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很多人过来的时候他期待的是有没有什么地方他还没变或者是他符合我心中的设想甚至是一个臆测我在去讲这边的故事或在做这里的事情的时候我要先去证明我有资格
有些人会说我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因为那个时候进来好像是抄底路都没有上上我们每人骑一个摩托车路也很滑我的摩托车爬不上去慢慢地缩下来多几个观众看见一会儿他冲起来把他的摩托车结在我的屁股然后我们十七平衡两个都绑着干上去我也不可能在讲《没收藏》里比起一个可能十六七岁的小孩去讲新人过世的时候的故事达到那样子动人的程度因为你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2024 年的尾声我和左小姐去了一趟云南四川郊界的卢沽湖去探访一座位于湖边的摩梭人博物馆
摩索人是中国最后一个保有母系大家庭的少数民族长久以来因为走婚这一独特的婚姻形式而被外界所知说来有些惭愧我对摩索的了解始于杨二车那母她头戴着一朵大红花在一档国民选秀综艺里大声说着话无所顾忌的样子冲击了我小时候对于少数民族淳朴内敛的刻板印象
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他也去到过很远的地方但他的精神状态总让我感觉很不远方和你我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别无二致这种模糊的感受在日后一次又一次的旅行当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我想这里头大概就有人在远处的想象与人到近处的曲昧而我当下对魔术人博物馆的好奇便包含着这两者
这是一座由当地摩梭人多吉尔钦在 90 年代建立起来的私人博物馆它所承载的初心很简单当越来越多的外来者以轻慢的态度来开走婚就是一夜情的玩笑他们想打开一个窗口让外界看到摩梭大家庭的真实样貌但运作一家博物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起落落开开关关 20 年如今摩梭人博物馆的日常运维被很大程度地交托到一批年轻人手里
他们来自天南海北经历各不相同他们大多因为卢公湖的风光摩梭人的习俗来到这以支教或义工的形式逐步落地自己对于本地的想象当最初的新鲜感退潮是什么留住了他们当本地人的故事交给外来人来讲他们如何建立于本地人的信任又要如何获取更广泛的外界关注和支持
当逃离北上广的理想叙事已经不再时髦当返乡青年的创业故事已经落入样板苛究发生在摩梭人博物馆的当下或许再一次地承担起了他的窗口意义接下来的声音来自摩梭人博物馆现任副馆长欧冠威当地人叫他小威同伴们叫他 Jason
我们在加入的时间属于一个很特别的时间点那个时候两个馆长处于自己做博物馆的可能最最低潮吧尤其是多级馆长可能已经看不到这个博物馆存活下去或者是再开馆的一个可能性了我可能是加入博物馆半年左右的时候我才把他们最终到底有多少的待遇这样理清楚其实在我们加入的那个时间点他已经有 170 万的欠款了
更不用说我们在重新去整修的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已经非常非常的克制花了 50 万以后它的账目其实来到了 220 万就农村来说其实接近于一个天文数字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在进来的时候有些人会说我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因为那个时候进来好像是抄底什么东西都没有大家对你也没有任何的预期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只要这个博物馆开了不要出问题就什么都好
与杰森的聊天发生在他的小房间那里布置的实在太像一个微型成品书店了有着精致的大都市的审美趣味房间在博物馆的二楼二楼这几间屋子曾短暂地作为博物馆附属的民宿开放现在则住着能相对稳定地来服务博物馆的志工们
稳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人的好奇心往往很快就会被耗尽在乡村里面去聚集一个小团队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刚来到卢固福的时候在我第一次发现离我最近的麦当劳 127 公里远的时候那个当下是非常崩溃的我相信每一个坐在地的伙伴一定都会有这么一个崩溃的瞬间
为什么我在村里面喝不到珍珠奶茶为什么我不能舒舒服的找一家咖啡厅就在我的电脑上用飞书工作而是我每天要下地不可否认的是外来人他要能够在本地生活在很难满足他的社交需求娱乐需求还有生活上的一些需求的情境底下能够留下来的人就是非常非常少的
截止到目前为止可能三年的时间跟我说要在博物馆一起去工作的伙伴不下七八十个人而且我相信这七八十个人在提出他们想要在博物馆一起工作的时候一定都是满怀热忱而且是百分之百信任他们自己有机会能够在这里待下来的但是从一开始我会说好我们来去开展一个什么项目到现在我都会跟大家去提说要不你先在这里住一个月我来去付你的支柱如果你待得下来
我们在谈我们接下来去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因为我充分的意识到这里要留住人才确实是非常非常困难而且不是只有在这边我觉得在 Dogu Hu 来说已经还算相对好的因为它是一个景区一年还是有这么多的游客你还是有很多的机会很多的场合可以产生一些很强的思维的碰撞是你有可能在城市里面去看展的时候去看电影的时候去看书店的时候空间的时候偶尔会有的一些新的思绪新的发想
但是当你只是在乡村里面自己的一个小圈层你很难有这些视觉上的痛撞有的时候会让你觉得有点痛苦很多人最后待不下来原因也很简单不是真的吃不好住不好就是太无聊了大家平均来到这边待的时间通常是多久比如说平均下来大家可能三个月就走了或者半年就走了两周比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短其实只有两周两周这个时间刚好是本地的餐馆你想吃的都差不多了环湖你也环过了所有的这些大众体验项目其实你都体验完了你对这边的状况有一个七七八八的了解了不同的天气你也看过了风景你也看完了其实无聊很快就会产生了我觉得跟其他很多地方可能也差不多但如果两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这边交通还算方便
离开很容易嘛所以想离开你搭趟车可能就离开了但可能对比之下你去更村的地方可能时间会更长的原因只是他要等出去的大巴车其实一般人的忍受度说实话我觉得是不是很高的大部分的人会有点尴尬甚至他会抱着一种很愧疚的心态因为他一开始去提出他要待的时候往往是第三天第四天
当他意识到第二个礼拜第三个礼拜他想离开的时候他会觉得好不好意思啊我跟你讲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去做文创景我们要一起去做这个东西的开发但我确实更想去清白玩但我确实很想去敦煌看一看所以他们往往会以一个有点尴尬的愧疚口吻去讲说接下来我妈妈跟我说想要去哪里旅游我特别想去哪里看一看她也不会说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告一段落所以我最经常听到的事情就是那接下来这个事情我们线上推进那基本上我就知道说好那他可能一段
一段时间他不一定会回来那我就会跟他讲说其实本来我们的心态也是如果有可以留下的人很好但是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心理预期随时欢迎你回来那回来以后大家还是吃饭而且大家是朋友一场嘛也不一定要真的一起去做什么事情反而我是反过来去跟他们讲说其实没关系因为不管是我也好还是两馆长也好我们真的看过很多很多这样子的场景你自己有想过再去到更广阔的天地里面去吗可能
肯定是有的我觉得今天我们作为外来人在这边去做莫说文化说实话我自己的文化背景跟他们真的是
八竿子打不着离得太远了比如说最经常听到本地年轻人跟我讲的一句话那这件事情让我觉得特别警惕就是我怎么想不到你做这件事情的方式其实一定程度上代表一来有可能我们做的方式它不够接地气本地人都想不到的方式它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有的时候本地人想到的玩法才是最好玩的玩法他们才知道哪一个溶洞可以放电影或者是哪一个地方才会有更好玩的狗会玩会那我觉得如果我们一直都是以这样子的心态只是依照我们的叙事想要自我感动去做这个事情的话它可能会变得
越来越飘我在希望本地人可以加入的同时也去观察年轻人他们可能对于什么样的事情是更有可能接下去做的决定停留之后是与本地更深入地相处以客人相待的蜜月期过去未来的年轻人要开始真正投入到在地的创业中回答为什么要做解决的是当地人的信任问题回应要如何去做面对的是当地人的信心问题
Jason 举过一个很有趣的例子他敲开本地人们的方式是给他们拍全家福摩梭人大多是大家庭几代通常是几口人住在一块一张全家福就显得特别有意义而一来于其间一张全家福也能一下子认识一家人照片挂上去画匣子也就自然打开了这或许就是在地的方式而找到它需要时间我
我在去講這邊的故事或在做這裡的事情的時候我首先要去跟外面的夥伴去證明的是我是誰我憑什麼去講他們的文化那他們的文化跟我有什麼關係就好像我在去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要先去證明我有資格我一開始提出的想法都是很不照邊際的甚至大部分時候我跟他們溝通我可以感覺到我跟他們講的東西他們是
完全不理解的我很深刻的记得我们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旺季结束的时候靠近 11 月中下旬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陆姑姑在下雪了我们就在母屋里面烤着火我跟阿姆跟牛哥跟两个馆长还有那个时候的一个讲解员伙伴我就拉了一个很大的 PPT 拿飞书的思维导图跟他们讲解什么是小红书什么叫引流他们应该要发一些什么样的内容而现在看来就是一个非常诡异非常荒诞的一个场景他们是不可能真的去理解我们在讲的什么叫互联网思维什么叫颗粒度
他们也没有完全去了解的必要那可能一开始的时候跟他们沟通会很希望他们可以了解我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在为了什么东西去做铺垫为什么执行的时候我们要去注意一些什么样的细节但慢慢的你会发现彼此之间给予的信任有的时候只是跟多机管要去讲一声说我们接下来有一个新的事情想要尝试他就说好的你去做吧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沟通这个也很像在莫说家庭里面他们自己的沟通方式
但慢慢的你会发现在跟他们交往的过程当中很多时候他们的沟通并不是有言语去完成的而是有单纯的行动有可能他们发现你就是喜欢玩棋他们慢慢的开始就不叫我了
就接受我是晚起的这么一个事实有可能发现我吃不太的辣慢慢的博物馆吃的东西也变得不是很辣了他们是在有很温暖的很微小的行动去习惯跟你工作的过程当中彼此去建立理解跟信任然后渐渐的变成我们在做事情的过程当中其实很多的细节完全不需要去沟通我作为今天的副馆长
他们给予我的信任跟给予我的权利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我想要去做什么我想要去推动什么他们都说好你去做因为我们相信你但是我也会事实的在一些情境底下会去问他们说我去做这样子的方式或是我今天去跟这些所谓的大佬或者所谓的学者去先做的这个动作我以后怎么样沟通的可能更圆滑那他们会去传授他们以前做事情的经验
两个馆长类似是我的军师怎么样更圆滑的去把这边的事情更好的落地更有效的去触达比如说他会用一些很小的点去提醒我去做一些参照我们那时候一直在想说怎么样去让本地的伙伴也都知道我们
我们在做一些节日跟一些活动我那时候想到的方式就是我们在村里面多去贴下海报多去发一些传单或是多去发一些立牌后来尔庆馆长有一次在转山节的时候跟我提到说你看这个一个在地的品牌他做的这个形式就挺好他把他们的 logo 就印在给小孩的气球上给陈年人的打火机上面后来我就发现他想跟我讲的其实是我们之前的触达方式本地人他不太看海报
他不会直接去指出你什么东西做得好或者是不好他只会去讲出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观察来跟你讲什么样是更好的去触达本地人的方式对于外来年轻人们的尝试我也好奇地问了问尔钦馆长的看法这位被称作幕后军师的馆长表现得很支持也很宽容就好像他并不懂自己女儿为什么喜欢 Blackpink 执着地想要去看他们的演唱会但他还是计划会陪女儿去
有时候你简单我不一定理解但你说了两三次我就按照你的思路走就这样那现在年轻人大家讨论自己本地的摩梭文化的频率高他们对于摩梭了解的程度您觉得够吗
现在的年轻人你看更多的都是汉语电视机和手机外来的有个经常在那个氛围里面和真正内在的话已经少了而文术也好那种潜移模式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所以他对自己文化的理解是有点比较肤浅的去外面读书那个世界观价值观各方面给摸索还是有点文化冲突生活方式也好消费观念方方面面的一些东西都有去读书你读的是另外一种文化吗
作为长一辈的摩梭人,尔钦馆长有自己的担忧他这一带是摩梭族人向外打开的一带在本地人还几乎都没有经营意识的时候尔钦第一个做起了面向观光客的小卖部神医但当村里民宿遍地的时候他却转身牵头拍起了不挣钱的纪录片办起了倒贴钱的博物馆
他敏锐地察觉到比起生活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摩梭人的观念正在发生转变他也多急上山下海地去收集摩梭大大小小的传统民俗物件让摩梭人的故事讲述起来能有更多具体的承托我们这个博物馆搞了以后大家知道博物馆在搞嘛所以他们有时候会断断缩缩的有什么东西会送过来我们就随便给他们一点钱
这种我都说到处跑有些还有个吉普车开着到处跑会一下子就满掉的村民哇 都全部拿过来感觉像是村民以为来了个收杂货的我每次去见的这次拿这个货那次拿那个货但是经济也不是那么充足了嘛所以不过开展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是经常买慢慢慢慢地买
我听说好像您收宝刀的那个时候路上面好像摩托车还出事故了是吧那可是很有意思的那个宝刀以前摩托五四用的嘛也是现在大巴做法经常用特别是老人去世的时候要把老人的灵魂送回足迹地的时候有两个五四都在开路之内收宝刀的时候你也是比较远嘛我们对面就是四川
因为听说那里有个比较传统的比较偏僻的一个村落他们说那里有宝堂然后去修宝堂这个也特别辛苦路都没有山上我们每日骑一个摩托车路也很滑摩托车在路上水隔壁已经翻了两个关口径已经干烂掉了我们两个上去的时候爬上的时候那个太陡了比较滑我的那个摩托车爬不上去摩托车要翻过去的时候我用力在扣着马力不太足所以爬不上去慢慢地缩下来
多几个人看见一块他穿起来把他的膜子给在我的屁股然后我那个失去平衡两个都拔着干上去我们两个都会修的应付就回来这些经历还有时候我们去大年初四还是初五我们去修东西
陆国富对面也是四川了嘛听说有一个石头雕的猴子当时有多几个人我爸爸我们三个划船去收嘛那个比较重要拿回来嘛但是车子也不是很方便划船一个多么重我爸爸在后面转动我们那个拉肩那个船特别小一两个一会儿是飞来的走的我们去对面四川九小区收
另外一个东西嘛当时划在半路的时候又是风又是雨风浪特别特别大了爸爸说现在我们去不了那个方向因为浪会大翻掉了有时候浪大你对着它走的时候至少它不会翻嘛我们就对着木块那边走了那个船县军舰要上路上把我划在一条好快好刺激那个风特别大很危险嘛到了岸边
船自然靠边是不可能的岸上的浪是有回浪很大的肯定会打翻掉就我们两个说一边跳一个去把船拉进去至少我父亲不会淋湿掉我们两个就快到岸边的时候跳在一个方向把船就拉上去了去收那个石猴的石猴那个石猴已经放在他们的车下面去了我们两个搬好大的车搬了一个多小时把那个石猴拿回来了
开馆以后找了几个员工简介员嘛当地读过书的普通话讲得好找了三四个见到发现客人是少因为不知道这里有个博物馆来了的人都非常满意非常高兴因为他原来是这样的有时候进去我们看他是太偏门了你们的婚姻这么好你们的家庭是这样的有些很多东西比我们还炫技但是见到心里面还是很舒服觉得做事很有意义
博物馆的展层逐渐丰富而外部的变化也渐渐如耳清馆长所预期的那样出现了譬如传统摩梭文化没有私人财产权的概念一切财产由家庭成员共享
在传统的摩梭大家庭里,操持大小事务的女主人被称作打部,同管一个大家庭的财务账户。但对于动辄几十口人的摩梭大家庭,这样的集体账户有着不小的防诈、防骗、防保健品的压力。在一些当地案例的警示,以及一些家庭成员外出打工等实际需求的推动下,不少家庭都开启了小账户。诚然经济账并不是亲族唯一的纽带,但各种趋势或可管中亏保。
像有客上您家来问的您最多的问题是什么呀就是我做这个答簿嘛很多人都想不通我一个人要想家里面的这么多事情但是我们分工也比较算明确啊家里平时我妈妈为主为基都是她在干嘛其他外面的事情我在做嘛然后我们有什么事情如果大的事情呢舅舅些会帮忙分担的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提前商量的
你说没有压力还是有的这个压力呢看你自己怎么办你实在不想做了你今天也可以休息不一定是线你们上班也固定的那种事我按我自己的心情来嘛我高兴了我就多做一点不高兴了我就丢下我可以出去玩也可以行钱方面的就靠鲁游艺了嘛现在我们这边嘛就是划船晚上有个沟沟晚会有一点点房租
不是很高基本上就维持这个大家庭还是可以的比如我的女儿她们如果成绩不好了嘛考到不喜欢的她就不去外面了嘛她去外面你说打工也七口八口也是维持她的肚子了嘛那如果她回到这个家里面她不想留在这个家帮我她可以去做酒店的服务员呀前台呀之类的嘛
他吃住可以在家里又不用那个房租钱的话一个月下来三四千块钱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也可以了所以去外面打工的人有点少除非就是人家和的好的老师呀医生呀我们的小孩这个应该算是幸福的了存续摩梭人的生活讲述摩梭人的传统也成为了摩梭人博物馆的应有之义而如何梳理与讲述也成为在地共创的一部分
我不是很喜欢现在文旅去描述去到少数民族片区的使用的一些词汇比如说大部分的卢古虎的宣传内容出去都会讲说我们去了解神秘的母系部落观察他们质朴的生活方式就好像我们一定要把一个地方归为
原始或是落后的那一类有点猎奇的视角这个东西才是值得被挖掘的或者说才是值得我们的眼球的值得我们在这么快的一个新西西代我想去看看这个东西因为它还没变某种程度上很多人过来的时候他期待的是有没有什么地方它还没变或者是它符合我心中的对于某一个地方的设想甚至是一个臆测我就希望这个地方就是
以母为尊女尊男卑我就希望看到一个跟现代社会颠倒的社会形态或者是相处方式所以很多很多的人在过来尤其是最多关于博物馆的或者是关于末世文化的恶评就是母系代大庭的女性地位一点也不高
他们可能就给博物馆留下了一星或两星的差评或者讲说说是母系氏族的摸索人博物馆居然两个馆长跟副馆长都是男人就给了个差评他们会有自己原先的预设作为一个景区或是我们自己怎么样去做传播肯定我们是有一些责任在的因为我们原来好像把他们洗
洗进来让他们想要去过来观察的好像就是一个很原始的场景但当他们来到了大洛市以后看到遍地的川菜馆全部都是柴火鸡食过于俊古汤好像这是一个食恶不受的事情一样我们村里面居然有 114 家酒店它必然会存在一个巨大的落差感尤其是在我们的一些传播活动里面
我们讲的是在利加嘴就是这边一个古村落的故事去讲摩西大家庭里面的纺织然后他先一步来到大楼水的时候他会发现原来不是整个古都跟我们讲的古村落是一个生活的样貌那这个时候他们会觉得我好像被骗了现在很多的纪录片拍摄的都还是希望去找我们在哪里可以拍到摩梭古朴的村庄这样子的余境的时候所有的传播者在当代他都是有一定的责任在的我们并没有表述到现在摩梭人他真实的生活处境是如何
这个也是大家过来了以后在产生痛撞的过程当中往往他会有更多的思考以前我会在讲解里面去强调莫说传统的时候它是如何但
但我现在会觉得有时候他们在这边如果遇到了这么幻想破裂的一个瞬间但迫使他们去思考旅游到底给这个地方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为什么现在所有的本地人都会自称是摩梭人它也是一些有趣的思考它也不见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在一遍又一遍的讲解中摩梭人博物馆逐渐有了自己的叙述方式一切从母屋开始摩梭人的母屋是整个摩梭传统民居四合院中最核心的部分
摩梭人的餐食取暖招待仪式婚葬祭祀都在这里完成母屋的构造都是回字型结构进去母屋后传统左手位置会有一个小房间是用作妇女分娩做月子的房屋右前方为阳门阳门主生在世的人都会从阳门进入屋子而屋子最里端为阴门阴门主死
平日里阴门是关闭的当魔索人逝去时才会打开阴门他们要从阴门走出母屋去往他们最初的故乡斯布阿纳瓦与仙人团聚
金塘以外草楼以外再来另外一个一定会有的就是莫说的母屋它的称呼叫做 RMIRIGALAR 就是很重的意思重量的那个重 MI 字呢就是这边很多重要的东西都会带一个 MI 字 MI 其实就是母亲的意思比如说像 SINAMI 就是母亲湖的意思
Zigara 就是神的意思所以對他們來說這個地方就是加神防神在以前的時候它也是 Dabala 它主要的一個祭祀的一個場所之外但現在它又是一個客廳待客的一個主要的場所整個四合院裡面第一個建起來的建築一定是母屋是母屋去決定了剩下所有的朝向還有每一個物質的相對位置所以母屋算是四合院當中最重要的一個建築了那我們再往裡面走
这个呢就是摩梭的母屋外人也会称呼这个屋子为祖母屋主要是因为这个地方有一个祖母的床其实就是现在皮皮身后的这个位置母屋里不仅有摩梭人的生死观也蕴藏着他们最为外界所关注的婚恋观摩梭特有的走婚制度其实就是一对爱人经过相处确立关系后白天与各自的母系家庭一起生活晚上才在一起度过两个人的私密时光
母屋内两根巨大的立柱分别被叫做男柱与女柱这两根支柱一定取材于同一棵树的木梁象征男女同根同源地位平等各司即职而这种相互间的独立与互补也正是摩梭走宫的底色生活的原则是分享而不是占有
莫說不是說他是母系大家庭嗎那為什麼說是母系其實從學界的定義來說它是很好區分的就是他的小孩的撫養權跟財產的繼承權歸為男方女方的哪一方走婚的這個形式裡面不是一男一女在一起但並不同住嗎出生的小孩歸為女方家然後財產是代代相傳
所以它符合母系的这两个定义但其实母系学术的定义本身跟家里的权力结构无关在这个结构里面其实你会看到它有跟不同的外族人通婚的情况外族人进来或者是本族人出去小孩在大家庭里面依旧生活但总的来说这个描述的是一个传统的摸索的母系大家庭所以它的第一代是跟着家里的祖母祖父的小孩都是在别家因为他们也都是走婚的嘛
那往下一代呢这边也都是跟着这个家里的女性去延续的所以同样的男性的这个伴侣的这个小孩也都是在外面那只是到了这一辈以后开始出现的情况就是这边都是女性没有男性所以他是可以从别家进来一个男性这样去提供家里面的生产力和劳动力的那同等的如果说往下的到这一辈都是男性只有一位女性的话也是可以从外面接进来女性来确保这个大家庭的延续的那小孩都是跟着妈妈家的大家庭里面去生活
那這個算是一個相對比較典型的母系的大家庭但實際上你會發現母系這個詞就外界去理解它其實是有點誘導的意味因為它會講說它是不是有這個權力的結構的關係啊是不是就是這個女生男杯啊但其實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是它其實姓氏還有財產還有整個的勞作機制是以一個家為單位的所以它其實是家屋系你姓你是跟著這整個家人一起姓只是你是跟著媽媽一起長大而已
满足远道而来的好奇心但避免人造的劣迹景观博物馆里收集了各种各样的摩梭语录来反驳大家印象中的刻板偏见在地的年轻人们从导览开始尝试向馆外延伸一日摩梭体验民俗参与村民家访文化夜谈然而这一切听上去风正且美好但在我和左小姐的实际体验中我们发现着非常依赖供给服务的摩梭家庭与向导个人的输出与互动能力
在人员流动性高本地服务品质不受控的情况下如何稳定推行博物馆的在地文旅尝试呢我觉得我们只要去尽可能地挖掘更多去产生更多能够有机会让这边的人去跟本地的人或者是一些民宿场景去交流的场景就很好了
这个才是更值得做的事情而不是我们怎么样去大幅度的修改他的这个叙事或者是抚平这些感觉乌扑多邦破灭的年轻人他们的情绪我认为如果他发生就发生了这都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我怎么样去创造更多的情境是本族人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去发生有更多的外来人可以看到他们真实生活的情境
我们让更多的村落他可以在不受破坏的同时也有被外面的人看到的机会就像这边的年轻人也希望自己可以被看到也希望可以有一些有趣的交流他们也想吃麦当劳我们让这些对话发生比起只是去抚平这些情绪或者是激烈的去做对抗讲说我们不要再讲这个地方是神秘的 质朴的我觉得要更重要一些
在与本地的对话中找到更多种与当地人收益共创的模式是再往前一步的方式卢国湖以湖景问名因此山上的村落在收入上往往无法与山下比肩也因此对博物馆的提议更为支持而年轻的从外出闯荡过再回来的新一代大步又往往更能够理解博物馆的大家想要做的是什么
在探访途中我和左小姐曾随志工们前往川滇交界的密林深处一个叫做李家嘴的村落在摩梭雨里它的意思是灵魂聚集的地方
李家嘴村是中国境内唯一的也是保存最为完整的摩梭母系生活形态的古老村落这里的妇女们仍然保有最传统的手支布技衣博物馆的年轻人们将以此为基础去拓展更多的文创产品同时也想面对面地了解在接待一日摩梭的客人时本地人的反应客人有没有盯着再问走婚会不会冒犯到你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些都成了大家反复询问与沟通的重点在博物馆欠债这么多的时间点我们很快就确定了如果我们要让这个博物馆活下去它不能只是好玩我一定也要向两个馆长去证明说做文化这个事情它可以好玩但是它也要有面包我不避讳地去谈钱我不避讳地去谈到底你们现在的支出是多少到底你们有多少的债务因为我觉得再多的这些感动大家还是要生存下去
而且你越真实地去看待它越直面这些困难大家反而是越会把你当回事了一定程度上我会觉得你可以说我们所有外面的人包括我还有包括我们团队可能主要是我自己很多做的活动它纯属是在自嗨而已其实我们在做的大部分外面的这些传播的活动真的只是对于外来的人有比较大的影响
他们觉得受到了很多的启发受到了很多的感动但是其实我们在做的很多的活动除了让博物馆还款之外跟本地人的生活的关系其实没有这么这么的大但我觉得在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当中本地人我们会看到他开始去建立一些民族自信甚至我们会看到一些年轻人重新找回一些愤怒跟怒火这是让我觉得特别特别欣喜的他愿意代表莫朔人去讲说
走婚不是你们讲的这个样子我们家庭是这样子生活的不是你讲的我们的爱情并不是随便的你在少少的一些踪迹当中看到他们能够去找回这些我希望为了我自己民族去辩护的时候你会觉得特别的感动因为确实这一定有一些我们外来人去做的事情的注对他会开始觉得
我的文化很酷我的文化很有意思甚至是有些人可能对于跟我们平等交流真的是感兴趣的他们不只是想要消费我们这些可能是潜移默化的这些改动慢慢的会让更多的年轻人他们会想要去加入博物馆在做的事情他们会有慢慢的这些参与感觉
但是我觉得最终的这些对话我们外来人还是适合跟外来人去介绍这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境本族人跟本族人之间的对话我觉得它会自然产生的就像馆里面的内容我觉得这个民俗博物馆永远都应该由本族人自己去决定这里面有一些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讲的跟本地人去讲什么的我们就专注地去做好怎么让这个地方更可持续促进一些两边之间的沟通
在离家嘴村我们所走访的那户人家传统魔术四合院里裂开的木柱缝隙中散着小孩的作业布零碎的纸钞让我想到博物馆最后的展具展成是本地魔术人的肖像与他们的画
最后一幅是丽家嘴村的阿波永珠拉姆画眉上的她当时只有一岁半她说的话是阿思阿思呢阿思去哪里当我们走在卢姑湖畔路过一家挨着一家的柴火鸡石锅鱼穿行在又一次把握窗口及大型土木犹如大型工地的村镇这些片段又好像串联起了我们走进卢姑湖走进摩梭人的一些真切可行的路径
对我来说比较明确的节点就是当我可以看到博物馆完整的还款款这 220 万还款款的那一刻我就会很认真的考虑我接下来去做的下一件事情是什么因为坦白来说我觉得这个文化最后的存亡还有接下来他们的发展方向甚至是保护的方式轮不到我们外面的人来说我们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接下来应该要有什么样的生活的方式我觉得到可以去看到还款具体的时间节点的时候我就会考虑是
是不是有更好的副館長的人選我願意把這些話語權都交給這些年輕人因為確實是慢慢的在這幾年的過程當中看到了一些很優秀的年輕人的他們本來也是博物館的員工可能做事的方法跟我不一樣但是只有由他們自己來去講述這個文化來去傳承這個文化才會走得更遠某種程度上才是真的更可持續的我知道我就算在獨孤再待一個五年十年我也不可能在講莫說葬禮或者是某一個我認識的莫說夥伴過世的時候
比起一个可能 16、7 岁的小孩去讲他自己某一个家里亲人过世的时候的故事达到那样子的动人的程度有的时候就是带着摸索普通话的不标准的这个普通话的表述的方式去讲到一些很小的生活细节他在那个瞬间看到蜡烛怎么熄灭他想到了斯巴纳瓦可能会是什么一个样子觉得死亡好像没有让他自己感觉到这么害怕的时候他的表述形式虽然很质朴甚至一定程度上很简陋一点也不华丽
但我们学了再多的表述的方式用再复杂的语言或者是肢体你都表述不出来像他们那样子的感动因为你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你在这里的生活经验跟他们从小在这个土地里面出生的情感确实是无法比较的我在这个博物馆里面每次去做讲解的时候可以打动的人可能是外来的学者他会觉得我的讲述方式很有意思因为确实是一个非常非学术的视角非本地人的视角但是我永远讲不出来这种很原始的土地情节
的这种感动我觉得这个的区别是巨大的就像我作为一个男性去讲这边的母系大家庭的时候他往往是会稍微有一些些奇怪的因为我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摸索的大步真的去感同身受去讲他们家庭里面遇到了一些什么样的困境很自然的会有一些隔阂我在接触到摸索的这个时期是对我来说很特殊的一个时间点那那个时间点刚好是我爸爸妈妈离婚这个事情
他们离婚之前我其实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思考什么是婚姻家庭或者是不同的家庭可能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运转着我爸妈离婚之前我确实一直生活在一个模范家庭里面父母都非常的支持非常的有爱你看他们愿意支持我辍学去创业显然他们是有非常高的包容性给了我很多的自由度的
而且他们又可以有这样的经济能力送我出去读书从小不愁吃不愁穿充满爱充满支持真的是没有什么所求所以对我来说家庭的支持或者是支撑从来都不是一个我需要去思考的命题它就是只是在那边存在甚至一定程度上社会大家去思考的啊什么家庭里面的矛盾待机沟通在我身上也都不存在
但是在我爸妈离婚的那个时间开始我去观察每一个家里面的个体我爸爸我妈妈还有我弟弟变动的过程当中失去支撑的样子离开他自己的生活轨迹都觉得很痛苦或者是很难受的时候开始让我突然间去思考到底什么是家庭什么是婚姻什么样是好的伴侣关系的这个形式甚至什么样是好的跟家里面去维系关系的形式因为真的离婚以后还是会有很多细节比如说过年的时候到底是去妈妈家还是爸爸家它会有很多很繁琐的
有这些思考的过程让我开始觉得很困惑为什么一个这么小的改动会让每个个体这么迅速地失去支撑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一个这么大的变化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家庭的这个命题我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去思考的就是在那个时间节点妈妈的一个朋友突然跟妈妈讲说她在支教的这个地方有一个少数民族她还没有说是摸索所以我到来了独孤湖我才知道摸索这两个字说他们不会离婚就觉得很好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形式呢
所以我就也抱着这个好奇但主要其实就是带着跟着妈妈一起过来玩一玩的心态我们就来到了鲁古湖但巧的是我们来到鲁古湖的那个时候正好是疫情的期间嘛景区里面是没有什么人的一点也不嘈杂然后我们就好像来到了
我想象当中的世外桃源因为确实这里很安静风景很漂亮我们每天跟本地的摸索伙伴住在一起去看他们的过后晚会吃野在吃在他们家跟村里面的小孩一起打篮球平时没事就教教课特别快乐这样子的一个生活情境也是住在他们家里面的过程当中去观察他们个体跟个体之间怎么样通过像我提到的非语言的表达方式给予彼此相互的支持
这个家庭的形式一家人跟一家人之间又有怎么样的运作方式让他们可以好像彼此都是受到支撑的受到爱的有一个场景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在很多地方都支教过我在菲律宾我在柬埔寨在台湾我去支教的时候我都会做一个尝试就是我会发糖果
但我发糖果的时候我都一定会给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或是年纪中的小朋友他们一条糖果那一条糖果里面我会保证这里面的科数是绝对不够所有的小孩分的我去观察是怎么样去分这些糖果唯一一次我在卢库湖看到一个小孩子
他分这十颗糖果他分着分着以后他忘记留下了自己的那一颗他也没关系分完了那就分完了咯他就继续去玩了这个场景让我觉得特别震惊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这边的小孩可能跟其他的小孩有一点不一样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支持着他们能够有这么强的安全感
我就特别特别的好奇也是那个时候我作为一个家庭刚刚拆开来的小孩缺乏安全感的这么一个情境我产生了很深的情感链接吧难道还有其他的形式小孩可以这样长大老人可以这样子老去大家可以在这里这样子生活吗后来就不是只有他们的爱情的这个方面不是只有他们家庭的这个方面还有他们的所有为什么这边的小孩他们爬山爬得这么快他们在山里面玩耍的时候这么的自由为什么他们不怕泥土为什么他们随便什么虫都可以直接手就夹起来我就觉得
很好奇 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奇在跟他们交往的过程当中我发现不只是对于家庭总是有了新的感悟可能对于人为什么要去亲近自然以前我也没有任何的实体的触感在城市里面长大的小孩我们对于环保或是对于自然的教导就是你离开房间的时候要记得关灯因为你要保护地球那地球是什么树木是什么山河是什么你是没有任何的概念的甚至没有好好的爬过山你爬过的只有景区里面的石阶
但真的跟他們在山裡面玩耍的時候甚至有的時候徒步的時候迷路或者是只是看到這邊有幾隻牦牛就是覺得很感動覺得很開心才會突然發現說人有的時候可能是需要自然的或是我們可能是可以達成跟他們一種共處的相識的
那自然而然就开始去注重说那我还是不要用一次性的碗筷好了就它会实际影响到你的一些行动还有一些场景就是同样的时期我自己的家里面的老人家也过世了我的爷爷刚刚过世 90 多岁去参加他的葬礼的时候会觉得城市里面的葬礼是一个有一点吓人的情景非常冷冰冰的非常庄严的非常肃穆的有很多的人哭泣有很多人觉得很难过那个场景对于一个小孩或者是那个时候我带入自己小孩的情境的时候带入我的外公过世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他好可怕
我就觉得说我不要去讨论这个东西我不要去接触这个东西甚至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好像都不太敢看我自己爷爷或者是我外公的大体我就觉得这个人怎么突然就离开了但是在参加摸索的葬礼的时候那不是有个谚语吗就是人走的时候要跳着舞来送要唱着歌来送要开开心心的死你真的会在跟他们去跳假错舞的时候很狠的去跳假错舞从晚上七点八点跳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你很难想象那是一个葬礼啊
它像是一个巨大的狂欢原来离别也可以是一场狂欢那到底可以怎么样去理解死亡可以让活着的人也有释然觉得他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也让将要死去的人在可能断气的前一刻觉得我能被这些东西所包围我要去的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这里确实有一些美好的东西
不是我們單純在博物館裡面通過講述它可以被理解的當然我今天去講這些故事的時候它也只是非常非常蒼白的只能講到這些感受很小很小的一個部分但當你有這麼多真實的感受其實很多人去問你為什麼你在這裡留下來花了這麼多的時間你只能很蒼白的去說我確實很喜歡這裡
我確實很喜歡這個文化我在這邊確實學到了很多但是你只有真的住下來真的融入以後你才會得到這些所有的東西一定都是相互的自己會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那我覺得在這麼幾年裡面我花了這些時間這些錢這些精力我換到的可能就是以後我會一直回來的一個家那我覺得這個東西就是無價了
我父亲在家里面,他在家里面,他在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