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ench Army Mutinies of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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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5月底和6月初，法国军队面临着一场可能导致其灭亡的危机。经过三年残酷的战争，许多士兵已经忍无可忍。成千上万的士兵拒绝服从命令，拒绝参加那些在堑壕战中标志性的自杀式袭击。作为回应，法国人求助于他们最伟大的英雄之一来解决这个问题。在本期《每日环球》节目中，了解更多关于1917年法国军队哗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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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估计，到5月份，法国在过去三年中损失了100万男性，而总人口为2000万男性。这包括从婴儿到老年人所有人。在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等进攻中，法国遭受了可怕的伤亡，士气日益低落。这不仅仅是因为伤亡惨重。

而是如此多的伤亡来自最终徒劳的进攻行动。士兵们奉命爬出战壕，迎接机关枪子弹的袭击。法国当然不是唯一一个遭受巨大伤亡的国家。然而，在1917年5月，几件事同时达到顶峰。哗变的直接导火索是1917年4月罗伯特·尼维尔将军的春季攻势的灾难性失败。

尼维尔承诺在香槟丘陵地区对德军防线发动决定性突破。尼维尔向政治和军事领导人保证，他精心准备的攻击，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下，将在48小时内以最低的代价击溃德军的防御。

然而，攻击是在不利条件下开始的，包括出其不意不完全和德军阵地坚固。它很快停滞不前，导致法国遭受了毁灭性的伤亡。在最初几天大约有12万士兵伤亡，同时未能实现其战略目标。这种背叛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士兵相信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他们就能忍受艰苦，但尼维尔的进攻粉碎了他们对领导人有任何可行获胜计划的信心。

4月份还发生了其他事情。4月6日，美国正式对德宣战，加入战争。许多法国前线士兵对可能获得帮助的消息感到兴奋，来自美国的没有经历三年战争的新部队。然而，许多法国士兵认为这意味着美国人几天后就会到达。

他们没有意识到，当时美国甚至没有多少常备军，而且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招募、训练和将所有这些士兵运送到西线。还有一件事。1917年2月，俄国革命推翻了沙皇。革命的消息迅速传遍欧洲，传到法国士兵那里，并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例子，说明士兵和工人如何通过挑战权威来迫使变革。

这在法国指挥官中造成了焦虑，他们担心革命情绪可能会蔓延到他们自己的队伍中，因为疲惫和对领导的不满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大多数法国士兵并不像在俄国那样寻求政治起义，但俄国的革命热情增强了他们挑战权威的意识。这也影响了领导层对哗变的回应。叛乱的最初迹象出现在4月下旬，但危机在1917年5月爆发。

这些不是混乱的、缺乏纪律的暴动。哗变出奇的有组织性和针对性，即使在叛乱中也展现了士兵潜在的军事纪律。这种模式在不同的部队中非常一致。士兵们会拒绝进攻命令，但他们会继续保卫自己的阵地，抵御德军的袭击。他们并没有抛弃法国或帮助敌人。他们基本上是在对他们认为是自杀性进攻行动进行罢工。

在数十个法国师中重复出现。当被命令上前线进行另一次攻击时，整个部队都会拒绝行军。军官们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数百名士兵坐下来宣布他们将进行防御性战斗，但将不再参加无谓的进攻。几周内，这个问题对法国军队来说已经变得非常严重。哗变影响了法国110个师中的68个。

这不是一个局部问题。这是一场军事权威的崩溃，威胁到法国继续战争的能力。哗变者主要是步兵部队。没有遭受战争最严重打击的炮兵和骑兵部队不太可能罢工。哗变者的要求揭示了他们的心态以及导致他们叛乱的条件。他们的不满属于几类。首先是军事问题。

士兵们要求结束那些浪费生命而没有取得有意义目标的糟糕的进攻。他们想要称职的领导和现实的军事战略。战壕里的士兵知道将军们无法理解的事情。那就是重炮轰炸之后步兵冲过战壕的策略根本行不通。

第二个问题是生活条件。士兵们要求改善伙食、医疗保健和更频繁的休假去看望家人。经过三年的战争，基本的人类需求开始被忽视。第三个是公平待遇。士兵们抗议严厉的纪律、不足的休息时间以及军官特权与士兵的艰辛之间的巨大差距。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没有要求什么。他们并没有呼吁法国投降或与德国讲和。

他们并没有要求进行政治革命或推翻政府。这是一场专注于军事问题的军事叛乱。我还应该指出，哗变并非暴力事件。他们没有攻击他们的军官。他们只是拒绝移动或攻击。

例如，1917年6月5日，当第74团的士兵奉命返回前线时，其中300人通过决议拒绝返回战壕。他们没有直接叛乱，而是简单地走到附近的村庄，在路上举行了静坐抗议。同样，当第18步兵团的第1和第2营被告知要返回前线时，尽管之前已被保证可以享受慷慨的休假，但他们拒绝服从。

然而，他们明确表示他们对指挥官没有个人敌意，甚至在违抗命令时高呼“总司令万岁”。法国政府的回应对于解决这场危机至关重要。菲利普·贝当将军接替尼维尔担任总司令，他的方法与他的前任大相径庭。但在深入探讨他的回应细节之前，我应该指出，菲利普·贝当曾出现在本播客的几个不同剧集中。最重要的是，他在二战期间德国占领期间担任维希法国的领导人。

然而，在这个故事中，他仍然是法国的英雄。因此，如果你想从历史上找一个例子来证明哈维·丹特在《黑暗骑士》中所说的那样，“你死时是英雄，或者活得足够长，就能看到自己变成恶棍”，那一定是菲利普·贝当。贝当明白，军队的难题既需要惩罚也需要改革。换句话说，就是胡萝卜加大棒。一方面，从军事纪律的角度来看，他不能无视成千上万的士兵不服从命令的事实。

6月8日，发生了大规模逮捕。他军事法庭审判了3400多名士兵，其中554人被判处死刑，尽管只有26人被执行死刑。这表明哗变是有后果的。然而，被捕和被判刑的人数与拒绝服从命令的士兵和部队人数相比微不足道。

另一方面，贝当实施了全面的改革，解决了士兵的合理不满。他改善了食物的质量和数量，制定了更规律的休假计划，升级了医疗设施，最重要的是，采取了防御策略，避免了代价高昂的进攻，直到美国增援部队能够扭转局势。许多改革都是为了明确避免像俄国那样发生革命性螺旋式下降而进行的。顺便说一句……

信不信由你，战争期间驻扎在法国的一小部分俄国军队。应法国政府的要求，法国的俄国远征军在冲突开始时被派往法国。在西线驻扎的俄国军队略少于9000人。1917年4月16日，俄国军队选举了自己的苏维埃来代表他们并取代他们的军官。他们实际上直到4月才得知2月革命的消息。

此后，由于担心俄国士兵可能会发动一场可能蔓延到法国的革命，任何不表示效忠俄国临时政府的俄国人都被从前线转移到法国中部。那些表示效忠革命的俄国士兵最终哗变，并于9月14日遭到忠于政府的俄国人的包围和袭击，造成9人死亡，49人受伤。哗变的俄国士兵随后被逮捕并送往北非的惩教营。

到1917年6月底，哗变已基本平息。贝当的改革和改善条件的承诺逐渐恢复了士气和纪律。法国军队变得更加谨慎，主要进攻行动暂停到1918年中期。哗变对法国在战争剩余时间的战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除了在美军到来之前采取更防御的姿态外，从政治上讲，这场危机导致军事和民事领导层都更加重视责任。

为了充分理解这些哗变的重要性，请考虑1917年还发生了什么。俄国军队完全崩溃，导致俄国革命和他们退出战争。意大利军队在同年晚些时候的卡波雷托战役中遭受了灾难性的失败。德国正在实施无限制潜艇战，希望将英国饿服。法国能够解决这场军事危机，同时维持战争努力，这对协约国事业至关重要。

哗变本可能导致法国退出整个战争，这很可能导致德国获胜。然而，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法国政府压制了哗变的消息，这样德国人就不能利用它们，并防止它损害法国国内的士气。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事件的原因是法国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掩盖了发生的事情。

直到1967年，也就是哗变50年后，这些记录才被解密。当时，历史学家纪·佩德罗西尼出版了他的著作《1917年的哗变者》。尽管1917年的哗变在很大程度上被保密，但它们对法国军队和战争剩余时间的战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场危机揭示了保持军事领导层与其指挥的士兵之间联系的重要性。那些把士兵视为可消耗资源的将军们发现，这些资源可以拒绝被消耗。

也许最重要的是，哗变表明爱国主义和军事叛乱并不一定相互矛盾。法国士兵并没有抛弃他们的国家。他们要求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而不是浪费的。1917年法国军队哗变代表了对军事权威的局限性、士兵在极度压力下的心理以及决定军队效能的纪律与士气之间微妙平衡的一个引人入胜的案例研究。

它们提醒我们，在战争的宏伟战略和政治决策背后，是那些耐力惊人但并非无限的个体人类。每日环球的执行制片人是查尔斯·丹尼尔。副制片人是奥斯汀·奥克顿和卡梅伦·基弗。我要感谢所有在Patreon上支持节目的朋友。你们的支持使这个播客成为可能。

我还想感谢所有活跃在Facebook小组和Discord服务器上的每日环球社区成员。如果你想加入讨论，节目说明中都有这两个链接的链接。和以往一样，如果你留下评论或给我发一个boostagram，你也可以在节目中听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