已不是实体声识的地毯现在地毯也是短视频和小红书推荐的热门景点大家来这儿对着城墙看海秋天甚至有博主在这里面每天向你报告隐姓叶变黄的进度即便是工作日前来隐姓大道打卡的游客也能排起长队他们从地上扬起黄叶甚至有人摇晃起树干只为了一张照片树下南腔北调再加上一点短视频里智障般的笑声

足以让石铁生的灵魂再难以接近地毯其实秋天的景色很公平地洒在北京的任何一个角落 35 岁这一年的经验告诉我人只要不上班地毯在北京是唾手可得的它可以是通汇河的任何一节河岸

可以是任何一个野公园的僻静角落任何一个树荫下的长椅甚至只是午后空荡荡的餐厅和咖啡馆要是你还刚刚经历了裁员 匠心 失恋或者医生和你表情严肃地谈了谈无论谈论的事情是关于谁一瞬间这个世界的匆忙汇成了一条大河奔流而去独独丢下了你眼前的景色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它们都是实体生的一句话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

他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所以说你今天想获得十点声类似我与地毯的感受你只能去找自己的地毯比如说很多街角都很安静地点很重要情景很重要但是最重要是你要不上班当你不上班的时候地毯是很好找的但如果说你要上班你每天跟着人流一起涌动人哪多你在哪所以你是永远不可能找到地毯

所以不上班还是蛮重要的我一直觉得我毕业就来了北京确实有点苦横向比较的话但我觉得又幸运的点是北京的公园文化太浓厚了它有 1050 座公园可以逛三年不带重样关于逛公园我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比如我记得 2020 年为了婚礼减肥我每天都去逛元大都遗址公园在 2022 年的夏天那时候元大都遗址公园是封闭的我老婆也在家办公我会带着她翻墙在空无一人的元大都公园野餐

我们俩在周末无所事事时大概率会去长安公园找乐子出来自己单干当个体户之后我有段时间会在团结湖公园附近办公那时候会去优行把自己喝到微醺然后去团结湖公园上摊着包括冬天的时候我的一大乐趣就是在团结湖公园看小鸭子当然还有地毯公园有一年我爸来北京看我我带他去吃了金顶萱在下着毛毛雨的地毯公园逛了一圈

这可能是我想起他时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我去巴黎卢斯堡公园我真的觉得不算啥你没有感觉到说哇这个海平威在这里哇萨特跟波夫娃在这里怎么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地方眼前的景很不同因为你已经见过比较安静的地毯

那你觉得地毯更好啊真的觉得地毯更好而且北京有非常多地方跟地毯会很像只要你找对地方去对时间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和一个地点产生这种连接除了那个场那个气质可能会比较对之外还有哪些就是能让你对一个地方特别有情感呢这其实就回到一个很大的理论问题人到底是理性的动物还是经验跟直觉的动物这也是凯特哥的一大贡献之一

就在整个欧洲的哲学理念在理性的文艺复兴之后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以一己之力把它扭过来了尤其在 AI 崛起之后你会发现人最大的武器绝不是他的理性是他的经验跟直觉而经验的直觉这个东西强烈依赖于感官你会发现为什么你到了某一个空间下你突然一个人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接着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

就为什么我以地坛非常方便理解海德格尔但是清平湾你理解的海德格尔就是抛入这是海德格尔的哲学理解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你在地坛理解的可能就是什么叫哲弊什么叫本质为什么在其他状态下不是你的本质为什么就在那个状态下才是你的本质

为什么就是因为直觉经验这些跟感官强烈绑定的东西才是你的原因而不是你的理性理性是大家互相复制你的理性其实可以复制到我脑里通过语言当然这中间就是维特根斯塔了个人的存在非常依赖于他的直觉和经验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在那个此时此地此刻

就在那个情形下他才是他这也是你觉得去现场的意义对对对你不去现场你恢复不了他当时的所知所觉所感应该抱着一个怎样的心境或者是到了地毯之后可以去感受什么看看什么

我在你的编组编组里面读到一个很好玩的就是那个要买门票去的那个祭坛就别去了因为那看不到世界生世界生逛遍了地毯的每一寸角落唯独没去过那个大高台上不去包括祭坛还有一个应该这两年新出的景点吧就是有一个面向着城墙的凳子

你在那个凳子背后去拍视线需要穿过很多的树林那个凳子只要你把曝光稍微压暗一点然后把颜色调亮一点那个凳子面对的那个城墙变成了像海一样哦

我知道这个我看见一些网红在发这个所以今天新出了这个 tag 叫我去地毯看海我更喜欢我自己也发过一个照片就是面对老树的那个椅子我是每次去都要去看一眼就你在那待一会停一会静一会你看着这个凳子看着看着你就觉得这个凳子在等十点声你再待一会你就觉得我就是十点声这个状态大家可以去试着找一下一定会找到我非常确信这个感受复现过很多次

你坐在地毯的长椅上面向一棵让你安静下来的树突然就能看见它们了左手边的那个是与生俱来的你带着你所有的软弱和疼痛带着那些你无法抹去的标签你为它羞耻也好骄傲也罢墙包里的婴儿已经在那里了你可以冲它笑打招呼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它都听不懂你向它诉说生的艰辛从成长的烦恼受到中年危机再到老来孤独

他却只会向你抱以傻傻的微笑实体生在这里像婴儿不断地追问过为什么偏偏残疾的是我最后他得到答案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

你右手边的那个是超人的你像金刚一样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他越过山河大海穿过茫茫人海已经在山巅处俯视过河谷又在激流中踏上浅滩他有时候像路遥像你早早离家出门的一位兄长听说已经征服世界但是突然又传来了过去的消息在地毯你很容易被石铁生说服

你觉得你在地毯会更容易面对自己吗因为地毯不是我的地毯我的地毯是另外一个地方当然有相似的感受吧其实这也是我特别想把它作为本期播客的标题嗯

一开始是我与地毯然后是我在地毯世界上经常说这个概念比如说不是我是世界上是我在世界上好像是一个主观意志去看待自己这具皮囊课题分离的那种感觉一样到最后变成了我是地毯能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三个阶段吗我与地毯肯定是两个主体就是地毯是地毯我是我两个是相遇了那这个相遇带有人的强烈的自由意志因为我没事干然后我要去转转我碰上地毯但是地毯是不是也在等我

这是石铁生写《我地毯》最开始的一个情景我在地毯其实他是通过大量的人和事去复现我在地毯的时候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还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最有天赋的长跑家但他被埋没了他因出言不慎而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拉板车的工作样样待遇都不能与别人平等

苦闷极了便练起长跑那时他总来园子里跑我用手表为他计时他每跑一圈就向我招手一下我就记下一个时间每次他要绕着园子跑 20 圈大约 2 万米他盼望以他的长跑成绩来获得政治上的真正解放他以为记者的镜头和文字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 15 名

他看见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了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埋怨自己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

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因为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赛群众场面的照片那些年我们俩经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待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着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现在他已经不跑了年岁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最后一次参加环城赛

他以 38 岁之龄又得了第一名并打破记录有一位专业队的教练对他说我要是 10 年前发现你就好了他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傍晚来到这园中找到我把这件事平静地向我叙述了一遍不见他已经有好几年了现在他和妻子和儿子住在很远的地方

我最难忘的最戏剧的就一个时代怎么可以对一个人这样就是那个长跑健将的故事对对对不但是长跑健将还有那个弱智的小女孩她反复发生包括逐渐衰老那对夫妇最重要其实是她母亲就是你会发现在地毯发生的同样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叫时间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你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它就是时间本身这也是为什么海德厄尔他把自己的著作面为存在于时间就是他太讨厌之前所有在他之前的哲学家的那些陈词烂掉了为什么海德厄尔难懂就是他不想用之前所有哲学家的话他不想用你的那些概念就像今天这样很多概念会把大量的细节和事实掩盖掉比如说卷内卷就是一代语言腐败的话我就有一种本能恶心包括我看待自己我一开始说我

我看来模仿我的老道消息体我看起来会本能的生理性的反感

但其实我还是一个挺愿意用网络最新的用词的人他本身我并不抗拒用这些词当我发现我阅读大量受到这些词的干扰的时候我会特别的讨厌我明白他的审美疲劳的期限是很短的对对我在地谈这件事情就是时间本身你今天为什么能够复现在早上的锻炼的老大爷们撤场之后而游客还没有来之前有一个非常短的时间窗口你如果去的话

还能够找到一点地毯的安静那是十点升时的地毯对那是十点升时的地毯就在那个时间段你为什么还能复现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你也会看到一对夫妇经过他们不是那对逐渐变老的夫妇他们是很鲜艳的

的 bling bling 的然后两个人可能也没有认识多久他跟十点生时的那对夫妇肯定完全不一样十点生看到那个弱智的小女孩而现在不是是一个非常健康的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你能获得一种类似的感受就是从这把凳子在等十点生变成了我就是十点生就为什么会复现这个过程就是时间本身

时间本身它本身就包含着大量的哲学意涵而且你无需描述这是为什么海德格愿意用它的原因但是它也是造成巨大理解困惑的原因明白其实某种程度上这也很维特根斯坦就是你到那了你在这个摩擦的粗糙的表面很多概念就是不言自明的对它不可名状但它奇象自现的那种感觉就是本质在句法中到处自身嘛这个就是维特根斯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论断

反正就很迷人这个状态就很迷人所以我觉得今天大家对我们讨论很多事情也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听起来稍微有点晦涩但是寻找地毯这个主题我觉得是所有人必须要进行包括你刚才问我现在我们大家需要文学吗我也没有那么笃定但是我认为你一定要需要自己的地毯

是一个你去到那个地方你就可以从与他人的共在当中瞬间变成自身的存在这样的地方绝对不只是你通过理性经验的判断推导然后你就可以在一个时间段你称明了你回到自己被遮蔽的本质上一定要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而且是那个心境的你你才会在那一瞬间存在了一下

像火柴擦亮的一瞬间一样非常难啊我好喜欢这个比喻它只是存在着一下因为一旦你走出地残可能你又要变成那个洪流里面的一滴水对对对非常难非常难这

这也非常迷人那我们说说第三个阶段地毯在我我是地毯怎么理解这个阶段这个辅助一下康德会理解的容易一些你要对我们人要有一种非结构的观念去看待他你要相信人是有神性的可能我们人内在包含着整个宇宙运行的全部规律这为什么康德说投影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律这个说法也很迷人但是这种迷人在过去几十年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科学技术的发展当中不断地被结构化

最后讲到今天 AI 时代你人不就是一个神经网络吗对吧它其实是去神性把人身上的神性给剥掉的你不就是个神经网络吗你看 AI 比你算的更快比你回答的更妙它的对话你完全难分真假了这个东西是核心如果你认为这是不正自明的人身上是有神性人内在的包含着宇宙直剪的全部规律

那你就会获得一个非常大的解脱和自由也是你存在的一个先决条件那我能不能再这么理解其实你也可以像地毯一样很客观的去接受自己过往的种种去接受发生的一切你接受不接受都没有意义至少在存在主义当中你接受或者不接受它都是那样当然它需要你主观上去确认之后你才能存在但是它不需要你主观上接受它就是以那样的形式展开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怎么讲这也是一种具有增教义涵的东西就是我们通常相信一个东西一定要看到在现实当中是存在的现实当中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你一旦你是需要外部的东西的发生才能够确认的话和你一开始就不正自明的认为这个观点这之间是有巨大差异的我之前就想举一个例子张一鸣张小龙他们两个人对知识的或许就有巨大的差异一个人会相信一些东西是不正自明的

我不需要通过证明得到它另外一个人就不相信他就说 show me the code 复现一下它 AVTest 了

这两个人分别是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对对对这一点我觉得确实在哲学理念上它是一个巨大的差异这个也当然会影响我们每个人生活的幸福感就是你是 A 类人还是 B 类人你一个纯粹依靠理性的人你是当然会获得很大的成果但是你的痛苦会随着这成功愈来愈深我不能证明说具体某一个人他一定是这样的比如说一个企业家你说很成功你说老北你证明一下他现在其实很痛苦

这个也很难除非到了这个人他自己主动披露他到了某一个阶段他确实是到了这样的一个心境下你才能看到但是我认为这一点对我来说也是不正自明的人如果过分依赖于理性过分依赖于外部世界给的显现的奇迹的话

他会非常通一个人要如果相信了很多不正自明的东西他相信自己内在运喊这个巨大的宇宙的话他的幸福感和他成就也会很大而且这个很大的同时伴随着比较自洽和比较幸福的感觉明白就是你的内在积分牌是可以足够抵抗外部共识的对对对我好奇你在研究这几位作家拍摄这个他能算纪录片吗肯定不是纪录片算文学片子吗我算综艺节目

不要这么说不可以这么说真的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严格一向应该算综艺节目真的是算综艺节目假设你不要这么自诚我们假设他如果真的出现在长视频网站了他会怎么给你归类他一定会给你归类到综艺节目政大综艺哈哈

综艺这个来源就是正大综艺之南节目就不管你自己内在的认为它有多少哲学观点多少知识就我说维持很多不正自明的观点的一个前提条件在于你不想说服别人如果别人都认为它是综艺节目好那它就是综艺节目我想问你在这个拍摄过程中有过怎样的感受能说几个瞬间吗比如你在新疆的路上看到了林中的一块空地比如在煤矿啊我觉得就两种第一种就是文学是真的

你反复得到的感觉是文学是真的

你无论是在萧红把自己孩子丢下那个公园门口就在哈尔滨原来那个儿童医院对面你拍了吗拍了而且萧红生孩子那个楼现在还在那个楼是稍微点微房了应该是当时俄国人建的一个医院你现在还能上去我是上去了当年萧红就是在那拿出一把剑指着那个主治医师你把孩子给我生下来虽然他没有钱生完孩子之后确实没办法养活就给了那个对面门房你去现场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还在就是类似这样的事情非常多你当时是有什么感受呢

刚才说就是文学是真的,就这一句话,文学是真的,至少他当时写作那一刻那个瞬间,就我们说存在的证据,文学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据,他当时所听所想所感,用文字封印出来之后,你哪怕经过很多年之后再去,很多东西被破坏,但是至少有一点点的线索还在,你可以通过他的文本和现场瞬间恢复当时的他是什么样子。

就这个事情很厉害他不是说文宣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你在这个探访这里上你也能看到非常多的八十年代的碎片八十年代倒没有八十年代好像很脆弱好像没了就没了反而是更早比如说萧红那个时代然后像张贤亮南梁农场那他那个写作其实是六七十年代他在接受劳改的时候八十年代好像找不到八十年代我仔细想真的找不到你哪怕王朔他就写那个基辅罗三天我们去了还在那拍了一段那也不是八十年代的东西那是九十年代的东西

好像 80 年代的东西好像是个真空你好奇过这个事吗就可能 80 年代都是一群很热闹的人他最核心是那群人的聚集吧反而他没有那么多的东西留下来那推荐大家一下小泉的摄影机吧对你是能看到那些人当时的样貌的嗯是对你能清楚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一部分从哪来的就是那段没有说什么词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次整个旅行当中我认为关于自身的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除了我自己回到的自己的出生现场

那个已经被废弃的小区之外还有就是在克拉玛伊百里油田在西洋下魔鬼城外面的一个游景就是那个磕头鸡我缓慢地走向那个磕头鸡

那一瞬间是我对自己自身的权益你知道你学了很多年的地制然后你本来你的人生应该是那一条路的虽然过去你从很多课本上学到的知识你知道你未来会干啥如果说你走了那条路你未来会干啥你的工作是什么样的收入是什么样你都会得到很多这样的信息那个信息非常就像看张雪峰的短视频切片他会告诉你如果你上这个学校是个专业你未来收入会怎么样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阶层

这些东西没有意义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虚假而且是变化很快的但是在夕阳下走向磕头机是永恒的对另一个平行宇宙里面的自己的确认是真的对是真的我想你看到那个地址看得对的时候应该也挺感慨的吧对对是的

一样的反而地质勘探队那个并不是确认地质勘探这件事不是确认地质队员石油地质之言石油地质我说了就那个时空下的我我真正得到确认就在克拉玛依的游警西洋下游警那个得到确认如果我选择这样的人生那个是我但是在新疆遇到地质队反而是确认另外一群人你知道什么人吗就是我写那句话马不行得人背上去我跟听众说一下到了高原之后你去借马你去找牧民借马牧民会告诉你到高海拔地区

到了这么高的地方马只能驮 60 公斤因为他们要爱惜他们的马但是那最后一段你怎么驮上去呢马不能上去怎么办换人上去人能忍人能忍着人能吃牛马吃不了的苦这群人就是从四川来的他们在路的拐角扎了个帐篷

然后我去跟他们聊天他们很快乐因为我当时看那个木马人租的木马人挂了个穿 A 的牌他们以为是家乡的人就跟我聊得很开心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就问了他们你们打井打了多少天了背了多少东西上来寒暄吧然后我们走了这个车缓缓地经过一个街角也是在夕阳下看到了他们打井的地方的旁边有一个帐篷帐篷里有个女的给他们在炒回锅肉我得到的存在是这个事你看到这个时候你得到的感触非常类似于你看日瓦哥一生后半段的时候

他们已经离开了大城市回到了俄罗斯母亲的韩丰贝大学白花林那些地方一样哦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群人可以在如此低微如此繁重劳动环境下还在试图有尊严的生活他们搭起了帐篷朝着家乡的回锅肉我认为这群人哪怕很劳累他回到这个帐篷的时候是幸福的他

他非常类似俄罗斯文学的质量就是一群人在泥坑里面在非常低位状态下还在保持着人的尊严这件事情非常敏这是中国人老是写不出来的东西就中国人特别喜欢模仿俄罗斯文学你知道吗各种各样的模仿各种各样的模仿模仿东尼亚模仿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模仿战争的场面对吧中国非常多人就宣称自己在写做自己时代的战争和平但是他们就写不出来这个东西因为环境不过恶劣吗也不是不他们在面对恶劣环境的时候老是会写出一种

就类似于一个人天将将大人于世人也那种知识分子属性的东西我知道可能是儒家文化内核在作祟对对对儒家文化内核在作祟他写不出那种俄罗斯那种宗教普世的关怀

人到了这么低位的地方他在非常尊严的活着这个事情是非常值得尊敬而且是代表了人内心最重要的最纯净的也最有勇气的东西你觉不觉得这种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的这个恐惧是老中人底层的恐惧就是被选拔我们把社会分为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然后每次考试都是确认这部分是有用的这部分是没用的包括你看亚裔脱口秀吉米亚他每天在聊的最后的核心其实聊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我们中国人的这种他要面对选拔面对选择这样一种恐惧一部分是有用的一部分是没用的

我们无时不刻不在这种选拔所以我们特别恐惧我们落到了那没用的那一部分人当中那你怎么看俄罗斯文学的内核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就俄罗斯文学的内核跟中国很多的人的理念是非常契合这是为什么我们很容易阅读俄罗斯文学

就是我说吃大苦受大罪干大事就是一个吃苦的底色是可能是中国和俄罗斯两个民族的都是经过了重大的历史波折然后这个环境曾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无论从物质条件本身还是所谓从精神上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导致的可能是因为中国人还是在儒家这种文化语境下他没有俄罗斯文学的终极观人到底 after all 最后还是面对一个终极审判

中医审判确定你到底是否你不能说是否存在就是说那个终极命题我们中国人还是往往是淡化的淡化不在乎包括你像陆瑶最重要面对的批评就是你最后让高嘉琳面对那个土地说啊我的土地啊什么这非常的不好就是它不是一个逻辑上也好或者文本表达上也好非常好的结尾

当然陆瑶在早生从中开始也辩解了这一点没办法就是我们的文学一定会烂尾你无论是《红楼梦》《石湖传》都是一样都会有这样一个批评比如说张爱玲说《红楼梦》前 70 回 70 回之后复古之去我是觉得我只看 63 到 66 只看有三节其他我都不看没有意义当你从哲学上接受存在主义之后你会发现中国很多的白家过去花了很多精力在思考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你今年有很多在外面跑的境地欧洲也去了东南亚也去了对你有没有注意过其他国家的五环节界内的中产阶级的状态都差不多我就说我今年跟自己一个很大量级的部分在一起我觉得中国中产阶级还是活得太好了怎么说从物质水平上来说其他国家的中产阶级都活得很拮据大家热衷于比较那种人均 GDP 的差异比方说状态上来说就是中国中产阶级还是太想挣钱了而且还真的能挣到一些钱是

这导致他们焦虑跟不幸福的重要来源而其他国家中产阶级某种意义上就躺平了就认命了呗也不要认命就他们能成为中产阶级肯定也有自我奋斗的部分但是这个上限天花板可能是他们 day one 就知道的就是他们的生活状态上我觉得换我可就很难忍受嘛比如说东西都很贵比如说在欧洲每天生活中要用的小商品在他们超市基本就是五十万元直接换成欧元那数都不变但是他们是六七倍的价格他们收入在当地可能就两三千三四千

就比如在法国你要一个人收入超过 5000 欧元那你面临的征税就非常强了就可能你要不想被收税的话你可能收入就很低嘛以那个收入所获得的物质条件维持体面生活比如说他们想要度假真的是要有一年时间去准备的存钱做计划然后每一步花多少钱哪像中国人拿着卡夸夸刷夸夸买你单纯物质生活本身来说我觉得他们都活得挺拮据的

但是正是因为这个结局给他们很大的自由就反正赚不到钱呢我可以用大把的时间去干很多事情这个其实是我们跟他们的最大区别就是我们因为看似能赚到很多钱还有赚钱的机会导致我们的不自由就你的时间全部都耗费在那件事情上

他们就是没有赚钱的机会了赚不到钱只能通过我自人个体的选择跟别人的差异化去获得幸福感了因为我开头就跟你说你对我印象很大你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起来你之前写过的一个例子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那你就得真的

接受降薪接受收入减少对就不能说你说完这句话别人给你发个 offer 年薪 30 万你说好我不要了去加班去 996OK 对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这句话对我印象很大大部分人都是嘴上说要自由但是一旦说有 20% 30%的涨薪马上就去了是这个东西很接踵老中人那个人那为什么不呢他多给了对

为什么先把拿到再说我们说就是这样带住先我能感受到刚才我们说的一套叙事它在慢慢瓦解但它现在还瓦解的不太够现在还是主要别人有的时候我遇到一些某种意义上跟我同时可能我开始创业他也开始创业或者我开始创业他刚开始进入职场

就是互联网人跟我同一辈的人同龄人还是有很多会问我老板你这些年代做的事情他不是很理解对我来说有一段时间是因为确实也挣不到什么钱疫情期间你很多事也没法做但是一旦它固化下来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我是优先考虑到的是这个东西能否确认我的存在就这个一件事我今年是否存在如果今天不存在了

我就很沮丧那你的存在就是夕阳下的磕头记忆那条路上的回锅肉你看到了你经历这些时刻因此你确认了自己的存在吗对是的 exactly 绝对是这样但他不是说 2024 年我接了多少商单跑了多少车很重要首先说这个很重要哈哈哈哈

因为这种强度的拍摄跟出行是很烧钱的我没有办法跟大家灌个鸡汤说这个都不重要你只用去看西洋下的格斗鸡那确实很花钱但是我愿意就是如果说有可能我不去这些地方我花更多的时间在获取一些商单做一些家伙满意的东西上我可能会收入高也未必我今天我觉得我也未必那么的跟大家有区别就在于我也可能感受到就是任何做自媒体的人应该都能感受到吧

就想在营收上有突破很难当然是的非常难如果你花了 200%的精力你的收入不增反降那你干嘛去继续卷呢而且我一直觉得作为一个做自媒体的如果你的收入来源只是靠商单的话你真的特别像一个努力耕田看田吃饭的老农对就你只有那块田你必须得耕我一个强硬的建议是大家找到一个非常好的有稳定收入的另一半哈哈

这是我对大家一个唯一青年想要某种意义上自由的一个最大的借鉴我还是确实感谢自己的家庭这个家庭不是全方位的不只是我的妻子还有你的长辈们我其实写过这一点我觉得还是可以给大家说一下就是在我的边走边读的这个星球里面我其实这些东西都写我写的一点就是说

当你全家人都在体制内的时候你一个人不在体制内一开始他们会劝你也进体制但是坚持的时间久了他们会以好奇的眼光看待你你在进体制内就没有了一种看大熊猫的态度看待你就生怕你灭绝了而且你过了 35 岁了对过了 35 他们也不可能再指望说你再去

所以在你的家族里面你就像一个大熊猫一样对他们就去看我就可能看一个大熊猫一样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也有一个 privilege 在里面我觉得自我反思就是这确实跟农村出身的青年的一个很大的区别他们的长辈某种意义上的幸福的晚年都要建立在他们挣钱的基础上是因为他们的城乡居民有老保险对说讲到这里确实是我也没有办法再

在这炫耀自己的自由它是一种特权是他们至少目前的养老吧不需要我有还算不错的养老金如果说他们生了病需要我拿钱出来治病我操我觉得这些自由都不存在所以说女教师也好你的背后的家庭家族也好其实他们都没有就让你去履行你的家庭财务责任

对帮我化解了我觉得最简单的意思是说女教师甚至是化解了女教师她的父亲他不是个独生子女吗他前面还有几个哥哥那确实这么多年二老的所有事情从来没有给我们打过电话比如生病的事情是我们事后才知道的哥哥跟他们父母在一个城市在一个城市然后是体制内也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关系网络有些跟老人相关的无论是拔牙什么去医院肯定根本不用我们操心我过去没有太意识到这一点也真的是最近两三年

身边类似的事情听多了你才意识到自己也到这个阶段了对你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而且回去看我爷爷他年龄很大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保姆在照顾他我这两年回去明天感觉保姆都老了真的是感觉保姆都老了你就想如果说之前我爷爷有一次可能因为什么事去医院的时候我姑姑觉得保姆没有做好对着那个保姆吵

我就很生气我不是生气保姆我生气我姑我说那个保姆不在你来吗你也不来啊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你有自己的工作你也不会来保姆哪怕做一百件事只要有一件事没有做好你都能看到但实际上人家可能做了 99 件事情所以你如果说你能在期前尽孝你有资格指责这个保姆但是你自己都没有来只是说你这次恰好你来医院了你看到保姆你觉得他没有做好你就这么凶人家

我就当时就很生气我觉得我身边的大部分人其实这两年都有这样类似的心境就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某些处境如果说好的话并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就这个想法有个特别好的地方在于什么呢反过来说也一样就当你认识到你得到的一些东西不是完全靠你努力得来的反过来当你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你也知道不是我的错所以多抱怨时代少归因自己这个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也是一个解脱的想法

为什么今天大家长体系的去回望实体生我就说白了北上广深五环结界内那几个中产支柱型产业都他妈示威了吗我觉得不能这么理解你看起来从逻辑上是好像有一点相似就是他跟报应社会还不太一样我是完全谅解了我跟后一星时代完全完全谅解了如果你让我的收入跟着社会一起继续下降我没有什么你是接受的我是接受的因为我说最近如果不是为了拍摄我真的在北京一天花 100 块钱就行就这么简单

他的解脱还是纯粹在你内心的当你把事情搞砸的时候你能原谅自己而不是说这个东西不是通过说把这个负向的外部性推给社会然后我自身会得原谅而是你完全能够自慰就跟我刚才说那个你要相信一些事情是不争自明的一个事情搞砸了不完全是因为你你要一开始就能原谅这件事情而不是说你遇到了一件事情通过繁琐的证明通过旁边的态度然后你才确认说

哦这个事情跟我无关不是这样就是你天生会这是具原内耗这是改善大家内耗一个非常重要的点而且这个东西跟抱怨社会没有关系就是说你已经不把个人的幸福感建立在这个社会的普遍到红利外部正当性的这个基础上那你会线性外推吗对你在世俗意义上不太好的状态比如你吃麦当劳穷鬼套餐的时候你会想说卧槽那他妈五年十年后如果我还是这个状态的话那更好了哈哈哈哈

就是我能吃五年十年的万两老穷鬼套餐说不定我身体还挺好的你继续说这开玩笑包括冬天也很容易让人很丧对因为我会对这个状态现行外对我说嗯现在我觉得就这样了也挺好这点我是开心的但我转念一想说那他妈我 45 的时候如果我还是这样呢我 45 岁如果还是这样但是我写了一本书我就很棒了

就是你还是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坐标的你还是不能把外部的东西当作价值坐标就是你一旦你在这这么想的话别人都在吃什么东西别人的每天光鲜的旅行光鲜的出差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面吃了麦当劳的穷鬼套餐

它还是一个外向性的评价你通过外部确认自身的位置老中的坐标系就是这么简单永远是外部性大于自己的内心的当然这个从另外一方面就是说中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在剧烈的阶层变动当中因为有太多的战争瘟疫饥荒革命所以这套叙事成立欧洲可能这个阶层它确实几百年都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大家在各自的位置上是能够向自己的内心去寻找答案的我们跑个题就刚才我说的那些你说的那些你劝我的那些话如果是实体生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曾经也问个不休为什么是我的腿残废掉对后面他应该就不再介意这件事情因为人皆有不能之事 disable 残废这个事情就是无能本身当然这个东西对于这一代的中国人来说还挺难接受的因为大家都是因为做成了一件事情才到今天自己的位置上

我们大多数还是通过奋斗去做成就的嘛是所以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人对只有那个外部的东西非常强大了像疫情那几年你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当然我觉得可能最近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所以我觉得石铁生是天生这样一个人啊就是因为他的处境啊他不会纠结这些东西的经常我看他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其实他在地毯公园里面神游神游的我是一个我带着一条废腿坐在这个轮椅上的我是另外一个我我在石铁生这个躯体而已对他会认为他个体的后脑勺后面还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和这个世界就像游戏里面的视角张一鸣好像也是这样哈哈

这也是一种内观的法门我是看完他的书然后再去看边走边读的你写《十点生》的很多话让我能更深的去看懂《我与地毯》了包括如果你没有那种旁征博引的把《十点生》与各个哲学家的思想相结合的话我看不懂这么多我的感觉是相反如果没有《十点生》写的东西我是看不懂海德克尔他们的

因为确实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这次旅行之前我就认为我是个文本上的存在主义者就是你已经开始读了很多海德格尔的东西你被一些句子所打动它那种带有一些独断性但是独断性又没有黑格尔那么强烈但是里面有蕴含着巨大哲学思辨的但是又不是用的传统的哲学词汇的那种表达方式你能看进去个半个小时之后还挺迷人的但是那真的是从文本上就是人类理性的有限性人类理性就那么一小节一小节就那么一小节

后面一大部分全是他的经验跟知觉然后那个经验知觉全部都是我说此时此地此情此境你不到那儿

你身体的皮肤毛发你的眼睛看不到那个东西你就感受不到但《石铁生》就是因为你去海德克的小木还挺难的吧但是你去地毯看读《石铁生》它的感觉是一样的它的感受是一样的它的感受从地毯的落叶黄叶那个把空的椅子逐渐淹没你让你从我于地毯我在地毯到我是地毯这个过程跟海德克写《存在时间》是完全一样

你瞬间就好像就 get 到了海德格为什么用那样的那么晦涩的句子去写的东西而且也想跟大家说其实地毯也不重要只要你能找到让自己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地方你就到了一个地方你觉得那个地方就是在等着你这个是最强烈的就是你觉得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也可以哪里都是地毯如果你感觉对的话对哪里都是地毯我在片子里面会拍一处那是我一个精神意义上的地毯

这个片子什么时候能上我不敢给大家保证原来我认为出现前就会上因为最近我突然发现文字到视频当中进入剪辑过程当中后期同学给我的负反馈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我刚才跟大家滔滔不绝地讲就文本理性它的局限你要到现场

我在拍摄的过程中在现场的调度指挥把态度的镜头指向我本身而真正应该做的事是在空间里寻找我是你要先去把足够多的精力去拍那个空间你感受到之后反过来你再去找那个人在那讲话说了一些跟这个空间相关的事而我在整个拍摄的过程中我反过来就是我每到一个地方我先招惊你来来来镜头对着我我先跟大家讲路遥跟这个地方的关系你是一个从文本里走出来的人因为

因为文本创作就是这样你是拿着笔杆子上地我明白你的镜头语言是不够好的对镜头语言是不够好的而真正到后期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比例是失调了关于空间的镜头和关于你的镜头你的镜头太多了所以后期还是蛮耗神的当然已经剪出来两期后面还有三期的剪包括两期还要再做一些调整我不敢确定什么时候能上但是你是要分级的吗还是要分级每一级都很长每一级都是半个小时 45 分钟以上

只是发出来还是要做付费不会不会不会做付费只会跟平台合作一起发的你愿意聊聊自己的 35 岁吗不能聊为什么呢我有写了一篇文章也是这一季节目的一个最核心的一篇文章叫《35 岁那年》

我写了一万四千字了但是你最后就感觉最后的还差三千字然后这三千字我到现在没有找到这是我最近还要跑一些地方的原因所以我没法聊这个问题就像《十点声》《路遥》我刚才讲的东西都是我已经写完的东西我能正确的谈论它而且谈的东西已经是我得到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正在发生我不能干预它

就是我还得等你今年多大正好就 35 岁嘛刚关过去的一年就是我过了 35 岁生日这一年我说几个我自己印象深刻也很感动的细节第一个就是你有一个说法我很喜欢你这个计算方法你说站在 35 岁这年你离开家乡的日子已经超过了在家乡的人了对是第二个是你讲你会开车去北京跑山然后拍一些用你的话说比较初学者的照片对但你觉得很快乐对

我非常建议大家到了 35 岁或者说类似的一个年龄的时候你重新学习一件你过去不会的事情这样讲就是说大家过去的这么多年无论是升学考试还后面进入职场大家都一定为了那个好的结果牺牲了太多自己的时间和陪伴家人的时间而这些事情很多该做的事情是没有做的比如说跟

跟家人一起进行漫长的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旅行哪怕最起码你也得有两三个星期的时间这种是你通过大量的努力才能请下这么长时间的假对我看说这个我觉得好奢侈对非常奢侈甚至他对你来说不奢侈但可能对女教师来说也很他行他行他也行我们俩天作之合他有假期对对就是你一定要请下来一个非常难请来的长假去陪伴家人这才会真正他才能确认你真的想陪家人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说

你很多漏掉的东西比如说这些相机拍摄买设备买文具你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去看它去买它你其实在你的少年时应该做这些事情但是你当时要做很多事情准备考试准备进入大公司面试实习你都没有去做这些事情就类似的事情你可以找一件 whatever 试什么都行然后从零开始学习它积累它

你会获得我举个例子叫婴儿鸦鸦学语时的幸福感就是你突然会说一句话这句话非常很简单但是对那个婴儿来说就是他在全部世界就我们过去已经太生疏于这个东西我们都是自己已经非常熟悉的非常熟练的这个环境我们不断重复不断重复不断重复这是我们焦虑和幸福感缺失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当你意识到人从根本上不是理性的动物而是经验和直觉的动物而经验和直觉的背后是感官的时候

你要知道你的感官从零开始再去堆叠一件事情再走一遍神经网络的那个算法像今天 AI 发展生那个算法对你来说是很大的提升的反而这个东西成熟了之后你不断去重复它 input output 的输出结果这个是本身没有幸福感刚才我们给大家提供的建议第一个建议是去地毯找到你的地毯这个建议就是从零开始再学习一件事情

我觉得你完全解释了我为什么从去年开始突然间爱上了拍照这个事以前出去玩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低效很会觉得牺牲工作时间的事从去年开始再出去玩我其实一度也好奇我为什么每一次我按下那个快门

去到一个新鲜的地方总是那么开心我每拍一张每被一个新的场景刺激的好像我那个多班回录都被一次一次的激活真的很爽就是你意识到我们身上的神性在建立在一些非常非常非常小非常简单的且不理性的且不理性的正反馈上嗯最后一个我很喜欢你聊中年的例子是你就先一气单口是你劝你一个朋友就是说

靠女人是吗就是我太有共鸣了就是人到中年这个阶段

向女人投降这件事情我跟你说真的天下所有男性朋友们听我一句劝举起双手向你身边那个更好的女性投降你说为什么就我感觉好像大家到了这个阶段好像就有个开关它就要被自然地打开我的解释是因为你是母亲把你养育大的呀你依靠一个女性不是你的天生的吗你 day one 就是这样的呀对一个男性来说你依靠一个女性的事情不是你小儿子婴儿般的直觉和本能吗我跟你教是这么说的过去十年我奋斗是不是多一点哈哈哈哈

至少从结果上论从结果上论我分的是不是多一点对他来说他不需要这个说服的过程他比较自然而然的能够理解我这两年没有怎么正经的像过去一样那样去忙跑失言他是比较能理解这一点他没有谴责过你没有谴责过我感觉很少就是他有也是那种比如说两个人在聊天当中非常无心的说出一句话也会有种比较别人的老公会怎么样

他会说这样的话那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我感觉很多人啊就刚才你说的你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东西这个事他找到了但这个事是否能撑起之后的意义他是不太确定的就我们这代人或者说现代社会当中所塑造出来大量的人还是生活在一个黑格尔的陷阱里面还是相信这个社会的意义是在于那个绝对精神在这个时代的投射他不会认为这个记忆是在自己内心的

因为人类社会改造历史和发展社会的根本性包括今天在政治上大家的很多的观点之间的互相交锋都在于关键上创造一个上帝虽然上帝已经死了你才宣布上帝已经死但是我们现代社会的人非常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创造一个关键上的上帝指引自己的所有的行为方式我做这件事情对不对好不好是这个关键上的上帝他可以加进你一旦创造出那个关键上的上帝你就失去了判断他的自由那个上帝在判断他的自由

而我们所有人今天现代社会出生的所有人大部分社会制度和社会形态都一样不管是发达的不发达的对吧西方的还是东方的类似非常类似我们都在创造一个关键上的上帝去知道自己的行为而因此而不得自由而且我们总是向那个关键上的上帝寻求我的意义这个事情就是因为黑格尔的哲学就是这样所以一定要读海德格尔

我们最后聊聊北京我觉得你在《边走边多》里面对北京的描写也太有意思了我觉得我身边很多人都爱说我是小镇青年尽管他可能是一个省会城市出来的我自己的自我认同也是一个小镇青年我觉得北京就会让很多哪怕你在你自己的老家是一个小中产阶级但你来了北京你就会有一种我是小镇青年的自我认知我也很喜欢你对北京的描述它可以让一个登上过云端的人变得一无所有

你觉得他好并不是因为我的描述有多么的精彩而是因为他就符合海德格尔说相思而生就是人必须面对某种非异常强大而不可逃避的东西他人生太久他会严肃起来北京就具有这种作用北京具有这种作用你包括说我前两天讲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观点我说我们跟 AI 的根本区别不是我们会这会那是因为我们会死

这个东西是人之所以是人类很重要的原因就你必须面对有种绝对的不可逃避的强大的东西你的生命才会严肃起来可能对世界生来说就是死亡对世界生来说是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跟我们还不一样他当时随时都可能因为透析失败然后就挂掉了我们谈论死亡是一个遥远的晦气谬因为所有人都这样因为海德格尔在存在的时间就这么讲的我们是通过模糊死亡到来的时间

去削弱死亡到来的必然性就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它离你很长又不知道是哪天会来所以你好像这样你就不用直接面对死亡就像死而生这个概念当然在海德格尔的哲学里面这有非常多层次的理解但是我觉得北京那非常坚硬非常强大的东西它不仅仅是死亡本身就是我说中国最好的一篇散文都是在北京写的或者是写的就是北京孤独的秋紫藤窝瀑布朱子清的背影

河塘月色为什么北京的地方就是很神奇的就是在北京的地方首先第一点我觉得它有很深的秋跟很深的冬你去东南亚城市你会发现很明显东南亚就不会产生一个严肃的城市你只可以会在海滩上晒鸟

对比如你去菲律宾你会发现这个国家里很多人很穷居然还有老婆孩子你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对你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这个热量的获取就是这么简单吃到国家就这么简单而越靠北你会发现这个社会组织程度越高那个社会结构也越坚硬人很难逃避过去为什么打仗的时候北边往南边打就很容易就是因为你越往北边你天越冷能量获取越艰难所以那个组织化就越高那个动员能力把资源运用于战争当中的能力就越强

这个其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人都喜欢北京的秋天不喜欢北京的冬天但是你要知道北京的秋天制作也好是因为北京的冬天要来了

它就会造成一个北京的秋天的奇观就这么好玉达夫就说北京四季无一季不好对吧你要不再给大家说一下站在站台上仓皇离去的那些作家们你当时为什么要写这一段就是那个仓皇离去其实就跟你刚才说北京那个坚硬的无法逃避的不可避免的命运一样就是你总会被他筛出来你总会变成那个被丢弃的人你总会变成那个无用的人变成那个失败者变成那个 disabled 无能的人你

你在其他城市感受不到这种巨大的异象吗从其他地方撤退就不像是个失败只有从北京离开才像失败对不对太能把扎心了

最后石铁生搬家了远离了地毯他在《想念地毯》里写下那就不必再去地毯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毯我已不在地毯地毯在我于是这件事也来到了他的尽头我是地毯当什么是什么得到了解答我们就算懂了一点海德格尔就不必再来地毯我们都是石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