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对话胡安焉：只要有了一点钱，我就不想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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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读书,读书不止。大家好,我是魏小和。今天这期节目是和胡安燕的一个对谈。胡安燕最近出了她的第三本书《生活在低处》。

那关于他的书第一本我在北京送快递我当时去年出版的时候就看了然后呢他的上一本书叫我比世界晚熟我还做了一期节目是第 146 期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听一下那这本生活在低处呢和前面两本不太一样他是一个

文集第一部分是关于他的家庭的然后第二部分是关于他的写作经历第三部分呢就是他的曾经的一些关于随笔的一些练笔吧可以这么说那今天的节目呢我主要和他聊聊他的一个写作的经历和过程

欢迎还原来到不只读书和大家先打个招呼呗大家好不只读书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很高兴今天第一次跟小何见面对小何是个很亲切的人我觉得应该等会会比较放松聊的我们今天可能就主要聊聊

写作吧其实你的这 2023 年初的那个我在北京送快递然后在今年出版的这本生活在低处却是第三本书了对是的对那这本书和前面两本书有什么区别吗首先书名的区别就不一样对对我开玩笑的书名确实是一个挺有意思的就是为什么是生活在低处对

我刚刚其实只是开玩笑不一样方方面面书名其实都是出版方取就我现在三本书对三本书其实书名都是出版方取那你是没有想还是说你就觉得他们取就好第一本书我也有参与想过但是我觉得我想的可能不是完全适合因为毕竟出版它是一个商业它本质上是一个商业性的行为它需要投资的它也要

有回报就人家一个公司建立做这个东西投资他肯定是看重回报所以可能说明了这个拟定就怎么说就像等于你在网店买东西实际上所有网店的标题就淘宝上的 60 个字符拟定这个字符的是专业的网店运营而不是这个产品的生产商生产商让他拟标题他拟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

各种关键词的属性啊各种受众的针对性啊这其实也是一个专业的学问我觉得可能出版方尤其是编辑他们的工作就是作为一个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桥梁他肯定是首先有他的专业的眼光去鉴别去识别这个作者从作者身上

就是看到作者身上他的一些属性他的一些独特性然后从中总结出一些东西是他觉得可以跟一些部分的读者产生连接的然后他从中去找灵感去想这个名字

这个其实也挺难的因为宋快递那本书最初的时候是一个叫副本的一个艺术团队他们找我约我写的然后后来其实名字他们拟定叫派贱其实也挺好但派贱也不是我想的是一个写小说的小说叫彭建斌他想的就其实从头到尾我在这个

书名上标题上就没有贡献因为我想的都可能就不太合适说回书的内容的区别吧其实就怎么说呢就宋快递那本书因为它是题材的原因吧它肯定是会有相对比较大一点的一些关注啊反响啊之类的

那可能难免的有很多人读这本书尤其是其实很多人读书是很快有些人是听书听书的话他在一边听的过程中他肯定会分神啊什么的就实际上现在的阅读不是每一个人他都在深度阅读也不是每个人在读完书之后还继续去关注这本书背后的信息所以肯定从我

能够在网上了解到看到的听到的一些反馈里边其实有很多读者对我的情况不是完全了解其实存在相当多的误解就很多人就从一开始的话大家看到这个标题和书名他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说这可能是一个呃

快递行业的从业者一个快递员然后他自己写了本书他可能不会想到说你其实一直都在写作只不过恰好在你有了这样的一个工作经历然后开始写所以大家很多时候会关注那个社会议题对吧对那你会有这种错位感吗就是会觉得啊怎么好像其实我写的东西大家看到的是大家更关心的那个但实际上你想写的表达其实很多时候大家也没有那么关心呃

我拥抱这种错位感因为如果没有这种错位感的话我可能就没有办法获得这么多的经济回报因为怎么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有想到我自己的这些经历它是会有这么大的受众就是有这么多人感兴趣但是因为后来在网上面被人关注就是我其实因为一篇文章在网上面

就是被很多人转发关注然后才会开始有媒体然后后来有出版编辑不断的来找所以我在这个过程中我知道我的这些经历本身它是有人需要有人喜欢有人感兴趣这个东西是有价值的

不仅仅是我的经历本身以及我的很多可能我的观念想法方方面面其实都有很多人他们觉得有共鸣就跟我类似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有写的一个价值其实这个东西它是有广泛的受众它可以带给我经济回报而我确实也做到了但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很多人就像你刚才说的他更多的以为可能我就是一时起意

因为在漫长的工作过程中在工作中反正各种原因吧没办法过得很顺利如意然后拿起笔来写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当然这样理解也没错确实是不太如意这是事实但我写也不是说在这个书出来之前或者我在网上面进入网友视线的那个时候开始写的

就在之前我其实已经写了很长时间了就写了十多年了就 2023 年的时候我已经写作 14 年了就

所以生活在低处这本书它更多的是回顾一方面是我的一个写作的历程就是我是怎么开始写作我在写作方面我的认知我的观念我对于写作的这个文体写作的这种一步步的一步这种认知的这种递进就是在这方面可以说我的一个

成长的一个过程另外一方面就是我对我原生家庭的一些情况更详细的一个介绍因为这也是我之前的书里面很多人疑惑的他们觉得我的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提这种问题的读者其实还挺多的我原生家庭的一些情况我的性格的情况我父母对我的教育他们本身的观念这些情况可能也是可以作为

补充说明吧也可能是宋快递那本书里面的一些背后的背景的一个辅助吧还有一些就是我早年在写作过程中的一些水笔性的一些东西有一些其实我相当于是等于有些朋友写诗一样只不过我可能是以一个散文体的方式去写有一些可能就是小练笔有一些可能就是一时的灵感的捕捉当时以为会以后会

把它变成小说但是没有变成就仍然停留在一个素材笔记这样的一个状态这些东西它本身是真实因为没有进行这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有部分有但是大多数是没有这种虚构加工所以它很多时候其实是我生活中某一个场景比如说我剪一次头发的一个过程就这种记录这种记录

它可能没有更大的一种反应比如说社会层面社会方面面的这种但是它可能是能够反映我在写作方面的一些重视的一些东西所以这本书它其实更多的其实是你的一个写作的心路历程有一部分然后还有就是写的一些内容的呈现就通过这本书可能读者能够更加了解就是作为一个写作者的

那我们今天就可能来聊聊你的这个写作的历程因为其实书的第二部分整个就是按照你的这个时间线索来讲你的这个写作的经历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写作感兴趣的呢

应该是 09 年 09 年的时候我当时在开一个女装店在南宁就做得很痛苦吧然后就不想搞了而且当时刚好手头有一点钱嘛就是因为生意本身有一点点钱不多然后就想搞一些相对来说让自己更满意的东西因为做生意的话里边有很涉及很多让我自己觉得难受的否定性的一些东西让自己觉得整个生活

整个人变得内心很灰色吧就是很憎恶着自己的这种生活自己的生意中的各种做法憎恨自己做这种事情然后就想做一些我觉得更有意义的事情吧所以我选择写作也有到多方面的原因

但他肯定是你之前也接触了或者说之前也会对他有好感才会说我突然不可能突然就开始写了对是可能我最初可能对文艺的一个一个接触应该是我 03 年的时候加入过漫画社我知道

对就那个时候在那之前其实我是没有文艺方面的就是你在你的就是什么教育阶段比如说从小到上学这些时候你从来没有说喜欢读书或者是喜欢写东西喜欢读漫画

对对对当时读的应该百分之八九十是漫画其次可能古龙啊金庸这些我是当做消遣这样读的也读了一些就中专初中的时候但是当时并没有对写作对文字对没有产生兴趣更多的还是喜欢漫画所以后来我也是选择漫画去创作就是去画但是在漫画社里边其实更多的这种朋友交到的朋友他们的文艺方面的兴趣爱好要比我广泛的多包括电影啊音乐啊

然后文学啊甚至是一些哲学当然都很肤浅啊就他们可能今天再看来当时漫画社里边的这些朋友他们的

品味吧,像这样说好像有种什么毕竟大家都年轻嘛对对对,就当时都是十几,还二十出头十几岁的都有很多所以你也可以想象这个年龄层他们会喜欢的都肯定是比较幼稚的一些或者不是幼稚,但是比较偏激,比较冲动就是那个年龄层喜欢比如说朋克音乐有很多可能就很音乐本身就很简单三四个和弦反复在换来换去

然后唱的东西其实也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但是大家觉得很来劲就是跟青春期的那种内心萌动的那种就很贴合那种但是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启蒙文艺的启蒙就第一次能够接触到就有这种文艺爱好的人群而之前我的父母以及我早年在加入漫画社前做过的工作比如说加油站服装专卖店酒店服务员就这些群体里边其实是

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个有文艺爱好的人没有接触过我读的中专是读的这个家电维修也没有人有这个文艺爱好所以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一方面是哦原来还有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还有这些人在追求喜欢这样的东西而且这么狂热但一方面也是自卑就觉得一个就是好像自己好像豪老土就是跟他们完全不是一类人不

所以就有一种想要融入他们不断地把他们的爱好变成自己的爱好比如说听摇滚乐实际上我的性格性情其实跟摇滚乐不是很合拍后来我也其实也没有多喜欢但是当时就为了融入这些朋友被他们接受喜欢我也听也假装很喜欢大概就是这样但是在离开了漫画社之后也没有立刻就投入到

文学方面就是也是仍然去上班啊挣钱啊交女朋友啊然后朝着一个比如说一般人大多数人过的这种生活的轨迹的去过但就在之后的这些年里面就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不太顺利就很多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对工作的内容啊对公司啊然后以及因为我性格的原因很害怕跟我的冲突

对一个怕跟同事产生矛盾另一方面也不敢也回避跟老板谈这种利益的东西就导致很多就很多时候干了不如意又换工作什么的就后来又去做生意就被迫了因为当时因为在处对象就是有成家的经济压力工作经济回报已经可以

一眼看定他是不可能能够对我的情况有改善了就是妄想能够通过做生意能够扭转这种生意其实就比工作痛苦的多了而且他不能像工作那样你干的不爽就辞职生意就是你投了钱你咬紧牙关死扛下去就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我就真的是做伤了就是做生意这时候我就很痛恨就对这种生活而且我做生意的时候实际上我女友也跟我分开了因为她觉得我生意做的也

一个是规模小一个是也不太成功不太有前景然后生意里边跟别人的冲突包括肢体冲突然后我的合伙人跟我的零店打架打到派出所拉去了一整天去教育去了写保证书去了就都有然后除了打架以外就是语言啊背后的这种各种各样的看到就那种就基本上是每天都在都在就是做得我很很痛苦

当然我能够在那里生存下来我必须也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这种人否则的话我也没法就是肯定一方面跟人保持表面的客气一方面也要提防着别人也要看看商场里面什么东西好卖就这样但也没办法否则的话你生存不下来后来就觉得一个是我确实也做得很痛苦第二个其实挣的钱也不是很多比打工多一点但是没有多很多但是你投入的时间精力情绪是打工的

可能几倍其实我在 18 岁的时候我父母在广州的一个村开过一段时间两元店那个时候很流行对对对我记得 08 年的时候然后我当时刚刚高中毕业我就暑假的时候去帮他们看店然后就一天坐在那里好像坐在那个店里面然后坐在那个小板凳那里确实非常的

非常无聊然后就记得旁边的超市就一天大喇叭在那里卖什么萝卜两块钱就是广州的超市会放好大好大的声音就是报这种商品的价格所以我其实还能够有一点理解就是那种困在一个地方的那种感觉然后你每天都是想着进货然后卖掉然后再进货再卖掉然后还和周围的商场的人发生这种竞争关系

这非常痛苦那这些经历是结束了之后你才开始还是说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因为你有很多时间是不是所以你开始大量的阅读还是应该说在生意快结束之前我就已经有这个打算开始阅读了但生意结束了之后就 2009 年的大概是 8 月底吧我就结束了就是我跟我合伙人拆伙了然后接下来有接近两年的时间我就没有上班就是脱产

就不是全是这个挺可怕的拖长写就我又也接近两年是拖长写作就是几乎没有经济回报也不挣钱也不上班甚至也不怎么见人就是每天躲在家里我当时是住在我父母那里所以我不用交房租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压力我的钱就只需要就是去买书然后可能吃饭啊自己的日用啊就这方面就就行了所以其实其实主要的钱还是用在买书上买书还挺还还是花了挺

但是其他方面其实用的不多就这样写了写了两年接近吧后来又去做网店就这两年其实是我写作的一个一个奠基吧一个基础吧就当时基本上一天的所有时间就醒了就

打开电脑就上文学论坛然后去读啊交流啊然后还有就买书买书也要看看了肯定也要也要想嘛然后还有就写就这些事情都都在做可以说基本上占满了我每天所有时间就可能一天十几个小时都投在这上面但确实一个是我起不晚一个是我悟性低就在最初的那两年在写作上并没有

什么突出的成绩我很好奇就是你就比如说可能你生意结束了之后你要回到家里你想休息一下还是说你就一定说决定说我要换一个我要以写作为生还是有这样的一个决定呢我当时想的不是休息一下我当时就是想不想再去挣钱因为挣的太痛苦了在商场里面然后就是想靠写作如果能养活自己对那就更好了对

就是当时其实我是在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里面就是情绪是歇斯底底但是表面看我还是个平静就我这种人在歇斯底底的时候仍然表面是平静的甚至还是和气的但是就是很容易

很容易失控在那种情况下内部崩得很紧的一种状态当时我的想法是偏激的就是完全不考虑未来不考虑钱也不考虑什么成家那些东西了就觉得生活很肮脏现实很肮脏社会的人啊事啊生意很肮脏而我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都很丑陋嗯

我接下来要截然相反就有一种报复性的一种心理就我要做一些事情跟今天完全反过来完全不涉及利益的完全是纯粹的理想的而且是有价值的就是我把这个文学啊艺术啊抬抬到这个意义上然后去写当然在写的过程中我也希望能够通过投稿啊甚至使出版能够获得经济来源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因为

我大概写了一年多一点吧我是 09 年的年底大概是 10 月开始写作的然后到 10 年的年底才发表第一篇小说在一本期刊上面叫做《文学与人生》这本刊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稿费好像才 200 多那篇小说 8000 多字

你可以想象 8000 多字稿费 200 多这基本上就打字费只能说是打字费了所以当时就已经认识的很清楚了一个就是文学这种东西他没有什么读者刊物基本上全是体制内好一点的比如说当代十月人民文学这些我的水平我上不了差一点的你上去的话一个是稿费低其次一个就这些刊物没有读者

普通的普罗大众闻所未闻这种书报亭书店里面完全看不到首先他们的经济来源就是体制内的这种拨款就他们文联要做些他们办这些刊物其实是拿着这个国家的钱所以这些杂志它本身就是一个没有读者只是做出来然后没有人看的一些杂志

对基本上是这样但是那个时候其实网络上已经很活跃了然后你也经常就是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在论坛上那你也会发表自己的作品在论坛上对我当时上的黑蓝文学网因为我当时没有工作而别的写作者大多数是一边工作一边写所以我的时间肯定是远远比别人宽裕的所以我不仅是一个高度活跃的参与的一个我甚至还作为小说版的一个客座版主啊

就我的水平是不够但是我现在是有时间而且我不计回报所以我就作为一个客座版主就参与这个论坛的管理回帖每个月的网刊的这个编辑就是选然后还要评就这种就是我在这种评小说啊的这个花花的时间其实还挺多就读了很多网友的一些作品那是一个小的共同体吗你在里面会不会就是会比较有

虽然他没有经济收入但是你会有这种感觉自己到了一个

就是能够认可你或者是你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地方互相认可吧就对我来说我肯定觉得这个文学论坛要比我做过的任何公司要更有归属感而且事实也是就是我微信上面基本上换了一份工作我之前的公司的同事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断联的就可以说百分之八九十就永远不会再联系但只有文学论坛的这些朋友是常联的保持在联系还没有微信

对对没有那时候没有微信就一开始加的是 QQ 然后后来 QQ 慢慢慢慢就变成了微信大概是这样就是反正在文学论坛上面交的这些朋友反正大家五湖四海线下见面的非常有限很多都是没见过的彼此之间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大家论坛上是公开讨论讨论的都是写作讨论的是小说我觉得这种交往比较纯粹吧那你那个时候写了多少就是大概

难以统计因为当时无知嘛无知就乱七八糟写就有很多其实我都已经在记忆里面自动屏蔽了就不想不认为那些是我写的或者写过我当时写的是短篇为主啊就最初那两年可能写了有 20 个左右吧我今天自己觉得可能 20 或者二三十个这样的短篇吧就可能篇幅短篇嘛一般可能短的话可能几千字吧长的可能两三万字就是这样的一个篇幅

写的其实不多,尤其考虑到我没有上班的情况下,我写的不多但是我参与在论坛里边的这种投入了很多时间因为写作对我一开始的我来说有难度我就会产生这种为难的心理但你一开始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说写小说嘛这个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可能大多数人的情况都类似吧就我选择写作肯定是因为被一些文学作品打动过比如

比如说像我可能最初我读赛林格的小说我觉得很感动很喜欢就我也想写这样的东西就这种偶像的力量就你喜欢什么你就想做什么做跟他一样的东西我认识的绝大多数写作者他情况都类似就是一个是受家庭影响比如说父母也是从事这方面那就肯定天然的就会有这个进入这方面的想法

其次的就是对这个产生兴趣就小时候因为读了一些书很喜欢就自然的想做这个事情我的情况应该也是但是我只是起步很晚就是我读文字类的作品是二十几岁之后了而不是在读书的时候读书的时候我基本上就是读漫画后来我读的嗯

比如说赛林格我挺喜欢的一开始我写作其实也是以他作为一个参照其实也是在模仿他我的小说一开始的形式就是模仿赛林格还有包括像卡佛这些比较容易理解一点的作家

怎么说他们其实还挺不同的就对我来说可能我 09 年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已经 30 岁了我从 99 年开始工作也已经工作了 10 年我相对于当时论坛上其实还有很多作者是还没有毕业的学校大学生甚至还有高中生在论坛上就相对于他们来说我

我可能在文体方面就语言啊修辞方面是弱得多因为他们可能没有很多现实经验但是他们读了很多书很多文学作品诗歌也好小说也好比我有更广泛的阅读有些是中文系的相当多是中文系的应该说论坛上所以他们写起来你会觉得他们呃

很优美就是语言方面面都要比我看起来高级的多但是他们可能生活体验阅历方面就相对他们的题材可能更多是自己精神的内在的或者童话式的想象的而我可能更想要写的是自己之前的人生经历里面的一些很具体的一些内容其实卡佛对我来说是挺好参照的一个作家就他处理的很多素材跟我有相当多的重合

共鸣的一些部分就是通过他这种小说的创作的方式的分析我可以去借鉴来创作自己的小说一开始确实是这样那后来怎么就结束了是无以为继了这段时间就结束了

如果当时我的写作能够形成一个良性的正向基地那你当时就是只发在了这个论坛上吗没有发到别的地方或者是豆瓣上也发的但豆瓣基本上就小说还是在豆瓣上不行就是小不行对对对就发在手上豆瓣上因为首先关注我的人不多当时可能就两三百吧嗯

我发在豆瓣日记里边可能读的就几十个甚至几个基本上没人读但是在论坛上因为大家都是写作者就那个论坛很奇怪就是纯读者的很少大家其实都写同行切磋对对对就纯读者去读的就很少所以就上面的话他这个交流会更有效就读相对来说读的会多但是这个多其实多也就几百少的其实也是就是几十个人就这样并不是真的很多

就除了这些比如说文学论坛豆瓣其他地方其实我没怎么发也投过稿但是投稿基本上从来没有收到回应对后来发表也不是因为投稿对其实就是新人作者特别是文学纯文学创作的可能在

投稿这方面一直都是很困难的因为它是一个很多编辑他其实也不怎么看来稿对他不怎么看他没有精力看因为只要他的投稿信箱一公布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垃圾邮件对因为有那种网络爬存软件专门爬那些网上面被公开的邮箱然后就发所以我觉得很多编辑他并不看投稿邮箱的来稿所以其实确实在

大概零几年然后到一几年的这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文学是青黄不接的或者是这个市场上是没有什么新人的我都不了解可能是就是没有什么新人 70 后作家很少的哦

对不对就是从 60 后然后就到 80 后直接青春文学后面就网络文学好像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他之前的杂志的那个上升通道无效了所以后面可能就导致很多人是从网上被发现的

你虽然比我年轻但你补充了我一个就是我这方面其实缺失了这方面的这个了解就你说的这个背景其实我当时并不敏感因为我我当时写作挺晚了我其实不是很关心 70 后作家他们普遍的情况但我当然知道 60 后有很多 50 60 后有很多名家 70 后的名家确实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然后后来就萌芽新概念就 80 后的那些青春文学就一个喷薄式的出来就 70 后好像假的但是你不说的话确实我感触不深因为我不是一直对关心这个问题那你后面的话其实你也写了很多那那个时候会很沮丧吗还是说你其实挺充沛的在这个过程当中

我不是那种能够有很强的那种驱动力就很强的意志去做这种事情我也是需要一些激励的但当激励来不到的时候就没有得不到的时候行不成就很容易变得就是变得有点消沉吧我也没有多焦虑啊因为另一方面其实我不是那种野心啊进取心特别强的人就如果我做不成某一件事情我不会有特别强烈的挫败感

当我觉得很难就没有什么动力啊信心啊写下去的时候我就先不写就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去挣钱这样的话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个很难以接受的事也不觉得这是很痛苦啊或者很焦虑其实也不会那然后你就结束了这段时间

实际上 2021 年我就开始做一个小网店了当时认为上班是我不想上的因为要跟劳了再也不想上班了对真的但后来还是上了但我一开始想就是理想中的就想当然以为就网店是肯定是不用跟人打交道那个时候网店确实是一个蓬勃发展的时候对 2011 年那个时候挺好的就竞争比较小而且我在货源地我在广州我可以在批发市场旁边租个店就不用压货就有人买了不见待发

对对对说的好看你是了解这段经历的就有那种一键待发的就是他给你提供图片照片就是产品图然后有人买了你再去补货补一键就行了

或者你直接就加一个 QQ 什么的或者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发但我没用这种我还是自己拍照这种的话可能更好操作我当时是都拿一件或者两件不同颜色各拿一件这样然后自己全部拍了照上传了然后有人买了我就去补货就想这样但其实你没有把它当一个事业来做

我希望他能成为我的经济来源就让我不用上班的同时有经济收入而且时间安排灵活就不用什么打卡之类的可以让我在同时兼顾协作但是就是很天真

实际上网店对人的消耗其实是很大的因为如果我想不压货我就要每天去批发市场拿货首先这就是要时间的批发市场是人十三行那里人挤来挤去跟人挤半天才能挤到然后你到了之后你说我要这三件

但是他不是哪上拿给你的因为他都是不停在不断的马货你要等他会说那你好你等会回来我就去下个店就这样你走完一圈其实耗了不少时间然后还有就产品图的拍摄还有就是做客服客服有时候挺磨人的很痛苦

对对对然后除了这个还要发货就是每天还要打包发货然后还要售后就中差评你还要打电话哥你为什么给这个差评是哪里不满意可以退货会不会就你还要做这种就这种其实一个是对时间的一个消耗吧就尤其是打这种中差评电话打到我胃痛就是很

很痛苦不想打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必须要做的就打去求人就这种做得很痛苦然后这肯定是会妨碍写作的然后写作本身也遇到了技术上的一些困难然后网店也是没有全心全意的去做好就两件事情都没做好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行就

就停了就去换了一个地方就当时就离开广州去了云南然后去找了一个物业的工作去上班在那之后就停下来没写作了就是去了云南之后就基本上可能接下来的

有接近两年就没写东西就大概是 201213 甚至到 14 年的年头都没写东西当时就先去了云南那你有看书吗就在那段时间有看就其实还是变成了阅读还是成为一个习惯

在云南是工作时间不长就有看书但是就离开网络了因为觉得之前在网络上投入太多时间一个是网店一个是论坛两方面都很占用就去了云南做的工作时间比较短一天八个小时一周上六天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所以还能够读书然后后来就又去了上海去了上海后就连读书都没读了

就没时间了因为去那边工作就时间更长了 996 是它的所谓的就是规定的工作时间但是基本上没有一天不加班的所以就在这种工作的这种强度下下了班还有各种事情要忙有时候还要跟同事这种就是比如说去吃个宵夜什么的就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读书了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到 2014 年又回去云南就又开始

可以写了就因为回到云南之后就时间就宽裕了哎我挺好奇就是你在云南后面是去了那个一个小镇上吗就冰川县的冰居镇对怎么会就我觉得那个好神奇啊就是一般人去工作可能都会在一个比较聚集的地方那你去到了一个镇上然后开了一个对小吃小吃乳味跟冷饮啊

对这其实也是我就是一个我的人生都是很被动的就是没有自己主动做过什么东西当时我去开这个店是因为我有一个前同事就是我第一次在云南的时候在烘焙店的一个同事他结婚了他老婆是那里冰川县的人他要结婚之后他要搬到那边然后他想自己去开一个烘焙店然后他想跟我合租一个店面就

想就他来找我所以这个事情其实也也不是我我主动的对也是他找了我我我觉得也行啊挺好的就看一看然后就去考察了一下就一拍老门就觉得还行就就就去干了呃

确实没有深思熟虑后来也吃了苦头就是到了冬天换季的时候就觉得发现不行就所以我到当时就没法转赢了就是觉得冬天搞不过去还是亏本结束的对但是亏的不多在那地方投资做生意投资很小的对亏也亏不了多少说实话开那个店其实开出来可能也就花了一万多那在那个段时间里你有在协助吗

去了兵居镇开店之后就没有了但在去之前我其实还在下关摆了一年的地摊

摆地摊的时候是有写的因为时间是相当自由的而且摆地摊其实不需要很长一天摆两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加起来就几个小时然后因为我当时是在学校旁边摆我做学生生意的所以寒暑假其实是不摆的就因为没有学生了自己也休息对自己也休息然后下雨什么的也不摆因为下雨确实没法摆是露天的

就有时候城管来通知你就说不能摆有领导最近有领导也不摆所以实际上摆的不多但是摆地摊其实利润还挺高的就比如说一两块的东西你可能卖个八九块也是有人买因为八九块感觉也不贵个位数不到十块但那种东西其实进货也很便宜但实际上卖的并不多就每天也是要坐在那里但是你时间更充裕了所以那段时间你有写什么写了很多卖

也不是很多因为当时我是用手机写的比较灵活写的比较短那你可以一边摆摆一边写可以真的可以是可以的和用电脑写有什么不同吗我第一台智能手机应该是在 2013 年去上海的时候买的然后但当时的屏幕很小就是 320x240 我记得是一个华为的分辨率很低的嗯

而且我买的是二手其实那时候并不方便用来写东西但后来就换了一台相对好一点但也是二手的一个 LG 的屏幕就更大就打起字来很方便就那时候我就开始转用手机写我也觉得手机很方便长的我也能写我用手机也写过接近 2 万字的小说我觉得也行但是如果更长的我觉得还是会卡

起码当时的手机会卡就那个记事本拨起来它会而且也不方便没法回看起来很慢对它不像电脑拉滑动条这么快它滑的话你就要不断的用手指这样滑如果是在一个书房然后有一个书桌然后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倾向于用笔记本电脑毕竟还是方便但是如果生活本身就像我比如说摆地摊的那种情况下

我确实觉得手机是更方便而且之后其实我也一直用手机在处理素材什么的对写了几年吧我应该是直到 2020 年才重新用回电脑的就之前其实一直是在手机上面寄东西那你这些东西怎么组成就它是完整的吗还是它是碎片的

有完整的也有碎片就一般如果工作的时候可能就呃肯定是碎片的一些记录甚至是完全没有记录但是我有有些时间是没有没有工作的就是比如说 2014 年摆地摊的时候呃

那种情况是相当自由的就但我也是用手机写就那种情况下是能写完整的但是会比用电脑写的篇幅短一点那那段时间的话你有就是继续去在网上发表吗投稿之类的

都没有了既没有在网上因为当时论坛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论坛这个东西它差不多就没结束它是有一个生命周期的后来就已经不怎么有人上了就也没有发也没有投稿了应该说 2013 年之后 2012 年之后我就没再投过稿了那那个写就其实是完全纯粹的在鬼子机械就发到多半日记里边对但也没人读对

所以写的很少确实不应该因为没有任何的反馈对但这其实也是我当时应该克服但没有克服的问题就是但我不是这种很有事业心但很难克服我觉得就任何的东西

他还是需要有反馈才能够让你觉得这个东西有点价值或者是对能够继续做下去就正向激励这个确实很重要当你当你在任何反馈都没有然后你坚持做一个事情是很难真的很难就反正我没有做到嗯对所以后面你就后面就工作就更忙了而且我觉得整个因为你的其实包括北京送快递还有我比世界晚熟关于你的工作的经历我都看了然后我发现其实

后面其实你的工作经历和整个社会的变化也是结合很紧密的网店开始发展的时候你也在做网店然后后面的话可能有更多的这种比如说这种快递非常激增的时候然后你就到城市里然后进入了这样的一个系统当中

那个对自己的压迫和就是那种感觉会比以前的工作相比会更加的紧绷吗你是说就是物流啊还有快递啊物流工作对时间的占用肯定更大然后它的这个对人的约束啊要求也更高因为也是借助这种科技的手段吧嗯

比如说在顺丰的时候你有一个系统你领一个件他就已经记录了时间他就一直在倒计时了一个件你领了你两个小时内就要处理掉要不你就派掉要不就联系了改时间要不就是联系不上你反馈联系不上必须要有一个反馈然后有客户下单收件你要一个小时内反馈这叫派二收一就反馈时间就肯定是对人这种会绷得更紧的因为他这种以前没有这种

这么现代化的手段科技手段但我后来做物流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

各种各方面的这种自动化这种数据化的考核的这种东西就方方面面的对你有一个评估随时在进行着而且你的站点里边的管理者是实时的在屏幕上看着每一个同事员工的这种工作进度一旦你的工作进度落后你马上就收到电话直接有人不可能有任何的喘息的时机对确实是但是它的报酬也相对是

也相对是高一点因为你这么多人去做这种外卖快递也是因为他们的回报要高于比如说做保安做服务员这些就同样都是不需要复杂的劳动技能都是谁都是上手就能做的但是外卖快递员的收入确实是要

要高一点甚至可能高一倍比如说我当时在北京的时候如果做保安可能就我说的是税后到手啊可能三四千吧就大概是这样但他轻松一点如果你做外卖或者快递的话税后到手可能七八千吧我可能是工资不算在快递原理高的但是我大概税后是七千左右就

实际到手的钱就扣了五险和这个所得税之后大概七千左右但我在站点里边我的工资应该是中等偏低的就还有同时比我高的就这个的话其实已经比保安服务员这些高了接近一倍了最起码我做过的所有工作里边收入上最高的就是最后的快递工作那也经济发展了吗确实有这要考虑到这个经济发展的因素但是我看其实你的第一份工作工资也蛮高的

加油站的那个工作加油站 1800 我当时还没转正转正了还会更高对啊因为那个时候还很早啊对对 2000 年嘛对对啊那个时候其实还但但那不是我的一份就我我一开始酒店后来去了服装专卖店我服装专卖店的工资比加油站还要高

我服装专卖店在北京路的就是广州你可能去过就当时应该有 2000 多一点点吧就 2000 出头不过他的工作时间要比交入站长交入站是三班倒会有通宵班但是他肯定是 8 个小时因为你到了时间你后面一班的人来你想加班也没机会加但是服装专卖店是他不是 8 个小时的他应该他有中长短班这样排

平均下来可能一周要工作 60 多个小时大概吧就这么多年我记不清但是 60 多个小时是肯定有的那就已经时间上是比油站要长油站怎么说对其实想想也是当时油站工资同比来说是比较好的当时说什么就油站这种是油水比较好他们利润比较好的

其实那个快递的工作也是因为正好基本巧合然后你就正好那个快递要关掉了对吧就平均快递对对对然后你就就又又又停下来了然后开始写了这个事情还是说在之前那篇文章关于那个物流的

是什么时候写的是在 2020 年的 4 月份写的当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对平均它已经解散了就是已经遣散了那个时候疫情也开始了对已经开始了当时情况还是相当不明朗的对 4 月份的话那时候应该大家都在家里这是你第一次写这样的

比较平铺直续的这样的文字也不算第一个就是其实哪怕没有疫情我也要写的就实际上有没有疫情我都想写但只不过疫情就坚定了我的信心而已实际上在平均快递它开始要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它最后我们最后就看怎么它安置怎么处理就当时我就已经开始在手机里边记一些比较片段化的一些其实你在工作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一种抽离的

最后了算是最后了最后两三个月吧大概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工作马上要结束了然后无非就等一个结果然后我当时因为也有一定的积蓄了也没有很多可能也就十万出头一点点吧就觉得可以过一段日子然后我当时的女友其实她的经济条件其实比我还好的

但他不看重这个就他不会说你要去挣钱啊你现在就这么点钱怎么行就他也没有对我这种要求所以我当时就觉得可以暂时停下来写一下所以有疫情只是一个怎么说就巩固了就是可以说更坚定了我要做这个就重新开始写作但是他不是一个决定性的但我的意思是说就是呃

你好像之前有提到过就是你工作了有了一点积蓄然后就可以不做了就可以停下来写作但那时候写作就是一种比较纯创作型的那就是你写的这个被网上很多人关注的关于你的工作经历的这种文章应该是第一次吗还是之前也不是第一次但是怎么说呢我不会觉得这种东西是创作大概我

我第一就是我最初开始写作的时候大概 2010 年左右吧我曾经把我在南宁做生意的一个经历就也记下来但是是当做日记这样发也没有什么人看的其次我还把我从广州骑车到北京的一个经历也是相同性质的也记下来但也是没什么人看就我

后来就 2020 年的那个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写自己的这种亲身经历就是非虚就非虚构完全是日记的形式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啊想法啊建文这种写下来并不是第一次怎么说呢就我

不认为这种东西是创作就是他只是为什么就是散文创作也是创作他其实因为你问的我之前有没有试过吗就之前其实连散文都算不上对对就如果散文你肯定也要更注重这个结构啊文体啊对是的语言方面啊文体方面但是我其实我当时把那个在南宁做生意那个记下来更多的其实不是关心写作方面就是怎么把它写好就是作为一个素材

也不是素材应该也是一种类似心理疗愈一样就是觉得这段经历很痛苦我写下来会舒服一点就是等于重新去把一些东西等于伤口处理一样那这样的话比如说你写这种非虚构的内容对于自己的这种疗愈的作用多一点还是说写小说呢

可能直接写自己的经历它的这种效果更明显一点对是的因为你直接的袒露自己的这种真实的经历真实的想法有时候就很多时候就让你可以去面对它了如果你一直把它捂在心里的话你就过不去就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就有点像西方他们去那种忏悔一样就跟神父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就好像得到神父哦好了主欢赐你了 OK

就这样就反正有点类似但是不完全心理过程逻辑不一不不不是完全一样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你说出来了你就觉得没问题了就反正大家都就已经已经大白于天下已经坦露我我已经坦白了就接下来我没有心理包袱了但是如果他一直是就是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话你会觉得他一直就像一个石头或者像一根刺一样在你心里边那在就是开始受到关注之后然后

你后面写的基本上都是关于你自己的经历的这些文章对吧对应该说接下来的三年左右吧就朝着这个方向把自己的经历反反复复的一次次梳理那这个其实是一个全新的经历吗这个写作上的一种对你来说你有什么就是觉得和之前的写作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肯定是全新的甚至跟我说的早年的那种也不一样因为这一次写其实还要比我早年写的就把我南宁做生意的经历记下来要更重视文体方面更重视写作其实你可能觉得很简单就平不直续就是什么有什么发生什么没有但实际上已经比我当年更重视了当年我就根本就

没有考虑什么就反正还不一样当年要更粗糙更像那种日记对现在其实已经没这么像日记了但可能写的时候仍然还是有一定的这样的心理就是仍然有一些像写日记的那种感觉在写的时候不是完全新吧但是肯定是很大程度上是新的跟写小说的这种感受是不确实是不一样的以前没有这样持续的这种这么内省式的这种

而且是这么直接处理的就是你的这个就是放在非虚构的这个分类当中这个盘子当中就最近这几年也有很多嘛但是其实你的这种写作还是很独特的就是因为就像你说的你有很多内心的东西就是你不光是这个社会的议题其实你还写了很多你自己在这个过程当中对于自己人就是性格的这种剖析啊然后非常非常的细所以这个也是很独特的一点

是你有意的这么做的吗然后这么做的就是什么原因呢其实这不是我的一种写作方法就它不是一种写作的意识就是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我来说就是天然的就需要通过这样的一种自省来获得一种

一种安全感或者一种自我确立吧就因为非虚构其实是一个很很大的很大类它里边有各种各样的题材比如说邮寄啊深度报道啊嗯它完全是不一样如果你你写的是这种外部的比如说你你去写一个人就比如帮帮别人写你就很难你没确实你让我写我也没法写到字型因为你写的是别人的事情你观察的事情

就你肯定是一个第三方外部的一个视觉去写就它其实不一样分析够是一个很笼统很庞大的但是就是还是比如说写自己的经历它可能有些人他会更多的是在意这个经历本身但是特别是在你的书写当中有很多是关于自己如何成为现在的这个自己的一个反思然后甚至是包括对于

意识深处的这种反省就是有很强的就自我分析的这样的一种感觉在里面这个还是和非常不一样对可能一个是因为我性格方面的这种内向其次是因为我家庭教育

对我的一些影响吧就是更多的要求我对自我的一个反省而不是对外面的提出各种的要求啊或者预期啊或者什么的然后第三也是因为我我在社会经历的过程中就是

有遭遇很多不顺利不顺心就一个人如果他的生活都很顺利的他其实就不会有养成这种不断的自己反省的这种习惯实际上反省就是因为你遭遇了这种不顺挫折失败或者痛苦这个时候你才会去回想就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就这也是有各方面各种方面不同方面的因素的

影响就导致我变成一个这样的人但是我这样写不是在写的时候想出的一个策略不是一种写作方法而是他自己就这么写出来就是对我来说就是最自然我最感兴趣最关心我只有这样写才能获得动力的一种方法但是你还有一点就是你在写作中也谈到了就是真诚这个也是很多读者就是读了之后非常有

能够体会到的或是能够直接感受到的就是你非常的袒露就这种袒露有时候会让人觉得甚至有一些就是这么真实吗就是就是非常的赤裸就好像完全把自己打开来这是你对于文字的一种要求吗还是说嗯

真诚这个我可能提过,但是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而不是说我已经做到了,不是说我是真诚的或者我的写作是真诚的,或者说写作就要真诚或者什么。就是实际上我觉得写作应该真诚,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但是我也只是在某个程度上去接近它,而不是已经完全能做到。我是希望能做到的。

怎么说呢可能我不会故意特别的去就对我来说其实自然就行了就是如果你一个怎么说如果你是带着一种刻意的我要真诚然后去写然后方方面面就这种方法的这种意思把真情当做一种方法我觉得

可能就有很多刻意的东西就其实你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你就更加的怎么样但我想说的是那个袒露的就你不会觉得说你把这些全部写出来你会被看透或者说被大家看到你的这样的一种怎么说不是吗因为你写的非常的坦诚

我想说的是这个被人看透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安全感的台语因为可能

因为其实我可能性格家庭教育原因我在踏入社会之后实际上有很多跟人相处的过程中我是害怕跟别人发生这种摩擦冲突的我其实是没有什么个人的这种坚持什么我其实是可以为了不跟别人冲突而让很多利益什么就我可以不跟人争而且不跟人争我才过得开心

我二十出头其实我刚踏入社会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一种如果你当时见到当时的我你就发现我就是这样很喜欢毫不必要的向别人抛白自己解释自己为什么因为可能

可能学校里边就没有这种情况因为学校同学之间的关系相对简单但一旦进入社会有了这种利益的这种关系比如说你在专卖店大家是靠提成的互相之间有竞争关系肯定是互相有这种看法这时候就会发现人的关系不再简单了你跟别人说话表达你其实就表达就是字面的意思但是他会揣测他为什么这样说他不是从字面去理解你说的话

他是直接猜你这样说有什么动机他根本不理你说什么你说 A 他认为你想说 B 但是他是因为他会觉得你是想说 B 但是不方便说出来所以用 A 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总觉得你有一个潜意对你有一个某种的这种目的在在里边就不能是单纯的沟通对就这这时候你就觉得有时候被人呃误解了就是被别人把自己误解的更复杂更有更有这种预谋目的性嗯

这时候就对我来说会会害怕也可能也是害怕但是也是觉得就有一种我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一种羞耻感就觉得好像不

有什么不可告人什么的就总想把自己表现得表里如一你想对一致性然后你想表现自己是清白的对我想告诉大家我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没有什么图谋心我不跟你们争的你们放心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可以打开给你们看你们不用再去揣测我再去对我各种背后的评价因为我很在意这些评价所以我愿意打开

打开了你看好我就这样无论我好也好不好也好你们都看清楚了这样的话我就会安心就会有一种安全感这就是我早年人际相处自然的一种表现这种表现怎么形成的可以分析但是它不是我决定的当我意识到它的时候我已经成为这样一个人了

他有很多成因我的性格我的家庭我父母对我影响但这些只能事后去分析当我能够去意识到他就已经存在了这种特质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到我写作的时候我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舒服的方式就是抛白自己场露自己这对我来说不会有一种威胁感就是觉得被人看就你刚刚说被人看透了

就对我来说看透对我来说才是安全的我因为我希望就是自己就是这样与世无争当然如果有能力我希望就跟社会隔绝就是我其实是一个想顿事的人但是顿不了就是实际上

我就是想顿时但是因为经济方面没法在顿时上形成一个一个自己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自

那在你的生活当中有什么事情是让你比较开心和快乐的基本上都是在独处的时候就我最我我人生中开心比较快乐其实就是我放松内心平静的时候一般就是独处的时候比如说我一个人骑车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瞎逛的时候这时候是最舒服就是没有任何人关心我没有任何人联系我没有任何人跟我产生这种互动

这个时候就真的是一种完全的放松就是真正的所谓的真正的爱人但是就是现在达不到就做很难就成年后很难就童年的时候可能那童年的时候你也会这么的独处吗不会可能童年的时候会有真正的一些开心的时候吧也不能说朋友其实童年的那种朋友也没有多什么

后来很多都基本上完全没有联系了就我童年时候的玩伴对啊但童年时候的玩伴大部分可能都会没有联系但是在那个时候其实你和人接触的时候还是能够获得满足感和快乐的对应该说我童年甚至是包括我读书的时候就还是学生的时候都不会觉得人际相处是一个压力一个负面的来源嗯

可能也是因为学校里边没有竞争关系人和人之间相对比较单纯比较简单而且学生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稚嫩的他互相之间伤害性我没有遇到那种极端霸凌之类的他们互相之间哪怕有伤害性也是很轻微的我并没有觉得在学校的时候并不觉得人和人相处有多

是一件多难多大压力的事情但是踏入社会就是这种压力越来越大最后就是把人压垮这么大那你在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就是你的家庭对你的影响性格的影响很大就在我最初的经历比如说在我送雪糕的那个

对那个时候应该是 2002 年 2001 到 02 年的时候发生的就那个时候就其实就已经意识到就是我不喜欢我没法跟别人就因为那个工作它性质上是一个业务一个销售对一个销售说的对这是我最大的工作

我也是就我就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就为什么别人那么坦然的像跟人家打好招呼然后很会来事对对对而我觉得这是完全开不了口的就很怕被人拒绝就觉得拒绝的话是一件奇耻大辱很羞辱很丢脸的事情是就像

冒犯了别人一样但实际上不存在的就你就开口就行了你说姐进我的货吧今天你这个缺他说我不进你的货不好卖就对我来说这种就是一种否定了你天大的打击了天要塌了但是对别人有钱业务员根本不在意他就下一家他不是他甚至都不是下一家他直接要征服你不是你不懂卖

就直接有一套一套输出然后还把他说服了对还就就其实就是这样就其实就我觉得是能力的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就有些人他就是不擅长这方面对说服别人啊还有去和别人交际所以我的我就逃避了这种我一开始也有就是去去找这样的工作然后后面发现太可怕了然后就完全完全不能胜任这种工作对那这

这个东西是你觉得也是和你的家庭关系影响影响到的吗这是种性格肯定的在我的身就可能你的情况不一样但是在我身上我觉得我这种其实是家庭原因导致的就是一种嗯

道德主义的一种教育方式就是对私人满足就我父母那个年代他们都是 40 后啊就他们接受的那一套以及他们比较特殊一点的人生的轨迹造成他们很相信这种东西就是不认为个人的对私欲的满足是正当的就他们不认为你你你

你一个人他们自己这样看自己对于我就对于自己的孩子也这样看就个人的前途个人的利益个人的满足是其次的甚至是可疑的就如果一个人很迫切的去追求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满足哪怕他的手段全部是合法的

不违法但他们也持有一种否定态度就觉得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只考虑自己的满足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他们会觉得这样的人是有问题了已经出现问题了道德有瑕疵了

就这种其实已经是畸形了就一种道德主义泛道德主义的一种观念那你在你的成长小的时候比如说童年少年的时候那你对未来有前往吗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做什么样的事吗几乎没有我现在想不起来可能读小学的时候

老师问每个人必须回答那可能我说过科学家吧但没办法因为那个年代你只能说这些那太小了比如说在高中的时候呢也没有我没读高中读的中专我当时只想赶快工作为什么太无聊了就是在学校觉得太无聊了对其实啥都学不到就是也浪费时间但是我在中专的时候我成绩还挺好的我应该是班里面成绩最好的

两三个人之一但是他那个但是中专的时候他的学校他已经告诉了你你将来要做什么

那个学校的专业不是有一个自己的专业吗对但是我们班没有可能在我从中专毕业了大概两三年后没有人在做那个事还有一个当时还有一个现在可能都不做了就只有一个是做回家电维修的其他人全部没有做由此可见这种学校教育他只是帮你消磨时间他不是在培养专业人才因为我们接受的教育我们用的这种

时操的器材已经是淘汰了你学了也没有跟上时代然后当学校安排我们实习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这种家电维修我记得你还去酒店实习对啊这就是同事的地方因为找不到对口的就你想去一个家电维修的地方人家不要你们这些学生一点能力都没有来了只会添乱我不

根本学校联系不到对口的这种实习所以把我们安排到一个酒店里边去做服务员实习然后实习半年才能拿到毕业证你不实习连毕业证都没有你可以想象这种教育其实也已经脱离了它的专业性了

就不是后来那种难想你读了之后真的能开挖掘机我们读了也没有自己也修不了这种家电家用电器因为我们的老师本身也可能在家电行业也可能不是混得很好否则他可能也不会选择来这种代课然后他们用的教我们的这些器材也是从那种二手这种淘汰里面收的就已经也是落伍了

跟当时新的那种产品的里边的结构都不一样就这就导致我们很难通过这种学校里的教育就直接能够上手就去到一个地方比如说一个公司的维修部还要从零学起从师傅带起但这样的话你这个但你其实那个时候也不觉得说这个是你想做的事情因为它就是一个工作而已

对其实我应该说这个中专就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可能就加入漫画社吧对我觉得那是对那是但是也是那种的

年轻的那种很幼稚的冲动对 那个时候我已经 24 岁 2003 年我加入漫画社我已经 24 岁我在里边是大的我在我那一届的学员里边的年龄最大的就一般都是十几岁去的当你再老一点之后就不会那么冲动那么幼稚因为这是没有前途的

因为今天中国可能已经没有当时的那些漫画社风起云涌的现在没有一个存活下来这本来就不是一条经济上能走得通的路这条路其实就是走不通的它不是一个有回报的东西你觉得这么多经历的话你觉得最值得的是什么时候你自己回想起来会觉得那段时间过得还挺满意的

最值得都值得就哪怕是挫折的也是的但是最舒服最喜欢最自愈的就肯定是云南了就 2012 年去还有 2014 年又两次就两次去云南是我最舒服的

也可能那里气候非常好然后当年物价低现在不行了现在再去就没那么舒服首先你每次去大理我大概一年的时候比我还早去过一次因为我去昆明找同学然后去那里然后也很穷穷友待了几天我就发现那里真的很便宜就是吃饭 6 块钱然后可以吃一餐然后住素材几十块钱那种对

我当年在下关租的房子就 12 年的时候就 1000 块一个季度就 333 一个月那真的可以躺平了然后吃饭可能就四五块钱吧就我们在超市里面他有卖那种超市饭对对对他是面向所有顾客卖但是我们员工也能买就四五块钱就能吃饱然后你想吃好一点你花几块钱也能吃饿丝米线都能吃到

就那时候确实是过得挺挺逍遥的在这几年的话其实你在这本书里也写了就是基本上都写光了这个经历接下来要回到就是说小说的创作对是的应该说之前就应该回到但是出版和写作它有一个时间差其实你这最近其实已经就是没有在写这些

肯定的这些都结束了就关于我自己的经历的这些内容已经结束了我以后可能

对至少在可预期的未来应该不会在写字方面对就是回到小说方面但所以其实你和很多这种非虚构的写作者是非常不一样的对其实我对对对因为大家很多人他其实就是感兴趣非虚构他对于这种即时的东西更加的有兴趣对是想要去去接触或者是去分析这个社会里的一些事情

毕竟这对他们的生活能够产生直接的积极的作用如果从小说里面他们不知道这个东西对生活有啥帮助有啥影响但其实你还是想要回到文学创作里面去

对我赠了称了非虚构的光占了便宜但是已经占够了其实我本质上不是一个非虚构的作者我是一个自传性的作者我只是写自己的经历我没有能力持续的去写更多的非虚构内容因为那可能要涉及一个题材的选择其实自传性的话也可以写的非常的

安尼阿尔诺他每一个都是自专心的对但是你在法国的话你几千字就能出一本书但是在中国的话你几万字都出不了你要十几万字可能才凑一本是是是他每一个经历可能他不用写很长他就可以变成把它处理好然后就变成一个

文学作品对我刚刚那样说其实对他有些不尊重他不仅仅是不仅仅是法国可以可以几千字或者一两万字出一本也是因为他有这种社会学方面的这种知识背景或者他自己的阅读面方方面面他会有更多的角度去从这个角度去分析自己的生活从文化的角度他会从社会的和对文化的角度来把自己作为一个

样本或者作为一个人物来分析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没有他这种其实比较专业的一些能力了那你自己的小说写作的话主要是什么方向的或者是什么类型怎么风格的早年其实刚刚也说了就是模仿比如说赛林格比如说卡佛比如海明威就那种

简短的那种冷峻的简短的那种故事体的但又不是故事会那种要看起来要高级一点就早年写那种后来五花八门各种各样都尝试过因为后来我阅读面打开了就喜欢的作家越来越多有时候你读到一个作家怎么说他可能不是那种经验上的触动但是觉得好有意思他写的怎么能写的这么有趣听不出

比如很多吧大卫夫斯特华莱斯啊比如丽丽娅戴维斯啊比如甚至包括贝克特他那种废话那你这个书就更卖不出去了我感觉你这个越来越小众了对没关系已经

我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就不会玩了就是对我来说已经我刚刚是开玩笑我说这次文学上的追求肯定是更好的对对就已经是天大的对我来说天大的幸运已经这样我已经得到了所以其实那你的这些

现在的写作其实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了等于说是到第 4 个阶段了也可以但我不会这样去可以这样说因为你在书里面已经做了三个阶段我知道是的事后回顾当时肯定没有这样想事后这样说就可以这样说对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在书中有一段写到就是对于那种写作的崇高性有一段时间是等于说好像是去昧了还是放弃了就是有一段时间好像对于写作看得非常的崇高

对那是刚刚其实刚刚也提到就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我是痛恨这个现实现实世界的不仅仅是社会啊人性啊方方面面我都痛恨也包括痛恨自己就是去做生意里边所参与的所有在我看来是丑陋的事情但是被迫的要去做所以我

就作为一种对立面的一种树立我认为艺术或者说文学或者说这种追求它是一种崇高它是一种精神的一种东西它不是实力的它没有这种隐隐苟苟的鸡毛蒜皮的斤斤计较的自诛必教的这种东西它这个价值是更永恒的是可能关于人性关于一些更本质的一些东西就

而且他没有这种现实的利益的这种左右因为他确实也得不到就当时我觉得写作就是这样的一种这样的奉献的感觉对就是投身一种伟大的事业对这但这种就自我感动自我升华这就是

怎么说意淫就是意淫但实际上可能不是这样可能自己也没有这么纯粹那你后来怎么就是摆脱这种想法了也没有摆脱就慢慢慢慢的就觉得其实写作也不是这样就你不能这样夸张的抬高它把它看作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就自然而然的就去写自我的表达有这个表达的欲望冲动你就诚实的本本真真的去写去表达

就挺好这个东西在写的过程中可能就会丰富你自己的一个精神世界吧就因为你写你肯定也要读也要思考然后你整个人的精神会变得更丰富吧更复杂吧这种对崇高性的这种需求其实

好像你就是有些时候就是是会对纯粹的或者是纯洁有一种追求的感觉纯洁也是一种纯粹对对对我向往这种东西嘛就是从小的对道德主义的这种教育就是让你对这东西有天然的向往哪怕你意识到这种东西它

它是不现实的或者说它不是真的是那么怎么说那么宝贵吧就它可能一直抽象的一种理念但是就是会喜欢这种东西包括我的理想主义其实也是来自

一种当时的这种家庭教育的可能很少人察觉到我有理想主义的成分是很强烈因为你说有些写作者渴望成功有些写作者就是不想做成任何事情然后你说你更亲近后者但其实很多写作者像海明威这些他就是为了成名对吧对就是说明你其实是更

想要去怎么说就是有种纯洁的那种创作观这个还是也是一种也是确实是有很多人是这样的但是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吗

你说 CM 是认为怎么样对就是这种就是觉得还是觉得说写作就是不想做成任何事情就是也不是我觉得真的无所谓就是成也无所谓不成也无所谓就是去做那样就是最好的就是你在做的过程中能得到满足就不要考虑成或不成成了也不抗拒但是也不会主动的就完全从成的这个角度去但也不要完全从就为了不做成

为了搞砸他这个角度因为有些人也是应该说也是在对有一种反面的他会觉得说当他做了一些事情他没有做成的时候他就陷入一种更加就是逆反的然后说我做不成我反而是高贵的我反而是崇高的让自己的不成功成为一个自己可以就是能够让自己得到一个心理安慰的这样的一个作用

也是不健康的但我更亲近这种不健康而不是反过来的那种不健康两种都不健康但是我更亲近这种因为这种可能也是一种一种就是顿逝者的一种常有就其实有一些顿逝者他其实是偏激的嗯

他就是认为现实是很糟糕很黑暗或者很没希望的我就像那个婉吉像这种他们这种狂声他们就这样就觉得就是这样包括庄子有一些行为他也是这样专门这种分析技术他们也有一些这样的特质他们觉得这种事情是没价值我就故意把你们这种没价值我就是不屑于

做成你们这些事情我跟你们反倒而行然后来彰显对比显出你们这种这种追求这种看中的东西他其实是一文不值也也有但我更亲近这种但是我觉得可能更呃更成熟一点可能就是两两方面都

两方面都不就是完全不不不考虑这个因素但但我可能也也不是完全做到呃关于你的这个写作其实网上今年有些人说你的写作我一下出了好几本然后啊很多重复的东西对对对是的你你你怎么回应对的因为

也是因为就是像我这样的作者没有办法以出书作为一个目标来规划自己的写作我的三本书的出版在写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考虑到他会能出版所以他其实是写给不同的人的

也不是就当时我需要写这个东西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写了这样的东西就第一本书其实前三章其实 2020 年就完成了然后后来补了第四章其实 2021 年我知道是不是因为就是因为它太薄了所以要补一下对补了一些内容然后但是在完成了之后到出版又隔了接近两年在这个过程中第二本书就完全内容已经完全完成了一开始写也不是想着

写这个是为了出书能够出版因为我第一本书都没出签了所以我写其实也是为了把第一本书里边补的那个内容更深化的去写写是发在黑暗文学的公号上是一个连载的方式它并

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他能出但是后来因为有出版方感兴趣就签了这个也是意料以外的然后第三本书的内容其实除了第一部分的我的家庭史的那一张那一篇文章大概 1 万多字还有就是我回顾自己写作经历的第二章的最后一节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的内容其实也是在送快递那本书出版前就已经完成的

也是在那那就是第一本书从完稿到出版的漫长的接近两年中就已经完成了里边的各个部分写出来各有各的原因就是比如说那个《回顾我写作》的那个也是在黑蓝公号上的一个连载然后有一些文章是我之前在自己的豆瓣日记里发过的然后有一些也是发在黑蓝公号上的

就在基础上修改的还有一些水笔是早年的一些我觉得它的内容是有一定对我的怎么说我的心理我的精神状态我的经历它是能形成一个补充的一个关系就是一个互相一个支撑关系所以我把它选进来的就这些内容其实都不是新写的了那你会对这些就是负面的评价感到什么受伤之类的吗接受接受对因为确实一个是

自己逃避去协调这些事情没有更主动的去协调也不敢去规划就是缺乏信心如果我是一个更自信然后有更强的交际能力就更乐意去协调沟通的人我可以把这个事情做得更好我也应该把它做得更好就因为写作跟出版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他需要做的工作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涉及不止一个出版商的时候这就需要我在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很难还是竞争关系但是是温和的竞争关系但是是需要我在中间协调的但这个过程中因为我逃避我就没有做到这些工作就更好的去规划而且就作为出书对我来说当时是一件

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很看重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第一本书签了但没出这个情况下有第二本的机会对我来说是不愿意放弃的对我来说它是一个保障因为万一第一本书出不来我还有一个退路实际上在第一本书之前我还签过一本小说集但是后来就是因为出版商

不出了就签了不出就这种情况其实在是存在的现在呢小说不出了后来重新签出去但是之前第一次就第一次签的那个出版方可能他自己经营不善也可能他觉得我身上没太大价值或者我的小说本来也很稚嫩确实这是事实所以他觉得不想出就这种情况也存在所以当时我就肯定出于这个目的就都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有协调好所以你说的怎么看待这种

我觉得能接受但是这个接受是建立在第一本和第二本书的第三本我觉得不存在如果有读者觉得第三本书他也重复的话那只能说他们关心的那些内容那些完全的经历性的内容确实它没有里边的经历没有新的但是实际上第三本书已经不是在从经历这个角度实际上我写的已经很多其实只是自己的心里的我觉得重复性很低

就第三本书如果他们觉得跟前两本重复的话我觉得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觉得不重复因为之前其实也有问过也有记者之前在录一个澎湃的一个视频的时候他也提问过他问的就第三本书也重复

我觉得好像没有虽然也都是那些经历但是其实是从我写作者的一个角度经历他其实已经不重要而且篇幅很小很小可能只有第一部分稍微有一点吧对吧其实第二部分对啊他是从一个写作的角度重新来写的然后第三部分完全是一些随比对吧就完全不一样我觉得重重复性很低就是所以可能但我觉得其实重复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呃像很多

就是比如说安连爱诺他的他的经历就不断的开采就说不开采就真的不重要然后希望就是就是好好就能够回到你的文学创作然后也希望能够看到你的新书

这是结束了非常感谢小河因为我们还要去赶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好的非常感谢小河对我觉得非常顺利非常愉快那我们就先到这里和大家说一声再见我们拜拜好的读者听众朋友们说一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