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蜀走是义不胜险的然后纳瓦蜀走怎样又是鲁迅写的我是觉得在人的欲望最直接或者说读者的需求最直接的部分它的这种分流是出现的很明显的反而是在公共的领域纯文学作品包括剧集尤其是电影它还保留了很强的一个大众文化的属性当你一个残障小孩他们在选择自己的专业或者未来的路径的时候他可以去做一个演员或者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不只是说我要去读一个盲详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编辑部聊天室我是本期的主持人彭凯大家跟听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鲁晴大家好我是友凡大家好我是馨雨好这一期聊天室我想跟大家聊一聊文艺创作与身份的关系
因为最近有一个比较引起热议的话题是清本著者她的《异者》的争议事件它在豆瓣上包括其他社交媒体上又引发了很多人激烈的辩论我在这里我不是说想讨论《异者》的私生活这方面的争论是想就里面有关男异者是不是可以翻译女性主义著作的争论然后包括由此引发了一系列讨论来跟大家做一些讨论吧
就是这个事情它发生以后有读者他就由此出发梳理了过往男艺者作品当中潜在的一些男性名士和文字艳女也有出版方他推出了一些全女艺者的书单所以说文字是不是有性别呢翻译乃至文艺创作它是不是跟性别身份有关呢这是我好奇的地方
同时在我看来这样的问题它也不只关乎性别而是可以延伸到更广泛的创作当中比如本月上映的听障题材电影《独一无二》就是中国版的《剑擒女孩》里面导演他也选择由健全的演员来出演残障者这就回到了文艺创作当中长久存在的问题是不是只有特定群体才拥有对这个话题的解释的合法性
类似的问题像是男导演能不能拍好女性形象健全人能不能演好残障电影中产能不能写出底层生活等等在身份政治愈演愈热当下我们如何去理解这种文艺创作当中的身份它又如何反过来影响着我们的文化生活这一期节目我们就跟大家聊一聊这些问题
就是翻译成骚货啊或者是调教什么的我得看这个文学它的语境是什么吧就如果它是一个非常不尊重女性的男性角色说出来的话那这个就是它说出来的本意我觉得得看说这个形象建构就是是什么样子而不是说它每个形象都应该说出我们现实里面觉得正确的话
就是大家争议的是男作家能不能写好一个女性的所思所想写好一个女性形象或者是一个男艺者他能不能艺好尊重女性的那些画但是能不能写好某个形象和他自己本身的生理性别会有直接的
这种因果联系吗我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就是就先不谈我们说性别也会有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然后另外一方面是是不是一个作家真的要经历过某个真实的身份或者某个真实的事情才能够写好一个事情呢
就是如果我们要求每个身份都对应的话那其实很多小说都没有办法写出来比如说奇幻小说和科幻小说对吧好东西创作好像不只是对自己的这种真实经验的复刻它还会包括很多你对其他人他人身份的理解就是
你对他人身份的理解有多深刻你才能够写出多好的一个文学形象出来就是有些男作家他没有办法真正去理解和体察一个女性的所思所想他没有办法真正的共情和代入到一个女性中间他才没有办法去写出好的这种女性形象而不是说他没有办法说出正确的女性主义的话我觉得这个是要理清的两件事情但其实我是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写作的
权力的问题因为我们印象里面其实在过去几百年的文学史里面更突出的还是那些男性作家包括我们其实很多比较经典的有关对于女性的话题很多时候也是男性作家提出来的像是《纳拉出走》是易卜生写的然后《纳拉出走》怎样又是鲁迅写的然后包括我前段时间有读一个日裔的美国作家的一个访谈就是他叫凯蒂·北村是一个蛮年轻的
一个女作家然后她当时就被问到她的前两本小说都是在写男性主人公然后她最近新出的第三本小说是在写一个女性的主人公了然后那个记者就问她为什么你之前两本会写男性这一本开始写女性了她就说你在现在的大学里面去读创意写作或者你去读文学你会发现过去的文学史里面它其实都是在教你怎么写男性没有人在教你怎么写女性写女性是比写男性更难的因为绝大多数都是在男性作家在写这个事情
他就说他觉得到了第三版他可能稍微有一些自己的探索和方法能够去处理这样子的女性角色我其实觉得他不只是一个个例他其实有在指出一个写作里面的一个解构性的问题就是
当多数成名作家和教授都是男性的时候他们其实会都是在教授你从他们的立场出发的东西这其实会导致一个在写作环境当中的权利的结构问题包括弗洛拜他写《包法利夫人》其实会被认为是当代现在文学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女性形象会看到很多人他们对于这个《包法利夫人》的形象有共鸣比较有一个典型代表觉得很多人他们会穿那个
就是说我想去巴黎但我又想死这样子的主题 T 恤其实在就是能反映出它这个形象其实有蛮触动到很多人的切身感受的但是就可以以此来说包法丽夫人或者弗洛拜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创作吗其实这又是一个存疑的问题就在
过去其实有很多争论然后去年纽约克他有一个文章其实有梳理到一个问题里面其实有讲到说弗洛拜他最知名的那一句就是把法利夫人就是我他其实本身这句话就是弗洛拜他的女主人公的一个很深的共情但是其实这句话经过很多人的考证发现他其实是他对一位
他的女性友人说的这个女性友人叫 Emily Bosquet 是当时法国一个很激进的女性主义者然后这个 Bosquet 她和另外一位 Flow by 当时的情人也是作家 Lois Collette 都被认为其实是他们两个在当时激发了 Flow by 写作《保法律夫人》的灵感
其中很多对女性形象的刻画是弗洛拜从他们身上得来的包括 Bossquare 他本人在与弗洛拜同时写作了另外一本小说其实在剧情和人物设计上跟《包法利夫人》是非常像的但是那本小说就远远没有《包法利夫人》有名然后他们就从留下的书信来看发现弗洛拜跟他们都产生过很多争执最后已经分道扬镳了
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认为 Flow by 的小说里面贬低了他们当时所积极从事的一些革命性的女权运动对这几位女性来说他们其实会认为文学应该去更积极地参与社会运动然后去改变女性在当时法国社会中的处境这其实在
法国当时的维修传统中也是蛮重要的一个分支但是弗洛拜他其实会更强调小说他其实是不去做判断的这是维修观念上的问题但是总之来说就是《包法利夫人》这样子的一个作品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来自弗洛拜他对于自己身边女性汲取的灵感的包括这两位女性本身也在写作类似的作品但是这两位女性她自身的写作其实在当时法国也没有达到弗洛拜这样的成就我觉得这其实也会关联到我们前面讨论的这个
写作文学的这个里面的结构性这种权力的问题
因为我有一年参加应该是金吉节的创投当时有一些关于少数民族的电影出现然后当时黄建兴是评委他也谈到了《万马财蛋》的出现就是他有提到就是他说其实中国在建国之初就很注重少数民族工作嘛所以其实也是非常注重少数民族相关的电影的拍摄的所以他们甚至会让一些著名的导演去那个少数民族地区采风然后拍电影嘛
当时黄建新也说就是我们他说我们就是他们嘛他说我们去那个当时我们会去藏区拍拍少数民族电影嘛但是他也会觉得拍出来的电影还是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不对那种感觉但后面他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们看到藏族的人自己拍的电影他才明白就是你没有那种内生性视角
就是你短暂的在里采风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不够的但是你在中国刚建国的那段时期他没有办法让藏族的导演去拍摄因为他们不具备拍摄能力就是他们还没有习得这项技能可能那个时候就只能让那个
汉族的导演去拍这个事情然后等到那个中国的本身的电影教育以及电影行业发展到一定的成熟度之后自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少数民族的导演出现也就不需要汉族导演再去替他们去叙说了我在想是不是也和那个权力还没有到达那个客观基础还没有形成的那个情况下因为可能在
本世纪甚至上世纪之前整个女性的受教育也好她被允许的那个表达的权利也好她们是没有那么广阔的表达空间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让男性作家去充当包括我们刚刚有谈到那个鲁迅也好包括易卜生也好就不是说她们真的能写出更好的女性作品或者更好的为女性去发声
而在当时的那个客观的情况下只有他们能够去发声所以他们充当一个发声器的作用但是等到现在就是女性的受教育或者表达的空间已经到了我们当今我觉得肯定是比以前要进步的情况下其实就没有必要说要去做带脑的事情了我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就你去看鲁迅的那个演讲其实你看他的那篇关于女性表达的演讲他自己也会说就是我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个但你们非要我来讲我就得讲几句
但是因为她是鲁迅她在当时的那个宗师地位所以她就变成那个时候关于女性解放讨论的一个经典文本了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些就是如果那个时候已经实现了大量的女性作家可以去进行这些经典文学的创作那我相信肯定会有另外一个女性作家来做这样一个关于女性解放的演讲肯定也会比她可能更精确或者更适合去表达女性运动
对我觉得相比于问男作家能不能写好女性更应该问的是为什么女作家会那么少就是为什么在文学史上都是男作家
就是是什么东西到底阻碍了女性去写作因为我们看到男作家在写女性是因为我们看不到女作家在写女性女作家她在写作的时候出现的很多阻碍就是让我们看不到她们的写作比如说之前那个吴尔福就假设说如果莎士比亚她有个妹妹叫朱迪斯的话她的结局可能就是在看到哥哥施展才华的时候自杀因为她如果不自杀的话她父母可能就会要求她
本分的去嫁一个人然后剧院经理会把她看作一个笑话的然后挡在门口然后她最后就是流浪街头也许一个好心的绅士会收留她但是她可能怀孕之后又被抛弃在这个情况下莎士比亚的妹妹没有办法写出莎士比亚这样子的东西
包括你到后来那个乔治艾略特他也是化名嘛他化名一个男性包括那个艾米丽·布朗特他当时写完《狐消山庄》之后他的身份被曝光也引起了很多很多争议就觉得《狐消山庄》是一个怪物因为它是一个由女人写出来的东西
我自己觉得你的身份是什么和你自己能写出什么样子好的人物是没有特别大的联系的就是一个好作家他是能深刻地共情他人而且能写出他人的但是这和我们平时读者能看到的作家和能进入文学史的作家这是两个概念
前面讲到就是说在特定的历史语境里面其实女性她会出于很多限制所无法写作或者是被抑制去写作但这个状况在当代它可能会稍有改善因为今天我们会看到更多女作家写的作品下一个问题就是女性去写作的这种视角她是不是无法被替代的或者她是不是有她的特殊性就是这样子的写作是不是真的跟性别有关这让我回想到前段时间
古语他有发一篇跟王阿姨一起去寻找费兰特的稿子里面有出一下很深就是当时作者跟王阿姨他们就是在开玩笑一样猜说费兰特的身份是什么样因为当时他们同行的有一位意大利的南汉学家就是那个为南汉学家被认为有可能是费兰特的真身就王阿姨就坚持的说费兰特只可能是女性因为只有女性才能够写出莉莱和莱农这样子的故事而男人比较是写不出这样的形象的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相似的感受对我之前在采访一个译者的时候他也有讲到他读到那个我的天才女友的时候就看到了陈丹青他的一篇访谈然后他在访谈里有讲到就他其实是一个快 70 岁的男性读者
但是他在看到很多就是可能异于他自己的个人经验的一些女性的抒发或者是思绪以后他就是有被触动到然后就是甚至就是流泪啊什么的然后他就有讲到他其实很感谢就是小说家里面有费兰特这样的人的出现因为在这些书出来之前他是没有办法知道
女孩子是怎么想的就是她作为一个男性她是弄不清楚的所以就是我觉得女作家的出现确实会拓宽就是大家过往的阅读经验吧
我自己是会觉得有些人他会反对比如说底层书单或者送外卖书单或者是由身份各种身份建构出来的一些书单他觉得这个没有办法去把就是文学也好或者写作也好做一个分类但是我觉得全女书单它也是一种构建女性文学传统的方式就是因为我们是找不到一条
连贯的线去就是关于这个女性文学传统的包括费兰特也在那个碎片里面他说过他觉得女作家写出来的东西他不断地写出来然后又不断地断开然后他形成了一个个碎片他是有很多人一起去构建最后把它编织成一条线的然后这条线可能他到现在还没有连续起来但是我们想到俄国文学想到一些男作家之间的关系想到他们的历史好像就很容易想出来托尔斯泰之后是又影响了谁
就是这条线是一直存在的但是女作家的写作好像一直都是以碎片的方式存在那我感觉全女书单好像也是一种我们在构建这个线的方式或者是自下而上的我们把这个历史给组成起来
我可以说提供一个视角但是不代表我的观念我就可以供大家讨论就是因为我们刚刚在讨论那个男性或者女性读者和作者的表达错位的一个问题其实我从通俗的文学的角度来观察我感觉其实是有一个分流出现的然后我也在思考这样的分流是否它是有意还是说也会有一定的困局在然后它是不是会是一个趋势
很通俗来说这种分流其实就是分成男频和女频了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就是 2005 年的时候七点中文网就划分出了一个独立的女生频道叫做七点女频嘛作者是严勤现在严勤啊从网文开始其实中国的通俗文学就我觉得它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很彻底的分流的一个逻辑了往往那个商业化程度最高的地方它这种逻辑是贯彻的最彻底的因为它是网文是最读者向最考虑读者需求的一个地方嘛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会发现就是其实它形成了两个不同的生态圈男评作者给男评读者写然后他们基本上都是男性然后女评读者给女评作者写然后他们全部都是女性基本上形成两个互相不交流相对比较孤立的一个写作和阅读的圈层当然你不能说里面有没有交叉当然是有的然后它会形成自己各自的一个写作秩序举个例子比如说我是看男评起点会多一点
当然现在也还会写女作者了但是像那个穿越类的历史类的文章已经大家渐渐的就是你尽量不要写太多的感情线了一方面因为他们觉得其实你们这些男性就他就你们反正写不好你不如不写我们就爱看全毛我们男的就要看全毛就要看宫斗你就不要再写爱情线当然大伙的还是在写就是他那个基本上全部都是很赤裸的男性欲望男性权利和男性的
自我的概念的外化了因为他不用考虑女性读者了他不会像现在的电影和那个可能说纯文学这样他会担心有一个女性主义的临时在他不存在这个东西女评我可能不太了解但我有段时间我曾经尝试过写网文我就还跟我的女性朋友们交友一下我说我是不是可以去晋江写
我竟将且能否暴露我是男的事实她说你最好不要说你是男性我在评论的时候是不是要自称姐妹她说那你当然是要就算你是男的你要用姐妹跟大家相称我感觉大家已经形成了两个秩序这套东西又逐渐地蔓延到
现在是蔓延到剧集领域剧集因为它大量的改编男评和女评作品之后也形成了当然没有那么壁垒分明但也现在慢慢的有大家可能认为有男评剧和女评剧出现了包括我在好几年前刚兴起的时候我去采一些制片人制片人说没有什么男评女评大家爱看的就是但我觉得现在没有人会否认男评和女评对于剧集的认知比如说填宠剧这个东西主要就是给
可能就是女性去看然后如果你要给男性去看你可能就要拍权宜剧或者什么什么剧之类的就这种男性和女性的分流也很强烈只不过它没有像网文这样形成两个真的是完全孤立的系统了那我们现在在电影上面包括在文学上面为什么能看到如此多的讨论是因为它现在还是一个共通的系统就大家还是流通的当然也有比如说我们那个周报上次也说已经有
白人男性开始立反要做一个专注于男性作者的出版社就是这会不会是一种趋势然后这种趋势它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可能在其实在通俗文学的最早期它也是不可能区分这种东西但我就还有一个可以讨论的这个就是也是很赤裸裸的东西就是比如说那个色情产业
它的最近十年也开始区分男性向和女性向比如说日本的 AV 和美国的美国是更早然后日本是之后再做它会有一些系列是专门就是去做女性向的能容因为它证实到女性也有这样的需求然后这样又会也会形成两个相对可能隔绝的系统甚至它会形成自己的一个平台嘛就我是觉得在人的欲望最直接或者说读者的需求最直接的部分它的这种
分流是出现的很明显的反而是在公共领域纯文学作品包括剧集剧集现在也比较明显尤其是电影还保留了很强的一个大众文化的属性所以电影是最容易出现这些性别的讨论的就是为什么一个男导演要去拍女性的故事以及一些女性拍的强女性作品然后也被一些男性拿来讨论当然我对这个没有任何的答案我只是觉得这好像是一种现象和趋势
我觉得除了性别之外其他的身份其实也是有类似的状况的就像是少数族裔包括残障身份他们在文艺作品中是如何去被创作和代表的它是不是会关联像创作者和这种被写作或被拍摄者之间的话语权利呢我觉得这其实同样就是会有很多争议和值得讨论的地方想听大家有没有对此的观察
我在想一个问题啊就是这不一定有什么观点就是说我们后来就是讨论到残障权利啊这些就最开始那个残障权利运动它有句口号叫做 Nothing about us without us 就是你如果没有我们的参与你就不要做我们决定我们的一些叙事嘛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去呈现一个残障人士就需要残障人士的参与
那这个和我们呈现一个女性就需要女性的参与这是同一回事吗你们觉得我感觉好像就前者的那个需求好像更强一些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感觉的就是好像
好像如果没有一个残障人士去参与的话坚强人士很难理解残障人的感受然后有点像给残障人士做代言但是我又会觉得这同样也是两种身份那为什么男性和女性好像这样的感受就没有那么强烈
这个其实我也会在想这个问题今年刚上映的这个香港电影就是叫看我今天怎么说他其实讲的是龙人的故事然后他的女主演钟雪莹也是通过这部电影就是获得了很好的评价包括在去年金马奖拿到了最佳女演员我就看他有一篇专访去讲他是怎么在这个很长的时间里准备拍这部电影的
他其实在讲到除了去学手语然后包括跟很多农人交流之外
他有刻意的去感受和关注自己在生活当中的一种边缘处境就这个边缘处境不是说龙人本身带给他的而是其他的不同社会身份包括身为女性或者包括身为一些弱势群体他在社会当中的一种边缘处境给他带来的这种边缘感他会认为这种边缘感其实跟龙人在社会当中的边缘感是相通的它不只是一个单独的生理上的这种残缺
我觉得他说的是一种就是他当然有一方面是在表演方法上的一种体验但同时是不是也会跟刚刚鲁金讲到就是他其实也是一种这种边缘感可能是你去理解这种弱势群体的一个途径我又不确定换句话说我们四个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错位呢
对就我觉得我觉得这里也存在一个内生性视角缺乏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在讨论性别视角的时候我们这里有两位男性和两位女性就是我们自然能够体察到这个问题但是当我们在讨论残障的问题的时候可能我们就真的缺乏一个内生性就我们也只能通过我们的观看的文艺作品和我们接触到的身边可能是有这部分问题的人来讨论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去了解这个问题
是不是也会和这个相关因为性别跟我们来说它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我是这么感觉的就是我因为这个题然后我就去恶补了一下一些电影然后因为最近那个独一无二上映我就先去看了一下之前那个剑丁女孩她不是还获得了奥斯卡这家影片吗她的话
她的话就是是由一个健全的导演导的然后她里面的角色配置就是一家四口然后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聋哑人但是他们生出的女儿好像是健全的就是她会说话可以听到他们日常的生活可能就需要这个女儿作为传译的角色帮他们跟外界其他人做沟通
然后他们在配置演员的时候这三个聋哑人的角色都是找了三个聋哑的演员来进行表演的包括我在里面印象比较深的几个场景有一个是他们是做渔业的然后就是要去海上打渔如果他们需要就是自己做生意的话
可能就是需要这个健听的女儿来帮忙就去传达一些信息什么的但是如果一直捆绑着让他跟家里人一起做的话他就要放弃他自己的一部分追梦的机会就因为他很喜欢唱歌然后他想要去考伯克利然后就面临这样一个抉择然后当时他的哥哥就对于他们家需要女儿存在的这个风险
非常急切的渴望感到很愤怒然后他当时就对他的妹妹说
不是我们要尝试着怎么跟正常人相处而是正常人要不是正常人就是不是我们要尝试着跟会说然后能听的人如何相处而是他们要学会如何跟我们相处他其实是拒绝有这种同情或者怜悯然后主动想要去高临下或者有一些姿态的那种交流这个电影里面他就有设计一个情节
然后很多观众看完了之后都惊呼这是这场电影里最精彩的桥段就是他们一家人去看女儿的音乐会演出女儿在台上唱歌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不是听不见吗电影里有一个片段就是展现了他们在观看女儿演出时候的那个视角
就是整个声音都是没有了的这整个片段就是我们好像仿佛是他们三个人的耳朵然后呢那个镜头又是在拍那个父亲就是一直在东张西望然后看大家是怎么
看到女儿演出时候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有的人交头见有的人流泪有的人鼓掌但她都听不到声音整个片段是完全静音的状态就很多人会就是说这个设计非常的精彩好像有一点点能够感同身受了然后但是大家好像他们的理解是觉得
在这一刻这个父亲感受到了跟女儿就是在这种生理上的隔阂然后会产生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是有的观众是这样的解读然后我就会在想如果他去设计一种
这样的桥段让观众有了一种好像自以为能够理解听障人士世界的意味是不是还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理解呢然后又看到了另一部电影叫《惠子宁事》它也是讲到一个听障女孩练拳击的故事然后相比于这部电影来说
惠子宁是它里面的背景音就很嘈杂它就是几乎是还原了日常的环境音而且甚至它那种环境音会更加细致一点就是它好像有一点点放大就比如就是流水的声音包括车流喇叭然后路上的那种行人走路的声音它都有很敏感的捕捉到然后就有人去采访导演三宅唱是如何去设计的然后
然后他就有讲到就是如果说把就是影片当中的所有声音关掉让它变成了无声的然后你可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听障人士的耳朵仿佛能够离这个角色更近了但是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可以塑造出来的假象就会产生一种仿佛理解了什么的错觉
所以他在做这样的声音设计的时候是基于他自己遇到听障人士的时候他自己身体和感受的变化去设计的也就是他觉得他作为一个健全人他在遇到听障人士的时候他会首先想起来自己是能够听见这件事但是在遇到听障人士之前他是意识不到的他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当他想起来他能够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
会更敏感地去动用自己的听觉去感受身边的声音然后他就是这样比较如实地去呈现了电影里面就是我们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可能很想知道惠子他听不见的世界是什么感觉反而我们会更加用心会更注意地去听
我觉得他就是在坦然地去展现一种身份在面对另一种身份的时候的这种状态,而不是说刻意就要去做到一个理解,因为我们确实没有无法抵达那个人的就是另一个身份的真实感受嘛。
或者他说的就是自己的感受他能拍出来的就是自己的感受他自己感觉到什么就是拍什么而不是他去揣度别人的感受然后把这个感受给拍出来我觉得这是完全两种方式包括那个残障那个运动的话就是说没有我们的参与就不要做关于我们的叙事嘛就是如果没有我我自己的参与的话你就不要帮我做决定或者是去描绘我的感受但是这个跟开头说的有点矛盾
我觉得这是有点有点拉扯还是就是一种是说那再没有成为别人的时候我们能真正共情别人吗那另一种是说那如果我们不是别人那我们就不要去说别人感觉到了什么我觉得这好像就是两种拉扯
我想到一个有点类似的例子当然它不全是种身份因为也是好几年前刘涛有一个我们当时给了一个概念叫中联女性偶像剧吧就是他和林峰演一个女性如何就是很底层然后突然白手起家成了那个董事长然后如何奋斗就剧情非常的狗血然后豆瓣打了非常低的分数然后所有人都在骂
然后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个剧收视率竟然很高还有很多中了联人爱看我们当时觉得很惊讶嘛然后我就去我们就有记者去问了他妈妈就说他妈在看嘛他说你为什么爱看他说这太好看了这就是我们想看的然后他那个就问他他说那你有没有看你不会觉得这个很假吗什么之类的他就说这个就很有意思这故事很有趣也太带感嘛就对他们来说然后
他就问他说你看正午阳光那些年代就真的拍你们那些年代你们会怎么样他说那个我们都经历过有什么好看的太真实了就对他们来说就是我们在操作这稿的时候我就感觉一种很强的错位感就是就是这个又让我想起很多年前那个
变形记的时候好像也是有一个女孩因为一个农村的女孩然后去了城市然后她就很喜欢追星啊好像喜欢陆寒还是谁啊什么之类的然后就被大家骂嘛然后她就会跟采访的时候她说这种东西就不要最好采访不要对外说因为好像我们这种农村的穷苦小孩就不能追星不能喜欢大众我们就必须得刻苦学习之类的
我在想这里面也会有一种错位感在这里面当我们不能够体感别人就是另外一个群体的感受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出现两种他们成为我们叙述的他者一种是可能我们常规表达的比如说我们去表达底层的时候他变成了一个犯罪人群他变成猎奇这是一种猎奇的取向我觉得另一种取向就是我们在替他着想
就我觉得你们一定要一定要这样当我给中导人去拍一部剧的时候一定要能反映他们的痛苦一定要能反映他们年代的如何如何他们可能他们的欲望并不是这样你让他去有一种自己的表达或者有一种内生性的视角和选择权像那个中联偶像剧那种我觉得都不是表达的自主权而是评论的自主权
不是说非要有一个中老连导演去拍而是说这个拍了之后我们只能听到不是这个主流群体的人来评价这个事情因为就是豆瓣和微博说实话还是年轻观众为主他们会指责这个片子就是他会替这些人做主你们不该看这个东西这个我感受也还是挺明显的我接着往前说一点就是
因为如果按照我们前面讨论性别时候的一种说法就是当现在的技术包括社会的提供条件来看越来越多这种弱势群体能够自己去发声或者自己去做创作就像现在很多女性开始创作了
那残障人士他们就是当这些能够提供支持的技术也在随之发展的时候为什么反而在党下因为我们之前有聊到过这两年特别是今年有非常多残障题材的电影在拍嘛像是易烊千玺演的那个《小小的我》呀然后包括今年清明党有一个叫《沙漠》拍的那一部叫什么是讲那个也是讲听障人士的然后包括刚才又讲到这个中国版《剑听女孩》嘛
就是为什么反而是有越来越多健全人导演想要去拍这个残障地残我其实有点好奇这个问题我觉得就是从表演来看很多演员可能觉得去塑造一个残障人士的角色是非常能够体现他们演技的一种方式所以还是有点
有点矛盾在里面演这样觉得确实更容易拿奖然后拿奖的时候你又可以说感谢那些帮助我一起演戏的这些残障人士给我提供的这种体验或者帮助我去理解他们的生活然后反正到头来还是他们在演
但是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没有做过调查是不是和中国本身这一类的演员也没有那么多像美国的那个健庆女孩她的爸爸还有妈妈和哥哥全是真正的那个听障但是国内我在想找这种演员是不是会相对难一点
就是沙漠那部电影因为我有印象嘛他前两年是在一个综艺叫什么导演请就位嘛他跟郝杰还有那个还有什么易小新他们几个人那个综艺我看了嘛其实那个不说话的爱就是我前面讲到那一部电影当时他上那个综艺时候拍了一个短片延伸出来的一个长篇计划但他在那个综艺上拍的那部短片就是请真的屏障人士去演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面对市场的时候把选择张一星流量好一点的来因为要票房什么的那应该有这个考虑就你现在这个阶段你不找一个有流量号召力的人去演电影不太可能所以应该这个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主演对所以感觉可能在电影行业因为你要涉及到票房或者是经济上的考量比前面讲到其他领域反而更加难以有代表性上的变化
而且就很难想象一个听障人士他成为一个流量明星这个就想象一个亚裔成为好莱坞巨星一样那我们可以讲一讲综合了我们前面这些对不同身份的讨论我们今天我们是如何去理解这种在文艺创作当中对身份的强调乃至是一种很强有力的这种体系存在
它背后是怎么反映我们当下的一种社会文化心态的我们这种对于身份的强调是不是又可能会走向一种矫枉过正呢想提醒大家就是会有没有提供一些什么样的观察或者反思
我先说吧就是我觉得可能身份它还是意味着一种结构吧这个词有点就是你身份的转变是不是意味着背后有很多的那种带来一个新的视角或者带来一种新的可能性就比如说一个女导演来拍剧她和男导演拍剧只是性别的转化吗还是说它会带来一些整个的体系的变化比如说那个今年还是去年人物有彩邵一辉就是邵一辉的那个采访我还印象蛮深刻的就是
你们会说到他的一些指导的方式是会和原本的片场不一样比如说片场就是群头是很凶的喝吃群演的时候社会会说他会感觉到恐惧甚至会有点反感而且他请求一些其他的男性工作人员劝喻他的行为而且他说了很多这样的细节比如说他不习惯喊咔他选择说好
甚至他的制片人也是女性但是也会担心他的情绪是不是稳定以及他能不能临界团队因为如果以前在电影这个体系里面你要去临界团队你的方式就是喝大酒嘛饭举嘛这个其实是一个很男性社交的方式然后晒辉就是他会主动的去避开一些社交性的饭局然后最后他的担忧消失了他还是让团队邻居在一起
而谢叶婷说了一句话就是说你用烟酒打开他们那就是烟酒的方式你用职业工作中打开就是你呈现给的一种方式
就我感觉就是我听这个我就觉得我们之前关注设计会的电影作品可能更多是关注它的成品文本但我们当它关注它的后台创作的时候你会觉得设计会的女性角色和它的女性的相处方式其实是在带来它在片场的一种权力结构的变化就以前男性导演是怎么行使权力结构的它可能是一种威严命令和九局那女性在行使自己的权力的时候她是不是用一种
更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啊是温柔还是柔性什么的方式但是这种东西它其实是更反正对我的世界来说我觉得好像是更好的一种或者说更值得我们去体尝的一种方式我觉得这个是身份转变之后带给的行业的一些启示啊
对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身份的一些转变比如说性别的转变能够带给我们的一种方式他不是说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是说你在一个那个封建社会里面就算你有一个女性去当上皇帝她能改变整个的国家的那种性别结构不平等吗这个是不一样的就她能不能带来这种秩序的变化带来这种观念和思维的变化我觉得这个
是可能带来的一种想象力吧我觉得如果有一个女性导演她还是用男性导演的方式去拍片她仍然是呵斥久居就是她只是让自己变成这个体系里面的一个男性那我觉得这个解放性肯定是有限的啊
有一个残障设计师他也跟我说他说就是我们现在很多残障设计或者无障碍设计很多是健全人觉得我就比如说小米他可能需要一个残障设计或者他需要拿出来说他在宣传的时候会说我没有这个残障设计然后我们会去关心就是龙人他怎么使用耳机或者盲人怎么使用耳机但是当足够多的盲人设计师或者
龙人设计师进入到这个行业里面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去考虑他们是怎么使用耳机的就是我觉得这个是属于一个你身份转变带来的更大的结构上的改变然后我也觉得就是我们现在讨论身份表达的问题就是我们对于身份的强调或怎么样的社会文化心态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在中国谈身份和在美国是特别不一样的因为美国已经谈了非常非常久了
但是在中国可能才刚刚开始谈然后我们才刚刚开始做全女书单才开始说女作家那这个好像是一个最开始让大家注意我们有这个身份存在是有女性在写作的然后女性写作和男性写作是不一样的到后来如果真的要去解决更多问题那
那我们要去要去拍一个残障的电影现在有更多的残障的电影出来但是他们的问题是没有那么多残障的演员那是不是在大学招生的时候是要有更多残障的名额或者是当你一个残障小孩他们在选择自己的
专业或者未来的入境的时候他有很多他可以去做一个演员或者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不只是说我要去读一个盲校做一个社会给予残障人士专门的就业岗位我觉得那是更大范围的改变就是可能我们现在只是在最开始的阶段我们在一直去谈身份然后去谈说为什么这个身份是都是健全人在做的
你们两个其实讲的是我觉得当下一个蛮有代表性的两种声音我是觉得其实不冲突的一种声音是在讲不管是女性主义也好对于弱势群体的这种发声的代表也好怎么去进一步往下走就如鲁欣所说其实我们在这方面的进度其实会比西方要慢很多西方它在往下走以后其实会遇到更多新的问题然后也会有很多新的批评
然后另一种声音就像有发讲的其实你就是所谓的这种弱势群体的发声和创作在下沉市场其实是不受欢迎或者是不被理解的我是觉得这个声音它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你说在美国中部那些社交约成度比较低的白人他们其实也不理解所谓的觉醒文化我的观点是其实这两个事情是不重合因为就是足够大的市场下其实这两个事情可以同时去处理和解决
我接着前面鲁钦往下说一点吧就是说当下不管是女性也好弱势群体也好开始发声以后怎么去往下走的这样子的一个反词吧前面我们讲到就是当一些不管是少数族裔还是女性或者是弱势群体他们开始得到这个创作或者发声的机会以后就是特别在西方会更明显就是会陷入到一个新的困境就是你是不是会被认为你只能写这样子的主题你只能写跟自己身份相关的内容比如说
比如说亚裔作家你在西方就只能写亚裔故事我前段时间看越南译诗人王欧行他的一个访谈他就说他前两年出了他的第一本小说就是现在你翻译过来了叫《大地上我们转瞬即逝的绚烂》
他就说他这本小说最开始被很多出版商拒绝就出版商会说你这里面主题太多太杂了你又要写同性题材又要写你的越南记忆然后又要写当下的这种亚裔的身份认同等等然后有人就跟说你就直接写一个主题比如说你就写移民故事就可以了其实他们就还是背后的一个很强的传统就是认为你作为少数族裔你就写你少数族裔的故事就好了这其实在当下的文艺创作里面是一个蛮典型的一个问题吧
其实也不只是当下就比如说我前段时间读一篇文章它是在它是纪念张爱玲的一篇文章它就讲张爱玲当年去美国写作的时候其实有非常大的挫折和低谷因为当时的西方社会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她写的很多中国的故事因为中国故事它不管是在家庭还是婚姻当中有很多西方社会所不理解的复杂性
但是到后来到了哈金的那个年代哈金的故事他其实就会被理解因为西方已经准备好接受这种复杂的东方故事了就张爱玲可能没有哈金那样的好运气但是从今天来看其实当这些弱势群体得到这种发生机会以后他们反而又会陷入到这种只能写自己身份故事的限制
但是反过来又有另外一个张力在其实他会回到我们前面讲的这种女性写作怎么样的东西算女性写作是不是只有写出女性独有的故事才可以算女性写作的这样子的一个反思美国他当下有一个很重要的文学评论家叫 Andrea Longtrue 然后她去年有一篇评论写的是关于女作家雷切尔卡斯克的一个评论嘛
然后他其实提出一个批评就是说卡斯克他会认为需要警惕的是当男女评论以后我们可能会产生的对男女价值观的混淆也就是说当男作家可以写女性女作家可以写男性以后我们的这种写作的特殊性在哪里他可能会有这样子的疑虑
他就会认为女性应该去证实自己性别内部的一些奥秘或者是悲剧在他看来可能一本书他并不会因为出自女性之手就成为女性写作而是只有当他无法由男性写出的时候才可以真正成为女性写作比如说你去写有关母亲的作品其实这个也在当下蛮常见很多我们这两年出版的女性写作其实很多时候也是在写什么成为妈妈呀或者是写一些女性特有的一些生理上的体验嘛
其实也是一个蛮有代表性的一个观点但是 Andrea Longchou 她就提出了一个蛮有意思的反对意见就她认为当你认为女性只能写自己性别内部的一些故事的时候你无异于就是认为将空气定义为男性然后你很自豪地说我拒绝呼吸
就是在他看来真正的挑战并不是说当女性获得与男性相同的优势之后能否创作出同等水平的作品而是说在他们在获得这些优势以后是否能够不再被视为女人这个女人是打引号的也就是说他提出的反思就是当女性获得跟男性一样的权利以后你能不能去创作出一些新的东西而不是说只是局限在自己这个身份里面我觉得他这个批评还是蛮有启发性的
那我们这期聊天室就到这里了大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