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Why does economist Yao Yang believe that anxiety is a widespread issue in society?
Anxiety is prevalent because people often live in the short term, focusing on immediate challenges rather than long-term goals. Additionally, societal pressures, such as the need to outperform others and the rapid pace of economic changes, contribute to widespread anxiety. Yao Yang also highlights that even high-achieving individuals, like top students at prestigious universities, experience significant anxiety due to internal and external expectations.
What is the 'Rat Race' phenomenon described by Yao Yang?
The 'Rat Race' refers to a competitive environment where individuals constantly strive to outperform others, often driven by societal rewards based on average performance. Yao Yang uses the metaphor of mice on a treadmill, where those in the upper tiers of performance feel compelled to work harder to move into higher groups, leading to a cycle of increased effort and stress for everyone involved.
What does Yao Yang suggest as a solution to reduce societal anxiety in the education system?
Yao Yang advocates for the abolition of the middle school entrance exam (中考分流) to reduce societal anxiety. He argues that the current system is outdated, as the demand for skilled workers now requires higher education, and the majority of students are already pursuing university degrees. He believes that reforming the education system to eliminate unnecessary barriers can help alleviate the pressure on students and families.
How does Yao Yang propose that individuals can find meaning and reduce anxiety in their lives?
Yao Yang suggests that individuals should 'craft a story' for their lives, aligning their personal narratives with societal and historical contexts. He emphasizes the importance of reconciling with society, recognizing one's unique abilities, and redefining success beyond traditional metrics like wealth or status. He believes that finding one's unique place in the world and focusing on personal happiness are key to a fulfilling life.
What is Yao Yang's perspective on the role of businesses in addressing societal issues like age and gender discrimination?
Yao Yang argues that businesses should take the lead in combating age and gender discrimination, particularly the '35-year-old phenomenon' where older employees face workplace biases. He highlights the value of experience and suggests that companies should integ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to their core strategies, treating employees fairly and recognizing the contributions of older workers.
- 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焦虑情绪，尤其在年轻人中更为突出。
- 焦虑的根源在于“贤能主义”的极致化，以及社会竞争的加剧。
- 内卷现象类似于“老鼠赛跑”（rat race），每个人都在努力争取更好的位置，导致整体竞争压力增大。
Shownotes Transcript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联谊效应 2024 年即将走到尾声,新旧交替之时我们渴望停下脚步,打捞过往的故事和声音于喧嚣中倾听和回望,带着沉淀后的眼睛面向未来前段时间,今日头条澎湃新闻联合出品《当我们讨论 2024 时年度演讲》
演讲者有奥运冠军张雨霏金像奖影后曾美惠兹福旦教授梁永安影评家毛坚作家陈年喜经济学家姚洋他们与 300 位观众一同进行了一场精神的求索目前正片视频已经在今日头条澎湃新闻 APP 上线接下来我们将在联谊效应陆续刊发讲者音频实录
听听时间给他们的答案本期演讲嘉宾为经济学家姚阳各位晚上好非常高兴有这个机会来到这里和大家讨论焦虑 内卷还有躺平这些话题我看了一下到场的年轻人居多我估计大家或多或少在过去或者现在都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焦虑比方说我在北大教书
北大每年大概招收 3000 名本科生清華每年招收 3700 名本科生但大家知道我們每年有多少人參加高考呢按理說他們已經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頂尖上他們沒有理由焦慮我在做國發院院長期間也遇到了一個女生很焦慮
因为他在高中的时候喜欢历史所以学习也非常好他想到北大来学历史他父母反对说你要考北大可以那一定得上我们的光华管理学院这是大家第一选择当然现在光华的招生分数下来了可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光华招了很多的高考状元他只好去报考了光华当然就进去了
可是北大有一个好的政策就是一年级的时候结束的时候可以再选专业他就想我不能放弃我自己内心的追求所以他转到了历史系到历史系一年之后他又内疚他觉得对不起父母又想转这不能转回光华了他转到了我们国发院转到国发院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喜欢历史
因为这都是转学过来的学生对啊所以呢她的数理功底呢恐怕呢不如其他学生而且其他学生实际上比她低一点她又焦虑所以她来问我姚老师我是不是还要转回到历史系去所以即使这样的一位非常非常优秀的女生
他也是非常非常的焦虑当然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焦虑其实我自己也会焦虑可能大家会觉得你站在这里很光鲜其实我也面临很多挑战也会焦虑焦虑是全社会的事情那么我们在这里就要问为什么大家会焦虑当然原因很多第一个原因我们总是说
要放下今天的苟且去追求诗于远方但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当下都活在苟且里头哪怕你追到了诗追到了远方就像大家女生追到了心目中白马王子男生追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其实一旦你们
结婚走到一起你会发现你面对的全是日常所以我们每个人都算是生活在短期而不是生活在长期长期来说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在你收入达到一定的水平的时候它一定是要下来这在经济学里头叫做收敛理论也就是说你的收入水平越高那么你的增长速度也会朝着那些高收入国家的增长速度
去所谓的收敛这种理论叫做均值回归一个高增长的国家最终它的增长速度一定会收敛到世界的平均增长速度这是个规律性的东西历史的规律无法更改这是长期因素那么短期因素呢就是中国处在一个大的调整的时期我们所接受的这种历史观呀
往往是线性的历史观历史是循环的最多也只不过是什么叫螺旋式的上升而已我们改革开放从 1978 年算起到 2018 年 40 年的时间是一个什么样的时期呢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上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完全给迸发出来
但是我们也看到了很多的问题比方说我们的房地产规模太大的问题比方说我们的教育过度的产业化 市场化的问题这些都是不可持续的那怎么办从 2018 年开始我们就开始一场深入的调整
那么这些调整呢对于我们经济长期发展来说呢是必要的但我今天我重点要跟大家讲的跟大家每个人都相关的呢是我们中国人啊有一种这种极有主义的传统简单说呢就是如果你比别人更聪明你别人更加的努力对那么呢你应该得到更多的回报
中國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們要追求現世的美好的生活所以我們發明了一套非常精緻的辦法讓我們這個現世的生活更加地有意義那麼賢能主義或者說這也叫極右主義是其中之一我們在
很早以前甚至 2500 年以前我们已经就发展出来了这套办法特别是法家实行法家的第一个国家就是秦国军功绝 奖励军功 奖励耕种这就是我们贤良主义的实施的开始当然到了西汉之后儒家一统天下我们就把它制度化了
就开始选贤任能在科举之前其实我们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选贤任能到了隋朝我们建立了科举制度唐宋不断地完善我们才有了这种学而优哲士的想法其实学而优哲士是很好的东西在古代社会你学好了干什么呀朝为田舍郎 暮登君子堂
让我们的普通老百姓也能够登上君子堂这些都是好的事情但是任何东西你发挥到极致之后它都会走向反面就是到了今天我们看到这种极右主义它就开始走向反面那我们就看到了什么一个情况我再努力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增长得
那么快了我的爬社会阶级的速度不如以前快了那大家就开始要焦虑了所以有焦虑了就有泪卷这个词泪卷英文的词你要说这个文周周的词叫英文路程更通俗的说法叫什么呢叫 rat race 老鼠赛跑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
经济学家阿克洛夫他写过一篇很 woofy 的文章他说一群老鼠在跑步机上赛跑
那你人为地把它分成十组每一组呢按照它平均的跑步的速度来奖励它你想想啊这个在次高那一组的那些处于上游的老鼠它觉得待在本组啊它吃亏了因为按照平均速度给嘛它就想拼命地跑我跑到上一组去我去占上一组的便宜那所有的老鼠都会这么想所有的老鼠都加紧跑加紧跑所以这类卷就叫 Rat Race
我们现在其实就出现了这种 right race 在我们的教育领域是活生生的例子大家都是中小学出来的你想北大的学生都是很聪明的我这里不是说这个智商是唯一决定但是对不起考大学基本上靠你的智商我们现在说要拔尖要培养优秀人才
怎么去培养呢其实你不可能去培养天才应该去发现天才是不需要培养的你把它发现了就行了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可以通过制度性的改革来降低我们整个社会的焦虑那么教育领域呢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大家关注了我在网上的一些言论的话呢知道呢我在过去这几年里头一直在推要取消中考分流为什么呢首先第一
我们的人才需求这个职高是完全不能满足的如果说我们还有劳动力密集性的产业你有个初中教育就完全可以了流水线上你不需要高中毕业生但是真正的那些工厂你哪怕做一线的工人你如果没有大学教育没有大专教育根本不能 qualify 我去看过很多工厂当然绝大多数工厂是没人的黑灯工厂
有些人你一看他们都在操作计算机这种所谓的由中等职业学校来培养工人的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另一个方面我们的大学已经进入了普及时代了我们的大学初入学历是 60%如果你把每年大学招人的人数除以 18 岁人口的人数这个比例达到多少呢已经 75%了大学都普及了
为什么高中还要卡这么一道就应该在这上面教育制度方面多做一些文章下面一个问题就是企业能做什么我们现在社会上流行的 35 岁现象年龄的歧视 性别的歧视在座有很多女生学校里头你们都被男生花样地捧着但是到了职场上对不起女生就受歧视
所以为什么我们现在好多女孩不结婚或者结了婚不生孩子呢职场的压力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我们的大厂能不能呢带个头一个人到了 35 岁甚至年龄在增长哪怕是在科学领域在工程领域年龄是有优势的有部电影大家不知道看过没有叫做《实习生》这《实习生》不是指的年轻人去实习是纽约啊
给这些老人搞了一个项目说你退休了你去做 inter 我们翻译有问题他不晓得是什么 inter 那是你就去打打工
不给你工资这个电影呢就是这个男主啊老头就给人家打工那女主呢是自己呢开了一个公司很洋气的公司对吧 互联网公司女主一开始找一个老头来干什么结果最后呢就是这个老头救了他的家庭救了他的企业因为这个老头有经验我就不相信人过了 35 甚至过了 45 没用了很多时候所谓的知识
所谓的技能就是一句话我听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从国外请来一个专家那个专家一句话点拨我们我们行了我们赶紧去干干出来了对啊这都是财富我 15 年前就研究企业社会责任发现我们的企业搞社会责任
还停留在什么捐捐款啊什么这些事情上面企业要真正地担负起社会责任一定要把社会责任变成企业自己战略的一部分那在对待员工方面其实是完全可以很好地结合起来的那最后呢我们个人怎么去应对在座的呢我估计今天来呢其实更想听到这方面的所谓的建议我在这里也有点倚老卖老
我想第一个是要给自己的生活编好一个故事大家可能都读过海尔埃的所谓的简史系列人类简史什么现代简史 未来简史其实这些简史的一个中心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人类社会 人类文明所谓的文明就是编故事的过程一个民族要给自己编故事
否则这个民族它存在就没意义了怎么编呢 用历史来编我们个人要想让自己的生活活得有意义也要学会编故事编故事的起点就是摆正自己和社会的关系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每个人面对历史面对大事都是沧海一数我们还是要着眼于我们自己对吧
学会和社会和解我们也要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下来了但是呢你们的起点比我们那时候高啊生下来你的生活水准就比我们高多了学会和历史和解第二个方面呢发现自己的独特性
这点其实不用说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独特的能力这个世界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独特的位置还有一个方面就要学会认识到成功不是单位的
成功可能标准是多元的成功不仅仅是你的财富有多少你的地位有多高你可以去多元地追求没有必要非得以财富以那个小目标来衡量成功以你的职位高低来衡量成功我觉得到了今天我觉得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他是否成功唯一的标准就是他这一辈子是不是幸福地度过这是唯一的标准
其他都是身外之物你最后都会缩小到那个小品格这个盒子里头所以最后我想总结一下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我们每个人呢都能找到自己独特性世界这么大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好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