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41｜關於奇麗馬的前世今生，它如何改變我們對娛樂的感受和想像~ 電影與電影院故事巡禮，電影博物學家葉郎談新作《從前，有個奇麗馬》_2025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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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欢迎光临故事与他们的产地我是主持人东洋在接下来的节目时间里带领大家来一趟电影与电影院故事巡礼邀请到来宾是电影博物学家叶朗先欢迎叶朗大家好我是叶朗叶朗来到我们节目当中今天要聊电影与电影院的故事我为今天的节目定了一个主题叫做关于奇丽玛的前世今生它如何改变我们对于

娱乐的感受和想象那个奇丽马三个字我特别讲一下这个奇是奇怪的奇美丽的丽跟马匹的马但它不是一匹马它到底是什么来着呢

这个奇力马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因为我其实跟传社来回讨论过很多次他们很害怕大家每个人看到这个书名就觉得这书到底在讲什么还有人说其实为什么要写杀奇马变吃的了奇力马其实是一开始我在看台湾的电影院历史的时候发现有个电影院叫奇力马馆奇力马馆它在大稻埕然后大稻埕以前其实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酒楼叫做东汇坊

然后它在东汇方的对面的巷子里面有一家叫做台湾奇力马馆不过这个名字很少人知道但是战后那个名字可能大家会有一点印象因为它后来叫做大光明戏院台北其实有两家大光明戏院这一家是在大稻埕的它一直到 1986 年才停业所以也许可能要 50 岁以上的老台北人对这个电影院可能还有一点印象但为什么特别讲这个电影院是因为我当时发现

这个名字当然是日本人取的那个年代在日本时代它叫做台湾奇利玛叫做 Kirema 然后当时我就想说我用这个 Kirema 去喂这个关键字去喂 Google 结果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是不是只有它叫这个名字很多电影院然后它全部几乎都在日本然后不过大部分这些电影院其实都不存在就是曾经有一些电影院都会叫 Kirema 所以我后来就开始去查发现

非常有趣其实 Kirima 是我们熟悉的单字它其实就是 Cinema 的日文的音转过来的但有趣的是它其实有两个版本其实你自己用英文念念看就会发现 Cinema Cinema 那怎么会是 K 开头是 P 的开头呢后来才发现说其实也有人叫做 Cinema

但比如说我其实有找到找到一个日本的默片时代的老片叫做东京行进曲这个电影其实没有很卖钱其实可能没有什么人记得但是这个电影的主题曲在当时非常非常流行其实台湾很多人听过那东京行进曲这首歌里头其实用的就是 Cinema 这个词汇然后至于另外一个用法 Kirema

我发现到的地方是在目前地球上最老的电影杂志日本的电影寻报现在还在发行已经有超过百年的历史这个电影寻报它的日文的名字其实用的就是 Kirima

所以他等于是现在地球上最后一个还在用 Kirema 这个说法的人所以我们好像解明去找到了 100 年前有一段时间大家把电影院叫做 Kirema 是有一种文化循根先从台湾一个原本以为是电影院的一个特殊名字我们现在知道说很多电影院会有关可能是连锁的可能是他独立的有一个电影院的名称后来发现这个字语言一路的追寻到就跟电影院把电影

连结上的关系不是只有在电影院播映而已但这个电影院播映电影可能是现在大多数听众朋友大众的一个印象就好奇我们录音的时候是在五月中而且明天那个不可能的任务第八集就要上映了想先问一下一朗你最近看了一部进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是什么类

这个案例非常特别我最近去电影院看是在国家电影中心去看蔡明亮导演其实在我们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个电影可能还在演应该可能在高雄演蔡明亮导演把他过去拍的《行者》系列的影片其中有长有短凑起来大概总共十部有一些是短片有一些已经到了长片的规格总共十部他现在

回到电影院来播放因为当年这些电影其实大部分都没有办法在电影院放映因为可能是短片的规格其实很难进入商业放映的系统然后加上蔡明亮导演的电影其实本来就比较不容易在商业院线里头应演所以这次机会其实是大家难得第一次有机会在电影院看然后我在第一天放映在国家电影中心我去看那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场次因为它从晚上 10 点播到早上 8 点半

这个有没有反过来呢一般是什么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半夜晚上十点没错我看到这个节目表的时候其实有害怕了一下因为这辈子唯一看到天亮的经验是小时候吧可能是十几二十年前它是铜铁耳的医院风云因为它其实本来是电视影集但在台湾是用长片的方式播映比如说他把一整季可能四集还五集剪接成一个长片在电影院上映

然後它整個電影其實只有大概三四個小時四五個小時但它當時把第一季跟第二季接在一起放所以總共其實跟行者時間是差不多的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當時是在西門町的珍山梅看完以後剛好天亮下來那時候底下還有麥當勞正好麥當勞開門可以吃早餐所以這個經驗其實讓我非常害怕但當天那個行者十步的過程非常有趣各位我覺得如果還有機會遇到這樣的場次千萬不要錯過因為

他的特別的地方是蔡明亮導演會在現場陪大家看而且他精神超好

他會拿著麥克風解說剛剛播映的片子除此之外在大家開始想睡覺的時候蔡明亮導演會拿著歌本出來唱歌給大家聽最妙的事情是大家可能以為他是在中場休息叫醒大家沒有他是在電影放映的時候唱然後他還有打預防針他說因為這個電影是我拍的所以這不是胡搞這是導演的意思導演說就是要配這個歌

所以他真的就是一边唱歌一边陪着大家看电影看到天亮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无可取代的体验这个体验有点像舞台剧就已经不只是那部片导演当场还演了一个他也算是整个观影经验的一环没错而且我其实觉得这是现在的电影院的体验里面缺掉的一环嗯

大家可能觉得没有啊现在电影院没有可是一百年前电影院曾经是这么热闹的比如说我们回到日本其实那个年代台湾其实也是日本在默片时代日本人找到的方法就是辨识会有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跟着电影放映的过程解说

那一種方法是有人解說另外一種方法呢他們在默片的時代其實我們剛剛有提到東京行進曲那個電影其實是正好在有聲電影剛剛發明的時候那個電影本來想要拍成有聲電影但也許是技術還不夠或者是資金不足吧那個電影最後是默片大家想默片那我們剛剛提到說它有主題曲默片要怎麼有主題曲非常容易喔日本當時的玩法就是他們把唱片帶到電影院跟著電影一起播

比如说他们已经想好了这段音乐主题曲就是要在哪一场戏播所以旁边有个人要非常精确的去操作唱盘只要那个场面一开始立刻开始按唱盘然后就会开始在现场大家就会听到音乐然后观众就会非常开心因为本来是没有声音的电影突然出现声音

但更有趣的是日本当时其实这个歌会比电影更早宣传所以观众其实是能够跟着一起唱的所以大家无法想象说我们现在看电影发出声音都会被讨厌那个年代日本人会在电影院跟着一起唱歌

这是日本我们谈到美国美国更有趣美国当时在东岸西岸都有很多电影院他不止在默片的时代他的方法怎么解决说电影院很安静没有声音他们会找人上台演戏在电影开始演之前而且

而且有时候演的非常夸张有时候请了上百个演员搭了非常惊人的布景其实他的投资可能比电影本身还多那他其实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服观众你在我们家看电影跟在别人家看不一样因为别人家只有那个电影而我们家你又多了这些现场体验所以其实电影院本来其实是一个复合的空间嗯

本来现场体验现场互动其实是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在电影的血液里面只是说现在没有了说起来现在变得比较单调或无聊就你顶多是看到硬体规格比如说荧幕是 IMAX 的或者它的声道是怎么样的或椅子舒不舒服不然就是那个餐点好不好吃所以我常常形容说现在的电影其实就像黑盒子就像剧场的黑盒子灯一暗了你根本不记得你在哪个电影看片

你在威秀看电影跟在国宾看电影其实登案了以后你的感觉没有差别所以观众不会记得我在哪个电影院看电影可是在以前其实很明显日本我们刚提到默片的辩视辩视都是绑着戏院它成为

在电影明星之前辨识是第一代的明星为什么因为观众其实是为了辨识而来因为这个辨识很有趣这个辨识的口才非常好这个辨识非常生动会讲一些在别的地方听不到的事情所以观众其实是因为这样而决定来这家电影院所以这家电影院其实有非常明显的品牌特色就是你在这里的体验是不一样的

那个辨识就有点像我们过去看圣竹在主持的是他的旁白你会记得的是他的旁白那一段再加上那一段刚刚讲到说我们过去看到的是一些类戏剧就这些印象的体验这说起来真的就不是只有单独的电影或电影院而是有一个整体的

而这整体的我们还是话说从头因为刚刚叶朗其实有提到说包括日本包括电影的起源那台湾呢台湾的电影跟电影院是怎么开始的呢

台湾的电影放映的源头当然它的年代跟究竟是哪一场算是其实有一点点不太有一点点争论但是其实我们大概可以知道说当时日本在台湾其实透过爱国妇人会这个半官方的组织哦

其实在各地巡回放电影那他们的经验是什么他们的经验各位可能无法想象他们放的其实大部分都是短片纪录片然后非常有趣的事情是当时非常受到欢迎的纪录片是

日俄战争的纪录片日俄战争对我们回到日本其实他们会在台湾这么做是因为在日本日俄战争是日本第一部红的电影就是造成观看热潮当然那个时候长片还没有发生剧情片也还没有所以大家其实去电影院看到的是短片然后新闻片可是日俄战争带来的是全新的体验为什么

在人類史上作為一般的民眾沒有任何人除非你成為戰場上的一員沒有任何人親眼見證過戰爭所以那個熱潮就是我聽了一輩子戰爭長什麼樣子可是對日本觀眾來說那是他們第一次

看到战争的现场的实况所以当然对日本政府来说它带有一点点爱国思想教育就是大家因为看了日俄战争的现场画面而因此在这之后更认同政府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它其实有点爱国教育后来

于是他们就在台湾也开始播映类似的影片所以当时很多台湾人会去庙口被召唤去庙口因为露天的电影然后庙口看的其实很多就是纪录片或者是这些日俄战争的影片是 这就想打断一下叶朗我们回到那个时代可能现在听众朋友有手机有串流现在没有办法想象那个时代那个时代如果要知道战争要从什么资讯或什么媒介看到呢

那时候当然已经有报纸了可是各位我们阅读纸本书的经验就知道其实那个文字的陈述大部分都需要靠读者脑补所以那个画面有可能不精确因为有天最后发现说你看了同一段文字他看了同一段文字但我们想象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在

亲眼见证这件事情在这之前是办不到的那时候也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然后虽然有照片可是报纸上的照片当时的印刷品质报纸上的照片其实也非常模糊所以加上电影其实是一个动态的东西所以

这是等于是台湾人第一次有机会看到真正来自远方的影像它是动的是真的我不必出国那时候出国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我不必出国我可以看到国外的人在干嘛所以那个时候其实这些庙口的翻译都非常热闹都是非常非常热闹的事件然后所有人都会涌入我有看到其中一场在基隆的庙口不是基隆新竹的庙口其实就非常多我可以看到纯粹大街小巷塞满了人

很多人都前去因为这对当时人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体验是那个绝无仅有还包括一个很新奇的然后很重大的事件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而且不是像现在我们那种娱乐的效果我们去看一个娱乐片不是在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的纪录片而是我现在看起来他讲述的是日俄战争的战争现场那个动态的

仿佛身历其境一般的影像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而且更不用讲说我们是一群人因为过去在看报纸或是有些讯息的传递是个人或是一小撮人但当一群人在看同样的东西而引发热议的时候这真的是一个

无论是在日本或者刚讲说在台湾的开始但后来怎么尤其在你的书今天带来的是你的新书叫做从前有个奇丽马我们在节目一开场的时候讲到奇丽马的由来但你讲到这本书其实你在整个书写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基地台北西门町这个地方跟电影院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

我自己是在台南長大所以我來到台北我第一個印象因為我念的學校又正好離西門町不遠所以我馬上去了西門町馬上去了武昌街那個畫面對我來說非常震撼這輩子沒有看過整條街全部都是電影院面對面一排過去然後全部都是巨大的電影看板

然后所以我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就是说世界上有没有其他地方电影院长成这样为什么电影院会靠在一起因为它其实有一个矛盾所在它去看电影院跟去超级市场或者去百货公司买东西不太一样在百货公司所有卖衣服的店都聚集在同一层楼为什么因为你在这一家买了 T 恤以后你可能会去隔壁家买裤子因为这件事不相冲突所以你会一家一家接着往下滚

可是因为电影大部分的长度在 90 到 120 分钟所以你在这一家看完电影后你就不可能去其他家看电影了因为你不会有人连续看两部或三部大部分正常人不会这么做但你不正常吗对对对但是这种状况那为什么电影院会长在一起呢所以我一直想追溯到底为什么它一开始发生然后终于在这本书写作的过程我终于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把握我会找到源头结果最后真的被我找到了

我找到最奇妙大家不可想象的事情是什么各位当时有没有看茶金这个电视剧我找到了茶金他的原著那个廖韵潘先生他的那本书里头其实有在讲说他们当时家里的在北浦的茶厂因为他们家种茶然后他北浦盖了茶厂

各位要记得茶厂其实在制茶的时候它其实有两道程序一道叫出制一道叫精制其实他们家他的岳父江阿新先生他们家其实一开始只有出制厂他们没有精制所谓的精制就是有时候可能最后一关是要包装然后其中精制有时候也包含说需要把一些东西挑掉杂质挑掉然后还有就是有时候会在精制那一段会放入花

花果的香味啊我們大家都喝過茉莉花茶其實就是在金字這一段放進去的

而金制這一段流程呢其實江阿新本來沒有自己的金制場那個時候他送去哪裡金制各位他送去我們現在看電影的地方武昌街那一段現在我們可以看到日新戲院剛剛拆掉正在重建樂生戲院跟豪華戲院這一排這個地方其實以前是日本時代其實是一個茶廠

它是大家一定听过山井我们现在在北门那里有一个山井的仓库其实同一家公司山井和民会社现在还在日本还有这家公司山井当时其实在武昌街这个原来的所在地其实盖了一个非常大的茶的精制厂然后他自己的台北的分公司其实也在办公室也在那里所以其实当时

不是只有北浦江阿新的茶当时山井自己在大台北地区其实有非常多茶种茶的地方大家可能知道三峡新店文山区很多茶厂其实原来都是山井的山井自己的茶其实也是送到这里精制精制之后包装完成沿着淡水河送到国外去然后送到日本去大家可能听过我们其实看过的日东红茶这个品牌其实原来就是从这里做出来的

现在日本还有日东红茶但它可能已经不是用的台湾的茶叶所以那个时候曾经行销全世界的日东红茶是在我们现在看电影的地方做出来的产品就是真的不只是电影院就电影院刚讲说武昌街讲到连茶都有关系讲到跟整个文化的发展经济的发展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真的是你要去爬出过去的资料有听众朋友基本上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

要知道这些事情像刚从日剧时代电影的开始电影院的诞生有一些我们大概就现在追得到了因为现在讲在台北看电影不见得会跑西门町可能跑东区跑其他地方这也是一个在那种心衰起落的一个过程后来西门町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在我们现在认识的电影节就是武昌节发生之前西门町真正的电影节不在那里我们现在可能无法想象现在都去那里看电影其实西门町原来的电影节在成都路成都路现在还有国宾大戏院成都路才是真正一开始西门町的电影节理由是什么理由是现在武昌街那里其实不在西门町的范围西门町的范围其实是成都路往北往南

大概不到 100 公尺左右的地方其实武昌街所在那个年代叫做竹地亭大家想说竹地亭跟东京的竹地有什么差别它

它竹地这个意思其实是填海造地的意思那这里没有海啊其实现在武昌街那一块地方其实以前就是一大块湿地都是草然后都是湿地沼泽所以其实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后来才会有工厂才会盖在这个地方因为没有人住嘛才会盖工厂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提到三井在那里盖工厂做茶

其实它的尾巴那里我们各位现在去会看到一个电影主题公园电影主题公园当时是瓦斯工厂台北瓦斯朱士会设当时的分装的工厂设在那里所以其实那里本来都是沼泽什么人都没有所以才会有工厂那真正的电影聚集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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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影院的聚集会发生在武昌街这个跟一个台湾人非常有关系这个人就是乐生电影院的老板叫周成玉树他本来是个房地产商他

他因为在战后跟政府比较紧密的关系所以他想办法去说服了政府把当时山井留下来的这个茶厂的土地卖给了他所以他其实那五昌街这一大块地其实是他一个人买下那买下的时候非常有趣的事情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他自己本身其实当时在西门圆环那里已经开了一家电影院了

只是他开始觉得武昌街应该有更多的电影院所以他想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是他觉得应该要开更多电影院就算我把土地卖给别人

我也希望大家都来开电影院所以当时他做了一个很难以想象的事他在把土地分割卖给别人的时候他会在合约里面加一条条款对不起你只准做电影院如果你要开别的行业开别的做别的事比如说你要盖房子你要做什么很抱歉我就不卖给你了所以他的买卖合约里头包含了这个前提要件说你要开电影院所以乐生隔壁跟他买下土地的老板因此开了日新戏院

日新的隔壁同样跟乐生的老板买了土地后来开了豪华戏院而因此构成了我们现在看到其实整条武昌街有非常多的电影当然现在主要剩下乐生跟豪华然后其实狮子林上面还有的戏院都还在现在叫做星光影城

狮子林后来才发生然后狮子林是一个非常热闹的据点所以造成武昌街整条都是电影院林立的状态是在这个周成玉树透过非常有趣的合约来发生但当时有一个说法我找到一个说法当然我没办法去追溯因为周成玉树先生已经过世了我没办法去追溯说他当时有没有这样想

不过当时其实有人这样说他当时想着梦想中他觉得为什么要把这里盖这么多电影院他当时想象的是

东京的前草东京的前草有非常多电影院所以他觉得西门町也许应该发展成这样所以我其实在这本书里面试着去追溯了东京前草到底长什么样子其实那个过程也非常有趣而且不只是讲到东京前草跟台北西门町武昌街而且你还提到这个轴线反转因为后来日本的发展史上面从原来的前草那边的热闹地区

订阅林立后来转移到了东京的西边新宿而台北刚好反过来从西门町跑到了东区就有很多关于里面的一些变迁他可能是刚刚讲到虽然是讲电影院可是他整个娱乐产业因为讲到西门町里头还有其他的娱乐其他的你去那边是不是只看完电影而已是在那边可能吃个饭逛个街一整个周末一整个下午一整个晚上耗在那边

所以这整个剧落的形成以及我们今天讲奇丽玛的前世今生已经跳脱出原本讲电影讲电影院还有更多真的是电影博物学家叶朗带来的这也是整本书当中我觉得非常少就我们连一章都还没讲完但这本书还有其他的面向以及谈论到的包括前一本书谈录音带有谈非常多的面向往这边先听首歌休息一下待会就请叶朗继续来聊电影

電影院還有加碼錄影帶休息一下因為過後回到故事與他們產地今天邀請到電影博物學家葉朗來聊聊他的新作從前有個奇麗馬也回頭去聊一下他前一部作品講錄影帶來吧講錄影帶講電影院自己當初是怎麼跟影視結緣的就跟這種場域形式

我自己在台南长大台南的娱乐不多然后当时就非常喜欢看电影我跟那个李安导演一样他是我台南一中的学长我跟李安导演过着一样的生活那时候大家可能忘记了上世纪学校上课要上到礼拜

礼拜六是上半天那时候礼拜六下午就会跟妈妈说我其实在学校念书没有我都骗人其实我是骑着脚踏车骑着脚踏车冲到全美戏院整个下午都耗在全美戏院有时候不是只有看两部全美戏院有两个厅他后来分割了以后他把二楼变成另外一个

所以有時候我甚至可以一口氣看四部兩個天客客看兩部電影總共加起來看四部看到深夜回家屁股都快要爛掉了所以當時這當時你看完四部電影是不是覺得有一種沒有法常常在目茫茫

没错恍如隔世而且还要骑脚踏车回家对对对我有一个印象深刻的经验是那个年代很多电影院其实没有清场对对对所以我们不小心其实我印象非常深刻我爸妈在国中的时候带我去看当时全球热门电影刚刚拿下奥斯卡的《末代皇帝》嗯

我们是从后半部电影开始看然后你知道年纪那么小那时候才国中吧应该是国中年纪那么小我对于那个历史根本接不起来然后我先看了后半段我再去接前半段而那个电影又有一点穿插叙事整个时序非常混乱但那个体验非常惊人是因为我在看的那个电影院在我念的小学的后门的正对面我从小每天看着它但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个电影院然后那个电影院其实是老式的

丹廷式戏院它的影厅非常非常巨大它大概是现在国宾大戏院西门町国宾大戏院那个规格所以非常大的楼梯一路往上跑

所以对我来说那是一个虽然它应该不是我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但是那是一个非常震撼的体验满场然后全部坐满了有些人坐在阶梯上然后非常巨大的一幕非常巨大的经验但我直到一两年前我才知道这个电影院另外一个秘密这个电影院现在已经停业非常多年了

他还在他因为为什么他没有被拆掉呢因为他底下是一个菜市场非常有趣菜市场跟店员是同一个老板是同一个业主然后因为底下的菜市场呢现在还在营业所以因此楼上的店员一直没有拆掉他其实停业应该有应该有 20 年了

我每次都会去打探但我知道大概在几年前我其实就是在准备要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才发现另外一个这个电影院的秘密跟我另外一个学长有关这个学校叫台南市胜利国小首先我发现了我们前任副总统陈建元先生是我的学长他曾经念过胜利国小

重點是我後來才發現對面這個電影院東安戲院的老闆是他媽媽這是他媽媽的家族事業所以陳建仁副總統其實以前可能經常在這個電影院出入這是非常有趣的很少人知道的我們其實有個國家元首其實是來自於電影院的家族有些這種過去的故事你原來沒去爬書的但是不是就是一個大家都去看電影你看電影跟我看電影也差不多就大家看著看著

但看出了叶朗能够去从这些电影院电影本身甚至讲到当时除了去电影院看的话看录影带看电视就这些东西全部加总在一起的时候你现在怎么回顾说到底有什么关键的时刻或是哪些重要的可能是书籍可能是什么样的刺激让你走上跟一般人不一样的道路吗

我觉得对我影响至少我现在写作然后而且写的是跟电影有关系对我影响最深刻的应该是大概在我

国中或者高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影响杂志我后来在从前有个录影带电这本书其实稍微接触到我其实事前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作的过程我才发现这两件事扯得在一起影响杂志的创办人其实是跟当时台北的非常有名的太阳系

视听中心是有关系的所以我当时在写作的过程才发现原来它跟太阳系视听中心的历史扯在一起那我因为在台南长大我这辈子无法见证太阳系视听中心但后来当然我在台北念书的时候开始还是有几家留下来的现在西门町都还有那个 U2

MTV 现在年轻人可能不太知道到底 MTV 是什么所以我在那本书也终于去追溯了为什么叫做 MTV 然后 MTV 是什么然后 MTV 如何成为美国政府眼中的要害我甚至去追查到美国的国会的议事录我真的去查到议事录上直接点名了在台北在哪一条路上那个 MTV 叫什么名字直接点名了这就是我们政府的公敌哦

美国政府的公敌所以美国其实当时有所谓的美国贸易法的 301 条款其实当时修订的过程其实主要锁定的是台北人因为他们看到了台北人开始发明了这个别人没有想象到的营业模式是什么就是我在一个小包厢里看电影因为过去 100 年所有人看电影都是按照电影院老板的时刻表电影院老板决定今天放什么电影院老板决定几点放什么

台灣人腦袋動得快台灣人想到了我與其出租錄影帶給客人帶回家自己看我為什麼不讓他們在現場看所以他們開始把店裡面一開始還不是我們現在後來看到的那種木頭包廂一開始他們其實就是個布幕就有點像大家現在去圖書館那個視聽座位只是它有個布幕圍起來比較不會影響到別人或看到別人在幹嘛

他用个布幕围起来的这个包厢没想到非常受欢迎当时台北开始到处如火如荼就开了然后被美国人发现了好莱坞发现了好莱坞说不行这样不行为什么因为如果直接在这些店里就可以看电影以后谁还去电影院那我以后电影院的票房怎么办

所以当时美国人才会特别去修贸易法的 301 其实主要其中一个锁定目标就是台北出现的这些所谓的 MTV 视听中心就是小包厢在小包厢里面看录影带这个营业模式

那我也是在写作那本书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跟前柜 KTV 居然连接在一起虽然 MTV 的形式现在慢慢的示威了只剩下台北剩下两三家大部分人其实也都不去了现在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年轻人会去 MTV 看电影但是现在还有人去唱歌各位去唱歌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这件事跟录影带的历史居然是连接在一起除了最早的 KTV 本来就是放录影带哦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看那个笑脸的安娜我们还有一个画面是那个赶快有人点歌了就要赶快去找那个卡拉 OK 的伴唱带赶快找出来要赶快放进去否则这件事不像现在想象的说其实就是电脑的档案直接连了你直接点歌那个档案就被叫出来直接播那个年代这件事是手工完成的而 KTV 的营业模式完全是从 MTV 发生的简单说钱贵 KTV 的老板其实开的是钱贵 MTV

有一天当他发现美国人开始努力的追打然后台湾的政府开始查气之后他知道这个行业快不行了所以他比别人手脚更快他说如果看电影不行的话那唱歌总可以吧唱歌总没有损害到你们好莱坞的利益吧

所以他开始发明了钱贵 KTV 这个概念而直到今天其实在很多国家大家都还在运用 KTV 这个概念所以有时候我们无法想象这件事在台北发明的而且这件事跟台北曾经存在的 MTV 其实是有关联的是因为刚刚讲到 KTV 我就想到说小时候真的很小时候那时候刚开始去唱 KTV 就发现日本歌曲要等很久为什么因为就刚像一郎讲的

录音带要调就那个包厢唱完之后我才能从那个包厢的录音带调到我这个包厢可以播放的频道上面去非常有趣而且这个有趣的现在的读者现在的大众可以从阅读来去爬梳过去的有趣知识可是这个有趣知识我觉得还是有连带到现在像刚刚讲说美国在意台湾台北电影院票房为什么有一些电影台湾会比美国早看到台湾市场有那么大吗或台湾市场真的有那么风向球性质吗

我觉得其中有一个关键当然台湾其实台湾人很爱看好萊塢片电影所以台湾其实是重要市场没有错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很尴尬的因素是台湾跟韩国这两个国家其实对美国电影的热爱已经进入有一点点盲目的地步就是有一些电影其实在美国其实他们在发行之前就知道这个电影恐怕不会卖太好

但是他们知道在有一些国家其实他们的民众还是会愿意买单这些国家其实就包含了韩国跟台湾我要举一个例子有个台湾很多人去看了有个荒谬的电影叫做气象战嗯

這電影在上映之前他們其實大概就知道美國人會覺得這電影太荒唐了所以他應該不會買座他也沒有比較主流的卡司所以這個電影其實在美國票房非常不好但這個電影在韓國創下賣座紀錄是當年賣座前幾名

在台北也卖得非常非常之好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其实很多电影会在台北跟韩国之类的国家会抢先放映因为他们不希望美国的负面口碑传播出来以后被台北人或者是韩国人发现了因为接下来我们就会因为他发现说其实他在美国好像上映当周也只卖到第二名或第三名这电影好像还好

于是我们就因此可能决定就不去看所以其实很多电影在台湾或者是韩国会更早上映这是其中一个理由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历史性的因素是什么历史性的因素就是台湾曾经是盗版大国后来当然不是了后来盗版大国变成了中国变成了其他亚洲国家但台湾曾经在上个世纪是全球的盗版大国

所以其实他会不希望太晚在台湾上映是因为他们已经用尽一切方法阻止盗版流通但实际上他们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他们只好确保台湾人在盗版流通之前就有机会先看到电影因为其中有一个理由是盗版的流通的片源的来源经常是国外而在国外上映以后如果台湾晚了几天才演

因此这个电影就有机会让台湾人再透过盗版的管道接触所以那时候我们小时候其实应该都有印象录影带店在最初期比较毫无章法的年代其实会有很多盗版录影带其实比如说他的片名是用手写写上去的其实就是盗版的片源取得了然后被上了字幕以后那时候甚至就是手写的字幕被上了字幕以后就开始租得到而如果台湾太晚上映就会造成说这个录影带盗版录影带的伤害就会变更大

但我们邻近的日本其实有完全相反的市场逻辑各位现在去日本经常去日本观光你一定会发现日本是完全相反的日本的电影会比美国晚至少半年以上美国的暑假大片在日本人可能要过年的时候圣诞节档期才看得

这件事不是好莱坞主导这件事完全是另外一套非常有趣的逻辑日本人带有一种爱国情怀它不是来自于法规限制这些电影不要上映而是他们的发行商基于保护市场

尽量延后好莱坞电影在第一时间上映可是他们也发展出另外一套市场逻辑是他们有机会有半年的缓冲去观察这个电影在全球卖座的状况去分析它的市场反应状况同时日本会按照自己的市场的原则去重新包装重新宣传这个电影所以非常有趣日本人向来有一套市场行销规则是完全跟好莱坞脱钩的这个电影在好莱坞主打这个 A 卖点在日本可能会主打 B 卖点

这个电影在好莱坞主打 A 明星在日本可能主打 B 明星日本人有自己喜欢的好莱坞明星比如说我记得印象非常深刻那个李奥纳多迪卡比欧在还没有在美国非常红的时候他在日本就非常红日本人把他当成一线明星在宣传不断的推他然后让他再参加各种活动而很快的就把他创造成日本最红的明星其实日本人的市场操作是非常有趣的

而且在刚讲这个市场操作我看到说就很多片会有日文的配音在台湾的话过去过去真的配音的片子还不少但慢慢的减少之后日本还很多而且更不用讲说这些盗版题材我觉得这一段待会可以在后面再发展一下那讲到日本市场在当年刚讲好莱坞大片进去的时候有做这些分析这些分析在过去

网路还没那么发达甚至还没有网路的时代的时候他们就陆陆续续收集到这些资讯但回过来讲网路因为有网路之后改变的资讯的传播理解分析对一样的文字书写来讲网路可能也占了一个包括脸书的经营包括资讯的搜寻应该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转折性的角色是吗

我刚好卡在一个非常有趣的世代我正在实体跟网络的交界的过程所以我正好出生在实体媒介慢慢没落但是我还有接触的年代所以其实我刚退伍的那时候大概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在很多纸本的媒体写文章我那时候在中国时报在自由时报其实在联合报也写过经历过每个礼拜要发稿子给

给纸本的报纸的影评专栏的那个年代但同时我也经历了纸本慢慢的衰退然后大家开始不愿意看长的文章可是那个时候对我来说正好也是一个全新的冒险体验所以我也经历了现在大家已经慢慢抛弃的事情我经历过部落格经历过我不知道大家还没有人有印象明日报新闻台是

同时也经历过电子暴但是电子暴衰退之后现在又回来了然后接下来是脸书的粉丝专页但我觉得 Facebook 是个很有趣的它是个祝福也是个诅咒因为它其实带来了非常明确的喜好就是其实它很难写深入的长文然后很难而且很多议题其实窄幅窄成你很难长时间的维持大家兴趣

其实面临的这个世代的作者其实有一个跟读者一样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就是我们每天跟着一体跑每天跟着读者的喜好跑然后只能写短打的文章因为常文根本没有人在看所以这其实也是我大概四五年前开始觉得不行我一定要写书了

因為我開始覺得雖然書也是一個正在衰退的紙本模式但是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去發展一個完整的題目能夠很把清楚的脈絡記錄下來因為在網路寫作在臉書寫作你真的很難

达到这件事你没办法详细清楚的讲完一个故事即使你知道这个故事非常精彩这个故事非常重要然后这个故事其实会带来非常巨大的影响力可是你没办法讲因为所有人的记忆力没办法专注没办法专注到五万字让你

有五万字的篇幅看完一个你觉得很重要必须跟大家分享的故事这也是我其实上次写的《露营带》非常重要的理由因为《露营带》已经被彻底遗忘了年轻人根本不知道《露营带》是什么那这一次选择电影院其实也是类似的动静虽然这个有点乌鸦嘴但

乌鸦嘴好像稍微有一点快要灵验最近这一年就在我书快要完稿的时候我超级害怕我以前经常举一个例子库伯利克在拍《2011 太空漫游》的时候他非常担心因为那个电影是跟外星人有关他非常担心说我电影拍完以后如果外星人真的来了这电影就一文不值了所以他还去买保险然后试图跟保险公司买说如果外星人真的来了我这个电影会血本无归你可不可以赔钱给我保险公司完全拒绝了

我当初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其实有同样的焦虑为什么呢我写到的电影院一直在关门所以我就要必须一直回头回去重新检视说有哪个戏院我必须要改掉哪个戏院必须重新 update 资讯直到交稿的时候都还出现了台南我从小看电影长大的全美戏院也关门了

这种焦虑正好其实正符合了我一开始写作的焦虑就是其实电影院正在快速的消退说不定我们有生之年会看到它全灭所以其实有人应该要试着回顾电影院的故事

去认识电影院怎么来跟大家交代为什么我们今天看电影的形式长什么为什么会是长这样为什么我们电影会是 90 分钟为什么那个椅子长这样为什么那个荧幕长这样同时在这个过程其实我在上一次写录影带的时候我就有发现其实你在爬出过去的时候会看到来自未来的讯息写录影带的时候我发现了来自未来讯息是什么

当时正好五年前开始写录音带的时候串流大战正在发生所以你从录音带当年好莱坞怎么抵制录音带怎么围攻录音带其实你可以看到他们对串流其实做了一模一样的事等到他们发现围攻已经围攻不了消费者就是爱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只好自己跳下来做所以其实我在写录音带的时候发现的其实是来自未来的讯息在电影院的这本书我

这一次就不是碰巧我是非常努力的想要从过去一百年的历史想要找到这些来自未来的讯息我其实想知道的是如果以前电影院曾经这么丰富多元曾经有这么多互动元素有没有可能未来电影院会长这样有没有可能电影院未来的电影院如果能够有更多体验元素它能不能活得久一点能不能来第二次嗯

电影院的文艺复兴就像黑胶那样是的确像黑胶因为在讲到音乐讲到黑胶好像有一个某种理所当然对尤其在文青这一挂的群众当中的时候看到的像你书中有提到可能搞不好家里是没有没有可以播唱盘的东西买回去是一种珍藏的概念但想一想前一本书讲录音带好像就没有那个气氛

或像音乐的卡带不知道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像刚刚讲说电影院会不会走向没落甚至终结其实曾经前几年 COVID-19 的时候你书上也写到在美国的很多大的制片公司电影公司就直接上串流不去电影院但 COVID 疫情过了以后好像又握手言和就是在片商跟音乐之间有非常多的故事这些故事呢我再拉回来刚刚前头有讲到那个

道版刚讲的那些生活经验过去在生活当中被很稀松平常理解但也带点危机像比如说过去我讲道版猖獗

听了很难想象今天那个年代是美国其实还没上片我在网路上面已经看到用 V8 拍摄的 DV 拍摄那个很晃动很模糊收音很差但是就一群人开始去讨论去看然后就担心到比如说片商就会烦恼说那片房怎么办观众去哪里之类的就那段时间我们其实可能也参与过跟消费过像比如说你书中也有提到邱海棠

这些聊一下吧盗版过去的盗版年代台湾是海盗王国的年代一样怎么看那一段

當然它代表的是大家渴望資訊我們必須從正面來觀看說大阪之所以猖獗是因為現代的商業體系沒有辦法服務到大家那個想要立刻享有的那個即時性這就是為什麼串流現在能夠做到的理由是因為它在上 Netflix 在美國把這個檔案上傳的同一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在台灣也看到了可是大家想想以前不一樣

以前在没有网路的年代其实要让全世界看到同一部同一天看到同一部电影其实是非常艰辛的事情因为以前是实体拷贝他得充印而且在台湾还要上字幕所以他得很早就把这个拷贝送到台湾来然后这接着要上字幕要运送要这个事情其实必须要好几个月前就开始进行才有机会让台湾的观众跟美国的观众在同一天

看到同样的电影而如果他没办法这样做大家就会因为渴求这个电影因为电影好莱坞电影都有下了非常重的广告预算大家会产生这个渴求而因为你看不到因此你就会想办法去寻找所以那个年代我们有非常多盗版的来源一开始是实体的所以我们一开始有盗版录影带后来在光华商场你可以看得到盗版的 DVD 盗版光碟接着我们后来在网络上出现了这些盗版的网站很容易就会可以

提早看到这些电影但非常有趣的事情是我其实一直持着另外一个观点说如果你现在回头去回望历史盗版其实有它正面的意义当然它对整个创作者来说其实造成了非常巨大的经济伤害但它曾经在历史上扮演了一个巨大正面的意义

我应该没有写进书里这是个很可惜我其实那时候找到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我刚刚提到 MTV 这个特殊的营业模式台湾人发明的俄罗斯人当年发明了一个非常类似的东西是什么呢它不是小包厢它把盗版电影放到一个小巴士上面去然后它在沿路接着客人

把客人载上车以后车子就立刻开走为什么因为会被警察抓他开始在莫斯科到处游走街上游走为什么因为车上的人正在看到把录影带然后看完结束以后才让他下车这样才可以躲避警方的查器但这个事情其实是发生在苏联时代因为在苏联时代他们是看不到外国电影的

外国电影不可能尤其好流电影不可能进到苏联的市场然后包含欧洲其他国家的电影也不容易进到苏联市场他们只看得到整个共产体系的相关的国家出品的电影所以他们造成了一个渴求他们渴望知道别人的电影长什么样子渴望知道别人的生活方式长什么样子他们唯一的管道就是透过这个盗版小巴

像冒险行动像那个间谍电影一样冒险的在街上看到这个小爸上车去看电影其实在唱片也有一个非常类似的例子我以前正好我是从马世芳的演讲听到这个案例以后我赶快去查然后发现它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故事在俄罗斯在当年的苏联

盗版音乐怎么被传播因为盗版音乐更难是因为黑胶的素材更难取得黑胶工厂如果要在政府不知情的状态之下去压这些盗版的黑胶唱片一定会被发现所以正常的黑胶工厂不可能接这个单所以他们找到了另外一个 DIY 的方法是什么那个年代我好希望我有这个收藏

那个年代在整个苏联体系很多人地下流传的黑胶唱片上面放的是来自美国的摇滚歌曲而那个黑胶唱片的材质是一

医院废弃的 X 光片所以那个时候俄罗斯人苏联人听到的摇滚乐来自于 X 光片上那上面可能是某个人的肺结核的 X 光但上面来的却是那些政府不允许那些来自国外那些来自自由国家的摇滚乐所以你可以知道其实盗版曾经是一个对自由的渴求是一个铁幕之下对自由的渴求

当然在民主国家盗版单是对很多商业机制的伤害但您刚刚提到的邱海棠也是一个我觉得他带有正面意义的事情邱海棠服务的其实是一个商业机制无法服务的部分这些电影我们其实在台湾根本看不到在当时除了金马影展以外你没有机会看到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

艺术电影而去海岛的老板偷偷的默默的透过这种非法的方式喂养了一整个世代的文青我就买了超多那时候我来台北 18 岁上台北第一件事就是去逛重庆南路而第一次去逛重庆南路就发现了他的摊位接下来我几乎每个礼拜都去包含连他他本来在楼

一楼某根柱子底下有自己的摊位后来他在楼上租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我也非常常去秋海棠是我们那个世代文情共同的回忆他就是我们那个世代的艺术电影院的教师而且那样教师其实也因为没有网络没有像现在社群平台其实彼此不认识但是就会认那个老板认个场域然后在那个场域当中遇到气味相投的人而这气味相投的人我们现在应该说在那个时代也是我们就透过阅读

甚至是透过跟阅读有关的刚刚讲报章啊书籍啊去很渴望的搜集到这些资讯去感受到这些的时候过去你曾经是那个被喂养的人虽然你很早就开始写影评很早的书写但现在写书从从前有个论代店到今天带了新书从前有个起立马这个书写也发生变化了吧有没有一些在前作

写录音带那新作写电影有不一样的调整跟尝试吗

上一次写录云带其实是个蛮有趣的尝试因为我其实是类似用募资或者是订阅的方式在网络连载所以其实是跟读者先收了钱然后预告他说你将来会得到这几万字的文章然后其中还有一个方案是会得到纸本书虽然那时候我根本还没有跟出版社签约根本不知道这个书能不能出然后当时就这样边写边看灯

然后其实它是一个很有趣的体验跟一般的写书方式不太一样为什么因为它其实是连载所以我会得到及时的回馈那及时回馈有正面的你会得到读者说真的好好看然后真的非常有趣然后读者也会回馈他们自己

类似的经验那个过程其实会在写作过程其实会得到非常多的正面的刺激当然也会有一点点负面的意见而那个过程其实也跟写作会不一样是你得到了几十回馈你可以不断的调整你可以不断的修改你后面的写作的方法所以

其实对于网路写作者来说它的冲击比较小因为它其实跟网路写作非常类似它当然是本来就是网路连载所以它跟写粉传的经验非常像那这一次我拿掉了这一部分这次写这个从前有个起立马拿掉了这个环节我直接就坐下来写对我来说非常震撼我

我终于知道以前的作者有多么痛苦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读者的互动所以这是一个反复修改的折磨因为你会不断的质疑自己不断的回头看稿子不断的回头反复重写某个章节所以其实它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体验

但我也不得不说其实作为一个原来网络写作转向写纸本书的过程其实跟出版社也是一个互相磨合的过程其实我自己觉得我以前网络写作的习惯会被带进写作纸本书而这个事情其实会变成说是互相在磨合各自的习惯因为网络写作会很习惯带时事议题进去因为我们觉得那是勾起大家注意力的重要方式我必须有当下性我必须跟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出版社常常提醒我这本书要卖五年十年所以你必须寻找一个长久的观点这其实也是一个互相磨合因为我觉得这本书毕竟在这个年代也许半年一年我就会被遗忘了所以其实当下性这件事在网路是非常重要的在这本书的世界其实是一个互相磨合的过程那我其实想要寻找这个当下性

非常幸運的是這本書現在有一點點當下性我剛剛提到的台灣的電影院正好在這一年快速的關閉了非常多家其實更可怕的例子發生在香港就在我們錄音的今天早上我才看到又有一家香港電影院在臉書上發文說他們要停業了像在過去一年少了將近 10%的電影院就是有一成的電影院決定關門

那當然其中一個特殊理由是香港的房價非常高所以他們其實都有必須支付非常高的租金可是另外一個共通的理由是全世界的電影院現在票房都不好從來完全現在他們已經不敢奢望回到 COVID-19 前的高峰那個高峰正好發生在 2019 年就是 COVID-19 的前一年現在已經不敢奢望這樣了那其中有一個重要理由是好萊塢正在快速的減少他們電影的產量

好莱坞电影其实占全球电影票房大概七八成左右以前最高记录曾经达到九成而这个占七八成左右的供应方在减少他的产品的时候全世界的电影院票房都在下降所以其实大家处在这个非常焦虑的状态电影院的未来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问号所以这本书来的其实正是时候不只是电影院而且刚刚讲到说电影产业讲到好莱坞你看到川普在讲关税的时候前一阵子不提了一个过了一天就没有消息的一个新闻讲到说

好莱坞跟海外然后客观税的这些它其实可能有一部分是呈现着焦虑但时代的巨轮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像叶朗刚刚提到的从过去的阅听到书写到这次跟出版社的合作等等的这些是挑战这些挑战你会成为是一个当大环境正在往前走的话那必须要做一些调整必须做一些改变那就好奇了你已经有下一本书的写作计划了吗

我還在掙扎其實我本來非常理所當然我在寫完錄影帶寫完電影院以後我本來非常理所當然我想要寫電視我要寫電視機我要寫電視頻道因為它是另外一個正在快速消退的產業但我其實這兩天最近又在想我現在一直老是考古會不會當成考古專家所以我其實有另外一個想法是我要不要選一個刺激一點的題目我想要寫 YouTube

因为 YouTube 是一个新的媒介但它正在变成即将取代一切而它不像电视电视被长久的研究它有一套观察的方法所有事情都有定论可是 YouTube 还没有产生一个定论但我觉得 YouTube 在中长期它一定会取代我们现在所知的电视机上面的一切所以现在来建立一套关于观察 YouTube

观察制作 YouTube 的人观察观看 YouTube 的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时机点因为还没有人做那现在这个时机点刚刚好所以我其实有点在犹豫我要不要直接来写 YouTube 这个比较未来性的题目那你会在你的粉专上面办投票吗因为我自己都很好奇我相信今天这几天播出去之后应该听众会觉得说对好像讲电视讲 YouTube 如果从过去的考古到未来的探索

YouTube 题目也不错来吧也回头介绍一下你的脸书粉专夜郎一文笔记吧这个真的要办一个投票好没问题我会征求大家意见一文笔记其实非常妙我其实本来是要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本来其实想要写政策面的因为大家其实可能不知道我的背景我以前在很多政府部门工作然后比较偏政策研究的部门那其实是我另外一个身份了

一开始其实本来是要写译文政策相关的事情所以才会叫译文笔记但后来发现写起来很尴尬因为写来写去都是以前的老同事老朋友就觉得好像非常尴尬还是留给大家一条活路所以后来就比较少写政策面的事情其实只写了没几天就放弃了

最后才会开始写电影然后刚好这个转折来的正是时候我这个粉专开完没多久其实正好发生的事情就是串流慢慢的冒出头刚开始写的时候 Netflix 还没进军台湾那时候大家都还不知道 Netflix 是什么

等到现在我们很难发现你很快发现说我现在每天面对最大的新闻都来自串流已经没有人在讨论电影这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也是让我危机感非常重的事所以这本书其实跟我的粉专刚好相反我粉专其实每天都在讲的是更新的事情就是正在当下发生的事情就是串流

大家每天都在串流回家每天没有人不打开串流服务而实际上我们现在这本书讲的其实另外一个正在被遗忘的事情就是电影院我们有没有机会让电影院重新回到第一线今年正好台湾的片商在跟我聊天他们在讲

今年台湾市场遇到的困境就是以前每年至少都有一两部电影《突破同文城》耳语传播出去今年几乎都没有好像这个机制被截断了那被什么截断呢他说很明显你可以看得出来我们现在很容易耳语传播大家说那个很好看你赶快去看的

现在都变成串流节目了所以其实对电影院的危机就是那个耳语传播的路径被截断了我们就需要重建那个耳语传播的路径所以我以后会多写一点电影院希望能够来得及拯救电影院这个非常传统的观看形式

是在那个耳语传播我们谈电影谈电影院但也谈一下夜郎带来的书籍讲从前有个奇丽马以及从前有个露营带点这两本书阅读之后才知道说我们耳语传播的不只是单一的作品不只是单一的世界其实它有一个历史的脉络有一个

文化的整体性这就要从阅读从阅读书籍从今天的节目大家听完节目之后来去阅读吧来去阅读一本新作跟之前的旧作谈电影院谈录影待店认识更多影视相关的序文哦今天非常谢谢叶郎来到节目当中谢谢叶郎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听众朋友今天的收听欢迎持续关注脸书粉专东洋直推和互动哦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收听故事与他们的产地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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