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他一提其他的各个国家也都不示弱快快的都开始提你把毛长到一块二那我两块四我三块八
干啥参与上买菜那位说给他脸了吧这叫啥上山刨黄连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说到这儿你早干啥来着当时在美国真的费劲了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恨不得把 36G 都用遍了什么无中生有效力藏刀声东击西欲擒故纵明修战道暗度沉藏浑水摸鱼金蝉驼鞘我的天哪
半导体 132 期大板开始各位好我是萧雷我是刘飞不容易不容易大家冬天到了有没有觉得比较冷不想出门越来越难熬了在家北方的朋友可能舒服一点但是都不想出门不想出门饿了的时候怎么办饿了吗饿了就点饿了听有听得出来我们也跟很多播客的主播朋友们一样跟饿了吗有合作这个合作很简单大家打
打开饿了嘛在搜索框里搜索半拿铁三个字就是我们的这个播客名字就不用输那个商业陈福路对和中间那个滚中间那个树杠放在汉字里叫做滚它有这个发音是吧你想打这个树杠你打个滚它就有咱们的名字是半拿铁滚商业陈福路但是那个树杠可能还有其他的输入方式不一定是只有这一种啊
输入半拿铁之后就会出来一个半拿铁的专属页面在这个页面下你下单的话会比正常外卖便宜 6 到 10 元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挺有福利所以大家可以关注一下现在饿了我饿了饿了就打开饿了然后输入半拿铁现在我们家人包括爸妈点的时候都会想起来搜搜半拿铁能够有一个组合券可以领大家回头可以关注一下
这个是在全国各地区大家应该都能搜得到的啊有的朋友搜不到也可以反馈给我们我们就说到这了前面啊好那么经过了我们今天的内容依然是改革开放系列今天我们讲什么呢中国加入 WTO 的始末我们讲讲这个事哦该入世了啊哎呦入世了哎呦说起来入世这个事当年绝对的全民关注啊
我觉得当时我们上小学初中那时候说 WTO 那个个都知道要入 WTO 但是甚至很多包括学校包括机关里面都专门会做跟 WTO 有关的知识培训甚至答题竞赛之类的那种
对啊那个时候确实大家都很关注虽然我们当时小屁孩还不知道 WTO 是什么意思加入 WTO 是什么含义那现在咱们这一期可能就能详细的了解一下那今天咱就来说说这个事首先 WTO 经常被人吐槽别说 WW
它这个音调不一样 W 连起来就叫 W 是 W 他们说 W 就土了 W 确实是有点我们可能北方是不是也会更重一点这个发音有可能 W 这个 WQ 哎呀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世界贸易组织其实没啥神秘的大家大概都会有一个概念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多边贸易组织也可以叫最大的国际经济组织总部在瑞士的日内瓦有 160 多个成员国是说起来 160 多个是什么概念呢现在全球主权国家数量一般认为是 195 个左右嗯
这当中联合国成员国 193 个另外还有两个观察国梵蒂冈和巴勒斯坦所以说 195 个当中的 166 个都是他的成员国就是这样一个概念给刘飞看一张图因为他这个标的成员都是绿色和蓝色标的基本上你看就覆盖了全球了绿油油的只有很少数的一些地方是其他的颜色
所以说它现在能够覆盖到全球贸易和 GDP 的 98%以上
对你看看对那它覆盖是覆盖它是干啥的它负责监管和促进国际贸易各国政府利用 WTO 和联合国系统来合作制定修订和执行国际贸易的规则那这么厉害的一个组织它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呢这就得往祖坟上倒了当然也不用太祖啊 100 年前就可以我们可以从 1929 年经济危机说起
其实历史上每次发生重大经济危机的时候都会伴随一个事叫做贸易保护主义嗯
因为经济危机的时候生产过剩企业倒闭失业率上升所以政府一般都会通过保护主义的措施选择先去保护国内的产业就提高关税这一套对吧大家这几年应该熟悉就不想让外国产品进来竞争加剧导致失业问题更严重美国当然也不例外 29 年经济危机那会美国国会通过了 1930 年关税法把关税提高了当时来说已经是历史最高水平了
他一提其他的各个国家也都不示弱快快的都开始提你把毛涨到一块二那我两块四我三块八干啥在一场买卖这涨起来就没完了所以说后面就开始关税战贸易战搞着搞着国际贸易基本上就崩溃了崩溃了也不行光靠自己谁也不能活哪怕是 100 年前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说又得想办法抓紧恢复一下市场是
这个任务谁来做呢还是得美国啊于是呢美国国会又通过了一个 1930 年关税法修正案又叫做互惠贸易协定法嗯
你听后面这个名字大概就了解他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了根据这个法案他们跟 31 个国家重新签订了双边贸易协定把关税又降回来了当然跟 31 个国家也不是说挨个的单独谈我跟你降哪个我跟他降哪个那太麻烦了对他这个名字不是叫互惠贸易协定法吗里头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规定了最惠国待遇的原则咱们
咱们学历史的时候其实肯定接触过听过这个名词但是呢事实上可能大家已经印象不深或者理解不太对了最惠国待遇又叫做无歧视待遇指的是什么呢大体介绍一下比如说我跟三个国家做生意嗯
我跟你谈下了什么样的规矩剩下两个国家直接就能享受相同的优惠这个原则之下的基本目标就是让所有参与多边贸易体制的成员都能分享这个体制带来的好处我们三个是结拜兄弟你跟其中一个再结拜咱们就自动成为四兄弟有点天龙八部的意思了嗯
那这个法案出来之后确实对恢复经济危机之后的那个国际贸易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不光是这一次起作用下一次也有作用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就到了二战结束以后了打完仗各国经济又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状态大家又开始了贸易保护主义那一套国际贸易又岌岌可危了那么到了这会儿联合国就已经成立了刚刚成立啊
当时联合国六个主要机关之一的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在 47 年 11 月到 48 年 3 月在古巴哈瓦那举行了一个联合国贸易与就业会议大体意思就是把大家拽到一块说不行啊咱不能打贸易战啊还是得一起把这个关税再降回来其实这背后主要就是美国和英国在主导最主要的就是美国
最后不过是用联合国的框架帮他把这个事实现一下再往前倒其实二战期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美国就已经提出来想要搞一个叫做国际贸易组织了 International Trade Organization 专门来搞这个事对咱说世贸组织叫做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WTO 他们当时那个叫做 ITO 想要搞这么一个东西
而且目标是很远大的这个东西想要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国际复兴开发银行一起构成战后世界经济的三大支柱这个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就是世界银行
说起来世界银行我们在很多国际经济金融新闻上也经常见到它的身影所以说在二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这个事就一直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整个的推进期间有 23 个国家当时开展了一个关税减让的谈判前前后后一共达成了 123 份的双边协议最后归了包堆大家把这些协议定在一起一起签了一个叫做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简称关贸总协定对
当然到这还没完刚刚咱说的联合国在哈瓦那开的贸易与就业会上还通过了一个国际贸易宪章当时直接就叫哈瓦那宪章的这个宪章的目标之一就是要把国际贸易组织 ITO 给建起来最终建起来没有呢
没有因为后来大家知道有 WTO 但是没有 ITO 包括美国在内的大多数国家的议会其实后来都没有批准这个宪章为什么就其原因还是怕那个宪章它可能不利于国内产业的保护还是同样的原因我们虽然是冲着想要去减少壁垒来的但是真正让你拿出两头牛的时候你就不愿意了因为你真的有两头牛
当然这个宪章虽然没签 ITO 没建起来但是前头不是已经有一个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了吗这玩意其实也有用大家只不过是不想长远的承诺咱们一起结婚今生今世结婚之后就永远不反悔但是按照结婚的形式咱们先一起这么搭伙过个日子还是可以的相当于我其实保留一下随时不认账的权利
不就行了吗中间大家该怎么降低还是可以怎么降低反正让步一下咱们先操作起来先能推进下去对基本上就是所有人都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相互都有默契所以 ITO 国际贸易组织虽然实质上没成立但是气氛上它相当于已经成立了只不过名字不叫 ITO 直接就叫官贸总协定了而这个玩意儿你可以认为
它就是建立在美国经济危机之后互惠贸易协定法的基础之上的那个就是源流它也是执行最惠国待遇原则的后来一路发展壮大又有人不断的往里加入加入到 90 年代中期官贸总协定的缔约国已经有 128 个了注意已经到 90 年代中期了一直到这个阶段都还没有中国的戏份吗不是的
中国其实有戏份而且早就参与了对多早中国就是官贸总协定的 23 个创始缔约国之一哦你想二战结束那会儿中国的国际政治地位相对还是可以的刚刚提到的美国最开始推进这个事的那个过程这当中其实中国都有参与只不过那个时候是蒋介石政府
等到新中国成立之后他们撤退到台湾了然后美国又给他施压说不行你得退群所以他主动选择退群了为啥美国让他退群呢因为那会美国担心你
你不退群这个权利其实是给到新中国的很可能担心咱们在关墨总协定这个席位啊让咱占便宜了哎白白得了其他国家的关税减让的好处啊就担心啊最后这个代表中国的变成这个大陆政府那边就不好搞了啊对但实际上呢他有点想多了当时西方国家对新中国不是实行经济封锁吗咱们本来就没法跟他们有正常的国际贸易嗯
我们主要的贸易对象那会儿靠的基本就是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对我们没用但是站在我们的立场退群那会儿台湾当局已经没有权利代表中国了所以后来我们的主张一直是他这个退出是非法的是无效的而且当时不承认他退出合法性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像英国像捷克斯洛伐克等等
一些创始地位国家都不同意所以这个事呢其实办的不那么名正言顺只不过就是因为美国相对比较强势再不名正言顺他也办了然后呢他还又玩了一招偷梁换柱退出之后呢又把中国台湾弄成了一个叫做官贸总协定的观察员嗯
就是非正式成员的意思我还跟你们一起玩只不过呢我没有正经的会员卡但即使是这个非正式的观察员他也没持续几年 1971 年 10 月 25 号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然后转过头来紧接着 11 月份就是下一个月台湾当局就被官报总协定彻底踢出群了不
不能再要你了门都进不了了那么其实按照国际惯例来说到这个时候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官报总协定的合法地位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一个事了
联合国那边我们都已经打通了这边自然而然也应该恢复我们的地位了而且那边确实来问了你要不要恢复但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些些的意外当时周总理是指示对外贸易部和外交部去研究一下官贸总协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们要看看要了解一下之前其实没怎么了解过
来打份报告上来说说对他本身的看法对这个组织我们到底应该抱什么态度怎么表态他让我们加回去我们到底加不加其实是很审慎的一个态度那么他们给周总理回的报告怎么写的呢说这个官报总协定我们调查了实际上它是帝国主义特别是美帝国主义进行对外贸易扩张和争夺世界市场的一个工具对
从长远来看参加官报总协定在政治上经济上对我们国家应该说是有利的但是它实行的是最惠国待遇不便于咱们国家对于各种类型的国家采取不同的国别政策我们还是想更差异化一点更区别对待一点对而且我们参加官报总协定必须要承担一定的义务
这个协定条款相当的复杂涉及到很多技术问题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对协定和它的活动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说我们现在的建议就是目前暂缓参加暂先不入群的所以最后就真的没参加当然了也不能说我们目光短浅也不能说我们盲目排外当时做这么个最终决定和那会国际国内环境都是分不开的是
首先 70 年代初西方国家还是对中国实行经济封锁的而且国内也还是完完全全的计划经济体制对于贸易其实是高度垄断的这么一个状态外贸对我们来讲仅仅就是调剂余缺和换外汇这么一点点的作用而官贸总协定
明确的是要求各国要降低贸易壁垒要开放市场的所以我们确实是一来不需要二来呢也确实做不到说白了咱没那个条件啊加入进去那什么时候才有那个条件了呢
当然得等到 79 年以后了改革开放来了开始经济体制改革了开始大力发展对外贸易了慢慢的我们也开始认识到了参与全球经济化还真能够加快发展还真能够反过来推动我们的改革和扩大开放所以说参加官报总协定的问题在那个时间改革开放之后才真正的开始提上日程
当然那会我们不叫参加官贸总协定我们得叫做恢复官贸总协定缔约国地位有个专门的叫法叫做副官副官对恢复官贸总协定的地位副官
李副官开门呢对就是想让他开门让我们放进去本来以为这个事就顺理成章的因为在此之前 80 年 5 月的时候中国已经恢复了在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合法席位了然后 83 年 1 月份国务院郑重做出决定申请副官
注意啊是决定申请从决定到正式提出申请中间光准备就用了三年半
83 年 1 月决定的 86 年 7 月才提的为什么因为这中间也是做了大量的了解和准备工作包括在 84 年先申请了一个官报总协定观察员就是刚才说的之前台湾当局没有会员卡的那种啊通过这个方式我们了解和接触的差不多了 86 年再正式的提出申请但是题归题前面铺垫了一下大家应该也能感受到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不是说咱提了他马上就能给咱过当初咱对他爱答不理如今他确实有点高攀不起了这个高攀不起呢也有原因一方面我们不是要求恢复而不是新加入吗你要恢复那就表示你要继承创始缔约国的这个地位你创始了成员国多少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待遇那美国其实不太愿意
这是其一其二过了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关墨总协定也好还是中国也好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跟当年退出的那会儿的台湾当局整体的经济结构以及发展状况已经不一样了所以说你不能说当年是什么协议现在拿过来直接套上就用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会儿中华人民共和国仍然是一个非市场经济的国家呀嗯
就我们刚刚说到的那个问题其实依然是存在的呀我们就得给人家解释哎呀我们想入群而且现在呢我们已经改革开放了虽然还不是完全的市场经济啊但是呢我们也对你要加入一个游戏群你要玩游戏你得证明你没有外挂呀你跟别人的这个玩法是一样的我也鼠标键盘大家都一样这话都得说清楚才行啊嗯
是他们派人来了解我们跟他们解释这只是解释的过程你真正要开始走流程还要等时机很多国家加入关墨总协定的谈判都是在关墨总协定本身他自己主持的其中一轮多边贸易谈判当中的这个时间点进行的
官报总协定最主要的职能之一就是主持多边贸易谈判就每过一些年可能会来一个回合每一个回合都会对过去的规则进行一些修改补充和完善说白了如果不需要改的话他也不需要开这个会就是积累了几年了发现这以前的规则可能不太对了
需要改一改了所以在开这么一个会那开会的时候想要新入群的就一起大家来谈一谈你想要入群想要享受过去这么多年大家谈下来的这些个成果好你就得挨个的去拜码头跟大家说好你会遵守我们之前的那些个规则你接下来给到所有这个群里的大哥们什么条件嗯
要保持一个权利义务的平衡所以说这个过程其实是非常复杂的给刘飞看一眼中国申请副官之后从 86 年到 89 年仅仅是这三年多的时间经过的一些流程啊
你就光看这个正式的中国工作组会议就连开了七次包括这个中美中欧之间也有多次协定那真的是很费劲差不多平均两个月左右就得开一次会对一年七八次连着三年二十多次会就这么下来了这是个大项目
而且我们 86 年提出申请官报总协定对于中国的贸易制度的审议从 88 年 2 月才正式开始中间光铺垫就铺垫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确实有突破性的进展其实到了 1992 年进展在哪呢这
这就是跟我们之前节目说到的连上了十四大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方针这个对审议是起到了关键的决定性的作用了关于十四大这个方针是怎么确立的我们在 128 期小评男群那期说的已经比较详细了这个过程当然也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整个改革开放都差点在那两年被所谓的新设性资的问题绊倒是
当然那期我们当时说的还只是国内的气氛其实它的影响现在看起来当然不只是国内实际上国际上也都很关注就像刚说的你想复官人家上来先问的就是你是不是市场经济国家你怎么答你说对不起我不是你不是那你来我们这掺和啥
那你说我是但你不敢说这个话因为一说这个话你就资本主义了那几年是有点敏感所以说最后确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样一个提法现在很多人看来可能它只是一个老掉牙的甚至是有点空洞的名词但是事实上回到当年它是一条非常有魄力的有智慧的伟大的道路你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人家总协定来考察我们支支吾吾跟人家说我们
我们是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人家都听不懂人家字典里就没有商品经济这个词其实我们往期也解释过为什么要用商品经济就是怕直接提市场经济吗
一直到十四大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市场经济这个词人家才真正肯点头啊于是就是在十四大开完的那个月就是当月官贸总协定对中国贸易制度的审议终于宣告结束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哎呀不容易啊 86 年交申请 92 年才给过 6 年呀才刚过了第一关啊
这还没说要就是门槛跨进去了里边还有个门呢对这个结束的是什么是对于中国外贸制度的审议就是你的这个制度符合我们的要求了好加入之后这个协议具体的条文他们在聊呢实质性的谈判其实接下来才刚刚要开始啊真正进入谈判的实质性阶段那后面更是一步一个坎啊
这个谈判基本上两个部分啊一部分是双边谈判一部分是多边谈判这是同时交叉进行的咱看看有多难啊一方面呢中国为了推动这个谈判啊为了让谈判快点啊我们确实做了很多让步承诺了不少东西但是另一个方面呢美国很消极嗯
就是一个字拖中国之所以愿意做让步之所以愿意承诺这么多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赶在 94 年把这个事给办了别拖到 95 年为什么咱刚刚说了这个总协定它不是临时性的吗 95 年那会儿它要变临时为永久了世界贸易组织要正式成立了中国其实是想赶上成立的这个 WTO 的创始成员国的这么一个时机想要这个身份
就像我们刚说的能赶上第一波肯定是比后头条件更优惠的但是呢用中国这边当时官员的说法少数西方国家他就是不想让你赶上所以说百般阻挠
怎么阻挠呢再次我们截取一段相关的历史材料的原文它记载的是 94 年 3 月的官报总协定中国工作组第 16 次会议当时的那个情况大家感受一下说中国代表的发言受到了大多数缔约方的欢迎
欧盟代表表示中国目前的改革令人鼓舞重申希望迅速结束谈判使中国尽早恢复官贸总协定的缔约国地位日本也表示支持尽早完成谈判建议加快工作组的进程
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也都做了支持中国尽早复官的发言但是美国在谈判中持消极态度要求中国对外贸易体制要做进一步的澄清并且反对为谈判的最后期限做任何所谓没有把握的猜测不同意提出人为时间表三天的工作组会议和双边磋商最终没有能够取得实质性进展欧盟代表在结束发言的时候对会议结果表示失望
并且不点名的批评了美国美国代表在与中国代表团的磋商当中为自己做了辩解强调国际舆论认为美国不支持中国人的观点这是一种误解承诺仍然将会坚定支持中国入关美国的做法跟其他的缔约方目的一致只是方法不同你看话说的都很漂亮但是事他就是不办方法不同那对于这个不同的方法我们是怎么回应的呢
中国代表是这么说的说我们没赶上完全就是极个别缔约方处于政治上的需要蓄意阻挠缺乏诚意漫天要价导致的中国政府对于今后 WTO 能不能摆脱极个别成员自以妄为的干扰表示忧虑中国并不想关闭谈判的大门但是中国将不再主动要求举行双边磋商和中国工作组会议翻译过来啥意思无奈了不搞了不再主动要求了我们搞不动了搞不动了
从 1986 年 7 月提出副官申请到这会搞不动 1994 年 12 月官报总协定中国工作组现在一共是举行了 19 次会议了这是大的会议每次会议期间进行的各种小型磋商不计其数而且中国一方要面对多方大家都来跟你谈同一个内容各家有各家的要求
这当中充满讨价还价和各种的利益较量斗争中国代表团提交了数不清的文件解答了数以千计的问题进行了数百场的磋商和谈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最终是这么个结果谈了八年也没富成官呀
但这事就这么完了吗不行 95 年 1 月 1 号临时适用了 47 年的官贸总协定完成使命了世界贸易组织正式成立这个都是在时间表上的大家都知道的
世贸组织成立之后我们擦擦汗水抹抹泪水站起来继续努力副官申请又变成了入室申请这才是大家更熟悉的那段历史但是说到这可能有人听不下去了那个时候给他脸了吧啊
他不让家就不让家咱干嘛上赶着这叫啥上山刨黄连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说实话可能到现在大家对于入室这个事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多少等等有个概念了但是当年真的大部分人都不理解这个大部分人说的不只是老百姓也包括很多的政府部门这当中涉及到不少部门所以说其实折腾申请入关的这帮人除了要跟国外斗智斗勇
做好国内协调的问题也很难 1986 年正式提出副官申请之后其实国务院就成立了一个叫做协调领导小组这个组长是负责对外贸易的国务委员或者副总理来直接担任的级别很高的第一任组长是张进夫后面陆续是田继云李岚青和吴怡
各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要参加这个小组的都是总理级别对副总理级别所以说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严格来说这是一个跨部门的由国务院直接领导的谈判最上面国务院领导再往下外经贸部负责上传下达跟国务院集中请示汇报和提出建议并且还要协调各个部门当然具体的这个谈判代表团的工作是外经贸部直接领导的谁领导历届部长直接挂帅
先后是谁郑拓斌李岚青吴怡石广胜代表团团长先后是谁沈爵仁童志广谷永江龙永图
就所有的这些名字在整个的从副官到入世的过程当中挨个的走过来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就是具体负责的同志没有一个人是从头能够跟到尾的因为中间的战线实在是太长了当然刚刚谈到的所有的这些人里面一谈到中国加入 WTO 可能大家最熟悉的一个名字大概是最后那一棒龙泳图很
很多人可能还记得他的头衔中国副官以及入世的首席谈判代表啊说到龙泳图他呢就经常用类比的方法解释入世这个事就是刚刚咱提的那个那会儿大家的疑问嗯
为什么一定要上赶着上山跑黄连呢他说世界贸易组织你可以认为它就像一个农贸市场咱们中国没有家进去咱们就像是在市场外头小贩只能摆个小摊开个三崩子对流动摊贩当然我们如果只是一般性的参加一下世界经济不遵守规则也无所谓摆个小摊你开个三崩子你哪怕是你挑个担子
你当个流动摊贩都没有问题工商部门的规则你想不遵守也就不遵守了你看到工商管理人来你跑就完了但是你想要进世界经济的主流你想把生意做大你想卖肉卖鸡卖菜那你就得走进这个市场去申请一个固定的摊位有了这个摊位你才能成为这个市场当中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但是有了这个摊位你就得遵守市场的规则甚至还得跟工商部门主动的去搞好关系到这个时候你要是再不按规则办事那可就不行了是因为你跑你也跑不了了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同样的道理全球化的形式之下中国想要进入世界经济的主流想要有大的发展不遵守这个规则你不加入 WTO 是行不通的而且说实话有很多规则对我们其实是有好处的他又举了一个例子你比如一个大块头和一个小块头发生矛盾的时候那个大块头其实一般会倾向于把小块头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角里头来咱们单挑
那个小块头呢他其实更希望到人多势众的地方找人主持公道你别欺负我安卓卓的那咱们那会是什么地位咱们经济明显的很弱美国在内的这些西方国家很强一对一我们干不过他我们当然希望把问题拿到 WTO 的这个多边框架里头按规矩去解决问题啊
你看这个比喻一讲那就确实更好理解了对确实解决了很多人不理解的这个事所以说最终的结论不论如何我们想要发展我们必须要加入 WTO 不管有多难都必须迎难而上那这里头其实最难的当然就是美国了是哪怕不从刚刚那种带立场的说美国故意使绊子这种角度来讲最难的也是美国
因为跟美国的谈判是最旷日持久的跟他们的谈判因为涉及面广影响力大不管是对双边还是对多边进程都是影响最大的你要知道美国是拿了一副代表世贸组织所有成员的领头羊的姿态来跟咱谈的当然事实上他就是领头羊很多成员是认可的很多国家其实也都在等着坐享其成
你跟中国谈你谈完之后那些结果咱不是都能试用吗对不对这么一说就理解为什么流程上跟美国的谈判会是整个中国副官和加入 WTO 最复杂最曲折最艰难的这部分其实说实话咱们 86 年最开始申请副官的时候美国还挺积极的因为那会冷战还没结束中国又在搞改革开放了从政治上来讲美国是希望看到中国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社会主义道路来的
而且从经济上来说中美的贸易也在不断的加深对他来讲也有这个动力 78 年刚改革开放那会儿中美贸易额 19 亿美元那个时候其实是有的有 19 亿美元 90 年增长到 118 亿了 2000 年 745 亿了你看这个速度所以不是没得谈只是得勾心斗智斗勇而已
就是各有各的利益角度这个很难做的它又不是长期那种有信任关系的合作伙伴长期都是竞争对手你像 70 年代初可能满大街都还是打倒美帝国主义那种国家之间的关系完全不一样你要真正 70 年代整个走下来才开始破冰是
那现在到了 80 年代咱们就看看吧跟美国的谈判到底是怎么个斗智斗勇法其实中美谈判大致是分成四个阶段讲到现在目前 95 96 年这会儿已经过了俩阶段了然后不是卡住了吗接下来从 96 年开始第三个阶段
又有点好转为什么有点好转呢因为 96 年美国当时的总统克林顿开始了他的第二个任期然后在这个任期当中对于中国的立场有所调整相对更务实一点了所谓的意识形态领域的那些东西追求的相对少一点了所以说美国调整了一下谈判策略两边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的但是有进展也没有那么多因为什么美国国内也有车轴国内的政治势力
也是非常不支持美国跟中国谈判的所以中间有一系列的波折
当然磕磕绊绊的还在往前走包括接下来两年 97 年 98 年两国最高领导人各自有一次互访对于这个事也有相应的推动美国也慢慢又调整了一些要价的策略所以还算是有实质性的一些进展特别是再往后一年到 99 年朱镕基总理应克林顿的邀请访美的时候双方确实是都动了心思想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事直接就谈成把协议给签了嗯
所以朱总理访美之前两边其实已经进行了非常密集的磋商往前推了一大步的用龙永图的话说那会儿可以讲技术上已经具备签约条件了那好万事俱备 99 年 4 月朱镕基的专机在美国降落
结合一下当时的背景其实这趟访美说实话压力和阻力都不小中美各自国内都有人不想让他去所以去之前朱总理就说了
中国有句话叫做两面不讨好我这次要做的是非常困难的工作他自己心里就有数里外不是人虽然话说的不好听那怎么办呢这事去了实在是不好弄但不管怎么不好弄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朱镕基本身个人魅力是极强的再难的场面
他都能顶得住啊比如说他到了之后在丹佛市 16 街的商店里买了两顶美国的帽子然后在科罗拉多州州长举行的晚宴上他说这是为了帮助消除中美贸易逆差呀就这么一句话现场的人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完了他又说不过呢这是你们州长出的钱哈哈哈哈
还是很有幽默感对这个幽默感在美国可太稀缺了因为当时美国人对于中国的领导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刻板印象对完全不一样的然后他又到了芝加哥有一个农场主送了他一头牛 640 多公斤重他一方面连连给人家感谢那一方面又说这个东西当宠物有点太大了
所以我只好转送给中国农业大学了你说这些话其实都是很拿好感的但是当时也有人不合时宜提了一个事说朱总理我们看到香港的报纸上说你是来给我们美国人送大礼来了你怎么评价这个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回答不好两边都得罪他就说我正要说这个事这种提法不正确因为大礼就等于政治现金对于你们克林顿总统非常不利啊
就这个事也还是直指克林顿那边也面临的一个痛点对
你看又是很幽默的一个很有智慧的回答美国的记者很吃这一套的当时美国媒体报道当中对于朱镕基怎么描述说他机智幽默犀利从容直接了当和富有人情味他不拿讲稿张口就来东拉西扯还句句说到点子上他抓住每一个机会尽力的施展东方式的开朗随意和幽默他的魅力让全场高潮迭起笑声掌声不断你看看很高的一个评价了嗯
其实稍微了解一下他个人风格的人会知道其实朱镕基说话一向很直的很少拐弯抹角的很少虚与为夷的包括他在美国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谈到这次入世谈判的时候他直接就说他说中国其实已经跟美国很好的出家了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如果美国这还不满意会后悔很多年而且后面还有一个说的更实在的啊
感受一下他说你如果要我说老实话的话现在的问题啊不在于双方各自的底线差距有多大而在于目前的政治气氛那意思咱刚刚其实谈了一句叫做技术上已经有具备签约的条件了但是政治气氛上可能还没太到位这个话真不是外交辞令刚不是说吗各自的国内都有人不想让他去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气氛那会北约对于科索沃地区动武了美国决定在日内瓦人权会上提出反华提案了等等等等所有这些事都会导致我们国内很多人觉得总理不应该这个时候去应该给他们摆出一个姿态老子不想搭理你们
美国也有很多人不欢迎主要是谁主要是国会克林顿是民主党但是国会当时是控制在共和党手里的参众两院都是所以说他们反对克林顿的政策就不难理解了其实也都是美国国内的各自政治目的的外化而已所以这个局势就很复杂还是依然是经常我们说的那一点你不要把中国和美国想像就俩人对吧俩人的意志有的时候好统一一点但是这背后多少人多少人的想法不一样
党派斗争团体的意见不一样到最后都是利益的平衡协调妥协这么难的一个情况美国国内到底有没有人支持签约有根据当时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美国的很多官员特别是外交和安全方面的官员其实已经看出来朱总理没骗他们所谓的最大的让步的确是史无前例的让步所以他们都在劝总统你见好就收吧
我们签了确实是有好处你不能让朱镕基空手而归要不然会后悔但是不同意见方肯定也很强硬不同意见主要是除了咱刚刚说的政治上的国会方面之外还有经济方面的官员他们觉得你再拖一拖再拖一拖还能让中国有更大让步他们是从实际谈判角度咱拖一拖拖到他们受不了了最后克林顿听了谁的听
听了政治气氛的他倒聊也没敢签这个字怕真签了就成了共和党人的把柄了但是他不签这个字美国这边的处理方法有点匪夷所思他们干了一个什么事呢没跟中方商量直接私自对外突然透露了一份所谓的中美联合声明
然后还外加了一份 17 页的附件这个附件里头把中国的出价全都公开了中国的所谓的出价他们声称这是双方达成的协议其实当时国内压力不小他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嫁压力来你看中国出价就在这了你去看看吧你们都看但是中国这边一下就毛了这个事情很微妙不一定好理解尽量解释一下
这不是中方的说法美国公布那个所谓声明之前从来没有通知中方更加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啊是啊你那个附件上所谓的什么最大的让步那只是你美国人提的要求啊
而且龙泳图是明确的给他圈出来有 10 到 15 处都是错误的这都不是我们中方给你提供的条件你都诈我们所以说因为这一个事中国这边的协调领导小组的组长国务委员吴怡和美国那边的贸易代表巴尔舍夫斯基这两位就吵起来了这
这两位都挺厉害都是实打实的女强人啊整整吵了一天谁也不是说巴尔舍夫斯基我们稍微多介绍一句啊那会儿是美国的贸易代表在国际谈判当中是很有名气的一向是以强硬作风著称的美国的记者叫她龙女人
就铁娘子的那个意思克林顿管他叫国家杰出的谈判家在他手上出来的贸易政策和协议那几年让美国的出口在五年当中增加了 50%你就知道这是多厉害的一个人了跟他打交道不容易打更何况是跟他吵架但是光这么吵也没办法解决不了问题最后还得朱总理出来收拾烂摊子他们公布了所谓的声明之后
第二天一大早朱总理就起床跟美国的 13 个议员一起吃饭苦口婆心的跟他们解释中国到底是什么立场而且呢
还很开放的说你们都说说自己到底咋想的你们到底有啥意见你们说咱们聊结果听完之后发现美国国会里头很多人根本就不明白中国跟美国到底在谈点啥他们只是反对谈对后来就有报道描述朱总理当时那个心理说是既惊讶又迷惑
既然他们都不清楚谈的是啥他们凭什么反对他们的政府正在做的事情呢所以你看你说到这儿就可以理解最近在看历史说当时中美建交的时候总统想要建交都是绕开国会偷偷先从秘密通道
对吧咱们先把这个事挑定了公开了再跟国会那边去商量是就是你国内大家有党系派系斗争那就很难有凝聚力有些时候确实包括掣肘的力量包括舆论一个不小心整个风向都会变咱们今天这期后面也会说到一个类似这样的事一会听看看那边基本上就是明白的告诉你了我不管你谈什么有利不有利我就是反对你但即使这样了朱总理还没放弃努力
那天晚上的又一个晚宴他还是很坦诚的跟现场 400 多个人说了这么一段话他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了但是美国方面还让我们做更大的让步说实话美国那边让做更大的让步其实就已经是有点怎么说呢因为不想谈了嘛所以说就随便要了 200 块钱 200 万
中立说我不是担心我要下台言外之意跟你签成这个样子我干不下去了我已经崩当了我是担心即使我签了这个协议我现在没办法说服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咱们国内也有民意他举了一个小例子他说美国的电话现在采用的是 CDMA 的系统欧洲跟中国我们用的是 GSM 的系统
现在我们要是把这个协议签了我们就决定要用 CDMA 的系统并且跟美国合作了那这个市场有多大呢他具体分析了一下在这咱就不展开了最后他说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能够看到这个意义所以让我们共同努力抓住这个机会而不是让这个机会失掉否则我们就只好让给欧洲了这段话他讲完之后现场 400 多个人都站起来给他鼓掌据当时的记者描述这个掌声持续了半分钟
为什么呢其实就是因为他说的很实在了没有什么虚的外交辞令
聊的都是现实的情况大家都听懂了但是光靠他实在没有用具体的协议还得是巴尔舍夫斯基跟吴怡俩人这边带队来拜讨那天他不是晚宴说的这个话吗说完之后当天两个人一直掰到凌晨两点都没掰出个结果最后实质上是不欢而散了
当然最后你知道类似这样的大家带着明确目的去的都要发一个正式的联合声明但是其实都是场面化了来给刘飞看一眼人民日报第二天登的联合声明这个看起来如果我们不知道前面这些就以为已经谈得挺好了已经结束了这联合声明一登就觉得你看里面说啥说中国与美国已经大大推进了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共同目标
以便满意的解决会尽快在强有力的商业条件之下达成协议等等是吧我们老百姓看完了根本就不理解其实他是没谈成谈成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声明了是本来是要一锤定音签一个一揽子协议的就最后这个事就办完了结果是这么一个结果
当然这个结果咱刚也说了是因为克林顿已经打定心思不想签了但话又说回来你要说他定吧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定朱总理的专机从华盛顿一起飞克林顿就后悔了因为总理前脚一走后脚立马就有国会议员开始骂白宫说你们真就让他走了
你可能失去了跟北京达成这个协议的最好的一个机会这么好的条件你要知道咱刚说了之前参众两院从来都是骂白宫对中国太软弱的老实说克林顿这回之所以最后决定不签接受强硬派的主张很大程度上就是妥协为了让那些议员满意的但是现在转过头来这些议员看起来比中国人还要生气他们开始通过
那些最有印象力的报纸什么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看什么说克林顿政府没有弹性连这么好的协议都不知道拿下来你知道你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吗难以估量你说什么总统是不好当的有一个一向看不起总统的记者嘴也是真毒
写了这么一段说他入主白宫以来最应该后悔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莱文斯基咱们这个年纪的人都知道他那个丑闻克林顿那个一个是拒绝了中国人的协议前者证明总统的无耻后者证明总统的无能你看看
说白了吧这帮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除了这帮翻脸快的之外还有那些真正利益关切的大公司的老板那些人看到中国一下做了这么多让步前一天以为这回行了大功告成了对我们来说其实已经很有力了都很开心的结果到了第二天忽然听说白宫还不肯签也都开始跳出来骂克林顿了
但这个事情的背景我们要稍微的解释一下其实那些所谓的大公司的老板他们按说是看不到我们给的这个条件的他们没有这个资格看这个条件为什么看到了就是因为美国公开了那个所谓的声明单方面的那个声明就那个出价单
而为什么要公开咱刚刚的说法是他不想谈了想要缓解一下国内对他的压力所以直接破罐子破摔了但事实上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的是这个东西是巴尔舍夫斯基自己泄露出来的就是美国贸易代表谈判领头的是他泄露出来的他有一手信息吗
为什么要泄露这个这就稍微更微妙一点了他泄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克林顿不想继续谈了他其实是想通过这个东西给克林顿压力或者说给反对派给国会那帮人压力能给他们压力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就是我们刚刚说的我们确实给的这个条件已经非常好了所以说他泄露出来就是为了让美国社会能看到都这样了你还不签
然后后面给点推动力能让这个事继续下去他是想签的他主导这个事他是想签的当然他们擅自公布了这个东西不是没有后果的后来他们也认错了向中方正式道歉了那如果说确实是巴尔舍夫斯基公开的这个版本的话应该说他公开这个东西达到目的了因为压力确实来了克林顿确实后悔了但是这会儿主动机的飞机不是已经起飞了吗这时候就看巴尔舍夫斯基了
直接跟克林顿说你给他打电话呀他只是从华盛顿起飞了他还没有离开美国呢事实上他那个行程接下来还要在美国再转好几天嗯于是克林顿真就给朱镕基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上又聊了 20 多分钟嗯
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朱镕基离开华盛顿之后在其他地方也没忘了继续努力即使他知道这次应该是悬了但是他依然走到哪都会跟大家说加入 WTO 之后对于两边都好怎么怎么样所以说打电话的时候他也跟克林顿说你看我这一路看到很多美国人大家其实都支持中国入世的克林顿一听这个话赶紧顺杆往上爬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可不是所以说我觉得我们还得详细的再商量商量再谈一谈要不这样两周之内我们重开谈判怎么样等你回去之后我派美国的贸易副代表直接就去北京咱们去北京谈终于一听说行这一声行克林顿听完之后如释重负啊
就怕咱们这边不高兴了闹得不愉快那行了那这回就算两方达成共识了我们要继续两周之后再谈但是这个共识也没坚持多久一天以后猪肉鸡专机刚刚离开美国往加拿大飞的时候克林顿电话又打过来了说我不想再等两个星期了咱们现在就签吧我可以直接派人到加拿大去找你行不行你在那边也有正事唐突了这样这样
你这样你从加拿大结束之后或者像之前一样咱不等两周等你从加拿大结束了我直接就派人去北京也或者你加拿大完胜之后你再回来行不行你再回美国来你看咋样你猜朱总理咋说那就去北京吧
哎这个顺势来我这儿邀请你过来啊当然不可能我再回美国你开什么玩笑是啊你得稍微放放身段你来我这儿嘛对啊之前我反正去过了对你们把人拍过来当然不是这个克林顿自己去啊就是谈判的这帮人拍过来结果那边确实很着急啊中国代表团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他们谈判的人立马就赶过来了嗯
于是双方就在北京签署了协议又有变化对没签啊原来美国人以为既然我们请他们来北京了那就表示前头已经给他们的所谓的最大的让步咱是算数的我们就在那个基础上签就行了但是来了之后发现对不起过了那个村早就没那个地儿了不算数了我们还得另起一航我们从头来过吧
当然站在我们的角度一方面你都上赶着来了你不拿出点诚意怎么着还自己当大爷还按以前那个来美国人一看也傻了原来不是光签个字就行还得回到起点结果白折腾了几天最后硬生生的又是没谈成
用美国媒体的说法得现在轮到美国人承受被愚弄的感觉了你要知道咱总理去那会的时候是奔着要签的目的去的呀最后没给咱签呀他们这回来不签不也很正常吗但是其实他们国内也有消息说也不是说中国诚心为难美国人而是中国自己也承受巨大的压力国内啊连朱镕基也面临国内舆论的攻击啊
就咱刚刚说的香港媒体的那些说法其实很多人也是相信这些个说法的说再给美国输送利益吧真正懂的没有那么多人虽然我们已经尽力在宣传了但是说实话就这些国内的压力和攻击相比接下来发生的事来说
还有 20 多人受伤
只要是在那个年代已经有记忆的人就不会不记得这个事轰炸发生的当天外交部防衍人朱邦造就宣布推迟中美两军高层交往推迟中美防止武器扩散美军控制和国际安全问题磋商终止中美在人权领域的对话切断了不跟他聊了
当时全国上下群情激愤的引起了大范围的反美的示威美国驻华大使馆和不少美国公司的驻华机构都没少被扔石头这个从建交到现在应该就是最严重的一次事件了对这是人命是啊而且还是外交机构你要想它代表的是官方政府当时的报道是中国政府根据来自现场的种种迹象认为这是一次蓄意的军事行动但是没有证据而美国呢
首先第一时间肯定要道歉官司打到哪都是不对的第一时间道歉然后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什么说这是一次意外原因是他们用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美国国家地图局的过时的地图而且中国大使馆距离北约轰炸的真正目标南斯拉夫军事总指挥部只有 180 米距离南斯拉夫联邦军需供应采购局大概 300 米而且两个建筑的大小形状都很相似
他们是这么解释的国际特赦组织是支持北约的解释的但是同时也在谴责北约没有采取适当的措施保证无辜平民的生命是啊
我不管你谁接受我中国政府肯定是不接受的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赵启正说据我所知确定轰炸目标应该使用卫星摇杆地图可是美国方面说他用的三张地图都是旧地图正式的图一张也没有所以说发生这个错误是偶然的后面他又举了很多例证说你错一次的概率是多少
两个都错三张地图全错你还没用摇杆卫星你把所有这些错误结合到一起每一环都错概率论告诉我们这种连环错误出现的机会几乎是零当然国内的媒体也没有完全封闭我们把美国人的狡辩美国人的所谓的解释详细的发在报纸上让老百姓去看然后自己思考
但不管怎么思考咱们的三位记者是付出了生命代价这个事是真而切真的国内群情激愤这是真而切真的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再继续谈判暂时不好办了但是这个暂时其实也并没有暂多久转机在两个月之后很快就出现了
首先一个大前提美国的态度必须端正美国向中国伤亡者家属赔偿了 450 万美元并且赔偿中国政府 2800 万美元当然中国也因为美国驻华使馆在反美示威被破坏了向美国政府赔偿了接近 300 万美元
第一从外交的角度来讲他们的态度和赔偿都到位了这是一个大前提除此之外咱说的两个月之后的那个转机是什么第三届世界杯女子足球赛的决赛中国队踢美国队在美国踢当天现场有 9 万多个座位座无虚席美国人也很关注这个事另外呢有 6000 万美国人通过电视直播看了这场比赛
要知道美国对于足球可没有那么喜欢 6000 万已经创下他的记录了之后好几年都没打破这个记录
当然中国人肯定更关注那个时候中国是半夜啊但是依然有 4 亿人看了这场比赛的现场直播嗯最后这场比赛结果怎么样呢 90 分钟又加上 30 分钟双方一球没进最后点球决胜美国 5 比 4 略胜一筹那对于克林顿来说这个是恰到好处的结果呀嗯
两边都不识面子比赛完了他第一时间直接就冲去更衣室跟中国队拍照和置业然后转头给江主席写信对中国队表示祝贺江主席其实在轰炸结束之后的一周之内都是拒绝接他的电话的那这次呢给他回了信了说两国女子足球队赢得了中美两国人民的高度赞扬
你就平常这种客的话谁也不会在意但是这种敏感时刻双方的态度就很重要了主要是中国的态度很重要全世界的媒体看到咱们的回复之后再加上前面说的那个大前提他的赔偿放在这了大家都在说这是乒乓外交的重演就这次比赛而且咱们的中央领导在女足回来之后在人民大会堂也会见了女足的全体成员这是中央最高层的领导包括主席在内都去了
那至此从气氛上来讲这个死结就算是稍微通开了一些了那死结通开之后接下来没过多久两国的最高领导人就进行了一次会晤这个时候很敏感这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很重要不是谁访问谁不是去美国也不是来中国而是在新西兰的海滨城市奥克兰两边都是去参加亚太经合组织第七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正好赶上有这么一个机会嗯
当时来说亚太经合组织 21 个成员国虽然不如欧盟那么紧密但是毕竟也是集合了环太平洋地区所有重要的经济力量的在全球贸易当中有 44%的比重的也是很重要的这么一个组织了那这种场合的会面经济合作的话题顺理成章他就是要谈的呀所以这就成了一个破冰之会当时会场选的也很讲究会务厅有两门分别是直通两边的休息室
两个元首到这之后先在各自的休息室里停留片刻谁都不用等谁等到定的那个时间到了大家一起到现场到了现场之后记者都在盯着看随行的都有谁果不其然巴尔舍夫斯基和外贸部的部长史广生都在其中那就说明入室谈判这个事啊这回还得聊啊
其实对于消息灵通的人来说他们俩在这当中啊这都是预料之内的因为在此之前几个月美国政府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在跟中国传递希望恢复谈判的这个信息了想方设法的在传递给了一个橄榄枝了对那他们这么积极 8 月份的时候 8 月 18 号江主席当时就提出来你要恢复谈判可以但是克林顿必须发一封正式的信件过来嗯
美国说行我发于是 9 天之后 8 月 27 号克林顿致信江泽民强调希望尽快的跟中国恢复谈判接下来几天之后 9 月 1 号江泽民回信表示同意并且要求美国在据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放弃一般保障措施条款放宽对华高技术产品出口管制等等这些重大问题上要满足中方的要求
就趁这个机会我们得再往前多迈一步多站点有利条件这是 9 月 1 号给他的回信那双方在奥克兰会晤是哪天呢 9 月 11 号这个时间其实接的都很紧就在那天中美宣布两国正式恢复入世谈判但是恢复归恢复谈依然是不好谈美国人当然很着急了巴尔舍夫斯基恨不得跟史广升说咱直接就宣布达成协议吧
咱直接就签说到这你早干啥来着当时在美国真是吧费劲了但这会他着急是因为美国人其实就是想跟外界传达一个信息你看我们签了我们中美关系缓和了他都愿意跟我们签了我们跟中国的问题解决了没有问题了但是咱肯定不能惯他你要签行你达成实实在在的协议才行孙往生直接就跟他说你现实一点
你要能完全同意我们提出的这些个方案那我可以签你能同意吗同意啥呀连按哪个方案来都不知道呢都没有共识呢美国还是主张咱得从 4 月份那个你们给最大承诺的那个时候开始谈呀而且即使在那个基础之上他们还想我们在什么银行保险大众传播领域我们再做点让步呢
那中国肯定说你没门啊这一页早就翻过去了您别再惦记了所以说两边还是僵持不下太难了当然我们说到这说它千难万难它怎么就那么难呢到底是哪难呢哪谈不下来呢谈不下来的还挺多最开始美国是要求对于中国进出口的 6000 多个税号的产品要一个一个的谈挨个的谈具体的政策
中国这边说你少来这套 6000 多个产品你都有吗你跟我谈你都有优势吗人家你比如说我跟马来西亚我谈个猫山王你美国你有吗我跟你谈什么猫山跟你谈什么榴莲是不是所以说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还是剩下了 4000 多个产品再加上美国最感兴趣的农业银行保险电信分销汽车电影进口等等这些构成了漫长的谈判的内容谈的是这些东西
谈到最后剩下谈不拢的其实就是他最感兴趣的那些东西主要是八个大的方面我们稍微展开一下说一下第一农业问题比如说农产品的开放包括小麦大豆棉花等等这些都是主要农产品进口配合的问题双方一直都要讨价还价的再比如农产品出口补贴
其实各个国家一方面大家都反对给农产品出口补贴但是实际上所有人都在干美国每年拿几百亿美元补贴自己的农民跟这个出口补贴相对应的就是各自对于国内农业的支持这个问题当时争论也很大一会我们还会展开聊这是农业问题
还有一个资本市场开放的问题当时 99 年刚经过了 97 年 98 年亚洲金融危机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泰国马来西亚这些国家包括我们中国香港发生的那些个情况我们往期节目都有提到过的当时就很明确的有意识绝不能让这个情况在大陆上演所以说我们非常坚决的不承诺开放 A 股在内的资本市场和实现人民币的自由兑换
当然说起来了很多当时的政策后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慢慢的都有变化后来这些变化我们不做大的展开你比如说港股通 Q 费包括我们纳入 MSCI 这些慢慢的其实都有开口的这是资本市场开放方面第三保险业方面中国人口基数特别大是好几亿人外国人特别看重人手保险这块这一块大蛋糕美国 AIJ 公司的老总
非常想在中国建他们的独资的人手保险公司就老缠着不放在美国找克林顿在中国找江主席找朱总理而且每次谈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们这边坚决不同意我们的方针很坚定只能允许外国受险公司以合资公司的形式进入中国而且外资的股份不能超过五成不能控股其实这个政策后来 18 年也有变化了也放开了
再往下说完保险说银行银行业包括对外资银行的开放的地域包括人民币业务等等这些也都是双方争论交当然后来这个问题看不那么严重当时看得比较严重把关也比较严再接下来电信业因为行业利润巨大再加上牵扯国家安全呀
所以说这个也是我们坚守的一块阵地当时我们是坚决要求外资在基础电信领域持股不能超过 49%而且不能参与直接的操作另外还有一条非常关键就是你不管是基础电信还是增值电信信号必须通过中国的关口局出入你不能独来独往美国强烈是要求通信不通过中国的关口局的对于这个事我们态度也很坚决
因为涉及到国家非常重要的安全问题所以立场坚定这是电信再往下汽车当时国内汽车行业非常担心入市之后我们是不是会被冲垮谈判主要纠结的是三个问题第一汽车进口关税降低水平和时间的问题第二进口配额的问题第三外国汽车公司进入到中国只能建合资公司持股比例也是不能超过 50%
但这个政策也是 18 年开始就逐步放开了到 22 年已经全面取消外资股比限制了但是在此之前对保证中国汽车工业的安全和发展那是非常重要的呀这是汽车再接下来反倾销条款和特殊保障条款
美国是觉得中国当时还不是完全的市场经济嘛所以说只能拿第三国类似的商品价格来确定中国的价格的成本拿这个来判断中国的出口商品是不是存在倾销其实这对中国非常不合理啊不光是这样美国还要求永久的这样做那我们肯定是坚决反对啊最后双方妥协确定了一个过渡期 15 年超过 15 年之后这个事情就终止不能永久这么干嗯
特殊保障条款也是这样确定了一个过渡期 12 年过期就终止特殊保障条款怎么理解美国提出的特殊保障条款指的是当美国受到中国某种商品的激增的冲击导致市场扰乱的时候他们所谓的扰乱可以对咱们采取出口限制措施当然这种扰乱的定义和措施的使用这条款当中也是有严格规定的我们必须得规定明白要不然这事后来就没法聊了是再往前
再往下还有外贸经营权还有进口电影等等几个重要问题而这些个方面后面就不做一一的展开了看起来没有那么多相对那 4000 多条来说没有那么多但是处处都是重大利益啊这几条牵一发动全身的你别说跟美国人谈不拢你就算跟国内的各个部门各个机构那都是压下葫芦浮起来飘啊利益很难平衡啊
刚才咱其实提过很多次了国内一直不是都有反对的声音吗除了弄不明白状况的觉得入市是收益不确定但是代价太大的这部分人反对之外还有很多是不愿意牺牲自己利益的他们之所以反对因为他们就是那个所谓的代价啊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是
吴仪副总理后来是副总理他就曾经在一个公开场合暗示过国有大企业和电信部门当中确实存在反对意见除了这些还有农业民航和银行的官员也在说三道四你看都是刚才咱谈的那八条里头涉及到的
各个部门的意见分歧其实很大很难协调经常吵架后来有记者说尽管这些部门打的都是保护民族经济的大旗我们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想让民族经济受到冲击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更在意自己的行业垄断地位都
都还是说回来都是利益对那吴仪当然也明白这个事了所以说他当时有承诺中央会把谈判情况跟大家同步的会征询大家的意见的如果说大家觉得不行美国要价太高我们可以收回的只要没有最后谈成签字我们都可以收回这个话已经很照顾大家了但是最后他也警告了民族工业的发展没有推动力也不行咱也不能长期保护落后你们也不能老指望会哭的有奶吃哎
说起来真是各方面的因素各方面的利益交割很难平衡对吧所以说为了平衡国内也是想方设法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说法想方设法关于入市谈判外界其实一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这个谈判的过程什么想方设法全部都是黑箱作业在这个过程当中不但谈判的内容对于企业是保密的对于相关部委也都不透明没找他们商量中国媒体啊
根本就得不到来自官方的任何的解释相反美国驻华大使馆的新闻发布会成了消息来源我们中国的企业也好中国的关心这个事的人也好只能从海外媒体的报道当中来了解这个谈判的进展很多内容谈判组直接就定了根本就没跟各个利益相关部门商量就把他们给牺牲掉了嗯
你看这个说法就不太一样啊跟前面那个是那关于这个说法有记者专门采访过施广生和龙永图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呢施广生的原话咱们来听听啊外交部长怎么说说这种说法完全不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决策过程是一个民主的决策过程
我们谈判涉及的所有的问题包括农业电信金融汽车等等这些啊以及市场准入这些内容都是事先向各个部门征求了意见的我曾经亲自跟这些部门的部长们交换过意见部委之间不同层面也是交换意见不断的你比如说当时的信息产业部部长人民银行的行长他们都是把底线交给我的只要他们说不行到我这儿那谈判的时候就是不行当然这些底线也都是经过国务院会议专门讨论的啊
那讨论下来之后我是不能越雷池一步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个谈判越是到后期我这个外经贸部的部长看起来是领头的事实上我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我只是一个上传下达只是一个推流程的人真正做决定的当然不是在我这儿
包括对于谈判影响比较大的产业我们都非常注意直接去听企业的意见我们曾经把一汽二汽上海汽车等等这些汽车界的老总请到外经贸部专门向他们通报谈判的情况请他们对于谈判方案提建议的
实际上最后汽车减税的公式就是按照汽车产业提出的意见来谈的,包括关于石化产业,每一次重大谈判结束之后,我们的谈判人员都会去走访中石化中石油这些企业,通报情况征求意见。
甚至在谈判的最后阶段江泽民总书记朱镕基总理还都亲自听取了地方领导同志对加入 WTO 的意见等等你看这就跟前面的表达不一样了对啊完全是两个版本那事实到底是啥样呢
施广升部长也给解释了一下他说刚才所谓的各个部门经常吵架那个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应该主要就是在副官谈判的初期才有入室谈判的后期虽然也有分歧因为大家从不同角度看问题很正常但是很少有谈不拢或者说吵得不可开交的这种情况出现甚至说争吵的情况都很少为什么副官初期会有这种情况因为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开放意识远远不及后来连要不要复官认识都很不一致所以吵架不就理所当然吗对吧等到后来施广升接手的那个阶段形势已经变化很大了大家都已经认识到改革确实很重要所以思想相对都统一了各个部门也都能在可能的范围之内从大局出发去配合这个事事情就好办多了你看部长讲话其实还是很有水平的可以说滴水不漏每方都没有得罪
你同样这个问题副部长龙永图说起来就多了一些侧面我们就不说他的原话了我们稍微总结一下大概那个意思就是谈判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些信息不透明的但是那也是为了隐藏我们的底牌啊
这又是另一个很重要的视角了对他提到的主要回应的不是刚刚我们说有些关心的老百姓包括一些企业只能从报纸上了解信息他说对外谈判本来就应该有一定的保密性对你不能跟完全透明是啊你底牌都亮光了你还怎么谈对
而且很多人当时觉得好像同意西方的一些条件而没有跟我们实施的同步直接就同意了这就是我们让步了甚至说我们卖国了龙永图从来不这么看他始终觉得越开放就越安全实际上一些所谓的让步就是一种进步开放一节市场给人家我们就增加了竞争能力对他这个观念是超前于当时的时代的
现在大家其实很大程度上都认可某种意义上的这种认知但是当时很多人是认识不到这一点的实际上龙颖图是一个非常优秀的 WTO 专家他是中国谈判代表团当中为数不多的真的研究过世贸组织全部规则的人 1992 年参加谈判之前就是他接棒进来之前他就利用在中央党校学习的三个月把所有的官方的英文文件都读了一遍
中美最后签署的协议文件有 500 多页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经过他的手有人说龙泳图关键时刻敢拍板说他意高人胆大事实上背后是因为他真正了解水有多深这又是我们一贯的班达铁的一个观点你要是不懂紧要关头你怎么下决心呢
你怎么拍这个板呢是啊而他恰恰就是在中美谈判的最紧要的关头走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所谓最紧要关头什么时候就是 99 年 11 月咱刚不是说 10 月恢复谈判之后又是一团乱麻吗谈不拢吗嗯两边领导会晤是 10 月份完了真正实际来谈谈不下来
这会美国其实比我们更着急前面大家也感受到那种气氛了所以挨到 11 月他实在挨不住了直接飞到北京来跟我们谈
他们一共来了 13 个人 10 月 10 号 10 点 30 分谈判正式开始这回就是紧张时刻了接下来就是长达六天六夜不眠不休的激烈交锋这期间两边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恨不得把 36G 都用遍了什么无中生有笑里藏刀声东击西欲擒故纵明修战道暗度沉仓浑水摸鱼金蝉驼鞘我的天哪一方面拼智谋
真的是能想到的计谋全都用上了一方面拼计谋另一方面
也是真拼体力啊因为这六天六夜真是持久战啊是没有固定的说我谈几个小时我再休息明天几点再开始没有要尽早一个劲的谈啊对都是不一定啊谈差不多了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又过一阵马上回来再继续谈没白没黑说个细节根据石广升部长回忆有一次半夜 12 点多他那会正在跟朱镕基总理打电话汇报进度呢嗯
江泽民主席电话直接也打过来了直接就问他这情况怎么样了呀他说哎呦主席您到这会还没睡啊主席说你们不是也没睡吗那行吧抓紧汇报一下汇报完了没过多久朱总理电话又打过来说主席让咱连夜开会去研究谈判当中遇到的这些个问题啊
所以国务院凌晨马上召开会议总理主持主管的国务院领导和十一二个相关的部长全都来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连夜研究一直研究到凌晨三四点三四点这个会开完了施广升马上又赶回外经贸部五六点钟接着跟美国人谈判睡觉不存在的就是脸肿转那个时候施广升 60 岁龙永图比他小几岁 50 几岁
俩人熬的腿肚子都打圈脑子都不转了但是不转也得转啊用石广生的话说得时时刻刻坚持原则守住底线该说硬话的时候你得敢说硬话但是又不能把人弹跑了跑了就不好收场了是啊中央的方针还是让我们争取要谈成啊这个分寸怎么拿捏全靠临场判断嗯
不好判断啊差点就给他弹跑了你以为为啥总理主席半夜都不睡觉部长都得后半夜开会啊就是因为谈崩了 36G 用到最后两边都用得伤感情了
都上感情了算了爱谁谁他妈不谈了美国人直接就定了第二天早上 10 点的飞机要回了我买机票了我打开飞珠我给你看对我这个截图机票其实都已经定好了即使到了这一步咱们这边依然不松口你爱咋咋地你要走就走快滚就是那天晚上中方台湾代表团明确相互规定好谁也不许主动给美国人打电话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僵住了他要走了咱也不联系了咋办呀关键时刻还是大领导掌舵是朱总理 11 点多电话直接打给石广升让他们再跟美国代表团去联系一下结果一联系出乎意料美国那边还真就有点松动说这样吧我们明天 10 点多走
咱凌晨五六点咱们双方各自再出一个小班子咱不用全部人都去一个小班子我们再谈一次行不行就为了这次临时加演才有了刚才那个半夜加班啊 12 点多到凌晨的那个
但是加班归加班加演归加演美国人依然该退房退房该打包打包第二天一早行李都已经送到机场了准备 8 点 45 分要去赶飞机走人了那你猜他们走了没有我猜改签了其实凌晨 5 点两边小班子开始谈的时候荣永图瞬间
就有点感觉就发现有点蹊跷什么蹊跷呢美国人一上来就提议说咱把这些年达成的这几百页的协议啊咱们逐一的校对一下已经达成的这些我们逐一的校对一下严谨到协议的每一个标点都不放过这个时候罗永图就意识到这美国人好像真有想签的这个愿望了不是口头上说说诈我们啊你不光看他怎么说你得看他怎么做呀啊
所以说他考虑再三找了个空档跑出去直接给朱总理去了个电话朱总理前一天熬夜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熬这会儿还没起呢没打通是过了一阵才给他又回回来回回来之后也是直接很关心这是最后一次谈判了开半夜加班就为了凌晨五六点看看他们到底想说点啥所以上来就问龙永图你谈判这么多年你给我一个判断美国到底愿不愿意签还是说他们就是要走了
容颖图说根据我多年跟美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他们想签啊朱董理说你有什么证明啊他们这都已经要去赶飞机了其实正常来说这个流程他们聊的是什么呢聊的是最后再出一个双边声明就像那次朱董理去美国一样不是也出了一个双边声明吗大家都盯着这个事呢最后怎么措辞聊聊这个事说白了又是没谈成嘛但是怎么跟外界交代聊这个事他们要去赶飞机了
所以朱总理不太相信你凭什么说他们想要签卢永图说你别看他们搁这眼他们已经开始跟我校对文本了哎
就是这个信号很明显了朱总理也很果断一听马上下决断然后跟中央那边那会儿中央正好开经济工作会议主要领导也都在他说好我相信你的判断你一定要跟美国人谈成你不要让美国人跑了这不是我朱镕基的意见这是江总书记的意见是中央常委们的意见嗯
这个话说的可不是没有意义的所谓的不要让美国人跑了不是说我不让你跑你就别跑但看那么多抓贼的都在后面喊你别跑你喊还有什么用对吧事实上想不让他跑你得亮底牌这就相当于最高层授权你可以去亮底牌了你不亮这个底牌他就真跑了这个底牌包括了我们还能再让步的一些东西
以及最后还出了一张王牌朱总理直接自己半路就杀去谈判现场了去拍板去了这个事情可能大家觉得很正常啊这么重要的事但事实上他不正常这是部长级的一个会晤
总理级别不应该出现他直接杀过去了非常反常就是真的要当定海神针一样去拍这个板了他才会去而且他去后来他说了问他的时候他说了是江主席让我去的说你去看看把这个事谈成那他去了果然就谈成了后来根据巴尔舍夫斯基的回忆当时最后几个问题的焦点是中国希望能够拉长时间逐步的去开放市场但是美国人希望能早点开放
最后最后谈不下来的就这个事了那谈下来之后达成的最终的协议是什么呢我们得到了更多的时间美国人得到了更多的商业利益大家其实各自都让了步啊那现在回过头去再看能谈成荣永图给周永基打的这个电话可太重要了
他如果没有打这个电话嗯如果中央领导没有接收到他这个信息没有这个他们想签的认知嗯没有下决心让亮底牌没有下决心亲自到现场去督政去拍板那大家看到的就会是一份两边起草的所谓的声明结果还是跟四月份朱总理去美国一样没谈成而这次如果没谈成的话嗯
接下来又会拖很长的时间用龙永图的话说如果失去那次机会可能中国入世谈判特别是跟美国的谈判少说得拖个好几年为什么因为 2000 年就是美国的大选年跟中国谈判的问题所有政治排别都会拿出来相互的攻击民主党又会面临非常大的一个压力等到 2001 年美国新总统上任了
要搭建新的谈判班子很多事又得从头再来新总统也得重新熟悉情况而且 2001 年还有一个什么事 911911 一来美国的主要关注点就在反恐上了可能也就没有经历
再跟我们去谈这个事了所以说我们用龙泳图的话说应该庆幸在美国政治的敏感时期到来之前结束了这场谈判也是有那种千军一发的感觉千军一发那横向对比俄罗斯就没赶上好的时间点 2006 年他们错过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就差一点没签成
结果哪怕是这一点后面因缘机会很多事堆起来一耽误又是 6 年的时间一个事耽误了 6 年 2012 年他们最终才成功加入 WTO 他们谈判用的时间前前后后整整用了 18 年才进 WTO 而且 06 年那次他们错过之后可以说从 07 年开始俄罗斯的很多方针都发生了大的变化融入西方体系就不再是他们的优先选项了所以后面他们的很多所作所为有很大不同
这个我们在第 07 的时候其实稍微提到过那么一点点了解俄罗斯历史的或许会有那么一点意识最开始的时候普京不是其实很亲西方的呀那跟布什的关系好了去了是但是这一转头错过就是永远啊
所以你再回过头来看龙用图打的这个电话真的是立了功了但是你要知道这个电话他选择去打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的是他通过这个电话告诉朱总理我觉得有戏这事咱今天就能签成
朱总理知道了把这个事告诉江主席告诉常委了大家才有最终的决断才有总理级别破天荒的去参加部长级的谈判后面所有的这些事如果他判断失误了对啊这个决策错了我总理亲临现场这个事都没谈成我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我怎么跟中央交代我怎么跟人民交代谁的责任这些事龙永图都得担着还有一个事就是他犯了官场当中越级汇报的一个机会
不应该是他给总理打电话嗯当然后来也有记者问过他你为什么不去按程序操作为什么不层层汇报你为什么要选择直接给他打电话嗯这个很极端啊其实放到他那个位置上这个事情很极端啊是时间来不及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关于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回答嗯他没有回答所以说这个小疑问我们只能一直留着了嗯
留下这个疑问我们再把时间回到 1999 年的 11 月 15 号下午的 3 点 50 分经过了 25 轮漫长的双边磋商之后中美双方终于达成一致签字完毕现场掌声雷动大家相互拥抱好多人是喜极而泣太不容易了看看当时现场签字的照片这个照片的右边是施广升部长左边就是巴尔舍夫斯基
中间偏右的这位是龙泳图看这些人的整个状态就是一个怎么说呢就感觉是刚开完一个重大的项目非常又疲劳又开心大家有点如释重负那个感觉而且整个场面确实是那种会感觉很
严肃当中有一点点活泼其实是挺严肃的因为三排人跟我们想象的就只有两个主要签字的坐在那不一样他整个后面三四排人一大帮人围着在那看着对这事其实说起来也稍微有点突发本来没想到能签所以说确实不容易啊
这个字签完之后从此中国就正式加入世贸组织了妈没有啊没有啊那是你看时间也不是那个时间了这只是跟美国谈完了签的只是一个中美双边协议它不是入世协议啊朋友们
但是刚才我们也说了美国是最难啃的骨头这仗打完了基本也就差不多了跟美国签了 99 年年内加入世贸组织就指日可待了吗
本来确实是以为是这样的问句有点多今天确实妈有点多因为本来确实大家都以为是这样但是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个程咬金欧盟又出来找存在感了当然这个话是中方代表说的不是我说的原话是欧盟产生了和美国攀比的心理不愿意直接搅美国吃剩下的我得重新谈那不显得我直接吃他的我这不显得我没有地位吗明明可以坐享其成但我不我偏偏要自己奋斗
说实话咱不开玩笑的说不能说欧盟的要求毫无道理因为确实大家的经济结构不太一样而且利益诉求可能也不一样但是同样说实话对于我们中方来说在跟美国谈完之后实在没有什么可让步的了真的就是底线就很大了给的这话当时史广升就是原原本本这么跟欧盟说的但是欧盟就是不你必须再跟我们单独谈说别的没用所以说卡住了跟欧盟的谈判就这么又僵持了好几个月怎么办呀
怎么办不能一直僵持啊所以说咱们这边反复琢磨最后啊大的问题肯定不可能再让步了嗯最后是多给他批了几家他们特别关注的保险公司银行嗯说实话这个对我们的影响没有特别大没有原则性的大影响但是面子也算是给足了欧盟了嗯最终把问题化解了这回终于行了前方好歹是一马平川了嗯
妈还没有一开始大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上后来谈判又持续了一年多还是卡卡在哪这回主要卡在多边谈判环节农业问题之上刚刚我们谈农业问题的时候说了一嘴说后面还会有展开
农业问题这次争论的焦点是国内对于农业支持的额度就是咱们国内中国对于农业支持的额度按照世贸组织的规定发展中国家对于本国农业的最高支持额度不能超过本国农业生产总值的 10%发展中国家 10%发达国家是 5%
而中国入世从始至终很重要的一个争论点就是很多国家是要求我们要按发达国家的标准来的虽然我们是发展中国家但是我们是这么大的经济体所以他们给我们提更高的要求就明确的说我们不能超过 5%但是我们明确要求我们必须要享受 10%我们得按发展中国家来
其实当时咱们 5%都没用起来国内对于农业的实际支持还不到 4%所以说那些发达国家就拿这些理由卡我们说你看你们要了额度也没有用你们用不上你们何必呢咱们就按 5%来不就行了吗但是我们也不我们必须要争因为当时用不上不代表后来用不上我们需要给后面的发展留出空间来如果当时让步了让出的就是未来中国农民的利益啊事实上这个决策也是很对的呀嗯
这个事就僵持不下了说起来是多边谈判其实关键还是美国一旦中国跟美国达成共识这个事基本也就解决了但当时的情况是咱们跟美国不是签完了吗美国不敢主动找我们我们也不愿意主动找美国因为谁先主动谁就输跟谈感情是一样的结果问题就晾在那了一晾就是大半年当时舆论又是一片悲观你看咱刚才妈了那么多次大家都觉得烦了事实上
这不是我们要吗这是现实就是不断的在妈妈妈呀所以说这外界也都觉得哎呀要不算了吧我中国是不是这个时髦组织一不以可是不是真的就加入不了了嗯快点毁灭吧累了就这样吧算了不加了那最后这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因为我们都知道加了呀对吧怎么解决的呢偷偷解决的嗯
是在 2001 年在上海开的 APEC 首脑会议在这个会之前先开了一个贸易部长会议当时的美国贸易代表之后是当了世界银行的行长叫做佐利克那会儿其实已经不是巴尔舍夫斯基了施广升就跟他商量说咱们这个事咱找个晚上的时间秘密的聊别让任何记者知道偷偷的打枪不是咱打枪都不要这样的话咱谈成了皆大欢喜哪怕谈不成
下一次咱可以继续再来否则一旦没谈成记者在一炒作搞得中美谈判破裂后面就又不好弄了大家都拉不下脸都抹不开面子你看这就是媒体舆论会造成的一些影响了那边说行于是当天晚上佐利克悄悄的来到了中方住的饭店
两边开始谈一开始那边说我给点诚意我也不跟你说什么 5%了我直接给你 6%怎么样时广升一听你煎饼果子下毒药少来这一套最近我们每一期都有这一套我们要求的是 10%
你不能从 5%开始你从 5%开始看起来好像是没走一步都是你在让步如果是这样那咱就别谈了事实上不是我们明确要求 10%如果说你要这么聊的话那咱就别聊了那佐利克也想谈成所以说他还在继续让步不断的加码加码但是申广生这边始终是不同意你要按 5%往上加免谈最后他加到 7%从 5%到 6%又到 7%的时候申广生说
我也看明白了你确实你也想谈成我比你更想谈成但是我跟你说实话我这边给我的权限就是 10%你低于 10%我没有权限要不我找经理去签个字这样吧这样一个点 9%我直接是冒了政治风险的我跟你把这个协议按 9%签下来我回去可能就被撤职了下次就不是咱俩谈了我冒着风险我给你 10%怎么样那边一听
你等等啊我再打电话回美国请示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他心动了打完电话以后回来 7.5%7.5%再给你让 0.5 个点怎么样
不可能你别这么再跟我一点点磨了这样吧咱先休会咱别谈了你们再商量商量我们就到此为止了是吧 9%我都跟你说了我这已经是冒了政治风险给你的 9%了所以说你要不能在家那咱就别聊了休会吧确实休会了休会结束回来之后那边张嘴还是 7.5%咱们这边直接就说了
那你要这样就没有诚意了是啊我也不想再回去请示了嗯反正我就 9%就是 9%了嗯你不行就拉倒吧那边一听好像感觉我们确实是底线就这样了所以他又回去请示了一遍嗯又加了 0.5 嗯给到了 8%哎
太难了这是一点一点磨对 8%石广升怎么说说我看你也确实有点诚意这样吧我再冒一次风险我 9%已经是政治风险了我直接过不请示了 8.58.5 我给你再降 0.5%我的提头给的数 8.5 最后就是 8.5 了双方达成共识其实石广升这边国内给他的权限是多少 7.5
那你看这谈判的水平还是高啊休会那会儿他们已经就开始高兴了这个底线已经达到了哪怕按 7.5 聊下来咱也不亏了咱也不犯错误了但你看又硬生生的争取来一个点最后 8.5 已经比较接近发展中国家那个水平了谈判是真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你就听刚才这个过程吧那这边谈成了他吃一钱长一智立马就去找欧盟的人通气嗯
怕他们万一再刁难再搞不吃剩饭那一套这事又麻烦啊跟他们说一下你看我跟美国谈的 8.5 你们怎么样结果这回欧盟也没意见好这最后一个大坎总算是过去了这回没有妈了
太不容易了三个月之后 2001 年 9 月中国顺利完成了所有的双边和多边的谈判又过两个月 11 月 11 号中国加入 WTO 签字仪式在多哈喜来登酒店马加利斯大厅举行石广生代表中国政府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
议定书这个现场的照片应该说当年是很出名的这个才是比较眼熟的那个照片世界贸易组织嘛所以你看后面人的这个
中国入世谈判至此全部结束
这一刻距离 86 年提出副官申请已经过去了 15 年比俄罗斯那个 18 年还少点但是 15 年是
已经是太长太长了很辛苦啊终于加进去了加进去之后那这是一个太重要的时刻了那就标志改革开放我们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中国进一步的融入了经济全球化的环境反过来又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市场化的改革推动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提高了国际竞争力中国的出口额进口额和 GDP 都实现了快速的增长啊
到现在入市 20 多年过去了中国经济总量从当时的世界第六冲到了第二服务贸易从世界第 11 也上升到了第二货物贸易和对外直接投资是第一利用外资是发展中国家最高的这就是我们入市之后其中的一部分成绩了当然也有弊端
就是前面讲过了入市就必须履行 WTO 的义务嘛降低关税开放市场嘛市场竞争一加剧不少国内的产业就受冲击甚至就淘汰了嘛当然这是只要开放就避免不了的问题走到哪哪个国家都一样所以说总结下来主流观点很明确的都认为中国入市利大于弊就像刚才说的龙永图先生一直以来都是坚持认为最大的保护
就是开放而不是后退他不断地在强调温室里培养不出真正的企业和企业家政府也制造不出来他们只能在参与经济全球化的过程当中按照国际规则在市场搏击当中历练而成那话又说回来事到如今
这两年大家也都看到了全球多边贸易体系越来越受到各种问题的冲击逆全球化的趋势又越来越明显了包括俄罗斯费了那么大劲加进去 2022 年俄乌战争一打当时就表示计划想要退出 WTO 了
当然这背后也是因为全球化这个双刃剑又衍生出了各种问题利益失衡贫富差距危机传导等等吧所以接下来大势究竟会怎么走呢这种要把世界经济又变回经济古岛的逆全球化的这种做法到底是违背了历史发展的规律注定失败呢还是适宜时宜已经势不可挡了呢
咱们就不指点这个江山了我们这期主要还是回顾历史说说故事是真正说将来都不好说啊因为我们具体分析的也确实专家有很多了是是是哎
其实从今天这个故事我感触最多的还是我们有的时候想国家之间那种看起来非常重要的这种合作或者竞争有的时候我们会把复杂的事想简单有的时候会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你像这种谈判跟我们平时你说做生意谈判或者说公司里开会讨论项目这种谈判也差不多 10 块我就 6 块了我就
最后看谁的底牌在那其实也差不多这是大家可能觉得是不是他们有什么新的不一样的谈判方其实也不是就是各自有自己的底牌各自有自己的办法那大家谈久了也会疲惫也会有这个上头情绪的时候很多事殊途同归而且你说到这了刚好提醒我了我想起来呃
美国那边也有谈判代表是赞扬过龙永图在谈判这个事上的一些表现一方面他们也说了他很专业嘛另一个方面有谈到过说谈判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其实有些时候是需要一些坦诚的你比如朱总理访问美国之前不是咱们说技术上具备基础了吗其实是经历了一波突击加班的那这个突击加班很多事情怎么谈成的呢
龙泳图其实就是很明确的告诉对方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可以同意什么不能同意什么不能同意的原因是我们有这方面的压力我们所以做不到但是我可以给你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我们可以绕过去怎么怎么着把这个问题解决掉美国那边是很欢迎这种方式他说谈判最后阶段就需要单刀直入就需要做到这一点
一方面确实是两边都已经相熟了另一方面有基础的相互的信任才可以这么坦诚的去讲这些个话是你真的把这个当成买白菜那最后我就跟我不买了怎么样最后其实他这个国家之间的竞争合作他就跟买白菜肯定不一样全部都是尔虞我诈也不行你跟重要的大国你这次不合作你就像刚才说的俄罗斯一样一等十几二十年那说不了也是那不一样的
另外有的时候我们不能把一些事想得过于简单你像现在大家聊起来我们凭啥跟美国合作就像之前萧蕾举的例子其实我们每个人尤其这一代人 80 后 90 后都是深刻感知到加入 WTO 带来的好处的带来的优势的这种技术引入中国我们能享受到生活
质量的大幅的提升包括大家经济上我们也享受了很长时间的红利对吧所以你就说最后我上头了我就看他们看不顺眼凭啥你这样你们自己我就不跟你谈了最后就因为使性子或者说就因为把这个事想得很简单我就是意气之争最后民族主义情绪都起来了这个东西没谈成其实受损的也是我们自己
它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事就像前面说了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利益关系你可能有的利益关系其实跟你息息相关的你说我又不经商我又不做生意我管他们什么 WTO 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经济发展能对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
所以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多看看信息多看看历史多感受一下这种复杂性啊这个可能会更理性一点吧确实是太复杂太难了嘛所以今天的片尾曲行路难哎
作词李白想想这个词行路难行路难多其路尽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寄藏海什么时候上七天你看拿这首歌李白的行路难三首都包括在内了既是对过去的总结也是对未来的一个期望直挂云帆寄藏海刚好我们节目上线的时候是 2025 年的 1 月 1 号哎
也代表对大家的一个新年的祝福啊这确实班达铁今年的第一期希望大家新年快乐啊翻开新的一年我们大家各自加油啊当然不一定都得是那种横吃横吃的那种加油啊我们过得更圆融自洽一点也是另外一种加油啊
所以说最后选的这个版本啊是更偏圆润自洽的版本来自于多圆润朝俭你可以管它叫朝俭乐队你可以管它叫朝俭组合这是窦伟老师啊这个叫什么香了以后成香了以后做的那些专辑啊
这期历程难这首歌一般基本上我们都会很多时候把歌稍微剪一剪弄个选段避免大家听太久疲劳但是这首歌八分多钟一刀不剪了就放在这了大家一边听一边锻炼一下
但是不愿意听的可以直接跳过去听我们后面的这个片尾彩蛋评论环节就可以了最后再提醒一下在饿了吗搜索巴拿铁你就能拿到 6 到 10 元的优惠而且这个优惠是叠加的就你买了会员或者有什么别的券都可以继续在网上叠加的所以大家都可以这个新年新气象吃点好吃的对自己好一点是那我们就停歌吧今尊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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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其路尽安在长风破浪只挂云几沧海大道如青天独得处修筑长安奢侈几百之物弹箭作歌奏夜去往的尘
谁人
早皆行路难有莫兮因穿身有可施守阳寒光浑世高无关自古贤大人功成不尽身自须祭祈江沙
去园中香水无济雄才其自保自托家不杂花亭何里聚苦上菜苍蝇何足君不见无中张汉大舍秋风将
心切了生间我许生在千古前
来 片尾彩蛋环节在念评论之前要先感谢一下来自于澳洲的 JD York 这位听友出国很多年了在那边也定下来了对我们班达铁特别的支持我们的好多的周边他都买了而且从澳洲买对 就是寄到那边去而且特地给我们发来了他老公他老公就是当地人
穿上我们的这个衣服之后的这个照片我们今年半拿铁的 T 恤黑色和白色的两件都有穿穿上之后照出来还挺帅的咱们这个适合出海回头研究一下怎么做出海一定要给大哥上个墙
好好的感谢一下当然你如果这会的话因为太冷了所以说买 T 恤应该不合适了我们还有卫衣大家可以去买我们的卫衣这个时间冬天的时间刚好合适够暖和够厚实我们的卫衣都是加绒的很舒服质量够好接下来说评论是我们 129 期分税制改革手里没把米叫机都不来这一期大家的评论
首先很多朋友留言都在跟大家推荐书籍包括我们这期节目主要的基本参考书目很多朋友都看过也都有提到比如说置身事内比如说以利为利你们选几位亲亲这位朋友
专门在留言区说把这个以利为利啊自己整理了一个读书笔记把链接也放上了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啊谢谢这位朋友另外呢建州这位朋友谈到置身事内的说有些看着与我无关的东西如果不去了解真就与我无关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要懂得顺势而为的道理最近他感觉有点学不过来的危机感其实这是好事说明自己很有动力啊很多东西都想去学咱不着急慢慢来嘛
除了这两本书之外呢这位叫做这名字不好念 L-L-A-N-G-L-L-I 这位朋友啊 IP 在四川他还推荐了一本研究分水质改革的知名学者吕宾阳老师最近两年的新书叫做央地关系对于这些个事情有非常多的讨论有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去看一下感谢这位朋友的推荐啊
另外也有朋友推朱镕基讲话实录那很多人都看过这本书也都印象深刻啊比如这位叫做哈瑞的朋友讲了既有经济学家的感觉又没有大领导的架子啥事都很接地气应对上个世纪的经济问题都很有洞见和决断认为朱总理是一个很通透的领导
当然谈到朱总理的人有很多比如说惠惠这位朋友她有提到在邓小平时代里面也有谈到她当年改开从试航借款的时候朱镕基跟随试航的专家进行学习不断的提升自身的专业素养然后又特别的谦虚去上海之前向天津市市长李如环请教怎么当市长
分析上海的牙膏出口为什么远不如美国说到这之后呢卉卉就说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她才能深刻的体会到站位高又能落实到细节的人才是真的大佬嗯
后面他还说这位清华金管院的首任院长曾经希望管院以全英文的形式授课学习国外先进的管理技术派人去香港学习打官司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聘请高管希望他们带来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管理制度极力的推动加入 WTO 谈判成功之后朱相马上回去组织团队研究法律法规在哪些地方可以抢占先机遵循游戏规则又让我方利益最大
最大化是你看他最后谈到的是朱相对于朱镕基总理有很多的称谓还有叫朱老板的一般很少有管总理叫老板的也跟他的个人的风格是有关系的跟他做的事情有一定关系另外包括星光在内很多朋友也都表达了向朱总理的敬意而星光星光
星光这位朋友这也是中文播客大台的那个星光老师星光老师啊我们的老朋友最后再说一个事儿
咱不是有谈到在整个的朱镕基带队跟地方做分税制谈判的这个过程当中山东的书记非常高风亮节嘛嗯当时我说特别有感触因为作为山东人啊浓浓的就能感受到山东的那种气质说实话我家里的长辈特别是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这一辈从来都是这种教导的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替他人着想所以当时有这么一个感触嗯
但这种山东气质好与不好但是我们也说了站在一地主政大员的角度大家不一定怎么想很多朋友都表达了对于这种气质的反感比如这位叫做妈发的朋友作为一个山东人在这骂了一句并且长叹一口气后面省略好啥也没说他的这个楼下面呢有不少朋友留言比如 YM 就说了我
我就觉得人家来沟通就是为了充分了解情况但你非得搞一些虚的而且争取不到利益最后苦的还不是老百姓吗所以说有些朋友很明确的觉得争取地方的利益还是很有必要的也有朋友说其实那会山东财政真不困难沿海相当富裕他也是考虑过的结果不是说硬上当然也有朋友在他的这个楼留言山东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不沿海是是
有这种讨论这位看来是某岛的朋友喝啤酒的朋友其实我们这期也说到青岛那会儿也不容易的过得也是不容易的所以说挺好大家有不同的观点能让各自可能没太想到这个方向的人诶
有一点对其实这已经在中文互联网世界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能够友好的表达不同的观点别上来就是直接开干了还能表达一些信息和当时的一些感受这个很重要最后的最后来自澳大利亚的小辉问苹果 podcast 哪里可以订阅西游记积极
跑到这来问了首先在苹果 podcast 当然可以订阅大家搜索半拿铁故事片会看到一个封面图不太一样的
名字叫做班拿铁故事片 VIP 订阅在这可以订但是你在澳大利亚海外区的朋友啊可能现在就没有那么方便这个问题比较难解决我们正在想办法因为就是海外区嘛大家也可以理解就苹果 podcast 需要有一个海外的人身份要在海外走账单的我们正在积极想办法解决短期内可能有困难啊
那如果说大家方便的话还是推荐在小宇宙以及苹果 podcast 的这个国内去你有国内账号的话在这充值购买好谢谢大家的支持半达铁 132 期杀青好那我们下期再见