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各位好,这里是五月飞行,我是 VC,欢迎您的收听今天是我们五月飞行的一个新的系列表达到决心的第二期那录制这期节目的这一天呢,很有意思我无意当中点开了我手机里面一个记录时间的 app 然后我发现今天是我决定离开上一份工作的第三百天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已经离职三百天了
我几乎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特意的会去提起离职这件事情也最多只是在去年我们年末跟好朋友于老师的年度分享里面聊了聊也没有更多的去展开背后的种种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
力气去做这件事情了也可能因为从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上一份工作的那一刻开始关于过往十年工作里面的种种种种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毕竟时间宝贵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更多的路要去走嘛
但是现实生活总会比简单的这几句话的描述要更具体,要更琐碎,因为只要上个月我都还在处理一些上一份工作留下的琐碎残渣,而且除此之外我也会发现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面,
我会在很多个路过某一条广告片或者宣传片的时候看到那些熟悉的元素甚至是熟悉的影像素材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受到一阵生理上的不适职业创伤应激反应之类的那种感觉然后比较有趣的一件事情就发生了就是在上个月的时候我偶然之间读到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不再踏入流量的河》它的作者叫樊志昂
那这位作者呢他曾经是某家新媒体机构的主编曾经写出过很多被广泛转载的所谓爆款文章尽管如此他还是在三年前选择了辞职
并且用之后三年的时间去回顾采访分析了新媒体编辑这份工作虽然我没有在某一个新媒体机构做过全职的工作但是我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当中其实也还是会有一种深深的代入感而且也会有一种阅读某一份狗屁工作事件报告的那种感觉
因为樊长在这本书里面所提出的很多疑问很多质疑其实并不是某一份工作或者是某一个行业才会存在的问题比如其中就有一段他写创作者并不只是挑选读者也在培养读者创作者都在关心某一议题时也会培养读者对这一议题的关心如果创作者给读者的始终是烂稿烂片读者也会逐渐失去原有的审美水准转而以更敷衍的方式观看
虽然这并不是某一家媒体某一个平台的问题但是无论是作为曾经的内容供应商还是今天的创作者还是作为一个长久的内容消费者我都深深地感同身受这一点而且当我在进行自我梳理的过程当中我也会发现
当你生产烂东西生产的久了之后你其实是会慢慢自费武功的甚至你会慢慢的模糊掉好跟坏的标准这其实是我在离开上一份工作之后去认真反思认真去回想很多事情的时候每一次细想都会觉得后背发凉的一种后怕的感觉
所以在读完这本书之后我就特别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和勇气让樊长在辞职三年之后依然决定要把关于他上一份工作的若干个细节和思考全部都书写下来
他依然想要把流量这个今天只要是上网的人就不可能会逃离的这个系统好好的来说一说来分析分析以及作为一个创作者我可能更好奇的是在被流量反复冲刷了若干轮之后今天的他依然在创作吗他还热爱自己的表达吗当他现在的生活或者他的作品不再以流量作为标准之后他又在创作一些什么呢
于是在我离职的第三百天我远程连线了离职已经三年此刻在东南亚生活的写作者樊志昂一起来聊了聊他的这本书《不再踏入流浪的河》聊了聊他曾经的这份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工作也聊了聊他的创作和他表达的决心
我先请我们今天的嘉宾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大家好我是樊芝昂最近刚出版了一本新书叫不再踏入流量的河我这本书写的是我之前几年在新媒体工作的经历但我现在没有在这方面工作了我现在仍然是一个混日子的人嗯
那你现在整体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就是有一些固定的事情要做然后也有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所以其实是一个有比较明确的目标相对自由的一种状态因为我看到了那本书嘛然后在那本书里面其实我觉得前面有大量的内容都还挺引起共鸣甚至有点就是应激的那种感觉 trigger 到了是吧
对就会有一些吧因为虽然我之前做的工作不是这种像你书里面描写的是在比如说一个非常被流量驱动的行业做内容生产但是也会不可避免的就会被卷入到这个流量的思考和流量的焦虑里面去所以在读这本书前面的时候就会被 trigger 到然后但是读到后面之后会看到你你自己会有很多经历过很多挣扎或者纠结之后
好像似乎就是找到了一些比如说相对比较平衡的状态或者你现在也有了一个比较就像你刚才描述的是一个比较相对比较好一点的状态就是有明确的目标然后有固定的这个创作的时间而且相对不会受到流量和平台限制的这种创作我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创作的感觉是什么样呢
我觉得人只要不上班之后状态都会变好但是你肯定会有一些别的方面的压力只是对我来说我可能相对来说需要考虑的压力不是那么多因为
现实状况的话我应该书里面也有写就是其实还是存了一点钱这个钱可能还能再给我再苟个一年两年再给我混混一年两年的然后我可能自己更想做的事情还是创作一些它基于我自身的并且有我
我知道为什么创作并且它可能是我非常想要创作的一些东西因为当我在写作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最大的困难其实并不是说技术上的就是说这个东西你能不能写好其实最大的困难就是你有没有写完它的渴望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很明确的知道就是写作这个事情它
不太会给你带来一些经济上的收入呀或者是物质上的反馈至少在短期内都不太可能给你带来这些收入那你其实写一个既耗费你的时间精力又可能也耗费你很多劳动的这样一个事情就是你是非常容易去放弃它的那我觉得它最大的难处其实就在于你愿不愿意写完它那我现在可能就想让自己写完一些东西对我来讲是这样子的
所以你现在主要在创作的方向或者是内容是什么因为我现在在写一些小说因为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它可能不太适合用非虚构的方式去表达它可能更多的需要你用虚构的方式给自己创造一个想象的空间所以我其实是在以小说的方向
去进行一些创作那你有自己想要表达的就是创作的一个核心的主题吗比如说你特别关心或者想要探讨某一个领域的问题对前一段时间主要关注的其实还是家庭关系方面的因为可能我自己的一些个人的经历就是让我对这个
比如说跟长辈的父母的沟通跟上一代之间的这种代沟呀然后这种摩擦然后这种无法靠近又无法远离的感觉这个是让我非常
有感触甚至有时候也是感觉到痛苦的所以我是希望以这个主题进行一些创作的那我们不如就从那个创作这件事可以聊一下这个变化我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的首先你之前在那个那本书的前言里面其实写说写这本书的过程是一个你身心和大脑做复建的一个过程我不知道现在这个过程
复健的程度有多少我跟我同事其实聊过离之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其实大家都提到一个共同的点就是你在工作的时候你对周围的感受是很麻木的就是你不知道周围在发生什么好像你的某部分感觉都是丧失了的就是你不知道自己能关注什么也不知道哪些东西能够触动你但是离之后就是有一种五
五官被重新打开的感觉你能够重新去感受到身边正在发生一些事情并且你是真的有这个精力有这个力气停下来去感受身边正在发生什么所以对我来说其实
我说这个复健的过程它其实是一个慢慢恢复体力的一个过程就是从一个最开始你可能就回到家里面就只想躺着只想看一些就是不用任何脑子的小视频到时候你愿意去看一些复杂的书你愿意去用你的大脑重新去思考你愿意去想一些你觉得以前一看就很累很复杂的问题
这个就是我复健的过程包括我现在我自己对自己比较满意的一点可能就是我还是能够沉下心来去看一些我以前可能会觉得比较难懂的东西就是我读书可能不完全是为了放松娱乐或者是我看一些东西不完全是因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比较容易也是因为我是真的想要去有这种知识上的快乐跟挑战这个过程是让我觉得还
之前挺难以想象的因为之前一想到有一些书的名字我一看我就说我不会读这种书但实际上我发现我是可以读的比如说有什么书最近在读的一些比较复杂的书最近其实读了一些英文书就是有一本书叫 More Work for Mother 它就是让女性承担更多的劳动其实是讲现代科技的发明
好像它让很多的劳动变得更轻松了我们有了洗衣机微波炉洗碗机等等的一系列现在发明但是为什么女性在家里面仍然承担了更多的劳动甚至她们要付出的劳动时间可能比她们的前辈尤其是那些中产阶级的妇女还要更多
这个就是我读的包括可能有一些偏折色类的就是我以前读过有一本书还挺好的是中文版的叫《无知的教师》它其实也是讲就是
我们对一个事情的看法一定要有一条教师规定的标准答案吗或者是他规定的学习的方式吗还是说我们可以用自由探索的方式去自由的表达这个是我读到的他的语言是稍微有一点点
严肃的那种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能够读下去并且在其中能找到很多共鸣这个也让我觉得挺好的对我觉得好像就是离开了一份就是那种全职的工作或者说在辞职之前你可能很多东西的阅读是因为你工作的需要或者说是因为你马上要写一个什么选题要做一个什么选题所以你会围绕它快速的进行一些阅读
就我在你的书里面读到你说在整个比如说在这个公众号的这个文章创作过程当中那个流程的时候我就非常的有同感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知识结构可能都是比较有限的吧而且你可能长期基于你的工作以及你之前的积累包括你之前个人的兴趣爱好其实你能了解到的内容就是会在某一个方面比较多一些另外一方面可能就是你的支持盲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
互联网上的公众号的风向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以最通俗易懂且有趣的话语去了解这个世界上各个角落的知识于是就倒逼着内容创作者需要去快速地迭代自己的
这是框架甚至我觉得可能它都没法形成框架它就是成为你脑子当中的一些知识碎片然后你需要把它再重新以一种看似比较有意思的方式组合起来然后输出给大家就成为了一篇相对比较受欢迎的文章我不知道从你的角度观察的时候是这个这个风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我
我可能没有特别的做过这种互联网的观察因为从我比如说我是 12 年读的大学其实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兴起公众号或者是只是非常早期的有一些公众号开始发表类似的文章我觉得在此之前微博上面的一些科普还有一些大 V 他们的发言其实也都还挺通俗易懂并且涉及的知识方方面面
就是五彩缤绳的那种但那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一方面对我觉得其实是因为他们但是我很难讲我其实很难讲因为我在进入这一行之前我也以为他们可能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当我真正的做这个行业之后我就发现其实很多人未必真的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能他们也是在慢慢的这个
可能他们能够从写这类比如说科普文章或者是这种批评文章时评类的文章中得到一些报酬或者好处他们可能越来越多的参与到这个过程中并且
当这个利润足以他们支撑一个工作室支撑一个小团队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招募更多新的人来做这样的工作我很难说确定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确实从我上大学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 13 年了
其实就是你会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以前可能只有少数的几个比如说我们熟知的一些科普类的大 V 他们会做这样的科普产事类的工作但是现在其实你发现各行各业就是从什么
娱乐界到科技界然后到这种科学界技术界然后甚至是像摄影像什么就是官僚就是很多这种方方面面小的领域其实都有人在做并且可能都做得很不错所以我就觉得
它可能就是整体的一个趋势吧这个就是属于比如说我们作为互联网的使用者特别是作为读者阅读者或者所谓的受众吧然后在阅读这些文章或者感受这些文章内容的时候会觉得说那互联网这个新媒体平台真的是一个非常
开阔的空间然后你可以在这获得非常多的信息然后各种各样的非常新鲜有意思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我在读你的书里面有一个还让我觉得挺有趣而且甚至有点冲击到我的表达是你会说到说其实新媒体的这个行业会让你感受到一种非常强烈的封闭性
就是这个封闭和我们之前可能对他的传统的认知的那种开放和无边界就是知识也无边界各方面表达都无边界是一个挺有冲突感的这种感受我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感受到了这种封闭性的存在
我觉得封闭性其实是一种心态上而言的就是当我最开始进入到这个行业的时候它给我的冲击很大确实是因为它有很多新鲜的知识是我从未见识过的那个时候我的心态也是很开放的就是我愿意去吸纳这些知识我也愿意去学习哪怕这些话题可能对我来说就是它跟我的生活不切实相关但是我愿意去了解就比如说发生在海外
很远的国家什么非洲岛国或者是英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东西跟我生活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愿意去了解但是当我真的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就是我们真的关心某一话题都是有条件的它不是这种我愿意无条件的去
吸纳一些新的知识或是单纯凭着我的好奇心去了解一些新的东西不是这样的就是你要去考虑就是你的受众是谁你的读者是谁然后你的这篇文章你的这个选题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其实到最后你会形成一种思维定势就是
我大概就能预测到说某些选题可能会有些读者喜欢但是某些可能就没有读者感兴趣我也不能说我的预测是对的但是我就是有这样强烈的一种印象所以这会让我们在就是你这是没有办法追随你的好奇心你对这个东西有好奇但是你的领导会告诉你这个东西没有人会读
然后你们不断的生产的其实就是所有的公众号都在同时生产的东西就比如说一个话题火了就所有的公众号都蜂拥而上都去写这一个话题每个人都希望从中分得一杯流量对吧
对吧对我觉得这个就是你你说出了一个之前我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但是没有把它彻底明确的总结出来的就是那个爆款悖论就是当一个东西成为了爆款于是所有人都去做这件事然后这件事情就很快不会再成为爆款或者编辑部里面的人预测说某一个东西会成为爆款的时候那可能其他人也都在预测于是做这个人就很多他也不会成为爆款
就是那慢慢爆款这件事情就真的成了大家所谓的玄学或者说无限的在这个爆款地狱里面循环是的我觉得这是让我们感到痛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它跟你的
它跟你的学习训练和你的感受都是全部相违背的就你以为你在这个方面不断的精进训练你就能做得越来越好其实不是的你越做的训练越多你可能做的越差因为你得到的都是一些过时的知识因为爆款一旦产生它就是过时的
而你不断的在这个方向进行训练的话你就是在吸收过时的知识并且无法有新的创造但是我们讲写作本身就是写作对我们来讲它是一个它应该是一个创造的行业所以当它无法创造的时候它就会让你痛苦然后还有就是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你其实没有办法就是跟随自己的感受或者是好奇而是你必须要听从
所谓大数据给你分析出来的哪些文章会爆款其实你就会完全变成前人爆款的一个棋子或者是一个工具就是前人写过这些爆款然后你的领导就会要求你模仿前人的样子去写这些文章其实他们不会成为爆款但是你也因此没有办法表达自己这是一个双输的
局面我觉得那所以你觉得是不是这种大数据和算法注定就是我们这种比如说做创作的人是终究无法和他拥抱和和解的吗
我很难讲因为可能有的人他们更熟练的使用这些技术并且并且他们想要的创作可能跟我是不太一样的因为可能对我来讲我会认为创作是跟你的个人是有关的因为你需要知道比如说我在读一个作者的文章我需要知道这个作者是谁我需要可能我希望就比如说当我读的越深我可能越希望了解这个作者他为什么写这样的东西
我不会把知识当成一个完全客观的东西所以我是不会完全的相信比如说蔡 AGBT 生产的那些知识当然我知道它对于我一些表层的信息需求是有用的比如说我想知道哪一个品牌更好我可能去问蔡 AGBT 它只满足了我一种表层的需求这是够的但是如果我有一些深层次思考的需求
我觉得我一定要知道是谁用什么样的方式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跟我说了这些话对就是还是得跟你自己有一些情感上的链接然后你才会觉得这个东西是真正和我有关系的而不是一些虚假的我对于信息和知识量的需求对我觉得除了情感上的链接之外还有就是如果你假定知识是客观的其实你就是看不到其中偏见存在的部分吗
就比如说我们都认为科学是一种客观的东西但是我们现在比如说很多女权主义的科学家他们也会讲为什么我们要把金子跟卵子的相遇描述成是就是说金子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攻克这个卵子的城堡啊什么的难道这其中是客观的吗他的这个比喻描述本身难道不是带有一种社会文化所吸得的主观性吗所以我觉得其实你是要考虑更复杂的一些
知识具体是怎么产生的过程的时候你就是要考虑就是是谁表述的这些知识他在表述的这些知识的过程中是受到了哪些社会或者是更复杂的其他因素的影响我觉得这个是需要去考虑的那我们可以从就是最开始你的阅读和你
的这种创作或者是表达的愿望产生的那个时候可以聊一聊就是因为我发现你在书里写你其实并不是在大学的时候读了比如说跟文学相关或者是新闻相关的专业的是不是你其实读的是一个理工科的专业对对对我读的是工程相关的那所以那个时候是你对于自己做一些写一些东西的这种愿望或者说这种习惯是在读大学之前就已经有了是不是
我很早就觉得我之后应该是要写作的就是我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是给同学改作文来赚钱这样子改作文还可以赚钱就是有极少数的客户因为他们我的同学他们就是作文写的不太好但是他们又很想拿到一些高分刚好他们又有一些零花钱所以他们可能就是五毛钱一块钱一篇让我帮他们改改完之后可能就能拿到八十分以上
就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包括我上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应该去学文科或者是以文科作为一种职业方向的但是因为我是在河南省就是考高考的嘛然后本身家庭也是那种农村的那种家庭嘛所以其实你要做出一个读文科的选择就显得有一点就是存天里灭人欲的感觉就是不是不合适你要是做
对对对你要是选文科整个人就会显得你很奇怪你很不合时宜并且其实在我们那个学校它虽然是当地的一个还不错的学校但是它的文科班也很少的就是如果你不是最顶尖的学生你进不了好的文科班但实际上你只要是一个普通的理科生你就可以进相对好的理科班的
就是你是有希望通过读理科上一所比如说 211 的学校但是如果你读文科的话其实这个竞争力是非常大的我觉得整个会推动我们就是让我们去读理科的所以你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虽然读了工科专业但其实也一直没有停止自己的阅读和创作过程对因为我上大学其实就是刚去大学就开始参加那种
这是文学社呀然后读书会呀辩论队呀这样的活动其实我没有做过任何跟什么动手小发明之类的那种相关的社团我参加的全是文学类的社团我其实选大学的时候也特地考虑了一下就是是选那种综合性的大学还是选那种本身就是理工科大学的学校我其实是特地选了综合类的大学的
所以你一直都在就是你自己的这个兴趣爱好和现实之间做一个比较折中的选择我觉得对于像我们这样阶级或者是你有一些现实考虑的人来讲其实选文科就不是一个天然正当的事情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天然正当的事情就是你必须要考虑你能不能养活自己你能不能吃上饭
就是你能不能不找父母要钱这个就是很现实的问题嗯你是毕业之后就拿到了这样一个到这个新媒体平台去写稿的工作吗呃差不多是因为我其实是呃
在学校的时候就有看到就已经开始关注一些公众号并且已经开始了解他们的文章了嘛然后毕业之后我就有给他们投简历然后简历过了之后就开始写稿就是零零散散的写一些稿子拿一些稿费但是我毕业之后主要有一年是在一个农村做工艺就是我在四川的一个村子里面待了一年的时间
然后做跟儿童性教育和儿童图书馆相关的公益我们当时自己在村子里面搭建了一个图书馆然后自己募捐了一些书
在地做了一些执行对然后因为我那个时候同时也在给这家机构写线上的文章嘛然后有一些文章其实写的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管是从质量还是从流量上其实都还挺不错的所以这一年的公益结束之后我就问负责人我就说我需要一份工作我能不能来他说能
那我就来了就是这样其实中间没有太多经过找工作的这种波折
我觉得我在 20 出头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多选择的就是你想做一份跟写作有关的工作但是你又没有实习经历你又没有什么作品发表你就是没有那么多选择然后有一家机构他愿意要你我就觉得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后面发现其实这确实是现在很多新媒体机构的常态吧就是他们也确实会去招那些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人然后为什么他们是因为
便宜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方面是便宜精力好然后大家可能也会觉得年轻人更容易吸纳各种各样的新知识并且很容易在这个训练中快速的成长起来因为对于写作而言如果你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作者你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创作风格的
当然我们讲这个东西是风格但是可能在机构的负责人看来这个就是改不掉的个人习性对所以其实年轻人你是很容易塑造的你让他用这样的方式写作他就能用这样的方式写作但是你让一个成熟的作者一个仅有自己风格的作者用一套机构的模式去写作其实对他来讲跟对机构来讲双方都是很痛苦的这个磨合的过程是很难的
以写作为生或者说以这样的一份写文字来赚稿费赚工资的方式开始做的时候你起初对这个工作有什么美好的期待吗是带着那种很美好的期待进入这份工作了吗
应该是有一些美好期待的吧就是觉得就是你通过慢慢的写这种它有点像专栏文章嘛就是你觉得自己能慢慢的写专栏文章你就能变成专栏作家或者是你通过写文章你能够慢慢的积累你的不管是你的读者也好还是你让你的技能写作的技能训练的更加的纯属也好你就觉得自己在这写作的路上是可以一直发展的就是它
就是你仿佛看到了一条发展的路径就是我现在是一个就是新人作者没有关系但是我写十年我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你就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期待吗但是你后面发现这个不成立的你写十年就会成为一个老人作者这个有可能是我们小的时候接触到了那种传统的媒体比如说杂志然后或者是那种报纸上的专栏作者包括看一些比如说
美剧啊之类的会给我们留下一些塑造一些美好的想象就我记得我以前就是对对专栏作者这四个字是有某种非常美好的幻想的就是你会因为你日常也会看一些杂志然后杂志上面会有那种每一个月或者每一期它会有一个你熟悉的
作者的文章刊登在上面你就会觉得是一件挺酷的事情包括后来我记得我看欲望都市就里面的那个女主角 Kari 她就是一个专栏作家然后当时就觉得专栏作家就是一个非常 fancy 而且美好的职业就是只需要把你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想法写下来然后就可以获得这个刊登然后你还可以拥有一个很
自由且美好的生活但实际上你进入到现实工作当中之后这一切都会破灭掉就发现跟你想象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因为我觉得可能专栏作家他还是有一个相对承认他个性的地方就是你是我们承认的专栏作家那我们愿意刊发你的文章并且这个文章是基于你本身的思考也好经历也好就是我们是承认你作为作家的个性的但是新媒体工作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承认你作为作者的个性他要求强调的是他作为机构的调性
就是你是一个怎么样有自己个性的作者不重要但是你一旦进入到这个机构你要知道这个机构的调性是什么你要符合你要写符合这个机构调性的文章所以你哪怕你有一些写作上的一些你说缺陷也好个性也好你在这里是要改掉的就是你写的文字就是你要让别人知道就是你这个机构会出来的文字嗯
所以你开始在这个新媒体机构里面工作到什么时候你之前的那个美好的愿望突然那个美好的泡泡被戳破了我觉得其实是很快的就是全职工作之后可能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我就已经想离职了嘛因为当时就觉得
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进步而且觉得自己在这个写作的怪圈里面打转就是你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明明每天都在加班都在熬夜的写东西为什么你写的东西就是越来越差了就是读者也不喜欢你自己也不喜欢就是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有种强烈的这种撕扯的感觉并且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感觉
你那个时候主要写什么类型的或者是哪个题材的稿子会让你有这种特别强烈的感觉我写任何题材的稿子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我当时写的主要是三到五千字的那种长文章并且是偏向于社会新闻和社科科普之类的那类的文章但是很多文章其实就是
你写是因为你必须要写就是你每周得交上去一篇稿子然后你没有选题你就每天半夜睡不着觉起来找选题就在手机上刷刷刷刷刷然后看有没有什么大家都在讨论的话题然后可以写一写的然后你又没有选题然后写的时候又可能经常卡壳写不出来然后写完就算写出来了写完了你也对自己
不是很满意你觉得只是为了把这个稿子交上去所以你交上去了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写不好或者是为什么要写好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被这个
就是你只是被这个时间线推着一直在完成工作对就是从选题的时间线到你出大纲的时间线到你写完出稿的时间线你只是被这些时间线不断的推着所以本质上是因为这个题本来就不是你真的感兴趣的所以你就没有那个自我的驱动力去做后面接下来的所有的事情以及它有一个太短的时间线留给你你也没有办法深入的去做这个题
最开始可能是因为这个题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到后来就是你没有什么感兴趣的题了你就是你为什么对一个题感兴趣呢就是你不知道如果你每天都在忙着这些工作这些生活你根本没有兴趣去感兴趣所以其实就是
到最后就是你只知道自己要工作但是你真的对什么感兴趣就是变得越来越模糊就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会不会别人也感兴趣你也怀疑自己感兴趣是不是一种太过个人的小众的偏好就是你已经失去了评判标准和评判的能力的感觉对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是很难自己做判断的因为
因为就是作为一个写作机构它是不承认你的个性的你也不应该有个性的那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是没有办法建立一种自我的意识就是什么样的文章是好的什么样的文章是不好的
可能你通过自己的标准建立的意识就很难就很难去建立嘛那同时如果你想说那我能不能就是单纯的依靠流量给我建立一个标准比如说流量好的那我就写流量高的文章我就不写流量低的文章可是你发现这也没有办法达成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样的流量什么样的文章流量会高
所以其实就是你就是像漂浮在海上的孤木就是没有任何一个锚点你就是找不到自己的锚点在哪里就是流量数据选题一切都成了某种玄学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到底是为什么会好到底为什么不好
对其实就是因为你没有办法预测就是我们给了那么多的方式然后给了那么多的建议说你可能可以通过以下哪几个方式让流量变得更高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并不总是奏效的它可能就是确实能吸引来一些人但是它并不总是奏效那你不奏效的时候你就会怀疑嘛你就会觉得我花了这么多努力我就是刻意的
压抑了我自己的感受我刻意的迎合了你但是我却根本又没有迎合到你这个过程其实是很难受的就是你就是觉得两头都不讨好谁也没讨好但是你刚刚说你就是做了半年一年就已经开始产生这种感觉了是什么支撑着你一直把这个事情坚持做了很多很多年我总共是做了四年嘛然后我觉得没有立刻离职的原因其实是一种嗯
还是对自己的怀疑吧就是你不知道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你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还是没有走出那种对自我责备和怀疑的那种圈套嘛就是你会觉得我总是做不好这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让流量很好我也没有办法让文章很好是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行
是不是因为我哪里没有做对就是你不会觉得就是这个公司本身就是个骗局或者是这个工作就是个骗局就是你还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你就还是在想
就是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对如果我再在某些方面做的更多一点我是不是就能够改变这个事情就会觉得就是或者我再多停留一段时间我是不是能有一些起色那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的是工作或者可能是这个大的系统的问题
就是我后面其实已经升职了嘛就是到了就是在整个我们的那个机构里面其实我已经已经算是一个很是主编的位置了已经算是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了但是我仍然没有办法就是决定我能做的任何事情因为你以前我以前觉得我没有办法决定我写什么样的选题或者是把文章怎样做得更好是因为我
未被言轻未被言轻然后只能听领导的安排我没有自主决定权其实你发现你自己成了主编之后你也没有自主决定权但是你未被言轻的时候你会希望说有一天我变成了主编或者是有一天我能够决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是不是能把这个事情做好然后你会想等到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实际上等这一天到来之后你还是没有办法做好就是
你就是没有办法这个因为它这个系统它就是层层相扣的就是我没有办法决定我们产出什么我的领导也没有办法决定或者是就是大家都没有办法决定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被谁牵引着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是哪一个部分或哪一件事什么哪一个瞬间让你觉得我就是必须
必须要离开这个工作不能再继续这样了我觉得是我自己的情绪就是我在工作我那份工作的最后几个月情绪一直非常非常的差就是差到那种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一到周日晚上就哭就是我白天就跟朋友出去爬山呀出去吃饭就高高兴兴的然后度过了一个充实的周末然后一到晚上回到家里我开始哭
就是而且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因为我那个时候其实讲真就是因为我开始敷衍工作了嘛所以我的工作压力没有那么大了就是我不用就是说天天就是熬夜去写稿子或者是每天熬夜去做那些事情但是我一回到家里我就开始哭就是一到周日晚上就开始哭就觉得就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快乐那在这个过程当中你有对于写作这件事情本身
就是产生过怀疑甚至厌恶吗因为就虽然可能我们现在在看这种你工作上的写作和你日常自己的创作可能并不能并不是一回事但是在中间的那些很难熬的时刻你会有把他们两个混为一谈或者是由此而产生了对这件整个这件事情的否定我对写作这件事情倒没有否定过因为我觉得写作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就是因为我不是一个非常善于去口语表达的人对就是我当然我不是说是一种客套是因为我以前我不是说我做过一年的公益吗然后我做完那个公益的时候就是老师让我们每个就我们还是有一些培训的老师嘛
都导老师然后那个都导老师就让我们做报告然后我就在那边讲 PPT 然后那个都导老师听完我的 PPT 之后他说其实你的报告写的很有意思但是你讲的一点也不生动就是我一直觉得我不是那种口语表达能够表达的特别好的人然后我的朋友他们有的人比如说他跟你讲八卦他会讲的会声会色然后每个人都会听得很津津入味但是我是没有办法那样讲八卦的
包括我有时候难受的时候我的朋友他们是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但是我其实是我难受的时候从来不会打电话给别人的我难受的时候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写东西就是写作它对我来讲就是一个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让自己整个心情放松下来并且能够思考一些事情的方式
就是我其实写作欲最旺盛的时候就是很想表达但是其实我又不会去跟别人说嘛所以我就会写下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写作这个事情本身有什么问题因为它就是我很多年来的一种习惯
因为我发现那些口语表达特别好的人其实他们也很喜欢跟别人说话但是我就不是口语表达特别好并且那么享受跟别人说话的一个人但是我很享受自己写作的这样一个过程所以我看到你那个书里面虽然引用的不是很多但是有几个地方会引用到你当时在工作很痛苦的时候自己写的一些日记或者是当时的一些感想日记的那个部分是你自己非常非常
真实如实的表达吗我觉得很难讲什么是真实的因为真实它只是相对于一时一地对自己而言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讲它就是我当下的情绪的一个反应我当下就是那么觉得的当然这个不全部是日记它有的时候是我发在豆瓣上的广播就是
就是我觉得我虽然会写一些东西但是我也希望有人能够看到就是哪怕就是你就是互动一下点个赞或者是说一下什么我也有这样的感受就是哪怕你知道有人跟你是有同样的感受这个都能让你感受到好一点嘛对吧但是我不是说刻意为了让别人跟我互动所以我才这样写的而是就是我就是想写出来然后我就是想写完之后发出来然后我觉得它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真实的当然我现在回看的话可能有一些东西我不一定还持一样的观点但是我觉得当下那个感受我是永远承认它的
对我觉得这个你刚才说的还挺挺像我在读你写的这本书的时候的一些感受的就是我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好像因为可能就我很容易代入吧所以我在读的过程中一方面我会代入说如果我在做这样的一份工作我自己的感受是什么样另外一个就是我又会觉得说嗯
我其实能隐约地感受到你在写这本书当中有不同时期的自我在互搏的那种感觉所以后来我在你读你写的那个后继里面我就是对我自己隐隐的那种感觉找到了某种呼应吧因为你说你这个书进行了好几次的修改包括你说你最开始去看前面最初版的时候很像
很像一篇檄文我后来也会慢慢会回顾自己比如说我之前工作的时候的一些感受包括我在跟别人去描述我为什么要离职离职之后的感受是什么以及我在之前上班的过程当中遇到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的时候我会我有意识地在控制我的某种情绪的表达但是可能在听者听起来依然会觉得我像在
痛诉或者是控诉我的上一份工作带给我的很多伤害我在你的这个后继里面读的那个过程当中也能感受到你好像是在努力在找这个算是某种情绪的平衡和表达的平衡吗我不知道这个过程是什么样的这个左右互搏的过程
因为我觉得其实刚离职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种很想要控诉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黑心工厂大家都来看看吧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但实际上你会发现就是就其实像我写日记的过程一样就是当我写一个很伤心的事情当我写到最后我就会发现其实我应该关注的点可能会有些变化
就比如说还是工作这个事情那我一开始会觉得是我的这个公司不好但是我其实跟别人聊我发现别人的公司也不好就是没有一个好公司或者说就是没有这个工作本身它在哪一个地方都差不多就是这份 A 工作和 B 工作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对就是
我会觉得说以前当我们想要逃离一个地方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想象出一个乌托邦会觉得在这个乌托邦什么都是好的那相比之下这个公司什么都是坏的但是当你真的逃离出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就是这个事项就是不存在乌托邦的你必须要有就是你要意识到就是在你现有的环境中你可能需要做一些取舍可能你
你就要意识到他不是某一个人坏就能够把事情变坏这样子的其实不是的其实可能会有一些更大的不管是系统性的问题还是什么结构性的问题可能他会有这样的
他会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是你可以去思考的我觉得就是我觉得这种思考本身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复的过程当你的重点不再侧重在某一个人坏就是老板坏同事坏公司坏就是不再侧重在这个地方上而是你想要去思考这个结构到底哪里有问题或者是或者是说我们的某一些意识形态或者是说我们的某一些想法
会不会有一些就是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当你去思考一些别的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能够从那种非常个人的得失中走出来吧就是你有时候甚至是想自己能不能做一些事情的就是你不会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受害者就老板坏我是受害者就是你不会这样想你会想说
它是一个很体系的问题但是我们能不能做一点具体的事情就是如果我不认同这种就是比如说以流量为导向或者是以绩效为导向的这种工作模式我不认同就是工业化的生产并且把人当作工具的这种思维那我能不能做一点别的事情而当我开始想我能不能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其实就是我好转的一个证明嘛就是我可以去
我可以不仅仅是批判别人我也可以真的就是做一点小小的实践哪怕它很小我也可以真的去和我周围的人互动然后我们去想象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者是工作方式就是你会觉得找回了自己的主体性的感觉对就是你不是只是深陷在深渊中的这种感觉就是你是可以就是给自己开辟一条道路的我觉得
但我不是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道路然后要开始但至少是在探索对但是我觉得就是哪怕我没有自己的道路我能够用自己的方式探索这个就能让我感觉到是有力量的而不是说我是一个无力的那样的一个状态
所以你其实在书的后面有简短的提到你比如说做的一些小小的探索我其实看到那个部分还挺兴奋的因为我觉得那个一方面是让我从你的书和你的文字以及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里面感受到了那种重新夺回自己的主体性的一种力量然后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探索的内容也确实很有意思
比如说其中就提到了一个在北京的各个地方去寻找跟这个女性文化相关的一个导览的小的项目对因为我其实也是跟我个人的经历有关因为我上大学的时候会跟一些朋友在外地就是叫游学嘛其实
不是像现在这种高端游学其实是那种就是大学生在一块然后去一个城市然后去探索这个城市的历史或者是一些历史事件发生的地方比如说之前在武汉的时候其实他们就会讲辛亥革命历史这种
然后在福州的时候会讲福州的建成史还有他们当地的一些宗教文化这种我就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所以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有大学毕业后几年其实都会跟朋友参与这样的活动但是有一次我就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
我就跟他说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一些游学的主题都有点太老男人历史了就是那种感觉就是我们确实在聊一些很有趣的历史话题但是他其实还是集中在一些
可能以男性为主体的一些历史吧或者是一些大事件为主体的历史就是我就会说我们能不能做点别的东西那个朋友他跟我聊的时候他说那你可以自己做一个别的呀他就说你不是女权主义者吗你可以做一个跟你女性有关的呀我想哦对啊其实我们是有些女性的历史在发生的但是其实是不太会被大家知道也不会用这种浏览的方式去讲述的我说哦
北京正好是一个就是它本身历史很丰富故事也很多的一个地方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做这样的一份工作然后我就因为我在工作中要用到大量的检索这个技能所以其实这个东西对我来讲不是很难所以就是我就去读书然后去做一些检索然后去找一些在北京发生过的跟女性的历史文化有关的这样的一些故事和地点
其实找到了挺多很有意思的比如说我在书里面可能没有写但是像北京的那个湖广会馆就是我们一般去讲它它就是就是讲它是这个湖广会馆然后它是跟
我忘了可能是国民党一大还是什么一大应该是国民党一大召开的一个地址但是实际上那时候有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那个地点发生的就是当时国民党一大本来原本要原本要承认妇女参政的权益但是在他们的章程里面把这一张特
就是把妇女参政权就是给删去了所以当时的一个妇女运动的领袖叫唐群英他就带着一帮女性直接冲到了这个一大的会址当场就是掌国送教人嘛就是当场就是删送教人的巴掌就说你们就是承认过的要要就是承认妇女的这个选举权为什么现在又要反悔就是什么之类的其实他就是一个非常有
有历史意义的这个地址包括我们当时就跟朋友们一块去那个湖网会馆的那个现在它还有那个会馆但是它会馆现在改成那个德云社的一个德云社的一个场所了对对对演出地点了对当然
还有个小小的房间就保留了当时的一个报纸的应该是个复印件其实报纸上面就写那个就是唐群英进去就是掌国宋教人这样的一个事情所以其实我在带着朋友们一块去这个湖湾会馆的时候我们就是看了一圈这个展品然后
我就会把这个其中背后的历史更细节的部分再给朋友们讲一下这个过程其实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其实很多东西因为我也是刚开始了解这些领域嘛有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的朋友们他们有一些自己的知识他们可以补充给我然后他们可以讲一些别的一些事情可能跟这个类似的我就会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对
这个过程感觉还听起来非常有意思因为小到一个城市的不同侧面然后大到可能我们对于很多这个传统的中国历史叙事的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切入角度它会就是的确这个这些东西我觉得是虽然现在有越来越多人慢慢在做了但是感觉还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人在做这个事情是的
包括我其实之前读了一本书叫劳作的女人嘛他就是讲北京的那些老的胡同里面的那一些女性在清末和民国初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是经济也好或者其他原因她们必须要走出家门然后摆摊呀卖些小东西他就讲这样一些
最普通的甚至是底层的女性她们走出家门会对整个公共空间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以前可能大街上你很少见到女性现在越来越多女性了就是哪怕是小小的行动其实也是女性在这个公共空间为自己争取到一些喜慰的一些方式嘛然后我当时就也有
带那个我的一些朋友还有就是招募来的一些新朋友然后去走这几个胡同就是那本书里面提到的几个胡同然后我们就是一个个的胡同这样走然后跟他讲当时就是你想象一下一百年前这个胡同可能是什么样子的然后他们当时的某一些事情可能对我们今天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对我觉得这个过程
让我觉得很好就是我们的我们对于历史的叙述或者是我们对于城市的想象并不是只通过那些大人物来抵达的我们并不是只关注
王后将相或者是社会名流才能够去理解这个城市我们也可以关注那些可能没有名字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曾经在这里做过一些事情它其实跟写作不是直接相关的但是我认为它也是一种表达的形式就是更直接的面对面的表达来
来让我们彼此之间就是跟你的读者跟你的听众产生联系但同时也跟历史的回声有一些共鸣我觉得是这样子的对
对所以我觉得就是其实你无论是你之前比如说是在读书的时候去自己写一些东西还是你后来工作了用文字去表达可能并不是你自己的一些观点以及后来你又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包括现在写了这本书好像你的这种自我表达或者是你想要表达某种东西的这种愿望和这个动力其实一直都很足是不是对
我觉得也不太好讲我是不是一直都有表达欲不过有一个区别就是我以前上班的时候特别喜欢发广播就是我一天要发十几条因为我一上班我就很烦躁我一烦躁我就没有地方说嘛我就会在豆瓣上疯狂发广播但是我现在基本上不发广播了就是这方面的表达欲我没有了
就以前上班的时候不是也很爱就是见证嘛就是参与一些时政讨论对但是现在也不太有这方面的欲望了就是会想说我能不能做一点更具体的事情或者单纯就是没有欲望可能也没有想这些七的八的就是
不想说这些了想搞点别的就是这种感觉搞点啥呢搞点别的是指就是想跟具体的人接触吧想认识一些可以深聊的朋友想让这个
沟通变得是平等的双方都能够有一些启发的而不是说什么而不是说你蹭蹭我的流量我蹭蹭你的流量不是这样的就是希望说这个过程中我们都能够有一些感受一些顾名一些启发这个对我来讲就还挺重要的
will you be glad to hear from me
那我们可以聊聊现在最近一段时间你是离职了多久三年现在是整整三年因为我是 22 年的二月底离职的所以三年多一点那离职之后的这些时间里面三年的时间里面还一直在做的就是更多的是在为自己而创作的是不是对所以所谓的为自己而创作就是你知道你写这个东西也没有人给你钱然后也没有人
会可能也不一定会有人读什么的因为包括这本书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也可能没想过它会出版吧因为我之前就是自己很想写嘛很想写写完了之后我就我就想说那我怎么样能让我的一些朋友或者是一些新的朋友新的读者看到呢我就在兜班上发了一个帖子我就说我写完了一本书然后目录如下然后呃
就问大家就是说有没有什么方式出版或者自出版就是我就觉得如果我自己做成一个小册子或者是一个电子书什么的然后我自己去卖这个电子书我觉得也不错不过最后他们找到了我嘛所以就说可以出版这本书然后就出版了所以我觉得也是一个比较意外并且比较惊喜的一个事情嗯
那除了这本书的写作之外你自己在做的这种比较系统性的创作是什么形式什么方式我去年写了一本小说大概写了十五六万字吧然后已经其实写完了但是因为我觉得写只有一半是写的好的另外一半写的不太好所以我就打算把它先放一放放个几个月一年然后之后再看看怎么修改所以现在也只有我的两个朋友读过
就是我觉得写完之后我是有很强烈的直觉的就是我知道哪里写的好哪里写的不好这个不用一个流量或者一个其他什么读者来告诉我其实我自己就是知道的
包括其实我现在出版的这本书不在踏入流量的河它里面哪里写的好哪里写的不好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不是说我知道它写的不好了我就能把它变得更好对吧就是因为我觉得你看东西的眼光总是很高的但是你要落到实地你能把一个事情做好你是需要能力的我觉得那我现在就也不过就是 30 岁对吧其实我有些东西我知道它写的不好而且我没有办法一时间让它变得很好这是很正常的我可以接纳这个事情
所以你现在就是已经在离职之后就接受了为自己而创作是一个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经济回报的事情这个残酷的现实就是我不抱这种期待就是我不觉得它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经济回馈因为我觉得抱这种期待你会很受伤因为如果你期待它能够给你带来经济回馈然后你尝试着以那种
嗯
所以现在外界评价对于你来说是不重要的怎么会不重要我就是半夜偷偷看多半评论然后有人给我差评我还是觉得很受伤但是没有关系就是你要接纳他因为你没有办法控制别人怎么想就是我觉得给我差评或者是批评我没有关系但是我是希望就是你批评我的时候你给我一些实质性的批评的内容因为很多人他
批评你他就是说你写的差你很自大什么的没有任何建设性意见具体的东西对这个东西就是他就会像一个他真的有点像那种一些流量或者其他的什么大的那种用来 POA 你的东西就是你不知道问题在哪但是别人又会跟你说你要反思或者是类似于你有问题这样子我觉得我现在其实想要去嗯
想要去有的一个心态就还是说我想要去跟别人有一些更平等的具体的沟通那你可以批评我你也可以说我哪里写的不好因为我一定是比你先知道我哪里写的不好的然后我也很希望从你这里听到一些意见但是你就不要告诉我说你写的不行然后这句话说完就没了我就觉得这样很伤人对
我觉得这样很少人我以为就是你做了很久的这个公众号的编辑主编之后会对这个来自互联网上的这些评论就相对来说抵抗力会更强一点我相对来说确实抵抗力强一点就是不是说那个东西真的会让我辗转反侧因为前几年我可能是会辗转反侧的那种但是我还是会有一点点心里面不是很高兴嘛因为我还是觉得说
当然我觉得这种也是一种苛求了就是别人只是一个读者别人没有必要就是给你说很细致的长篇大论的给你反馈
对因为那也需要劳动嘛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苛求但是我确实是比如说我其实最近会喜欢一些像录播客这样的节目就是因为我觉得就是我们可以有一个相对来讲比较长一点的比较深入一点的沟通那在这个沟通中我们可以建立一些信任然后我也可以跟你说我觉得我哪里不好这是一种就是
就是一种自我暴露和袒露但是你也可以跟我说你觉得我哪里写的不好或者是你觉得我哪里还是可以有一些改进或者是有些问题我没有意识到的我觉得这个过程中是让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是
这不只是一个批判对方的一个位置还是一个可以去理解共情然后一起支持的这样的一个位置经过了这个流量的反复冲刷以及自己冷静的创作了这两三年时间之后你现在会怎么看到底什么样的内容算是好内容我不知道别人演出的好内容是什么样但是对我来讲就是当我写下来的时候我是知道的
就是他也许不能用非常具体的某几个词来形容但是你肯定是当你写下来的时候你知道你写的好还是不好对我来讲我可能首先要求自己的是我希望自己的写作能够更克制一些就是当你在落笔的时候
你没有刻意想要去煽动大众的情绪或者是刻意想要去迎合别人而是你有一些冷静的思考但是这是很抽象的一些东西我不太好说其实可能有点像你喜欢一个人你也没有办法快速的去描述你吸引他的特质但是就是一瞬间就被吸引其实我觉得写作有时候也给我这样的感觉就是你在
写出来的时候其实你知道是写的好还是不好的我觉得它是一个在长期的训练和练习之后会有的一个判断对你对自己的他的这个判断是基于自己的个性和自己的独特性之上的就是你就是在你就会认同作为我自己这样一个作者
我写出这样的文字来我觉得它是带着我的个性和我的想象力我的创造力的但是对于别的作者来说可能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标准那可能对于以我的标准来看我不太喜欢他们的创作但是我也会去肯定就是如果他们是跟我不一样的或者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创作方式我觉得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就好了因为我自己是一个
情绪上都比较内敛一点然后也不太会去太多情感外露的一个人所以我会希望我写的东西也会克制一点但是有的人他们就是情感很外露并且张扬并且他们的文字也有那样的风格就是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风格或者我有时候甚至不一定能适应他们的风格可能在他们看来我可能都有一点太
old fashion 或者是有点太老土的感觉但是我会觉得他们的那样也挺好的因为他就是你就是你能够从他们的文字中看到他们很张扬的个性我觉得这样也是很好的因为之前比如说你做公众号的这个主编也好或者是你做一些其他的这种社交网络上简短的个人表达其实他都有一个有形无形的一个受众的标准摆在那个地方
就是可能大家喜欢看你的点赞多你的收藏多它会形成一个似乎变成了一个天然默认的标准是受众的标准它是不能算是唯一标准但至少它也是一个很高的一个评判的标准当你自己开始为自己创作的时候好像就是不再会有这个标准了或者是这个标准可能不再是你考虑的最高标准的时候你自己
会有比如说某些时候有一些犹疑或者是一些自我怀疑的时候说我这个东西到底值不值得书写值不值得被写下来我确实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我确实觉得就是当我的写作是我知道我为什么写并且我知道我为谁写的时候这样的问题它会慢慢的消失就比如说我不是说我最近写的小说是跟
家庭关系有关的嘛那其实是因为它是我一个非常大的一个问题疑惑困扰所以我就是要写它因为我除了写它并且是以虚构的方式写它之外我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去表达这样的一件事情
然后他对我的感就是我在这个事情中的感受又是很深的他不是一三言两语然后跟朋友打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他有一些我很深层次的一些困扰和一些纠葛吧所以
所以当我想起的时候它其实首先就是对我内在的一个回应就是我希望用一种更深层次的跟我的内在沟通的方式去把这个小说写出来那这个小说写出来之后它会不会被更多的读者读到这个不是我能够考虑或者是控制的一个问题了因为我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书之后就是会不会被别人读到呢因为它虽然是虚构的但是
就是他不一定会出版嘛因为出版出版社他会有他自己的标准嘛他不一定觉得你的这个书符合他的标准他如果不出版的话那可能我会自己制作一个电子书就是卖一卖或者是给朋友发一发那这样的话这他当然就不会被很多的读者读到但是这个对我来说有关系吗可能也不是太大的关系因为我需要的并不是比如说上几万个读者给我反馈然后在豆瓣上给我
打心这样子就是评分这样子我需要的其实就是有几个很认真的然后也很诚恳的读者然后我们能够有这样
嗯很很就是有一些深度的然后也比较诚恳的交流然后我能够知道我的书具体在哪些方面可能跟别人有共鸣或者是让或者是别人的共鸣怎样又启发了一些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地方这个对我来说可能是更重要一些的嗯
它也是能让我去抵抗那种关于数字上的焦虑感和虚无感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吧比如说哈就是被几万个读者读到了然后大家打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就是对吧你虽然看到这些数字你会变化你会就是新增了一个一星你会觉得天哪有人不喜欢我然后新增了一个五星你会觉得天哪有人喜欢我可是那个东西不重要就是
你可能在那一瞬间你会心情被这东西受到影响但是你放在一个更长的时间段来看的话你就知道那些东西不重要就是它瞬间的情绪就是瞬间的
但是如果我们有一个比较深度的沟通我会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然后你对我的书的评价是出于你的某一些经历或者是你的某一些思考我会觉得这个过程是让我扎实的而这种扎实感是能够持续更久的时间的就是哪怕你的批评我都会记住更久的时间更何况是赞美对吧
所以那你刚才开头的时候说你现在的状态是目标明确你现在的这个明确的目标是什么是在做现在的这本虚构小说的创作吗还是其他的就是好好生活就是我明确的目标就是如果是创作方面的话就是确实是在试着创作这个小说然后可能我另外有一个相对来说
困扰我比较大的问题还是我到底应该用什么写作因为这几年其实是在国外嘛然后用英文是比较多的然后我一用中文写作我就会有一些焦虑是因为我一用中文写作之后我的英语就会变得不太好然后我出门跟人家说话我就会紧张焦虑但是如果我用英文写作的话我又担心我的中文会变得不好所以会有一些这样的一些
对会有一些这样的一些纠葛那你刚才你说的好好生活好像是一个每个人都想要达到的理想的状态就是怎么来定义什么是好好生活呢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定义的就是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就是你知道自己能放弃什么东西然后再之后才是你知道自己能拥有什么东西
就是我觉得人要做出一些改变最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你要放弃什么对我来讲其实就是放弃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一份就是甚至是稳定的居所然后
但是我愿意放弃这个东西因为我可能想要一些别的东西对别的东西是指什么就是对自己时间的掌控感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感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对然后接受一个不是你想花钱就能花钱的这样的一种状态就是对不是你想花钱就能花钱的状态是指什么这是
就是因为没有稳定的收入之后其实你每花一笔钱都要计算很久你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花这笔钱还是说其实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就比如说我要不要买个垃圾桶还是说我可以用我的矿泉水桶
代替一下对就是这样子的很多人说我们其实想要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创作还是要保证一个最基本的比如说生活的各方面的物质状况相对还是有一定的保障的情况下可能才能更好的去创作你自己怎么平衡这个之间的关系
没有办法平衡就是省着花也不是说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就是偶尔还是会写一些稿子啊就是做接一点翻译的活啊就是赚一点小钱但是真的都很少而且很不稳定嘛所以主要还是在依赖存存款的这么一个阶段中对但是因为它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就是你确实要面临就是因为经济上的问题有的时候会有一点焦虑啊或者是说
也会有些自我怀疑但是当你想到一些别的东西的时候我觉得这种焦虑稍微能够抵消一点但并不是说我就知道我之后不会为经济这件事情焦虑或者说我不会再重新回到工作中不是这样子的我觉得正式生活它的需要就是你要知道你每个阶段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可能在我工作
刚离职那段时间我就知道我最重要的目标其实就是让自己好起来就至少你不要吃抗抑郁药吧对吧然后那也要花钱对吧看心理医生也要花钱对吧我觉得对我来说就是你不上班虽然不挣钱但是你也没有增加这额外的一份支出那可能比如说再过一两年可能我也会面临就是我的钱可能剩的没有那么多了那可能对于那个阶段的我来说我最重要的问题其实就是赚钱
就是我觉得每个阶段人的优先级是不一样的所以那既然我现在最优先的状态不是赚钱的话我觉得那我就可能要抓紧这个时间把自己想写的写一写或者是抓紧这个时间把想学的一些东西啊想玩的呀或者是想休息的呀想读的呀都做一做嘛
对吧那如果在我们节目的最后你来给一些比如说渴望做自己的创作或者正在做自己创作的朋友们一些小的意见建议你会有什么意见建议提供给大家吗其实我很难给意见建议因为我
就因为我没有就是首先我不太认为说生活中有什么成功的样本之类的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我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困难困境什么的然后我觉得每个人可能他在创作过程中都会有一些都会有一些他要处理的基于他自身的一些困难一些问题我觉得但我觉得大家可以去寻找一些共鸣的就是如果
如果说比如说通过听我们的这个播客呀或者是看我的书呀大家能够找到某些共鸣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在面临这些困境的话我觉得心态上会好一些对就是可能我觉得我觉得
在我没有出书之前会觉得对于很多人来讲出了书是个很大的事情了因为就是我们以前可能没有奢望过的或者是想象过这个事情但是其实你发现这个就是你出了书也并不能解决你的什么现实的问题就是你也不会变得有钱呀或者是你也不会就是你的生活上的一些问题就解决了呀其实它是
这个你生活的问题不是通过某一个目标的达成就能够解决的我觉得你去回应你生活每时每刻对你的需求你这个阶段有这个阶段的需求那个阶段有那个阶段的我觉得去认真的回应它应该就挺好的
好谢谢谢谢凡这样来我们节目跟大家分享很多跟表达相关的内容因为我觉得随着现在好像我们大家对比如说工作意义的质疑或者对生活意义的质疑越来越多的时候就虽然这方面确实挺痛苦的但另外一方面它也好像反向推动了大家更加注重自我表达或者是我回头去想我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我自己到底想要
写些什么表达一些什么就是所以我就是在最近一段时间看到了身边有好多好多人开始做自己的表达然后也正好在这个契机读到了你的书我就觉得就是非常契合然后也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跟你一起聊聊天嗯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可以跟你聊天因为有人就是认真的读了这个书并且有一些基于书里面认真的反馈我还是觉得挺开心的嗯
我其实非常喜欢樊章在整个的这本书不再踏入流量的河的结尾写的最后一段话我想那是我们今天的整个讨论我们的分享我们的聊天以及樊章写这本书特别特别想要说明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书写都无法替代真实的生活我们今天的分享同样也是这样我们的任何作品都不可能替代真实的生活
无论他人的经验被总结成了何种叙事给出何种建议都不能阻止人们真实地去经历犯错受挫和领悟这也是书写无意义的原因不必遗憾人类总在重蹈覆辙重复前人走过的泥泞未必就不能有新的智慧
相信前人的指引也有可能带来新的危机写作也不能消除无知我想我们的创作也不可能消除无知我们在表达的决心这个系列当中想跟大家分享的也从来不是某一个样板我们只想去记录那些真实的生活当中在真实创造的人的真实的想法而最终我们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回归到自己最真实的生活当中去过自己最真实的人生
这里是午夜飞行我是 VC 我们下期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