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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正在上演发色自救

202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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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嗅·商业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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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金涛
Topics
金涛:本期节目探讨了当代年轻人的染发热潮。从过去中国人对染发的极端态度,到如今染发成为年轻人的集体选择,发色越来越花哨,甚至成为一种身份象征和自我表达的方式。节目分析了Kpop和二次元文化对染发潮流的影响,以及染发市场规模的快速增长。同时,节目也探讨了学校和社会对个人外貌的规训,以及年轻人通过染发来反抗这种规训,追求自我表达和自由的现象。节目中还提到了郑灵华事件,以此说明单一审美标准的隐形暴力,以及对个体选择的压制。总而言之,染发不仅仅是一种潮流,更是年轻人夺回自我审美权和身体主导权的象征。

Deep Dive

Key Insights

为什么年轻人热衷于染发?

染发不仅是时尚表达,更是一种对传统审美和社会规训的反抗,年轻人通过改变发色来彰显个性和自由。

染发市场近年来的增长情况如何?

中国染发剂市场从2017年的50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220亿元,复合年增长率高达44.8%,预计2028年将突破280亿元。

染发潮流的推动因素有哪些?

K-pop流行文化和二次元文化是主要推动力,明星偶像的金发形象和二次元的染发提案激发了年轻人的兴趣。

为什么染发被视为一种自由的象征?

染发让年轻人感受到“我的身体我做主”的自由,是对学校和社会规训的反抗,象征着对自我审美的掌控。

学校对发型的管控有何变化?

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放开对发型发色的管控,深圳和韩国的学校已解除相关禁令,允许学生自由选择发型。

染发为何会引发社会争议?

染发挑战了传统的审美标准和社会规训,被视为对社会秩序的威胁,反映了社会对个体外貌的苛刻评判。

郑灵华事件反映了什么问题?

郑灵华因染粉发遭受网络暴力,最终自杀,反映了单一审美标准对个体的压迫和隐形暴力。

染发在历史上曾有哪些象征意义?

在二战时期,金发曾是纳粹德国种族纯洁计划的象征,而在现代,染发则成为自由、个性和反抗的标志。

为什么染发被视为对传统审美的挑战?

染发打破了黑发和金发作为主流审美的框架,年轻人通过选择多样化的发色来表达对传统规训的反抗。

Chapters
探讨中国社会对染发的态度转变,从过去的负面刻板印象到如今年轻一代的广泛接受和个性表达。
  • 过去,染发在中国被视为“不务正业”,如今已成为年轻人的集体选择。
  • Kpop和二次元文化推动了DIY染发潮流,市场规模快速增长。
  • 染发不仅是风格表达,也体现了年轻一代对自我主张的追求。

Shownotes Transcript

年轻人正在上演发色自秀本来自虎秀青年文化组作者唐顿唐你好我是本栏目主播金涛

记得在学生时代染发这事在老师和家长眼里简直跟早恋见网吧一样罪大恶极也难怪一直以来中国人对染发的态度都比较极端除了那些为了掩盖白发的功能性染发其他全都被视为不务正业自甘堕落而且一提到染发大家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画面估计就是沙马特挑染爆炸头叛逆得一塌糊涂

那如今时代不同只要你还在网上冲浪就会发现改变发色这件事已经成了年轻人的集体选择金发只是浅尝褶齿染头漫画绿发才叫真正上当现在部分年轻人的发色甚至比色谷霓虹灯还要花少

从先前的奶奶灰到去年的海王红再到现在霸屏的亚麻金在社交平台一些网友换发色比换衣服还勤甚至曾引人侧目的沙马特发色现在都成了大众基本款随着年轻一代纷纷加入染发浪潮发色这件事也不再仅仅是风格那么简单而是有了更深刻的现实含义因为染门忠实信徒除了能通过多变的发色提醒自己其实患有色盲症以外还能通过变化的细节暗示他物质生活的富裕

染过浅发的都懂调染头发最大的敌人就是长出来的黑发发根一个月不补金发绿镜瞬间破功

而补发根这件事看似不起眼却是个妥妥的烧钱黑洞普通人如果坚持半年到一年都维持金发补染的账单都够出国旅行好几趟了说白了染金发就是一种超人标签甚至可以说是隐形妇人滤镜他告诉别人这个人不仅审美在线时间和钱也掏得起在众多咨询机构看来席卷全球的染发浪潮首先离不开 Kpop 流行文化的审美渗透

如今韩国女团的金发造型的持续渗透早已让金发从过去的非主流象征跃升为一种潮流符号在社交媒体的推播助澜下明星与偶像的金发形象几乎成了无数年轻人对美与个性的渴望具象化的标志如果说 K-pop 完成了人们对染发的普及教育那么二次元文化则提供了一种更敢玩的染发提案在这些热潮的推动下 DIY 染发兴起商业市场呈现爆发式增长

市场数据显示 中国染发剂市场近年来飞速扩张 从 2017 年的 50 亿元增至 2021 年的 220 亿元 复合年增长率高达 44.8%到 2023 年 这一市场规模达到 185 亿元 预期 2028 年将突破 280 亿元全球氧化染发剂市场甚至有望在 2030 年达到 3433 亿元的规模

其中年轻人尤其是学生被视为推高染发行业市场规模的中间力量 95 后 00 后已经把改变发色这件事当成彰显个性与追赶潮流的日常习惯然而在抽象的说辞之外年轻人之所以会沉迷于改变发色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就是染发的爽感一种我的身体我做主的自由众多报告之所以都将年轻人视为推高染发行业市场规模的主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是一群酒汉逢甘霖的群体

回想起学校时代我们的身体被无数规训所束缚所有的个人表达都被视为是影响学习的不守规矩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更像是一场服从性训练人们便重新反思起它的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放开对于发型发色的管控今年深圳一所学校的学生反映有老师强制他们剪寸头随后学校反思了这一举措表示这确实抹杀了学生个性偏离了教育本意韩国在 2018 年也解除了对学生的发型禁令宣布不再用校规条例强制学生剪发结果大家也能猜到是否管控学生的发型似乎与成绩并无太大关联

其实这种评判标准不仅存在于学生时代以及东方国家即便走向社会人们也会用同样的标准来审视评判同类就像来自美国德州的女律师 Cathleen Martinez 她凭借专业能力进入律师行业却因一头金发以及时尚亮粉的桌装打扮被男领导和同事肆意评头论足甚至被刁难最终因为这些与职业能力无关的外貌形象而被解雇

职场中如凯瑟琳之般因外貌形象遭受不公平对待的案例并非个例这让我们不禁思考染个发怎么就成了对社会秩序的威胁了为什么社会对人的外貌评判总是如此苛刻呢

这个疑问可以在卡波维写的《制服的权利政治》中找到一些根源性的解释他指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学校对学生外貌的统一要求一直是现代教育制度的一部分学校通过统一着装规范发型限制化妆等手段试图通过消除学生之间在外貌上的差异达到人人平等的效果

这种做法看似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平等的表象但背后却是一种更深层的控制它让所有学生都在模式化的框架内活动不允许任何个性存在而这种外贸管理不仅是学校教育的一部分它和社会的其他制度紧密相连成为维持社会秩序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一环一旦出现框架外的异类就会被我们接受过的各种道德审判标准打回牢笼

这套标准通过设定合乎标准的审美来做到整齐划一的团结它为的是一整套体系的运转稳定但消耗的是个体的欲望和活力因此从某种意义而言当改变发色这件事摆脱了过去沙马特的污名成为了人们追逐的时尚表达它们产生的冲撞便让一套统设一切绵延日久的审美高墙出现了裂痕让它们汇聚成浪的力量或许并非是叛逆而是一个最朴素的愿望我想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时尚是政治的一面镜子一成不变的审美往往会带来想象不到的悲剧因为这种思维模式会让人简单粗暴的以貌取人而不考虑背后的复杂性既不科学也不客观

2023 年的郑灵华事件就是一个典型例证当年 23 岁的他染了头粉发发了张和爷爷的合照结果遭到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被扣上不正经 做作的标签最后被逼到走投无路 选择了自杀他的粉色头发成了千万人攻击的罪证我们不得不问 发色真的有原罪吗还是说那些嘲笑攻击他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而这恰恰证明了单一审美是一种隐形暴力

拿发色这件事来说更是如此在东方黑发被视为规矩和服从的象征在西方金发被奉为潮流与权力的化身而所有跳脱出这两者的选择粉的蓝的绿的则成了异端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类似乎总是在这种事上重蹈覆辙其中最恐怖的当属在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开展的臭名昭著的生命之权计划他们掳走金发闭眼的儿童强暴本国和周边各国的金发妇女从而进行德国化改造试图以金发为中心重塑种族纯洁在这种背景下金发从自由美丽的象征蜕变成压迫的符号成为无数悲剧的注脚

审美从来不只是好看或不好看它是一种话语权这些话语权期盼着我们长大成为一个规矩里的好人那些喊着染发太夸张不符合审美的人其实说的是你不符合我的规矩

而这背后是一种权力的深层次渗透对身体的控制对选择的霸占正统发色不过是另一套规训系统和校规要求的齐耳短发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个体选择的压制郑林华的悲剧让更多人看清了这种审美压迫的荒谬而更多的年轻人选择站出来用一头花哨到刺眼的头发反击那些陈旧到发霉的审美霸权

纵使染发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它可能是年轻人夺回自我审美的第一步可以说发色是潮流也是人们对自己身体主导权的象征总有人希望我们在合适的场合有正常的着装正常的发色依然用世俗的目光和刻薄的评价试图塑造每一颗合规的脑袋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他们管得有点宽你如何看待当代年轻人染发呢评论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